☆、第14章 〇壹肆终幕之时

2025-03-26 12:38:18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令江蓁觉得浑身僵硬,强忍住想推开拓跋泽的*,结果回过神一看,她的手已经被绑在了床头柱上。

恼怒之下,江蓁伸出脚对准拓跋泽胸口就是一脚,拓跋泽被她一脚踹到地上,江蓁皱着眉不悦地望着他。

你做什么!阿尧,你在这里等我……可我毕竟不放心你。

拓跋泽从地上起身,也不发怒,眉眼柔和地望着她:阿尧,我刚刚靠近你的时候,你手脚发冷身体僵硬,你在强忍着讨厌我,为什么呢……你以往从来不会为谁忍耐的。

江蓁一愣。

想起来她对拓跋泽确实从未忍耐过,她拿捏着两人之间的分寸,勾引着他靠近,而自己却从未靠近过。

等到拓跋泽离开了帐篷,智能开始摇头晃脑说起话来:我就说吧,那时候就该一鼓作气地吻上去!现在肯定就没这些事了。

兑换武功秘籍需要多少积分?江蓁不耐烦智能那些事后诸葛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智能小媳妇地嘟囔了一句,却莫名不敢反抗江蓁,乖顺地念道:十点可以兑换弹一指,二十点是如来神掌,三十点可以兑换降龙十八掌,四十点九阴白骨爪,五十点……若是宣国沦陷,但是男女主人公活下来,我能兑换到多少点?江蓁试探了一下手上被绑着的绳结,很紧,几乎无法挣脱。

怎么可能!智能第一时间反驳:詹元恺是个宣国死忠粉,他怎么也一定会为了宣国血战到底。

江蓁:我只问结果。

……哦。

察觉到江蓁情绪不佳,智能不敢再反驳,乖乖回答:第一任务,防止拓跋泽的黑化,第二任务,宣国牵制姜国存活,保证国泰民安,第三任务,男女主角存活。

如果只有男女主角存活的话,只能得到基础积分,大概……就10分吧……智能说到后面愈发小心翼翼。

不过,江蓁只是不辨喜怒地恩了一声,之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智能半天也没查探到江蓁的情绪,又不太敢随意插嘴,只能跟着沉默下来。

忽然帐篷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江蓁默默地将视线投向帐篷门口,哟呵,来得也还是个熟人。

来人轻轻走到床前,两相对视了一会儿后,来人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刃。

被削得十分锋利的薄刃闪过一抹寒光,来人一双锐利的双眼透着熟悉的犀利冰冷的光,他拿着匕首缓缓靠近了江蓁。

黑刀。

江蓁叫出了他的名字,那短匕微微一顿,停在了她的面前。

江蓁的双眼十分宁静,就算面对着利器,她也八风不动,表情波澜不惊。

黑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用森冷的眼睛盯着江蓁一看,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他冷笑了一声吼,手里的短匕迎面对着江蓁便刺了过来!拓跋泽望着站在战场上最前面高头大马上坐着的詹元恺,心中闪过一抹复杂。

阿尧为何要护着这将军呢,要说她对他有情却也不然,宣尧好像对谁都没有情,她总是淡淡的,他总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阵风迎面吹过,拂起他的鬓发,一想到阿尧,拓跋泽忽然没来由的心下一紧,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只见黑刀从后方策马而来,遮掩了他回头望的视线。

陛下。

黑刀的声音低沉凉薄,成功拉回了拓跋泽的思绪,他道:该击鼓开战了。

黑刀都这样说了,就算他再在意,也没法回去看一眼了。

之前忽然停战将士们就有意见了,如若现在迟迟不开战,只怕会引得将士们人心浮动胡乱猜测,对战事百害而无一利。

拓跋泽就闭了闭眼,收回心系江蓁的思绪,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他直视着两军对阵的场面,干脆利落地作下指示:开始击鼓!准备迎战!对于早作了准备养兵千里用于一时的姜国而言,宣国只有一个詹元恺还可用。

在折了一名大将之后,黑刀出阵,对抗已经有些疲惫的詹元恺,詹元恺终是力不能及,手臂中了一刀,刀上还涂了毒,当即就士气大伤,见士兵们无心而战,为了保全城池,詹元恺便早早下令鸣鼓收兵,并关上城门。

首战得胜,詹元恺又大伤元气,拓跋泽也不恋战,驳回了黑刀想要继续进攻的建议。

他心中牵挂着被他绑在帐篷里的江蓁,恨不能现在就飞回她身边。

见了拓跋泽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黑刀忍不住蹙眉,仍是忍不住进言道:陛下!且莫要忘了先祖陛下的遗愿!他这话有如一根针似的插入了拓跋泽的心里,他忍不住想起了江蓁平静中却透着决然的面孔——果你灭了宣国,我们才是真的无法在一起了。

她的声线平稳,却透着一股绝不回头的倔强。

他不由黯然,他从未期待过自己能比得上整个宣国,但若是她……她稍微犹豫一下,稍微给他一点感情,他也愿为了这一点光飞蛾扑火似的违背父亲的遗愿。

但只怕,若是违背了父皇的遗愿,他这国王之位就坐不安稳了,且不说朝中上下人心浮动,大臣们会借此抗议不满,就连他手里的军队,黑刀手下的人,都会心中不服气,甚至会拉帮结派反抗他再重新推选一个皇帝也说不定……拓跋泽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抬头望着被这战争的重兵器弄得有些乌烟瘴气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阿尧,我无法按着你的愿望来做,所以只有让你恨我。

起码……你还在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天啊将军!血止不住!军医将詹元恺扶回帐篷,詹元恺此时步伐虚浮踉踉跄跄,嘴唇呈现一股诡异的紫色,军医用紧急止血措施给他处理,却发现绷带压根就止不住从伤口里渗出的血。

那血呈现一股诡异的乌色,看着格外惊惧。

詹元恺强自撑着身体,已经感觉到自己意识不清,摇摇晃晃地连站也站不稳了。

竟有如此厉害的毒!军医紧张得额头都渗出汗来,给詹元恺处理伤口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

詹元恺只觉得视野一片模糊,跌跌撞撞地撑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里却不肯放开紧握的长枪。

他觉得心头一片阴翳的沉重,只能到这里了吗?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只有他深爱的女孩的身影还浮现在眼前,少女曼妙的身姿,楚楚动人却坚信着他的双眸……他忍不住叹息出声来:秋梨……这一生,终究是无法给秋梨幸福了吗。

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见军医忙碌了半天,手臂也依旧血流不止,詹元恺推开了军医的手,自己按住了手臂上的绷带。

这怎么行啊将军!将军此时中了毒,怎能放任将军一人在此!军医拧着眉,担忧地望着他。

无事,你下去吧。

詹元恺叹了口气。

这……军医不由迟疑。

军令如山。

詹元恺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军医只得鞠了躬,满脸黯然地出了门。

这毒霸道的厉害,偏偏他压根不知道配方,难不成将军就要命殒此处,而他们宣国……就只到这儿了吗?你舍得就在这里死了吗。

就在詹元恺双眼放空地陷入沉默时,一个轻灵温婉的熟悉女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尧!!!帐篷帘门被一只手猛地掀开,拓跋泽从帐篷门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段已经被匕首割断的绳子,他将手里的绳索狠狠一拽,双眼充血地扫视着来回巡视的士兵们,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们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闯进我帐篷!拓跋泽将手里拽着的绳子往桌上狠狠一拍,目光扫视过留下的几个看守粮草和帐篷的兵卒们。

冤枉啊陛下!属下一直守在粮仓,从未出来过!还请陛下明鉴啊!陛下冤枉啊,属下真的没看见有人进陛下帐篷啊!喊冤声此起彼伏,拓跋泽头上青筋不由暴起,将桌上的绳子猛地掷到地上。

他目光阴鸷地扫过跪了一圈的士兵们,阴森的目光逐渐移到了身畔的黑刀身上,他双目充血,哑着声音道:黑刀,与宣国开战前,你当时为何晚到。

陛下是怀疑我。

黑刀不疾不徐地吐出这么一句。

只要你说出当初你在做什么。

拓跋泽目光狐疑地盯着黑刀不放,手指已经握成了拳状。

属下在与侵入帐篷的贼人争斗。

当初大约有五名贼人侵入,我眼尖见了一人背影,便与他缠斗了一番,当初怀疑他是盯上了粮仓,所以打斗过后便去粮仓看了一眼。

是的,黑刀大人是有来过。

跪在地上的小喽啰忙不迭地应和。

拓跋泽眯起了眼睛,黑刀却一脸坦然得回视。

拓跋泽咬牙攥紧了手,指甲几乎没入掌心。

他虚勾了唇,饱含威胁道:黑刀,你最好没有骗我。

属下不敢。

黑刀起身,在拓跋泽面前跪了下来。

你若是杀了我,这里终究会留下血腥,只怕你反而无法和拓跋泽解释。

江蓁的声音成功阻止了黑刀刺向她的匕首。

黑刀眯了眯眼,匕首一转,直接划破了绑着江蓁的绳子。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会拖你出去再杀了你。

黑刀眸子像是浸了块冰,声音冰冷,毫不留情。

还不若将我放了,知道我被宣国掳回去的话,拓跋泽就一定会因为仇恨踏平宣国。

你若是杀了我,我也有法子让拓跋泽看见我的尸首,或者知道我已死的消息,届时他若是伤心过度,反而什么也不想做了可怎么是好。

江蓁声音很平淡,话里的内容却让黑刀捏紧了匕首。

呵,你不可能有这能耐。

黑刀眯眼望着江蓁,像是在衡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乃一国公主,你觉得我会不会为自己培养几个死士呢。

即便匕首已经横在了脖颈,江蓁却毫无所动,依旧以一双平静的黑眸回视着黑刀。

黑刀还真有点惧怕若是江蓁死了还派人送上她已死的消息,并威胁到自己的话,只怕陛下就不会再信任自己……想到这里,黑刀只得冒险将江蓁放离了姜国驻扎地。

你最好不要出来。

黑刀冷冷道。

放心,我想我会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自由。

江蓁道。

是谁!即使是突然的冷喝,对詹元恺来说,都已经是十分疲累了。

你何苦还要替宣国这么卖苦卖累。

江蓁从屋后现身,她静静地凝视着詹元恺,神情平静:不知砍了那手能否活下来。

……为什么你脑子里都是那么恐怖的方法啊!詹元恺还没说话,智能终于忍不住嚷了出来。

毒素已经蔓延了……军医说,除非有解毒药。

所以……你要死了吗?江蓁淡淡道,心里却不由叹息了一声。

黑刀防备太严,以至于她没法从他身上下手,并未拿到解□□或者药丸。

……恐怕是。

詹元恺苦笑。

可惜了秋梨。

江蓁吐出这么一句站起身来,转过身不再看他:如果你就这么认命地赴死的话,我只会认为秋梨信错了人。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詹元恺身体虚浮,视野又不清楚,想着去抓江蓁,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得焦急道: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江蓁并未停下步子,她只淡淡道:当然是阻止拓跋泽的野心。

她丢下这句话,就飞快离开了房间。

都已经这个状况了,要怎么才可能阻止得了……詹元恺苦笑。

陛下,如今该是加紧进攻宣国的时机。

黑刀拱手向拓跋泽道。

拓跋泽攥紧了拳头,冷笑:他们竟然敢来掳阿尧,我定要让他们死得难看!拓跋泽将捏紧的拳头狠狠地往桌上一砸,首先掀开帐篷帘门走了出去。

因着詹元恺的大伤,宣国被打得元气大伤,城门即将被破了,就在拓跋泽一鼓作气准备了梯子,准备侵入高大的城墙闯进去时,他定睛一看,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白衣女子,她身形单薄,有如个靶子似的站在城墙上。

拓跋泽身形一震,不由痴痴地望着那身影不动了。

那身影是如此熟悉,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到底是谁——阿尧……他喃喃着,脸色大变,抢过其中一士兵手里的梯子,就要往城墙上爬,却见那身影有如折翼的蝴蝶似的猛地坠落而下,拓跋泽站在梯子上,眼睁睁地望着那身影直直地从他身边坠落而下,他脑袋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