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的房间里铺着一整块的羊毛地毯,靳雨青近乎赤裸地仰躺在地板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他伸手从榻边扯下一条薄毯盖在腰上,黏腻的不适感让他扭动了下身子,转眼看到窗缝里透进的日光。
靳雨青觉得渴极,摸到的玻璃酒壶里却空空如也,而尤里卡不在,许是刚才他被操弄得意识模糊的时候离开的。
他回想起那日宣誓成为尤里卡的信徒的情景,那个男人发了疯般的将他压在身下,身体被折叠成各种形状,吞吐着对方蓬勃的欲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酒和爱欲成了两人聊以度日的唯一乐趣。
红教父神虽然换了人,但圣殿里的侍女仍然对这个邪教心怀敬畏,甚至是异样的痴迷。
她们不愿离去,不管驱赶多少次都是偷偷的躲起来,第二日堂而皇之地站在神像下肃穆地祈祷。
她们更加盼望能够入得新父神的眼,得长久永生、得恒久幸福,划破自己的身体,用鲜血灌注绿色宝石,进行私下的血祭活动。
每捉到一个,靳雨青便逼迫她们交出宝石并销毁,但向父神献血的少女仍然源源不绝。
饮血的快感让尤里卡上瘾,也让他瞬间就能拥有无限的生命活力。
哈里斯死后,留在尤里卡体内的邪灵之力愈发壮大繁荣,使他无法自控地渴望献血,像个深度中毒的瘾君子。
靳雨青将口中津液咽下,湿润着干裂的喉嗓,手却情不自禁地探进薄毯里去,越过小腹的丛林,触到一处仅为尤里卡绽开过的隐秘,微凉的指尖将将按到那方柔软地带,括约肌被激惹得狠狠一收缩,突然从狭缝里涌出大量湿黏,顺着臀缝向后流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连空气里都积存着无法排遣的石楠花的气味,深觉眼下自己这种状况实在是糜烂透了。
嗵——门外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靳雨青紧张地想站起来去看一眼——他生怕尤里卡出了事,可双膝却打着软地跪回到羊毛地毯上。
房门被打开,尤里卡捧着一筐浆果闯了进来,眉头紧紧皱着,袖口溅上了几滴红色。
靳雨青心下了然,道:又有人向你献祭了?……嗯青年眸色渐冷:你接受了?浆果筐翻打在地上,椭圆小果滚了一地,尤里卡沉下腰抱住他,呼吸粗重地摇了摇头:那是毒品,雨青……帮帮我,我快抗拒不了了……靳雨青听他并没有接受献祭,心下微微宽慰,抬手环住了尤里卡的腰臀,神色魅然地咬开他系束衣袍的腰带,饥渴地嘬住他的顶端,跪着的大大岔开的双腿更加重了视觉上的冲击。
……尤里卡的十指插进他的发里,似要将他推拒。
来要我,来要我吧尤里卡,靳雨青道,我帮你戒毒。
以一种名为情欲的毒,以毒攻毒。
-夜色再一次四合,凄冷的月光将岛内的岩石枯枝染上一层银白霜华,一道脚步声在林间快速疾走,掠过湿润的泥土地,在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的热气,闪瞬藏在了圣殿附近的一道岩缝里,手中短剑刃上飘血。
紧跟其后的还有个灰褐色的快影,幽绿的眸子四处撒着,最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追踪而去。
岩缝里的人影渐渐走出,悄无声息地偷偷摸进了圣殿。
他抬头望了一眼无面神像,那高大的石头雕塑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颈上那条最具标志性的项链被人砸毁,充作吊坠的绿色宝石不翼而飞。
男人将短剑的血迹在袖上擦净,紧紧握在手里,贴着石壁登上了盘旋而上的石阶。
……不、不能再放了,尤里卡……靳雨青屈起的双腿被折向肩膀,羞耻的某处一开一翕地吞咽着红彤彤的果实,将整圈皱褶撑得柔软湿润,浆白色果汁从罅隙里渗出来。
暖热湿滑的软物将露堵在外面的半颗圆果推了进去。
几颗了?酥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沿着尾椎骨骼响彻脑海。
七、七颗,靳雨青哈、哈地吐着气,眼朦如雾,湿漉漉地勾着人,呜……尤里卡……不要浆果了,要你、要你!尤里卡抹掉他眼角滴落的生理性泪珠,在他腰下垫了个软枕,按着大大打开的双腿,将自己的巨物推挤进青年的身体,借着浆果汁液的润滑顶入至根,紧接着大开大合重重伐挞!啊……哈,太大了……放松一点。
尤里卡吮裹着他的唇,一遍遍吐露着令人心动的爱语。
呜,尤里卡……湿腻的交合声响伴随着清脆的肉体撞击,暧昧的沙哑呻吟高高低低地从被操干的青年口中流泻而出。
并不如他平日说话那般的温声和语,每一声都似带着小小爪钩的倒刺,紧紧勾抓着人的心,散发着甜腻媚人的香。
潜伏在一墙之隔外的人被屋中的淫靡之声骇得面色发白,手中短剑也险些滑脱出去。
他虽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仅隔着墙面听见这凌乱的做爱声响就已令他后背湿透,更何况翻云覆雨的是两个男人。
他悄声待了片刻,那动静也没有要结束的迹象,甚至愈演愈烈,青年赤裸的话语换到城中的妓女也要羞涩一番,而他却毫不知耻地纠缠着另一个男性。
赫拉斯的脸色由白转青,瞠目结舌地楞在当场。
恍惚过来才赶忙躲进远处一条黑暗过道里,半晌惊骇才褪去,失望和怒意渐生。
守了半夜,那间房门才吱嘎一响,有人走了出来。
靳雨青披着一件薄白袍子,两只脚踩在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声,他回头确认了一眼尤里卡确实睡熟了,才继续向前走。
行至一条横亘着的狭窄过道旁,一掠黑影忽然从里面跃出,捂住他的嘴将他向黑暗里拖去。
他当即屈肘狠狠一击,两手擒住偷袭者的手臂向侧甩去,行云流水地一套擒拿术,将对方拎倒在地,用膝盖死死顶住偷袭者的喉颈。
……赫拉斯?!待看清来者的面貌,靳雨青不禁惊讶出口。
赫拉斯黑着脸将他推开,立刻站了起来,尖锐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全身。
靳雨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将衣襟拢紧,遮盖住尤里卡留在身体上的痕迹,略略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我们不放心,觉得你很奇怪。
赫拉斯收回视线,却也不知该将目光焦点落在何处,因为靳雨青浑身上下都凌乱不堪,实在是不忍直视,埃米尔,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靳雨青道,声音喑哑,很明显是在刚才的剧烈活动中喊坏了嗓子。
赫拉斯忽而怒了,揪起青年的衣襟,压低嗓音吼道:埃米尔·琼斯,我看你压根就不知道!你留在这座魔窟里,做一只兽类的人宠,叫得似个荡妇!……那野兽威胁你什么了?算了,不管是什么,你都必须跟我走,不能留在这种地方!赫拉斯松开他的衣领,攥着靳雨青向石阶处走。
靳雨青甩开他,退回了阴影里: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行。
对不起,赫拉斯。
赫拉斯惊诧万分:你疯了吗,埃米尔?你是一国之王,哪怕是个弃王,一旦你回到王庭就将拥有这个国家的一半权力,与你的同胞兄弟阿维德分而治之!如今你要告诉我,你情愿雌伏在那只人狼的身下承欢?!这不是我本意,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靳雨青坚定地说。
我只见到你向一个畜生张开双腿!埃米尔·琼斯,这不是一个猎鹰团勇士、一个男人应该受的侮辱!靳雨青也激动起来,抬起眼睛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侮辱,我爱他,像你爱诺娜一样!我甘愿陪在他的身边,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赫拉斯,你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堂兄,我并不强迫你接受我与尤里卡的这种感情,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的决定,我很清醒。
……赫拉斯被梗得不知该反驳什么,良久憋得面红耳赤,叱他,荒谬,这太荒谬了!你简直是中了邪毒!靳雨青抿唇一笑:名为爱的毒,虽苦尤甜啊。
……你果然是疯了赫拉斯道,我只知道这座岛依旧很危险,我们离开以后,岛上的狼群又开始活动了,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潜回来。
猎鹰团就在岛外,我们随时可以杀回来。
我知道,这也是我留下的原因。
哈里斯死了,可他的邪灵之力有一部分储存在尤里卡的体内。
尤里卡现在的状况不太稳定,他需要血祭延续生命,但也需要戒掉血祭以杜绝红教的继续传播,王国里依然还有不少信徒通过那种邪门的绿宝石给邪灵提供信仰力,这很不乐观。
赫拉斯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靳雨青道:回王庭中去,将你们的所见所闻告知我的兄弟阿维德王,让他颁布法令,遏绝红教。
信奉红教的人都是已知或潜在的谋杀者,让王兄加强巡兵布置,凡是红教的可能信徒,一缕严加看管教育扭正思想,并销毁他们手中的绿宝石。
我们走了,那你呢!我留下处理圣殿,必须让尤里卡适应没有血祭的生活,我才敢带他离开岩岛。
我能问个问题?赫拉斯试探道。
靳雨青点点头:你说。
终止血祭,尤里卡会怎样?靳雨青停顿了稍许,沉声说:尤里卡失去信徒的信奉,日渐薄弱……如果兽性压过了人性,他就会变成普通的狼。
如果邪灵之力出了什么意外,也许我会选择亲手杀了他。
他继而一笑,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轻松道,当然,在被哈里斯选中做下一代的容器之前,他原本也不过是一只黑狼罢了。
可是一匹狼只有十几年寿命。
两人沉默一会,赫拉斯道,尽管如此,你还是打算和它在一起?虽然靳雨青没有再回答,但赫拉斯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揽住青年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你们的事我虽然不能理解,也并不赞同,但是……祝你好运吧,埃米尔。
你也是,赫拉斯,我们都会好运的。
靳雨青笑道。
尤里卡似是把每一次都当最后一次做爱似的,凶狠难耐地捣得他双腿颤软。
本就是强撑着走出来的,再站了这会儿,欢爱过后的酸楚疲累渐渐漫上四肢百骸,身后某处更是残留着滑腻的异感,说完话,靳雨青倚靠着墙壁,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深深呼吸了几口清醒精神。
赫拉斯发现他的异状,才忆起他身体的不适,窘迫道:呃,你现在去做什么?靳雨青道:去毁掉神洗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