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檬,你可回来了!你这下惹祸了!季公子吃了你的饭菜后,头晕反胃,吐的可惨了,钟灵小姐很生气,要惩罚你!张檬心一惊:怎么会?金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钟灵小姐她们就在后院里,你赶快去看看。
张檬忙放下佩刀,跟着金月去后院。
天已经很黑了,后院里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火光照亮了院子,夜风吹来,火光摇摇晃晃,仿佛要熄灭。
张檬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晃动不止的火光而变得七上八下。
钟或面容严肃地站在一旁,她旁边是一个相貌秀美的中年女子。
一个容貌俊秀的男子坐在石桌边,秀眉微颦,手捂着嘴巴,干吐不止。
金月戳了戳张檬,低声对张檬道:站在大人旁边的是钟灵小姐,坐在石桌边的是季公子。
你快去认错先。
张檬忙走过去,钟或见到她,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张檬,你怎么搞的,你给季公子吃了什么蘑菇?张檬低声回道:就平时吃的那些啊,我给你做过的,你吃了都没事。
钟灵自张檬出现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她语气不好地开口:她肯定是不小心把毒蘑菇混进去了?阿或,这么粗心大意的人,你竟敢放心让她做饭?张檬愧疚地低头:对不起,季公子没事吧?看过大夫了没有?季茗虚弱地抬起头,唇色苍白,洁白如玉的脸密布细汗。
他朝张檬摇了摇手:张捕快不必担心,季茗没有大碍。
钟或对张檬道: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估计待会大夫便能来到。
大夫来帮季茗把诊之后,确认季茗是误吃了毒蘑菇,才会呕吐犯晕。
幸亏毒蘑菇毒性不是很强,而季茗吃的不多,季茗才没什么大碍。
大夫给季茗开了药,张檬拿着药单准备去抓药,钟灵喝止了她。
再让你抓药,季公子便要西去了。
她冷着脸,指着站在一边的金月,你去抓药。
金月拿过张檬手中的药单,便离开了。
张檬愧疚地看了季茗一眼,回头对钟或开口:是属下害的季公子中了毒,属下愧疚难安,请大人责罚。
钟或:你也不是有意的……阿或。
钟灵打断她的话,如此粗心大意的人自然要责罚,今日她能把毒蘑菇混进饭菜里,明日她就能把整个府衙的人毒死。
张檬:……请大人处罚属下吧。
最终,钟或扣了张檬半年工钱,并且罚她不得踏进厨房一步。
钟灵不满意,但钟或是府衙的管事人,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资产为负这个事实,张檬早已经接受,所以罚她半年的工钱,她没什么不满的。
她甚至因为钟或罚她不许踏入厨房这事而窃喜。
毕竟她以后再不用起早贪黑去忙活厨房的事了。
第二日早上,张檬虽然没有做饭,但她还是早早起床,把府衙的花草修整了一下。
她想到,昨日她害的季茗受了这么多苦,心里愧疚,便亲自剪了几束开的正灿烂的鲜花,用花瓶装好。
经过季茗的院子,她正好看到季茗的房间的窗户从里打开。
季茗身着月白衣衫,如瀑的长发尚未梳起,如玉的肌肤衬着乌黑的秀发,仿佛水墨画里走出的人物。
季公子。
季茗看到张檬,朝她点了点头。
张檬捧着花瓶,走到季茗的窗下。
昨日真是对不住你了,今日我特地摘了几束花,当做赔礼,希望你能收下。
季茗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他伸出手接过那个花瓶:张捕快有心了。
季茗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花瓣:花很好看,多谢。
张檬:季公子喜欢就好。
张檬带着佩刀准备出门巡街的时候,她看到院子里钟或和钟灵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成亲拖延等字眼。
张檬没有金月那么八卦,所以她没有理会她们,只是随意看了她们一眼,便准备出门了。
张檬。
张檬刚踏出府衙大门,后面的钟或叫住了她。
大人?张檬停住脚步。
钟或快步像她走来:随我出去视察民情。
钟或脸色不好,像是蒙着乌云,时刻有着打雷闪电的风险。
张檬:是。
后面传来钟灵忍着怒火的声音:阿或,你回来!别想逃避……钟或直接拽着张檬的手臂快步走出了府衙。
等离开府衙好一段距离了,钟或才放开张檬的手。
大人,这样把钟灵小姐扔下,直接走人,有些不好吧。
张檬道。
钟或瞪她:你别管。
哦。
太阳火辣辣的,钟或一袭白衣,走在前面,张檬看着,觉得有些晃眼。
周围的老百姓时不时和钟或打招呼,钟或像是完全没了之前的怒气,一直微笑地回应着老百姓的问候。
没过多久,张檬看到了一袭绿衣的许绿茶。
许绿茶冰肌玉骨,美眸波光潋滟,笑容清丽脱俗,眼尾的小痣给他增添了几分调皮可爱。
他走到钟或面前,屈膝行礼:大人。
钟或微笑地点了点头。
许绿茶和钟或开始寒暄,张檬听他们咬文嚼字地说话,只觉得无聊。
紫衣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许绿茶背后,张檬微笑地朝他招了招手。
紫衣脸一红,低下了头。
等到许绿茶邀钟或去映月茶楼喝茶赏花时,张檬已经在脑子里准备好待会要点的菜单。
爱面子的钟或又要请客了,她喜闻乐见。
钟或答应了许绿茶的邀请,两个人便朝映月茶楼走去。
张檬和紫衣跟在后面。
这次,我们点其他菜,映月茶楼出了新菜式,听说很美味,待会儿我们尝尝。
张檬凑到紫衣的身边,低声说道。
紫衣回道:紫衣和公子尝过,觉得并无特别,紫衣觉得还是以前的菜比较好。
张檬正想回话,走在前面的钟或忽然回头,张檬忙规规矩矩地站好。
钟或看了一眼紫衣,微笑道:我听闻紫衣公子有一手好棋艺,我很想领教一下。
映月茶楼。
张檬和许绿茶大眼瞪小眼。
紫衣被钟或叫去斗棋去了,一斗就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许绿茶本来坐在他们旁边,看他们下棋,还一直找机会吸引钟或的注意力。
可是钟或的心思完全不在他上面,被他打扰了几次之后,钟或十分歉意地看着许绿茶:许公子,我下棋的时候,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你可以……许绿茶心里恼怒不已,但表面上摆出了一副歉意的神情:对不起,大人,都是绿茶不懂事。
于是,许绿茶只得走出了隔间,来到了张檬的这边。
张檬朝他招了招手:许公子。
许绿茶羞涩地笑了笑,隔着桌子,坐在她的对面。
没想到,大人很喜欢下棋呢。
许绿茶道。
我也没想到,她在府衙里很少下棋呢。
张檬回道。
张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对不起啊,许公子。
大人她不要。
我本来想早些还给你的,但这两日没有看到你,所以……许绿茶双手紧握了一下,不过很快放松,他接过香囊,脸上挂起了惆怅的神情。
像大人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又岂会看上绿茶呢,只是绿茶一厢情愿罢了。
说罢,他的眼圈一红,晶莹的泪水便滴滴流了下来。
张檬吓了一跳,她无措地开口:许公子,你怎的说哭就哭了呢。
别哭了。
许绿茶握着丝帕,擦拭着眼泪:可是绿茶对大人的一片心意要如何是好?只要他哭,便没有女人能抵挡住。
眼前这个人肯定会帮他的,只要她是女人。
许绿茶泪光闪闪地看着张檬,那修长浓黑的睫毛沾上少许泪珠,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期望:张捕快,你可愿意帮绿茶?只要她帮他和钟或创造独处的机会,他绝对能获取钟或的心。
只要钟或爱他,女皇的赐婚又算得上什么?对不起啊,许公子,我不能帮。
张檬为难地回道。
许绿茶一顿,他垂在膝下的手慢慢握紧。
他哭泣道:也是绿茶为难张捕快了。
晶莹的泪水滴滴坠落。
张檬:如果是其他事,我肯定会尽力帮你的,但我一向不插手男女情爱之事,,恕我无能为力了。
许绿茶还想说什么,张檬把菜单放到他面前:你要吃什么吗?许绿茶脸一僵,过了一会儿,他才干巴巴地回应:不必了。
不用客气啊。
喜欢什么就点。
许绿茶:不必。
许绿茶抹了抹眼泪,正想说话,张檬把菜单拿了回来:那我先点。
等你想到要吃什么了,再告诉我。
许绿茶握紧手帕,他站起身:绿茶先失陪一下。
张檬点了点头,许绿茶便离开了。
张檬点了许多点心,还有一些小食,这些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回去。
小二很快送菜上来了,满满的一桌菜,张檬吃的很尽兴,连许绿茶回来了,她也没怎么留意。
没过多久,钟或和紫衣从隔间里出来。
紫衣默默地走到许绿茶的后面,钟或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张檬,又看了一眼被冷落在一边的许绿茶,神情有些微妙。
公子,你没事吧。
紫衣忐忑不定地问。
许绿茶阴沉着脸:能有什么事。
紫衣,我跟你说,如果不是为了钟或,她那种人,我一眼都不会看她!一眼都不会!她竟然一眼都没看他!只顾着吃,就知顾着吃!迟早有一天噎死她!紫衣:……许绿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美眸尽是羞恼愤怒:她那种人,可真是!混账到了极点!活该她一辈子娶不到夫!紫衣,我跟你说,她那种人,绝对绝对娶不到夫!紫衣:……公子,你还好吧。
许绿茶狠狠地踹了一下桌角:能有什么不好?我很好!紫衣:……是,公子。
许绿茶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怒火:你和大人下棋怎么样了?可还尽兴?紫衣:大人的心思并不在下棋上,她倒是时不时看外面,还有意无意地对我提起张捕快,紫衣不明白她的心思。
许绿茶端起茶杯,冷笑道:紫衣,看来我们两个都被她当成了棋子。
他倒想知道,那个张檬有什么本事,让钟或做如此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