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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无策

2025-03-26 12:54:03

确是如此,就算香烛有毒一事是她自有推断,也不该当着娘娘的面讲出来,不然娘娘一怒之下治了她的罪,她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春桃连连点头。

夏荷亦道:既然李司灯背后是主谋者,那香烛有毒的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推断出来的,而是她主子告诉她的。

更有一种可能,那香烛一多半就是出自于她的手,所以她才会那般地肯定。

春桃又不解了:这般蠢笨之人,她主子怎会放心让她出来做事?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岂不是要让主子后悔?我望着李司灯跪过的地方,微微一笑:这说明,她替主子办的事,并非甚么大事。

或者说,她家主子就是想让本宫知道,本宫遇上了敌手。

春桃愣住了:都设计到娘娘头上来了,还不叫大事?我抚了抚裙子,站起身来朝外走,道:对于本宫来说,是大事,但对于她主子而言,却是小事。

春桃茫然摇头:娘娘请恕奴婢愚笨,奴婢不明白。

夏荷亦跟着摇头:奴婢也不明白。

我只得驻足,为她们讲解:设计当朝皇后,总要担风险的,既然担了风险,就得达到一定的目的,那你们来说说看,若是香烛一事如主谋者所愿,栽到了本宫头上,于她有甚么好处?夏荷想了想,道:邵采女虽说得宠,但份位却是极低的,而且承恩以来不见晋份位,也不见得皇上有多看重她。

而香烛中的毒,目前只不过让她得了皮肤病而已,并未造成严重的后果。

更何况,香烛之毒,是娘娘自己查出来的,稍微有点脑筋的人,大概都会怀疑,若真是娘娘下的毒,为何不趁机掩饰,反而要揭露出来?这一看就是被人所陷害的。

因此奴婢认为,皇上不见得就会为此事怪罪娘娘,就算怪罪,也顶多责备几句。

分析得很好。

我冲她微微颔首,以示赞许,又反问道,难道那主谋者处心积虑地设下香烛之局,就是为了换得皇上对本宫的几句责备?这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

春桃捂嘴笑道:或许她同李司灯一样愚笨也不定。

我斜瞥着她道:这后/宫之中,有哪位主子真的很愚笨?春桃马上不说话了,脸上也换了严肃的表情。

夏荷若有所思,道:娘娘,照这样说,那主谋者并非为了陷害娘娘,而是另有所图?我点了点头,道:本宫正是这样认为,也许她觉得香烛一事,会让本宫焦头烂额,而她正好能救本宫于水火之中,以此作为条件,交换某些她所需要的东西。

可惜她却想错了。

春桃笑道,娘娘既然已洞悉她的目的,那么一定就有应对之策,哪里又会怕她。

就是。

夏荷附和道,娘娘方才说,香烛一事对于娘娘来说是大事,对于她来说是小事,依奴婢看,此事对于娘娘来说,也是小事。

不,你们都想错了,此事若放在以前,的确是小事,毕竟皇上的责备,不疼不痒,算不得甚么。

但现如今,自从皇上于玉清池边发过脾气之后,此事对于本宫来说,就是大事了。

上次皇上莫名其妙地恼怒于我,虽然事后还是送来了早已承诺过的水墨画衣裳,但毕竟我这名下属,还未找到上级生气的原因所在,心中终是惶惶,不得安心。

若这回因香烛之事又起事端,只怕皇上对我的印象,就更加的差劲了,这对于我的职业形象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别跟我说甚么一时的印象算不得甚么,你要知道,若是喜爱一个人,她做得再差,你都会觉着好;反之,若是厌恶一个人,她做得再好,你也会觉得差劲。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至于春桃所说的应对之策,我暂时还想不出来,虽然《后/宫秘史》诸如此类的例子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各方各面,都得有事先安插的人。

诚然,由于家中的未雨绸缪,我在宫中也有一些这样的暗线,但司灯司这样的地方,却没有属于我自己的人。

这不能怪家中思虑不周,而是我的父亲兄弟,长年在外征战,哪有空来替我安排得这样周全,像我入宫还不满两个月,能在宫中有几个心腹和暗线,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苦笑着,搭着夏荷的手慢慢朝外走,一直走到寝室外间,斜卧到填漆戗金凤纹罗汉床上。

春桃和夏荷应是看出了我心中有烦恼,亦是不发一言,夏荷服侍我躺下后,便默默立于床后,为我扇风;而春桃去换过裙子后,进来蹲到床尾,为我揉腿。

我睁着眼,看着罗汉床上的雕花发呆,过了一会儿,春桃小声地开口,无不担忧地问道:娘娘,李司灯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虽说娘娘是清白的,但就怕有人不信,趁机生事。

我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她道:不会,一来她怕丢了职位,二来她的主子不许,若传得满处都是,她家主子拿甚么来与本宫谈条件?春桃明显地松了口气,露出笑脸,又提议道:娘娘,不如把小罗子拖来打几板子,让他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我再次摇头,道:不必,那人自会找上门来,我们等着便是。

至于小罗子,莫要责罚,留着他,本宫自有用处。

我说完,顺便吩咐春桃:知会吕太医一声,毒源已查出的事,暂时密不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