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没吃成,打电话被抓,陈落这会儿脑子涨。
她很想离开老宅,但她知道,这会儿要是再把傅迟惹恼了,就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
回客厅拎了包,陈落这会儿只想回三楼,去那个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纵使跟保姆的房间挨在一起,也小的可怜,可整个傅家老宅,也只有那里能给她些许的安全感。
路过二楼的时候,意外也不意外,傅迟在等她。
傅迟的房间门开着,他倚在门框上,修长的指尖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懒洋洋的打量陈落:你去哪儿?三楼。
陈落今天打定主意不跟傅迟一起睡,我不太舒服,可能要来例假了。
傅迟眸子幽深,闻言轻嗤:倒也不用特意强调。
他大概知道陈落的日子。
陈落的日期不太准,但也差不多就是这两天。
明天我不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好。
交代完,傅迟转身进门。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陈落这才想起来,明天其实是总公司的股东大会。
傅正先被撸了总裁的职位,很多人事调动,傅迟也得出席。
按理这种场合陈落也该跟着,但傅迟没带她的意思,陈落更不可能往上凑。
回了房间,关上门,陈落匆匆洗漱,未免例假突然做了防护,然后倒头就睡。
昏沉间,她的肚子真的开始隐隐作痛,潜意识告诉陈落,她的例假好像真的来了,但是陈落太困,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的,不知是梦是真,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床边。
掀开被子,伸出了一只手。
小腹上被放了一个东西,热烫的,让陈落在梦境中也忍不住发出喟叹。
她梦到了以前。
在傅家没什么依靠的时候,仅有的关心都来自傅珩。
傅迟老欺负她,这种事陈落也不吭声,但傅珩好像什么都知道,每次都会来安慰她。
给她带一点好吃的,一件新衣服。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傅珩。
她在梦里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
梦境忽的被打断,急促的闹钟声让陈落猛地睁眼。
天光大亮,陈落坐起身,有什么东西从小腹上掉了下去,滑到她两腿中间。
陈落拿起来看——是个热水袋。
热水袋已经只剩余温,陈落转头,看到床头柜上散发着热气的红糖水,怔了好一会儿。
洗漱穿衣出门,在二楼,傅迟房间门口,陈落碰上昨晚值夜的保姆。
您给我放的吗?陈落拿着热水袋,试探,多谢啊。
保姆愣了一下,打着哈欠应了两声。
陈落看她这反应,觉出不对劲。
她肯定不记得自己的例假时间。
陈落下意识看向傅迟的房门,那里紧闭着,看不出人走了还是没走。
像是看出陈落所想,保姆搭话:二少爷刚出门。
陈落点点头没说话,自己拿着杯子和热水袋下楼,就看到傅权恩在一楼吃早餐。
老爷子慢吞吞的,很是享受悠哉的样子。
看到陈落下来,傅权恩笑着招呼:正好啊落落,来吃饭。
长辈招呼,陈落不好不去,放了东西坐到桌边,先致歉:今天不能陪您太久了,我得赶回公司去。
傅权恩:急什么?那么个小明星的事情,实在不成就跟她解约,换一个人签。
陈落附和着笑,心里头却叹。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于是她不着痕迹观察老爷子的神色,然后斟酌着开口:您说的对。
其实主要是明总那边,杨露一给Neprit代言的事情,他原本就不同意,现在上任了,更不想总集团旗下的最大珠宝品牌出事,所以盯得紧些,我也得给明总一个交代不是?傅权恩喝粥,神态看不出心情:等你跟阿迟结婚,正明也是你名正言顺的二叔了,交代不交代的,都是一家人,你们看着弄。
原本想给傅权恩心里头留根刺,暗示这次杨露一出事跟傅正明脱不开关系,谁知道老爷子摆出这么个态度,陈落倒拿不准了。
看这样子,傅权恩给傅迟他爸,傅家长子停职,给次子升职放权的事,是否板上钉钉了?陈落的余光扫到热水袋和残留红糖水的杯壁。
头疼,太头疼。
这事看来是不能速战速决了。
她跟傅迟还得纠缠个一段时间。
陈落愣神,傅权恩已经转了话题:先吃饭,吃了饭才放你走。
等这几天该忙的忙完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把你跟阿迟的日子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