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把沐浴露放到一旁,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的一瞬,傅迟的欲望也跟着偃旗息鼓。
比起扫兴,傅迟更多的是纳闷。
陈落是生气了吗?他太过分了?傅迟很有些意犹未尽。
他发现自己只是想着陈落是他的未婚妻,想着陈落会嫁给他,然后满脑子就都是不干不净。
想了想自己刚刚的样子,还有陈落的反应,傅迟只觉得有意思。
陈落或许是害羞了。
傅迟不自觉的笑着,加快了洗澡的过程,等围着浴巾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却已经不见了陈落的踪影。
笑容一瞬消失,不满再次占据心头。
没良心的,刚他还给她冲红糖水了,扭头就走人?傅迟拉着脸,拿起手机给陈落打电话,但却只听到电话那头冰冷的已关机。
发觉不太对劲,傅迟三两下套了衣服,跑上三楼,去到陈落住的那个小房间。
敲门,没人回应。
倒是惊醒了旁边房间的佣人。
佣人还没睡,开门出来查看,见是傅迟忙问:二少爷,您怎么上来了?陈落人呢?傅迟脸色极差。
佣人呐呐:刚刚陈小姐好像出去了,我刚还遇上了,她就从大门走的……傅迟转身下楼。
大门口,值夜的安保看到傅迟也忙问候,问他要干什么去。
傅迟咬牙,冷声问:见到陈落了吗?安保:陈小姐从侧门走了啊……说是跟您说过了,她有事要回家。
家?哪个家?傅迟后知后觉,陈落在市中心有个住处。
但他……没记住那地方的全名。
初秋的冷风一吹,傅迟的心凉透了。
他说不上什么感觉,更多的是一头雾水。
讲不出的慌乱和烦躁,傅迟在原地踱步一会儿,拨了陆离的电话。
陆离接的很快:少爷!陈落家的地址。
傅迟冷声,多余一个字不想说。
也就是陆离,立马明白了傅迟的意思,但他也懵,也为难:抱歉啊少爷……我,我不太清楚。
之前——你不清楚?那我要你干什么?傅迟暴怒不已。
陆离委屈,也不敢吭声了。
之前傅迟的确是不太常去陈落家,少有的几次都是喝多了,还是早两年;这些年也一样,傅迟从没关心过陈落住哪。
怎么突然就?陆离顿了顿,明白过来了。
傅迟如今对陈落,的确是不一般。
就看刘光,挨了打还在医院躺着呢。
您别急,我现在就去查,肯定能找到,不费事!陆离赶忙平息老板怒火。
傅迟挂了电话,也没干等,去车库开了车就走。
安保想拦不敢拦,乖乖的给傅迟开大门。
车子上路,离开傅家老宅几百米的时候,陆离的电话打来了。
陆离气喘着,像是出门了:景德路观雅园,13栋1201!我现在往过赶!傅迟估摸着陆离比自己离得近点,冷声道:到了堵着门,我三十分钟到。
三十分钟,他是从这儿到市中心最快的时间了。
为着给傅迟办事,陆离这几天住在市里酒店,接了消息也不敢问傅迟跟陈落闹了什么矛盾,就往观雅园跑。
然而到了地方,好容易进了小区,陆离在十三栋底下抬头往上数——十二楼黑着灯,不像是有人。
陆离不敢擅自离开,干脆又叫了几个人来——平时都是随身跟着傅迟的,最近傅迟心烦,全体给放了假。
让人分别堵了观雅园的几个出口,陆离干脆就在十二栋楼下坐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把陈落的人影子给漏了。
而此时的陈落,正在去往锦山的路上。
今天去傅家老宅的时候她没开沈星明的车,所以直接步行出了傅家老宅不能打车的范围,叫了车就往锦山跑。
她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她只想见傅珩,除此之外,她不想见傅家的任何人。
包括傅迟。
网约车速度快,抵达锦山一共用了二十分钟不到,车停在疗养院对面的马路旁。
那里灯火通明,陈落让司机在这里等她,然后颤抖着手开门下车。
然后她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步都不想上前了。
陈落遥遥地看着疗养院大楼,视线一点点模糊,被冷风吹掉,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喉咙酸痛,痛的咽都咽不下去。
可最终,陈落还是转身上车。
师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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