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落开了机。
傅迟的未接爆满,陈落扫了一眼,开了勿扰,报了个地址。
沈星明就住观雅园的隔壁小区,路过观雅园的时候,陈落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几张熟面孔,都是傅迟的人。
陈落面无表情,到了沈星明家。
半夜敲沈星明的门,陈落没有负罪感,一般这个点,沈星明未必睡了。
果然,刚敲了两下,沈星明就开门了,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看到是陈落,脸上的暴躁被惊讶取代。
怎么这个点来了?今天不是跟傅迟回老宅商量订婚的事吗?陈落进去,熟门熟路的找拖鞋,然后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沈星明见她状态不太对,拿了包烟跟过来,自己点了一根又给陈落递,陈落摇摇头,闭了眼。
沈星明更纳闷了:这是……咋了呀?陈落没睁眼,声音微哑:没事,老宅的床我睡不惯就出来了。
傅迟的人这会儿在小区堵我,我不想见他。
沈星明顿时起劲儿:吵架了?陈落睁眼,面无表情:我跟他吵架?沈星明一乐,挖苦她:哦,你是感动全国十大好助理,吵架这么不专业的事你肯定不能干。
那能是为啥啊?陈落轻啧了一声:非要刨根问底吗?沈星明:好奇嘛。
你跟傅迟的事儿瞒上瞒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是个人都好奇。
陈落想起今天的事情就心烦,径直往客房走:睡了。
沈星明到底还是心疼陈落的,没再抓着人不放。
一根烟抽完,沈星明也准备睡,就看到手机亮了。
她手机一贯静音,此时只有屏幕闪烁着,来电人——陆狗腿子。
沈星明更乐了,上前直接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一觉没能睡到天亮,沈星明就让客厅的动静给弄醒了。
她这些年本来觉也少,很快清醒出门,见陈落坐在餐桌跟前吃早餐。
沈星明的那份也有,她坐过去喝了口咖啡,见陈落看手机,心领神会:今天咋跟咱老板交代啊?说你生病了,高烧进急诊,我半夜过来照顾你,手机没电关机。
我已经帮你给人事部请假了。
陈落朝着她晃了晃手机。
沈星明撇撇嘴,不在意:成,正好休息两天,我偷着去把咱外头的活干了。
昨晚的低落不见踪影,陈落依旧雷厉风行,吃完东西就拎包起身。
出门前不忘提醒沈星明跟祝非见面,一切小心。
太阳都没出的清晨,时间还早,陈落回了趟自己家。
到了十二栋楼下,看到花坛旁边站着的人,陈落挑了挑眉。
陆离这是一晚上都没走?缓缓靠近,正在按手机的陆离猛然抬头,看到陈落的一瞬间,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
他这一晚上都快疯了。
落姐!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陆离简直崩溃。
陈落淡淡:沈星明高烧急诊进医院了,我临时赶过去照顾她,手机也没电了。
顿了顿,陈落又问:傅总让你来这儿的?他人呢?陆离一向分不出陈落的话是真是假,只能顺着她说:那个……傅总也是怕您出事。
傅总现在,应该去公司了。
实际上,傅迟在赶到这里不见陈落人影之后,依旧让人守着,然后开车走了。
陆离的手机上一直都有傅迟的定位,有且只有陆离能时时刻刻知道傅迟的位置。
昨晚傅迟黑着脸离开观雅园,开车往锦山去了。
陆离的工作内容第一条就是为傅迟所有的事情保密,所以没有傅迟允许,他不能跟陈落说这件事。
根据傅迟让他这几天查的事,陆离能把这俩人的矛盾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陆离小心翼翼的看着陈落:落姐,今天您去公司吗?陈落失笑:当然去,我开了车就去。
你呢,还在这儿守着吗?不不不,我也去公司了。
陆离逃也似的走了。
他去到恩权大厦,上了十九楼。
傅迟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一夜没睡的陆离一进去,被白炽灯照的三条神经都痛了一下。
缓了半天,陆离才看清,傅迟就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望窗外破晓的黎明,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面前放着满了的烟灰缸,还有空了的金属烟盒。
偌大的办公室里,烟味夹杂着香薰气息,总归是不太好闻的,陆离有心过去把窗户打开散散气,但觑着傅迟的表情,怎么都不敢上前。
没一会儿,傅迟声音低沉的开口问:见到人了?他把玩起桌上的打火机,那玩意儿一万好几一个,打火声像上膛声,让陆离头皮都发麻。
跟了傅迟这么多年,他太清楚了,这会儿傅迟绝对是气到了极点。
陆离忐忑不安:见到了,落姐说昨晚上沈总高烧进急诊,她去照顾了。
傅迟忽的嗤笑了一声。
去调锦山疗养院的监控,里里外外,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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