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桂圆的香气格外扑鼻,陈落的心跟着隐痛的小腹一起下坠,坠到看不清的深渊。
握紧杯子,陈落看了眼杯子里面缓缓泡发的桂圆,抿了一口,冷不丁抬眸,正对上傅迟浅浅含笑的双眼。
他轻轻挑眉,似乎在问她味道好不好。
陈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飞速移开眸光,只当没读懂傅迟的意思,轻咳一声:傅总,有件事还没跟您报备,关于刘光的——你在转移话题吗?傅迟慢条斯理的打断陈落。
陈落哽了一下:没有。
傅迟轻哼:今天放假,不是工作日,说什么工作?陈落尴尬的喝了口茶。
傅迟又轻啧了声:还没说呢,味道怎么样?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陈落由衷道:味道很好。
傅迟手撑着吧台,冲陈落挑眉:我让保姆专门配的,放在这儿给你喝,感动吗?陈落强作镇定,又抿了一口:嗯。
似是不满她的反应,傅迟伸手挠了下陈落的下颌,像是逗小猫小狗:怎么这么敷衍?被傅迟这个动作弄的莫名脸热,陈落轻声:没有,很感动,谢谢傅总。
傅迟找茬没个够,抓过陈落的手,摩挲了下她手上的戒指,盯着她沉声道:戒指都戴了,还叫傅总?陈落从没有被傅迟这么步步紧逼过,退无可退,终于忍不住直视他,声音都稍稍拔高了一些:那该叫什么?叫老公?亲爱的?傅迟这几天是不是失心疯,忘了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陈落心里是有些恼意的,她不想跟傅迟越界,也不可能跟傅迟真的做恩爱夫妻,可傅迟一步步踏入底线,到底是想干什么?傅迟也察觉到陈落的烦躁,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放开她的手,瞅着她意味深长:你怎么了?陈落很想问问他怎么了。
跟许依然分手,为她出头,给她戒指,去疗养院揍傅珩……一桩桩一件件在陈落脑海里再次浮现,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成型。
难道,傅迟喜欢她?而且知道了她跟傅珩的过往,知道她把他当傅珩的替代品?这个念头只起了一瞬,陈落就有些惊悚。
望向傅迟的眼底也多了些愕然。
不过很快,陈落收回目光,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然不知道傅迟为什么跟许依然分手,但他喜欢自己,就是天方夜谭。
她见过傅迟有多喜欢许依然,跟许依然在一起的时候有多温和。
真正的喜欢,不应该是这样。
陈落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说:抱歉傅总,生理期,情绪不太好。
关于称呼的问题,您来定吧。
以后当着长辈的面,叫什么,我听您的。
傅迟眼底的兴味一瞬消散,只剩淡淡的沉郁。
陈落话中的疏离太明显,除非他聋了才听不出。
从许依然回来到订婚,傅迟始终憋着一股气。
他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原谅陈落的疏离冷漠,一遍遍的压抑不满,就算是知道了她跟傅珩的过往,知道她把自己当傅珩的替身,也还是忍耐着没有质问。
可陈落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甚至连假装的顺从都不愿意给。
骗都懒得骗他。
是因为傅珩回来了,她想嫁给他吗?白日做梦。
傅迟溢出冷笑,垂眸审视陈落:陈落,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去找傅珩,他都跟我说了什么?陈落蓦的抬眸望向他。
对上傅迟讥讽的眼神,陈落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好像有铁锤在心口一下下的敲,让她心慌的厉害。
而傅迟看着她微微懵然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倏忽便说不出口了。
手微微收紧,傅迟控制不住的回忆起陈落流泪的模样。
是三年前,他半醉半醒闯入陈落家门的时候。
他看到了陈落的眼泪,也知道自己身下的人是她。
一晌贪欢,那晚的每一刻,陈落的每一个皱眉,每一声轻吟,傅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其实,很不想陈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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