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沈星明家楼下,陈落下车就往楼上赶,傅迟也没顾得上再多问,只是沉着眉目,兀自思索。
陈落到沈星明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半晌都没人回应。
打电话也没人接。
陈落有些心慌起来。
沈星明从没这样过。
看到陈落面上的凝重,傅迟二话不说,给陆离拨了个电话过去:叫个开锁的人上来,记得备案。
陆离的动作极快,十五分钟不到,就带了开锁匠来。
所幸沈星明家用的还是老式的门锁,不像密码锁那样难开,锁匠操作的时候念叨了一句:反锁了。
陈落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门打开的一瞬间,陈落快步走进,见沈星明主卧的门开着,便没头苍蝇似的跑了进去。
傅迟也觉得不对劲,跟着陈落的步伐进了卧室,就见陈落扔了手包,咬着牙使劲的拧主卧卫生间的门把手。
而此时卫生间里面,正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星明!沈星明!!陈落脸色煞白,使劲拍了两下门板。
傅迟一把拽住了陈落的胳膊,傅迟将她先拉到一旁,然后抬腿猛地一脚踹到了门上。
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裂开一半。
陈落还没从巨响中回过神来,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得血液逆流。
只见沈星明连衣服都没脱,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胳膊无力的搭在浴缸边上。
水已经溢了满地,陈落冲过去,将沈星明从浴缸中抱了出来,关了水龙头。
傅迟快步上前,安抚陈落,将沈星明抱出了洗手间,暂时放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只见陈落拿起了床头柜前的一个药瓶,眼眶通红,失魂落魄般:是舍曲林,她把这一瓶全吃了……傅迟眸子微紧。
他从没见过陈落这样失态,也是第一次见陈落红了眼眶。
傅迟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发了消息过去,然后缓步上前,轻轻拿走了陈落手里的药瓶。
他垂眸凝视陈落,嗓音低沉微哑:放心,医生很快就来。
舍曲林是镇定药物,不会有事。
在外头善后的陆离这会儿也赶了进来,看到里头的情形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迟看向他:去找个女护工来,速度要快。
护工来的比医生快,简单确认了下沈星明没有生命危险,便准备给沈星明换衣服。
卧室和卫生间到处都是水,连陈落和傅迟的身上也是湿了一大片,陆离细心,叫人送了两套衣服来,傅迟也半强硬的拉着陈落出了卧室。
让护工照顾她,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说这话的时候,傅迟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陈落,观察她的反应和状态,见陈落的眼眶一直红着,像是强忍着泪。
傅迟心里很不是滋味起来。
他知道陈落要强,也欣赏这样的她,但这种时候,他只希望陈落能稍稍卸下防备,把眼前的自己当依靠。
哪怕一刻也好。
傅迟知道眼下不是想乱七八糟的时候,但他克制不住的去猜,陈落在傅珩眼前是否也是这样,不肯脱去伪装。
还是说,她只有在喜欢和在意的人面前,才会示弱。
酸涩和不甘齐齐涌上来,傅迟也只能先忍着,拿了干净的衣物,拽着陈落进了次卧。
陈落像是此时才稍稍打起精神来,沉默的拿过衣裳,迟疑着没换。
傅迟沉着面色:怎么,你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陈落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线,白的几乎发光的皮肤。
她坦然起来,傅迟却是瞬息口干舌燥,下腹发紧。
换上干燥的衣裳,陈落扭头,见傅迟盯着她看,黑眸沉郁辨不清情绪。
陈落走上前,伸手去解傅迟的纽扣和领带,一副准备帮他换衣服的架势。
虽说从前陈落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但看到此时的陈落明明红着眼,还强忍着解他衣扣的模样,傅迟像是心里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听不见声,也看不到血,但还是痛的让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一把握住陈落的手,将人带到怀里,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
傅迟的吻一向是侵略性的,凌驾感和支配感满满,但眼下的这个吻他几乎是懊恼又自暴自弃,每一个呼吸和掠夺都带着浓重的不甘和怒意。
陈落感觉的到,但她不想知道为什么。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傅迟接吻。
陈落猛地推开傅迟,眼底的怒意和躁郁终于浮现。
两个人都喘着气,而傅迟却与陈落不同,他在笑,笑的得意又落寞。
他盯着陈落,呐呐一般:我以为你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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