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陈落把到嘴边的傅总咽了回去,声音低沉微哑:傅迟,谢谢你。
傅迟手下动作顿了一秒,没看她:光嘴上谢?陈落早想到他会这么说:您想我怎么谢?香皂出其意料的好用,傅迟很快洗干净了床单上的污渍,闻言看向陈落,挑眉:你问我?是不是真心谢啊?傅迟的难缠是常态,好在陈落司空见惯:明天下班之前,我把礼物送到您办公室。
不要。
傅迟的表情很倨傲,我缺礼物吗?陈落从善如流:请您吃饭?我没饭吃?陈落也不是百宝箱,感谢人统共就那么多法子,她稍稍垂了眼睛,轻咳一声:那,等我例假过后,我——等我想到要什么再跟你说。
傅迟打断了陈落的话,似乎是不在乎陈落接下来要说什么,伸手掰过陈落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
陈落懵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傅迟是在看什么时,脸瞬间烧红。
然而傅迟看了一眼,便语态如常的道: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说着,傅迟就出去了,没两分钟就拿了干净的睡裤和贴身衣物来。
这下陈落是真的着不住了,红的厉害,但她的确是要换下面那一身的,然而她抬眼看看傅迟,对方全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你,你出去啊。
饶是陈落平常修炼的脸皮再厚,这会儿也顶不住了,轻声里带着点羞窘的埋怨。
傅迟才反应过来般:哦哦!他转身出去,还贴心的给陈落关上了门,在外头提醒她:换下来放到一旁,我给你洗,你别碰。
陈落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满头满脸都是红的,气血上涌,生平头一次对着傅迟不轻不重的吼了一声——不用了!隔天一早起来,陈落几乎浑浑噩噩的下了楼。
佣人看到她,殷勤的问好:陈小姐醒啦?早饭好了,快来吃吧!诶,二少爷呢?陈落忍住难堪:在楼上,他叫你过去。
佣人应了一声,忙上去了。
陈落丢了魂似的坐到餐桌跟前,如坐针毡,隔几秒就往楼上看一眼。
昨天晚上傅迟终究是在她的阻拦下没有给她洗睡裤和贴身衣物,但傅迟不知道钻了什么牛角尖,就是不肯让陈落自己动手,硬生生把她拐上/床睡觉。
然后今天一睁眼,身旁没人,但洗漱间一阵水声。
陈落进去一看,傅迟已经洗好了她睡裤上的污渍,正在给她搓贴身衣物。
像个变态似的,傅迟耳朵通红,嘴里还叼着烟,回头看见陈落,眸子幽深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去叫佣人来拿床单。
陈落站都站不住,仓皇逃窜到二楼客用卫生间匆匆洗漱了。
不一会儿,佣人抱着床单下楼,对上陈落的眼神时,眸底憋着揶揄的笑,然后又忙低下头,往洗衣房去了。
陈落脸烧的能摊鸡蛋。
傅迟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陈落抿着唇,沉默的垂着脑袋,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自己盘子里的鸡蛋和培根。
可怜那温泉蛋和煎培根,碎成不能入口的样子。
跟饭有仇?傅迟坐下,无比自然的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换到陈落面前。
陈落握着叉子的手微紧。
傅迟已经用勺子吃了一口被陈落祸害过的早餐,见陈落不动,抬眸看她:不合胃口?陈落感觉这话她回不回都显得矫情。
她没找过男朋友,也没见过傅迟跟许依然在一起时这样,但是眼下她心里头清清楚楚。
傅迟,在跟她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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