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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女医篇-痴汉徒弟爱医仙3

2025-03-26 13:04:02

晚间的时候,陶梦很识趣地没有出现在顾人轩面前,一向由她负责的饭菜都是别人送到他屋里的。

顾人轩松气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这个徒弟,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好好的两个人弄成现在这尴尬的模样,实在让人无奈。

一边吃着晚饭,他一边盘算着,等这件事过去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说说她。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顾人轩没能等到两人淡忘「表明心意」的事,麻烦就找上了门。

许是荣老王妃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荣王府接人的马车第二天就停到了顾府门口。

管家荣恩和随行来的官兵在门口等,让门房老张头进去送信,也不催,就那样不急不躁地搁门口候着。

这阵势,摆明了是一定要把顾人轩弄回去。

顾府里人心惶惶,那些个下人全都怕得不行,生怕那些官兵会突然冲进来直接把她们押到菜市口去。

听到消息以后,陶梦二话不说冲进了顾人轩的屋里,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先「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师父!陶梦仰头看着他,您带我一起去把!这时候也来不及想昨天的事情,顾人轩皱眉道:胡闹!你这是做什么?!您带我一起去吧,我一定不会给您添乱的!她又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求您了,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您就带上我吧!这荣王府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你以为这浑水真那么好趟?顾人轩在圆桌前坐下,看着她没好气道:你给我起来,这件事休要再提!你现在就回房去,等为师和他们走了你再出来。

我不!陶梦固执地拧着脖子,师父您就让我和您一起去吧!你说说,那荣王府到底有什么让你记挂的,你非要跟我一起去?顾人轩拍了一下桌子,这动作对温文尔雅的他来说,算的上是极生气的表现了。

荣王府好玩不好玩与我又何干?陶梦瞪着眼睛回答他,我是为着师父您,又不是为了那王府!您到哪我就到哪,别说是荣王府,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跟您去!顾人轩无奈,只得好言劝她,那荣王府真的不是等闲去得的,我这一去,若是有什么差错,这项上人头可是说没就没!为师也是为了你好,那些天皇贵胄你真当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那我就更要去了!她不仅没被他说动,反而更加坚定了立场,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若是真的行差就错,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无法挽回的,就算带上你又有何用?顾人轩反问。

至少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不用离您远远的,什么消息也没有,光提心吊胆!陶梦无畏地直视着他,很认真地说,我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能救您于危难,但至少我可以陪着您,您活我活,您死我死,就算出了什么事,黄泉路上好作伴,您一个人也不会太寂寞!顾人轩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否能做到,至少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只是,说归说,他是绝不会教她有机会和他共赴什么黄泉。

活着已经不易,他行医这么多年,见过许许多多因病痛离世的可怜人。

这天下有多少病人都渴望能康健安泰地活着,他们这些人无病无灾的,更不能随意放弃生命。

虽说如今这「灾」自己找上了门,但顾人轩认为,对方既然找的是他,那他一个人去便是了,何苦拉上她一起遭这罪。

要是治好了那位荣老王妃倒好,若是治不好,后头不知有怎样的麻烦等着他。

如今,在这当头知晓他徒弟有这个心意,知道她重情重义不是那鼠狼之辈,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人轩勾起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敲,语气软和了不少,你这丫头,年纪轻轻满口的生死。

为师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这荣王府为师不能带你去,我一个人去就行。

师父……!陶梦又往前两步,扑到他膝前扯住了他的袍子,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求您了!求您了!让我跟您一起去吧!别丢下我一个人!她的眼里急出了泪花,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袍子不肯松手。

顾人轩反倒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傻丫头,这情境倒被你弄成了生离死别一般。

话虽是先前那样说,但为师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兴许我去王府给老王妃一看,她的病症很快便医治好了也说不准。

为师答应你,一定早早地回来,绝不在外多作逗留,你没事晒晒医书,认认药材,乖乖地在府里等我,可好?陶梦刚想大声反驳一句「不好」,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房门就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乌啦啦一排官兵,荣王府的管家荣恩大步走了进来,朝顾人轩拱手道:顾医仙,时间紧迫,荣王殿下还在王府翘首期盼等着您光临,老王妃的身体也实在禁不住蹉跎,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该收拾收拾,随我们去吧?现在正是大中午,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这天色怎么看也和晚扯不上关系。

陶梦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打断她说话的管家,动了动嘴刚要说话,顾人轩眼疾手快,先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荣恩看着他二人的动作,视线飘了飘,淡淡的笑笑没有说话。

来之前荣王下了命令,对顾人轩一定要客气客气再客气,但更重要的还是把他带回荣王府去,不然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态度恰到好处,该有的礼都有了,强硬的态度和一定要带他回王府的决心,想必顾人轩也感受到了。

正如荣王府管家所想,顾人轩明白荣王这次是动真格的,捂住陶梦的嘴以后用眼神警告她,然后才松开手。

荣管家,衣物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这便走吧。

顾人轩很平静地开口。

管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官兵,小跑着把顾人轩放在桌上的包袱背起来。

管家吩咐他道:好生保管顾医仙的东西,要是少了什么可唯你是问。

说着他又转向顾人轩问道:医仙可还要带些医书什么的?不用了。

顾人轩轻轻摇头,行医之人心中自有医书,医术不济才需时时查阅资料,我只问管家一句,王府里药材和银针等用具,可都备好了?当然当然。

管家连连点头,笑着回话,王爷恭候医仙多时,一应用具全都备齐了,医仙不必多虑。

何止是备齐了,若是有需要,把整个太医院搬到荣王府去都没什么使不得。

两个人说了这半天,完全无视了跪在地上的陶梦。

临出门前,顾人轩朝屋外喊了一声,把那几个下人叫来,吩咐他们道:你们几个,抓住她的手脚,切记不能让她跟着我出门。

目瞪口呆间,陶梦就那样被其它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顾人轩轻撩衣摆,随着荣寿出了门。

师父!师父!陶梦挣扎不已,无奈几个人抓她一个,她纵使再有能耐,也挣不脱这许多只手,只得扯开了嗓子大喊,师父!您等等我!师父!师父!顾人轩头也不回,随着荣恩与那群官兵,很快便出了顾府大门。

门外还有一列人站着,手中拿着的银枪俱都寒光闪闪。

若是顾人轩肯跟着走,那这些人就是护送他用的,若是他不肯,那便是「押送」他用的。

顾人轩的步子在跨过大门门槛的时候顿了顿,那一下并不明显,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注意。

他大步走出去,上了马车。

刚在马车内坐好,大门处便传来喊叫声,那声音太过凄惨,又莫名带有一种杀猪般的感觉,顾人轩轻轻闭了闭眼,食指轻推眉心,再睁眼时伸手推开了车窗。

除了他的徒弟没有别人。

陶梦不知如何挣脱了那几人,提着裙子,飞快地从门内冲了出来。

还好,后面追她的人也赶了上来,一个接一个的拉住她。

抱腰的抱腰,抓手臂的抓手臂,还有的干脆趴在地上抱住了她的小腿,经过她挣脱一事,一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陶梦好不容易跑到了门边,结果又被抓住动弹不得,她冲着马车的方向着急地大喊了起来,师父!师父您别走!师父!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她还是朝着顾人轩的方向,试图再次挣开拦着她的人。

他坐在马车内,那张比画还好看的脸就在窗口边,隔着距离看,一下就变得不甚清楚。

两边立着的官兵、拉着她的人,仿佛成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墙,明明她正看着他,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她就是不能到他身边去。

眼泪滚落,这次她是真的难过地哭了出来,那喊叫声听上去越发教人不忍。

她想跺脚,想抬手,想到他跟前去,可是哪一样她都做不到。

陶梦哭红了眼,眼泪很快便湿了大半张脸。

师父!师父!她一边哭一边喊,带上我吧!带上我!求您了…带上我吧…我不怕死!求您了!她哭地那样难过,手脚都被人抱住,却还是不停地在喊着他。

顾人轩的手扶在窗柩上,用力地握紧那木橼,嘴唇紧紧地抿着。

走吧,荣管家。

他对马车外的荣寿这样说道,而后狠心别过头,关上车窗不再看她。

荣恩应了一声,回头又看了陶梦一眼,接着翻身上马,扬鞭下令,回府!长长的队伍朝着来时的路返回,只不过原本空荡荡的马车里,多了一个顾人轩。

[叮!恭喜获得四点好感度,目前好感度共:5点。

]陶梦看着队伍远去,哭声越来越大,而拦着她的人也丝毫不敢放松,直到那队伍离开一刻钟以后,他们才带着歉意放开了陶梦。

她蹲□,抱着自己大哭了起来,其他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只好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顾人轩随着荣恩回了荣王府,在正厅给荣王见过礼,荣王的态度还算温和,略说了两句,他便火急火燎地带着顾人轩往荣老王妃居住的荣寿堂而去。

给荣老王妃把了脉看了舌,望闻问切这些固有流程诊下来,顾人轩面上虽没有表露什么情绪,但心里却并不轻松。

荣老王妃的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他开了个方子命人去抓药,待药煎煮好,亲眼看着荣老王妃喝下,又交代侍女把屋子里的香换了,方才告退。

荣王送他出了荣寿堂,路上聊了两句老王妃的病情,便下令让人带他去收拾好的屋子休息。

虽然人挺暴躁,但是该大方的地方荣王绝对不会吝啬。

比如给他母妃准备的药材,比如给顾人轩安排的住所。

顾人轩一个人有一方小院,前后里外有五六间屋子,院子也够大,还另有一间小厨房,连着伺候的下人和厨师,全都安排齐全了。

如此这般,顾人轩便安心住了下来,一心一意沉浸在给老王妃治病当中。

服过他每日开出的药以后,荣老王妃的身体比起之前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某一日,顾人轩照例在荣寿堂给老王妃把脉,荣王也关切地立在一旁,正诊治间,突然有下人跑进来禀报:参见王爷!外院的人来报说有人翻墙进王府,人已经抓住了!这种事还特地跑来说什么?荣王眉头一皱,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怎的这种小事也要我来决定么?是……是……禀报的那人跪在地上,看了顾人轩一眼,有些惶恐地低下头道:被抓的那人说……说她是医仙的徒弟!所以外院的管事命小人进来通禀一声……看到那人朝自己投来的一瞥时,顾人轩就知道事情不妙,但听到那人说出口的话,他还是有一种要被气噎到的感觉。

哦?荣王挑眉,锐利的视线朝顾人轩扫去,医仙的徒弟?此事当真?却又不等顾人轩回答,荣王转头吩咐跪着的那人,去,把人带过来。

很快,王府的侍卫便挟着一人快步走来,顾人轩定睛一看,那人确实是陶梦无疑。

被人摁着跪下,陶梦垂着头,偷瞄顾人轩一眼,又飞快低下了头。

顾医仙,这个确实是你的徒弟?荣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顾人轩知道,他这是有所不满了。

对自己礼让,是因为自己是他请来的坐上宾,但陶梦这翻墙的行为,却是藐视荣王府的威严,胆大妄为,又要另当别论的。

王爷恕罪。

顾人轩想都没想,袍一撩,单膝跪下,拱手道:劣徒举止无状,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饶她这一回。

他二话不说就撩袍跪下的举动,倒让荣王吃了一惊。

虽说只是单膝下跪,却也是算是破天荒的了。

他医过太子太傅,三朝元老,不曾跪;他治过禄老亲王,堂堂皇族族长,不曾跪;他救过安国大长公主,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嫡妹,不曾跪。

纵使是皇亲贵族,也难逃生老病死这四个字,人都有生病出意外的一天,和顾人轩交好,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救自己一命。

身份再尊贵,也没有那买命的本事,所以,对于顾人轩这样神乎其神的医者,纵使是贵胄,也不愿得罪他。

他救过的皇亲重臣不少,对于不肯下跪这一点,他们也都随了他的意,没有强行要求。

当时皇帝还想招他入太医院,只不过知道他这种人肯定是不喜被束缚的,最后才作了罢。

医完大长公主之后,顾人轩便四处云游去了,一直到一年前才回到京城。

所以荣王对他礼让三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刚刚那样严肃地说话,只不过是知道他来的并不心甘情愿,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如今他居然跪下了……荣王微微失色,立马扶他起身。

医仙这是做什么,本王不过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他起身以后,荣王站定笑着开口,指着陶梦对他道:你徒弟看着倒是机灵,想必是有什么缘故,一时情急,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吧?这算是给他台阶下了,顾人轩意会,也挤出笑容来,王爷谬赞了,我这徒弟素来顽劣,死脑筋转不过弯来。

因着平日都是她在我身边打下手,当日我离府的时候便交代她,料理好琐碎事务就来王府寻我,谁成想,她竟然糊涂到翻墙……在下管教无方,还请王爷海涵。

医仙这话说的……既然如此,你们师徒二人的事情我便不多问了。

荣王客气地笑着,还请医仙给我母妃把脉,稍后再同你徒儿回去休息。

又转头对陶梦道:起来吧。

陶梦看了顾人轩一眼,见他轻轻点头,这才站起身,回了一句,多谢王爷。

话毕,顾人轩便进内间继续给荣老王妃看病,处理完以后,才带着陶梦告退。

回了他的院子,摒退下人,进屋关上门,他立时便怒目斥道:跪下!陶梦被他吓了一跳,怯怯开口:师父……跪下!他脸上没了以往的好颜色,木着一张脸,似是动了真怒。

陶梦抿唇,不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上。

你把为师的话当成耳边风了?离府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平时我总念着你年幼,每每你犯了错总手下留情,如今看来倒是我害了你,如果早改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今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你瞧着今日荣王好说话,心里对为师说的不以为然是不是?你可知道,若不是我于他而言有用处,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饶了你!翻墙……你一个女孩子家,居然比男儿还顽劣!你是不是思量着为师真的不忍心罚你?!顾人轩气地脸都红了,那如画的眉眼配上淡淡的薄红,看上去更是诱人。

陶梦抬头看着他,不知不觉间就怔愣出了神。

为师在同你说话,你有没有好好听?!顾人轩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

那声音吓地陶梦抖了一抖,她回过神道:我这不是听的太入神了么……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家,像什么话!顾人轩在凳上坐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前说了还会听那么一两句,现如今倒越发乖张了,阳奉阴违的事儿你也敢做!我没有奉啊……她小声嘀咕,我这明明是阳违阴也违……你说什么?!没……陶梦肩膀一缩,我什么也没说……你莫不是真以为荣王好糊弄?顾人轩瞪着她。

我当然知道荣王不好糊弄……我也知道刚刚那说法,是给我们一个台阶下……陶梦的声音很小,我知道,荣王他不追究我擅闯王府,全都是因为师父您跪下了……顾人轩一愣,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陶梦沉默良久,脸渐渐涨的通红,又是自责又是自怨,好半天,她才突然伸出双手撑在地上,「咚」地一声额头着地给他磕了个响头,徒儿知错!都是我不好,害得师父如此难堪,徒儿该死……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顾人轩回过神,给我起来!她不动,伏在地上,隐有哭腔传来,对不起师父……都是我不好,我不听您的话,我害您不得不低头……可是,我真的不想和您分开……顾人轩默不作声,敛下眉眼看她半天,而后才有反应。

你先起来。

他叹气,之前的怒意仿佛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一般。

他向来都拿这个徒弟没办法,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陶梦直起身子却没有站起来,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眼睛红了,刚才的哭腔不是作假,她是真真地哭了。

我在家里呆了这几天,每天都做噩梦,老是梦到您在这府里吃不好睡不好,下人也对您不好。

陶梦用衣袖抹了抹眼泪,一边哭着一边说,我担心地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每天浑浑噩噩的,所以……我才决心要来找您的。

你看我如今可好?顾人轩无奈地瞥她,这府里的下人伺候地样样妥帖,比你这毛手毛脚的伶俐多了。

我那烟雨青花的茶盏还是你打碎的,这身上唯一一处伤疤也是你给我烫出来的,还有前年我种的药材,好不容易成活了,倒叫你没头没脑一壶水灌下去,全死了个干净。

你倒好意思嫌起别人来。

见他态度温和许多,陶梦的哭声也小了下来,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抽噎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别提多好笑。

我……我这不是……担心……您嘛……她抽噎着,之前哭地太激动,现在说话也一噎一噎的。

顾人轩很没道德地勾唇笑了起来,他又觉着有些不妥,咳了咳,努力板下脸。

陶梦瞥见了他的小动作,等自己平复下来,才幽怨地看着他道:那些人伺候的再好,哪一个有我这样一心为您?你的意思为师都知道,但无论如何,你这行为都太出格了。

顾人轩终于恢复了正常,不怒不喜,一派淡定潇洒。

那师父您罚我吧,不管您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只要您别让人再把我送回去。

陶梦立马跪着往前蹭,扑到他面前,手枕在了他腿上,她抬着头直视他道:师父您千万别送我走,不然我下回肯定还来翻墙。

如此亲密的接触教他有些不适应,顾人轩别开头,故作镇定地批评道:你还敢威胁为师,下回?下回我可不救你了,你便让人叉着关进大狱去吧,为师只当没看见……师父求您了……她晃着他的腿,不依不饶地哀求。

留下便留下吧。

顾人轩拿她无法,只是在这王府里,切不可再像在家时一样无法无天。

陶梦拼命地点着头,而顾人轩说完,自己却是一愣。

方才,他说的不是「府」而是「家」……是了,一定是她先前说了「家」,他才会跟着这样说。

顾人轩从小在神医池长大,十八岁时出来游历天下,不管是繁盛的州府,又或是偏远的小镇,落脚的地方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家。

一晃十年,漂泊的太久,他早已忘了归属感是什么。

如今,让他的傻徒弟这样一说,反倒教他有些怅然。

她是依赖他的,所以她对和他一同生活居住的地方有归属感,不管他们是住一天还是一年。

所以她才如此执着地想要和自己待在一处……是这样的吧?她从五岁起就跟着他了。

顾人轩心下一软,勾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去,把为师的衣服都拿出来晒一晒,若是笨手笨脚的,为师便让人把你打包,送回……家里去。

陶梦的眼神亮了,她蹦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高兴道:好好好!我一定把师父的衣服晒地香香的!穿起来暖乎乎的!顾人轩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轻轻勾唇,好笑地摇了摇头。

[叮!恭喜获得五点好感度,目前好感度共:10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我阳历生日来着,等会准备去买小蛋糕吃。

感谢所有留言的读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