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瑾这才发现,姜雨娴的神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条。
她这么快就领会到这么深层次的意思,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姜雨娴连着说了几个人称代词,就是说不出下文,于是他问她:你你你,你什么你?风衣被抓得起了皱褶,姜雨娴大声吼他:混蛋,那晚你究竟还对我做了些什么?幸好疾风将她的声音吹散几分,不然宋知瑾的耳膜肯定得遭殃。
他坐到草地上,仰起头告诉她:那晚大家都那么高兴,我也喝了不少。
孤-男-寡-女的,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姜雨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神色如常,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深呼吸了好几下,她才强作镇定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你对我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宋知瑾唇边的笑意敛不住,他看着她,我虽然不喜欢趁人之危,但有些事情真是……情难自控的。
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姜雨娴倒没那么紧张。
她坐到他身旁,没好气地说:你别闹了成么?宋知瑾提醒她:风有点大,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运动过后,姜雨娴出了一身薄汗。
凉风迎面吹来,拂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她还真觉得微冷。
将风衣穿上以后,她稳住情绪,认认真真地问他:那晚,你真的亲我了吗?没错。
宋知瑾伸展长腿,手撑在身后,享受着郊外的清新空气与和熙的阳光。
姜雨娴忍不住抽了口气,紧接着问:像我亲你那样?宋知瑾扫了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姜雨娴的脸有点红,她连舌头也在打结:那……那……回想起那个晚上,宋知瑾又觉得一身燥热。
她那娇嫩的红唇近在咫尺,他的心一痒,于是便伸手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不得不承认,男女间的肢体接触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剂,甜美的少女气息萦绕鼻端,那一脸桃绯之色展露眼前,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姜雨娴还没知晓他的意图,他的唇已经覆上来了。
脑袋一片空白,陌生的触感让她失神,宋知瑾那灼热的体温和疯狂的攻势更是让她无从思考,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掠夺。
宋知瑾松开她的时候,她那双大眼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呆若木**地盯着他。
他唇角微扬,声音有点沙哑:那晚我就是这样吻你的,我想我应该没有糟蹋你的初吻吧?好半晌,姜雨娴才从震撼中抽离。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红着脸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宋知瑾用指腹轻柔而缓慢地抚着她后颈的皮肤,她轻轻地发抖,而他说:亲又亲过了,看也看过了,你打算让我负责任吗?姜雨娴的脸更加红:你别提了行吗?不提的话,我担心你忘记了。
宋知瑾将手挪到她唇瓣上,眼里的温柔几近可以杀人,我做事很有原则,你千万别逼我做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轻,但话中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姜雨娴担心自己摇头或说不,他就会做出一些更失控的事情,强迫自己要他负责任。
平心而论,姜雨娴觉得要他负点责任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要是成了男女朋友,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使唤他了。
想到自己能拥着一个集管家、保姆、厨师、导游等功能于一身的男人,她就不由得窃喜。
直至抵达牧牛区附近的餐馆,姜雨娴的思绪还是乱哄哄的。
宋知瑾正坐在她的对面气定神闲地翻着菜牌,似乎不知道他的言行已经给自己造成非同一般的影响。
抬眼就瞧见她那奇奇怪怪的脸色,宋知瑾便问她:不合口味?姜雨娴先是摇头,但过后又点头。
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而她便问他:今晚我去你家吃饭好吗?哦?宋知瑾将身体前倾。
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他揶揄道,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
起初,姜雨娴没有明白宋知瑾话中的意思,待她从他那诡异的笑容里读出什么含义时,她一脸娇羞地解释:我真的只是想去吃饭,学校饭堂的土豆和**太难吃了。
她就读的学校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差,宋知瑾对此早有所闻。
他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再出言调戏她,只问:你想吃什么?红烧,糖醋里脊,鱼香丝,菠萝咕噜……姜雨娴说得十分兴奋。
她满心向往地看着宋知瑾,仿佛他就是那盘美味的佳肴。
等姜雨娴列举完那些让人嘴馋的菜式以后,宋知瑾才残忍地把她拉回现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听说过这句话吧?她啊了一声,声音里饱含失望:都不能做吗?宋知瑾沉吟了下,说:不是不能做,而是今晚还不能做。
我们就算吃过午饭就到市区买原料和调味料,也不一定能赶在日落之前回来。
理想太丰满,奈何现实却那么骨感。
姜雨娴皱了皱鼻子,不情不愿地说:哦,那就算了。
你也用不着这么失望。
宋知瑾将菜牌合上,我等下回餐厅看看有什么食材,今晚的晚饭,包君满意。
他那家中西合璧的餐厅的生意那么火爆,姜雨娴表示堪忧:要是好吃的都卖光了呢?宋知瑾神秘一笑:那就化腐朽为神奇。
匆匆忙忙地吃完午餐,他们就赶回学校。
姜雨娴看着道路两旁有半个人那么高的草丛,突然扭过头问宋知瑾:在牧牛区的时候,我要是拒绝你的话,你会不会把我留在那里喂牛?宋知瑾分神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喂牛实在是暴殄天物,我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
抵达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餐厅里只剩下三两个员工在收拾打扫。
宋知瑾带着姜雨娴从侧门走进厨房,他巡察了一下,笑着对她说:还真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剩下的好东西没有多少了。
姜雨娴乐呵呵地说:没关系,我等着你化腐朽为神奇。
他又把汽车驶回了刚才的小村落,姜雨娴好奇地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这里有栋老房子。
她更是奇怪,于是问他:你怎么会有房子在这里的?宋知瑾也不瞒她:这房子原本是我朋友的,他听说我在这边找房子,于是就转给我了。
听他这么说,姜雨娴虽觉得甜蜜,但还是笑骂:真是*。
下车以后,宋知瑾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她不是很习惯,连脚步都慢了些许。
他回头:你这样扭捏,我会有种拐卖未成年少女的错觉。
折腾了半天,宋知瑾让她去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会儿,而他就到厨房准备晚餐的材料。
来英国这么久,姜雨娴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运动过。
她有点累,于是便听了宋知瑾的提议,毫不客气地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小憩了片刻。
当姜雨娴神清气爽地从楼上下来,宋知瑾还在厨房里忙碌。
她刚想走进去,他就有感应般抬起了头,问她:歇够了?姜雨娴点头,刚走进厨房,她便闻到诱人的香气。
她走到他身旁,看着料理台上那点零零散散的食材,她伸手戳了戳,问:你想做什么菜?今晚我们不吃饭。
宋知瑾拉开她捣乱的手,他在厨房从来都是严肃而认真的,我们吃担仔面。
姜雨娴的眼睛马上亮了,她虽已很久没有尝到这款台南美食,但现在回想,她还能记得卤和虾头汤的滋味。
宋知瑾一边将剁碎了的香菜放进小碗里,一边问她:你饿了没?她立即点头。
那行。
早点吃完,我早点送你回学校。
话毕,宋知瑾就去将锅烧热。
将猪油烧了半分钟,宋知瑾才将切成丁状的五花放进油锅小炒。
姜雨娴有点不解:原来燥是用五花做的,但吃起来一点都不油腻,真是奇怪。
锅里的五花嗞嗞作响,宋知瑾将她推后了一点,以免她被溅起的油烫着。
他抽空告诉她:因为猪事先炸过,里面的油都被逼出来了。
好几分钟以后,宋知瑾又一连添加了好几样调味料。
姜雨娴伸长脖子观看,末了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他:这个是什么?哪个又是什么?宋知瑾将调味料拌炒均匀以后就转调中火,紧接着盖上锅盖。
他把刚才所用的调味瓶都转过来,十分耐心地告诉她:最先下的是米酒,煮滚以后就可以把虾头汤倒进去,最后再加点酱油、糖、盐和白胡椒粉调味。
刚讲解完,宋知瑾又另开炉灶,等水沸腾以后就动作利索地将油面放下去,大火煮了半分钟,他便面条全部捞起来,并将多余的水分沥干。
姜雨娴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他喊了自己两声,她才如梦初醒地应他:什么事?我让你帮忙拿两个大碗过来,你发什么呆。
他语带笑意地说。
接过她递过来的大碗,宋知瑾先把干身的面条倒扣在碗中,然后把刚收火的燥淋在面条上面,最后撒上蒜泥、香菜和虾仁。
那股香味实在让姜雨娴无法抵挡,她小心翼翼地将大碗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想安抚那背土豆和**摧残得苦不堪言的味蕾。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宋知瑾:你教我做菜好不好?宋知瑾不觉得这是一件切合实际的事情。
他了下巴,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你有空就告诉我一声,我去学校接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雨妞雨妞,你造找一个全能男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