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
今夜的晚风有丝丝凉意,温晴站在阳台上,抱着手臂落寞地仰望星空,若有所思。
厉家奢华的夜景尽收眸底,这的确是一座人间仙境般的乐园,却令她愈加落寞!厉勤宇一早打过电话,说今晚有公事要谈,估计不回来了。
自从他接了新戏之后,变得忙碌许多,而昨晚酒会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只字不提。
今早,她狼狈地跑回来的时候,厉家的人还在一片沉睡之中,对于她昨晚突然的消失毫不知情。
只是,过了这一关,未来还有多少难关要闯,要过?她不清楚,也很茫然,尤其在今早偷溜进妈妈的花圃,撞见厉天湛和妈妈对话的那一幕,至今仍在她脑中挥散不去。
由于距离太远,她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可厉天湛为什么突然跑去找妈妈?他不会是倏然,一阵阴冷的风扫过她纤瘦的身子骨。
冷不丁颤抖了一下!在等我吗?低醇冷硬的四个字,如鬼魅一般穿透她的耳膜!他的突然现身,虽然早已预料,仍是让她忍不住发寒!在看什么?厉天湛伸手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肢,俯身低嗅属于她的味道,唔,很香。
别这样!这里是阳台!温晴身子一紧,害怕得前进一步,缠满胶布的手指不敢碰触他的身子,害怕再次鲜血淋漓。
那又怎样?我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他霸道而轻狂,语毕即粗鲁地吻上她柔嫩的颈部肌肤!厉天湛——她颤着嗓音轻喊,他突来的吻惹来她的肌肤阵阵酥麻,她凝着眉心,想反抗,身体却又该死地软瘫在他怀里!怎么,想反悔?恐怕来不及了!他邪笑着握住她柔软的,一路从衣服里面探进去——不要!她吓得大叫一声,是你先破坏规则,你答应过我,不去骚扰妈妈的,今早为什么还要去找她麻烦,压碎她辛苦种出来的花草!你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那你以为我说了些什么?他箍住她挣扎的身体,困住她的四肢,眸光闪过一丝晶芒,不过,这都改变不了什么,你知道反抗我的后果!即便是身体无法动弹,她还有一双不肯屈服的眸子!那双,喷着怒火,晃过忧伤,漾着愤怒的清澈黑眸,直直射进他的银色灰瞳,眼光充满凌厉——是,反抗你,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是被你玩死!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出卖肉.体的女人,我不指望自己在你眼里还能有多清高,但是——你答应我的,就不能反悔!你说过不会破坏妈妈的幸福,可是你转身就背着我去破坏!你知道你走之后,她蹲在那片残破的花枝里哭泣么!该死的混蛋,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啊!哭泣?厉天湛冷唇一扯,眸底拂过一丝冷笑,莫非你以为我有那个本事,可以弄哭她么?除了你还有谁?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我说过的,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要她幸福,为什么你还要去伤害她!她激动地说着,眼角被他逼出一丝泪光,想起妈妈今晨在花圃里默默掉泪的情景,她的胸口不禁划过一丝苦涩。
她多想上前抱住妈妈的肩膀,让她不要哭泣,多想上前告诉妈妈,她不仅有青青,她还有晴晴啊!的确,她就是用她的柔弱和善良,勾.引征服了我的父亲!他唇角讪笑,不屑划过眸底,相较于你母亲,你的子显然倔强太多了!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她!虽然我不知道她后来遭遇过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她勾.引你父亲,妈妈不是那样的人!她厉声反驳,几乎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渍。
他盯着她盛怒之中的脸庞,那双曾在他心底撩起无数火花的黑眸,泛着光亮的泪水,他眼眸微眯,半晌没有搭腔。
空气中不安的冷凝在浮动,温晴紧紧瞪视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那眸光似是坚定地说着:不许诋毁妈妈,妈妈不是那样的女子,绝对不是!半晌,他冷笑一声,蓦地,松开她的身子,扬起唇淡淡说了一句:你坚定她是好人,就像坚定我是坏人一样,执拗得彻底!她本来就是,你也本来就是!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警告你,厉天湛,妈妈虽然忘了我,但她这一辈子都是我妈妈!如果你敢破坏她的幸福,我一定会跟你拼命!忘了你?他冷嗤一声,你确定她忘了?心痛划过心底,她闭上眸子,是!虽然很难接受,但我必须接受!他认真地扫视一眼她的神情,沉默良久,才低叹一句,晴啊晴,怎么总是这么痴傻?为连仲逸、为厉勤宇、为温佩灵,他们值得吗!她肩膀一瑟,猛然睁开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又和连仲逸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么?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会遇见我?他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放开她的身子,径直握起她一双纤巧却满是纱布的玉手,为了厉勤宇,伤成这样还要弹琴,为了温佩灵,甚至答应和我上床的要求!值得吗?他是嫉妒这三个人的,该死的,为什么她的眼光从来就不停驻在他的身上?想起连仲逸的绝情,她眸底拂过一丝慌乱与难堪,羞愤地抽回自己的手,大脑不假思索地低吼道——值得,值得值得!我高兴为谁就为谁,别说是你,就算换一个阿猫阿狗,为了妈妈,我也会脱光自己跟那些禽兽上床!啪——一个耳光震得她眼神一晃!身体一个踉跄,靠在了阳台护栏边,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气!你打我!她捂着肿痛的脸颊,眼泪被打飞出眼眶!厉天湛低愣地睨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很快恢复冷凝的神情,拳头握得死紧,死紧,才忍住自己要掐死这女人的冲动!☆、第七章:晚安契约42骨头断了,还接得回去她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冷硬得可怕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丝陌生,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阴冷起来,几乎可以令人汗毛发憷到这种地步!厉天湛!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究竟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疼痛麻痹了她半边的脸颊神经,眼泪控诉地仇视着他,她无法忍受被这个男人甩耳光的感觉,竟会在心里火烧一样疼痛!折磨?你确定你折磨的不是我?他冷笑一声,眼底拂过苍凉,原来她可以为了温佩灵,阿猫阿狗都可以上床!而可笑的是,他不过是其中一个!那好,就当是我折磨你,我现在放过你,求你不要再来招惹我,行不行?她怒视着他,不知道自己绝冷的眸光里,拥有着怎样的威慑力,直刺他的心房!他冷眸一凛,面具下的脸在抽搐,青筋若隐若现!猛的,握紧的拳头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别逼我!那力道几乎拧碎了她的腕骨!啊她痛呼一声,眼泪肆流,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然而,却无法软化她一身傲骨,疯子!有种你就杀了我!她的固执令他眼底怒火中烧,这一刻,他才知道,宁愿自己是忘记的那个人!因为真正痛苦的,不是记不起任何事,而是任何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清醒地知道,另一个人已经无法回到过去!折磨自己的,不仅仅是那段记忆,还来自这个忘心忘情的女人!杀了你?苍凉拂过他冰冷的眸底,别以为我不敢!冷硬的嗓音恍然一扬,手指猛然使力——咯噔一声!啊——仿佛是骨头折断的声音,温晴几乎气绝!怎么,怕了吗?不过骨头断了而已,还接得回去!他的阴历仿佛被埋藏了许久,终于被她挑拨开来,似是逐渐酝酿一场风暴那般,她可知,骨头能接回去,总好过有些事,永远都回不去!厉天湛——她额角已是冷汗涔涔!发青的脸色闪过一丝恐慌,似是看到他眸底再次燃起冷冷的火焰,那毫无温度的寒冰,足以瞬间将她冻结!为了你所谓的母亲,你可以牺牲一切,脱光自己和任何男人上床是吗?好!我成全你!让你看清楚你所谓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忘了你,究竟是不是不记得还有你这个女儿!心底划过丝丝震颤,温晴心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你你要干什么他眸底已是三千尺冰潭,拽着她已是断裂的手骨,转身就往屋外走!厉天湛,你要干什么!放手,放手!那刺骨的镇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几乎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要扯着她上哪儿去?放开我!他竟扯着她的身子,直接往正门出去!那吓坏了她,泪眼婆娑,心底恐慌闪过,不不要这样,会被发现的在你确定要脱光自己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的时候,你还会在乎厉家的人怎么看你?他低沉的嗓音似是要掀起惊涛巨浪!他冷硬着一张脸庞,急速拖着她的身子,张狂地往大门走去!凭什么不能堂而皇之走正门?他厉天湛遇上这个女人,该死的窝囊得够久了!不——温晴惊叫,却又紧张地收回自己的声音,害怕会吵到厉家的人,却在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她浑身禁不住颤抖,一张口,就狠狠咬上那个内里已是风暴的男人——唔!他冷哼一声,看着她紧咬住他的胳膊,深深扣下她的齿印,嗜血的笑容拂过唇角,另一手迅速扛起她的身子,直步跨向大门之外★☆★☆★情节分裂线★☆★☆★突然,砰的一声!门被猛力撞了开来!早已入睡的温佩灵猛然惊醒!随即坐起身子,抽过一件睡衣披上,下了床:谁呀?刚从里房走出来的时候,陡然惊骇住了!厉天湛竟然扛着一脸泪水的温晴闯进了她的房间!天湛——她的讶异只维持了一秒钟,眼眸直逼进厉天湛的银眸,神情仍是一贯的温婉,这么晚,怎么突然来了?厉天湛,你放开我!温晴害怕得不敢看温佩灵的眼睛,怕自己不小心会涌出泪来,该死的混蛋,你快放我下来!此刻,她恨不得逃走,又恨不得留下来。
打扰到灵姨,湛深感抱歉!厉天湛嘴角一扯,将温晴的身子扛到精致的沙发旁,冷然一甩——啊——温晴惊叫!那已是骨折的手腕压在沙发之上,撕心裂肺地抽疼!他还是不是人呐!温佩灵冷静地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温晴,眼眸一闪,却仍是镇定自若:勤宇呢?他薄冷的唇瓣勾起冷若寒蝉的弧度,瞳孔里燃着沉沉的、压抑的光芒!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带厉勤宇的未婚妻来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敢认她是你女儿?!厉天湛!不等温佩灵出声,温晴已经快速接腔,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该死的都忘了吗!眼眶中凝着晶莹的泪水,狠狠射进他的眸光之中,任何身体的疼痛,都不及他此刻的举动来得让她抽疼!他们之间说好了不是么,他不骚扰温佩灵,她就允诺每晚服侍他!可是现在,她看见的是一头阴冷的狮子不但在撕毁他们之间的契约,还在一步一步摧毁着属于妈妈现有的幸福!不!她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绝不!湛的眸光陡然阴沉,像是天空中突降一片乌云,阴霾阴霾的,微眯起犀利的眸光,他低吐一句:这里,唯一忘记的人,只有你!继而,他转过眸,继续探向温佩灵,冷声一笑,灵姨,我该说声钦佩还是说句可惜?你的演技的确冷静,可惜太冷静了!冷静到,脱离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温晴心弦一颤,厉天湛的话,令她脑海拂过一丝疑虑,眸子不禁瑟缩地望了一眼温佩灵的确,她温柔得镇静得一如往昔,即便是她手腕脱臼,就连陌生人都会忍不住观看几眼,她却那么冷静,冷静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