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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躲

2025-03-22 07:12:50

接下来一周时间,时乐渝每天埋头在工作室,她需要在去同和市之前把这些单子赶出来,接连几天,腰酸背痛,脖子也难受。

这几天晚上她几乎没怎么做饭,每天吃外卖已经吃到没什么想吃的地步,但她又实在是累到没精力做饭,就连每天洗漱都是强撑着去做的。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时乐渝默默决定下次少接一点,。

在厕所半阖着眼洗漱,头脑不清醒地算着下次接几个人的,计算无果后,果断放弃。

前几天安逸给她发消息,让她今天早晨去接她。

时乐渝吃完早饭才出去,恰好碰到出门准备上班的向琰。

看到她手里拉着箱子,扬了扬眉:去哪儿玩?时乐渝:同和市。

俩人进了电梯,时乐渝按下一楼按钮。

和谁?冗长的安静。

时乐渝觉得他问得奇怪,一直没说话。

向琰说完后就意识到他问的不对,摸了摸鼻子,跟在她后面出了电梯,解释:我是怕你不安全,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末了,还补充一句,来掩盖那心思:朋友之间。

时乐渝觉得他最后那句说的多余瞅了他一眼,和安逸。

两人各自打开自己的车门,向琰再次叮嘱她注意安全。

时乐渝一一应下。

接到安逸时,对方还打着哈欠,眼眶里水汪汪的,没什么精神地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而后来到副驾驶。

看到时乐渝一点困意也没有,安逸小声嘟囔:怎么你一点那都不困。

时乐渝嘴角抽了抽,说出一句事实:我要是困的话,怕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能到机场了。

安逸精神一瞬:你好好开车,你不困。

说完,安逸在路上都控制着自己尽量不打哈欠,怕影响到时乐渝,毕竟,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时乐渝看她这想睡又忍得困难,最后背着她却被车窗映照全过程的样子觉得好笑。

她想起向琰昨晚的状态,踌躇道:向琰最近很累吗?嗯?安逸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向琰。

就,时乐渝组织好措辞:前一阵看见他,感觉他最近挺累的。

那倒是。

安逸把向琰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

先是科室老师家里有事,他帮着上了半个月的班,刚有几天休息时间,科室另一个老师手又骨折了,科室主任没好意思再让他接着上班,但是手骨折那位老师有一天排满了手术,实在无奈,主任又问向琰可不可以。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有一天夜班向琰做了一晚上手术,早晨交班病房里又有人情况不好,他那天将近中午才回去。

和那天的情况对上了。

这种情况,估计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时乐渝是在飞机上补的眠,下午,两人来到海边,时乐渝从包里拿出纸笔,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远方的景色开始构思。

安逸见她一连串的动作,震惊:不是吧?你出来玩还画画?答应人家了,总不能反悔。

时乐渝把便携的颜料盒打开,放在一旁。

安逸突然来了兴致,问;谁啊?一个对木雕感兴趣的人。

时乐渝眨眼,斟酌了下措辞,纠结着问安逸:你知道向琰有没有兄弟姐妹吗?不知道,我平时和向医生打交道比较少,还不如你和他接触多。

安逸说的是事实,她定科到现在时间不长,和向琰更是没搭过几次班,最多就是平时碰到打个招呼,再加上向琰本来也不太爱说话,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

时乐渝垂下眸子,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就是突然好奇。

安逸在旁边陪了她一会儿,但她不是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人,和时乐渝说了声,就跑到一旁玩去了。

狭长的海岸线没有尽头,与天边交汇在远方,彼此不分。

海边太阳很大,哪怕已经九月份,依旧灼人,海平面折射着波光粼粼的日光,不远处沙滩上的人仿佛感受不到这热意般,在这烈日下追逐打闹,欢笑声传到她这里。

海面被风吹起层层涟漪,碰到后转瞬消失不见,融于这深不见底的蔚蓝色之中。

远处白色的浪花被蓝色的海水推着前进,一波又一波地赶来拍打着岸边的人。

岸边的人欢呼雀跃,跑向一旁,在潮水退下的时候又去追赶。

安逸只有三天假期,从同和市回来后,时乐渝把本子上的画画到纸上,拍了张照片发给安逸。

安逸不懂这些,但她知道好看,在同和看完后就让时乐渝把画好后的发给她,发了条朋友圈,把这次去同和市的照片以及时乐渝的画发了上去。

联系好画框老板,时乐渝这两天一直在工作室,把上次群内作业做了出来,在隔天上午去拿画。

本想把画给向风就走,但是向风邀请她在她那里吃午饭,察觉到向风的小心翼翼,时乐渝点头同意。

又碰巧赶上向风朋友来她家,于是变成三个人吃饭。

吃饭途中,时乐渝收到简一消息,说是要下午过来做木雕,帮向风收拾好餐桌后,时乐渝就离开了,和向风的那个朋友一起。

回工作室的途中,有一段路突然很堵,车鸣声此起彼伏,时乐渝坐直身子向前探了探头,无果后又坐了回去。

又看了眼时间,开始在内心猜测什么原因。

没过多久,道路就疏散开,时乐渝看见前面有交警正在指挥,虽然车辆都能动了,但还没有街边路人的速度快,时乐渝慢吞吞往前挪行着。

看到前方路口围成一个圈,时乐渝肯定那就是堵车源头。

待开过去时,手指不自觉地抓紧方向盘,是在进行心肺复苏,旁边家属哭得死去活来,而在做心肺复苏的那个人,脸色涨红,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时乐渝只看了这一眼,便没再看下去,通过这个路口后,快速开往工作室。

简一和张君泽已经在门口等了,跟在时乐渝车后面进来。

等时乐渝下车后,两人看到时乐渝的脸色,对视一眼,不知所措地跟在她后面。

时乐渝没立刻去后院做木雕,先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怔怔出神。

简一和张君泽没去里屋,而是站在时乐渝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

等时乐渝缓过神准备去后院做木雕时,被后面站着的简一和张君泽吓得惊呼一声。

Hela你们不进去做木雕,站我后面干什么?乐渝姐,你没事吧?时乐渝:?简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张君泽看了她一眼,问道:刚刚你脸色挺不好的。

时乐渝恍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吓到这两人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凉。

今天确实是阴天,没多怀疑,简一和时乐渝说了句多穿衣服,就进去了。

-下了一场秋雨,天气逐渐变凉,时乐渝换上长袖,出门的时候还是吸了一口凉气。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怎么去工作室,一是简一和张君泽两人最近不过来,二是她单子恰好清完了,准备休息几天。

每天在家里不是看纪录片就是看剧,期间还和安逸出去玩了一趟。

天边晨光初现,没什么强度的曦光洒在地面上,拉长人影,没什么热意,仿佛只是按时上班的机器。

有几片树叶顺着微风飘落下来,恰好落在车前窗上,比夏天多了一份萧条。

把不知名的树叶拿下来,又往回走了几步,扔进垃圾桶里。

叹息一声,掏出手机,边转身边打开天气软件。

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后方传来的一道声音:叹什么气?时乐渝准备往下滑的手指顿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向琰。

他好像每天都穿的一样,白衬衣,深色裤子,与在医院相比只差一件白大褂。

向琰头发剪短了些,她能够清楚看到他的眉眼,眉毛浓密,深棕色眸子直视着她,时乐渝猛地突然意识到,向琰的眼睛和向风的很像。

都是一双杏眼,眼睛很圆。

时乐渝轻声解释,有点凉。

向琰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个遍,时乐渝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感觉不自在,语气不是很好,你看什么?向琰喉结滚动,给他刚刚的行为做了个总结:穿得少。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时乐渝解释:早晨比较凉,中午还是有点热。

向琰在看到时乐渝的车时,停下脚步,问她:你工作室在哪里?时光路。

向琰了然,没有任何迟疑和顾虑,问她:那顺路把我送医院去?时乐渝看了眼旁边他的车,明明车就在这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她要送,刚想说你车不就在这里?就听见向琰解释了句:今天限号。

时乐渝张了张嘴,本想问问他是不是不知道还有打车软件这个东西时,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暗暗叹息一声,拉开主驾驶车门,与之出来的是那一句:上来吧。

向琰很自觉地坐上了副驾驶,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时乐渝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刚向琰的眼眸,好像是突然发现一般,也可能是她最近想的太多,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路上,时乐渝总是将视线似有似无地飘过去,又很快收回来。

纠结许久,还是问他: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向琰回答得干脆:不是。

时乐渝心里一咯噔,那种不好且强烈的预感突然充斥整个胸腔,心跳也比往常快,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她总觉得,只要她不问下去,那么这一层似有似无的遮掩就还在。

还没等她问,向琰主动扯下她那层自欺欺人的幕布:还有个妹妹,拍照的。

幕布掉落,好巧不巧盖在她脸上。

时乐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这层遮羞布只有她一人知道,扯掉了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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