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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收服镇国将军(三)

2025-03-26 13:34:46

收服镇国将军(三)姬明远气得要命,却拿徐清泽没办法。

他是王爷没错,可朝中咬人最厉害的就是文臣,他们以不惧权贵为荣,有事没事弹劾几句,一言不合就向皇帝表示陛下啊你的宗亲们又出来祸害百姓了快关起来管教管教,皇帝一听,唷,干得不错,总算找着借口把他们给圈起来了。

于是君臣一唱一和,文臣得了直言进谏的名声,皇帝也舒心了。

若非姬禹太弱,驾驭不了朝臣,哪有他到处行走的机会。

若他看上别人倒还好,可他想玩弄的是徐丞相之子。

徐丞相是何许人?他年纪不算大,可他有个三朝元老老爹,他老爹是闻名天下的大儒,桃李遍地,朝中大半文臣都是他老爹的弟子或者景仰他老爹的人。

徐丞相为人宽厚,手段却凌厉,众人敬他也服他,姬禹对他更是倚重得很。

徐清泽虽然才十六岁,却隐隐成了眼下这批士子中领袖般的人物,谁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无怪乎徐清泽敢使出断子绝孙脚,人家根本不怕他。

当然,徐清泽还是小瞧了他。

他可不是一般王爷。

姬明远这下是真来了兴致。

姬明远在徐宅附近落脚,还特意选离徐清泽院子近的,每日叫来乐师和舞姬夜夜笙歌,好不逍遥。

靡靡的丝竹之音隔着墙飘过去,闹得徐清泽无法清净,遣书童去说了好几遍,书童却连人都没见着就被打发了。

不得已之下,徐清泽唯有亲自出门一趟,去求见邻家主人。

到门童处报上姓名,门童殷勤地说:徐公子随小的来,我们家主人一直等着呢。

徐清泽眉心一跳。

他随着门童走过庭院,到了开阔的前堂。

堂上坐着个人,身穿紫袍,衣襟稍稍开着,旁边偎着几个美人。

他的脑袋枕在美人胸前,似乎非常享受那柔软的枕头。

徐清泽额头青筋微现。

又是这家伙!明知道他还在孝期,却故意在这边大肆笙歌燕舞,分明是想把他引来。

姬明远仿佛非常意外:哟,徐公子来了啊?他唇一挑,目光在徐清泽身上肆意流连。

若徐清泽没有惹怒他,他对这种**的家伙是没多大兴趣的。

现在不一样,现在他非把人弄到手不可!姬明远一挥手,相当体贴地吩咐,你不能喝酒吧?来人,给徐公子倒杯茶。

不必了,徐清泽绷着脸,我只是——姬明远含笑打断:我不喜欢站着说话,你有话要对我说就坐下。

徐清泽面带薄怒。

姬明远不管他脸色如何,自顾自地让旁边的美人喂自己喝酒。

美人身娇体软,斜斜地偎入姬明远怀中,玉指纤纤,托着酒杯往姬明远唇边送。

姬明远笑着饮下杯中的酒,顺便吮了吮美人的手指,弄得美人娇笑连连,宛若无骨的身体和姬明远挨得更紧。

这不堪入目的淫-糜画面让徐清泽恨不得转身就走。

他握了握拳,坐到了旁边的席位上。

见他坐下了,姬明远便轻轻推开靠过来的美人。

刚才得了他命令的两个美人一左一右地替徐清泽奉上茶果。

徐清泽只觉香风扑鼻。

他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徐家家风又严正得很,那曾经历过这样的仗势。

甚至可以说,他除了母亲她们之外几乎没怎么见过女孩儿。

梦里虽已成亲,但到底只是梦而已,哪里比得上眼前这活生生的美人?徐清泽的脸刷地红了。

两个美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满身正气的少年,忍不住挨得更近,高耸的胸-脯几乎抵在徐清泽身上。

徐清泽想推开她们,却发现一伸手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不由有些无措。

姬明远就是为了看徐清泽为难的样子才故意让美人过去伺候,可看到徐清泽红着脸被美人挨着,心中却莫名地蹿起一簇邪火。

他都没碰着人,居然让这些女人碰了去!再想想徐清泽后来可是娶妻生子了的,被两个美人包围着哪是折磨?这家伙面上为难,心里指不定乐呵着呢。

要不然怎么能推开他,却推不开两个娇娇弱弱的美人?姬明远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美人吓了一跳,都从徐清泽身上挪开了。

徐清泽松了口气。

姬明远让所有美人都退下。

他走到徐清泽身旁,亲自为徐清泽倒了杯茶:上一次是我唐突了,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徐清泽一顿,不太相信姬明远突如其来的赔罪。

姬明远说:怎么?害怕我把你吃了?他用赤-裸裸的目光从徐清泽身上扫过,还伸出手抓住徐清泽捏-弄了两下,你觉得你比刚才的美人们吸引人吗?徐清泽甩开姬明远的手,眼底怒意更甚:你到底想做什么?姬明远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向清泽你赔罪啊。

他再次端起桌上的茶,你喝了这杯茶,我就再也不找你麻烦。

天底下好玩的事儿那么多,若不是太想求得你原谅,我怎么会在这里住这么久。

姬明远说得信誓旦旦,徐清泽半信半疑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

姬明远说:你害怕我下毒害你吗?我像是做那种事的人么?既然你这样怀疑我,他的表情有些受伤,语气满是难过,那为了让你放心,我就先把这杯喝了吧。

说完姬明远果然一口把茶喝光。

姬明远再次给徐清泽倒了杯茶。

姬明远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徐清泽只能接过姬明远递来的茶,缓缓将他喝光。

茶是好茶,茶香清冽,满口余甘,只是总觉得有些古怪……徐清泽正要起身告辞,却觉脑袋一阵眩晕,在他强行想要站起来时身体一晃,栽进了姬明远怀里。

姬明远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呀地笑了一声,说道:清泽你居然向我投怀送抱,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他轻轻抚摸着徐清泽柔顺的长发,沿着发顶往下,按上了徐清泽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既然你这般爱慕我,我便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徐清泽虽然四肢乏力,但还存留着几分清醒的意识,听到姬明远这种无耻的话,他恨不得能把姬明远的下半身废掉,让姬明远再也不能作孽。

他万万不曾想到,姬明远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姬明远却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可耻,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连姬禹都不敢说他半句。

有人打着他名头做坏事,他也不介意认,毕竟姬禹不敢查问他,真要惹着了他,他可以轻松地把帝位抢过来。

至于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与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天下、又不是他的江山,惩恶扬善那么辛苦的事他是决计不会做的,除非他们碍着他享受了。

姬明远一把抱起徐清泽,嗅见怀中人身上沾着的香气,莫名有些不悦。

这家伙看着正直不阿,老老实实,实际上还挺能招蜂引蝶的,那些士子待他一个比一个热切,那些舞姬也被他迷得忘了身份和场合,一个劲往他身边凑。

真是——真是让人不爽。

这家伙的铁石心肠是只对他的吧?姬明远将徐清泽抱回房中,将人放到床上,仔细地端详着徐清泽清俊的脸庞,这模样明明不是最好的,却像是磁石似的,吸着他的目光不让他挪开眼。

要他像梦里那样辛辛苦苦地追逐、辛辛苦苦地改变底下聚着的人各有各的野心,各有各的贪念,放纵他们行凶作恶很容易,要将他们整合起来根本不可能。

若不是愚蠢地想要证明给徐清泽看,梦里他又怎么会败?照理说有梦境的警示在,他该远离徐清泽才对,可是见到了人又忍不住想靠近。

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得不到?想到那种不甘心和那种深深的渴望,姬明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要的话,应该很容易得到才是。

姬明远解开徐清泽的衣襟,正要好好享用,却被身下的人狠踹一脚,从床上栽了下去。

姬明远有些不敢置信。

他站了起来,只见徐清泽的长发已经披散在肩上,而徐清泽手中握着他带来的碧玉簪子。

那簪子并不锋利,上头却沾着鲜红的血迹。

徐清泽坐在床上,手腕上的血蜿蜒而下,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徐清泽目光冷若冰霜,直直地迎上姬明远错愕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失血多了,他脸色惨白,唇色发青,眉宇之中皆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凝。

姬明远感觉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刀刃扎进了胸口。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诱之以利,动之以情,都无法动摇这人半分。

面对这种卑鄙的逼迫,这人拼着血尽而亡也要维持清醒。

这样一个人,难怪在与他相知相许的情况下还能诱他入杀局。

这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怎么可能狠不下心?姬明远原是觉得徐清泽遇到这种事绝对不会往外宣扬,现在不一样了,要是徐清泽死在这儿,他也完了。

徐清泽可不仅是徐丞相的爱子,他自己也在士林之中颇有名气。

徐清泽真要死在这里,姬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解决他大好机会。

姬明远骂道:徐清泽,你可真有能耐。

他撕下一段衣袖想先将徐清泽的伤口扎紧,却被徐清泽冷冰冰地推开。

已经见识过姬明远的无耻,徐清泽怎么会再让他靠近。

姬明远无法可施,只能命人叫来大夫。

来的大夫是府里人,嘴巴严,见到这种情形也不多问,只看了看伤口,看了看凶器,便无声地替徐清泽料理起伤处来。

徐清泽素来能忍,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衣上沾了血,不好这样回去,徐清泽看向姬明远,叫他让人准备一身白衣。

既然想尝尝滋味,姬明远自然早有准备,当即命人去取来。

老大夫见徐清泽面色泰然,颇为惊讶:你这伤口可不浅啊。

徐清泽眉头都没皱一下。

面对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他不好迁怒,只能有礼地说:多谢大夫。

姬明远觉得那种钻心的疼又涌了上来。

得被教得多守礼,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不流露半分痛楚和厌恶。

姬明远真的有点儿震惊。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正直到有些愚蠢。

若不是出生在徐丞相家里,这人一定会活得很艰辛。

比如现在这样,这家伙若不是徐丞相之子,他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

谁会在意一个半大少年的死活?据他所知,他那些叔伯兄弟们手上都没少沾人命。

不说皇亲贵胄,就连底下那些有点权和钱的家伙都是这样。

真出事了,自然会有人当替死鬼。

不不,即使是徐丞相之子,他也可以掩下一切。

只是舍不得罢了。

这些天盘桓在姬明远心中的怒意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茫然。

不管他再怎么否认,徐清泽确实深深地吸引着他。

原以为吸引着他的是徐清泽的身体,得到了便不会再惦念,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是舍不得的,看到徐清泽扎伤手腕以求自保,他恨不得那伤口落在自己身上。

姬明远这才察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错估了徐清泽对他的吸引力。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徐清泽的身体,那么在他做下这样的事以后,是不是已经断绝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姬明远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和大夫一起退了出去,让徐清泽换上干净的衣袍。

徐清泽看着褪下的血衣,再看看身上崭新的白袍,哪还不明白姬明远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知道姬明远行事荒唐,但不知竟能荒唐到这地步!徐清泽打开房门走出去,见姬明远在门前踟蹰,冷笑一声:王爷所做的事,徐某记住了。

姬明远从不把时间花在后悔上。

听徐清泽这么说,他不慌不乱,双眸邃亮:哦?这样吗?我很高兴能在清泽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徐清泽瞠目结舌。

姬明远见徐清泽吃惊的模样,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说道:我生来便是这样的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来不去想后果。

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你若是厌我恨我,我也不冤。

他很想得开,左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我像我们的‘梦’里那般委屈求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如今也挺喜欢你的,不过没有‘梦’里那么喜欢。

徐清泽眼底有些迷茫。

他看着眼前的姬明远。

当初姬明远吸引着他的,就是这种浪荡又放纵的性情吧。

姬明远绝对不算是好人,他贪图享乐,不知善恶,想要什么就想方设法弄到手。

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姬明远不赞同他的想法,他也不赞同姬明远的想法。

听到姬明远说没那么喜欢,徐清泽舒了口气。

梦里他对姬明远的那种感情,更像是羡慕吧,羡慕姬明远能活得那般肆意潇洒。

而他却总是如同困在笼中。

只是姬明远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还毫无悔过之心!不知怎地,徐清泽又想到了那句我在改了。

眼前这人真的会改吗?徐清泽不觉得自己能有那样大的能耐,能让姬明远改变脾气、放下野心。

那样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徐清泽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姬明:若是王爷愿意从这里搬离,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姬明远笑容更甚: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在这里久住不成,这儿也没多有趣,我自是不会久留的。

徐清泽不太相信。

姬明远目光落在徐清泽包扎好的手臂上。

他说: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才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的。

姬明远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刚才试图下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徐清泽见姬明远目光明定,不似作假,才松了口气,木着脸与姬明远告辞。

姬明远瞧着徐清泽还彬彬有礼地道别,越发觉得稀奇。

平心而论,若是他遭遇这样的事儿,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对方,更不可能像徐清泽这样礼数周到地跟对方道别。

这小孩活得真累。

姬明远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对徐清泽这作派,他有点看不惯,又有点心疼。

这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活成这样了?徐清泽接下来几天果然不曾再听到乐声。

过了一段时间,他听到姬明远离开京城去游玩的消息,说是到北边看雪去了。

徐清泽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心底又生出一种莫名的羡慕。

像姬明远那样活着,必然是很痛快的。

徐清泽这样想着的时候,北边快马加鞭来了个侍卫,对方在马上绑了个大箱子,说要求见徐清泽。

徐清泽觉得莫名其妙,等对方打开箱子,才发现里面捂着个玲珑剔透的冰灯。

也许是因为一路严寒,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用了什么法子,那冰灯竟一点都没化。

晶莹的寒冰镂刻出精致的梅花,依稀可见里面放着个银色烛台,上面已经有白蜡烛在。

此时正是夜深,若是点了那蜡烛,便能细细赏玩这美妙的冰灯。

徐清泽隐约猜出这灯是谁送来的,犹豫片刻,让人将灯捧进屋里。

那侍卫见徐清泽收下了灯,立刻把怀中的信掏出来,递给徐清泽,说道:这是我们家王爷给徐公子您写的信。

说完竟巴巴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只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徐清泽,显然是想徐清泽回一封信。

徐清泽平日里最不擅拒绝别人,想到对方只是跑腿的,叹了口气,走入书房之中拆开信。

信写得很简单,大意是路过某地,见那地方冰灯漂亮,学着做了一个,让人捎给你看看,你应该喜欢梅花吧?你看我手艺好不好?徐清泽看了眼那冰灯上镂着的梅花,想起姬明远书画确实是一绝,在梦里还给过他不少指点。

只是这梦里和梦外的姬明远,简直是判若两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姬明远?徐清泽看向门外,那侍卫还定定地站在那里,雪一直在下,快到没过他长靴了,他却依然岿然不动。

徐清泽让人磨好墨,给姬明远回了封信。

他的信写得更为简单,大意是谢谢,下次不必送来。

送信人走了以后,徐清泽在冰灯前坐了许久,才将蜡烛点亮。

橘黄色的烛光从冰灯中漏了出来,在四周投射出淡淡的梅影。

那梅花雕得极好,看得出是很用心的。

徐清泽看着那火焰将冰灯一点点融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看见了未来。

他们都不想未来重演。

所以他们都极力抹去心中的悸动,极力告诉自己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要之人。

仿佛只要这样做了,梦里那一切就不存在似的。

好景易逝,好梦易醒。

即使重来一遍,他们又如何能毫无顾忌地携手共度余生?想到这里,徐清泽又想起了姬瑾荣和魏霆钧。

他和姬明远梦见了那一切,姬瑾荣和魏霆钧呢?他们也梦见了吗?立秋的时候,阮贵妃带着姬瑾荣回家省亲,这是梦里不曾发生过的。

他记得姬瑾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卧病在床,从不露面,更别提这样奔波。

姬瑾荣的身体好了吗?想到姬瑾荣的奇妙机遇,徐清泽心中稍安,准备找机会与姬瑾荣见上一面。

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徐清泽少有才名,皇帝姬禹寿辰将近,徐丞相下朝后回来说:陛下让你一起进宫赴宴,礼数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向来是最不用人操心的。

徐清泽心中一动,悉心做好准备,等待姬禹寿辰到来。

这一日风和日丽,徐清泽随徐丞相入了宫。

这宫宴请了皇亲,也请了重臣,不似一般宴会那般随意。

徐清泽紧跟在徐丞相身后,和其他人一起翘首以盼,等待姬禹一行人到来。

最近宫里动静不小,太子惹恼了姬禹,到现在还被禁足,而皇后娘家也被姬禹发落了。

如今不少大臣都听到了风声,一些曾经旗帜鲜明表示支持太子的朝臣已经有了别的想法,只是大家都是老狐狸,谁都没有表露出来。

原想着姬禹寿辰到了,皇后和太子总该被解除禁足了,不想等到姬禹来了,身边跟着的却不是皇后,而是阮贵妃。

阮贵妃省亲回来,品阶就被提了一级,成了贵妃。

而五皇子姬瑾荣也子凭母贵,颇得姬禹宠爱。

这不,姬禹居然亲自抱着姬瑾荣出现在寿宴之上。

饶是徐清泽早有预料,还是被这样一幕给震惊了。

他记得姬瑾荣与姬禹感情淡漠,一年不会见几次面,没想到才短短数月,他们父子之间竟亲近至此。

即使是寻常人家的父子,也不见得这般亲厚。

徐清泽替姬瑾荣高兴。

他曾经陪伴过病榻之上的姬瑾荣,知道姬瑾荣曾经过得多么寂寞。

徐清泽含笑看着姬瑾荣。

姬瑾荣很快察觉了徐清泽投来的目光。

姬瑾荣在人群之中搜寻片刻,便见到了才十来岁的徐清泽。

徐清泽的目光依然如同记忆中那般温润。

想到徐清泽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姬瑾荣心中一痛。

徐清泽对谁都好,做什么都很周全,对他自己却特别狠,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性命,徐清泽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对上那熟悉的双眼,姬瑾荣知道徐清泽也记得他。

徐清泽也回来了。

姬瑾荣等到姬禹忙碌起来,便悄悄溜了过去,用软乎乎的手掌拉住徐清泽的手。

徐清泽一愣,见是姬瑾荣,温声喊道:五殿下。

姬瑾荣伸出小短手抱了抱徐清泽。

年纪小就是好,做什么都没顾虑。

徐清泽心中软和一片。

徐丞相这才发现到姬瑾荣跑了过来。

见姬瑾荣抱住徐清泽,徐丞相有些惊奇。

他记得他儿子以前好像不曾见过这位五殿下?这时皇帝姬禹也注意到姬瑾荣开溜了。

姬禹也不生气,反倒笑着打趣:阿瑾这孩子,见到长得好看的人就爱抱,前几天铁川带着霆钧进宫,阿瑾也抱上去了。

这是清泽吧?看来阿瑾很喜欢你,见了你都不要霆钧了。

魏铁川是魏霆钧父亲,就坐在徐丞相对面。

姬瑾荣从徐清泽怀里抬起头,瞅见魏霆钧脸色奇臭,坐在那儿看着他,好像想把他从徐清泽身上扒拉下来。

听到姬禹开的玩笑,姬瑾荣觉得他这位父皇还是挺敏锐的,一下子捅中了马蜂窝。

姬瑾荣麻溜地从徐清泽身上下去,只伸手抓住徐清泽的手掌。

他一直担心徐清泽彻底消失了,若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实在难以接受。

现在知道徐清泽还在,姬瑾荣自然想多和徐清泽待一会儿。

直至姬禹遣内侍过来让他入席了,姬瑾荣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阮灵韵身边。

阮灵韵向来纵容他,也不生气,反而趣问:你是更喜欢霆钧哥哥,还是更喜欢清泽哥哥?姬瑾荣不假思索地说:都喜欢!第二日,姬瑾荣就在读书的地方看见了魏霆钧和徐清泽。

魏霆钧脸黑如炭,徐清泽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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