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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画展

2025-03-26 13:46:23

下班回去的时候,沈悦去百货商店,买了点好菜。

杜以泽前段时间胃不舒服,现在胃口不好,她就做一点可口的小菜,打算好好款待一下他。

于是,她把姜丝细细地切碎,把茄子洗净,切成滚刀块。

柴米油盐酱醋茶……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小泽吃饭的时候,一桌子美味佳肴。

杜以泽看了一圈下来:姐姐,我看当初应该让你进公司厨房才对。

你舍得吗?她端着鸳鸯雪花卷过来了:尝一尝这个,苏氏菜。

杜以泽尝了尝,嗯了一声,她期许他说点什么,结果杜以泽过来,暧昧地耳语道:菜很香,和姐姐你一样香。

去你的!她娇嗔道,被他抓住了手腕放在唇边一吻。

那温温热热的感觉,顿时酥掉人的半边身子,美满的幸福一下子,就溢满了身心。

吃饭的时候,杜以泽还是一如既往把半分心思放在工作当中。

也难怪,最近古玩市场的大环境严寒,他身为杜氏集团的董事长,面临的压力也很大。

她不怪他这么忙,小泽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她要理解他。

不过她很想让他尝一尝那一道姜丝搪塞清蒸的鲍鱼,于是站了起来,捡了一块放在他的碗中。

杜以泽尝了一筷子。

她又端起饭:小泽,饭冷了我给你换一碗。

姐姐。

杜以泽拉住她的手:这些事情我自己来,你坐下。

她坐下,杜以泽却把心思又转了过来:姐姐,我现在不是十四五岁,我现在二十多岁了。

所以这些琐事不必你提醒我。

那好。

沈悦笑了笑,继续给他夹菜。

杜以泽也不以为意:算了,说了你也不听。

又道:姐姐,今天你捡漏的古玉不错,分红我会打进你的账户里。

随你。

她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他的承认。

吃完饭,沈悦边洗碗边打量沙发上的杜以泽——收敛的眉,英挺俊秀,薄而韧的唇,好像隐藏了许多秘密。

再往下,衬衫上的锁骨参差如云,错落有致。

这么一看,简直是惊为天人。

其实,很久之前,她就觉得小泽是个漂亮的宝贝。

从前,她无法越过心理鸿沟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捅破了那一层亲密的膜,她却发现这样的感情来的理所当然。

杜以泽对她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如今接触的毫无保留,却是把那日积月累的亲情一下子就酝酿成令人陶醉的爱情。

只是,一想到那什么孟家的娃娃亲。

心中就隐隐约约的不安。

而且,马锐提醒她小夏和孟家有关系,使得她对孟家更加没好感。

不过现在她人微言轻的,任何一言一行都得深思熟虑。

洗完了碗,她过来陪他看书。

杜以泽忽然道:姐姐,后天我得回别墅去,下个星期再过来陪你。

回别墅?做什么?要举行一些商务上的宴会,你不方便参加。

杜以泽没具体说,沈悦也不方便再问。

只是点头答应了一声,又靠在他的怀中。

杜以泽搂过她的腰:到时候,你就在这里等我。

记住了,下了班别乱跑。

我会安排人过来照顾你的起居。

好的。

她很是不舍得这个怀抱,爱情美好到能够让人忘记一切的烦恼。

很快,三天之后,杜以泽就搬回到了杜家在北京的别墅。

如他自己所说的,杜家的事情很多,他要在豪宅里接待客人,举办高档的社交宴席。

她既没资格参加,也没那个身份参加。

这一点,她不怨小泽,这是社会的规则。

什么人什么场合什么地位,三六九等清楚分明。

她再明白不过。

然而,夜晚一个人入睡的时候,她拉过冷冷的被子。

心也随之凉了下来——很不甘心呢!只是因为身份低微,学历不高,所以连和杜以泽恋爱的资格都没有。

想一想,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爱情啊,却被物质生活所累,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不甘心。

爱情已经让她更加坚强,也更加不满足。

她想正大光明地成为杜以泽的女朋友。

想别人都祝福他们说:你们很是相配,以后一定会白头偕老的!而不是听那些高等人的唾骂:林悦是个孤儿,怎么可以和杜氏集团的大少爷在一起呢?这简直是玷污了杜家!闭眼,睁眼。

闭眼是爱情的烦恼,睁眼是冷冰冰的现实。

她失眠了。

第二天去上班,沈悦也没什么精神。

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和别人打招呼。

除了小夏,上到博古斋经理,下到部长们,看到她都是笑意。

主管鉴定组的老师傅陈汉秋,都略微赏识她了。

一块先秦的古玉,让她在这里的口碑提高了不少。

进了办公室,马锐跟她说了那一块古玉的情况:送到了嘉德的秋季拍卖会去,有望成为今年玉器拍卖品的主打。

还说道:杜董事长也亲口说了,你要是申请什么项目资金,他都会大力支持的,年轻人嘛,就该放开手脚干。

她笑了笑:多谢部长了。

哎呀,小林在这里。

隔壁陶瓷部的白部长过来窜门,看到她满脸都是笑:早上忙什么?报告白部长,早上……我们单位没事。

这样啊,那你过来,我们陶瓷组事情比较多,你不如过来帮点忙。

那老白也是对这个小姑娘有点同情,又觉得之前把人家看扁了,很不礼貌,所以现在有点提拔她的心思。

沈悦一听,当然高兴了: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临走之前,马锐点了根烟:去吧去吧,你们小姑娘在这里我都不好意思抽烟。

于是她出门,让马锐好好抽烟。

到了这边沈悦先和几位师傅打了招呼,不过也没什么人重视她。

白部长把她领到工作台前面——原来这边有许多许多明清瓷器的残片要分门归类。

她起手拿起一片红釉,看了几眼就要填报表,白部长把她拦住:唉,等会儿,你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这片瓷属于一件豇豆红太白尊。

看它釉面匀净,不流不裂,色调淡雅,又带有绿色苔点,底部虽有大明宣德年制这样的年款,实际上为康熙年间的寄托款。

东西的开片釉色属于豇豆红中的美人霁,算是当时御窑厂出来的精品……沈悦侃侃而谈,那老白却是大吃一惊:这分明是个行家的眼力劲儿啊!唯恐她是侥幸猜对的对的,白部长又拿过一片红釉碎瓷片:那这个是什么东西?东西叫做珊瑚红釉,形制我猜应该是赏瓶。

这种珊瑚红始于康熙,属低温铁红釉类,釉色均匀,红中闪黄。

只有官窑才可以做,又称洋红……白部长几乎下巴都惊得掉下来了,这姑娘真的是个初中毕业的文盲吗?!分明是个鉴定大师啊!不行,他还得再考一考。

于是又拿过一块青瓷的碎片,问道:那这个是什么东西?沈悦上手掂量了几下:这碎片应该属于一件影青釉的高足杯。

影青釉属于宋及宋以后的产品。

断代要看釉面:这片瓷器釉面清澈、泛玻璃光泽,并可见较大的气泡布于釉中。

这是由于高岭土米分碎不到位造成的。

而施釉厚薄不匀,色泽青中泛绿,口、底、边角及器身釉薄处闪微白。

这些都证明,东西是明代正德至嘉靖年间的民窑影青釉。

说的很对,东西的确是这样!白部长真是服气了:你是沈阳人吧?从前在哪里学的鉴定?她谦虚道:我是自学的鉴定。

不过在沈阳,大连的古玩公司工作过几年,也涨了不少见识。

大连?你去过大连?老白来了兴趣:那巧了,我就是大连人。

是吗?但白部长您讲话的口音是北京这边的儿化音呀。

老白笑了:你不光眼力可以,耳力也可以。

我是大连人,但是在北京长大的。

所以现在讲的是北京这边的官话。

又想到什么,老白叹了口气:我父亲倒是讲的一口地道的东北话,他也是个古玩藏家。

从前在大连还有一条古玩街。

沈悦顿时张口结舌——大连,有一条古玩街,姓白……难道老白是白延庆的儿子吗?这么巧啊!万常青杀死的白延庆有个儿子,儿子到了北京这边当了鉴定师……但是说完这句话,老白就没了下文,让她回去工作了。

不过,这个发现算是意外之喜。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去找杜以泽,想更加了解一下白家的消息。

但是杜以泽不在,还是徐楠接待的她。

沈悦就坐下来等了等,眼光无意间扫过他的桌案,看到一封印着鸢尾花的信封里面,露出来半张入场票,标题是某某画展。

举办的位置离这里不远。

她还不知道小泽对画画也有兴趣,于是多看了几眼,刚好小泽来了。

姐姐,什么事?他一进办公室就关上门。

博古斋有个鉴定师姓白,我想知道他家的详细情况。

她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道:白延庆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我想调查个清楚。

一来,最好找到证据,让当年的陈案尘埃落定。

二来,或许可以找到其余有价值的消息。

帮忙可以,但是你不准乱来。

杜以泽严肃道。

好的,我不会乱来的。

她站起来,踮起脚尖:你也是,这几天在你家别墅里面请客,也别和任何女人乱来,小心我会吃醋的。

说完印上一个吻,杜以泽显然很享受这个吻,伸进舌头,辗转了一会儿。

才回应道:知道了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

哪个女人都不及你漂亮。

手从颈后的衣领里伸进去,她惊呼,冰冷凉的感觉一下子从后背绕到了前面,抓住她的一点嫣红。

小泽,你做什么?她娇喘。

姐姐,你还是这么敏感。

杜以泽好整以暇:昨晚想不想我?才不想,你走了正好,没有人打扰我睡觉了。

她别过头去,耳根子都红了。

啧啧啧,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

杜以泽一眼看破了她的秘密,又笑道:姐姐,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说完,他把手抽了出来,还带着余温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抚摸了一遍她的容颜。

这样亲密又心领神会的感情交流,比在床上更加默契和甜蜜。

她觉得,有这么一个男人爱着自己,不沉溺爱河不可能。

亲热了半个小时,她才出来。

到了傍晚,杜以泽先下了班,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目送他的兰博基尼远去——那明亮的灯光呵,请你为我爱的人照亮一切黑暗。

走出公司大门,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那一张画展门票,于是,转道去看了看。

这画展真的很近,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票价80元,她是现在画展唯一的参观者。

大概在这浮华的都市当中,艺术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

先看到一些国内海派老画家的作品,再是一些西洋画匠的作品。

东西的水准都挺一般,她只是走马观花地略过,直到一个角落。

这里挂着现当代的一些年轻作家的作品。

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小画家。

然后一副名叫《晚宴》的画,就这么情不自禁地闯入了她的眼眸中。

这一副作品采用了西洋写实派的画法,绘画技巧运用的相当纯熟。

然而,真正触动了她的,是画上的一个背影——穿着西装,端着高脚杯,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在一大群白人当中十分显眼。

不用说,她就知道这是一个人的身影。

然而,却如此如此像杜以泽。

相似到,她以为这是谁不经意给小泽的背景拍了一张照。

然后,目光下移,她看到了这幅画的作者——孟莞。

画的题目是《leboy》。

她不想再去看第二遍,出了画展。

她就吩咐了专程的司机:带我去杜家别墅。

林小姐,少爷让我把您带到北京饭店。

我有事要和少爷说一说,说完了我就回饭店。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而她坐在车后座,撑着头在苦恼——从前上英文课的时候,老师教育过她:小悦同学leboy这个词组带有感情.色彩,不仅形容这是个小男孩。

还表达了自己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男孩。

为什么孟莞偏偏画了一幅画,把杜以泽的背影命名为这个名字,她要弄清楚。

很快,司机就到了。

她绕了个小道,从杜家的后门进去的。

但是还未到达那地儿,她就看到了杜以泽——他站在偌大的城堡天台上,周围是纷纷扰扰的红男绿女。

原来,舞会已经开始,周围的嘉宾如云。

但是没有她的入场券。

然后,一个漂亮的,精致的少女走了出来。

沈悦认识她,报纸上常常和杜家扯在一起的女人——孟莞,哈佛的高材生,名门闺秀。

杜以泽转身,端着红酒杯,和孟莞聊天。

他夕阳下的背影,真的可以称作为漂亮的宝贝男孩。

不不不,是男人。

她的宝贝男人,也或许是别人的宝贝男人。

一瞬间,她非常讨厌自己是林悦,而不是沈悦。

她本来也很漂亮,比这女孩漂亮许多。

她也很有钱,有钱到一辈子都不用为赚钱发愁。

她家也很有势力,每天所要做的是驾驭那些店铺庄子,诸多杂事,自有用不完的仆役奴才听她差使。

然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连现在他的晚会开始了。

她走过去,和孟莞一样和杜以泽举杯说笑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她悲凉地笑了起来——爱情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从前,就算到了如何的境地,她都不想主动伤害任何人,但是现在不一样。

她恨孟莞,以及嫉妒所有参加这一场晚会的女人们。

但是她是沈悦,不是街边的泼妇,所以,她不会吵不会闹,而是悄悄转身而去。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时夕阳下,偌大的天台上已经照耀了霓虹,许多参加晚会的男男女女翩翩起舞。

杜以泽选了华尔兹的哪一首圆舞曲,也和她无关了。

回到北京饭店,沈悦没有失眠——回来的路上配了安眠药,她可不想再精神不佳下去。

第二天上班,她习惯姓地跟上司们一一打招呼,但是笑的时候,却发现笑容已经僵硬了。

好在她谦虚的态度,解决了所有的尴尬。

但是回到办公室,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居然是硬的——原来,自己都厌恶这种假意奉承的日子了是么。

她不想对任何人笑,不想明明杜以泽在身边,却要处处避讳他那伟大的名字。

更不想自己的爱情无法见到光明!但是身份地位学历以及可悲的孤儿身份,注定了她举目无亲,以及攀爬荣誉的梯子到处都是坑——假如这是命,她不想认命,她不是奴役,沈家家主骨子里就没有奴隶的奴性!呼吸急促又缓和,她深吸一口气。

沈悦,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光靠鉴定这一项才能,还不够立即出人头地。

不过爷爷教她的不仅仅是鉴定,还有许多的东西……不不不,知识也好,才华也好,别人也有这种东西。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走正当的道路已经是死胡同。

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别人没有,单单自己有呢?她想到了这一双眼睛——鉴宝灵眼有时候很麻烦,但是如果要快速出人头地,说不定,这才是最快捷,最方便的办法呢。

至于办法,也很简单——攀龙附凤呗。

当初爷爷在世的时候,还想把她举荐给民国的财政大臣孔祥.熙的夫人宋霭.龄当义女,为的是为以后走上流社会打通关节。

早在那个时候,她就见识了上等社会的女人,是如何自谋生路的。

想到这里,她嘴边的笑容,一点一滴冷了下去——对,沈悦死了,但是沈悦的灵魂不死。

当初走的路子,现在我也能做得到。

看看吧,是命硬命不好我只能认命。

还是奋起反抗,夺回一切失去的光彩,让别人知道她的厉害。

怎么做,已经心中有数。

只要计划得当,基本没有什么风险,还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下定了决心,她收拾了所有的心情。

然后,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上网寻找北京这些年和古董有关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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