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明抹了一把脸, 把面上的泪水糊干净, 抖着手指把衣服捡起来穿好, 不过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不仅湿的而且被人撕破了许多。
很快顾淮安把那六个人扎成堆死死困了起来, 何婧明现在功夫猜想他的身手为什么会这么好,她自己调节了情绪下, 才慢慢镇定下来。
顾淮安略微垂下眼眸, 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 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过去, 给何婧明穿上,拢好。
摸了摸她湿淋淋的头发,温声道:自己能走吗?何婧明咬着牙,能!心中的后怕和恨意此刻像涨潮一样一点一点蔓延, 推进,继而席卷到整个胸腔。
好好好, 真是好样的,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顾淮安比她更不好受,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回来一趟,竟会遇见这样的事,本来是为了清明祭祖提前两天回来,又忍不住还是准备过来看望何婧明,他到的她家的时候,景秋说她还没回来, 这个点可能在路上,顾淮安见雨势渐大便出来寻她,谁知就让人看见这让人愤怒的一幕,救下何婧明后,顾淮安心里同样产生一股后怕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即使遇见,那婧明是不是就被欺负了?怎么会这样!他喉咙哽了一下,小心扶着何婧明,道:先回家。
何婧明嗓音有些哑,面无表情盯着那被六个被打晕了捆起来的人。
顾淮安看懂了她的意思,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就放过他们的,你淋了雨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别生病了,这事我来处理。
何婧明收回目光,卸了强撑着的力量,靠着顾淮安,挨着他,小声又清晰地说了句:别送官……我自己来。
顾淮安一顿,然后立马说:好。
我会让你自己处理。
……这里其实离何婧明家很近,只要往上走过一个长长的台阶就行。
何婧明今天也是没有防备才差点遭罪。
顾淮安扶着她走回去,另一手还撑着伞。
回了家,景秋一边哭一边准备热水给她洗澡换衣服。
在何婧明洗澡的功夫,顾淮安出去了一趟,把那几个人找个地方处理好。
何婧明有一边脸颊是肿的,嘴角还流了血,景秋哭红了一双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帮自家小姐上药,弄好了以后,何婧明让景秋出去了。
她就靠在床上的靠枕上,披着半干的长发,乌目沉沉,顾淮安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婧明摇摇头,她面色早已平静下来。
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何婧明平铺直叙。
顾淮安却感觉到了她的凝重,沉了沉眉,你说。
今天这事,不是意外,是人为。
何婧明说的一点没有犹豫。
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不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人跟你顾家还有些牵连,她叫——顾玲玉。
顾淮安眼睛漱然睁大了,看着何婧明。
何婧明知道了。
你也知道对不对?好,那我就不废话了……这个人我是必要要对付的,你靠近些,我跟你说些事。
顾淮安沉默着,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床边。
何婧明开始一字一顿道:顾家这个养女不简单,她杀了人。
别不信,还不止一个喔。
何婧明一扯嘴角,你回来了正好,正需要你帮忙了,呵呵。
你说。
他还是这两个字。
你家的那间金凤银楼里有一个老员工,名字叫做孙大,现在事银楼里的特级手工师傅,但二十多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技工,他为什么会突然崛起?当然有原因,他伙同顾玲玉一起害死了当时银楼里一位老师傅,偷盗了人家的手札,秘方,自然而然就起来了,取而代之。
顾淮安拧紧了眉毛,婧明,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何婧明低低一笑,自然是……我说是孙大自己交代的你信不信?显然顾淮安不信,他的眼神里写着。
当然不是人家主动说出来的,我严刑逼供了啊。
何婧明嘲弄一笑,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合,甚至你也可以相信有些事情是有天理报应。
孙大有一个孙子,患了难缠的重病,一直治不好,他听一位医生说国外一款新型药物能治疗这个,但遗憾的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渠道弄到这种药,于是他就去了修道院请求伊萨修女帮忙,江都这块的人都知道,伊萨修女最是仁慈善良,能答应帮这个忙也不一定是吧?但是,恰好我在当时也在修道院啊……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听?你不是原本应该有一个亲姑姑吗,她不是意外死了吗,孙大向我透露,这其中可能也有顾玲玉的手笔,他们两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你觉得这话的可信度有几分?本来我是准备慢慢探查,再看真假的,但没想到,那位顾玲玉倒是先出手了。
是,我小时候隐约听母亲提起过,不过竟不知里面有如此多的波折。
顾淮安时而叹气时而皱眉。
如果都是真的,你想我做些什么,能做什么。
何婧明嗤嗤一声:能做什么,当然是扳倒顾玲玉那女人,揭开她的假脸,至于怎么做——你附耳过来,我说你听。
如此这么一交流,两人达成协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只能短短的了,我自己也很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