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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更合一

2025-03-26 13:59:44

悠之近来察觉几分不妥,十二分的谨慎,可是到底还是着了道,她拉紧了身边徐曼宁的手,警惕的看着眼前几人,冷然道:你们究竟要如何。

此时曼宁已经瑟瑟发抖,她靠在悠之的身上,似乎一下子就能昏倒。

沈六小姐放心,我们只是请您做客。

言罢,不说其他,动起手来。

悠之推了曼宁一下,道:快走。

之后自己迎了上去,与几人打斗起来,悠之动作飒爽快速,倒是也没让几人占到什么便宜。

曼宁飞快的往前跑,啊……一下子绊倒,其中一人见久久不能擒获沈悠之,心念一动,拉过徐曼宁,你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刮花这个小姑娘的脸。

要知道,她可是因为你才破了相。

男人掏出匕首,十分不客气的抵在了徐曼宁的脸上,曼宁尖叫:不要!悠之攥紧了拳头,她咬唇,你们这样又算什么君子。

男人无所谓:我们本也就不是,沈六小姐,我想你还是听话的好,不然你这个小姐妹可就要……趁悠之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他快速的使了一个眼色,悠之身后男子一个手刀就砸向了悠之,她回身一脚,摇晃几下,终究没有敌过几人,被打昏在地。

悠悠,悠悠!曼宁不断的呼喊,同样被打昏。

这个徐小姐怎么办?其中一人觉得有些不好办。

不过领头的混混头子道:一起带走吧,免得她出去呼喝,坏了老大的事儿。

……悠之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身上燥热的厉害,她绯红着脸蛋儿,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衫拉掉,唔……辗转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勉强想要起身,却支撑不住,摔倒在床上,虽然意识不太清醒,可是悠之知晓,自己大抵是着了别人的道。

她心里怕极了,活了两辈子,哪里遇到这样的事情。

好在,身上还是那身学生裙,这让她放心许多。

咬住自己的手指,刺痛传来,她总算是清醒几分,勉强撑住身子下了床,整个人瘫软在地。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悠之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怎么办!陆浔没有想到,开门竟会看到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长发凌乱的少女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泪痕,楚楚可怜,眼神里又有着许多的倔强。

两人四目相对,悠之不可置信的看他,小嘴儿微微张着,似乎并没有想到进来的人是他。

陆浔大步来到悠之身边,弯腰将她抱在床上,随即回身将门咔嚓一声落锁。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于地狱,悠之惶恐的不断的后退,裙子微微卷起,她咬着唇,感觉自己的意识更加不清晰了,好热,好热好热。

暖色调的灯光下,陆浔看着一身绯红辗转的沈悠之,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烧了起来……悠之。

陆浔的嗓音低沉嘶哑,他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就见小姑娘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识。

张侃当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他毫不犹豫的拉扯衬衫衣领的扣子,很快,土黄色的军装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他身着衬衫凑到了床上,悠之。

轻轻的抚上她的肌肤,悠之仿佛一个沾染了粉色的白瓷娃娃,让人恨不能一口吃掉。

悠之摇头后退,滚,你滚,你滚……她瑟瑟发抖,小脸蛋儿满是惊惧。

只这份惊惧在陆浔眼里又有了别样的情调,他气息越发的灼热,拉过她娇小的身子,低头就这样亲了下去,温润的触感,暖暖的,甜甜的……咸咸的。

陆浔抬头一看,就见小姑娘虽然眼里有迷糊的渴望,可是更多的却又是怕,那股子忐忑的怕,让他一下子就觉得有什么捏住了他的心。

乖。

不哭。

放过我,放过我……她神志不清,呢喃只会这么一句话,放过我……齐修,放过我,齐修……齐修……不知怎的,陆浔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暖,那感觉怪怪的,说不好。

他轻轻为悠之拭去泪水,不哭。

放过我……悠之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好冰,悠之贪慕这一丝的凉意,不断的用小脸蛋儿蹭着他的大手。

陆浔一时情动,如何也忍不住,低头疯狂的贴上了她,辗转离不开,大手更是捏住了她的纤腰,不肯放松。

齐修,放过我……微弱的呢喃声传来,低头看眼前的娇美的小姑娘,她眼神迷离,脸蛋儿绯红,唇更是带着一丝红肿,即便是这样的情动之下,她眼角依旧有泪,更是不断的哀求。

齐修……她唤齐修这二字仿佛有无尽的哀怨,与别人截然不同。

陆浔脑中一个激灵,他松开手,狠狠的锤了一下墙面。

不顾那些,他很快的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回头看她动来动去。

陆浔生怕她这样一冷一热患了伤寒,将薄薄的红鸳鸯锦缎薄被拉过,盖在了她的身上。

热……悠之踹到了被子,小脸儿却蹭着陆浔的腿。

陆浔缓缓低下头,狠狠的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怒道:你个死丫头,再撩拨我,我就立刻办了你。

言罢,进了浴室,等再次出来,捆了一条浴巾在腰间,此时悠之已经一团凌乱,用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脸,又盖在了她的额头,看她似乎好受了一些,陆浔穿了衣服,悠之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又几乎被汗水浸湿,他索性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直接抱起。

唔……悠之哼哼扭动,有点担心又有点不乐意。

陆浔叹息一声,隔着被子打了她的屁股,道:我不会欺负你,带你离开。

她似乎听懂了,老实起来。

陆浔又叹息一声,抱着她咚咚下楼,张侃坐在楼下正高兴,就看陆浔抱着人下楼,他立时满脸堆满了笑意,上前道:少帅觉得可还好……啊!陆浔一脚踹开了张侃,脸色黑的难看,人我带走了,今日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其他的事情,稍后再找你算账。

若是有其他人看中悠之,是不是他也能出此下策?想到这一点,陆浔就越发的愤怒。

张侃还没弄明白怎么事儿,就看人已经走了。

他有些闹不懂,看向了身边的陈秘书,这……陈秘书推了推眼镜,也是不解。

看他发丝都是湿的,分明就是已经睡了沈六小姐啊!怎的还不高兴了?甭管张侃等人如何不懂,陆浔却是抱着悠之离开,他在北平有自己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刚好。

将人带回来,就这样安置在了卧房,此时悠之酣睡的正好,无知无识的,十分安宁。

陆浔有些纠结的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小姑娘,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蛋儿。

啪。

一巴掌就这样打在他的手上,悠之翻了个身,嘀咕,烦。

陆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当真是哭笑不得,她缠着被子,白嫩的小脚儿露在外面,似乎的不解恨,还蹬了几下。

陆浔一时间竟是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男女关系,也都是旁人顺着他,听从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小妮子,一副调皮的样子。

真是他最不喜欢的类型,该死的不听话。

又……该死的让他心里痒得不得了。

陆浔就这样看着悠之,一时间竟是呆了起来,有些不知该拿这个沈悠之怎么办。

他感兴趣,可是不会娶一个小姑娘,也不会趁人之危。

就这样看着,倒是慢慢的看的入了迷,怎的,怎的现在的小姑娘睡觉,这么多事儿呢!当真是又是秧歌儿又是戏儿。

她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蹬腿儿,一会儿嘟嘟囔囔的说坏话,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她,竟是还要码几句:陆齐修你个大混蛋。

呵呵,大混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等悠之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随即尖叫:啊……她想到自己被抓,脸色苍白,仓皇的四下看了看,就见陆浔坐在太师椅上,一双黑漆的双眸盯着她,仿佛是盯着猎物。

醒了?悠之锤了锤脑子,仿佛是过电影一样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是她迷糊不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竟是全然一丁点都想不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瞄着陆浔,问道:你、你做什么了?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受害者,遂愤怒的挺胸怒道:你个混蛋,丧心病狂的大/流/氓,你……没等骂完,就看到陆浔嘲讽的勾起了笑容,她想想不对,立时低头检查自己,若一般姑娘见自己这样凌乱满是皱的衣服,怕是当即就要吓疯了。

不过悠之却总算是放下心来,她曾经也是睡过陆浔的,自然知道若发生了什么该是什么样子。

又一想,陆浔虽然在男女关系上颇为不要脸,但倒是不会做出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事儿,趁人之危更是不会。

想到此,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谢谢你啊!变脸的极快,陆浔嘲讽的笑容更加明显,倒是个乖觉的丫头。

悠之小手儿扭呀扭,小脚丫也在一起蹭呀蹭,分明就是紧张。

她自己不察,但是陆浔的角度,看的十分的明显,不知怎的,陆浔突然觉得许是沈悠之骂的没有错,自己真是丧心病狂了。

她分明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只是饶是这般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小脸蛋儿与有致的身段上。

理智告诉自己不对,但是心里又痒痒。

我想回家了。

她嗫嚅嘴角道,猛然想到了什么,她变了脸色道:徐曼宁呢?她被抓,徐曼宁也逃不掉啊!她在陆浔这里,徐曼宁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浔嘴角一勾,你还想着她呢!话里有话的样子,悠之立刻就追问道:我被抓与她有关?陆浔感慨于小姑娘的敏锐,淡淡道:张侃做的,徐曼宁的堂姐夫,她不会怎么样,只会被送回家而已。

悠之顿时想到今日为何出门,她其实对跟踪是有些感觉的,因此十分的谨慎,而这次之所以着道正是因为曼宁邀请她陪她去买东西,这一出门,出了事儿。

她不愿意将人想的坏,但是还是咬了咬唇,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陆浔:徐曼宁知道么?知道。

陆浔挑眉,似笑非笑,又或者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

只事情总归与她家有关。

想来,你被抓也与她有关吧?悠之镇定了一下,小脸儿平静下来,多谢少帅帮忙,徐曼宁的事儿,我会直接问她。

现在,我能回家吗?我这么晚不回家,家人该着急了。

悠之知道陆浔不会趁人之危,可她现在可不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乱来,她还是早点离开才是正经的。

我已经让陈太太给你们家去过电话了,就说你在陈家做客。

陆浔起身,房间内没有开灯,此时屋内已经有些黑,陆浔又站在阴影处,悠之看不清他的脸色,就听他道:沈悠之,我非要你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劲儿,似乎恨不能现在就睡了悠之。

悠之干干的笑了一声,不接话,倒是转了话题:能帮我找件衣服吗?拥着被子,她嘟囔:我这衣服,见不得人。

陆浔转身离开,悠之看他这样,迅速的爬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桌边,她知道陆浔在抽屉里放了一把勃朗宁,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犯病儿又对她做什么,带着这家伙防身总是好的。

沈家六小姐直接变成了小毛贼。

翻开第二个抽屉,果然,它在。

你干什么?嘲讽的声音响起,悠之缓慢的回头,就见陆浔抱胸审视的看她,眼里满是警惕,这样的陆浔,悠之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而她知晓陆浔对她开始防备了。

军人该有的敏感性,陆浔都有,他能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单单是因为父亲是陆远山。

悠之索性不管那些,直接将枪捏在了手里,咬唇道:我需要一把防身,你卖给我好不好。

陆浔上下审视悠之,沈悠之仿佛一只被人发现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可是小猫是有爪子的。

陆浔视线停留在抽屉上,声音没有起伏,你只翻找了这一个抽屉。

我这个房间放了三把,你几乎没有迟疑的就找到了一把。

像是陈述,但是这陈述里的冷意是可以听得出来的,悠之跟他太久了,知晓陆浔这个人的性格,这个时候如若说不好,陆浔是真的会杀人的,他或许对一个女人有兴趣,但是却不会留着一个可能是间谍的女人。

没错,间谍,现在的情势就是如此。

悠之强自让自己镇定,捏紧了拳头,使劲儿的深呼吸,解释道:我怕你乱来,想找个东西防身。

呃,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

她举起来,讨好一笑。

陆浔没有反应,依旧是盯着她。

悠之鼓着腮帮子,再次给自己打气,道:你、你不高兴我还给你就好了。

她伸手递给他。

陆浔没动,半响,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你要拿什么买?你赢张雁北那五百块?恐怕还买不起我这把勃朗宁吧?说到这五百快,悠之苦了一张小脸儿,这五百块压根没得着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养尊处优惯了,都忘记自己压根就没什么钱的。

还当是前世的时候么!那个……我……她望天,十分尴尬。

哦,你没钱!陆浔轻飘飘,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悠之黑了脸,不肯,直接将枪放下,言道:我才十五岁,年纪还小呢,刚才开玩笑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是吧?我一个小姑娘,要枪做什么呢?陆浔没了杀气,悠之也放下心来,又开始蹦跶了。

陆浔倚在门上,可你刚才分明就是想偷。

悠之:……她尴尬的又开始扭自己的手,陆浔发现,她每次紧张或者尴尬时候就会扭着自己那双小手儿。

说到底,还是年纪小。

他来到悠之身边,悠之有些担心,后退了几步,不过还是被他抵在了柜子上,他的手滑到了悠之的腰间,就这样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悠之挣扎两下,顿时脸红。

陆浔动情了,他就这样贴在悠之身上,轻语:什么都不要,给你防身。

往后有人欺负你就直接开枪,我拭目以待。

你现在可不就是在欺负我吗?我该开枪吗?…………………………………………………………………………………………悠之抱膝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不过很快的,那迷蒙的眼神儿很快的就清明起来,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何必庸人自扰。

你与陆浔总归是两种人,何必纠结更多呢!再说,他又哪里有更多的时间来纠缠我。

现在的局势就是这般,虽然北平看起来一派祥和,歌舞升平,可是如今各方混战,几个军阀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来我往的争夺地盘,而与此同时,又有外强虎视眈眈,可算十分的动荡。

虽然现在那虎视眈眈的恶狼还未曾动手,但是不说旁的地方,就连北平都是可以看出一二。

不少外国的餐厅十分红火,大家都是喜欢国外的东西,提到留洋的人,总是要高看几分。

虽然她死去的时候那恶狼已经被打趴了,可是总归是付出了许多人的鲜血,她可以说陆浔在男女上不讲究,不是一个好东西。

但是在民族大义方面,她是绝对不会说陆浔一句不好的。

咚咚悠之正在沉思,敲门声传来。

她扬头道:谁呀。

悠悠,是我。

是三姨太的声音。

悠之起身开门,笑着言道:三姨娘怎么过来了?三姨娘端着碟子,含笑言道:晚上你没回来吃晚饭,我做点心了,给你留了一些,是你喜欢的草莓口味儿。

悠之笑道:谢谢三姨娘。

傍晚在陆浔那边根本就没胃口,这一提,竟然有几分饥了,捏起一块小点心,她满足的一口吃下。

三姨娘看她动作,突然就愣了。

悠之奇怪道:怎么了?三姨娘二话不说的过去将门关好,沉默一下,严肃: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悠之有些心虚,不过她也不是单纯的小姑娘,只言道:怎么了呀?三姨娘看她这般,捏了捏手,直接拉住她拉到镜子前,有些着急:怎么了?你自己看,你给我说,谁欺负你了?悠之看着自己的颈子,陆浔不知何时咬了一块红痕。

三姨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抖了,她道:悠悠,你还小,千万不能被有些男人骗了,现在的男人,万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你说,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悠之抿了抿嘴,见三姨娘眼里的关切十分明显,没有一丝的假装。

三姨娘的眼里已经有了泪痕:你还小,我不能让你别人骗了。

悠之想到了三姨娘的过往,当年她就是与青梅竹马的男人一同来北平讨生活,只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娶她,却被那个男人卖到了戏班子。

三姨娘每每说起此事,都要冷笑道:我倒是要感谢他没有将我卖到窑子。

虽然如今她生活的很好,但是到底总是意难平。

你告诉我,我不会害了你。

悠之浅浅的笑了起来:没有什么人,三姨娘说什么呢?她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脖子,道: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呢!三姨娘看着她,欲言又止。

悠之认真的笑,清脆道:真的没事儿,可能是我不小心挠的吧。

哪里有什么男人啊!顿了顿,悠之轻声:说起来,有件事儿我倒是想和三姨娘好好的说一说。

三姨娘不解的看她,什么?悠之轻声:周玉秋。

她盯着三姨娘的眼,认真道:三姨娘,您该知道,我是相信您,也是护着您的,若不然,那日我就不会拼死阻拦父亲伤害你们。

说起这个,三姨娘想,自己就算是死都还不清悠之的恩情的,如若不是悠之,沈言之不会死,但是她却一定会。

正是因此,她越发的觉得,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要护住悠之,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玉秋她做什么了?三姨娘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觉。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在那窑/子里被教养的久了,虽然被赎身出来,可是到底是有些自私,心思也有些不纯正了,这正是她并不时常就看望她的缘故。

悠之道:我是相信三姨娘的,只是如果周玉秋想要勾引三哥,挑拨三哥与三嫂的关系,我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和你交个实底儿吧,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撼动三嫂的位置。

她语气很轻,但是却坚定,谁乱来,我就要谁死。

三嫂有很多的毛病,贪财,势利眼,有些踩高捧低。

可是悠之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出国那几年沈家遭了难,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大哥病重,三哥不着调,是大嫂和三嫂拿出了自己全部积蓄维持沈家,也是三嫂去求了娘家帮助沈家。

她的娘家父母都不在了,大雪天,她跪在院子里求自己的哥哥帮助一个对她并不仁义的沈家。

要知道,那个时候三哥和周玉秋打得火热。

也因此,她的腿落下了病,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的厉害。

正是因为这一切,当年她愿意帮助三嫂,帮助他们家,即便知道他们有所图,她也愿意。

患难才能见真情,他们曾经帮助沈家的,得到多少都不过分。

悠之的眼神闪过狠戾,如果我发疯杀掉一个人,我想,依照父亲的势力,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我怎么样。

三姨娘吃了一惊,仿佛从来不曾认识悠之,不过很快的,她坚定:我知道,我断然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儿。

如果我不能管住她,那么任凭你们处置,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三姨娘的诚恳让悠之放松下来,她软和几分,道:不管是三嫂还是三姨娘,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对我好,我自然也是对你们好的。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希望咱们家和和美美。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想掺合。

可是我也不会怕事儿。

她的视线望向了床头,继续道:所以三姨娘是不需要担心我的,管好周玉秋就好,我今日能这般与你推心置腹,是因为我相信,你是明事理的。

三姨娘:不知不觉间,悠悠就长大了。

她还记得刚来沈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呢,刁蛮又任性的道: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干嘛要来抢我父亲。

巴拉巴拉嗖,给你变消失。

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妹妹,她为了弟弟妹妹能够吃饱,离开了家。

可是却失去了他们。

从那以后,她竟是不自觉就将悠悠当成了自己妹妹,明明她们一点都不像,可是不知不觉的,这么多年也就过去了。

轻轻的为悠之将长发别到耳后,温柔道:赎玉秋的时候,三太太借了钱,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会让玉秋做那白眼狼的。

悠之想,看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的,三姨娘外表妖妖娆娆,可是她却十分明事理,知大义。

而周玉秋看着清新又单纯,仿佛一个女学生,可是却是黑白莲。

知道您的态度啊,我就放心了。

悠之甜甜的笑,靠在三姨娘身上,叨叨:大家都好好的才是最好呢。

三姨娘又看一眼她的颈子,恩了一声。

待三姨娘离开,悠之来到床边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勃朗宁,陆浔临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沈悠之,想要强大,自己的事儿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报。

别像个孩子似的只会找大人出头,拿着东西,自己解决。

这样,人家才知道下次不敢轻易惹你。

悠之把玩起来,也正是因为陆浔这句话,她才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父亲。

父亲如果与张侃真的对上其实很难说他们沈家就能胜的,毕竟,他们家虽然有些势力,可是总归是文人,现下是个枪杆子说话的时代。

而且,陆浔那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不希望她告诉父亲。

可是说的又未尝不是真道理,她前世就是太过依仗陆浔了,才会是那样的下场。

最后想要离开都做不到,只有一死,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恍然间,悠之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前世的时候他恨不能将她关在家里一刻都不让她出门,凡事儿事无巨细的为她做好。

可是这一生,他竟是给了她一把枪,让她自己解决问题。

悠之提起枪,笑了,陆浔,是我一直都不懂你,还是我们前一世,压根没有爱呢。

轻轻收好,她笑了起来,既然需要自己解决,那么张侃,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枪法好了。

……………………………………………………………………………………我有急事要回奉城。

陆浔边穿大衣边加快脚步,身边的副官已经为他将帽子带好。

通知陈士桓明日到,不能拖延。

另外通知秦言,明日沈悠之必然去找张侃的麻烦,让他出面,一旦情势不可挽回,处理好一切。

我要沈悠之没事。

副官陆林道:是。

钻进轿车,疾驰而去。

登上了飞机,他靠在座位上,想着那脱俗的容颜,道:沈悠之,再会。

沈悠之,再会!悠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望向窗户,已然天明,很不美,一个噩梦,她梦到陆浔对她道别。

呵呵!可不就是噩梦么?想到今日还要找张侃算账,悠之挑了一条马裤,脚上蹬着小皮靴,一身黑衣,十分的飒爽。

一切都像是一个炫酷的女杀手,只是脸蛋儿稚嫩了许多。

悠之直接让司机给她送到了市府大楼,今日父亲外出办事儿,她提前已经知道了,因此一点都不怕父亲阻拦。

家中司机也没想到她是过来算账的,将人放下,问道:小姐,要等你吗?悠之颔首:自然。

悠之按照记忆直接来到了顶层,她带着黑色的小礼帽,上面带着薄纱,倒是显得面容朦胧。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市长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悠之被人拦住,她含笑:我是沈悠之,你通知一下,我相信张市长是会见我的。

张市长正在与陈秘书合计陆浔的事情,委实有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人都带走了,还想怎么样,而且看那神情,明明吃的就很满意。

听说沈悠之要见他,愣了一下,随即道:请人进来吧。

纳闷。

悠之进门之时陈秘书正要出去,看见沈悠之这副打扮,疑惑的站定。

悠之知道这是张侃的忠心走狗,事情必然是知晓的,也不担心更多。

直接就把门推上了。

张侃慈祥的笑:呦,侄女儿过来啦?倒是不要脸。

沈悠之掏出枪,利落的上膛,还没等张侃反应,砰一枪打在了张侃身边的书架上,那子弹擦着张侃的耳边而去,吓得他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悠之没有移开,死死的盯着张侃,道:你说我枪法好不好?张侃整个人汗如雨下,他颤抖着道:你你你、你你、你疯了吗?悠之冷笑:我看疯了的是你。

敢在姑奶□□上动土,张侃,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张叔叔。

不尊敬你,我一枪打死你。

砰又是一枪,这次是打在了张侃的另外一边。

张侃尖叫,陈秘书就要往门口跑,悠之照着他的脚边就是一枪,陈秘书吓得倒在地上装死不敢动。

对我下手把我送给陆浔,你能耐啊。

悠之不管说什么都是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怕了的样子,她道:张叔叔,你说我怕不怕你呢!咚咚,咚咚咚,张市长,出什么事儿了?门外是秘书的急促拍门声。

悠之挑眉,你们人家多关心你啊,平日睡得好,关键时刻都能想着你。

张侃变了脸色,他与赵秘书的事情,除了陈秘书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沈悠之知道?你……你什么意思。

砰打在了张侃的头顶,张侃吓得魂飞魄散,哭丧脸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别动了,小心别走火啊!悠之吹着枪口,笑眯眯,您看您,就是没数儿,若我枪法不好,您早就成马蜂窝了,现在就是我枪法好,您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呢!她翘着二郎腿坐下,语重心长道:说实在的吧,我也没想打死你。

张侃总算是安心几分,抹了把汗,那……沈家这个六小姐是疯了吗?只是不出一口气,我也难受啊。

凭什么张叔叔你就敢在我头上动土,这典型是没把我父亲看在眼里啊!悠之碎碎念:既然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我就让你放一下好了。

砰!好好的市府大楼接二连三的传来枪声,谁也不是傻瓜,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十分的喧哗。

你呀,就是人缘不好,你看,人家都盼着你死呢!要是真想救你,现在就去找警卫来了,还围观什么啊。

悠之继续言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可别再开枪了啊!张侃汗如雨下。

悠之:我开枪还不是被您逼的么?您对我们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认识,父亲和哥哥他们都是不愿意显摆的人,我不是,我喜欢炫耀,我喜欢折腾,所以我得让您知道。

我发疯是什么样子,不然以后您再犯,就不好了。

悠之瞄呀瞄,轻语:你看到对面医院的屋檐上的燕子了吗?你猜,我能不能打到?张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且远呢!砰!张侃眼睁睁的看着燕子落地,吓了一个激灵。

悠之笑了笑,收起,我知道徐友安与张晴心在办理离婚,徐家有点欺负人,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顿了顿,她道:人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呢,指不定挨了黑枪什么的。

您说对吧?张侃立刻:这件事儿,交给我。

悠之笑,你看,真小人就是比伪君子更好接触。

我想,我这是打扰你们了?秦言推开房门,月白的衬衫外面是草灰色的风衣,斯斯文文、清雅无双。

秦少,您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这,我这……哎呀妈呀,我不容易啊。

张侃哭丧着脸道。

秦言:少帅公务繁忙,连夜赶回奉城了,只是临行不放心沈六小姐,交代我来看看。

秦言扶起张侃,道:少帅有言,沈六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

张侃懂了,不再言语。

秦言看向了悠之,笑容诚恳。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沈小姐共进午餐?张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