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五分钟前,汀汀问钟屿,sama,我能做些什么?他看了眼一旁的土豆,又看了眼另一边的基围虾,把土豆皮削了吧,能切成丝吗?能。
汀汀坚定的回答,拿过土豆就开始削。
削皮自然不是难事,切成丝也不是什么难事,平时给温彩玲打下手时,反正就她们两个人吃,切不成样子也无所谓。
所以,汀汀的刀功始终在土豆棒的阶段。
钟屿看了她一眼,切得慢也就算了,粗细也不达标。
那也无所谓,可看她拿刀的模样,另一只按着土豆的手明显跟不上节奏,他眉头皱了皱,就看见她一只手滑了滑,差一点儿就切到了。
我教你。
啊?还来不及惊讶,汀汀就被钟屿整个圈在怀里,右手被他握着,左手被他护在掌心里,耳边是他的声音,淡淡地在说:这样切,懂吗?语气轻淡,却直抵人心。
他那样的嗓音,那样的语调,汀汀怎么可能避得了。
嗯。
她低低地应着,脸红成一片,心跳加速。
砧板上一声又一声,汀汀完全不需要费力,而他就这样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慢慢地切着。
等切完土豆,汀汀再想帮忙,刚一开口,钟屿就侧过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明明是流连忘返之势,可他还是忍住了,很快收住。
松开她的时候,朝她微微笑了下。
而汀汀,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来,就听见他说:你还是出去吧。
汀汀先是一愣,然而幽怨地咕哝了句,你是不是嫌弃我做饭水平差?他无奈的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贴得那样近,他的心跳声就这样传到她的耳朵了。
他微一低头,在她耳郭边擦过,差就差吧,反正有我呢。
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汀汀有些忧愁,他倒好,在她耳郭上亲了下,语调轻缓地说:为你做菜,是我的荣幸。
瞬间,汀汀觉得自己的心沦陷了,这话听到耳朵里,简直让她甘愿把心掏出来给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别人家的情话都是爱不爱的,轮到她,怎么就这么接地气了?可是,即使与众不同的情话,那也是她最最喜欢的sama说的。
被赶出厨房的汀汀,从脸颊到耳郭,没有一处不红得滴血。
周谓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一抬头就看见汀汀这样一副被调戏过后的神情,木讷地坐到沙发边。
他在心底默默地感慨了声,明明第一次谈恋爱的某人,怎么比他这个有两次经验的人,更有手段呢?这绝对是错觉!当然汀汀这样走过来,周谓不能不打招呼,抬头微笑,标准的露八颗牙的微笑,嗨,傅汀汀。
声音当然也调到了他惯用的公子音。
辀朔大大好。
汀汀赶紧稳定了心神,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和周谓打招呼。
周谓看着她,幽幽地说:我其实不太好。
汀汀困惑地望着周谓,周谓看了眼从厨房走出来的钟屿,干吗,怕我吃了你家小绵羊?钟屿扫了他一眼,转而对汀汀说:手还没擦。
汀汀低头一看,自己切完土豆洗完手并没有擦干,原本以为还有什么可以帮他做,可没想到被他给赶了出来。
而刚刚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手上湿嗒嗒的,也毫无感觉。
然后,周谓就目睹了平时冷漠非常的钟屿,拿着手巾细心地替汀汀擦手。
至于吗?她又不是断手断脚,自己会……周谓的话还没说完,钟屿冰冷的目光就落到他的脸上,你好像还有个报告在我手里。
一想起被博导要求修改的报告,周谓顿时没了骨气,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钟屿替汀汀擦完手后,小心地嘱咐,你先休息,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刚一转身,又补了句,周谓的话,十句九不准,听听就算,知道吗?说着,还顺便捏了下汀汀带几分婴儿肥的脸。
周谓听着钟屿的话,什么叫……果然,话还没说完,钟屿就看了过来,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的报告怎么办看我心情。
周谓立即闭上了嘴。
等钟屿进了厨房,周谓再看着汀汀,倒笑了起来。
汀汀不解,侧头看他,他倒好上下打量起了汀汀。
总结:钟屿与他审美差异果然差太多。
汀汀疑惑地回望他,他倒好一脸悠闲地说:小绵羊啊,你怎么就被我们钟sama看上了呢?嗯?汀汀不解。
其实周谓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细心的钟屿了,自从三年前他爸过世后,钟屿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别人漠不关心,只专心投入他的工作中。
你不知道吧,自从他爸过世后,他是性格大变。
性格大变?周谓想了想,说大变似乎也不怎么准确吧,他原本的性格就偏冷漠。
只是他爸过世后,他对人对事都更加冷淡了而已。
你看,我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他从前对我可不这样。
从前起码不会没事打击他。
周谓想起他们刚上大学的时候,他还能拖钟屿去钱柜唱个歌,甚至还能一起去漫展溜达下。
……听着周谓的感慨,汀汀总觉得怎么看都觉得受刺激过度?汀汀又默默地想起张美君跟她说过的事的,不由惊讶地说了句,难道你们……话未说完,汀汀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周谓一惊,而不远处,钟屿拿着青椒炒土豆丝出来时,听见汀汀的话,反问了一句,难道什么?汀汀转过头望了望钟屿,又看了眼周谓。
看我干什么,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周谓讶异地望着汀汀,你*小说看多了吧。
……钟屿放下青椒炒土豆丝,走到汀汀背后,无奈地说: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我绝对没有。
汀汀赶紧摇头。
钟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再乱想,我把捏成一个包子?明明是恶狠狠的语气,可下手却没那么重。
汀汀揉了揉自己被捏的脸,又听见他说:说了,别信我妈说的。
他又朝周谓看了眼,过来,解释。
哥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哥是直的!周谓站了起来,站得格外挺直。
钟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品味没那么差。
你品味……周谓的目光在汀汀身上又逡巡了一遍,钟屿沉着脸扫了他一下,我品味怎么了?很好,很好。
钟屿心满意足地望着汀汀说:过来帮我端菜。
嗯。
汀汀点点头,飞奔过去帮他端菜。
这一餐,周谓吃得也不大高兴。
钟屿的厨艺他是知道的,好得令人发指。
他妈马海伦就不止一次的用钟屿批评他,儿子,你年年考试考第二也就算了,怎么连菜也不会做?谁规定一定要会做菜了?再看看钟屿,拼命的给他的小女朋友夹菜是怎么回事?菜做得不好就应该回炉重修,这种填鸭似的喂法是错误的。
汀汀看着碗上满满的菜,自从开始蹭钟屿的饭以后,她深深的感受到再也不怕掉水里了,因为游泳圈越来越厚实了。
钟屿倒好,看着她夹的虾少,又问她,不喜欢剥虾?汀汀赶紧摇头,之前她看过一个网络不知名作者写过的小言,那里面就有个男主角就会帮女主剥虾,哪有手废成这样的。
喜欢啊。
汀汀很快剥了一只,看着钟屿碗上并没什么菜,立即放到他碗上。
钟屿一愣,又听见汀汀说:我手洗过了。
钟屿失笑,为了印证自己很喜欢剥虾,汀汀连剥了好几只,全放到钟屿的碗上,还热情地问他,够不够?不够怎么办?钟屿嘴角微动,明明是一副调戏的模样。
汀汀又剥了好几只,钟屿按住她的手,我快吃完了。
汀汀这才罢手。
周谓无语地望着眼前这两人,吃个虾而已,不能自己吃自己的?吃过晚餐,不过七点多。
歌会定在八点,开始前会有预热,往年汀汀在预热时会唱歌,虽然一向被指五音不全,不过极光之声人员稀少,也就凑合着上了。
钱兮发了条短信给她——汀汀,上麦,来凑个人数。
果然,还是没能放过她。
汀汀看着短信,又看看钟屿,电脑先借我用下。
钟屿点了点头,周谓看了眼一大堆空盘,吃人手短,于是主动承担任务,我去洗碗。
其实他更深层地想,与其看人秀恩爱,不如独自干活,免得心伤。
钟屿当然同意,转而跟着汀汀进了书房。
汀汀刚打开电脑,就看见尾随而来的他,微微一讶,想起一会自己要唱歌,五音不全啊,顿时心生绝望。
你打算唱歌?看她找伴奏,钟屿随口问了句。
汀汀艰难地点了下头,求不打击。
不会,找首合唱的,我陪你。
什么?汀汀还没反应过来,钟屿已经坐到椅子上来,明明还有其它椅子,可他倒好偏偏要和她挤一张。
汀汀挪了挪屁股,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要不,我去把那张椅子搬过来?钟屿连眼睛都没抬一眼,只说:那张留给周谓。
那……坐得不舒服?他问。
两个人挤一张不算大的椅子,无论如何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吧。
汀汀很实诚地说:有点。
那坐我身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