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姬月夜话还没说完,风景元便将身体撤离。
王爷怎么不抱了?风景元满头黑线拉开姬月夜在他腰臀上乱摸的手,无奈地说:如若你说话时不毛手毛脚,本王可能愿意多抱你一会。
啊,没忍住……姬月夜尴尬地说。
风景元站起了身,摸了摸姬月夜稍显凌乱的头发,说道:本王要去找钟思燕,王妃先休息吧。
姬月夜立刻炸了毛,一时间头也不疼了,气哼哼道:什么?你,你找她干嘛?这大半夜的!妻债夫偿,负荆请罪。
风景元嘴角勾了勾,便往门外走去。
喂!姬月夜呆愣着看风景元出了门,她顾不上许多,跳下床便赶紧往门外跑。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风景元已经到了钟思燕的房门口,姬月夜刚准备跑过去,却见风景衣袍一甩,在钟思燕门口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行了对皇帝都可不行的大礼。
钟思燕听到声音出来开门,正对上跪在面前的风景元和站在十米开外发愣的姬月夜。
誉王哥哥……钟思燕还没从惊吓中完全缓过神,她脸色惨白,满眼通红,容颜憔悴,显然是刚刚哭过。
风景元,替内人姬月夜,向钟姑娘道歉。
风景元向钟思燕下跪行礼乃是乱了尊卑,是以他不以王爷自称,仅以夫君的身份,代妻子行礼。
誉王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呀!钟思燕上去扶他,他却执意不起,钟思燕急得又要哭出来。
一旁,姬月夜别过头去,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内人不知分寸,害钟姑娘身陷险境,望姑娘念在她杀敌心切的份上原谅她,姑娘有何怨气,风景元愿意一力承担,要打要骂,景元绝无怨言。
钟思燕当下大惊:誉王哥哥……你说……你说是姬月夜,为了杀元维昌,所以……所以,故意被抓去的。
正是!姑娘受惊,全是内人之过。
你……你便这般维护她!为了替她道歉,居然给我下跪?她自己为何不道歉!钟思燕心头发苦,可是竟然这一瞬间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没有了嫉妒与恨意,更多的只是惊讶。
风景元想起姬月夜究竟为何要冒险去杀元维昌,不由更加痛心,他垂下双眸:钟姑娘,内人去杀元维昌,是因为在下。
而且,在下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内人,全是在下之过,无可辩驳。
姬月夜,你便是这样做人妻子的?!钟思燕又气又急,又惊又怒,她看姬月夜呆在一边,大声怒喝道,还不赶紧把王爷扶起来!姬月夜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早已泣不成声,她的夫君,这么好,不带一丝杂质,现在这般竟然全是因为她的决定。
他不说,钟思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做过这些事,他完全可以隐瞒,但是他却如此坦荡。
说到底,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是我害无辜的钟思燕涉险受惊,但是他没有怪我,甚至没有让我去道歉,他……姬月夜走到风景元旁边,直直跪了下去:钟姑娘,是我错了,王爷毫不知情,与王爷无关。
是我害你受苦,是我害林昔受伤……你们!!你们干嘛呀!钟思燕急得直跺脚,对着两人说,我告诉你,我,我不会原谅你!你害林昔差点死掉。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钟思燕转头对着风景元说:誉王哥哥你要替她道歉是么?那你就让我留下照顾林昔!不可!安定侯的车马已经在路上了。
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回去。
风景元说道。
你……你道歉根本没有诚意!钟思燕大怒,你们就在这郎情妾意,让我一个人回去受相思之苦!嗯……?风景元迷惑地看着她。
你还没看出来,钟大小姐对林昔动情了!姬月夜一边落泪一边不由翻了个白眼,刚才凄苦的神情缓和了不少,这男人怎么如此迟钝!本姑娘宣布,林昔抱了本姑娘,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我就是他的人了,我要嫁给他!你要是诚心道歉就不要拆散我们。
这……除了姬月夜,风景元从没见过直接说要嫁给别人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钟思燕趁机扶起了风景元,顺带着也把姬月夜拉了起来。
姬月夜接口道:你父亲来了你自己跟他说。
你说的动他,王爷便同意你留下来。
钟思燕立刻点头:好。
一言为定!我父亲向来重情重义,我定然能说的动他。
还有,你们,你们赶紧回去,别在我门口呆着碍眼!好了,你还愣着干嘛!走啦!姬月夜说着拉起还在呆愣中的风景元,跑回了寝房。
你……风景元刚被拉进屋里,就被姬月夜按在墙上,他尚未反应过来,双唇便触碰到一片如同花瓣般的柔软,姬月夜封住了他的唇,放肆地用舌尖一点一点顶开他的齿缝,比上次还要猛烈汹涌,如同一只噬血猛兽,撕咬着他的舌尖。
暴风般的亲吻持续了不知多久,姬月夜疯了一般去拉风景元的衣服,她能感觉到,风景元喜欢她,想要她。
风景元比姬月夜想的还要疯狂,他恨不得碾碎姬月夜揉进骨肉里,可是,他不能,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想要与她缠绵的冲动,最终还是推开了她。
你既不喜欢我,为何要去救我,为何要抱我?为何要为我下跪?你明明喜欢我,为何又不愿意亲我,不愿意要我?姬月夜哭了出来,她根本不想做什么任务,她想他。
我……风景元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风景元终于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姬月夜看着半开的屋门,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风景元并没有走远,他直接飞身上了屋顶,坐在房梁上,就这么对着满天的繁星和一轮冰月。
子夜的南陵关好美,星星如同钻石般落满蓝黑色的绒毯,月亮又大又圆,照亮了周围几片淡淡的云彩,泛出一圈淡橙色的光晕。
风景元从怀里掏出姬月白绣的那方手帕,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看这手帕上的新月,便再也看不到姬月白善良的双眼,只能看到一双乌黑发亮而充满狡黠的眼眸。
他的心不够干净,配不上她全意全意的爱。
尽管他真的很想要她,但是他心里另一个身影完全消失前,他不会碰她。
姬月夜在门口,看他拿出手帕在月光下静静抚摸,心一下坠入万丈深渊。
爱情真是……太苦了,她不能动情,她要完成任务,她要回家。
一分真情两分假意七分演技,她定然能战胜白月光。
爱情的游戏里,谁认真,谁就输了。
她不能输。
可是,为何心口这么痛,如同刀绞一般。
姬月夜转身走进屋里,虚掩上门。
这一晚,风景元没有回来。
南疆军营里。
一位身穿深红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桌案中间,将双腿随意支在地上。
他头发高束,蜜色皮肤,眼睛修长而上扬,右眼眼尾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看上去张扬又风情。
红衣男子歪了歪头:你说,那个头上长了疤的才是誉王妃?正是,属下亲耳听到他们叫她王妃。
属下一时不查被她蒙蔽。
请四王子恕罪。
红袍男子正是南疆四王子元维堰,向他复命的竟然就是之前掳走姬月夜的刀疤男子。
有意思……元维堰笑了起来,不过,杀了元维昌,倒也算她帮本王办了件好事。
你在元维昌身边为本王做事多年,他既然已死,你以后便回到本王身边来。
去找班烈,他自会给你安排。
是。
刀疤男子说着退了出去。
过了两日,安定侯便赶到了南陵关,他各种手段用尽,却怎么也劝不回钟思燕。
钟思燕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干脆直接绝了食,竟然比当初要嫁给风景元时还要坚决。
安定侯是个好性子,既管不住,便随她去,反正碰壁了自然会回来。
于是他只是千叮万嘱要注意安全,最终还是没能带回钟思燕。
安定侯走了之后,钟思燕似乎像是得了父母之命,更加明目张胆,她天天贴身照顾林昔,端茶递水,八辈子没干过的事情全干了。
林昔不愧是钢筋铁骨,这么重的伤,十日时间便好的七七八八。
林昔将钟思燕的情谊看在眼里,可是他自觉自己是暗卫,他的任务便是保护主子,刀尖舔血,根本不配有人喜欢。
于是,钟思燕越进,他却越退,整日不是外出就是练功,几乎不和钟思燕碰面。
钟思燕心情郁闷便和姬月夜吵架,是以虽然两人不再是情敌,却吵得比之前更加厉害。
钟思燕不喜欢誉王了,但是她更讨厌姬月夜,总是大声说姬月夜坏话。
从那天夜里开始,姬月夜和风景元两人都对亲吻一事闭口不谈,姬月夜继续缠着风景元,时不时也要顺手揩油,只要不过分,风景元便也随她。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春节。
春节是大梁的大节,但却是南陵关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元维堰:终于轮到本王出场了!风景元:你是男配。
元维堰:是时候展现真正的魅力了!风景元:你是男配。
元维堰:我就是南疆最靓的仔!风景元:你是男配。
元维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