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睡梦中的韩瑶不小心扯到了扎在手背的针头,皱着眉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她变成了侧躺, 一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傅禁城。
估计是为了照顾她, 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留下沙发旁一个黄色的落地台灯。
白色的沙发上, 傅禁城双手环在胸前,上身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小茶几上散落着文件和已经黑屏的电脑,韩瑶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确认过时间, 她再次将视线转向傅禁城, 靠坐着的男人还穿着西裤和衬衫, 姿势僵硬又别扭, 肯定不舒服。
韩瑶从病床上下地,拖着自己的输液杆往沙发走。
滚轮在寂静的房间发出轻微的声音, 傅禁城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了,要什么?韩瑶动作一顿,歪了歪头,你没睡着吗?没有, 傅禁城只是在闭目养神,他起身走到韩瑶身边, 怎么不穿鞋?你要什么东西叫我就行了。
看他要去床另一边拿拖鞋,韩瑶叫他,老房子。
嗯?傅禁城应了一声,但脚步没停, 将拖鞋拿过来放在韩瑶脚边,你现在身体弱,很容易生病的。
韩瑶乖乖把白色的绵阳拖鞋穿好,随后攥住傅禁城的手晃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念叨了。
好啦,我不说了。
傅禁城想捏下眉头,却碰到了自己的眼镜。
自从遇到韩瑶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不戴眼镜。
最初是坏掉了,之后则是发现小姑娘喜欢他的眼睛。
但是长久以来,傅禁城始终把眼镜作为自身形象的一部分,于是工作时他还是会习惯性的戴上。
你来床上睡。
韩瑶拉着他往病床走,这家私立医院面向的病人比较高端,硬件条件很不错,病床很宽躺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好,傅禁城露出一个轻笑,抬手将眼镜摘下来,你怎么醒了?韩瑶转身坐在床边,扯到针了。
嗯?傅禁城皱着眉,将她的手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没有出血才放下,小心一点哦,营养液估计还要三四个小时。
韩瑶点点头,将左手举在空中,翻身躺在床上,来,右边给你。
医院的病号服是浅粉色的,穿在韩瑶身上显得很白嫩,傅禁城带着笑意看她,没急着上床,而是拍了拍她放在床边的腿,往里收点,我把护栏弄起来。
哦,好。
韩瑶往里拱了两下。
固定好护栏,傅禁城绕到了另一侧,他刚想躺就被韩瑶阻止了。
皮带、手表不卸掉吗?会不舒服吧。
傅禁城原本不打算睡,他刚落地,时差没有调整过来。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并没有解释,顺从的抬手解皮带。
男人的动作明明很普通,但是搭配着他的长相和独有的气质,显得特别抓眼。
傅禁城作为中欧混血,完美的继承了两个人种的优点。
细腻的冷白皮,五官深邃有棱角,除了韩瑶喜欢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没有缺点。
他身形高大,但是并没有巨大的肌肉块。
不过韩瑶知道,这个男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注意到小姑娘眼里的欣赏,傅禁城忍不住有些自得,心想这大概就是微博网友说的,你馋我的身子。
他将皮带抽出来,随手放在椅子上,随后抬手卸手表。
本来都是日常普通的小动作,但因为韩瑶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看,傅禁城有意无意的展示男人的魅力。
笑什么?他见韩瑶的笑容越来越大,忍不住问道。
我眼光真好,你果然超帅的。
傅禁城一怔,她的率直太招人了。
礼尚外来般,他轻轻捏了一下韩瑶的脸颊,谢谢,你也超可爱。
来吧。
韩瑶拍了拍空出来的床铺。
傅禁城把鞋子脱掉,带着笑意躺下,不过脑袋还没碰到枕头身体就僵住了。
察觉到他异样,韩瑶疑惑地问:怎么了?傅禁城默默的坐起来,伸手去探裤子口袋,拿出一把饰品。
这些正是韩瑶为了做核磁共振摘下来的,耳钉、手链还有戒指。
嗯?韩瑶看了一眼,伸手拿起花型的饰品,戒指圈呢?傅禁城皱了下眉,将手上的东西倒个手,又去掏口袋,断裂的戒圈被他拿来出来。
韩瑶叹了口气,哎,四分之一的房子没了。
有点懊恼,傅禁城主动承担责任,我会赔你的。
算了,韩瑶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摸一下傅禁城口袋的位置,你有扎到吗?没有。
傅禁城眉眼软下来,小姑娘温柔的关怀很暖心。
韩瑶松了口气,那就好,快躺下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是吗?傅禁城将她的饰品放在自己的手表旁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眼睑。
转过头,正好发现韩瑶打了个小哈欠,傅禁城将被子拉起来,躺在她身边,继续睡吧。
嗯。
韩瑶应一声,侧过身扎在他的怀里。
傅禁城没有阻止她,只是看了一下被子外韩瑶的左手,随后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我帮你按着点,省得你乱动再扯疼。
困意又袭来,韩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用额头碰了碰傅禁城的下巴。
虽然有护士会巡查,但傅禁城担心韩瑶的点滴,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就醒来看看,反倒是他怀里的小姑娘睡得香甜。
说来很奇怪,韩瑶自己睡觉时总是不安分,会来回滚动。
但抱着傅禁城时会特别安稳,可以说是一动不动。
韩瑶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中途傅禁城按铃叫人拔针她都没醒。
因为韩瑶需要继续输液,护士只是把空了的药袋取走了,手背上的针并没有拔掉。
最后是因为要做检查,傅禁城喊她,韩瑶才醒过来。
营养液和充足的休息效果很明显,韩瑶觉得多日的虚弱感好了很多。
傅禁城帮她洗漱,又喂她喝了小半杯温水才带着人去检查。
各种检查做完,医生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上的数据,你的状况好了很多,恢复得好快。
知道真相的韩瑶笑而不语,灵魂的融合进入尾声,再加上及时补充了营养,身体肯定是会好转的。
那是不是没事了?傅禁城松了口气,他还是喜欢小姑娘元气的样子,病怏怏的太让人揪心了。
医生点点头,按照这个进度,大概三五天就能完全康复了。
是不是还要输液?韩瑶问了一句,她觉得营养液还是很有用的,比从食物中获取营养更快速。
是的,先输三天吧,之后看看情况。
营养液3L一袋,可以供给成人一天的能量,韩瑶刚拔掉没多久所以并没有立即输液,但是医生让她继续挂袋铁剂,缓和贫血的症状。
护士翻了翻小推车,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拿冰贴了,家属跟我来一趟吧。
小姑娘有点低烧,退烧贴是傅禁城主动要的,他拍了拍韩瑶的肩膀,你坐一下。
韩瑶点点头,去吧。
来回不到两分钟,傅禁城却发现有个男人要摸韩瑶脸,自家小姑娘躲了一下。
他眉头紧皱,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你干什么!不过等男人转过脸,傅禁城攥着对方的力道松了几分。
他在韩瑶的资料上见过这张脸,是她的爸爸。
明白自己误会了,傅禁城下意识想松手,不过想到自己的调查是私下进行的,他最好装作不认识对方。
老房子,这是我爸爸。
韩瑶立刻站起来,揪住了傅禁城的衣摆。
啊?做戏做全套,傅禁城摆出惊讶的神色,随后松开了对方的手,他对着霍爸爸额首,伯父,抱歉,是我冲动了。
霍爸爸浸淫商场多年,看人还是很厉害的,短暂的接触让他对傅禁城有了大概的了解。
成熟、英俊,家世和教养很不错,对自己女儿很上心。
没事儿,霍爸爸轻轻点头,随后看向韩瑶,不给爸爸介绍一下?呃...韩瑶犹豫了一下,在考虑该怎么定义傅禁城,总觉得说床.伴的话爸爸要生气。
大概明白她的为难,傅禁城主动开口,您好,我叫傅禁城,是她的朋友。
朋友?霍爸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明白这只是女儿的追求者,身份还没转正呢,你好,谢谢你陪小乖。
爸爸,你来医院干什么?韩瑶插入话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出女儿的焦急,霍爸爸拍了拍她的胳膊,没有,是你哥哥让我来做身体检查。
韩瑶提着的心放下了,看来是霍深为了给她收集研究素材,所以假借检查之名,让霍爸爸来医院。
你怎么回事?霍爸爸刚才在楼道看到自家闺女吓了一跳,他叫了一声韩瑶的小名,走上来就想摸她的额头。
不过当时韩瑶在发呆,没听到霍爸爸叫她,于是本能的躲了一下,这才让傅禁城误会。
韩瑶不想让家里担心,只说:有点发烧,没大事。
闻言霍爸爸摸了下她的额头,这次韩瑶没躲,发现温度不算太热,霍爸爸放心不少,今天出院吗?爸爸等你一起回家?韩瑶愣住了,她心虚的咬了下嘴唇。
伯父,小乖还有点贫血,医生让他住两天院。
傅禁城主动开口解释,隐瞒住了重度营养不良的事情。
怎么搞得贫血啊?霍爸爸眉毛都皱起来。
不是大事,可能前阵子肠胃不舒服,所以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吧。
韩瑶随口胡说,但安抚住了霍爸爸。
你妈妈知道肯定要心疼了,想起刚刚通过电话的长子,霍爸爸问:你哥哥知道吗?韩瑶摇摇头,没和他说。
你啊~明白小女儿是想瞒着家里,霍爸爸叹了口气。
爸爸,韩瑶搂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就当咱俩的秘密。
霍爸爸很吃这一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啦,答应你。
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傅禁城,霍爸爸想了一下,问韩瑶:要不要我派个阿姨来照顾你?不用啦,韩瑶指了一下傅禁城,有他帮我。
霍爸爸心里叹了口气,自家闺女真的好单纯啊,不过孩子大了谈谈恋爱也正常,他搂着韩瑶对傅禁城说: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没事儿,伯父。
傅禁城姿态恭敬,主动解释,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工作时间比较灵活。
这样啊。
霍爸爸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爸爸,你检查做了吗?听到女儿的问题,霍爸爸的注意力又转回她的身上,正要去呢。
韩瑶露出一个笑容,我陪你吧?看了眼旁边的吊瓶,霍爸爸摇摇头,你扎着针不要乱跑了,回去休息吧。
哦,好吧。
韩瑶撅了撅嘴,觉得这样也好。
看着娇滴滴的小女儿,霍爸爸心都软了,要不要爸爸送你回病房?不用了,您去检查吧。
又讲了两句,三人在楼道兵分两路。
临上电梯前,霍爸爸侧头看了一眼,韩瑶被高大的男人牵着手慢慢走。
傅禁城拉着韩瑶,心里却回想一遍刚才的种种,算是另类见家长了,他怕有不妥的地方。
你在上海住哪里啊?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韩瑶问了一句,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都有些皱了。
傅禁城低头看了一眼服装,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上微微有些刺,胡渣有些冒出来了。
这个仪态有点差,希望不要在霍爸爸心中扣太多分。
实际上,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为举止,霍爸爸对傅禁城的观感都不错。
对方看起来年龄大了些,但自家闺女从小娇养,找个成熟的被宠着也挺好的。
嗯?见他没回答,韩瑶哼了一声提醒他。
我让助理送衣服过来了,就在医院换洗一下就行。
傅禁城对韩瑶笑一下,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
有保镖在,没事儿的。
韩瑶嘴上这么说,笑容却显示出她的开心。
在星际历,因为科学家的身份,韩瑶得到了顶级的医疗护理和安全保护,但那些人都是公事公办,周到冰冷。
相较之下,在地球的她才真正享受到大家的宠爱,无论是父母、团队工作人员、傅禁城都给了她真切的温暖关怀。
来,坐下我给你贴上。
进入病房后,傅禁城举了一下手上的退烧贴。
韩瑶坐在床边,乖巧的仰着头等着。
一旁的傅禁城撕开包装袋,一手撩起她软软的刘海,另一手将退烧贴贴在她脑门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韩瑶舒服得眯了眯眼,她伸手抱住傅禁城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明白小姑娘只是在撒娇,傅禁城带着笑意,顺了顺韩瑶的头发。
抱歉,因为病房门开着,姜泽年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撞见这一幕,傅总,您的东西。
他不敢多看,低着头将手包放在置物架上,疾步走出了病房,甚至体贴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韩瑶把他放开,你去换衣服吧。
好,我冲个澡,你休息下。
傅禁城轻拍两下她的额头,从旅行包中拿出替换衣物进入了室内的卫生间。
韩瑶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刷微博。
不过没有太久,哗哗的水声就让她想去厕所,输了那么多液体,这算是正常生理现象。
她也不觉得羞,拉着支架走过去敲门,老房子,我想用马桶。
水声一断,傅禁城嗤笑着撸了一把头发,他拿浴巾围在腰上,走过去给人开门,进来吧。
韩瑶也不避着他,大剌剌坐在马桶上,还跟他说:你可以继续洗。
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彼此不影响,不过傅禁城摇了摇头,我已经洗完了。
哇,男生真的好简单。
韩瑶惊讶的感叹,几分钟而已他就洗好了。
她自己洗头、涂护发素、去角质、用沐浴露,一整套折腾下来至少二十多分钟。
呵。
傅禁城笑了一下,拿起昨晚韩瑶用的小毛巾,擦了擦滴水的头发。
脱裤子容易,穿裤子时却碰到了针头,韩瑶不由得闷哼一声。
我来吧。
傅禁城也不嫌弃她,将毛巾放下,走过来要帮忙。
嗯。
在韩瑶心里,上过床的两人是非常亲密的,这种事不会让她害羞。
傅禁城把裤子给她提好,轻松两下把腰部的抽绳系成蝴蝶结,过来洗手。
说完根本不用韩瑶动手,他主动帮忙按了马桶的抽水键。
韩瑶的右手在水下搓了搓,左手有埋针只敢冲冲手指。
姜泽年知道傅禁城有洁癖,消毒湿巾也帮他准备了。
傅禁城拆了一包,小心的帮韩瑶把两个手又擦了一遍,尤其是左手手背,生怕她的针头感染到细菌。
男人赤着上身,湿润的头发往下垂着,明明是很欲的样子,但因为他过于温柔,愈发让人心动。
好了,傅禁城扔掉湿巾,你出去吧,我刮个胡子。
哎?韩瑶愣了一下,笑着说:我想看看诶。
看什么,刮胡子?嗯,我没看过呢。
韩瑶点点头,她只在地球电视剧里看到过。
因为人类演进,星际历的男人已经不生胡子了,韩瑶对此非常好奇。
好。
傅禁城轻笑一下,准备给她展示一下男人怎么刮胡子。
他把剃须泡沫挤在手上时,韩瑶探头嗅了嗅,样子好像奶油。
这个不能吃。
傅禁城抓住她想触碰的手,将泡沫涂抹在下颚和脖颈,随后拿起剃须刀顺着脸部的线条刮动。
韩瑶站在一旁定睛看着他,感觉挺神奇的。
对着镜子刮了几下,傅禁城发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说道:你要不要试试看?可以吗?韩瑶笑起来,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可以,傅禁城冲了一下剃须刀,随后交给韩瑶,从下往上刮,很简单的。
为了照顾韩瑶的身高,高大的男人撑着洗手台弯下腰,将脆弱的咽喉凑到她面前。
韩瑶观察了一下,学着傅禁城的动作,轻轻刮了一下。
力道没有掌握好,只刮下一层泡沫。
可以重一点。
傅禁城边看镜子边指导她。
好。
韩瑶咬着下唇,加重了力道,这次她成功了。
傅禁城发现小姑娘特别聪明,除了第一下失败了,后面越做越好。
不过刮到脖子时,柔软的小手划过他的喉结,傅禁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呀。
韩瑶轻呼出生,她把对方的肌肤划破了。
轻微的刺痛后,还冒了两颗血珠,傅禁城没放在心上,反而安慰韩瑶,没事儿,正常。
对不起,韩瑶想给他擦血,却发现自己手上都是泡沫,有点着急了,你擦一下,血都留下来了。
傅禁城抽了张纸巾按在脖子上,另一手按住韩瑶的肩膀,别着急,我自己刮也会受伤。
他用的剃须刀是三层刀片基础款,即使划上也不严重,顶多破层皮。
不过韩瑶特别自责,不肯再帮他刮胡子了。
傅禁城只得自己接手,将剩下的部分快速刮完。
随后清洗干净,转向守在一旁的小姑娘,你看,没事儿。
韩瑶仰着头观察了一下,伤口大概2厘米,已经不流血了,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红痕,她不放心的轻轻碰了碰。
有点痒,傅禁城抓住她的手指,拉开一些,低头亲了一下韩瑶的手心,不用自责。
韩瑶皱在一起的眉毛终于松开一些,她点了点头。
走吧。
傅禁城将人送出去,索性直接在室内换上干净的衣服。
你穿衬衫真好看。
韩瑶坐在沙发上看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她见过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最好看的还是傅禁城。
纯白的衬衫布料笔挺,领子扣到最上面,隔绝了尘世的生活气息,禁欲又冰冷,特别吸引人。
正在系衬衫纽扣的傅禁城垂头笑了,随后走到她身边,撑着沙发扶手低头亲她。
这个亲吻特别柔和,并没有持续太久,结束后他托着韩瑶的下巴,摸了摸她柔软的嘴唇,脱了衬衫就不好看了吗?韩瑶眼睛笑弯了,她咬了一口他的指尖,脱了也好看。
傅禁城暗暗咬牙,越发想把人拐回家。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占有欲这么旺盛,明明人就在身边,他还觉得不够。
当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