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非要她去,那也行。
就当是免费到A城来一趟豪华旅行。
一向以给任何人添堵也不能给自己添堵为人生座右铭,天塌下来也有一米六以上的人顶着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就好为人生目标的白珊珊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生活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坦然地享受。
谁让她是个伟大神圣的心理师,而她的病人是个有钱有势还对她抱有某种迷之不纯洁念头的变态。
这么思索着,白珊珊对于即将到来的A城之行也就没再抱什么抵触心理了,相反,她甚至开始期待起了这场据说在天城号游轮上举行的鸿门宴。
曾经的维多利亚港之霸VS百年贵族灰色帝国爸爸,老奸巨猾老狐狸VS心狠手辣大BOSS,这样的对打组合其实还挺有卖点。
就当去看戏了。
白珊珊就抱着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咸鱼心态过了两天。
直到周四晚上,商迟这天有几个重要会议去了公司还没回来,白珊珊难得落个清净,正挥舞着五十米大刀在王者峡谷里所向披靡征战四方,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的备注上写着仨字儿:顾老弟。
白珊珊略微皱了下眉。
身为从高中时期便跟顾老弟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白珊珊对顾千与的很多生活习惯了若指掌。
譬如说,这位模样清秀内心猥琐的宅女基友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平时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即使是和白珊珊或者刘子昊子联系,她也大部分使用短信或微信。
除非是有极其紧急重要的事。
白珊珊半秒的迟疑都没有,立刻便把电话接了起来,说:喂姐妹?电话那头一阵静默,没有人说话。
心理师通常具有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白珊珊心里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犹如一棵刚冒头的种子,从她心底呲的破土而出。
她嗓音微沉几分,又问一遍:怎么了千与?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回电话那头的好友没再沉默。
听筒中,顾千与话音出口,虽极力压抑了,但还是夹杂着丝不甚明显的哭音,哽咽了一下才道:珊珊,思涵出事了。
白珊珊眸光突的一跳。
顾思涵是顾千与的亲妹妹,小顾千与三岁,大学读的是某知名电影学院的表演专业。
毕业后签了一家娱乐传媒公司,现正只身一人在S市发展,出演过一些微电影和网络剧的角色,小有名气,微博粉丝60万。
顾千与高中那会儿时不时就去顾千与家写作业打游戏,经常便会见到顾思涵。
顾思涵的性格活泼好动,开朗阳光,模样长得也好,总是甜甜地管她叫珊珊姐姐。
白珊珊对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印象可以说是非常好。
思涵出什么事了?白珊珊定下神,柔声安抚着好友的情绪,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
隔着一条电话线,顾千与的泪音似要克制不住,仿佛好几回都快哭出声又被她自己强行憋回去。
白珊珊与顾千与交好多年,见状自然明白情况不妙,心里也是一阵焦急惊慌。
但也不催促,只安安静静地等着好友开口。
半晌,你现在有时间吗?顾千与道,我们见面说吧。
嗯,好。
白珊珊想也没想地就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拉开衣柜,随便找出一条裙子就套在了身上,道:我在老地方等你。
换好衣服拎上包,离开卧室飞奔下楼。
吉娜和令一个金发碧眼的英籍女佣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格罗丽则拿着喷壶在给摆在花厅里的几盆绿植浇水。
听见从楼梯口传来的匆忙脚步声,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抬眼望过去。
然后就看见一道娇小的浅绿色身影嗖一下就窜到了大门口。
快要吃晚餐了,小姐现在要外出么。
格罗丽淡声问。
嗯。
白珊珊礼貌地笑了下,踢着小黄鸭拖鞋一跳一跳地站在玄关处换鞋,道,有点急事。
麻烦你跟商先生说一下,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就脚下生风拉开门一溜烟地冲到路边打车去了。
格罗丽看着白珊珊的背影静默半秒,没什么语气地吩咐道,吉娜,通知司机克朗尼去送她。
吉娜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格罗丽,你是担心白小姐晚上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吗?然后就开心又天真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很喜欢白小姐呀。
格罗丽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吉娜一滞,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冒冒失失说错了话,不由尴尬地垂下脑袋,吐吐舌头。
格罗丽视线回到面前的那盆绿植上,继续给花草浇水,垂着眸,语调冷漠没有丝毫感情,白小姐的一切日常活动,包括她每天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们都要一一记录清楚向先生汇报。
这是先生吩咐的事,记清楚了。
吉娜恭恭敬敬地应声,是。
去找克朗尼吧。
格罗丽说着,冷冷淡淡瞥了眼外头的朦胧夜色,这一带不好打车,她这会儿估计已经快把外面的蚊子喂饱了。
……啊,白小姐真可怜。
吉娜亮晶晶的眸子突的瞪大,想起什么似的竖起一根食指,那我给她拿点驱蚊虫的药过去!接着便也转身当当当地跑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格罗丽和叫索菲的英籍女佣。
索菲做着手里的事,眼也不抬地淡声用自己的母语道:格罗丽,吉娜的性子太活泼,也太天真单纯,我们都知道她并不适合留在先生身边。
当初纽约那边把她送过来,我以为你会直接把她打发到其它地方。
格罗丽面上神色纹丝不变,也淡声回的英语:留下她的人,是先生。
索菲眼中顿时浮起诧异,感到不解。
格罗丽侧目看向她,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整个商府,只有一个吉娜能和白小姐说上几句话。
如果没有吉娜的存在,白小姐该觉得多无趣。
话音落地,索菲隐约反应过来什么,道:先生是为了白小姐才留下的吉娜?可是,吉娜来商府已经两年,白小姐才刚搬来不到半个月……先生的事不是你我能过问的。
格罗丽说,索菲,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应该很清楚,在商家,好奇心会害死人。
中年妇人的语气神态皆无丝毫变化,但索菲却感觉到一股低冷的寒意。
她垂眸,抱歉,格罗丽管家。
我失言了。
格罗丽脸色淡漠不再说话。
索菲却忽的又弯了弯唇,淡声,不过吉娜有一句话我也赞同。
什么?管家,我们都看得出来,您很喜欢白小姐。
在她出现之前,我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到您笑了。
索菲平日里沉静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促狭,先生也是。
格罗丽拿余光瞥她。
索菲垂着头继续打扫,淡定自若,一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格罗丽收回视线,背过身,摇头很淡地笑了下。
自从那个孩子再次出现,商家从上到下就全都变得不正常。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珊珊和顾千与见面的地方,是距离一中两条街距离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店以前是一家卖炸鸡汉堡的快餐店,她们上高中那会儿便时常相约在此处补作业,如今十年过去,快餐店变成了咖啡馆,装修了一次又一次,老板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唯一不变的是坐在里面的两个姑娘。
她们的友谊经受住了岁月的变迁和考验,始终犹如当年。
天已经黑透,小咖啡馆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
中年大叔店主抱着他的大肥猫懒洋洋地坐在吧台里头看电视剧,一台老旧到快要被淘汰的柜式空调拖着残躯,吱嘎吱嘎吃力地往外散发冷气,与屋外的酷暑高温做斗争。
白珊珊和顾千与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桌上摆着一杯奶茶和一杯卡布奇诺,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良久,白珊珊皱眉,看着从进门到现在始终一言未发的好友,终于忍不住出声:到底出了什么事?思涵怎么了?顾千与眼眶红红的,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像下定极大决心般开口,抬眸看她,开口:你知道我妹妹大学读的是电影学院表演专业,毕业后签了一家传媒公司的事吧?白珊珊点头,嗯。
今年年初,思涵的公司帮她投了一份简历,想要给她争取一部电影女三号的试镜机会。
顾千与道,那部电影是大制作,制片策划导演全是业内数一数二的。
但是你也知道,思涵入行这些年没什么代表作人气也不高,所以她公司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想着试一试。
但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最后她真的被选上了。
顾千与说着顿了下,双手捧起桌上的奶茶杯子喝了一口,像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缓了缓才接着道:制片给思涵打电话,说看了她的照片和部分作品之后,觉得她无论是形象还是整体气质都很符合他们对女三号那个角色的要求。
然后就提出要亲自见见她,让她去A城试镜。
思涵是新人,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好的资源。
得知这个消息,她和她的公司都高兴坏了,第二天就让经纪人带着她去了A城。
按照制片人给的地址,他们到了一家高档会所的一间包间门口,然后经纪人就被对方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娱乐圈本就是个大染缸,各类黑料层出不穷。
听到这里,白珊珊心里一凉已隐约猜到什么,皱紧了眉头:经纪人被支开了,然后呢?思涵一个人进了那个包间?……顾千与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抬手捂住嘴,点了点头,再出声时语带哽咽,说:包间里没有制片人,也没有导演。
只有一个投资商……他刚开始还算规矩,只是和思涵聊天,夸她人漂亮,身材好,还说她以后一定能大红大紫。
思涵说她当时很害怕很想走,但是知道能投资这部电影的肯定是大人物,她得罪不起,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待着。
后来那个投资商就拿了一杯酒给她,说她能得到这个角色,都是因为他,让她敬他这个伯乐一杯……顾思涵是娱乐圈的人,对于那些肮脏的门门道道,她虽未经历过,但基本的警惕性还是有。
因此看着投资商递给自己的那杯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这个世界的恶意,和人性的丑恶,远远不是一句简单的警惕性强就能对抗得了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怎么拧得过一个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男人。
那杯酒被那个投资商强行灌进了顾思涵嘴里。
那杯酒里下了药,思涵被那个投资商给……顾千与再也说不下去,她痛苦不堪,抬手捂住嘴闷闷地哭了起来。
听完整件事,白珊珊只觉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脑门儿上。
她一直知道,这个世界,光鲜美好只是部分,无数丑陋和罪恶都隐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处,发霉腐朽。
但白珊珊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丑恶人性会这么鲜血淋漓地暴露在阳光下。
发生在她身边,发生在她好朋友的亲妹妹身上。
白珊珊足足沉默了数分钟。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来,抬眸,再看向顾千与的目光已经重归冷静。
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在这儿痛苦难过无济于事。
打起精神,做点有意义的事。
顾千与闻言怔了下。
第一,思涵现在怎么样?……这件事发生在几个月之前。
她一直瞒着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都怪我,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她关心不够,没能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顾千与内疚不已,前几天她回来休假,我看她精神状态很糟,一再逼问,她才在昨晚跟我说了实话。
这么大个事,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得住……白珊珊皱眉,思索几秒后道,这样。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你家,看看思涵。
我需要面诊才能确定她具体是什么情况。
顾千与颔首,好。
第二。
白珊珊眸色骤冷,沉声道:那个杀千刀的狗逼是谁?顾千与支吾了下,面露难色,半天没有说话。
白珊珊气结,你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误会了,珊珊。
我不是想隐瞒你。
顾千与眉头用力拧起一个结,道,如果那个狗逼只是个普通的富商富二代,不用你说,我都会去把他千刀万剐。
但是……算了,我找你只是想让你帮帮思涵,让她走出阴影,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给你添麻烦。
话音落地,白珊珊扬手,啪一声拍在顾千与脑门儿上。
顾千与吃痛,嗷的一声捂住脑袋。
给我说人话。
白珊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瞧着她,淡淡的,我只数三声。
一,……二。
……司马邢。
顾千与说。
白珊珊瞳孔突的收缩,眯了眯眼睛。
顾千与沉声叹气,司马家的三少爷司马邢,‘蜂后影业’的执行总裁。
司马家的势力如何,我不说你也清楚。
再加上他们是A城人,天高皇帝远,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能有什么办法?咖啡馆有一刹的安静。
须臾,白珊珊拿起包招呼了声,老板,买单。
说着就起身给钱去了。
顾千与皱眉,在白珊珊身后喊道,大哥,你有这份心意我替我全家谢谢你。
但是你搞不动那个司马邢的,千万别干傻事儿。
搞不动?白珊珊回头看她,挑了挑眉毛,语气淡漠慢条斯理地拖长,没听过么。
一山还有一山高,一物降一物。
顾千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能对付坏人的,只有比坏人还坏的人。
白珊珊淡声道。
话说完,老板刚好把钱找给她。
等爸爸消息。
……顾千与目送她家一米六大佬的气场两米八的背影离去。
这时咖啡店老板养的大肥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脚底下,眯着眼,懒洋洋慢悠悠地转圈。
顾千与弯腰把肥猫抱怀里,忽的明白过来,难道?爸爸要去找?爷爷?大肥猫嗷呜打了个哈欠:喵~——原本只是想去看场戏,但半路上忽然出了顾千与妹子的那件糟心事,白珊珊的身份瞬间就从围观这场大佬之战的吃瓜群众摇身一变,成了誓要锤死司马邢那个狗逼的铁杆讨伐者。
恶人自有恶人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思及此,回商府的途中,为了正义,为了给顾思涵讨回公道,白珊珊在悲愤之余又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一个小调整。
姑且先把自己定位成了变态大佬的铁杆支持者。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家变态大佬把司马狗逼踩在地上摩擦的画面。
司机克朗尼在驾驶室里安静地看着车。
白珊珊坐在后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车窗外飞驰倒退的景物和街灯,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帮助变态大佬灭掉司马家的事。
想着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珊珊看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问:格罗丽阿姨,怎么了?小姐,先生回来了。
听筒里格罗丽的声音无波无澜。
白珊珊有点懵:……然后呢?没有第一时间就看见你,先生不太高兴。
格罗丽说,他在等你吃晚餐,请你尽快回家。
…………@#¥%白珊珊:你家大佬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黏人,你身为把他抚养长大的人,不批评他两句也就算了,跟着瞎起什么哄啊阿姨?白珊珊弯了弯唇,嗓音轻软,语气礼貌:好的格罗丽阿姨,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麻烦你跟商先生说一下,请他老人家稍等片刻,谢谢。
挂断电话,白珊珊扶额默了两秒,对英籍司机用英语道:劳烦您,请开快一点。
黑色宾利霎时biu如离弦之箭一般划破夜色。
数分钟后,商府大院。
白珊珊放下包包在玄关处换鞋,站起来一瞧,偌大开阔而灯火通明的一层客厅和饭厅内都没有变态大佬的身影。
她狐疑地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儿,问刚从花园进来的格罗丽,格罗丽,你看到商先生了吗?格罗丽语气寡淡,道:先生在主卧等你。
白珊珊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踩着拖鞋踢嗒踢嗒地上了楼梯,直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商府四处都充满了一股子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格调。
无论是楼梯尽头处用于装饰的断臂女神喷泉石像,走廊上圣经中最后的晚餐的名场面浮雕墙画,还是迷惑昏暗雕工精湛的铜质壁灯,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尽将这个百年豪门骨子里的尊贵与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珊珊走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忽然就对商氏一族产生了一种好奇。
她好奇,是怎样的背景和文化,才会造就出这样一个坚韧、残酷、冷硬,而又将各类艺术玩转得世无其二的家族。
和那个冷漠如冰,又艳丽入骨的掌权者。
脑子里思绪乱飞间,人就已经走到了主卧门前。
白珊珊回神,看了眼,只见两扇实木门并没有关严实,中间开着一道缝,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里面仍是漆黑,应该没有开灯。
白珊珊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定定神,礼貌性地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一室幽暗,只有月华洒下清辉的以作照明。
空气里飘散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
白珊珊往前走了几步,眸光突的一跳。
男人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刚从公司回来的缘故,他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换鞋,纯黑色的西装精细笔挺,沉稳冷硬,一丝不苟。
指间夹着一根烟,白烟袅绕,火星明灭,衬得他手指愈发颜色冷白惑人。
光线太暗的缘故,白珊珊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专属于商迟的世界,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标志性的清冽气息。
白珊珊被笼罩其中,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味道,心跳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她莫名有点儿慌,面上倒还是稀松平常的样子,清清嗓子,弯弯唇甜甜地问:商先生,格罗丽说你找我。
请问有什么事?你似乎遇到了麻烦。
商迟掸了掸烟灰。
嗓音清冷而低沉,漫不经心的,没有一丝起伏。
……白珊珊闻言皱了下眉,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意识到什么,你居然派人跟踪我?这只是在确保你的安全。
薄润好看的唇优雅地弯了弯,一根烟抽完,商迟倾身,把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淡淡地道,顺便,让我更全面地了解你。
白珊珊:我错了。
我居然一直用变态来形容这位大佬。
这位大佬哪儿是变态,他简直是变态到已经变异了。
正常人类能理直气壮地说得出这种话???屋子里静了静。
饶是白珊珊给自己做过再多心理建设也被这人给雷翻了。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沉默了会儿才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重复一遍了。
商先生,您就直说吧,这个帮您帮不帮。
黑暗中,商迟的眸充满兴味地盯着她,低柔曼声道:公主,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什么意思?白珊珊并没明白这人是番什么高深莫测的奇葩意思。
她觉得此时的变态大佬脑门儿上仿佛出现了一个感叹号,就跟个在发任务的NPC似的,暗示她寻找一下屋子里的隐藏剧情。
于是便一头雾水地无意识地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儿就在她以算了算了当成科幻剧演吧,之后再离奇的剧情我也可以的心态寻找着线索时,愣了——只见黑色大床上摆着一条女士情趣裙装。
纯黑色,薄纱材质,在月光下呈半透明。
旁边还有一副同色系的、长得跟狗狗戴的项圈差不多的项链。
和一双妖艳的黑色细高跟。
?………………这么离奇科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