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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解心结夫妻相慰

2025-03-26 15:37:27

庄小郎的婚事赵书良不预备大办, 太大了, 怕人说张扬。

本来赵世简这几年往家里送的银子多, 赵家鸟枪换炮,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就有人开始捕风捉影,说赵家定是贪了军饷。

一些御史开始在朝堂上叨叨叨, 景平帝按照惯例,每年着人到各处驻军之地查军费开支。

赵世简不贪军费,你查也无处可查。

有时候军饷到的不及时或数量被克扣, 他自家还时常往里面补贴。

若说生活铺张,赵家算简薄的了。

赵家在平康坊只有个三进的宅子, 跟一些有爵位人家的大宅子比起来, 赵家简直小的不像话。

做官做久了的人,谁还没点来钱的路子呢。

若真靠着俸禄,哪家的夫人也打不起几根金钗。

但若婚事太减薄,又怕人家说闲话,好歹庄小郎也是个解元郎,瑞娘也是贤妃的娘家侄女。

男方这边让孙氏主事, 赵书良给了她足足的银子,一应的东西捡适中的买,一来确保两家的脸面,二来不打人的眼。

孙氏把庄姨娘叫过来一起商议,二人紧赶慢赶,总算一路都顺顺利利, 就差临门一脚去迎亲了。

郑老大本来还想闹,郑氏跑到他家里狠骂了一通,故而又缩起了脖子。

李承祖原来想给些银子了事,郑氏不同意,这一回给了,他尝到了甜头,以后日日来闹,你给不给?若是个知道上进知廉耻的,帮衬些也无妨,但这样的蚂蟥,谁也养不起。

瑞娘还没嫁过来之前,李承业回京了,补了个四品太常寺少卿,他做过知县、同知、知府,除了中间守孝三年,其余时间都在外游宦,有了做父母官的经历,如今进京城做个四品,更加名正言顺。

熬了这十几年,李承业从二十出头的青年变成三十多的儒雅中年大叔。

他本就是个对家族很有责任感的人,如今靠着自己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努力,渐渐成了李家新一代的主心骨。

李穆川虽然做到了侍郎,但他总归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以后官位很难再上去,李家以后,就要靠李承业了。

如今李承业回京,朝堂里父子相避,李穆川以后怕是要慢慢退下来了。

李承业回来后,住在了跨院里。

官哥儿已经十几岁了,严氏有些着急他的亲事。

肖氏劝她,你莫急,咱们家的孩子,历来成亲都不早。

头先你们一直在外头,我也不敢给官哥儿定亲,如今你们回来了,京城里知书达理的小女娘多的是,慢慢说吧,先让他好生读书。

严氏笑道,我倒不是急,就是想家里多些人。

这些年我们不在家,阿爹阿娘身边空荡荡的,我们在外面心里也难受。

要是官哥儿早些成亲了,家里再多几个孩子,阿爹阿娘也能更高兴。

肖氏笑了,我儿,阿娘知道你孝顺。

自从三郎开始往外头跑,我也彻底看开了。

儿女的事情,顺其自然吧,咱们把该尽的心思尽了,多的,就看他自己了。

严氏忙劝她,三弟出去多走走,也不是坏事。

官人常对我说,三弟的这番经历,多少读书人都比不上。

他如今有勇气、有见识,哪一日想回来了,定也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李姝自接到瑞娘和庄小郎定亲的消息后就非常高兴,瑞娘是她看着出生和长大的,这几年虽然没看见她了,听说越发懂事。

庄小郎是个上进的,瑞娘跟了他,也算是个好归宿。

李姝打发人去找了雪娘,一起商议添妆的事情。

雪娘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妹妹 ,听说有喜事了。

李姝起身迎接,姐姐来了,咱们一起到院子里说话去。

玲娘跟在雪娘后头,乖乖地行礼,姨妈。

李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玲娘乖,我和你阿娘说些事情,让芸娘带着你去园子里玩好不好?玲娘一点不像雪娘小时候的大胆,乖巧地点头,好。

芸娘过来,带了玲娘一起去了花园子。

姐妹两个一起携手进了正屋,封娘让小丫头们上了茶水果子。

二人坐下后,李姝先开口了,也不是别的事情,瑞娘要嫁人了,咱们做姑妈的,总要给她些添妆。

雪娘笑道,妹妹刚才打发人去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瑞娘命苦,出生就没了娘。

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有了个好归宿。

我在家时,她也叫我一声姑妈,别的不敢说,总有几件首饰陪给她。

李姝笑了,我过一阵子要搬到省城去住,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康大嫂子那里我也支会过了。

咱们在这边,也没有别的亲戚,就咱们三家,我总是想跟姐姐和康大嫂子在一起。

雪娘点头道,不消妹妹说,我自然也要去的。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像妹妹说的,我们又没别的亲戚了,妹妹去哪里,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李姝笑着问道,玲娘不在,我悄悄问姐姐,听说姐姐要和康大嫂子做亲家了?雪娘看了一眼门外,女儿没回来,也笑了,是啊,我和康大嫂子才说定呢,他们家的武哥儿,比玲娘大一岁,读书很是用功,为人也像他爹,方正。

我们玲娘胆子小,可不就得找这样知根知底的。

李姝高兴地抚掌,那可真好,这头我是姨妈和表姑,那头我是婶子,这个媒人定要我来做才行。

雪娘也高兴,妹妹不做谁来做呢,再没有比妹妹更合适的人了。

自打闽娘没了,雪娘见李姝整日恹恹的,除了照顾平哥儿父子的起居,再也没有心思到外头玩,如今她愿意动弹起来做这个媒人,雪娘哪里能不应。

唉,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来,别再浑浑噩噩的。

李姝让封娘把玲娘叫了来,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以后闲了,常到姨妈这里来。

姨妈在家也无事,就喜欢你们过来玩。

雪娘怕她又说起伤心事,忙打岔道,听说妹妹的园子里近来新栽了不少花,我是个没见识的,还想开开眼呢。

李姝立刻起身,走走,一起去。

封娘,去看看康大奶奶有没有空,就说荣大奶奶来了,她若有空,今儿咱们一起聚一聚。

吕氏很快过来了,见到李姝和雪娘正在喝花茶,哎呦,你们两个,男人不在家没人管你们,就要上天了。

雪娘哈哈笑了,大嫂子,你可别管我们,让我们松快松快。

吕氏笑了,嗨,他们男人整日在外头不也是吃酒摇色子,还不兴咱们在家里快活快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从泉州城的首饰样式说到省城最近流行的发髻,又说到谁家大人又纳妾了,天南海北瞎扯一通。

玲娘和芳娘在一起玩,玲娘还不知道自己说给了武哥儿,芳娘却知道玲娘要给她做二嫂了,她小孩子家家心里藏不住事情,总是看着玲娘偷笑。

笑得玲娘心里直打鼓,她又不敢明着问,总是偷偷查看自己的衣裳鞋袜,是不是哪里有不妥。

中午,封娘让厨房整治了一桌好席面,大伙儿转到正院吃饭。

都是妇人和孩子,也不讲究位置,胡乱坐了,一起吃喝。

李姝让封娘上了些果酒,几个人都尝了些。

李姝喝的最多,最后有些上头。

她看着玲娘和芳娘两个小丫头,眼眶有些发红,闽娘若在,再过几年,也是这样的。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喝酒,越喝越多,最后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吕氏忙过来搂住她,弟妹,弟妹,我们都晓得你难过,但你还有两个儿子呢,这家里哪里能少了你呢!老太太近来也来信问,让我多劝劝弟妹,老太太说姐儿和咱们家缘分浅了些,让弟妹就不要再惦记她了。

等过个几年,弟妹再生两个,还是一样的有儿有女。

不瞒弟妹,民哥儿和武哥儿中间,我也有一个的,才几个月大,一场病没了,我跟弟妹一样,哭了好些天呢。

李姝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她,大嫂子也丢过孩子?吕氏眼眶有些发红,那时候弟妹还没过门呢,弟妹,孩子都是缘分,缘分不够,就放他们走吧。

孩子都是好孩子,他们不希望我们整日伤悲。

自从姐儿没了,我看弟妹的日子越发没个章程了,这怎么能行。

虽说你如今是一品诰命,老太太和我婆母都不在这里,我拿个大,也要说弟妹几句。

你这个样子,让大伙儿看了多难过。

李家叔父和婶娘要是知道了,心里有多痛,你没了骨头会痛,他们也会痛他们的骨肉。

你们两口子买大宅子,整日挥金如土,这倒罢了,简兄弟辛苦扒拉来的,你们受用些也是应该的。

但你们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从此不当日子过了。

庆哥儿小小年纪,一个人在京城,多不容易啊,平哥儿还小呢,更需要你们疼爱。

你们这样,对得起哪一个呢。

李姝被她说的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嫂子,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孩子。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庆哥儿和平哥儿。

雪娘也过来安慰她,妹妹,这不是妹妹的错。

咱们妇人家,丢孩子常见的很。

我家官人为甚是独子,我婆母原来有个大儿子的,长到好几岁没了。

婆母伤心了好些年,身子都熬坏了,后来好容易才有了官人,故而宠爱了些,官人小时候就有些淘气。

咱们妇道人家能怎么样呢,咬着牙往前奔吧,还有别的孩子呢,总不能为了一个,就不再好好过日子了。

吕氏也点头,头先姐儿刚走,我也不敢狠劝弟妹。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若还任由弟妹整日伤悲,老太太和三叔知道了也要说我。

再说了,都是做娘的人,我哪里愿意看到弟妹这样难过。

李姝哭的直打嗝,自女儿死了,她强作镇定,虽未痛哭流涕,却整日瞎胡闹,不仅没解开心结,心里反而越发左。

雪娘又跟着道,妹妹,我说句妹妹不爱听的话。

妹妹自小顺风顺水,从妹妹懂事起,家里就一步步起来了,后来更是嫁了妹夫这样的如意郎君。

如今妹夫年纪轻轻这样有出息,谁不羡慕妹妹。

可人活一辈子,哪能没点波折呢。

妹妹受了这个难,若能早些看开,心性才能更开阔,以后,再没有什么难事能难倒妹妹。

女人的心结,再没有眼泪和痛哭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姝哭了好久,虽然不好跟她们说女儿的真正死因,但又把心里的郁气发泄了一些出来。

女人用心劝女人,最能骚到彼此的痒痒肉,特别是都做了娘的女人。

听了吕氏和雪娘二人一顿苦劝,李姝顿时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荒唐。

等哭好了,她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说道,看我,吃多了酒,这样疯疯癫癫的,让嫂子和姐姐见笑了。

雪娘拍拍她的手,我们都知道妹妹心里难过,妹妹哭一哭是应该的。

别说妹妹了,我们哪一个不难过呢。

哎哟,可不能再提了,再提我眼泪也要出来了。

以后,妹妹好好把日子过好了。

如今外头有些人开始说妹妹和妹夫日子奢靡,咱们倒不怕人说,能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李姝点了点头,谢过嫂子和姐姐,我,我预备过了年,把姐儿迁回京城,葬在婆母身边。

吕氏点头,这是应该的,三婶一向慈爱,有三婶看着,最好不过了。

咱们家也不是那些臭讲规矩的人家,什么没出嫁的小女娘不能入祖坟。

自家的骨肉都嫌弃,我是最看不上这种行径的。

李姝点了点头,谢过大嫂子,原来我娘家三弟妹没了,那刘家居然不让入祖坟,我心里就很气愤。

亏得三郎厚道,不然弟妹岂不要流落荒野。

姐儿刚没了时,不好久放在家里,怕放坏了,官人就先把她安放在清源山。

但这里总归不是祖地,不能长久待。

吕氏点点头,弟妹这样才是对的,姐儿的身后事,咱们一样样办妥当了,也不枉这一场母女情分。

玲娘和芳娘刚才见李姝哭,都吓得在一边不敢说话了。

姨妈/婶娘一向威风凛凛的,何曾这样失态过。

李姝不再哭了,吕氏忙让家里丫鬟给她重新洗漱,看着她又吃了些东西,才放下了心。

吕氏和雪娘走的时候,李姝让封娘把家里的好料子给她们一人带了两匹,今儿我疯疯癫癫的,两个孩子都吓坏了,这点料子拿回去给她们做两身好衣裳。

吕氏笑道,弟妹有了今儿一场痛哭,定能洗去晦气,今后和和顺顺的。

雪娘也笑,可不就是,妹妹打起了精神来,风风光光的,我们跟着你也更有奔头。

李姝给她二人屈膝行礼,谢过大嫂子和姐姐。

吕氏和雪娘都笑着接下了料子,各自带了孩子回家去了。

她们走后,李姝有些酒席上头,先睡了会中觉。

起来后,觉得无聊,又不想出门。

她让封娘把家里的料子拿一些来,她要给庆哥儿做一身过年穿的衣裳。

庆哥儿的尺寸每年都会往这边送两次,李姝自己估摸着,每季都要做两身给他送回去。

李姝一边做针线,一边恍恍惚惚的想事情,年礼也该置了,两边的老太太年纪都大了,多给她们送一些皮子回去。

一个下午,就这样慢慢地度过了。

天快黑的时候,平哥儿比赵世简先回来。

一进门,平哥儿就奔了过来,抱着她的腿,阿娘,我肚子饿了。

李姝忙让封娘给他拿点心,学里的饭菜吃不饱吗?平哥儿摇摇头,不是的,我近来就是饿得快。

李姝摸了摸他的头,长个子了,就是这样。

以后让澄心给你带些点心,先生出去喝茶的时候,你也偷着吃两口。

平哥儿笑了,先生不让偷吃东西。

李姝笑了,你阿爹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饿的快,我给他做了牛肉干放在身上,饿了就吃一块,给同窗们也分一分。

先生们都是打这里过来的,你只要别太打眼,先生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肚子饿狠了,头昏眼花,哪里还能读的进书呢。

平哥儿腻在她怀里吃点心,母子两个说话的功夫,赵世简回来了。

平哥儿如今虽然不会冲过去就要抱,但仍旧蹭过去往他身上赖,阿爹,你教我骑马好不好?赵世简摸摸他的头,怎么想着骑马了。

平哥儿道,骑马多威风啊。

李姝笑了,是威风,我都想学呢。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又一起吃了晚饭。

吃过饭后,一家子到了书房,赵世简看着平哥儿做功课,李姝坐在一边做针线。

平哥儿背书总是有错的地方,不是漏了一句就是错了字,说了几遍都记不住,赵世简有时候额角会气得冒青筋,强自按下怒火后,继续耐着性子教导。

李姝偶尔抬头看一眼,并不插话。

辅导孩子功课什么的,太伤母子情分,她能不干就不干。

趁着平哥儿自己背书的功夫,赵世简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环顾一下四周,屋里的两根大蜡烛把整个书房照的亮堂堂的,平哥儿清脆的背书声在屋里回荡,李姝安静地低头做着针线。

赵世简看着看着,忽然鼻头有些发酸。

这是他这辈子的家人,也是他上辈子的延续。

这样的日子,好久以前有过,现在又有了。

上辈子年轻时候的好多事他都忘了,只记得工作很忙,孩子很吵闹,城市纷纷扰扰,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家人交流感情。

那些久远缥缈的记忆,总是影响着他现在的情绪。

他有时候欣喜于自己能重活一世,庆幸于能与姝娘再续前缘,甚至觉得自己异于常人,有时候又有些讨厌那些记忆,让他有些不知所从,不知道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这里,他有姝娘,有两个骨肉相连的儿子,有对他掏心掏肺的老父亲,有疼爱他的吴氏,还有一堆的亲戚。

他的人、他的身、还有他前三十的情感,都融入到这里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记忆,只能让他更理解姝娘,让他做事情的时候多一些便利。

赵世简把茶杯放下,理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严文凯给他送来密信,景平帝似乎要动手了。

我该何去何从?顶着干自然是不行的,想都别想,说什么去海外,那都是一时激愤之话。

皇帝要如何动手?动庞家?动平家?还是动我?皇帝看来是不想等了,他预备要怎么做?立大皇子?那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但庞家若成了太子外家,岂不更加掣肘。

平家一向心大,想来不会坐以待毙。

庞家,就等着旁人先出手呢。

若有人先动手,是不是又要一阵腥风血雨?先帝继位时,兄弟们都死光了,圣上头上三个哥哥死了两个,这一辈,谁能留下来呢?这龙椅,哪里是金色的,倒是红色的。

赵世简又把茶杯端了起来,细细摩挲,不论如何,先把新式火器研制出来,就算最后被迫呈上去,也是件功劳,外族也不敢再随意扰边,百姓也能安稳过几年。

若皇帝这回想动我,我有了这个底牌,总不至于太过被动。

要给严文凯回信,把京城里各家的老弱不动声色地安置好,一乱起来,谁都跑不掉。

李姝做了一会儿针线后,抬起头,笑道,官人,夜深了,让平哥儿先歇着吧。

赵世简点点头,夫妻二人一起回了正房,平哥儿去厢房歇着了。

夜里,李姝对赵世简说道,官人,我想把闽娘送回京城。

赵世简嗯了一声,也好,把她放在阿娘身边,她们祖孙相互有个照应。

李姝沉默了一会儿,官人,咱们暂时还是不去省城了吧。

赵世简问她,怎么又不想去了?李姝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我想留在这里,一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连女儿的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

赵世简拍拍她的背,好,你不想去就不去。

宅子先放在那里,让人看着。

什么时候你心情好了,跟大嫂子她们偶尔去住两天玩玩也可以。

李姝擦了擦眼泪,今儿康大嫂子和姐姐说我了。

赵世简笑了,定是说你不该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康大哥也说我呢,让我收敛些,娘子没看到我近来再也没买过名贵的花儿吗。

康大哥是长房长孙,历来对我们这些兄弟多有教导。

他既说了我,我也不能不照办。

李姝拧了他一把,康大嫂子也是为了我好,我前一阵子,是有些闹得不像话了。

要是我阿娘看到了,定要罚我。

闽娘她,定然也不想看到我疯疯癫癫的。

赵世简把她搂的更紧一些,你心里不痛快了,只管发出来。

大嫂子是好心,你若觉得她说的对,就按她说的做。

你若觉得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索性再疯一疯,谁也管不着你。

别怕,外头的事情有我呢。

李姝把头拱进他怀里,官人,你对我真好。

赵世简笑了,拍拍她的背,咱们之间,说那些作甚。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还要感谢老天爷,把你又送回来了。

你头先那样,我真怕你直接走了。

李姝继续拱,我也感谢老天爷,让我一来了没几年就找到了你。

刚来头几年,我整日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不想和家里人多说话,怕和他们有了感情后,万一我忽然死了,彼此又要牵肠挂肚。

想回去,回不去。

想找你,又找不到。

赵世简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我又何尝不是呢,前些日子,我整日恍恍惚惚的。

有时候感觉自己大概是在做梦,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就每日回来看到你和平哥儿,我才感觉自己是个活人。

我整日捞银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现在想想,我要那些钱作甚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李姝忙安慰他道,官人别想那么多,咱们以后好好再过一辈子,咱们还有庆哥儿和平哥儿呢。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梦里的都是虚妄,现在才是活生生的日子。

赵世简嗯了一声,夫妻二人一起睡着了。

第二日,李姝给瑞娘仔细准备了一些添妆,又给家里备了一些礼物,连同雪娘等人的东西,让赵世简找几个可靠的人,一起发往京城。

腊月底,瑞娘要出门子了,李穆川阖家都去了杨柳胡同。

瑞娘是这一辈的头一个孩子,算是这一支的长房嫡长女,李家族人和各路亲戚都来了。

平康坊那边,一大早就忙活起来了,赵家几房人都过来帮忙。

庆哥儿今儿告了假,预备去帮着迎亲。

孙氏操办过赵世简的婚事,如今庄小郎的婚事,依葫芦画瓢,再出不了错。

赵家一路吹吹打打,把瑞娘和二十多台嫁妆一起迎接了过来。

瑞娘嫁过来后,赵书良让她先把家管起来。

这家里,不是姨娘就是奴婢,可算有个正经主子奶奶了。

这是老二家的侄女,不让她管让谁管。

瑞娘跟着郑氏和全娘管过家的,现在有玉娘和庄姨娘帮忙,很快就能上手。

庄小郎比瑞娘还小一岁,小两口都是话不多的人,但彼此惺惺相惜,倒能和谐相处。

第二年刚入夏没多久,赵世简的新式火器终于有了些苗头。

还没等他考虑清楚要不要进献给皇帝,中原地带又遭了蝗灾。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早上好~昨天的章节可能某些语言有些负面,抱歉。

情节发展到这里,就设置了一个颓废的插曲,来促进男女主思想的成长和感情上的更进一步,并不是想故意散发负能量。

作者以后会认真对待,仔细打磨笔头子,争取用积极向上的言语来表达清楚意思,不让大家误会。

等今天下午两点半后,作者会去99章末尾作话里告诉新朋友们,第100章有雷,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