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简直堪比晴天霹雳。
谭玉瑶连痛都忘了。
难以置信的问道:踩坏了凳子也要加体重?!!不是吧, 我这是工伤!你还说人性化, 哪里人性了?我受伤了你不说送点温暖给我, 还这样虐待我的心灵!一码归一码, 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你以后做事小心些便不会这样了。
你自己的体重多少心里没数吗?那张板凳一看就不扎实, 你也敢踩。
你早的时候干嘛不说?马后炮谁不会……不在提示范围内……谭玉瑶:……好吧, 她忍了。
不忍又能怎么样, 又没办法反抗。
她还指望着系统让她早些见着爸爸妈妈。
谭玉瑶认命的爬起来,将那断成两截的板凳搬到了灶前。
拿着扫把去把另外两间卧室仔细打扫了一遍。
中间返工了好几次,几乎磨光了她所有耐心才听到了那冷冷的声音说检测通过。
厨房比较好打扫。
因为几乎没什么东西。
除了灶台前的柴有些乱需要整理堆好。
就是锅里的稀饭要盛起来。
像盐罐子还有碗筷都在碗柜里。
平日里父子俩也不是个邋遢的, 用完就放的好好的。
倒是省了谭玉瑶很多功夫。
忙了这一通,衣服都被沁的汗打湿了。
谭玉瑶嘴巴干的都快冒烟了。
也顾不上卫不卫生,一连喝了两碗生水。
又去后头溪沟洗了把脸, 总算不再油油的了。
看着那工分从零变成一, 她心里感慨万分。
此刻她已经意识到,这个肥恐怕不是那么好减的了。
不过, 能死里逃生, 她还是知足的。
这个家里没有时钟之类的, 不过系统倒是有计时功能。
眼看着快到12点了, 谭玉瑶想到了送饭那项任务。
早上剩的稀饭是她的午饭和晚饭。
原身饭量大, 所以稀饭一向煮的多。
现在拿去给爸爸和哥哥吃正好。
顺便再送点水去。
薅花生是个体力活, 又是在山坡上,太阳这么大,干活的人是真的辛苦。
队里虽然有送水, 可一上午就一碗水也不顶什么用。
多是靠自家孩子送水去解解渴。
原身当然是不会去的, 爬一次坡又热又累,她才不肯受这个罪。
谭玉瑶也不想出去。
但想想任务,再想想那辛苦的父子。
她还是咬咬牙,翻了个草帽出来戴上,拎着装着稀饭和水的篮子出了门。
这个村子住的很集中,出门就能看到能看到一家挨着一家的低矮土房。
地都在村子外围,走出要花个十多分钟。
这个时间,村子里出去送饭的不少,见到谭玉瑶都是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样子。
有那嘴巴快的还会调笑几句,谭玉瑶只当没听见,直直朝着花生地走去。
村子周围有很多小山丘,不是很高,也就200来米的样子。
花生地在半山坡,下面种了大片的玉米。
谭玉瑶穿过那片玉米地差点没哭出来。
那些玉米叶刮在她的脸上,手上,一阵阵的刺痛还带着痒。
让人抓狂。
一想到等下回来还要再钻一次谭玉瑶整个人都不好了。
蜿蜒向上的小路,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手上的篮子也越来越沉。
炙热的空气烤得她差点打道回府。
脸上那不停低落的汗水,还有那汗水流进眼里的刺痛都是谭玉瑶从来没体验过的。
自己只是走个路就这样了,那些地里干活的人该是什么样。
小时候学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算是感受到了。
谭玉瑶累的不行,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胸口像被大石堵住了一样,爬几步就喘不上气来。
等她走到花生地,都已经快一点了。
正挑着两捆花生准备下山坡的村民看到她,转头朝地里一吼。
谭育民,你娃儿来咯唉?谭育民听到自己的名字直起身一看,那路口的胖娃娃可不就是自己家闺女。
那一张圆脸全是热汗,看得他心疼不已。
连忙走过去接了她手里的篮子。
这么大的太阳你上来干啥子?给你跟哥哥送点饭,爸爸没事的。
我戴了帽子的。
谭育民听了女儿的话,看着手里的篮子,眼都要红了。
女儿这一摔倒是摔懂事了。
天知道他每天看着别人有娃娃送水送饭的,他多羡慕。
下次不要来了,小心中暑了。
走,去那边树下头歇下。
谭育民提着篮子,又叫了地里的儿子一声,领着女儿去了花生地旁的枇杷树下。
父子俩坐在地上摘下了头上的草帽拿来扇风,谭玉瑶放好篮子拿出了干净的碗筷,一人舀了大碗稀饭递过去。
两双眼盯着碗里的稀饭都惊呆了。
你把你的饭拿上来了,你中午吃的啥?谭育民不点头,谭青山也不敢吃。
两人就这么看着谭玉瑶。
谭玉瑶怕他们不肯吃连忙说自己吃过了。
父子俩都不信。
锅里有多少稀饭他俩能不知道。
真的,我早上起晚。
早饭跟中午饭一起吃的。
爸你就吃吧,我回去要是肚子饿了,自己再煮就是了。
听到女儿说是起晚了,谭育民信了。
父子俩这才大口吃起来。
他们中午只吃了早上带的两个红薯,噎的不行。
这碗稀饭来的正是时候。
父子俩两分钟不到就将稀饭喝光了。
看得谭玉瑶目瞪口呆。
肚子吃饱了,父子俩就赶着谭玉瑶回村。
谭玉瑶也想早些回去了。
就把装水的瓷缸放在地边,提醒他们回去的时候不要忘了。
父子俩心里暖暖的,干起活来浑身都是劲。
谭玉瑶万分痛苦的又钻了一次玉米地,忍着身上火燎似的痛,气喘吁吁的赶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帕子去后头溪沟里把全身都擦了一遍。
冰凉凉的水擦过,身上的痛痒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她干脆脱了鞋子坐在沟边。
脚一伸进去就打了个冷战。
凉幽幽的真是舒坦。
不过那脚应当也是许久没洗了。
黄一块黑一块的,看着就辣眼睛。
谭玉瑶有心想弯腰去搓一搓,奈何肚子上的肉太多,弯不下去。
只好两只脚互相搓来搓去,洗了个大概。
以前下午原身几乎都是在家睡觉,睡到傍晚起来现去跟村子里的孩子玩。
天黑了才回家吃饭。
谭玉瑶自然不可能向她一样。
她打算歇会儿了去把衣服洗了。
好歹今天也要挣上个两工分。
昨天自己还想着一天做上十个任务,一天减上一斤。
今天真真是打脸。
也是,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内心感慨了一番,谭玉瑶穿上鞋子回了屋子小小的睡了下。
再起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没那么毒了。
她把自己换下的衣服和从屋子里找出的脏衣服都放进了盆里。
抱着盆子去了屋后。
溪沟的水流不小,住在这条沟边的人家都是在这里面洗衣服。
吃的水则是靠村口那两口井。
把盆里的脏衣服倒在地上,谭玉瑶这才发现没有洗衣粉,也没有肥皂。
还好原身是洗过衣服的。
她的记忆里,洗衣服,用的是皂荚水。
就放在厨房的碗柜下。
谭玉瑶又转回厨房,倒了一小碗出来。
把衣服都打湿泡上。
一共七件衣服,整整洗了三个小时。
打水,搓衣服,休息休息,再拧了脏水重新打水。
累得她手都快断了。
洗完的衣服才通过了检测。
端着沉重的一盆衣服回到家,谭玉瑶瘫了很久才撑着爬起来将衣服晾在了院子里的绳上。
这副身子实在太废材了,自己在现代也胖的很,却是个灵活的胖子。
哪像这个,动几下就喘不上气。
七尾,这副身体没病吧?没有,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外加贫血,建议多吃粗粮。
谭玉瑶:……营养不良还能长这样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