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又睡了个午觉, 谭玉瑶整个人都精神了。
看着自己个人信息上那鲜红的133.2kg, 她赚工分的心更迫切了。
猪草原身没去扯过, 也不知道该扯些什么。
还是不要去了。
牛粪, 她是绝对不会去捡的。
水稻田里的活, 原身也没干过, 她怕去了坏事。
想来想去还是远了捡花生。
正好去给山坡上的父子两送点水。
这回她在箱子里翻出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袖穿上才出了门。
热是当然热, 可过玉米地的时候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除了脸没办法还是被刮了几下,身上其他地方都被遮的好好。
上回那又痛又痒的感觉,她光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只是玉米地可以取巧过, 山坡却是要她实实在在的爬。
等她再一次爬上了半上坡,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似。
身上的衣服被汗湿,深一块浅一块的, 很是显眼。
谭育民这会儿正坐在地边歇息。
看到路口的胖闺女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是说了叫你在家?怎么又出来了!谭育民是真的心疼女儿, 见女儿满脸是汗连忙拿着自己的草帽给她扇风。
因为身上出了汗,那些带着些热气的风也变成了凉幽幽的冷风。
谭玉瑶舒服的眯了眯眼, 上来的疲惫一下去了大半。
爸, 我在家呆着无聊的很。
你以前不是常说叫我多出来走走。
我这可是听了你的话。
谭育民被女儿这无赖样逗笑了。
那行, 你听话, 送了水赶紧的回去。
爸, 回去家里就我一个人, 好闷的。
你就让我在这玩会儿嘛。
我保证不捣乱。
谭玉瑶努力睁大眼,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虽说很难看,但谭育民却吃这套。
也不催她回去了。
前两天下了场雨, 这坡上的沙地都变得松软起来。
薅花生也轻松不少。
稍稍用力一拔就能拔起底下的花生。
看着简单, 却也累。
一直弯着腰,不停的拔。
拔完还要拿小锄头把地翻下,把底下漏掉的花生也翻起来。
谭玉瑶歇了会儿,没看到哥哥。
估计今天是去做了别的活了。
坐了十来分钟,脚不软了。
她就去拿了地边的背篓开始捡花生。
这片地的花生都还没捡过,谭玉瑶从头开始捡起。
一开始还好,只是弯弯腰捡几颗并没有什么重量的花生,她还兴致勃勃的。
二十分钟后……谭玉瑶看着背篓里浅浅的一层,撑着腰苦笑。
七尾,就不能给我布置些轻松一点的任务??!这算是轻的了。
还是你想去挑粪?锄地?修水库?谭玉瑶:……算了,还是捡花生吧。
她这下也没什么兴致了,完全是机械似的蹲着捡,一边捡一边往前挪。
谭育民薅了会儿花生,抬眼看树下,没了人影。
还以为女儿回家了。
就继续低头薅花生。
等他薅完一垄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家的胖闺女正蹲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捡花生。
看样子捡了好一会儿了,背篓里都有一小半了。
一时感动的不行。
女儿这是真的懂事了。
瑶瑶,别捡了。
等下爸爸自己捡,你早点回去。
谭玉瑶当然不答应。
都已经捡了三分之一了,放弃了不就白干了。
虽然她现在是真的快累瘫了。
站着捡,她要一直弯腰,腰痛。
蹲着捡,她太胖,蹲个一两三分钟脚就麻了。
谭玉瑶苦中作乐的想,就算挣不到工分,自己这样一天下来也能减上点肉吧。
等那一背篓捡满,听到任务完成。
她两条腿都在微微打颤。
谭育民恼她固执却又心疼。
跑去上坡和一起做事的人说了声,就背着女儿回了家。
看到绳上晒的半干的衣服,谭育民心中慰藉。
假装狠狠的叮嘱她。
你给我乖乖呆家里,哪也不许去。
什么也不许干。
等会儿你哥回来了给你做鱼汤。
要是不听话,今天别说汤,连鱼刺都不给你吃。
谭玉瑶笑眯眯的应了。
她这会儿浑身都软,让她干活她也干不动的。
赚工分减肥是重要,却没身体重要。
谭育民走后,谭玉瑶在床上歪了半小时才起来。
说她是公主病也好,矫情也好。
身上粘粘的,她就是不舒服。
没地方洗,擦一擦也好。
而且,她想用牙刷了。
来这个世界好几天了,都没有刷牙。
她都快忍不住用系统里的工分去和七尾兑了。
今天听到那个唐美芬说要包票,她想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牙刷。
碗柜上着锁,还是自己走时候样子。
谭玉瑶拿出钥匙打开,把牙刷和牙膏拿了出来。
喜凤牌的,没听说过。
谭玉瑶挤了点,真是的一点到牙刷上,一股熟悉的薄荷味传来。
害她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泪眼汪汪的刷完牙,谭玉瑶心满意足了。
端着盆子去溪沟打了水进屋擦了身子,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上回谭青山点火她是看着的,轮到自己上手也不是很难。
划了两根火柴就点上了。
她打算烧水洗头。
那罐子皂角液她不打算再拿去洗衣服了,全留着洗头。
洗衣服用肥皂就行了。
把自己折腾干净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谭玉瑶虽然有心想先做好鱼汤等爸爸和哥哥回来。
奈何她不会杀鱼,只能干看着。
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又去碗柜里舀了大碗玉米面出来。
刚要兑水去和,记起发面是要放酵母的。
可这里哪有这东西。
谭玉瑶把东西放回碗柜,去了后门。
隔着溪沟,对面有一户人家。
房子跟自家差不多。
男主人也姓谭,叫谭根生。
女主人叫张小丽。
以前跟原身的妈妈关系很不错的,两家也一直有来往。
不过自从原身的妈妈过世后,两家就渐渐不来往了。
谭玉瑶踩着溪沟上的石头跳了过去。
门上没上锁,有人在家。
张婶婶,你在家吗?没一会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呀?婶婶,是我,玉瑶。
里面的脚步声一顿,还是出来开了门。
是你啊,有啥事这是?张小丽语气有些冷淡。
谭玉瑶也不意外。
原身给人的印象实在太不好了。
又懒又馋还自私。
张婶婶多半以为自己是来打秋风的。
呃……她还真是来借东西的。
婶婶,我在家想做苞米饼,可是没有发面的东西。
想找你借点。
我保证肯定会还的!张小丽有些诧异的把谭玉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便。
比以前干净了很多,头发还没干,刚洗过头。
还有,她说要做苞米饼?她不是总嫌弃粗粮不好吃,要吃细粮的么。
你家没粮了?谭玉瑶赫然,怎么一听说她要吃粗粮,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反应。
忙解释道:有的有的,以前是我不懂事。
不懂爸妈哥哥幸苦,总想着过城里人的日子。
现在不会了,我以后不吃细粮了。
爸爸哥哥吃啥我就吃啥。
听了谭玉瑶的话,张小丽眼圈发红。
拿衣角擦了擦眼角伸手使劲在她雄厚的背上一拍。
就去了厨房。
你个瓜娃子!早些想通多好。
让你妈也走的安心点。
张小丽是个性子爽朗的人,徐倩,也就是谭玉瑶的妈是个性子绵软却很善良的人。
两人住的近,又是同一时间嫁过来的,还同时间怀了孕。
两个人感情好的只差认了姐妹。
后来她生了儿子,徐倩生了女儿。
还说了要做娃娃亲。
那时候她也是极疼小玉瑶的。
可小娃娃被她奶奶养歪了。
一门心思要去城里过好日子。
看不上乡下人,也不愿意吃粗粮。
在家作天作地的闹。
徐倩在世的时候张小丽还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对小玉瑶客气几分。
后来徐倩一走。
张小丽就立刻远了这一家。
这都有快三年了,两家愣是没来往过。
谭玉瑶挨了一巴掌倒是挺高兴的,这代表张婶婶还是愿意跟她来往的。
走,上你家去。
张小丽手里拿着个小碗出来。
反身锁上门。
啊,啊?啊什么?你知道你一家三口一顿该和多少面?该加多少水?还有是用冷水还是温水和?劈里啪啦的一顿问,谭玉瑶傻眼了。
不,不知道。
那不就结,上你家,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