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松留在云港没有回来,白琴自个儿在首都也没意思, 和顾蔻蔻匆匆一聚后, 就去了云港。
而在求凰的杀青宴过后, 就是金叔的婚宴。
金叔姓金名全,和恒山是几十年的合作关系,一向和陆家交好。
虽然说陆青松没回来, 可让陆邻来, 足见诚意。
金全偌大的别墅外, 停满了各类豪车与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 要从别墅大门走到屋里, 还要走足足六七分钟的路程,可见这别墅有多大了。
陆邻从自家司机的车上下来, 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表。
晚上七点二十分。
远处的天上还挂着一线光亮,没有黑尽。
他难得穿了一身端正笔挺的西装, 衬得肩宽腰窄, 双腿修长。
他不说话不动的时候, 还真有那么几分年少成功的架势。
此时,他拿出手机来翻到微信页顾蔻蔻上, 最后一条记录还是顾蔻蔻让他先去等着的话。
他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了, 她还没到!这时, 一辆红色拉风的跑车迎面而来停下,许行白从车里出来,穿着一套白色西装,搭着金丝眼镜, 斯文又禁欲。
许行白朝着陆邻走来,嘴角噙笑,他并不意外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来,这不,兄弟也没带女伴,陪你来了。
陆邻挑眉,嫌弃地撇撇嘴,往后退两步,像是要和许行白划清界限一样。
陆邻:瞎说什么呢,你才没女伴,你一辈子都没女伴。
明明就自己没本事找女朋友,还冠冕堂皇说来陪我?我可是有女伴的!嘁。
许行白有些意外:是……蔻姐?陆邻得意洋洋:可不是?非得求着我让我带她来,拦都拦不住,唉,你这种孤家寡人不可能懂的。
滚吧。
许行白推了下金框眼镜,终于露出了斯文败类的气息来,他靠在墙边,嘲讽一笑,我估计,是你求着蔻姐来?陆邻恶狠狠盯了眼许行白。
许行白举起双手来,不知是看到了谁,连忙走过去打招呼:刘叔叔,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这不是行白吗?听说最近在管理公司了?…………身边的人,走过了一茬接一茬,终于在夜幕彻底沉下之际,顾蔻蔻姗姗来迟。
她从车里出来,提着湖蓝色的鳞光闪闪的裙摆,缓步而来。
她头发落在肩头,微微卷起,不似平时的随意,反而透露出一股知性与优雅来。
她皮肤很好也白,只是着淡妆,就已经光彩照人,娴静又美好。
陆邻愣了愣,手握成拳,直到顾蔻蔻缓步而来,走到他面前了,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眼神不定,只好心虚地嚷嚷:你干嘛来这么晚啊!顾蔻蔻皱眉头,你给我小声点!嫌不嫌丢人啊?陆邻哼了一声,很勉强地曲起手肘,顾蔻蔻犹豫了下,还是挽住。
两个人一起往别墅里走,别墅很大,顾蔻蔻估计了下,和乔家的相比,也不遑多让。
看到她在看别墅,陆邻兴致不错地和她解释:这是金叔今年刚买的,听说就是特地给他这个新老婆买的,花了不少钱和功夫。
金叔还真是有心了。
她感叹一声。
陆邻敛眸,能看到她一字肩的裙上,精致好看的锁骨,和她脖子上蓝色的珠子项链,一切都恰到好处,也吸人眼球。
他咳嗽一声,正色道:那有什么?我也能买!她不屑一笑:人家金叔是自己挣钱买的,陆邻,你倒是自己挣一个?你不会打算以后就啃老吧?她松开他的手肘,几步走到不远处的金全面前,和金全的二婚妻子打了招呼,又说了会儿话,才往宴厅里去,丝毫没有等陆邻。
金全见状,偷偷问陆邻:怎么?小夫妻吵架了?陆邻嗯了声,心里有些郁闷。
金全温柔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又和陆邻说道:你这臭脾气,蔻蔻能忍你就知足吧?男人对待妻子啊……金全缓缓说道。
陆邻眼眸亮起期待的光,直勾勾盯着金全:要怎样?金全:就得细心呵护着,好好爱着,你这性格,一看就吆五喝六的,唉,真可惜了蔻蔻这么好的姑娘。
陆邻撇撇嘴:金叔,我不可惜啊???我大好青年都和她结婚了,我才可惜呢!他气呼呼地进了宴厅,四处一看,没看到顾蔻蔻,正好许行白过来,拉着他上楼去打牌了。
门口,金夫人温柔拉住金全的手,和刚来的宾客打过招呼,金全才笑了两声:这陆邻……脾气还这样,不过看他那失落的样子,怕是早就喜欢蔻蔻那丫头咯!宴厅之中,顾蔻蔻叫了一杯香槟,自顾自坐在了角落里。
她很少到这样的场景来,与上层的有钱人更是鲜少交集,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她。
此时,一道颀长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她连忙上前,和人打了招呼:肖总,好巧。
肖北转过头来,看到顾蔻蔻的第一眼,眼露惊艳,很快又抹平,微微颔首:顾导,巧。
肖总,前段时间求凰拍完了,我正在准备下一部,肖总有没有一点投资意向?她将身边的红酒递给肖北。
肖北抿唇笑了笑,接过红酒,抿了一小口,没答应:顾导知道,我做事一向周密,之后你把资料发到我邮箱,我需要评估。
那是当然,在这方面,我一直很信赖肖总的。
肖北疏离地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顾蔻蔻的视线。
她往四周看了圈,并没有看到陆邻,有些害怕他在金全的婚宴上闹事,她只好找了找。
她遇上秦少阳,才知道陆邻在楼上和许行白打牌。
和秦少阳道了谢,她才提着裙摆往楼上去。
楼上有人吸烟,烟味弥漫开来,有些呛人,她掩住鼻子,快步走过转角。
转角过去有人在说话,语气有些淡也有些嘲讽:陆邻,听说你驾照被吊销了?呵。
顾蔻蔻脚步顿住,踩着高跟往声源地方去。
陆邻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金越,关你屁事!原来是金越。
金全是二婚,金越是已经故去的金夫人生的,今年也和陆邻同岁。
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不过打架是互殴。
陆邻和金越,从小就不对付,只是后来金越成熟了,不再动不动打架了,陆邻也懒得和金越说话,不再交往。
顾蔻蔻走过去,看到金越的背影,心想还好,幸亏没打起来。
只听金越冷冷一笑:既然你驾照都没有了,就把你车库那些车送我玩儿两天?应该没问题吧?他语气平缓,却带着刺。
而陆邻这个人,更是一点就炸,当时就不乐意起来,他又不喜欢金越的嘴脸,火气蹭蹭往上涨,一拳头挥过去,擦过金越的脸颊:老子打死你这个龟孙!顾蔻蔻心道不好,喊了一声:陆邻,住手!她快步过来,因为走得急,崴了下,不是很疼。
陆邻见状,收回拳头,穿过金越走向顾蔻蔻,扶住她的手臂。
她瞪了陆邻一眼,拂开他的手,有些生气:你也不小了,做事情就不能有点分寸?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陆邻愣了愣,手顿在半空中,许久才收回,顾蔻蔻,我……你平时任性妄为就算了,今天金叔结婚!他从小就照顾你,结果你就这样对他的?她胸脯起起伏伏,气得不轻。
明明就已经离婚了,可她每一次都会因为陆邻生气或是无奈。
他动了动唇,心里一阵阵泛起难受与刺痛来,他冷笑着掀起唇角来:老子想干嘛就干嘛!都他妈离婚了你还管我干嘛?!他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疯狗乱吼,格外冷淡。
顾蔻蔻愣了下,想去看他的神情,可一抬头,陆邻就已经转身而去。
他双手插兜,每一步好像都格外气愤,不一会儿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顾蔻蔻手指抓着裙摆,没回过神来,她在想,刚刚自己是不是说了很伤人的话。
金越率先回过神来,他走过来,似笑非笑,一双眼弯着:蔻蔻姐,好久不见。
她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漾出酒窝来,点点头道:金越,好久不见。
金越:刚刚陆邻说,你们离婚了?空气一停,顾蔻蔻没承认:他气糊涂了,说错话了。
她朝着陆邻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心里空落落的,就算是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情绪。
她看向金越,手指绕着腰带,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和的气息,不好意思,金越,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他不可能会轻易动手的。
金越一怔,回答道:就说了车的事情。
顾蔻蔻没再多问,假笑着和金越拉开距离: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她往陆邻离开的方向走,不过金全新买的别墅实在太大了,顾蔻蔻没找到人,只好慢吞吞又回了楼下。
楼上,金越走到二楼的宽阔阳台上,爬藤绿意青葱,陆邻坐在地上,靠着墙边,有些失神。
金越嗤笑一声,靠墙站着:陆邻,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再过一百年都配不上她,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二世祖。
陆邻修长手指微曲,撑着地面起来。
他快速地压住金越的脖子,指尖带着凉意,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些暗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金越脸色不变,目露讽刺:怎么,我哪句激怒你了?是说她不如你车库里那些车,还是说把她让给我玩儿玩儿?还是说,被她误会了?还是因为自己无能留不住她,迁怒我?陆邻眉头紧皱,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拳头在离金越很近的地方的停下,他忽然就松了手。
他转身,余光斜睨了要有些意外地金越,说道:我陆邻,从来不揍狗!特别是浑身腌臜的流浪狗!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