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2 章

2025-03-22 07:13:51

因说的是赵佳贤的事, 殷夫人一早将房里无干人等屏退了,徐念安进来时,房里除了殷夫人, 便只有苏妈妈和冼妈妈这两个殷夫人的心腹。

母亲,儿媳是赔罪来的。

徐念安进门便向殷夫人行礼道。

殷夫人微愕,问:赔罪?为何?那日,三个大姑姐回来看我与三郎,我见四姐姐眼眶微红神态有异,回去三郎问起时, 便多嘴提了一下。

三郎关心四姐姐, 着人去打探四姐姐近况,方才便要来寻母亲,被我拦住了。

这都是我一时口快之故, 让他在此事上分心, 还请母亲恕罪。

殷夫人疲惫道:他做弟弟的, 关心姐姐并无不妥, 此事也不怪你,你先回去吧。

徐念安直起身来,道:母亲日常操劳, 如今既有事, 儿媳愿为母亲分忧。

殷夫人本想说不用, 可想起这媳妇的为人, 她若不是已有想法, 是不会贸贸然跑来说要为她分忧的。

她刚才一时激愤之下是想去把佳贤接回来, 可接回来之后呢?丈夫是个混蛋, 做不得女儿的靠山, 隔房妯娌只有看笑话的份, 这出嫁孙女的事,总也不好求到国公爷头上去。

等邬府来赔礼道歉?可若不将那贱妾处置了,任凭他们怎样赔礼她都是不允的。

若是邬家那老货糊涂到底,就是不肯处置了那妾,却要将佳贤在家中留到何时?佳贤可大着肚子呢!或是邬家再过分些,给佳贤扣个嫉妒的罪名……所以接佳贤回来,实则是个黔驴技穷的下策,不一定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容易骑虎难下。

坐下,慢慢说。

殷夫人对徐念安道。

徐念安在殷夫人对面坐下,道:方才听知一转述,只听了个大概,少不得要叫冼妈妈将细节再讲一讲。

冼妈妈便在殷夫人的示意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徐念安又讲了一遍。

事情很简单,赵佳贤每日午睡起来和晚饭后都要去邬府的花园里散一会儿步,昨日晚饭后去散步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所幸身边丫鬟机灵,拿自己身子给她垫了一垫,没让她摔实在青石道上。

但赵佳贤还是受了惊吓,腹痛起来,邬府请了大夫连夜诊治,才使得脉象平稳下来。

过后去查好端端的怎会平地摔跤,结果却发现那段青石道上竟散落着许多黄豆,不免追查起来,发现在赵佳贤去之前,只有郑蔓儿带着婢女走过那条道。

再去一查,郑蔓儿的婢女去厨房要过黄豆。

这下冼妈妈不干了,闹到邬夫人那要说法。

邬夫人只好叫了郑蔓儿主仆来问,那婢女只说是郑蔓儿害喜想吃黄豆,散步的时候带着,结果装黄豆的布袋破了个洞,黄豆洒出来,因为天黑没察觉。

这说法简直就是糊弄鬼,那么多的黄豆掉在青石路上,不是聋子总能听见响。

邬夫人不是蠢人,自然是不信这番说辞的,可是还没等她发落郑蔓儿主仆,邬诚回来了,护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郑蔓儿与邬夫人一通吵,把老太太惊动了。

老太太一过来,就没邬夫人什么事了,这老货让宝贝孙子护着他那宝贝妾回去养胎,她自己去了赵佳贤房里,直接把苦主摆平了。

殷夫人这已是第二遍听了,还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念着媳妇在才没破口大骂。

徐念安十分认真地听了,又问冼妈妈:依妈妈看,那个妾是个何等样人?提起这个,冼妈妈不屑得白眼几乎要翻到房顶上去,道:大着肚子进门的,能是什么好人?看她缠男人那手段,说她是窑子里出来的我都信!徐念安这才转过脸对殷夫人道:母亲,儿媳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您说。

殷夫人屏退苏冼两位妈妈。

母亲,这妾人品低劣,且存了害人之心,四姐夫颇有宠妾灭妻的势头,邬府老太太又是个糊涂的。

为四姐姐与外甥们的安全着想,留她不得了。

徐念安对殷夫人道。

殷夫人握拳:我岂不知?只是,那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头,万一有个差池……徐念安摇摇头,道:母亲请放心,既然是邬府的妾,自然由他们邬家人来解决,咱们不脏这个手。

殷夫人一听不用脏手,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问:你有何主意?这妾是大着肚子进府的,这是个最好拿捏的把柄。

母亲先悄悄派些亲信去将这妾的来历身世,以及与四姐夫是如何相识的查探清楚了,儿媳自有妙计对付她。

殷夫人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虽还不知这妙计是什么,心却已放下了大半,道:这个容易。

既如此,儿媳便与母亲分头行事,儿媳去邬府探望四姐姐,母亲即刻着手查那妾的事。

徐念安道。

不用,邬府还是我亲自去。

殷夫人担心徐念安年纪轻,又是新嫁进赵家的,过去说话没有分量。

徐念安道:母亲,您与那邬夫人是亲家,有些话您不方便明说,毕竟四姐姐还要做人媳妇。

而且邬老太太还压您一辈。

儿媳去就不一样了,邬夫人和邬老太太总不能为着个妾,先亏待了您闺女,又欺负您媳妇。

若真是如此,您便是骂上邬府去,也是您占理。

殷夫人暗暗点头,又叮嘱徐念安:别的先不管,你务必帮我劝好了佳贤,让她保重身子,不要多思多虑。

就说,让她再忍耐些时日,家里正想法子呢。

我省得。

婆媳俩说定了,殷夫人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当即一边吩咐人套车,让苏妈妈派得力丫鬟婆子跟着徐念安去邬家,一边招来亲信让去调查那个郑蔓儿。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苏念安也走了,殷夫人才疑惑起来,向苏妈妈道:徐氏虽是我唯一的嫡媳,佳贤的亲弟媳,可她是新嫁妇,此事她原可不插手的,为什么非要冒着吃力不讨好的风险来插手呢?苏妈妈思量着道:也许是想让您见识她的能耐,放些权给她?殷夫人摇头:不像。

自嫁进来后,她便整日陪着桓熙写写字逛逛园子,小日子过得舒爽得很,不像是要揽权的模样。

那还能为什么呢?苏妈妈也不能理解了。

这时赵桓熙来了,进门行过礼后左右一看,不见徐念安,问殷夫人:念安呢?殷夫人既知他知晓了佳贤的事,便也不瞒他:她替我去邬府看望你四姐姐去了。

赵桓熙悚然一惊,急问:邬府那帮没道理的东西,不会欺负她吧?殷夫人:……苏妈妈在一旁强笑道:他们不敢,三奶奶可是咱们国公爷的嫡长孙媳。

赵桓熙看了苏妈妈一眼,又问殷夫人:娘,邬府的人敢这样欺负四姐姐,是不是因为爹没有实职,而我在他们眼里也是无用的?殷夫人:……她忽然有些明白徐念安为什么要插手此事了。

赵桓熙见殷夫人惊诧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便也不再问了,因为明摆的事实,无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娘,我能不能去邬府门口等着念安?他低了头道。

这次殷夫人不敢不说话了,叮嘱道:去是能去,但你只能在门外等,不要进去。

赵桓熙答应了,她才放他去。

邬府,邬夫人的院里,她出嫁不到一年的幺女正在她房里哭。

……明明是旁人送给大爷的妾,大嫂不乐意要,竟当着亲戚的面说,咱们邬家对妾好,家学渊源的,不如给了我夫君,我定能好好待她的。

当时看着妯娌小姑和堂嫂们看我的目光,女儿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呜呜呜呜……邬夫人心疼地搂着自己的女儿,恨声道:我何尝不知道此事荒唐,可是你祖母她一味护着你哥哥,我做人媳妇的,又怎能违背婆母的意思?可怜我儿,竟被此事连累。

说罢又埋怨女儿的夫家大嫂:那范氏便是与赵氏有着转折亲,也不该在亲戚面前如此迁怒你,实是过分了。

后来那妾如何处置了?邬家姑娘道:老祖母给做主嫁给一个出了五服的远房侄子了。

邬夫人松了口气。

邬家姑娘又哭着骂道:三哥也是糊涂的,不过是个妾罢了,竟捧成了娘娘!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姐妹死活!这好在三嫂的爹不得用,不然不是给咱们邬家惹祸吗?邬夫人道:谁说不是呢。

这时丫鬟来报,说是靖国公府来人了。

邬夫人本就因为昨夜之事府中处理得不地道而心虚,听说媳妇娘家来人,忙问:是殷夫人来了?丫鬟道:不是,是三奶奶的弟媳,国公府长房的熙三奶奶。

邬夫人有些懵,心道殷夫人这个嫡媳不是刚娶进门吗?前两天刚喝过的喜酒。

怎倒就让她来为自己女儿出头了?请她到花厅用茶,我即刻就来。

她道。

作者有话说:二更晚上9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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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桀骜冷漠,一眼都未曾施舍于她。

沈逐颜暗暗松了口气,依旧高高兴兴回家去。

当年她便惹不起他,而今更是惹不起。

所幸的是,现如今的他贵为卫国公,官拜大将军,眷极盛极,应当不会再来招惹她这个八年前得罪过他的下堂妇。

沈逐颜做梦都不曾料到,族人为了避免被贺临锋报复,竟一剂药将她迷倒了直接送到卫国公府他的床上。

他长发披散衣裳半解,就那样压着她欺着她,修长刚劲的手指圈住她细细的脖颈将她死死摁在榻上,满目毒焰般疯狂燃烧的嫉妒与恨意:十六岁就嫁了,嗯?以为我死在外头了是不是?晏辞一直觉得奇怪,自己与贺临锋无冤无仇的,为何对方总是针对自己?直到那日猎场,他看到那个孤傲不群不可一世的卫国公,半跪在地上给他的前妻穿鞋。

美强惨病娇竹马&怂他却不从他吃货青梅食用说明:1、文中有强取豪夺情节,不喜勿入。

2、文中有婚前X行为情节,介意勿入。

3、架空免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