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弥尔和小伙计进行了一次愉快的谈话后,便去看看昔日的伙伴。
看到尤弥尔,小丑女从黑暗中猛地扑了过来,抓住铁栏杆死死瞪着他,叛徒!你这个叛徒!尤弥尔勾勾唇角,不为所动。
他踢过来一个木箱子靠墙坐下,两腿伸直交叠,好整以暇地扫了眼牢笼里的囚犯,眼中闪烁着兴奋又诡异的光芒,都是昔日的伙伴,所以我想了想,给你们两条路走。
尤弥尔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条:和我一起做个叛徒,我们一起效忠阿莉斯·贝克特。
第二条:死在这里。
小丑女面目狰狞,等我出去,我一定杀了你,杀了你!哦?尤弥尔挑眉,双手撑住膝盖缓缓起身,看来你是选了第二条路啊,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继续和你共事呢……尤弥尔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银线,银线带出了一顶小草帽。
草帽落地,牢笼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疯帽子!有几人扑上来,手臂穿过栏杆之间伸出去,我们选、选你!我们和你一起效忠阿莉斯·贝克特!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们的新任团长!尤弥尔弯腰捡起小草帽,低头吹了吹,拍干净沾的灰尘,抬眸扫了眼说话的几人,你们选择我?对、对!我们选择你!好啊。
尤弥尔微微一笑,他离开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拿着占女的水晶球。
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水晶球递到那几人跟前,眼睛眯起,笑道:来,我问你答。
你们要选择我?那几人看到水晶球的瞬间就变了脸,几人面面相觑,嘴唇颤抖,一个字都没办法从嘴里挤出来。
尤弥尔等了片刻,失望道:原来是耍我的……啧,亏我还跟你们共事那么长时间,原来你们都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啊。
我们、我们……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放在了水晶球上,声音平静。
我选择效忠阿莉斯·贝克特。
其余人震惊不已。
占女?你竟然背叛我们!亏团长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吃里爬外的事情!对我好?占女嗤笑了声,他对我好是因为我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是个趁手又能暖床的工具!他就是个畜生!占女颤抖着双手抚上脸颊,眼泪流了下来,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加入马戏团?我也是有名字的……我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他答应了会帮我把弟弟带回来,可我弟弟死了……被他活活掐死的!尤弥尔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趣地坐回木箱子上。
他是好人?占女笑了,他算什么好人?他为了得到我而把我弟弟活活掐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他是好人?比起这个畜生,我宁愿选择阿莉斯·贝克特,至少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众人沉默了。
他们加入马戏团之后会尽可能不过问别人以前的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既然选择了马戏团,就等同于选择了一个新的人生。
可这个人生是他们自己定义的,辛苦努力地过着每一天,仿佛真的开始了新的人生,可事实上呢?事实上,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在梦里回到了过去,见到了曾经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人……占女抹掉眼泪,偏头对上小丑女充满恨意的眼神,她笑了笑,你以为那个男人真的在扮演父亲的角色吗?他只不过在养一个能替他解决麻烦的工具而已。
小丑女冷冷看着占女,可他对我好,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过来哄我。
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对我的好也是假象,可这些至少我的亲生父亲没有给过我。
尤弥尔来回滚着水晶球,抬眸看了眼,聊完了吗?剩下的人你们要怎么选?我得在阿莉斯平复好心情之前,把垃圾清理干净。
……小伙计刚走出门,看到尤弥尔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水晶球。
等尤弥尔走进,看到他身上新鲜的血,小伙计立马捂住口鼻不断后退,你、你……你又跑去干了什么!!嗯?尤弥尔一歪脑袋,满脸无辜,去把垃圾打扫干净了。
比起这个,你见过阿莉斯了吗?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漫无目的地闲逛吗?小伙计一脸菜色道:我正要去找她……团长的办公室。
阿莉斯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叠放在桌上,仲梦和特纳一声不吭地把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许多东西,艾萨也在破译团长的通讯器,看看他都在跟谁联络。
两人一脑都知道阿莉斯心情不好,若非必要,他们绝对不说半句废话。
从杀了团长开始,阿莉斯就没再说一句话,嘴唇紧抿,眼皮半耷拉着,像是很疲倦,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压抑,就像一团已经成型的巨大风暴被强行关进了一个盒子里,让人不安。
对了!艾萨忽然开口,带着嗲嗲的讨好语气,主人主人,你不是取了军舰里的病毒吗?要不要分析一下它的成分把它彻底消灭,为康邦报仇!阿莉斯瞥了眼桌上的艾萨,拿出瓶子丢过去,你告诉我,这一滩水,能分析出什么东西来?还有,去哪里分析?你觉得这艘破船上会有专门的仪器吗?艾萨默默地噤了声,没过几秒,它又不甘心道:这破船里是没有,但是训练基地里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如果能混进去的话……混进去?阿莉斯把腿放下站起来,拿起瓶子晃了晃,看着里面的水道:为什么要混进去?街头老鼠当久了,真以为我不敢跟他们硬碰硬吗?仲梦闻言,和特纳对视了眼,总觉得这样子的阿莉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仲梦鼓起勇气问道:阿莉斯,你……你是不是在军舰里看到了什么?阿莉斯倏地一僵,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她把瓶子揣进口袋,看了眼仲梦,别胡思乱想,军舰里还能有什么?除了死人就是死人,难道我还能看到个活人吗?说完,阿莉斯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