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你和骆安淮聊怎么样啊?秦南岳靠在树边上,晃荡着一条腿,你不是就在不远处站着偷窥吗?还需要问我?凯尔斯科尔连忙摆手,我那哪是偷窥,我分明是帮你们站岗放哨,看着点外面。
万一有别的人来了看到了不是?而且就他站的那个距离,只能看到秦南岳和骆安淮越靠越近,差一点就能亲到一块儿去的身体动作,他们两个说啥他实在不知道。
早知道之前就去报上一门唇语。
我们俩见不得人吗?还是说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谁知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凯尔斯科尔腹诽,但是一开口却道:当然不是,衡哥,谁不知道你们是纯洁庄重的战友情谊。
秦南岳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忽然闪过骆安淮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显出冷态的眼睛,他以前也知道那双眼睛好看,可是怎么样似乎都没有这一个瞬间回忆起的时候那种感觉触动人,像是在拿植物的绒毛一点一点地勾他的心,弄的人直发痒。
所以他站直,用了四个字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凯尔斯科尔——单纯个屁。
......Fine.你赢了。
安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上尉吗?你为什么怼他?中午吃饭的时候瑞恩立刻问,眼中闪着人类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熄灭的八卦的光。
不认识。
骆安淮只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然后就继续吃饭。
不可能,那你们俩为什么会那么说话啊,那么说一看就是很.......瑞恩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克林特恩在桌子下面踩了一脚,迫于这种威慑力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充满疑惑地瞪了克林特恩一眼。
其实没什么原因,克林特恩军训的时候就站在骆安淮旁边,他看到了那位上尉先生过来的时候骆安淮眼中闪亮又黯然的光,他也看到了在骆安淮被叫走又重新回来的时候更加冷肃的眉眼。
他感觉那是一条悲戚哀伤的灵魂,所以他让瑞恩闭嘴,停下这份八卦。
骆安淮身上有那么那么多的秘密,既然他藏着,那就藏着吧。
下午训练的时候,凯尔斯科尔和秦南岳又来了,前者板着一张脸装正经,简单解释了一下换教官的原因,然后把秦南岳留在这里就大步离开。
秦南岳穿着那身军绿色的迷彩训练服,是和早上的军礼服不太一样的状态,但是气质还是没有什么差别。
骆安淮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种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改变的不正经和痞子气。
他对着他们敬了个礼,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秦南岳,第三军区,上尉,会在这几天带你们。
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好了,不说了,我们训练吧。
骆安淮整个下午都秉持着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秦南岳也没有故意找他毛病,只不过他每一次从他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总有许多暗搓搓的目光盯着他们看,似乎等着两人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完美的诠释了吃瓜群众只在乎瓜大不大甜不甜。
其实单独看这一段,和当初没什么差别,比现在还要狂妄傲气的骆安淮站在那里,随便一开口就能把人气的半死。
——「来,小子,我们聊聊吧。
」在秦南岳自告奋勇负责骆安淮他们的训练之后的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在训练结束之后拽住骆安淮的领子,说出了这句话。
同样是因为训练结束这个原因,骆安淮连丝毫对对方的尊敬都不屑于伪装,神情全部显示在那张冷淡的脸上,以及根本不开口说话。
「你那天确实偷看我了是吧,我绝对没看错。
」骆安淮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这个问题,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语气已经显出写不耐烦。
「长官,那一天我已经说过了,是你自作多情。
」「不可能,小子,我又不瞎,要不是因为你偷看我,我也不会过来带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训练。
」呵。
骆安淮觉得这实在是强加因果,中间肯定省了好几条逻辑,如果非要串起来,只能解释成这个人没事找事闲得发慌所以顶着高高的军衔过来带新兵。
「我给你说,我带人很狠的,你要是不给我认,小心我公报私仇以公谋私啊!」多新鲜。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把以公谋私说的这么光明磊落正气凌然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成为公正的代言人。
但是他还是没说话,以公谋私就以公谋私呗,毕竟是军队,总归又害不死人。
秦南岳最多不过是挑挑他的刺增加一下训练量而已,他又不是受不住。
「行。
」秦南岳笑起来,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你害羞,小孩嘛,这样吧,你要是不开口,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其实也没啥事,下次直接盯着我看就行,哥哥知道自己长得帅,不介意别人看。
」他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不过却没有走成,因为他的领子也被人抓住了,这次是骆安淮。
「长官,」他的语气充满着无奈,难以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呦,终于开口了,」秦南岳这人只要看到别人理他就来兴致,立刻把骆安淮的手扒拉下来然后转过身子直接靠上他的肩膀,「要不是你那天一看到我就怼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骆安淮有些僵硬地想要撤开一步,可惜因为被秦南岳勾住肩膀而不得动弹,没办法只能开口顺着他的话说,「是,我的错,长官,你能放开我了吗?我还要回去整理内务。
」「我一会儿过去帮你一起收拾行不,我们聊聊,权当给我个机会关心关心小孩儿。
」屁。
这一次,骆安淮选择的是直接趁秦南岳不注意给了他个过肩摔,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甚至还挑了一下眉。
「抱歉了长官,我有洁癖。
」他将这句话说完转过身就走,拍了拍手之后还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
而事实上,那裤子刚经过训练,比他的手脏多了。
秦南岳双手撑着地坐在那儿笑,活像个神经病,以至于查尔斯看到之后都皱了皱眉,「不是吧,秦南岳,你这又是犯什么神经病。
人家小孩摆明了不想跟你接触。
」「谁说的,他对我是特殊的。
」秦南岳目光还停留在骆安淮的背影上,「你没看到吗?他只对我一个人有洁癖。
」「得勒,这人啊,要是贱起来,果然谁都比不过。
」——行了,大家训练的都挺好的,我们休息休息。
秦南岳这句话一说完,便是一阵压抑着的欢呼,各自找到地方坐下,拿着水喝。
有人就开口,教官,我们可以问你问题吗?秦南岳揪了一根草玩,一边玩一边说,可以啊,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这句话一出来底下瞬间更热闹了,毕竟少年人对于军旅生活总是充满着遐想和好奇,所以各种关于训练机甲以及武器的提问层出不穷。
骆安淮一直低着头摆弄自己手中的水,但是每每有人提出一个问题他都会做出回应,三年的时光早已经将这一切刻入灵魂变成本能。
直到有人问秦南岳,教官,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当兵啊?骆安淮摆弄着水的手停下,他觉得这些人问的问题都没啥意思,这些东西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毕竟秦南岳说过,他当兵,是为了英雄梦想。
没办法,谁让有人给我说过,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秦南岳的声音传来,骆安淮因为这句话抬头,两人目光相触。
三年?教官,你三年就升到上尉了?没有,我当兵好多年了,这句话是后来某人给我说的。
某人?教官,这个称呼不一般啊,是你的爱人吗?哦。
秦南岳盯着骆安淮瞧,发现对方已经皱起了眉毛,瞬间心情变得更好,之前他还以为骆安淮要变成蘑菇了,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比第一次见他胆子还小,越活越回去了。
不是,是我战友,一个混蛋小子,脑子不太好使。
......骆安淮觉得,这个人比以前更操蛋了。
你才脑子不太好使。
然后又有人问,那教官,你有伴侣吗?你这么帅,一定有吧?没有。
秦南岳摇摇头。
不可能吧,怎么会?哎,我之前给过一个人机会让他给我表白,只要他表白我肯定接受,可惜他是个怂蛋,偷偷跑了。
.......骆安淮想,要是现在他手里有枪,他一定会崩了秦南岳,一击致命,连说遗言的机会都不给他。
当天晚上,骆安淮在自己的日记本中这样写道——「距离军训结束还有十二天,我见到了某人,是我战友,一个混蛋老男人,脑子不太好使,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他写完这句话将本子合上,洗漱回来却又打开本子将最后那句话划掉。
一旁的镜子映着他的半边身子,注视着他拿着笔重新写了一句——「你才是怂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更新比较乱。
抱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