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传来特殊的提示音,霓雨立即从队友的夹击中离开,左右寻找适合通话的地方。
峥洛在后面喊:别走啊,再干一场呗!通讯已经接通,这句再干一场呗正好传进终端。
沉驰的声音隐有一分笑意,再干一场?霓雨回头吼:不干了不干了!峥洛嗓门大得很,不过瘾啊!霓雨听见沉驰低沉的哼笑,就绕在他耳畔,像每每亲密时,沉驰从上方罩住他,俯在他耳边笑他是个电量不足的懒豹子一样。
霓雨耳朵一下子烫起来,耳郭薄薄的,红晕在光线下有些透明。
沉驰咬过他的耳尖,说口感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像咸的薄脆饼干。
……我懂了,你嫌我耳朵全是汗。
沉驰在他颈边笑。
他小声争辩,那我还嫌它现在全是你的口水了呢。
霓雨时常觉得自己有两个脑子,一个装着炽鹰,装着焦岸,装着他所关心的一切——除了沉驰,另一个只装着沉驰。
两个脑子总是在打架,前一个赢了便好办,该操心什么操心什么,若是后一个赢了那就麻烦了,沉驰会占领他的整个思绪。
就比如说现在。
沉驰明明只是低低笑了一声——都没有在他跟前笑,他竟然就能想起那档子事,还一边臊着,一边自得其乐。
在‘干’什么?沉驰故意将干说得特别重。
霓雨一瞬短路,反应过来后立马解释,和纯安干架。
大狮子比我想象中还厉害,差点输给他了。
沉驰说:大豹子,你在097营地的东西送回来了。
我顺手帮你整理了一下。
霓雨想也没想就道:谢谢!怎么谢我啊?整理行李哪用得着谢,沉驰偏是爱有事没事逗逗自己的可爱伴侣。
问者开玩笑,听者却当真思考起来,甚至打了个响指,有了!远处的峥洛捅纯安,听见没?霓雨有什么了?关你屁事。
纯安掐住峥洛的肩膀,你但凡将八卦的劲头分一半在训练上,你打架就不会这么弱了。
峥洛挤眉弄眼,我还是想攀登捷径。
纯安说:什么捷径?让你或者霓雨咬一口。
……滚!霓雨可没听见身后队友的议论,他注意力全在终端上。
公共场合,大白天的,他没好意思放大光屏,沉驰还没他半个巴掌大,叠腿坐在沙发上。
他耍赖时,最喜欢沉驰把腿叠着,那高矮他以兽态将下巴放上去正合适,沉驰再将手放在他后颈,给他挠痒。
嗯?沉驰问:有什么?我想起怎么谢你了!霓雨脸上挂着明快的笑意,我一会儿就回来。
首脑议事厅出事之后,首都营地的商业活动萧条了许多,一方面是杳栈颁布了紧急令,一方面是地球终将毁灭的预言开始传播,悲观情绪渐浓。
不过新鲜水果市场的生意却比过去更好——以前舍不得吃水果的人,越是悲观越想在宿命降临之前尝尝从未吃过的桃子、草莓、葡萄……霓雨赶至市场,水蜜桃已经售罄,且价格高到离谱,是他当年买的水蜜桃的三倍!石榴,最新鲜的石榴!小贩笑嘻嘻地问:石榴吃过吗?极品水果!霓雨心想哪里的小贩都一样,忽悠人给钱的眼神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石榴比水蜜桃还贵,所以尚未被抢空,霓雨挑了两个形状端正的,毫不犹豫地付钱。
大气!小贩竖起大拇指,就喜欢你这种不抠门儿的客人!霓雨仿佛中了一箭。
要说抠门,特种作战总部恐怕没有比他更抠门的了。
他难得的大气都用在给沉驰买新鲜水果,以及……霓雨眼尾一张,突然想起自己的玉雕挠痒抓,还有自动挠痒抓。
沉驰都看到了吗?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终归有些难为情。
沉驰会不会想,傻豹子一天不被挠一挠就过不去?我回来了!霓雨推门道:先生,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沉驰接过包装精美的口袋,石榴?谢礼。
霓雨说:我没吃过,买回来给你尝尝鲜。
沉驰眼底荡漾着一抹温柔,你没吃过,却要给我尝鲜?霓雨话不过脑,我喜欢你嘛。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捏住,霓雨非但不挣扎,反倒往沉驰手上压了压。
石榴不容易处理,沉驰剥,霓雨就在一旁盯着。
张嘴。
沉驰将一捧石榴递到霓雨嘴边,霓雨舔走一颗,抿了抿,又舔走一颗。
不是像你这样吃。
沉驰将手掌里的都塞进他嘴里,嚼得差不多了就吐,别把籽吞进去。
新奇的味道充斥着口腔,霓雨被酸得小脸一皱。
沉驰见他半天不吐籽,舍不得?我斥巨资买的。
言下之意,吐了多亏。
那也得吐。
沉驰下了命令,霓雨又抿了会儿汁水,终于把籽给吐了。
说起斥巨资。
沉驰语气多了分调笑,你斥巨资买的东西不少啊。
霓雨唇角弯起,眉毛上扬,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尴尬。
别笑了,一会儿獠牙都要露出来了。
沉驰回到客厅,将三个挠痒抓放在茶几上,微笑看霓雨。
霓雨盘腿坐上沙发,抱着靠枕,红着耳朵为自己争辩,我是豹子,不挠痒会抑郁。
沉驰将他捞到自己腿上,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那个不好用。
霓雨指了指最便宜的,又指玉雕挠痒抓,这个也不好用,老板坑我钱。
多少?沉驰温声问。
350金!霓雨记得清清楚楚,最好用的那个580金。
这个?沉驰将白色的自动挠痒抓拿起来,打开开关。
嗡嗡声充斥着客厅,霓雨笑:就它最舒服。
沉驰调了会儿档,忽然将挠痒抓顶在霓雨腹部。
霓雨本是躺在沉驰腿上,被怼得始料不及,吓得啊一声叫,想挣扎,却已经被沉驰用手臂困住。
那斥巨资买来的挠痒抓就游走在他腹部,先是中度振幅,不久成了重度振幅。
腰腹那儿全是痒痒肉,这么震着真的不行。
他一边双腿狂蹬一边扭,可劲儿求饶:先生你住手!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要挠了!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沉驰却根本不停,颗颗解开他军装上的纽扣,将里衣也掀了起来。
大白天的,在外头光屏都不好意思放大。
大白天的,在家却被欺负得袒胸露肚。
没了衣料的阻碍,挠痒抓直接贴在腹肌上,刺激得霓雨声音都变了,又爽又难受,后腰跟鱼似的腾空,生理性眼泪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先生,先生,不行了,放开我!哈哈哈!呜呜呜呜——沉驰将他搂得更紧,吻着他滚烫的耳垂说:你在097营地就是这样用的吗?不是!哈哈哈!霓雨睫毛全湿了,眼角到额角拉出一道水痕,浑不自知地迷人。
他就这么泪汪汪地望着沉驰,竭力挣扎着求饶,先生,不要!沉驰低头吻住他的唇,他刚才扭得太厉害,喊得更厉害,口水都漏出来了,被吻时安静了一秒,旋即再次乱动起来。
因为挠痒抓不仅未从他腹部离开,还奔着下方去了。
唔——唔——嘴被堵住,只能发出闷哼,霓雨眼泪滚滚直下,一直不安分的腿却不动了。
沉驰继续吻他,挠痒抓第四个档位——间歇振动——的嗡鸣像心脏的跳动,他们被困于这座心房里,感受着彼此的每一次吐息,每一份触碰。
没电的挠痒抓早早被丢在地上,人却没有从沙发上下来。
霓雨讨来的军装皱巴巴地堆在沙发边,最初被他抱在怀里的靠枕已经垫在他过劳的后腰。
沉驰的手搭在他尾椎上,玩着他不知何时现出来的尾巴。
刚才他又用尾巴去缠沉驰的腰了。
想喝石榴汁吗?沉驰问。
霓雨张嘴。
想,可是累得说不出话。
这该死的耐力缺陷。
沉驰离开沙发,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他没有遮挡物的身体上。
不久,一杯红色的石榴汁就出现在他面前。
补充体力。
沉驰揶揄。
霓雨臊眉耷眼,我斥巨资买挠痒抓是用来干正经事!哦?沉驰说:怎样才算正经事?霓雨愤愤,挠背,挠脖子!沉驰挠他的后颈,这样?猎豹马上没脾气了。
既然是挠痒抓,那挠哪儿不是干正经事呢?沉驰一本正经地问。
霓雨将身子缩在军装里,长腿和尾巴却露在外面,你故意整我。
沉驰说:猜我为什么故意整你?霓雨露出眼睛,为什么?沉驰笑,因为你好欺负。
霓雨胸口胀得慌,一脚蹬在沉驰肩头,正要为自己偷袭得手雀跃,却发现恰好将脚踝送到了沉驰手中。
他就这一件儿衣服挡着,腿一抬高,风光毕露。
沉驰居高临下地笑。
我不好欺负!他赶紧将腿缩回来,果断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