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哦!难怪笑得这么难看,肯定没人喜欢你吧。
茗余:……扎心了,白子衿!茗余将北镜花放下,立刻出去了,这里他待不下去了!白子衿小仇得报,心情愉悦的看起北镜花来。
旁边的伊人尴尬的看向别处,她其实知道茗余为什么对小姐摆脸色。
堂堂苍玄玄王,被小姐说成断袖,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忍啊。
为王爷不平的茗余,没想到碰上了睚眦必报的小姐,还被扎心。
这也不怪白子衿没想到,接受的文化不一样,自然就没想到一句话会被如此认真对待。
她所看到的,就是茗余莫名其妙的怼她,这自然要怼回去的。
北镜花已到,我替你解毒。
赢若风清冷起身,看向白子衿。
白子衿点头,能赶快将圣蛊解开,是最好不过的了。
城主见状,连忙道:不如就在城主府吧,我替赢神医准备房间,城主府戒备森严,赢神医也能放心解毒。
城主虽不知道白子衿究竟是谁,竟能让玄王千里迢迢护送北镜花过来,但看这态度,讨好总没错的!白子衿看向赢若风,城主所说不无道理。
好。
赢若风淡冷点头,没拒绝。
城主心里一喜,连忙去准备房间,顺带将赢若风要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进房间前,君玄歌温儒一笑:子衿,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白子衿想了想,偏头看赢若风。
这蛊是赢若风来解,得问赢若风。
赢若风淡薄拒绝:多谢玄王好意,我一人就可。
君玄歌淡淡一笑,没坚持要帮忙:那我就守在外面。
白子衿挑眉,对君玄歌一笑:等出来,我请你吃饭。
君玄歌回以她微笑,示意他记住了。
门被关上,白子衿隐约听见外面茗余的声音:王爷,您之前就中了风寒,赶了一夜的路又严重了不少,你不能守着了!白子衿星眸微微一眯,她眼里眸光流连,忽然她问赢若风:苍玄王城离这里很远?她只知道这里是苍玄的边城,具体距离她并不清楚。
君玄歌昨天出发今日就到了,她还以为并不远,原来是连夜赶路,还是带病赶路。
茗余的话你也信?赢若风淡淡反问。
白子衿一噎,茗余虽然刚怼过她,但和君玄歌有关的事应该不会假吧。
赢若风,等会儿你让白七给君玄歌看看吧。
思考了一会儿,白子衿觉得做人得厚道和友好一点。
毕竟君玄歌如果不连夜赶路,风寒可能已经好了。
赢若风淡淡的嗯了一声:我会和白七说。
白子衿放心了,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赢若风是会和白七说,可白七听不听就是两回事了。
那我现在怎么做?白子衿看了四周一圈,除了床头的银针和药粉,还有一个热水滚烫的浴桶。
看到浴桶,白子衿心里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卧槽,该不会脱光了躺进去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不能乱想,因为很容易成真。
脱衣服,进浴桶。
白子衿看着赢若风清冷的俊脸:那啥,你认真的吗?赢若风以冷漠的眼神回答她。
白子衿讪讪一笑:那个,这是不是有些不好?白子衿知道,医者面前无男女,她最不喜欢病人讳医,以前她也不觉得脱光衣服治病有什么。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白子衿心里总有些别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太久,她思想也变得迂腐起来。
大师兄,有没有其他办法?白子衿清澈的双眸看着赢若风。
比如……不脱衣服的办法。
赢若风凝视她几秒,看着她有几分抗拒的模样,一股烦躁感由心而生,冷声道:直接坐进去。
白子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全脱光。
水有些烫,不过是在能忍受的范围,白子衿一坐进去,水立刻将她衣服浸湿。
夏日的衣服穿得本就不多,一湿立刻就贴上了肌肤,将那曼妙的身材显现出来。
还挺舒服的。
白子衿觉得姿势不舒服,起身换个姿势。
赢若风将银针拿过转身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青丝半湿,垂在脸颊旁,身姿妙曼,笑容淡浅,无比美好。
赢若风愣了刹那,他又一转身,慌乱的去抓那药散。
这一切,白子衿并没看到,她坐在浴桶里:赢若风,我准备好了。
说出这句话,白子衿便一脸黑线,为什么有一种官人我准备好了的即视感。
赢若风立于她身后,取出两根银针,扎于她的脖子两旁。
白子衿只觉得脖子一痛,赢若风的声音响起:等会儿会有点痛,为了防止你乱动,我定住了你。
不是不相信白子衿,而是有时候人体在剧痛下会作出动弹,那是条件反射,克制不了的。
好。
白子衿道。
能让赢若风这么说的痛,可想而知,定住她也好。
药散被撒入浴桶,浴桶里的水立刻变红,蒸发之下,白子衿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圣蛊躁动起来,在她的体内不停乱串。
蛊虫这一乱窜,白子衿的额头立刻沁出了汗。
赢若风以内力渡银针下针,蛊虫每窜一处,他便扎去,想将蛊虫截住。
蛊虫却极其狡猾,总是能针下前逃开。
白子衿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突然,她咬唇急呼:不好,赢若风,蛊虫开始逆行了。
从她的筋脉逆行,这若是让它成功,白子衿不用解蛊便直接废了。
赢若风清冷的眸子划过冷意,他忽然内力一系,将北镜花吸过来并碾碎,一根银针带着碾碎的北镜花扎进白子衿的百会穴。
北镜花对圣蛊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一感受到北镜花,蛊虫便放弃逆行,朝北镜花而去。
白子衿,圣蛊突然躁动,我要脱了你的衣服。
赢若风清冷的声音带着微急,他手里内力一凝,将白子衿后背的衣服直接撕了下来。
等一下。
白子衿下意识的开口,背后却已经一凉。
洁白如雪的肌肤入赢若风的眼,他却来不及行赏,修长的手指夹着银针,刺入白子衿的几大穴位,将那蛊虫困住。
然后,强劲的内力逼迫着蛊虫,往白子衿的手腕而去。
白子衿的脸色已经煞白得可怕,她只觉得筋脉像被搅翻一般,剧痛一阵阵的。
蛊虫被逼到白子衿的手腕,赢若风银针一划,将白子衿的手腕割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蛊虫抓了出来。
圣蛊出了宿主体内,直接死亡,赢若风将圣蛊一扔,同时解下身上的外衫,披在白子衿身上。
白子衿已经晕了过去,那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加上不能动,她被痛晕了过去。
赢若风望着浴桶里昏迷的白子衿,清冷的眸子微深,他将白子衿的手腕包扎好后,走了出去。
哐。
门被拉开。
伊人立刻看过去,问道:赢公子,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君玄歌见赢若风只着中衣出来,他温润的眸子划过一抹深色,想朝房间里看去,门却被赢若风带上了。
毒已解,她昏迷了,你进去照顾她。
赢若风清冷的开口,也不解释自己为何只着中衣出来。
若能让旁人误会,特别是君玄歌,赢若风会很愉悦。
好。
伊人连忙进去,把门关上。
伊人见白子衿身上披着赢若风的外袍,也来不及想太多,先把白子衿捞出来放到床上,给白子衿换上干净的衣裳。
看着虚弱昏迷的白子衿,伊人咬牙:该死的莲姬,你要是死在神医门手里,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她真恨不得把莲姬剥皮抽筋。
门外。
君玄歌望着门,儒雅的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温润的双眸依旧带着笑意。
王爷,白小姐既然无事,您该去休息了。
茗余在旁边提醒。
王爷,您现在可还是带病的,你别忘记了!门被打开,伊人从里面出来,她听到了茗余的话,对君玄歌笑了笑:玄王,我家小姐已无事,您不必担忧。
君玄歌点头,眼里的忧心散去:如此便好。
伊人对他笑了笑,又转身要进屋照顾白子衿,却听见君玄歌温柔的声音。
不给凤惊冥报个平安吗?伊人假装没听到,直接把门关上。
小姐来苍玄都是瞒着鬼王,就是不想让鬼王担心,这时候给鬼王报什么信。
但愿……伊人哼了一声,要是日后鬼王辜负了小姐,她伊人第一个砍了鬼王。
门外的君玄歌轻笑一声,那声音如春风一般温暖掠过,似能带走所有的心尘。
……白子衿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她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屋里是黑的,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姣白月光,白子衿喊了声:伊人。
这一出声,才发现她的声音嘶哑无比,晦涩难听,这是圣蛊逆行引起的。
小姐,您醒了。
伊人立刻从外面进来,将屋内的灯点燃。
白子衿下床,接过伊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看向外面:我睡了多久?正文 第217像:穷穿地心的白子衿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那还不久。
白子衿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她能感觉到圣蛊已不再体内,已经解了。
小姐,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伊人道。
白子衿睡到现在,几乎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的确有些饿,点点头。
不过多时,伊人便端来一碗青菜肉粥。
白子衿一边吃,一边会想解蛊时的事情,想起最后那句话,她暗叹一口气。
潜意识太快,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她竟然如此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对凤惊冥……在乎到如此地步了吗。
小姐,你还睡吗?现在是半夜,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但白子衿睡了一天,又怎么睡得着。
白子衿摇头:不睡了,我去外面走走。
白子衿披上衣服,行步到庭院里。
今晚的夜色十分不错,弯月挂在天上,周围繁星密布,姣白的月光撒下来,为庭院里的花草渡上一层银光,景致怡人。
散着步,白子衿只觉得十分舒服。
伊人,把我带到屋顶上去。
白子衿指着三层高的屋顶,忽然心血来潮。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这个时候的景象和白天可不一样。
好。
伊人拉着白子衿,轻功一运,飞到屋顶上。
明明只是上了十米,白子衿却觉得好笑离月亮更近了,她靠坐在屋檐上,望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天合洛城的方向。
天合大败元国,不知道凤惊冥是否已班师回朝了。
想着,白子衿的思绪飘远,她想起了定空方丈。
若有一日你得了鬼王的心,好好待他。
白子衿轻笑一声,她总觉得,是自己先将心交了出去,定空方丈应该去和凤惊冥说才是。
身后传来瓦片被踩的声音,白子衿顺着声音看过去,君玄歌一袭白袍,不知何时上了屋顶。
君玄歌,你这时候不应该在睡觉吗?白子衿挑眉。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余城,除了一些花街柳巷,余城几乎都是熄灯安憩。
君玄歌温润一笑,月光下的他,更谦谦如玉了,让人眼前一亮:子衿不也没睡吗?白子衿翻了个白眼:我是睡饱了。
她睡了五个时辰要还能继续睡,那真的是睡神了。
我睡不着。
君玄歌无奈的笑了笑,看向白子衿旁边的位置,我可以坐吗?白子衿挪了挪,笑道:当然可以,这屋顶又不是我的,算起来,还是君玄歌你的。
她坐的地盘,可是苍玄的地盘,也算是君玄歌的地盘。
君玄歌也不嫌脏,直接坐了下去,他一坐下,白子衿便闻到一股安神香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其他的香气,挺好闻。
苍玄的玄王,也会失眠?白子衿笑着揶揄。
君玄歌温润轻笑:是人都有烦恼,有烦恼自然会失眠。
这倒是一个道理,再完美的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也会有睡不着的人。
尤其是,白子衿并不觉得君玄歌完美,他是苍玄玄王,不缺权势,为人又谦润如玉,爱慕者无数,看起来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可白子衿觉得,君玄歌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看起来太完美了。
世人都是残缺的,如她,她睚眦必报,君玄歌的完美反而像是一层伪装。
白子衿摇了摇头,这些不是她该想的,君玄歌乐意如此,她也没啥好说的。
白子衿双手扶着头靠在屋檐上,磕上眼眸。
我以为,子衿会安慰我。
君玄歌见她如此,笑声温柔。
白子衿睁眼:安慰啥,你都说世人都有烦恼,我安慰你,谁安慰我。
最重要的是,君玄歌周围那么多人,若是那么好安慰,君玄歌也不会失眠来爬屋顶了。
她这古怪的看法,让君玄歌忍俊不禁,月光落到他的俊容上,照开他的温润如玉:那子衿的烦恼是什么?白子衿仔细想了想,凤惊冥腿治好了,她的蛊也解了,单论她自己,貌似还真没什么烦恼。
不过,当着一个烦恼的失眠患者说自己没有烦恼,这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我的烦恼,就是我太穷了。
白子衿道。
白子衿虽是左相府嫡女,可白元锦从没给过她一分钱。
娘的嫁妆虽然拿回来的,却也是些铺子,环玉轩还被她卖给沉姣了,只剩下经营着的济安堂。
而且,神医门救治天合国的报酬,白傲虽不会要她还,但亲情归亲情,她总不能让大家白干活,她得去补那三分之一的国库。
而她除了济安堂,貌似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卧槽,这么一想,白子衿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很穷。
不,是穷穿地心的即视感!子衿你穷?君玄歌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白子衿的身份,会为钱发愁。
白子衿一脸忧桑,她哀怨的看着君玄歌:对!我很穷!不想不知道,一想就能把自己穷哭。
白子衿知道她接下来该做什么了,研究发家致富的道路。
君玄歌又愣了一下,而后浅浅一笑,温润动人:你如今真的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白子衿叹了一口气,她缺的可是三分之一的国库,君玄歌只是一个王爷,能有多少钱。
你能借我多少?白子衿忧桑的望着明月,大有一副对忘不穿天涯路的即视感。
若是千万两黄金,我还是有的。
君玄歌道。
白子衿的目光一滞,随后她迅速偏头,恶狠狠的看着君玄歌:你说多少?千万两黄金,你特么是开金矿的吗!为什么同样身份不低,她就穷成这个样子,白子衿深深不服,并且开始用仇富的眼光看着君玄歌。
此刻,她终于体会了一把仇富心理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那种你卖一辈子肾,都不及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的钱来得多!你说气不气!子衿为何这么看我?是觉得少吗,要更多我应该也能腾出来,只是需要时间。
君玄歌儒雅一笑,声音温和,你要吗?白子衿瞬间泄气了,她含着两行面条泪摇头:不,我不需要,别和我说钱,伊人,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快。
伊人立刻把白子衿带走,留下微愣的君玄歌一人坐在屋檐上。
片刻后,空中响起君玄歌明白的笑声,依旧温雅。
白子衿在房里,听着笑声,面条泪倔强的流:伊人,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好。
伊人点头,走到一般她转身,小姐,静静是谁?白子衿:……静静是一个有钱人!!……伊人守在门外,忽然阿落出现在旁边,给了伊人一个纸条。
别把今日赢若风看了小姐背的事告诉鬼王。
伊人不解:为什么?赢公子是给小姐解蛊,又不是刻意的,这有什么。
阿落神色冷艳,没有再做解释,就是不能。
好吧。
伊人把纸条撕碎,本来苍玄一行就要瞒着鬼王的,我不会说的。
阿落又给了伊人一个眼神,记住了,一定不能说。
之后才隐于暗处。
小姐为鬼王牺牲太多,阿落不希望因为这件小事,让他们出现矛盾。
尤其是,她们觉得是小事,或许鬼王不这么觉得。
鬼王是个男人,有谁希望自己未婚妻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看到,阿落总得防着。
第二天用早膳时,白子衿一直盯着白面馒头,那不善又惆怅的眼神,似乎这馒头和她有什么仇一样。
小小姐,你再看下去,这馒头都能被你看出个洞来。
白七揶揄,将馒头拿走。
白子衿惆怅叹息,她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到什么能迅速发家致富,让她偿还上那三分之一国库的办法。
不吃了。
白子衿心不在焉的将筷子放下。
忽然,白子衿问伊人:伊人,你觉得打劫怎么样?打劫致富,似乎来得挺快的。
伊人:小姐,此举不可行。
白七在旁边问:伊人,小小姐怎么了?伊人指着他裤腰带上的钱袋,示意白子衿在为钱发愁,并且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
这不,连打劫都想出来了。
一抹青衣出现,赢若风从远处走过来,他淡淡开口:马车已备好,用完早膳就启程回神医门。
白子衿微愣,然后心情复杂起来。
她原想解蛊完就去找凤惊冥,看看他站起来的样子,却把自己的初衷忘记了。
白傲让她下山,是因水毒的事,她也答应了白傲,解决完这件事便立刻回神医门,绝不耽搁。
眼下所有事情都已解决,白子衿似乎没拒绝的理由。
子衿这么快便要回去吗?温润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袭白衣的君玄歌朝这边走过来。
白子衿看了赢若风一眼后点头:我下山已有半月之久,再不回去外公就要担心了。
白子衿也很无奈啊,她也不想回去,可她有什么办法。
那下次子衿下山,可来苍玄游玩,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君玄歌眉眼含笑,皆是温柔神色,让人如沐春风。
白子衿忽然盯着君玄歌,经过昨夜,打劫君玄歌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