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确定要出门吗?老管家担忧的看着白子衿。
如今外面危险四伏,王妃的身份又这么特殊,要是出去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白子衿一身白裳坐在马车上,裙尾绣着梨花,十分的恬静素美,她姣好的娇容上带着浅浅微笑,星眸清澈:我去一趟秦府,您放心,凤子宣抽了十名魅部暗卫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不出门,怎么引出黑衣人,怎么有让他布局的机会呢。
身旁,今日赢若风一改往日的玄青衣,穿上白衣,腰间竹色腰带一系,竹笛垂在腰间,丹凤眼清冷,清冷孤傲的气质依旧不改,似那九天的孤月,傲人得很。
车轱辘轻转,马车悠悠的驶向街道。
当鬼王府的马车出现在街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就惊了,要知道鬼王府已经有半年没出现在百姓的视野里了!老板你看啥呢,快把菜给我秤了,我还要回家带……嘶。
天,你快看快看,看看是不是我眼睛花了,看看那是不是鬼王府的马车。
我的天,还真的是鬼王府的马车。
里面坐的是谁?鬼王府的那位管家吗?……闹市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马车上,其中许多人恨不得长一双天眼看透里面到底坐的是谁。
而马车,则慢悠悠的驶向了秦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可尽管是这样,讨论声依旧未停,这绝对会是帝都近日最劲爆的话题!马车里,赢若风正淡薄的和白子衿开口:刚才左上方酒楼第三个房间,右边的茶馆,有两个功力不弱于我的人一直看着我们。
两个?白子衿柳眉微拧,随后忽然就笑了,却是冷笑,赢若风,帮我传信给凤子宣――君玄歌到了!世上武功和赢若风不相上下的人可没有几个,就算黑衣人有手下,武功也绝对不会那么高。
除了黑衣人,谁会一直看着他们?这个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胆子很大。
赢若风清冷的评论一句。
可不就是大吗。
孤军深入,成功了载入史册,可要是被凤子宣抓住了那就有意思了。
到时候一开战,哎,你看那个人有点眼熟,像不像我们的皇上?这场面可就有意思了。
胆子大就让他有来无回。
白子衿冷笑。
赢若风:君玄歌这个人,敢孤军深入定是有所倚仗,凤子宣可能抓不住他。
君玄歌心机深沉,不会无缘无故拿自己冒险的,肯定有后手。
赢若风淡淡的看向外面,丹凤眼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饶是清冷的他,也不喜欢战争:战争……快来了。
主子,秦府到了。
……酒楼里,君玄歌一身白衣高贵优雅的坐在窗边,他温润的眸子依旧望着街道马车消失的地方,满是思念之色。
白子衿,我来了。
温柔的声音从他唇角吐出,带着缱绻思念之色,可眼底的占有让人很不舒服。
斜对面的茶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似乎没什么反常,可若是靠近一看,便会发现他黑袍下的身子轻颤,双眸之中尽是不敢置信和惊喜之色。
鬼王府的马车……是你吗?突然,身后有声响声响起,黑衣人立刻回神,回头作出皱眉的样子:谁……你怎么又来了?枭枭。
来人阴笑几声,声音像是阴湿地里的蛇一样,让人觉得异常难受,我当然是来看看,你看到鬼王府的马车有何感受。
感受?黑衣人冷笑一声,当初我说收了鬼王府,你不同意,现在来问我感受你不觉得可笑?枭枭枭,本座就是来提醒你,赶快动手杀了勤王吧,否则你这阎王血字书就要被人怀疑了。
来人阴测测的笑,另外,刚才马车里的人可是白子衿哦。
白子衿!黑衣人身子有刹那的颤栗,真的是她!不过只是瞬间,他就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冷戾残暴的冷笑一声:不劳提醒,按你的要求,勤王和君玄歌的命,我都会夺走!说完,黑衣人直接从窗下跳出,消失在身后人的视线中。
身后人低笑一声也离开了,空荡的房间里阴测测的笑声不停回荡,阴森森的。
……鬼王府?秦广刚下朝,听到下人来禀告有些疑惑,你确定你没看错?鬼王府主事的老管家基本不出门,而且就算出门来我这儿干什么。
老爷,我确定我没看错,鬼王府的马车我怎么可能看错。
秦广疑惑千千万,他刚走两步,一抹粉红色的倩影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脸上笑魇如花。
瑶瑶,你去哪儿?秦广以为她要出门,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漫不经心的暗示,也可以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你是贵女,不能总去外面抛头露面。
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请。
秦瑶压根没认真细想,格外欣喜的朝门口而去。
鬼王府来人,肯定是子衿啊!除了子衿,谁还会来是不是。
老父亲走在后面,笑得格外欣慰:好事将近啊。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自己女儿折返回来了,由于角度问题他没看到女儿挽着一个人的人。
瑶瑶,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秦瑶疑惑:什么东西?你不是要出门吗?我出完了啊。
秦广:???这就出完了,还当真是只出门啊。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而秦瑶则一脸莫名其妙,这么想让她出门干什么,刚才不是还在说不要抛头露面吗,奇了怪了。
两个人都迷了,然后父女俩进行谜之对视。
直到下人提醒――老爷,鬼王府的人还在外面呢。
秦广深吸一口气:瑶瑶,爹先出去接鬼王府的人,等会儿我们聊聊。
秦广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他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闹了乌龙。
就算不是,他也必须和女儿聊聊了。
我已经接进来了啊。
秦瑶一脸莫名其妙。
白子衿往前走了几步,对秦广展露笑颜:秦伯父,好久不见。
秦广愣在了当场,似是成了一块木头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神,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子衿?是我。
白子衿笑得很温柔,一只手撑着腰。
而身后,赢若风一脸清冷之色。
秦广眼睛骤然发酸,他连忙背对着白子衿,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转身,慈祥的看着白子衿:子衿,快,快进去坐。
看着秦广的举动,白子衿心头温暖的同时也心头发酸。
好。
秦瑶挽着白子衿,还不忘吩咐下人:快,快去告诉我娘,子衿回来了她一定很高兴!是,小姐。
白子衿到大堂刚坐下,秦夫人就步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不比秦广能压制眼泪,一看到白子衿就红了眼眶:子衿,你终于回来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伯母。
白子衿微笑,眼角也有些微酸。
娘,子衿回来是好事,你别哭。
秦瑶赶紧道,生怕自家亲娘一激动就将秦府淹了。
对对对,是好事,我不哭。
赢若风立在白子衿旁边,看着这些为白子衿担忧的人,唇角微微扬起笑意。
她的付出,从来都是值得的。
秦夫人拉着白子衿说了许多,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白子衿孩子的事,却都硬生生的压下去。
最后,还是白子衿自己主动提起,问秦夫人自己现在的月份应该注意些什么,秦夫人立刻热情的和她聊了起来。
当然,二人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孩子父亲的事。
完了,我已经被忽略了。
秦瑶吐了吐舌.头,略微忧桑。
秦瑶又偏头看了看赢若风,突然心理平衡了不少,被忽略的也不止她一个。
不喜说话不代表被忽略。
赢若风清冷的补了一刀。
这时,秦广过来和赢若风攀谈了起来,由于白子衿的关系,赢若风并不冷漠,这让秦广很高兴。
秦瑶只觉得心口疼,太过分了!她走行了吧!柳柳,走,我们去房间。
秦瑶忧桑的开口。
是。
瞅着自己女儿走了,秦广终于开门见山:赢公子啊,你们神医门有没有未娶妻的弟子啊。
老父亲又开始操,心了……说到这里老父亲还有些忧桑惆怅,原本以为好事将近,谁知是故友重逢让他误会了。
有。
赢若风轻轻颔首,门中从来不管弟子婚配之事,互相喜欢便可结为夫妻。
秦广眼睛一亮:那可否介绍几个给小女?不行。
秦广:……白子衿抬头对秦广一笑:伯父别误会,是神医门的弟子鲜少娶外面的女子,所以大师兄才说不行。
秦广无力点头,表示理解。
瑶瑶呢?秦夫人这才发现自己女儿不见了。
回夫人,小姐回房了。
白子衿立刻想到了姑蛇草,虽然她已经让瑶瑶将姑蛇草扔掉,可难保不会有其他动心,她漫不经心道:伯母,我去和瑶瑶聊聊天。
好,你现在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