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心知坏了,她记得方宴曾经说过玉毁缘尽,这下玉佩出现了,还是出现在自己这里,这下真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果然,周天贞拿起玉佩,凶巴巴的盯着晚书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晚书看她眼睛里要喷出火,不过还是照实答道:后院湖里捡的。
怎么,你识得这玉佩的主人?周天贞还没回答,周无邪就抢先道:这是姐夫,是方宴送给我姐的,怎么可能是湖里捡的,肯定是被你偷了。
晚书道:无邪姑娘,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周无邪顿了下,逞能道: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在你这儿,还捡的,湖水那么深,里面黑漆漆的你能捡到?说瞎话也不编个像样些的。
斋长站在一旁,看着周天贞拿着玉佩失而复得的样子,又听周无邪说的有理,也开口道:梁晚书,赃物就在你床上发现的,你还想抵赖?晚书真是有理说不清,直接反击道:斋长既说是我偷的,那请拿出证据。
这玉佩到底是我偷的还是我捡的,我相信天贞姑娘心里明白。
边说晚书边把脸转向周天贞,看着她道。
周无邪也想证实,看着自己姐姐道:姐,你说,是不是她偷的?矛头又指向了周天贞,只见她眼里泛着泪花,估计是回忆起了和方宴的点点滴滴,没有开口。
周无邪见周天贞不说话,推了推她身子,道:姐,你说话呀?是不是梁晚书偷的?周天贞摇摇头,邪儿,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晚书周天贞拿着玉佩准备走,赶紧开口道:等一下,待两人站定,她才继续道:人走可以,玉佩得留下。
这下周无邪不干了,这是我姐的玉佩,你凭什么要求留下。
得理不饶人,你会我也会,晚书反问:这玉佩是在我床上拿的,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姐的玉佩,上面是有周天贞三个字还是有你周无邪三个字。
周无邪说不出话来,强辩道:这是别人送个我姐的,自然就是我姐的。
怎么,难道上面刻了梁晚书三个字。
上面是没有刻我的名字,我也没说玉佩是我的,可这是我捡到的,就算要还也该还给它的主人。
显然上面既然没有名字,那暂时只能放我这保管,等找到它的主人,再还回去。
谁说它没有主人,这是方宴送我姐的,方宴就是他的主人。
既然是方夫子的,那就该还给方夫子。
至于他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别怪我没提醒你,霸占他人财物可是犯法的。
那放我这就不算霸占了吧,既然是子煜的,那我一会拿去还给他。
斋长边说边从周天贞手里把玉佩夺了过来。
对,斋长说得没错。
斋长难道也想来抢一枪,还是想占着自己身份比我尊贵些,欺负我?斋长气急败坏,吼道:梁晚书,你胡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玉佩的主人,那就一并还给他去,免得有人背后搞鬼。
还有这玉佩是我捡到的,自然是我拿着。
晚书边说边从斋长手里将玉佩拿了回来,快速收好了。
斋长气道:梁晚书,你……晚书心平气和道:别气啊,斋长,这玉佩若是给了你,传出去指不定闹什么误会呢。
走吧,我们一块去,顺带帮我做个证,免得一会又有人说我私吞。
不必了,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周天贞说完就跑出去了。
周无邪担心,大声喊着姐追出去了。
斋长,您看……一会再找你算账。
说完,斋长也跟着追出去了。
眼瞅着三人都走了,晚书长长舒了口气,走到门口将门从里面插上了,才回到床边。
原本想好好睡一觉的,不想被他们打扰,这下睡意也没有了,她坐床上裹着被子看起了书。
外面雪虽然停了,可是温度不减,刚刚一直说话还不觉得冷这会却冷得要命。
好想念我的暖宝宝,我的空调,我的烤火炉。
晚书嘟着嘴想道。
不知不觉,下课时间到了,舍号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晚书也有些饿了,她掀开被子准备起来,去饭堂打点饭。
刚穿着鞋子,敲门声就响起,梁兄,你在里面吗?晚书一听是许子艺的声音,赶紧回道:在的,许兄等我一下。
很快,晚书穿好鞋子整理了下衣服就开门了,一股寒气袭来,晚书把许子艺让进屋,又快速将门关上了。
晚书见只有许子艺一人,便问道:王兄和陆兄还没回来?许子艺坐下说道:嗯,他俩被方夫子叫走了,让我先把饭给你带回来。
晚书又惊又喜,喜的事正好饿了就有吃的,还不用出门受寒,惊的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舍号的?许子艺看出了晚书的诧异,赶紧解释道:你早上出门一直打喷嚏,下课后我们去看你,方夫子说你告假在舍号休息呢。
晚书更诧异了,方宴居然也知道自己在舍号?但面上也没表露,笑道:谢谢许兄。
许子艺道:梁兄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觉得怎么样?好些没?晚书点点头,又道:好多了。
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许子艺点点头,也打开食盒吃起来。
边吃晚书边问:你知道方夫子找王兄和陆兄什么事吗?也不知他们吃过饭没有?许子艺摇摇头,答道:不知道,他们估计见完夫子直接去饭堂吃了。
那就好。
也不知今夜还会不会下雪?这天太冷了。
许子艺道:明日就是冬至了,可能还要下。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很快饭吃完了,晚书坚持要去洗食盒,被许子艺拦下了,你还病着,我来就行。
晚书见争不过,只好妥协了,反正以前也是相互帮忙的。
许子艺刚出去,王臻和陆宁就回来了,两人都没回自己舍号,直接到晚书这儿来了。
晚书刚擦着桌子,便听门口有人喊他:梁兄,你好些没有?晚书转头看去,王臻捧着一个盅子从门外进来,赶紧回道:好多了。
王臻继续往里走,将手中的盅子放在桌上,这是方夫子嘱咐我们给你带回来的,快趁热喝了吧!这是什么?王臻还没说话,陆宁就抢先道:治风寒的药。
晚书吸吸鼻子,方宴从哪拿来的药,她打开盖子闻了闻,确实是风寒药。
陆宁见晚书端着不喝,只一个劲的闻,便道:快喝吧,一路走来已经凉透了。
晚书笑笑,谢过两人便将药送进口中一饮而尽了。
两人看晚书喝完,便和她告辞走了。
送走二人,晚书又想起方宴来,忍不住将玉佩拿在手里看。
这玉佩通体晶莹剔透,除了晚上会发出微微的亮光,其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良久,她再次将玉佩收好,继续窝在被子里看书。
也许是那盅药的效果,晚书觉得全身都热乎多了,看着书也来劲了。
不知过了多久,舍号门被人推开进来了。
晚书一惊,赶紧问道:谁呀?没人应答。
晚书赶紧套鞋子准备去看个究竟,没想到一只鞋子还没套上,一个黑影已到了床边。
晚书刚要大喊,对方答道:是我。
晚书一听,抬起头气鼓鼓的看着来人道:看不出来方夫子原来也是个梁上君子。
方宴挨着晚书坐下,又按着她肩膀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帮她捻了捻被子。
晚书被他这么看来看去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问道:你看什么?方宴道:周家两姐妹没把你怎么样吧?原来他知道了,晚书道:你看我像被她们怎么样的人吗?方宴笑了,小声道:原来我家娘子原来这么强,是我多虑了。
方宴坐的近,这话几乎是贴着晚书脸蛋说的,又听到什么娘子,晚书脸一下红了,啐道:谁是你娘子。
方宴轻轻捏了捏晚书脸庞,你说呢?晚书一把推开方宴,从怀里拿出玉佩递给他:喏,这个还你,免得明日再有人找上门来。
方宴接过看了看,又将晚书手掌摊开,把玉佩放在晚书手心,说道:这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晚书推辞:你还是拿回去吧,等哪天我有资格保管了,你再给我也不迟。
方宴正色道:你现在就有资格,让你拿着就拿着。
晚书被凶,生气的将玉佩丢回方宴身上。
方宴再次捡起,然后说了另一件事:今年的童生考试定在二月,你可想报?这是正事,晚书还是拎得清的,说道:我上回和玉思那事被罚,不是已经被取消资格了吗?方宴道:今日山长召集我们开会说朝廷的批文已经下来了,届时朝廷会派人到书院监考,考上了就可以准备接下来的乡试、县试等。
晚书听着满是羡慕,可惜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