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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025-03-26 16:53:43

从化妆品店出来,我跟玉姐又去了一家珠宝首饰店。

玉姐一向很喜欢珠宝首饰,尤其是价格不菲地珠宝,她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我来之前就已经跟那家珠宝店的店长打好了招呼,让他把几样价格不菲的珠宝都提前准备好,等我和玉姐过去就让玉姐随便挑。

我跟玉姐来往,很多事还指望着她帮我打听。

情份是一回事,钱是另外一回事。

这年头,再好的情份也要钱来打点,不然谁也不会给谁白办事。

中心街那家珠宝店门面很大,里面的客人都是些打扮奢华的富太太。

我跟玉姐推门进去,店员认得我,立刻迎了上来。

我对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立刻会意,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五六款价格不菲地珠宝首饰。

我对玉姐说: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送你。

玉姐眉眼遮不住笑,打趣说:这怎么好意思,你又不是我金/主。

我顺水推舟:不是你金/主也是你姐们儿,我平日里没少靠你照顾,送你点小礼物也是应该。

玉姐是个实在人,当下也没拒绝。

她是属于那种拿人东西实在,替人办事也实在的人。

我觉得这一点挺好,相处起来简单痛快。

玉姐挑了一串金手链,上面镶嵌了些小碎钻,这种款式在我看来一般般,价格也不算太贵。

她挑完了我也挑了一件,虽然我并没看中这家店的款式,但既然来了,只给玉姐买的话,显得我这送礼送得太过明显,不太好。

我也选了一款手链,铂金镂空,没什么繁琐的花纹,看上去很简单。

店员将手链拿出来双手递给我,我正要试戴,霎时一只香奈儿女包忽然蹭着我鼻尖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的手腕上。

我吃痛皱眉。

这件事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防备。

那个包很沉,也不知道在里面装了什么。

包砸在我的手腕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我和玉姐同时抬头去看。

包的主人嗤笑一声,她用手撩了下她那长长地棕色大波浪卷发,一双媚眼如丝。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Z市挑衅我,原来是周胤良的情/妇,姜锦妍。

她仿佛并未发觉她的包砸到了我的手腕,直接略过我,笑眯眯地问店员:前两天周老板帮我定制的项链到了吗?店员立刻谄媚地说:已经到了,姜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拿。

话落,店员立刻转身一路小跑去二楼。

姜锦妍就挨着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包一直砸在我的手腕上,纹丝不动。

玉姐看不过去,起身就要跟姜锦妍争执,我先一步将玉姐按住,不动声色地对她微微摇了下头。

我抽回手,力度不大,但包一颤动,足以让姜锦妍发现我。

我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的,只不过要等我给她个找事儿的契机。

但我不上她的当,在外面闹起来,谁先找的事儿谁不占理。

果不其然,姜锦妍扭头扫我一眼,脸上立刻就换了虚伪客套地笑脸,岑小姐,好久不见。

我冷笑冷声:姜小姐,你是否应该尊我一声周太太。

我这话落,姜锦妍脸色微沉,但也就只是数秒之间,她便又恢复了常态,我最近太忙了,整天陪着良哥应酬。

想来周太太天天待在家里,要清闲许多。

这话倒不假,姜锦妍是西郊酒楼的法人,很多饭局周胤良都带着她。

但她说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看没毛病,就是陪着周胤良应酬业务。

但实际上是要告诉我,她整天跟周胤良腻在一起,如胶似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并没有任何表示。

既然我与周胤良只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那我也就没必要跟姜锦妍王八念经。

恰时,店员双手捧着一个礼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放到姜锦妍面前,将礼盒打开,恭恭敬敬地道:姜小姐,您的海洋之心。

姜锦妍立刻扭头看过去,深蓝色的宝石雕刻成心形,周围还镶嵌了一圈细小的钻石。

姜锦妍拿起那颗海洋之心放在手心仔细打量,眉眼之间遮不住欣喜。

店员说:这颗海洋之心的造型是仿照《泰坦尼克号》里面的海洋之心制造,寓意爱情美满幸福,忠贞不渝。

姜锦妍听后很满意,佯装友好客气地将那颗海洋之心推到我面前,眉眼之间都掩不住炫耀之色,周太太也帮忙看看,这颗海洋之心怎么样?我随手拿起来掂了掂,嗯,挺沉的。

我问店员:这东西是仿照《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制造?店员说是。

我嗤笑,如果我没记错,《泰坦尼克号》的结局是男主死了,女主和男主没成。

既然没成,哪里来的美满幸福,忠贞不渝?店员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会儿看看姜锦妍,一会儿又看看我,只得尴尬讪笑。

姜锦妍微微变了脸色,很明显我的话堵了她的心,但她是老手,当街开撕这种低段位的事她根本不会去做。

更何况我才是正室,她只是个情/妇,即便周胤良宠她,只要周胤良一天不跟我离婚,她就一天不敢跟我放肆。

姜锦妍笑笑,眼睛微眯,透出一丝危险,她的语调含了三分玩笑七分威胁,漫不经心地描了一句:周太太,你把《泰坦尼克号》的男主比作良哥,这是要诅咒良哥么?我故作懵懂,这话怎么讲?不是店员说这条项链是仿照《泰坦尼克号》的海洋之心?我只是顺话接话而已。

姜锦妍随手将宝石放回礼盒,那周太太真是会接话,好话不接,偏偏接些不中听的。

我没理会。

姜锦妍吩咐店员,把项链收好,晚些时候我再派人过来取。

店员问:姜小姐您今天不带走吗?姜锦妍笑了笑,今天要陪周老板谈个项目,带着项链不方便。

店员立刻溜须拍马,这有什么不方便,姜小姐带上这条海洋之心后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周老板肯定喜欢。

姜锦妍媚眼微弯,是吗?店员刚要说是,忽然瞄到我还坐在旁边,一个字吐了半截,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我一时觉得挺没意思,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扔给店员,指了指我和玉姐选的两条手链,包起来,我要了。

店员巴不得赶紧把我和姜锦妍其中一位送走,见我结账,立刻手上生风,将两条手链包好,点头哈腰地将我和玉姐送了出去。

玉姐为我愤愤不平:那只骚/狐/狸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平日里怎么迷得周胤良,居然还给她定制了一颗海洋之心,酸不酸?我笑笑,心平气和,别生气,生气容易衰老。

玉姐古怪地瞧我,你不生气?我说不生气。

玉姐一愣,但也仅仅只是数秒,她便笑了出来,行啊岑昭,玩/欲不玩心,高段位。

我没搭话。

我想我不在乎,但是周胤良对姜锦妍好,我的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闷地让我说不出地难受。

这种感觉我从不会宣之于口,因为没有必要。

我不会得到安慰,只会让人白白听个笑话。

跟玉姐分别后,我独自一人驱车飞驰在路上,车拐进三岔路口时,迎面一辆黑色奔驰挡在了路中间,正好拦住了我的路。

我一脚急刹车停住,按了几声喇叭,但那车却纹丝不动。

我心里憋着口气,当下摔门下车,大步朝那辆黑色奔驰走去。

我大力拍打驾驶室的车窗,降下玻璃的却是后车座。

我扫眼过去,透过窄窄的玻璃,沈毅城的面容隐隐露出。

我走到后车座外,冷眉冷眼瞧着沈毅城。

我心里有火,嘴上自然不客气,沈老板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哪都能见着您。

沈毅城懒洋洋地靠着座椅背,笑得讳莫如深 ,岑小姐这话从何说起?这条路又不是岑小姐家的,怎么?只准岑小姐走,还不许别人走?我冷笑,扫一眼横在路中间的黑色奔驰车:俗话说,好狗还不挡路。

沈老板这车停得也是地方。

我心里有气,嘴一快,话说得极为难听。

但说完就后悔了,毕竟沈毅城这种身份的人,我这么骂他,难保他面子挂不住,日后再找我麻烦。

但沈毅城却只是嗤笑一声,并未发怒。

他接过司机递来的烟盒,点一根,浓烈的烟雾弥漫过他那双幽邃的眼眸,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岑小姐最近火气不小,刚好前几天底下的人给我送来一些上好的菊花茶,回头我让人给岑小姐送去些,降降火。

我无声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扯皮,直接看门见山,想必沈老板在这堵我也并非只为几句口舌之快,说吧,想干嘛?他微微勾了下唇,眼中一双墨色的眸,清明不沾半点情绪。

他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一个精美地四方礼盒,透出车窗递到我面前。

我不敢随便接。

他有趣嗤笑:岑小姐放心,不是炸/弹。

我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将礼盒扯过来,打开,一抹深蓝色地幽光瞬间漫进了我的眼里。

我自认为跟了周胤良之后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但这么大一颗蓝宝石还真是头一次见!我轻嗤:沈老板还真是有钱,这么大一颗蓝宝石,一般还是真见不到。

沈毅城淡淡地笑,喜欢吗?我盖上盒子,退回去,太贵重了。

他却不接,宝石配美人。

在我看来,能配上这颗宝石的美人,也就只有岑小姐。

我面上绽放一丝冷笑,不屑又淡漠,沈老板这话若是让沈老板的女人们听到了,沈老板可就麻烦了。

沈毅城淡淡地嗯,笑得风流又薄情,是挺麻烦。

顿了顿,他扫我一眼,又轻描了一句:但我可以再给她们买海洋之心。

我身体猛得一顿,握着盒子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王八羔子沈毅城!我说他这么大方送我蓝宝石,原来是花钱买乐,变着花样讽刺我刚才在珠宝店被姜锦妍打压的事!我抬手就要把蓝宝石给他扔回去,他目光一凛,没阻拦,也没开口,但周遭地煞气一下子让我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沈毅城到底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要真这么给他扔回去,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我咬唇瞪他。

他却忽然一笑,这颗蓝宝石的官方名字叫心海,我觉得俗。

衬着岑小姐的气质,我又重新给它起了个新名字。

我脱口问他:什么新名字?沈毅城执笔在便签条上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字,「等待」。

我一怔。

他将便签条递给我,我鬼使神差地接过。

沈毅城半眯了眼,慵懒地像只猫,悄默默,相思寸肠,月转更深,凌寒等待,更倚西廓。

我脊背倏而微僵。

沈毅城闷笑出声,对司机说了句:走。

车子在我面前缓缓驶离,我站在原地,手里的盒子掉落出一张深蓝色卡片。

我弯腰捡起,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句话:岑小姐笑起来很美,以后要常笑才是。

我半点不领情,用力将卡片攥成团朝着沈毅城车尾的方向扔去。

纸团轻,小小地一个抛物线,然后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