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遮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对你同桌还挺关心。
谁要关心他?卷毛立即否认:我才不关心他, 我关心的是D姐。
傅遮抬了抬眼:谁?这一眼看得卷毛身上凉飕飕的, 他立即改口说:我同桌, 鲳鱼。
对了傅老板,再过几天不是你生日吗?叫上他们一起啊,热闹热闹。
嗯。
傅遮余光看到郁晚襄他们走进教室。
郁晚襄和鲳鱼回来坐下后,卷毛说:过几天傅老板生日,一起去吃吃饭唱唱歌呀?鲳鱼有些惊讶:让我一起?他们又不熟。
是啊,叫上师师,还有你的别的小伙伴。
卷毛说, 看你需要发泄一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嘛,走了个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你爸爸走了,不是还有妈妈吗?他说的妈妈是郁晚襄。
然后,他继续不着调地劝说:大不了再认个爸爸嘛,比如我们傅老板,我勉强能和你当兄弟。
我操,兄弟你个头!鲳鱼跳了起来, 死卷毛!卷毛: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两个人又打又闹。
郁晚襄也不阻止。
她觉得鲳鱼确实要发泄一下。
她看向傅遮问:你生日什么时候?周五, 期末动员大会那天。
傅遮对上她的眼睛,来吗?郁晚襄撑着下巴, 漫不经心地说:考虑看看咯。
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什么?郁晚襄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学校的老大?傅遮淡淡地笑了一下,伴随着上课预备铃响起, 他说了两个字:你猜。
郁晚襄:……你故意的?傅遮不说话了,一个字也不多透露。
郁晚襄的心里却像是被猫挠了几下一样,有点儿痒,有点儿躁动。
有时候是真的想弄死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脸上换上了一副元气甜美的笑容,一双水亮的眼睛看着他:说嘛,傅遮同学。
自从唐隙离开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傅遮不为所动,拿出上课要用的书本,端正得不得了。
郁晚襄朝他靠近了一点,手悄悄爬上他搭在课桌上的手臂,食指轻轻隔着衣服,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挠着他,像是在撒娇:你这样戏弄女同学可不好哦。
你说的真的是我想要的东西吗?傅遮忽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你这样调戏男同学就合适了?温热干燥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像是握着她的手,动作暧昧。
郁晚襄脸一热,莫名想起那个混乱的梦,败下阵来。
她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抽的动。
你松手!她警告说。
她的手很软,骨头都像是软的,让人握着不想松手。
到时候来就知道了。
这时候,卷毛和鲳鱼刚刚干完一架。
鲳鱼回过头来,问:襄姐,咱去吗?傅遮适时握着郁晚襄的那只手,拉到了桌子底下。
在看不见的地方,郁晚襄的手被他握着,包裹在掌心。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的心跳都加快了,那掌心的温度似乎传到了她的心上。
她很气恼,瞪了傅遮一眼:去!傅遮这才松开她,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郁晚襄看他口型看出来了,这个字是——乖。
乖你大爷!**被傅遮今天这么一气,郁晚襄倒是没那么颓了。
她打起精神,带着鲳鱼师师他们一起重新振作。
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T市实验召开期末前的全体动员大会。
早早就有消息傅遮会在这次动员大会上分享学习方法和经验,大家前所未有的积极。
毕竟这是每次都考年级第一、又从来不参加学校活动的大佬,机会难得,说不定听一听期末考试就能涨几分,回家也能过个好年。
就连鲳鱼师师他们这次都很积极。
他们虽然对分数没有很高的追求,但是对过年的品质和压岁钱的数量是很有追求的。
郁晚襄知道傅遮的发言稿都是网上抄来的,忍不住提醒说:也许你们听了也没用。
鲳鱼:我虽然不是那么喜欢装逼王,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考试很厉害,万一我就受到熏陶了呢?师师:就当是考前拜拜考神了。
郁晚襄:……拜考神这套都拿出来了,她无话可说。
学校的报告厅里坐满了人,开始,照例是学校领导、年级主任讲话,每次发言翻来覆去就是那么点话,讲的还很长。
报告厅里的暖气很暖,吹得人昏昏欲睡,老师们的讲话更像是催眠一样。
郁晚襄决定出去透透气。
襄姐,你去哪儿?师师问。
去厕所。
要我跟你一起吗?°)?理( ?° ?? ?°)?不用了。
郁晚襄去了趟洗手间后,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走廊里逛了一会儿。
在靠近报告厅后台的地方,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本来对这些不关心的,但听声音是殷黛月的,而且,她叫了一声傅遮的名字。
贴吧造谣的事过去后,殷黛月安分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发现她跟傅遮在一起,郁晚襄莫名心里不太舒服,悄悄走近了一些。
果然是傅遮。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清俊。
裁剪合体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斯文又衿贵。
他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冷:你既然跟项泽谈恋爱,就好好跟他在一起。
殷黛月说:可是我喜欢的是你。
傅遮,生日快乐,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给你。
听到这里,郁晚襄心里一股无名的火气就窜了上来,转身就走。
听到脚步声,傅遮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个身影消失在拐角。
得不到回应,殷黛月叫了一声:傅遮。
傅遮语气冷漠:滚。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殷黛月脸色发白。
再一次被这么对待,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剩下的只有恨。
看到郁晚襄沉着脸回来,师师问:襄姐,怎么了?没什么,刚才看到了殷黛月。
郁晚襄越想越气。
有的人,表面上说喜欢她,背地里还跟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纠缠不清。
呵。
狗东西!说起殷黛月,我想到了这两天听到的一个八卦。
郁晚襄:什么?生气归生气,八卦还是要听的。
师师小声说:我听说她跟项泽在一起了。
哦。
师师继续说:而且我听说她跟项泽做了,有天走路的姿势特别奇怪。
项泽现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对她好得不得了,每天给她买这买那的。
郁晚襄忽然想起殷黛月那句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一阵反感。
师师打量着她:襄姐,你怎么这么生气?没有。
……襄姐你不会是喜欢项泽所以吃醋了吧?师师刚说完,脑袋就被揍了。
她抱着头:呜呜呜襄姐你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吃醋,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她的话让郁晚襄微愣。
襄姐你怎么了?郁晚襄回过神:没什么。
这时,报告厅里传来了掌声。
在掌声中,一个挺拔端正的身影走上了台。
大家好,我叫傅遮。
傅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非常好听。
不少女生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郁晚襄不屑地补充说:外号傅逼王。
傅遮的自我介绍就这么一句,非常简单,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他身上自带的一种淡漠疏离的气场让台下很安静。
他清晰的声音能够传入每个人耳中。
学习要有明确的目标和规划,要掌握学习方法,抓好每个预习、听课、复习、作业的环节。
信你个鬼,你自己做到了吗?几乎台上的傅遮说一句,台下的郁晚襄就要怼一句。
师师:……襄姐,他得罪你了?郁晚襄轻哼:没有。
傅遮的发言很简短,很快就结束了。
襄姐,一会儿傅遮生日请吃饭,还去不去啊?师师问。
她总觉得以她襄姐现在的状态去,是去砸场子的。
去。
郁晚襄毫不犹豫。
这狗东西拿她想要的东西钓她,虽然不知道真假,她还是要去。
动员大会一结束,大家就去给傅遮过生日吃饭了,一起的人不少。
吃完饭,卷毛又起哄大家去KTV二场。
来参加傅遮的生日,鲳鱼本来还是有点不情愿的,结果来到KTV后,很快跟卷毛当起了麦霸,唱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师师也被其他人叫去玩了。
郁晚襄一个人坐在包间的角落里,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身边的沙发塌陷了下去,一股熟悉的清冽的气息传来,傅遮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
正好这时候鲳鱼和卷毛又唱了起来,格外的吵,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楚。
傅遮俯下身,一只手搭上郁晚襄身后的沙发靠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话的:你看见殷黛月找我了?包间的灯都是关着,很昏暗,没人注意到这里,也或许大家都注意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
湿湿热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肩膀碰上他的胸膛,郁晚襄脸一热,要往旁边躲:你给我滚开!傅遮搭在她身后的手臂一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低声笑了一下,语气和动员大会上发言时的高岭完全不一样,透着点儿温柔:吃醋?作者有话说: 吃醋就说明喜欢上啦!所以,离在一起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