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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2025-03-26 16:56:17

章郢的动作一顿, 怀里的小姑娘瞬间从他手里钻了出去。

脸颊上软软的触感, 让他有些晃神。

再次回神, 面前已空空如也。

青钰一躲开, 便敏捷地跳下床, 也来不及穿鞋,便赤着脚往外跑。

章郢回头一看, 气极反笑, 想也不想便抽出了墙上挂着的佩剑, 长剑叮地插入墙壁, 刚好横在青钰的跟前, 挡住了她的去路。

青钰逃跑地动作一顿,继而腰间一紧,整个人又被提溜了起来, 耳边男人十分恼怒:又不穿鞋?!青钰不甘心地踢蹬着双腿, 被他抱了回去,章郢扯过一边的薄纱,将她胡乱捆了起来, 直到她彻底老实地蜷缩成了一团,才捏着她的脸道:病好得这么快?不需要穿鞋,还能上蹿下跳?青钰小声嘀咕了一声什么,章郢没听清, 蹙眉道:你说什么?青钰闭上眼,大声道:我说你凶,这么多日不曾见我, 刚见到便凶我,还打我,你还是我夫君吗?章郢被她气得都笑了,他忽然俯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低声道:我凶?青钰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睁大眼望着他,眸子清澈剔透,无害地宛若小鹿一般。

章郢忽然坏笑了一声,既然说我凶,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忽然俯身,青钰被他扣着后脑勺,被迫仰头,只感觉唇齿间被人侵入,空气瞬间被掠夺。

他的动作强势,没有平日的小心温柔,仿佛隐忍了多日,急于寻找一个宣泄口。

青钰被他用力地亲吻着,只感觉脑子发晕,背在身后的手蜷了蜷,身子一点点软了下来……胸口一凉,章郢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衣带。

青钰睁大眼,唔唔地想要抗议,章郢忽然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手指抚上滑腻的肌肤,轻轻抚弄两下,青钰身子一僵,眸光逐渐涣散,口边的抗拒俱化成了一声声低吟。

这人……怎么这么过分。

***后来几日,青钰几乎和章郢形影不离。

他也不再瞒着她了,即便是商议军事,也许她在一边旁听,因是知道世子爷身边的就是长宁公主,几位将军倒也知道她的手段,没有排斥。

偶尔还忍不住看一眼世子身边乖乖坐着的公主,一个个都觉得奇怪……就这貌美如花、安静无害的姑娘,真的是他们听说的长宁公主吗?真的是当年在长安那个喜怒无常的长宁公主?众将思考良久,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还是他们的世子爷厉害,连这么凶悍的公主,都能调.教得乖乖听话。

瞧这乖得,全程就瞅着世子瞧,可见是喜欢得紧。

众人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羡慕他们世子。

本以为是个老铁树不开花,谁知道忽然间就定了亲,还是和这么难缠的公主,还这么恩爱……唉,他们什么时候也能这样?青钰在一边也没闲着,她近来向王妃学怎样做女红,想亲自绣一对鸳鸯,虽然每次绣得都很丑,还经常扎到自己的手,但是她进步的速度也很快,每次章郢和人商议事情,她就一边听着,一边低头刺绣,时不时还给章郢看一看,章郢处理公务之余还要夸奖她一番,青钰愈发兴致勃勃。

不过半个月,青钰就将一对鸳鸯绣得惟妙惟肖,还特意做了个荷包,挂在章郢的腰间,非要他走到哪儿都带着。

一时间,章郢在军中巡查,将士们都能看到世子爷腰间的鸳鸯荷包,红色的鸳鸯配着粉色的穗子,和章郢一身玄黑格格不入。

众人都有点儿想笑。

后来,章郢面见李昭允时,本在一本正经地汇报战况,谁知说了一半,就听见李昭允冷不丁问道:这是钰儿给你绣的?章郢顿了一下,说:是。

李昭允酸溜溜道:孤这个做哥哥的竟是不知,她还会刺绣。

众将大笑,原本严肃压抑的军帐,竟一时活跃了起来。

章郢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殿下也要么?李昭允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孤不要粉的。

……除此之外,战事进展得也十分顺利,短短几日,大军便连破数城,因他们提前知晓清平候薛举乃是内奸,多有防范,虽然免不了一战,但那一战由李昭允亲自率兵征讨,许下将来事成之后的好处,清平候原有一私生子,饱受白眼,无处施展抱负,被利益驱使之后,便趁机接近了薛举,割下薛举的头颅献给李昭允,开城投降。

薛举麾下兵马悉数投诚,李昭允手下兵马扩充至三十万,其中半数乃是精锐,所向披靡。

朝廷屡次向求和,俱被李昭允拒绝。

一月之后,平西王薨,世子章郢袭爵,为新一任平西王。

而李昭允已占据城池十五座,已夺下半壁江山,称帝自立,发布檄文,昭告天下。

无须解释先帝为何将他废黜,无须解释夺嫡之争的成败,本朝开国未满百年,先帝的江山亦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在百姓的眼里,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谁便是好君王。

能让藩镇拥护,能让青州当地的百姓爱戴,可见李昭允是个不错的君王。

这便足够。

这一个月半里,青钰体内的毒又发作了一次。

这一回,章郢事先有准备,日夜守着她,寸步不离。

章绪亲眼目睹嫂嫂痛苦不堪的样子,气得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这事儿被下人们听到,很快就传到了民间,谢家将计就计,暗中推波助澜,煽动言论,很快此事便传遍天下。

百姓们都道:怪不得长宁公主之前如此暴戾,还对付自己的亲哥哥,原来是被南朝皇帝控制。

三年前公主在南乡县杀贪官,如今又为了支持他们陛下,饱受折磨,可见公主是个好姑娘。

人言可畏,李昭允再顺势提出了第一个和谈,前提是让李昭时交出解药。

局势在此,李昭时下药在先,即便再如何不愿,也迫于朝臣压力,交出了最后的解药。

控制了青钰整整三年的毒终于解开,痊愈的公主在章郢陪伴下第一次走上了大街,百姓夹道欢呼,赠送蔬果牛羊,过于热情,反倒令青钰率先不好意思起来。

若非章郢,她也不会有今天。

她觉得他就是她的太阳,照亮了她的一片天,将那些阴暗的、丑陋的东西驱赶开来,只给她留下温暖和宁静。

青钰渐渐地,笑的次数比平日多了,也更活泼了,好像变成了当初在南乡县,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每天除了和阿绪一块儿到处玩闹,就是跟在夫君身后撒娇,虽然还没成婚,但王府中的下人已通通改口唤她王妃,就连昔日的平西王妃,如今的太妃,也让青钰直接叫她娘,不必等到成婚。

娘……青钰乖乖地喊了一声,面色虽没什么变化,耳根子却红得发烫,太妃笑着拉着她坐下,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近日食欲怎样?晚上睡觉可安稳?食欲很好,晚上睡得也好。

每日可有多吃一碗?……那倒不曾。

近日可有长好了?你呀,太瘦了。

青钰看了看比之前粗了一圈的手臂,说:我胖了些许。

你本就偏瘦,这才叫正常了,哪叫胖?你平日还要多补点,我让人给你熬的药,可有坚持喝?太妃喋喋不休,又瞧了瞧青钰的肚子,叹了口气,显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青钰:……王妃这几日非要她喝补药,说她之前中毒,可能影响怀孕,每日都想着抱孙子,看青钰许久没动静之后,又将算盘打在了自己亲儿子身上,非逼着章郢归家之时喝那些补药,逼得堂堂平西王几日不回王府,后来若是想青钰了,便是大半夜翻墙回来,又在天亮之前匆匆离去。

不知情的太妃便开始念叨:这小子怎就这么不识相,若是从前不归家也罢,如今有了媳妇儿,也忍心将媳妇儿晾在一边,她怎就生了个如此薄情的儿子?薄情汉章郢无从解释,硬生生挨了这顿骂。

青钰哭笑不得。

其实她还挺想有个孩子的,三年前她便想给章郢生个孩子,如果有了孩子,无论是像他还是像她,她都会很喜欢。

章郢却不想她怀孕,理由说了很多遍,无外乎觉得她身子吃不消,还和她细说怀孕的几大坏处,将来带孩子又有多麻烦,青钰听着听着,便觉得变了味儿,终于忍不住质疑他道:你当真是为了我好?章郢低头亲她侧脸,漫不经心,自然是为了你。

青钰冷笑,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我看是你不想要孩子吧。

怕孩子分了她的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