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药品带了吗?如果去缅甸的话,现金一定要带,那边前阵子禁止移动支付了,某些地方银联卡也不大好使……我看看,对了,护照呢,护照在哪?宴一上前,从背后抱着容宿,脸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背上,蹭了蹭。
容宿身体僵住,凌厉的眉眼刹那间溢满了温柔,手慢慢放在她环着自己的手掌上,柔声问道:舍不得了?宴一心里闷闷的,瓮声瓮气,嗯。
容宿心尖一热,想要转身看看她。
宴一不让,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这种突然不想离开谁的感觉太陌生,也太软弱,她一点儿也不想被人看到。
容宿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洒脱的弧度。
宝宝,你哭鼻子啦?别相信我见犹怜那一套,不适合你,你哭起来特别丑,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点,乖。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真是谢谢你了哦。
心里那一丢丢儿女情长瞬间被这狗男人给打击得一点不剩,宴一生气了,缩回手想小拳拳锤他,容宿待她手一松,立刻转过身,大掌握着她要暴起揍人的拳头,温热的唇顺势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灼热的眸子定在她的唇上。
宴一慢慢闭上眼。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慢慢发烫。
接着,预想的到的亲吻并未到来,宴一缓缓睁开眼,对上容宿那双要将她溺毙在其中的深海一样的眼眸,她愣了下,脸慢慢变红。
突然莫名害羞。
宴一捧着双颊,低下头。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我更舍不得你。
宴一缩着指尖,虽然两人各种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此时空气里充满了暧昧泡泡,还是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她就是传说中的嘴炮王者,行动上的矮子。
虽然老是叫嚣着要对容宿如何,其实他一旦火力全开,宴一便变回那个害羞的胆小鬼。
容宿比她高一个头,微微弯着腰,高挺的鼻梁亲密但不带危险的碰了碰宴一的鼻子。
他的身体绷得很紧,胸口上的肌肉也硬梆梆的。
鼻息交缠,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宴一的脸上。
宴一微张着嘴,轻轻呼了一口气,便察觉到手指下的心口处瞬间紧绷了一下,她的情绪也随之拉响了警报。
她转开脑袋,若无其事道,……肖清远那儿,你注意着点,荷花在我的书房里,如果有事,就叫她去做。
容宿本来没想怎么样,但看她红到滴血的耳垂,突然就觉得胸口涌起一团火,燃烧着,兴奋着,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你带上她吧,虽然……没什么用,但能陪你说说话。
他喉结滚动,将欲念压下,语带嫌弃。
废物女鬼,只会吃喝玩乐加追星。
也就能给宴一解解闷。
宴一又好气又好笑,这纯粹是某人单方面吃醋。
也不知怎地,他就是看荷花不顺眼。
小气巴拉的。
宴一在他心口戳了两下,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才松开手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你忘啦,我可是地府高级公务员,我是很厉害的。
容宿眸色很暗,笑得和平时不同。
他捏住宴一的手腕,轻柔的揉了揉,拖长语调道:是,你很厉害,我家乖宝最厉害了。
说罢,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然后忽然伸出手,掐着宴一的腰,把人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宴一警觉地屈起膝盖,脚尖踩在桌沿,放在他心口处的手顺势变成了推拒,做什么?出门的时间要到了……容宿低下头,你离开好几天,我总要收点补偿。
宴一瞪圆了眼睛,头往后仰,停住,你不许动,我自己来。
她是怕了他了。
激动起来,便特别用力,每次都亲得她嘴巴疼。
那,你来。
容宿从善如流,呼吸微灼地凑近她,蜻蜓点水不算。
宴一到底没她狗,眨了下眼睛,紧张的靠近他。
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红唇渐渐凑上去。
男人眼中闪过暗光,唇角微微上翘着,期盼着,等唇上传来柔软,立刻接过主导权。
……时间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宴一又羞又愤:说好的不许动呢,容宿,你就是大骗子!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拜访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宴一郁闷死了。
偏他还笑着在她鼻尖上咬了咬,嗓音低沉又勾人:别的先欠着……宴一简直被刷新了世界观,对他的无赖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容宿喉咙喑哑,身体某处还往她脚尖上蹭了蹭,宝宝,他也会想你的!轰——宴一哆嗦着手,屁股往桌子后挪了挪。
脸红得像天上的晚霞,就连白皙的足尖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容宿下午有工作,司机送宴一到机场。
荷花没有跟去。
比起曼西之乱,宴一更担心容宿,按照天道的尿性,废了一个江轻语,就能弄来另一个江.青与,她想,如果肖清远废了,没准还能出现肖清元、肖庆远、肖轻原……为了以防万一,宴一让荷花悄悄跟在容宿身边。
遇上意外的话,便迅速来报信。
反正鬼魂能够日行三千里。
许是事情发生在他国,只有迦若大师一人,研究会没有下达任务,因此两人是自费。
曼西靠近滇省瑞丽。
他们根本没有进入曼西,就遇上了□□烦。
靠近边境线,也就是抛尸坑附近的,华国小镇已经有人感染,但与汉墓那次不一样,还没有出现死亡迹象。
而感染的人神情呆滞,类似失魂症。
宴一刚从大巴上下车,恰好跟一个水果店老板的视线对上,只一眼,她便确定了。
她表情凝了凝,大师,跟王法医的情况相似,只是程度轻微一些。
所以这些被尸毒感染过的人没有完全尸化,而只是缺了某些人性。
情绪消失,思维缓慢,动作僵硬……迦若赶紧戴上特制的墨镜。
伸手递了一副给宴一。
因为身边跟着几个特异处当地分局的干事,宴一从善如流,接过戴上。
她身着米色的大衣,里边着黑色的打底衫,深色的紧身牛仔裤衬得那双腿愈发长,唇不点而朱,白净的脸上没有带妆,依然明艳动人。
她跟这个小镇格格不入。
更像国际大都市正在走秀的模特。
瑞丽的冬天不像京市那般冷冽,气温保持在15~25度之间,极少出现极端天气。
宴一以前不怕冷,在修真界也没有冷的概念。
但呆了大半年京市,突然就变成了怕冷体质。
她看着满大街穿着单衣或者T恤的人,再想想牛仔裤里面的秋裤,脸上微囧。
跟上面沟通过了,但是曼西那边不同意我们查看剩下的尸体,咱们只能偷偷溜过去,不能被缅甸Z.F发现,否则会引起争端。
宴一想了想,道,那简单,隐身便是。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直接召唤当地阴律司的小鬼去查探,但迦若见识过阴兵过境时,那鬼将对她的态度。
宴一思来想去,还是谨慎为好。
迦若点了点头,那,只能我跟你一道去,我这隐匿术只能保证自己不现于人前。
宴一慢慢往前走,目光随意的飘向四周,看着一寨两国的牌匾,若有所思。
边民随意来往,寨子里的一荡两国秋千坐落在国境线旁,对面就是缅方的芒秀村。
小孩坐在秋千上,咯咯笑着,荡一下,瞬间出国。
边界也没有天然屏障,因此华国的藤蔓爬到缅甸的篱笆上结瓜,缅甸的鸡鸭飞到华国人家里生蛋似乎是常有的事。
宴一眼神迷茫,下意识问道:若有人从这里出境,如何处理?特异处的小干事愣住,然后笑了。
慢慢说道:虽说是两国人,但大家很熟的呢,如果有生面孔经过,大家会举报的,你看到旁边那执勤的边防武警没,还有对面的缅甸移民局办公处,举报一个1万块,罚款由非法出境的人交付……宴一笑了。
看来羊毛出在羊身上!酒店由林缺提前订好。
特异处的干事们得回局里,迦若和宴一两人自己到酒店。
但他们也没闲着,将行李放好后,便四处探访,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大跳。
十个人有六个人说家里不太对劲。
家人突然变得冷漠,面无表情,还有老年痴呆的症状,更有几人说,半夜发现他们吃冰冻生肉。
可到了医院,却又没检查出大毛病,只道心里压力大,加上睡眠不足,可能产生了某种梦□□为。
接着,宴一和迦若去了一趟医院。
发现护士和医生也被感染了。
这可大条了,医生被感染尸毒后,反应迟缓,做手术的时候太容易出岔子了。
宴一:!!王法医!!迦若的弥勒脸登时沉下来,秒变邪罗刹。
追。
边城医院还保留着太平间,刚刚从太平间方向走出来的人很像失踪的王法医。
迦若健步如飞,迅速跟了上去。
宴一紧随其后。
对方从医院侧门出去,就飞快地往商业街跑。
他的路线毫无章法,无法预料,似乎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宴一心念稍动,暗呼不好。
他如今就是尸毒传播源,走到哪儿,尸毒就跟着传播到哪儿。
人越多,麻烦越大。
迦若也想到这一点。
使出绝活,一个眨眼,从宴一眼前消失了。
宴一本想给自己拍一张千里符,但一想到上次使用后瘫软了一天的后果,又犹豫了。
若她晚上浑身乏力,如何到曼西。
思来想去,只能祈求迦若将王法医逮回来。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抓到他了。
宴一松了一口气,按照迦若所说的地点,赶去跟他汇合。
就见王法医此时竟与活人无意。
除了瞳孔的颜色是浅灰色,脖子时不时抽搐两下,他身上飞尸的特征已经消失了,面色也不像尸体那般青灰,而是带着淡淡的血色和光泽度。
宴一绕着他走了一圈,问:确定是王法医,没错吧。
迦若脸色沉重,点头。
王法医被迦若用神印咒镇住了,老老实实站在两人面前。
宴一舔了舔下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汇聚成一句话,先回酒店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想做什么不方便。
两人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将大粽子赶回酒店。
一进迦若的房间,宴一立刻布下坤煞阵,整个房间被笼罩在阵法之中,鬼物不得擅闯,王法医也逃不出去。
除了坤煞,还在他身上贴了灵符。
只求万无一失。
没有意识,没有心跳,没有生气。
迦若捻着念珠,确实尸化了。
而短短时间内,他的瞳孔的颜色更浅了。
宴一狐疑了一会,不太确定的问道:会不会,瞳孔颜色跟他传播病毒的范围有关???在医院时,他的瞳孔中心灰□□域大概有米粒般大小。
只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灰色便缩小了一部分,此刻只留一丁点,周围全是白色。
若是等瞳孔颜色彻底消失,变成白色,那他是不是就从普通的飞尸晋级成另外的僵尸?迦若心情很沉重,自言自语:阿弥陀佛。
宴一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暴脾气,最受不了温温吞吞,半天没结论,当即催促:大师有何办法?迦若还是高深莫测状。
盘腿念经。
宴一抱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没有好办法,只能直接杀了。
既脱离了六道,魂魄早没了。
没有魂魄,就无法入黄泉下幽冥,也就没有来生。
不如早早诛灭,一了百了。
迦若缓缓睁开眼,宴小友不必心急。
宴一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他在想什么,迦若再次闭上眼,口中呜哩哇啦的念着。
咕~~~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一声。
宴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大师,你要用餐吗?迦若没有睁眼,只缓缓摇头。
那我先去填饱肚子。
宴一耸肩,有些无奈。
她顺手将门带上,心里不断在想,迦若大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迦若在她心里,一直是慈眉善目,德行崇高的得道高僧。
他应该很清楚,对僵尸万万不可以心慈手软,尤其是这种僵尸更厉害,更新型,只要目光对视,便能传播尸毒,而不必靠咬人吸血。
比起吸血的低级僵尸,王法医这般无声无息植入病毒更加可怕,因为太难察觉出问题。
酒店二楼是餐厅,以傣族风味美食为主。
主打土司火焰牛头。
还有用山泉水和中药材,在土锅里慢火精炖的放养土鸡,以及原生态的本地沙秋鱼。
宴一吃了个肚儿溜圆,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容宿:忙了一下午,终于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啦!味道还不错。
[图片]等了半天,不见回复。
宴一蹙眉,喃喃道:……估计在开会吧。
否则容宿一定会立刻回她的消息。
想到他正在忙,宴一无声叹气,将急欲分享的失落抛诸脑后,顺手给迦若大师打包了一份素餐。
回去时,特异处的三名干事已经到了。
这会儿正蹲在王法医身边研究他。
宴大师,您回来了。
宴一点头,将饭菜放在桌上,眼神随意扫过木愣愣的王法医。
他脖子上多了一条看不见的红绳子。
宴一又看了眼迦若。
没多问。
迦若吃完饭,看着王法医好半晌,最后叹了一声,哎,还是送他上路吧。
他的双目慈祥,充斥着惋惜和不忍。
就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段咒语,咒语行程法阵,袭向被红绳牵引着的王法医,那根红绳勒在他脖子上,仿佛紧箍咒,迦若开始念咒,他感受到威胁,隐藏掉的白毛渐渐生长,手臂、脖子、脸,都长出一层长达2~3厘米的白色毛发,那双浅灰色的瞳仁渐渐变成银白色。
因身上附着好几层法印,他逃无可逃。
在迦若念完一段咒语后,他的每一寸身体被无形的阵法绞成块,再碎成粉末。
地上蓦地多了一堆黑灰。
三名小干事估计是新手,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师出手,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肚子里憋了一箩筐的问题。
你推我,我推你,谁也没敢开口,就怕惹了大师心烦。
迦若看出他们的好奇,和善一笑,说道:僵尸分等级,紫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刚才那具毛发可隐藏,还能在白日出没,便是飞僵。
一旦成僵尸,只有一条路,便是诛杀他们。
僵尸没有灵魂的,也没有理智,若放任他们行走于人世间,只会造成无穷的祸端。
三个小干事连连点头。
宴一换了一身方便出行的运动服,腰上挎着熟悉的小布包,她拿出三张隐身符,递给三人:灵符打开,便能暂时隐形,只有两个时辰,我们动作要快。
迦若好奇的看了一眼,道:小友可否给我一张?宴一大方的取了一张给迦若。
大型连环杀人案的所有尸体存放在曼西一座寺庙中。
按照缅甸丧葬风俗,需要报告给亲属们。
但尸体数量太多,腐烂程度不一,信息难以核查,只能暂时放在寺庙。
这座寺庙很偏僻,在曼西一方丛林里。
宴一五人徒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庙门口没有人看管。
寺庙里没有见到僧人,四方位各有一尊立佛,高约十米左右,大殿的墙壁上有好多坑,里面都供奉着佛像,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千姿百态。
东南角有一栋佛塔。
尸体就存在佛塔大殿中央。
迦若带头,走在前面,宴一其后,三名干事走在最后面,几人屏住呼吸,听着远远近近的诵经声,心底不免添上几分紧张。
殿中摆了5排尸体。
一排4具。
最后一排只有1具。
宴一眼睛瞪得老大。
天哪,这全是没尸化的??听说尸体消失了一半,这会儿她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僵尸,而是缅甸的治安得有多差,凶手何等猖狂,才能连续犯下几十人的命案,而没有被调查出来。
再想到隔壁的金三角。
呃……宴一脑洞大开,怀疑这不是什么连环杀人,而是跟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有关。
否则抛尸地为何选在临近国境线的曼西呢?迦若淡定的掀开裹尸布,将每一具尸体都看了一遍。
冲宴一摇头。
宴一有些失望。
几人正要退出去时,突然,诵经声猛地变大声了,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虽说隐身了,但人心底的胡思乱想却不由得控制。
只听诵经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随后,厚重的大木门咯吱一声。
一队僧人走进来,他们手里捧着黑色的罐子,每走一步,便有节奏的念起经文。
宴一五人躲在佛像之后,心如擂鼓。
即使知道他们看不见,也下意识的将自己藏了起来。
那群僧人进来,将中间的尸体团团围起来,他们盘腿坐下,双目紧闭。
灯光暗了暗,重新点上蜡烛和油灯。
大木门敞开着,风从外面刮进来。
烛火晃动,映衬着僧人的面孔,气氛十分诡异。
突然,裹尸布晃了晃。
一具尸体似乎被唤醒,它笨拙的仰起上半身,颈椎仿佛断裂,腐烂的脑袋以诡异的角度搭在肩上。
宴一捂着嘴鼻,赶紧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尸体一动,那味道……熏得人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滚起来。
那些僧人不为所动,继续念经,而后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十五分钟,所有尸体全部复活了。
而复活的第一件事,便是手撕殿中的僧人。
而那些僧人根本没有逃跑的打算,嘴角无一例外挂着奇怪的微笑,任这些尸体拉扯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撕碎。
他们看着尸体的目光是炽烈的。
是无上的崇敬。
仿佛看到神祇降临。
还有某种献祭的使命感。
宴一:……尸体们将殿中的人撕碎后,开始有规律,有组织的往外走。
五人面面相觑。
这是撞破了某种当地的禁术吗?迦若打了个眼色,直接跟上去。
就看这些腐尸行走的方向,竟是……他们来的那条路。
而后面看到的一幕,能把宴一恶心的好几个星期不吃肉。
他们回到了那个抛尸坑,而后用手,机械的刨开填好的大坑,腐肉乱飞,臭气熏天。
惊奇的是,坑里面又有了新的尸体,而腐尸看到新的尸体,身上产生了某种怨气,他们将新的尸体扔到坑外,一个个依次躺了进去,而新的尸体便摞成了一堆小山。
查看过后,确认这些尸体情况正常。
一位小干事不得不装热心群众给曼西警察厅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