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你做的?沈郁一只手放在百达翡丽的表盘上, 身上与生俱来的倨傲让人无法忽视, 他眼眸微微上挑, 目光里带着警告, 齐晟,你应该明白, 什么是你不应该触碰的。
两人看彼此都很不顺眼,齐晟嘴角上扬嗤了声, 你们都分手了,不知道沈先生是站在什么角度说这话的?沈郁整理西装的当作一顿, 闻言轻笑了下, 然后抬起深邃的眼眸, 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情趣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口袋里催他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齐晟没再停留。
沈郁抬头朝二楼的亮光望去, 她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直接打电话恐怕不会接, 男人眸光微顿,给她发了条微信,解释上次的电话乌龙。
叮咚一声,叶蔚然刚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她没穿拖鞋, 直接踩在地板上,头发还湿哒哒的搭在肩膀两侧,脸上晕着模糊的水汽,皮肤还泛着红。
她弯腰看了眼手机,再看到内容后,浓密的睫毛先是眨了眨,后又略过一丝嘲讽。
呵,一个连身份都能欺骗她的人,话里的可信度又能有几分?她擦完身体乳,做完护肤工作后,走到窗户边上,指尖抬起一角向外看去,大片的雪花正飘着,刚才方姨扫出来的那条小径现在已经重新铺上了一层厚雪。
那辆宾利还停在那里,隔着老远,透过车窗,后座里的人影若隐若现,她看了会儿便放下窗帘,人家想等,那就让他等,合着不关她的事。
她处理了会儿积压的文件,方姨端着牛奶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清亮的声线响起,叶蔚然眼神也没离开过手上的文件,米菲儿刚跟她发了一份她的设计稿。
画稿里结合了大量的华国经典元素,再加上欧美人骨子里喜欢的野性和不羁,设计大胆又鲜明,她很喜欢。
方姨见她正在忙工作,但眼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有不停之势,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小姐,那人还没走。
雪这么大,天太冷了……车里肯定更冷,不如请他到家里来,商量好后也好让人回去,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呀!叶蔚然握着鼠标翻页的手一顿,她朝窗外望了眼,车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雪,快和夜色隐在一起,看不清楚。
呲啦一声,她从椅子上起来,看向方姨担忧的目光,您放心吧,我去处理。
裹着大衣出去时,还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沈郁也注意到了,男人狭长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走近的身影。
她还没敲车门,车里的人便率先开了。
沈郁眼眸深邃的惊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扶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举一动极尽优雅。
在苍茫的白色之间,他一身黑色愈显突出,鼻梁高挺,薄唇绯红。
饶是应了一句话,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他徐步走至她身边,两人没隔多远,却像极了电影里主角出场的感觉,他一出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失了颜色。
见她穿的少,沈郁不由分说的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温热的大掌按在她肩部,由不得她说反抗,嗓音缱绻又迷人,穿这么少就出来,感冒了怎么办?叶蔚然偏过脸,不明白沈郁的脑回路,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她淡淡的提醒他,沈郁,我们已经分手了!沈郁的眼眸一顿,眼里的阴翳一闪而过又恢复如常,随后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带着诱哄,不生气了好不好?叶蔚然推了推他,后退了几步,带着疏离,我没生气,现在说那些还重要吗?你快走吧,你在这里,我家里的阿姨都要睡不着觉了。
沈郁伸出手刚碰上她,就对上她眸光里的厉色,像极了被惹怒的刺猬,身上的刺全部张开。
沈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拿她没办法,说不得也骂不得。
白衬衫的身影快要与雪色融合在一起,许是在风中站了太久,再开口时他嗓音里也有几分嘶哑,好,我回去。
他在这里,眼前的人这晚估计也难以入眠。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男人清隽的一双眸子就那么望向她,甚至给了叶蔚然一种错觉,似乎男人眼里全是她一般。
我录了一段音,发到了你手机上,要是睡不着,开着听一下,嗯?叶蔚然眨了眨眼,异样的情绪流过心田,她转身向屋里走去,没让沈郁看到她一瞬的心软。
客厅里,方姨看她披着男人的西装进来,叹了口气把热水递给她,什么也没问回了房间。
眼前蒸腾的热气在她眼前生了一层雾气,她盯着杯子,渐渐出了神。
其实,一开始她就应该意识到的。
沈郁那么漂亮的履历,毕业于伦敦大学,又在国际上著名的梅奥诊所工作过,再加上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又怎么可能会平庸?那辆银灰色大众,她上次坐的时候,就感觉车里的构造不太一样,其实是改造过的吧,不知名牌子的衬衫,应该也是私人设计师的独家定制吧。
那条手链,骗她说是上好的工艺人仿的,但再好的工艺人,蓝钻也不可能那么纯净……哦,还跟她怎么说来着,碧水豪庭是租住的,区区华纳的总裁,能少套房子?呵,她还真是眼拙了,连带披在她身上的西装都觉得刺眼了几分,她顺手勾了下来。
这晚,叶蔚然辗转反侧,睡的并不安稳,最后她翻出手机,盯了半晌那个人名,还是点开了那段音频,不再跟自个过不去。
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录的,清冷低沉的腔调发音纯正,堪比专业播音员的水平,半睡半醒间,她忆起姜九常说的一句话,听了能使耳朵怀孕的声音,大抵也是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头秃了,本来是写够了3000的,被我删到了这个字数,明天会加更滴,先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