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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2025-03-26 17:05:30

黑乎乎的环境里面,苏星厌提出要洗澡。

李月寒想刚才两人站在门口闹一通,估计他出了不少的汗,于是循着手机电筒的光,李月寒打开那间被自己关闭许久的储物间。

储物间很小,巴掌大的空间里面存放不少东西,但大多都是跟苏星厌有关。

李月寒走进去,找到一个纸皮箱,蹲坐在前面拿钥匙划开胶布封条。

苏星厌跟在她身后,也举着手机,东摸摸西蹭蹭,从前睡觉的床垫上堆满了他送出的礼物。

他拿起一支刻有李月寒名字的钢笔你怎么把钢笔也扔进这里面来?因为会睹物思人。

苏星厌一下理解到她话里的意思,手机光折了一个弧度,转到李月寒身上。

她刚拿出一套居家便服,冷不防地被光刺一眼,下意识偏头眯眼,借衣服挡在前面。

苏星厌连忙拿手堵住光源发出的地方。

他来到李月寒的面前,有些自责地解释:我刚才只想看你在哪里,没想拿光刺你眼睛。

两人靠得太近,胳膊蹭到胳膊。

李月寒觉得室内氧气不够。

她起身要摸墙推开窗户,苏星厌把手机扔到地上,屏幕向下扣,屋内借着这点光亮,所有物品隐隐绰绰能看清一个轮廓。

李月寒手指触摸到墙,她无意识往空白的墙面抓了抓,捞获一手心的凉,李月寒突然想起——储物间根本就没有窗户。

苏星厌站在她的身后,他习惯从背后抱住她。

两人类似的动作做过太多次,几乎不用过脑就知道胳膊和手该放在哪里,本能比他们更自然地做出反应。

没有人开口说话,沉默也是一种暗示。

从前苏星厌不刻意去懂,李月寒也没想过仔细去教,两人的感情浅至于理性的线之上,偶尔不小心碰触到线,又很快缩回。

李月寒说不出此刻的心情,觉得有些微妙,他的掌心很热,同皮肤隔着一层布料,是个习惯性的动作。

因为习惯,所以大胆。

你有梦到过我吗?苏星厌在她耳边问。

他的嗓门有些低,还有一些音发得含糊,前后鼻音讲不好,朦朦胧胧的语调像雨后在玻璃窗上起的雾。

模糊、混沌,极具迷惑性。

有。

李月寒想拉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反而被苏星厌抓住手指,攥在手心里面,但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他的嘴唇碰着她的耳垂。

家居服掉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音。

苏星厌同她贴得更近,我梦过到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卧室、厨房、客厅、厕所、车后座,还有储物间。

他不掩饰他自己。

梦里的女主角都是你,也只有你。

身体血液如蚂蚁逆向竞走,密密麻麻噬痒往上。

李月寒觉得身体像被人凿空一块,沟壑细如长条,又广似深渊,用火山底下的岩浆炙烤。

黑暗最是宽容,因为它放纵一切的脏。

私/欲、碰触、交织、啮/咬……叮!——家电发出恢复运作的声响,是隔壁或者是隔壁的隔壁,空调发动轰鸣,电视机里八点档的狗血剧在继续争论纷纷。

他们甚至能听见楼底下的小孩因为来电而抑制不住的欢呼。

李月寒绷出一口气拽开苏星厌的手,声音冷下,去洗澡。

苏星厌怎么可能肯,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化身成人形考拉,长手长脚全挂在李月寒的身上,我不要!刚刚谁嫌自己脏了?他语气一下掉下来,不情不愿松开手,哦。

淋浴间传来哗哗水声。

李月寒从客厅茶几的小抽屉翻到卧室床头柜,但一件计生用品都没找到。

也对,将近一年时间的单身状态,她没事准备那个干什么,而且今晚也是临时的突发状态。

包包里的手机在响,李月寒划开接听键。

喂,怎么了?她烦躁地捏了捏眉头,来回踱步,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赵音:姐妹你今晚怎么了,一开口就状态不对。

李月寒觉得好笑,斜乜着眼问:哪里状态不对?我上次像你这样,还是刚要跟前任生命大和谐的时候,他忽然接了个要去工作的电话。

李月寒:……赵音感觉不对,不会我真猜中了吧?李月寒没正面回应,很快真正冷静下来,你那么晚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研究我的状态对不对。

没错!说到这里,赵音想起正事,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写的稿件,关于第二部分一些资料的引用,上面的时间和数据都有些久远,是目前关于这方面的信息,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了吗?李月寒点头,目前官方权威的杂志和发布的报道,我能找到的这些数据已经是最近几年最新的了。

嗯——赵音估计在那搜索什么,有一会儿才跟李月寒说道:我这里有个朋友也是做这方面的研究,你可以加她微信先聊一下。

今天晚上情况特殊,稿子得马上赶出来,所以等下还是麻烦你了。

李月寒:没事,你把她的微信发给我吧。

因为有工作要忙,所以李月寒刚才那点绮年也散到九天之外。

她回到客厅打开电脑,一边用手机微信跟人沟通交流,一边修改稿件。

淋浴间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紧跟着又是呼呼的吹风机响。

李月寒专注起来便不顾东南西北,等她回过神时,苏星厌已坐在沙发上等她很久了。

他的眼睛湿亮,软乎乎的头发有些蓬松。

你忙完了吗?苏星厌问。

李月寒点头,怎么还不去休息?等你啊!他理所当然,紧跟又略带害羞地低下头,刚才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李月寒:……她不好扫他的兴。

苏星厌察觉到李月寒突如其来的沉默,他手足无措,是不是你还没准备好,那也没关系,我……我可以等你准备好的。

不是这个,星厌。

李月寒无奈笑笑,然后把原因告诉他。

这……这样啊。

他脸很红,一对耳朵尖比脸更红,手掌故作镇定地放在膝盖上,一双半抬半合的眼却泄/露小男孩的情绪。

那……那我今天晚上能在你卧室休息吗?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李月寒撑头逗他,你知道世界上最假的假话是什么?苏星厌摇头。

李月寒笑:我就躺在你旁边,什么都不做。

感觉到人品被质疑,星厌弟弟很着急,他就差举手发誓,相当一本正经郑重其事地保证: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是夜,他们很早就上床休息。

苏星厌小心翼翼地贴在床沿边上,僵硬得像尊雕像。

李月寒好像睡着了,说是好像,是因为苏星厌也不敢转头打量她。

有点渴,也有点想翻身,他还想为自己不争气地反应叹口气。

不过,李月寒姐姐真的睡着了吗?苏星厌瞧瞧往旁边瞄一眼,小男孩很讲诚信,说是一眼多半眼也不肯瞧。

却没料到,他正正当当对上了李月寒的目光。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月寒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横过他的腰,怎么还不睡?姐姐,你怎么也还没睡?因为你太紧张了。

嗯?我很难忽略掉你的紧张感。

苏星厌叹了口气,那我试着放松。

怎么放松?李月寒问,她放在他腰上的胳膊并不打算挪开,低声像蛊,靠自己吗?苏星厌知道她意有所指,还没开口,却听见衣料在床/单上摩擦的窸窣声。

李月寒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还是靠我?姐姐……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