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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赠我以宝刀

2025-03-26 17:09:26

这是第一次有人来跟她要奖赏,李明楼笑了笑。

真是个狂徒。

快把这狂徒拿下。

当值的官吏奋勇上前将李明楼挡住.厅内有护卫差役,武少夫人身边还有很厉害的护卫,为了这些日子吃过的好饭喝过的好茶第一次没有冻疮的手脚,官吏愿意冒险。

护卫差役们已经动手了,尤其是那两个被挣脱了护卫,面色带着几分羞恼狠狠向年轻人抓住。

年轻人身姿灵活,如同鱼一般从两个护卫手下滑走。

两边的其他差役干脆挥动手中的水火棍狠狠的打下来,长棍如雨而落打在地上,年轻人在雨中左右摇摆不沾身。

官吏看的神情不安,这是一个功夫很高的狂徒啊:少夫人,您快进去。

李明楼安静的看着厅内,因为她没有发话,而且这狂徒虽然不肯被护卫差役抓住但并没有向李明楼这边袭来,方二便在李明楼身前戒备,没有亲自动手。

一阵密集的木棍敲地声后,那躲闪的年轻人似乎玩够了,一跃双手抓住双脚踩住水火棍,伴着几声呼喝,差役们被带倒在地,虎口震动啪啪一阵顿地声,年轻人双手拢住这十几根水火棍站稳。

少夫人,我乃绝世之才,少夫人应当奖赏我的投奔,如今我却在军营里受欺压。

他朗声道。

李明楼笑了,在厅堂的椅子上坐下来,摆了摆手,原本要再次上前抓这年轻人的护卫们停下。

怎么回事?李明楼问。

一个护卫上前道:他在军营与人争斗打伤了三人。

年轻人立刻喊道:是他们先打我,如果我不还手,伤的就是我。

护卫不理会他,只对李明楼解释:他的作为被指责,他恼羞成怒先动手。

年轻人哼了声,没有反驳,但依旧坚持:他们指责我的不对,比武输了是他们自己无能,反而来怪我,如果他们都有我这般厉害就不会输。

护卫对李明楼讲述了前因后果,原来起因是为祝通做的那场对战演武,他隶属于甲队,在对战中违背命令贸然出击,导致全队溃败,如今在军营胜利意味着更好的待遇和荣光,甲队的其他人对他当然不满,几日口角不断,今日终于酿成了斗殴。

官吏想起来了,恍然哦了声:那天一人战四人的是你啊。

年轻人挺了挺胸膛:我一人能敌十人,上次输了,是他们无能,与我无关。

李明楼道:你一人能敌二十人吗?年轻人仰头:能。

三十人呢?李明楼问,你好好想一想,你在军营也有些时日,知道大家的训练和对战方式。

年轻人俊眉微微凝起,想了想,点头:能。

四十人呢?李明楼倚坐继续问。

年轻人拔高声音:少夫人,你这是为难我了,我是打不过四十人,但四十人也奈何不了我,我能全身而退。

李明楼道:可是打仗不是为了全身而退,而是要战胜对方前进,你一个人敌不了四十人,反而会累害四十人溃败,你在军营里没什么可骄傲的吧?年轻人张张口要反驳,又神情一黯:少夫人说的对,这世道已经不需要我等游侠儿了,但要我听从一进一退的规矩泯然众人中,我还是做不到。

他将双手向前一推,水火棍哗啦倒地。

官吏冷声:原来是游侠儿,你在军营伤了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又低声对李明楼,这些游侠儿无所事事好在乡野挑斗生事,我们要把他们抓起来,否则民生不安。

窦县的衙门没有多大,年轻人听到了官吏的话,神情倨傲冷哼:你们这些庸官面对山贼无能,只会对侠士逞英雄。

官吏恼怒:拿下这狂徒!传各地官衙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命案在逃!差役们抓起地上散落的水火棍齐声应喝,年轻的游侠儿神情不屑身形如猛虎盘踞。

李明楼道: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头也不回:向虬髯。

李明楼笑了:公子志向可鉴。

虬髯客,那是史书上的传奇人物,是侠士中的名流,时间过去太久,事迹流传越广,越发变得神仙一般,真正的来历反而已经无迹可查了。

官吏哼了声,虬髯客是神仙,乱世中辅佐一位开国皇帝就可以归隐去了,大夏太平盛世不该有游侠儿。

向虬髯没有在意李明楼的笑,县衙厅堂明亮的灯映照他颀长身影:可惜天下全是朽木。

话语沧桑但也不过是年少不得志的郁郁而已,听起来并没有让人有什么感触,李明楼笑了笑。

官吏要再次喝差役抓人,李明楼先开口问:你想跟我要什么奖赏?先前抬脚拂袖似要头也不回离去的向虬髯立刻转过身,双眼闪亮:少夫人不是说我在军营无用吗?李明楼道:你在军营是无用,在我身边或许能有一用,我一女子遇到险境不需要战胜对方,能全身而退避险就足矣啊。

听起来还是有些说他没用,好像只会全身而退,不过向虬髯不计较这些小节了,手扶腰朗声:我要一把宝刀,要一车美酒佳肴,再要一位可相伴的红拂女。

你为什么不要你的脸?官吏大怒。

李明楼唤元吉:给他一柄宝刀,再装一车美酒佳肴。

再看向虬髯,红拂女可遇不可求,我会与留心,如果遇到便与你牵线。

向虬髯并不斤斤计较爽快的答应。

李明楼再看他一眼:我先告辞了,向公子还有什么想要的再来找我。

向虬髯抱拳一礼。

李明楼便转身向后走去,官吏跟上一步:少夫人,这种游侠儿都是骗吃骗喝的。

李明楼笑道:我的吃喝他骗不完的,大人,这些小事你不要费心,你们关计民生就已经很辛苦了。

官吏叹气,武少夫人就是太心善了,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好再劝。

元吉更没有劝,立刻让人取了一把宝刀,黄金打造的刀鞘,上面缀着各种宝石闪闪耀目,一辆车也拉过来,整坛的酒和各种肉装满不留一点缝隙。

向虬髯站在厅堂中没有先前的落魄,恍若一只斗鸡,将宝刀挂在腰间大笑要迈步出去,又停下来打量自己。

请再给我一身新衣和帽子。

他说道。

官吏只当没听到,元吉让人取来,向虬髯不拘小节就在厅内脱下脏乱的旧衣裳,穿上新锦袍,用手沾了水把头发束起戴上帽子,走到门边时顺手从花架上盛开的小苍兰中揪下一朵掖在耳边。

官吏的心顿时更疼三分,这花可是他精心养开的,以前从没开过!这一个骗子骗走了多少东西啊。

他恨恨。

有文吏声音幽幽:一坛酒可换十斗粮,一扇肉可换五斗粮,这一车装了十坛酒十扇肉,刀鞘用金约有十两,有红宝石三颗,红珊瑚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