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州呆了一下,回想上辈子的事情,除了请她吃饭,还真没买过什么小东西送她,但他学乖了,此时便立刻答道:以后多买些给妳。
曹宛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忙摆手说:我又不是在跟你要东西!她微笑着拉过褚安州在桌案旁坐了下来,问他:你这样难怪我之前认不出你来,你自己说说上辈子有这么体贴吗?褚安州其实一直知道自己两辈子差异很大的,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无奈道:那时一直挺忙的,快毕业了,跟几个公司联系面试,还有论文,有时候拿起手机想跟妳说会儿话,又被别的事情打断了。
曹宛乔一愣,她上辈子去研究室找褚安州,还记得他一个女同学说了褚安州要出国的,让她趁早滚远点。
你不是要出国的吗?褚安州摇摇头,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曹宛乔,才道:妳听人说的?我本来想跟妳解释这事,可妳好像也不在意了。
曹宛乔觉得脑袋有些胡涂,她捋了一下顺序,才说:就你那个女同学,告诉我你毕业后要出国的,我想着我是你女朋友,别说商量,好歹告诉我一声,是有点生气,但我也不是不听你解释,我想着咱俩性格不大合拍,就这么算了。
你在我车祸那天是想来解释的吧?倒牵连你跟我一起死了。
褚安州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后来没打算出国了,在国内找工作,行程就有些紧凑,一直顾不得妳,我明白妳提分手时说的性格问题,但我觉得这误会还是得解释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曹宛乔现在明白当初气愤的点原来真是小人作妖,对褚安州的埋怨也不成立,开始愧疚起来。
原来如此,那女的怎么还这样说谎呢?她肯定是暗恋你呢!褚安州淡淡道:我质问她做什么跟妳说这些,她就跟我说喜欢我,我给拒绝了。
曹宛乔没想到真有这种恶毒女配的存在,自己还信了她的话,对褚安州不谅解,忍不住骂道:她怎么这么坏呢!估计她要是知道你为了救我而死,会咒我千八百遍。
褚安州没想太多,又说:我放弃出国机会的时候,她的确跟我说过妳坏话,让我别为了妳改变计划好的事,我没理她。
曹宛乔听了,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褚安州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直觉移开目光,想着怎么掩饰过去,曹宛乔却靠近来抓他袖子,双眼圆瞪,问:你不出国是为了我?这、这怎么可能?咱们交往才那一个月……褚安州觉得没法掩饰了,才低了声音道:第一次见面我就这么想了,不只一个月,反正不出国也没什么,在国内工作也很好。
曹宛乔还处在震惊不已的状态,这人为了她,到底做过多少事?褚安州见她神情恍惚,忙说:妳别觉得有压力,我本来就对出国这事没有多热衷。
曹宛乔默默放开了他的袖子,盯着那袖口上被她抓出来的皱褶,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呢?为她改变生涯规划,还怕她知道了有压力,一般人难道不是恨不得拿出来邀功,好让女朋友感动涕零的吗?她想起来上辈子,因为他忙,她主动约吃饭,他倒是应了,也只回了吃这么简单短小的讯息,让她胡思乱想,这人是不是勉为其难答应她呢?试探着想周末约他,问他有没有事,他只回了有事二字,她又乱猜,这人是不是知道她要约他,故意这么回讯息来着?想跟他聊天联系感情吧,问他忙不忙,就回了忙字,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可敢情褚安州这人的‘忙’,全是因为要留在国内跟她一块儿,才那么忙的。
褚安州见她久久不说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他吓到了,便装作语调轻松的道:反正现在我时间多了,妳有想做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会陪妳。
曹宛乔本想吐槽他,都分手了,才说有时间,来不及了吧?但抬眸看到他带着期望的目光,她又吐槽不出来了,这人当男朋友时本末倒置,要求他当朋友,又温柔体贴得过分,让她怎么适应啊?她感觉以褚安州的闷性子,她真不能再装模作样,假装矜持了,得一遍遍提醒他,该怎么坦白从宽。
曹宛乔拉起褚安州的手,将蝴蝶发梳放在他手心,对他说:你替我戴上吧,我想现在就戴。
褚安州看着那发梳有点懵,又看看曹宛乔的发髻,问:该戴哪儿?曹宛乔看他这么傻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她侧过身去,指着自己后脑杓上方。
顺着头发插到发丝里就行,在中央位置。
褚安州听话的拿起发梳,怕弄乱她发髻,在她后脑杓比划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发梳卡了上去。
曹宛乔侧着脸抬头回望他,问:好看吗?褚安州见那蝴蝶在她的黑发上显得特别可爱,点点头。
好看。
曹宛乔又嘀咕道:我喜欢这发梳,以后让丫鬟们天天给我戴上,这样会不会很容易就腻了?她是对自己说话来着,褚安州却木头一般答道:我天天夸妳好看,不,我让每个人天天夸妳好看,就不腻了吧?曹宛乔一愣,这什么操作啊?她啼笑皆非,脸颊又忍不住有些发烫,褚安州宠人的方式有些邪门歪道啊?你别,我不会腻,就是偶尔得换首饰戴吧。
褚安州又说:所以我就多买一些给妳,妳天天换着。
曹宛乔感觉不用自己提醒,褚安州这辈子已经进步很多了,这种哄人的话都会说,她又有些不习惯,转过来面对他半开玩笑道:你真是褚安州吗?我上辈子可没有这种待遇。
褚安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说不出口,在说了要娶曹宛乔之后,没有人可以问,只好问了王府幕僚,换了个概念,就问想拉拢某个人,该怎么做。
那些幕僚以为他对其他藩王有什么想法或谋划,纷纷提出各式各样的意见,什么以利诱之,得让对方知道你对他多好多有诚意,解决人家的困难,之类种种。
褚安州便努力将这些方法实践在曹宛乔身上,在身分没暴露以前,他感觉还是挺奏效的。
虽然曹宛乔说了当朋友重新再来,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对她好。
但他还是觉得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曹宛乔,毕竟这是他发自内心主动这么做的,让曹宛乔感觉有负担的话,只怕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