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春寒料峭。
在沈攸宁将要睡着时,房门被敲响了,她烦烦地喊了一声,谁呀!伫立在门口的姜修远,高大的身躯顿了一下,续而他嗓音低沉道,睡了?屋内沈攸宁顿时清醒。
他来干什么?貌似他主动找她,都未发生过什么好事。
为了不影响睡眠,睡了,有事明日来!姜修远:睡了还能说话?两人隔着一扇门,隔着一道屏风,你一句我一句地聊。
姜修远问,今日回来,听人说,你买了西瓜与玉米的种子?沈攸宁坐起,一头乌黑发丝垂在腰间,小脸带着不耐,冲着门口方向,对,有意见?姜修远的声音好久才传来,他在晚一会,沈攸宁还以为他走了。
姜修远:没意见,只是这些不好种植,你要尝试,也可以。
沈攸宁没在接话,而是盖上被子睡觉。
月色很亮,地上映出姜修远的身影,屋内没了声音许久,他才回了书房。
第二日,沈攸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也好,耀眼又温暖。
用了朝食后,沈攸宁便于春桃一起去了她那几十亩荒地处,跟着的还有姜修远找来的陈伯。
陈伯大概五十来岁,肤色黝黑,面上皱纹明显,但身子骨看起来,还是挺结实。
据姜修远说,陈伯种了一辈子地,在这种植方面特别厉害。
去的路上,是陈伯赶的马车。
新启县,不论男女皆可种地。
这个月份,不是农忙的月份,田地里种植的人并不多。
车轱辘响个不停,沈攸宁脑袋伸到马车窗外,看着绿油油一片的小麦。
新启县以及临边的几个县,种植的都是小麦。
三月底的小麦,已经有麦穗。
陈伯,这小麦长得不错哎,沈攸宁会心一笑。
陈伯闻声叹气,夫人,你看得只是表面,枝干是长得不错,可是收成不好,一亩地根本收不到多少粮食,这片靠水,长得不错,在往前走,就不行了。
陈伯话落,沈攸宁沉默了。
乡间的道路不好走,马车晃晃荡荡,颠簸的有些难受,沈攸宁看了会,便靠在车厢里闭目休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下马车,沈攸宁便看到周围种植的小麦,确实比不上前面的,这边长得又矮又小,还稀疏,麦穗有的还未出来。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她的地里。
只能说一言难尽。
十几亩地枯黄的杂草,可怎么处理,沈攸宁极为发愁。
要是丰茂的草,还能拔了喂牛羊,偏偏这草长得短小又结实,三四月正是它从新生长的季节,蹲下仔细看,还能看到新冒出的嫩芽。
她目光再往前看,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上面树木丛生。
据听说,这山后面是土匪窝ꀭꌗꁅ,三年前,相邻的几个县都被抢过,并死伤了不少人,总之事是闹的挺大,朝廷得知派了人,几乎将那土匪窝剿灭。
但也有漏网之鱼,这三年过去了,土匪又开始猖狂了,看来这三年来一直在养精蓄锐。
夫人,这么多荒地,该怎么办啊?春桃一脸忧愁。
沈攸宁也不例外。
一眼望去,满是杂草,要是他们三人拔草,估计没个两三月是除不完的。
沈攸宁摊开手,看向了陈伯,此时他也是一脸忧愁。
骄阳灿烈,春风轻轻吹起,绿油油的麦子随风摆动。
半晌,沈攸宁开口,可不可一把火,点燃了,而且燃烧后的草木灰,还能肥硕土地。
沈攸宁说完,陈伯愣了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还能这样,更没想到,先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县令夫人,竟然也懂的这些。
之前对她也有耳闻,甚至觉得,如此懒惰,泼辣的女子,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我在纠结,陈伯你看,沈攸宁手指着周边的良田,春日里风大,这火点了之后,便会不受控制,就怕周边的良田遭殃。
夫人说的有道理,陈伯点头道,不过他又皱眉道,可这也是唯一的好方法。
沈攸宁:但是不可取,倘若还是冬日,采取此法较好,但是如今已是春日,万物复苏的季节,采用此法,不妥,除非我们能控制住火,不烧周围其他的良田植被。
她话落,陈伯还未开口,她突然兴奋开口,我们可以先把荒地周围一圈翻耕,并浇上水,这样周围一片没了杂草,而且还是潮湿的,火势自然慢慢熄灭了。
陈伯眼眸一亮,低声笑了笑,赞同道,你这丫头的法子不错。
沈攸宁笑了笑,也不是个什么好法子。
怎么不是好法子呢?老朽种了一辈子地,都是中规中矩,不动脑子,用的法子又笨又累,陈伯叹息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聪慧。
沈攸宁不知道怎么接,笑了笑。
商量好办法后,沈攸宁他们便按照此法办。
回到府中,已是未时,路过衙门时,她看到姜修远正在升堂。
她拉着春桃走去听。
他们到的时候,凶手已经认了。
百姓们纷纷议论不停。
先前我还同情她,没想到,她竟然为了田富家的家产,而杀了他。
这谁能想到,田贵竟然被她杀了。
这女子可真有心机,先是劝说田富,让他跟盛涯和好,并写了相约的信,又将田富迷晕,将其杀害,并栽赃给盛涯,后又写了状纸,又把矛头指向田贵,这样一来,把自己撇清了。
可不是,要不是大人厉害,还真的发现不了。
……姜修远拿起惊堂木,狠拍了一下,下面立马安静了下来,他看着下边一脸死寂的女子,宣布了她的罪行以及处罚,便退堂了。
沈攸宁回到屋内,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敲着桌子,姜修远来的时候,她敲着正欢的时候。
她不知道何时养的这个毛病,喝茶时,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子,让它发出一些声音。
沈攸宁抬眸看了眼已经换回平日穿的劲装的姜修远,衣裳是蓝色的,既不失沉稳,又有种英武挺拔之气。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落入眼前,跟着落入眼前的还有一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它散发着诱人又甜腻的味道。
这是什么?沈攸宁眼睛亮起,手也伸了过去。
姜修远:桃花酥!沈攸宁白皙的手一顿,怀疑地看想向他,你何时这般好了?姜修远:……这次案子的事,也多亏你,怎么说也要感谢你一番,姜修远慢慢开口。
沈攸宁哦了一声,大大咧咧道,哎,我也没有帮什么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那就随口一说,也就瞎猫撞上死耗子。
说话期间,她已经将那包裹着桃花酥的油纸撕开。
淡淡的桃花香在屋内散开,沈攸宁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同时眼睛也眯了起来,真好吃,里面软糯,外皮酥脆,口感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姜修远眉眼勾了一下,喜欢吃就多吃点。
你也吃,沈攸宁拿出一块,递给他。
难得两人和谐地坐在一处。
对了,那女子真的只为了贪图钱财吗?沈攸宁脸颊吃的鼓鼓的。
姜修远面上没有情绪,不止。
沈攸宁疑惑嗯了一声,微微歪头看他。
那女子之所以跟田富结婚,是因为婚前,田富将人玷污了,但那女子性子刚,咽不下这口气,才会如此。
沈攸宁蹙眉,那她堂上为何不说?如今百姓们认为是她贪图田家家产,将人杀害,并陷害给田富的哥哥。
沈攸宁大概明白了,那女子先陷害盛涯是幌子,而她真正想要陷害的人是田贵,但她不太明白的事,那姑娘为什么不解释,而是直接应下。
明明错的人不是她,她也只是为自己报复而已。
姜修远: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她不愿说。
沈攸宁:……也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那女子是凶手的?沈攸宁好奇地问。
我们去的时候,那女子正收拾着行李跑路。
沈攸宁:……沈攸宁不理解了,她为什么跑。
她这一手算计的那么好,只要她不露出马脚,就算他们怎么怀疑她,没有证据,一点办法都会没有。
姜修远:她可能怕露馅吧,也可能杀了人,心中始终恐惧。
外头日落西边,夜色染上星空。
屋内两人结束聊天后,便一直沉默着。
沈攸宁几次看他,见他都没有要走的迹象。
正在她准备赶人时,对面坐着的男人开口了,准备什么时候种植?还不是时候,如今地里荒草丛生,根本种植不了,先将草除掉,在想后面的种植,沈攸宁拖着下巴,慢悠悠说道。
姜修远点了下头,陈伯种地种了多年,想来除去杂草种植粮食,他应该清楚。
沈攸宁撇撇嘴。
姜修远见状问,怎么了?沈攸宁:为什么你不觉得,办法是我想的?姜修远:??沈攸宁藏不住事,又有点爱炫耀,只要是她做的,她都不会藏着掖着,也不会背地里做事感动别人。
她会直接说出来。
她把他们的想法,与姜修远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等说完,她一脸傲娇,怎么样,我这方法不错吧!姜修远挺惊讶的,但想到她人本就聪慧,只是缺乏教导,真厉害!他是诚心夸赞的。
可听到沈攸宁耳中,却有种敷衍她的错觉。
续而她便不想搭理他了。
第二日一早,沈攸宁回了趟娘家。
原主爹有钱,家中又有耕地的牛,又有不少做事的家丁,沈攸宁想,干嘛不直接用?本来种地就是原主他爹的注意,如果不借给她工具与人,这合适吗?肯定不合适!作者有话说:有小可爱在看吗?(〃\'▽\'〃)9、酸菜鱼难得见女儿起这么早,沈崇很是欣慰,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半个来月不见,觉得你变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沈攸宁闻声一惊,垂下的眸子染上些许惊慌,很快又被她掩盖过去,抬头时,爹,这还不是拜你与姜修远所赐?女儿好生闲着,你们都不允许!说完,沈攸宁撇撇嘴,一脸的委屈。
沈崇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个女儿性子虽变了些,但说话的语气与委屈后的表情,还是没变。
爹也是为你好,你整日在家中躺着,对身心都不易,你先前见过张员外的女儿吧,她是不是从未出过门,你看看她憔悴的,好不夸张地来说,那刮一阵风,她都能被吹走。
沈攸宁:……难道不是,张员外的女儿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
不过她爹还挺幽默。
沈崇:不说她了,你今日回来有何事?爹,你如今是真的不心疼女儿了,那十几亩荒地,让女儿如何种?沈攸宁委屈哭诉。
沈崇顿了一下,其实他也没指望女儿能把那十几亩荒地种植好。
只是不想让她整日躺在家中,外头流言蜚语一大堆,而且句句难听,她女儿不在乎,但他在乎,每次听到有人说他女儿,他心都在滴血。
她养成这样的性子,也是他惯的。
她自幼没了母亲,在教导她时,多了许多的溺爱。
但如今他有些后悔了,他可以纵容她,溺爱她,但别人不会。
行,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沈崇大气道。
那太好了,沈攸宁顿时开心了。
沈崇笑了笑,前些十日,你哥哥来信,说想你了,还托人给你带了一些首饰,我派人放你屋内了。
沈攸宁眉开眼笑,真的啊,我也想哥哥了,好久没见了。
沈攸宁说完,直冲原主房间。
沈崇站站那不动,看着她欢悦的背影,心中一阵开心与欣慰。
沈攸ꀭꌗꁅ宁来到原主房间,一眼便看到桌上的首饰盒子。
她打开了,里面有镯子、玉佩、玉兰钗子等等。
看着都很值钱。
沈崇有落叶归根的情结,不愿跟着沈攸郝去京都,而是留在了新启县。
而原主是个懒人,只要能好吃好喝,去哪都一样。
沈崇让她跟着他留在新启县,她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沈攸宁给这些都打包带走了。
为了让自己拿走的心安理得,心里舒畅,沈攸宁跑到厨房,为沈崇做一顿饭。
沈家的厨房比着姜修远那的厨房要大的多,而且里面的东西也齐全。
沈崇喜欢吃鱼,沈攸宁便做了酸菜鱼。
在现代,酸菜鱼是做鱼的最经典的做法,但在古代却是新奇的。
沈家的下人见沈攸宁要下厨,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做便是,就是火夫留下就行,沈攸宁无视他们惊讶的目光,直接轰人。
这……约么三十来岁的马厨娘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厨房让给她家小姐。
毕竟她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万一碰着伤着,老爷定会生怒。
沈攸宁察觉到她的担忧,放心吧马厨娘,我在县令府,学了厨艺。
马厨娘闻言,些许的震惊,些许的不信。
沈攸宁没有嫁出去时,是真的懒出天际,恨不得有人将饭喂到她嘴里,这猛的听到她学了厨艺,能不震惊,能相信?马婶,夫人她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夫人在县令府这段时间,厨艺学的相当不错,春桃小脸带着笑意,言语之间,又有着炫耀与骄傲。
最终马厨娘他们半信半疑地出了厨房。
人一走,沈攸宁就忙碌起来。
做酸菜鱼,选择黑鱼是最佳的,黑鱼只有大刺,没有小刺,吃起来方便,又不会因鱼刺而伤到人。
鱼是提前处理好的,沈攸宁只需切成薄片。
沈攸宁切鱼的动作十分的娴熟,刀落鱼便成片,厚度大小都十分的适中。
马厨娘他们虽然已经出了厨房,但对于沈攸宁下厨做饭,马厨娘以及其他的妇仆都十分的好奇。
在他们眼里,沈攸宁干活,好比黄花姑娘嫁人。
但当他们看到沈攸宁的刀功,麻利娴熟,一点都不像刚学会的,反而有种学了许多年的错觉。
这真的另他们惊叹。
沈攸宁找了半天的淀粉,都未找到,一抬头,便看到门口围着的人。
她明艳动人的脸颊,露出一抹微笑,马厨娘,淀粉放在何处?不知是嫁了人,还是什么的缘故,马厨娘觉得她家小姐身上平添了一份柔和。
马厨娘啊了一声,在这里。
说着,她走进厨房,在储物柜里找到淀粉,并拿给她。
沈攸宁将淀粉、白胡椒粉、蛋清、酒倒入鲜红的鱼肉里,拿起干净的筷子,将其搅拌均匀后放到一旁。
沈崇也酷爱吃酸菜。
厨房内腌制了不少的酸菜,沈攸宁打开盖子时,香味伴随着酸味扑鼻而来。
是好闻的。
虽然带着酸,但这种酸,不是东西放坏的那种酸。
这种酸,闻起来让人口水不断吞咽,甚至有种立马吃上两口的冲动。
鱼头鱼骨酸菜随着葱姜蒜入锅,热油与它们的碰撞,立马发出滋啦的声音,鱼香酸菜香与葱姜蒜的香味似察觉到什么一般,溢了满屋,甚至借着春风不断飘香。
鱼汤煮开后,沈攸宁下入鱼片。
酸菜鱼出锅前,沈攸宁又做了一份肉沫蒸蛋。
酸菜鱼盛出,沈攸宁往上面泼了一层带着辣味与麻椒味的热油。
做这种带着汤的菜,最少不了的就是碧绿色的葱花点缀。
太香了,忍不住流口水。
马厨娘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想要尝尝的欲望。
沈崇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
他一进厨房,就看到他女儿,一身浅绿色衣裙,腰间围着围裙,宽大的袖子被她用襻膊系住,在厨房不停地忙碌着。
此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他在厨房看到女儿忙碌的身影后,并没有打扰,默默地走了。
他忍着香味,挺直背脊,坐在前厅等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饭菜上了桌,而他心中十分的激动。
第一次吃女儿做的饭,沈崇老泪纵横,手中拿着的筷子,都有些颤,攸宁,这道菜挺新奇,爹还从未见过鱼还可以这样做。
沈攸宁解释一番,这种做法是跟着姜修远府里的孟厨娘学的,爹爹赶紧吃,尝尝味道如何?沈崇哈哈笑了起来,他早就忍不住了。
鱼肉入口,肥美不柴,肉鲜软嫩,沈崇黑色的眸光一亮,好吃,这口感,麻辣鲜香,一块下肚,忍不住让人想吃第二块。
而且吃完,余香满口,沈崇赞赏地看了他女儿一眼,又继续吃了起来。
简直好吃的停不下来了!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鱼。
这酸菜,还能这样吃,也是为父第一次吃,酸菜配鱼,真是绝配,沈崇惊奇的像个孩童。
沈攸宁心花怒放。
沈崇的反应,让她很是受用,觉得这顿饭,没有白做。
很快,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被沈崇吃完。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你真的让为父刮目相看。
爹爹喜欢,以后女儿经常回来做,沈攸宁开心地说。
沈崇却叹气了,早知你在厨艺这方面,这么有天赋,爹爹便早日让你学了,我还能早些时候享受这口福。
沈攸宁笑了笑,爹,以后也可以的。
哎,可以是可以,就是不能经常咯,毕竟你已经为人妻了,沈崇有些伤感地说。
沈崇的一句话,让沈攸宁莫名的情绪低落。
她从小父亲便因病去世了,她从未感受到过父爱。
在这个陌生到极致的世界,有个关心你,为你考虑的人,真的很奢侈。
虽然沈崇的爱,是对原主的,但真心实意感受到的是她。
饭后与沈崇商量好借牛耕地的事后,沈攸宁便回去了。
来时是空着手来的,走时,沈攸宁带了大包小包。
又是从娘家搜刮东西的一天。
街上人很多,而且临近清明节,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回来之前,沈崇也跟她聊了过几日要她回来祭拜她母亲的事。
在原主的记里,对于母亲很是陌生。
原主的母亲,在生原主后的第二年便因病去世了。
原主以及原主的哥哥算是沈崇一人拉扯大的,而原主母亲去世后,沈崇便未再娶,连小妾都未纳过。
沈攸宁觉得,沈崇真是个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古代真的是难得。
正在沈攸宁胡思乱想时,突然被人打断。
姑娘!男人的声音响亮,思绪认真的沈攸宁下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白皙的手掌拍了拍胸脯。
春桃见状,急切地关心道,夫人怎么了?沈攸宁摇了下头,看了眼声音来源处,只见一男子,正冲着她笑。
沈攸宁嘴角抽了一下,直接无视。
刚走两步,那男人朝她走来,并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攸宁疑惑看他,你是?有事?不记得我了?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带了一点吊儿郎当。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2-13 06:48:29~2022-12-14 00:0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头脑袋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折翼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0、翻耕男人手拿折扇,一袭白衣,黑色的发丝束起,英俊的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
沈攸宁仔细看了眼,我该记得你?那日姑娘赶马车,撞到在下,男人并没有因为她不记得他而气,而是笑眯眯道。
沈攸宁恍然想起,那日真的是抱歉。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不过你今日喊住我,是你觉得你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我姓楚,名舒泽。
沈攸宁:?沈攸宁警惕地看着他。
可否得知姑娘姓名,楚舒泽摇着折扇问。
她不清楚这位名叫楚舒泽的男人何意。
但他既然问了,还自爆了姓名,出于礼貌,沈攸宁!楚舒泽闻声,眉间微动一下,续而笑道,沈攸宁,姑娘的名字真好听!沈攸宁:……谢谢!公子要是没事,那我便走了,那日是真的抱歉了,沈攸宁朝他点了下头,说着离开,又再次到了下歉。
楚舒泽没有动,沈攸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错开身子与春桃一起离开。
两人消失在眼前,楚舒泽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摇着的折扇的手也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前面沈攸宁窈窕的背影,喃喃自语,有意思!快到县令府时,春桃犯花痴道,夫人,刚刚哪位公子,长得好生俊。
沈攸宁无感,她慢条斯理道,有姜修远俊吗?春桃摇头,县令ꀭꌗꁅ大人是新启县最俊的公子。
沈攸宁笑了笑,春桃说的没错,姜修远是他来到里见到过最英俊的男人。
虽然有时候不做人,总是打断她向往的生活,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气质超群,身姿挺拔,神态自若,无时无刻都彰显出他作为县令的从容淡定。
站门口作甚?沈攸宁正想着姜修远,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没事,沈攸宁看了他一眼,他站的笔直,一直手背后,看她时,眉头轻蹙一下。
姜修远见她拿着大包小包,眼角抽了下,每次回娘家,都会空手回去,满载而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县令府缺她的。
想到这里,他顿了下,好像是真的缺……姜修远问,吃了吗?沈攸宁回答,吃了,你吃了吗?姜修远颔首。
进了衙门,两人并肩朝后院走去。
你今日很闲?沈攸宁偏头问。
姜修远看她,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你特意去门口接我?姜修远:?姜修远嘴角勾起,你觉得可能吗?沈攸宁想了下,觉得不可能。
到了后院,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回了房内。
夜色降临时,沈攸宁出来用饭,自从那次做了一顿好的之后,他们的伙食又回到了从前。
味道索然无味,吃只是为了饱腹。
饭后,她站在院中,双手背后,仰头看向天空,春桃,天上没有月亮与星星,你说明日会下雨吗?不好说!春桃的声音没听见,倒是听到了姜修远的声音,她垂下头并扭头看他,我倒希望下雨,这样的话,地面就会潮湿,明日翻耕时,就会轻松不少。
姜修远问,这般认真?沈攸宁看他时愣了一下,她明白他说的什么,这不是你希望的?有些事情,就算被强迫做的,我也想要他接近完美,沈攸宁扭过头,继续盯着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的天空看。
姜修远笑了笑。
这次不是嘴角勾出笑意,而是笑出了声。
沈攸宁发现姜修远看着挺高冷的一个人,但他又特别的爱笑。
这有种打破了她对高冷的认知。
以前以为高冷的人不会笑的。
难得的气氛融洽,两人聊了会。
回到房内沈攸宁洗漱一番,便上了榻。
到有些辗转反侧。
来到这里,感觉一直被人推着走。
不由叹气,这声叹气又似妥协。
睡过去的时候,沈攸宁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醒来时倒是清楚,已是辰时。
自从让她种地,姜修远便没有再喊她起来做朝食了。
用了饭,沈攸宁他们便出发了。
昨日与沈崇说好了,让他们直接去那片荒地。
沈攸宁他们到的时候,雇佣的农夫已经到了。
我爹倒是挺给力,沈攸宁面露欢愉,盯着那五六头牛,每头牛身后有犁,这一两天差不多就能把周围一圈的荒地翻了。
要是在现代,一辆翻耕机器,一天就能完成这十几亩的翻耕,可惜这不是现代。
粗略算了下,大概有十五亩地,有一部分是挨着山的,担心到时候火势会烧到山上,这边地翻耕的多一些。
安排好后,大伙便开始忙碌起来。
这是沈攸宁第一次翻耕,她认真地跟着陈伯学着如何操作。
期间还感觉很有意思。
牛在前面走,沈攸宁扶着犁把。
荒地比较硬,沈攸宁力气小,险些掌握不住。
陈伯很快接手,他年纪看起来大,但力气不小,右手扶住犁把,左手扬鞭。
一开始,可能力道轻,泥土没有翻起来。
但很快,犁铧深深进入泥土,在下面逶迤前行,大块大块的泥土像浪花一般翻卷上来,滚落到一边,杂草被埋进土里。
新翻出来的泥土是潮湿的,每走一步,都会烙下深深的脚印。
昨日夜晚没有繁星与圆月,但今日的太阳却格外的耀眼,沈攸宁想着的下雨,也彻底没了可能。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特别的块,转眼间就到了午时。
送饭的也到了。
午饭是沈攸宁提前找人做得,为了方便大家吃,她找的时候特意嘱咐那人做了烩菜。
一人一大碗,有白花花的馒头也有软糯的白米饭。
雇佣来得人,都是平民百姓,看到那么一筐馒头与一篦子的米饭,都愣住了,平日里白馒头白米饭他们不舍得吃。
果然有钱人家就是跟他们贫穷小老百姓没法比。
沈攸宁觉得,烩菜做的中规中矩,不是太难吃,也不是特别的好吃。
饭后,歇了会,又开始了忙碌。
午后的阳光依旧灿烂,山上的树林里时不时穿来鸟叫,叽叽喳喳的,牛似被这鸟叫声感染一般,一头接着一头长哞,它们不是一起,而是这头牛停了,下一头牛叫。
反而为这枯燥的农活平添了几分乐趣。
傍晚时分,荒地周边已经翻耕了一半,跟沈攸宁预想的差不多。
晚上会有露水,这对翻耕的土壤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陈伯缓声说道。
沈攸宁凑到前面,是的,明日再翻耕一天,就差不多了,要是后日能下雨就好了。
这样我们就能不用浇水了,省了不少事。
陈伯笑了笑,有句老话怎么说,好像是春雨贵如油。
沈攸宁想了想,确实是的,春天确实很少下雨,一般雨水多的季节是夏日。
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家。
回去的刚刚好,正好赶上了饭点。
用了饭,沈攸宁便回了屋。
忙碌了一天,这一放松下来,浑身软绵无力。
沈攸宁早早上了睡,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也已经是第二天了。
察觉到沈攸宁醒了,春桃从外面端着洗漱水进来。
春桃:夫人,该洗漱了。
沈攸宁应了一声,准备起床,刚一动,酸疼的感觉立马布满全身。
她下意识到抽一口凉气。
昨日劳动力多,又是拿着铁锹翻耕,又是弯腰捡杂草,这歇息了一晚上,后遗症出来了。
估计肌肉拉伤了。
春桃紧张问道,夫人怎么了?沈攸宁轻轻蹙了个眉,没事。
洗漱好,吃了朝食,沈攸宁便出门。
走之前,却被姜修远拦住。
沈攸宁大眼瞪得圆溜溜的,看向姜修远时,带着疑惑,有事?姜修远问,荒地翻耕的如何?已经在按照我们计划的实施了,沈攸宁笑着说。
姜修远关心道,累了歇歇,别一直干。
沈攸宁顿了一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不真实!姜修远:……其实我想一直歇……沈攸宁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想都不要想,这马上快午时了,还是赶紧去地里吧!沈攸宁:……这个点,在现代,也才早上八点,怎么就到午时了……沈攸宁撇撇嘴,白了姜修远一眼,又哼了一声,随之大步离去。
她不给他一般见识。
今日如昨日一般,翻耕。
不过到申时时,就已经完成他们计划的范围。
提前翻耕好,便也提前回去了。
次日一早,沈攸宁他们给翻耕后的荒地浇了水,给地浇水,用的最原始的方法,浇了一天。
这块荒地之前之所以不种,就是因为它距离水源太远,浇水干啥的都不方便。
浇水是用的水车,所谓的水车就是,一个车架子,上面是个大木桶,一般拉一桶可以浇半亩地。
但是浇的不透彻。
要想浇透彻,一桶也就只能浇几分的地。
这不浇完水,已经临近傍晚,沈攸宁观察了一下天气,有风,但是很小。
挺适合点燃荒草的。
决定今日点燃荒草,沈攸宁他们便又用水车拉了几桶水备用,以防火偏了,及时补救。
今日拉水,倒是累坏了这几头牛。
荒草一点燃,火势立马起来,只是眨眼间,火势便连成一大片,而且也越来越大。
但到了翻耕的地方,火势便小了,又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接绕开了。
燃烧荒草冒出的黑烟直冲天际。
黑压压一片,周围也格外的炙热。
荒草矮小,周围又浇了水,中间的荒草着完,火势便小了。
这法子不错,周围站着的百姓们瞎聊着。
不过我听那陈伯说,这十几亩地,那夫人准备种植玉米与西瓜。
哎,你觉得他们能种植成功吗?我看悬,先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收成少的可怜,还浪费土地。
没事,我看这位夫人有钱,在这片地种植,八成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
……他们一句又一句地闲聊着。
可惜沈攸宁听不到,因为她离他们远。
等到火慢慢熄灭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为了防止还有火种未熄灭,沈攸宁又沿着田地转了一圈,直到没有发现任何火苗,才放心离去。
11、泡面到了县衙时,天色已然黑透,不经意抬头看天时,乌云密布,没有一颗星星。
沈攸宁下了马车,便看到门口站着一抹白色身影。
夫人,那是县令哎ꀭꌗꁅ,春桃眼尖地喊道。
看到了,沈攸宁回答。
就县令一人在那,特意在门口等我们的吗?春桃笑着问道。
沈攸宁:我哪里知道。
两人走到门口,姜修远看她们时,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后语气捎带了些关心,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今日焚烧杂草,担心有火星残留,就稍微观察了会。
你站在门口是在等我们?沈攸宁眉眼弯弯地问道。
看你们比平日晚了,便来门口看看,被她这么直白挑明,姜修远脸上带了些不自然。
沈攸宁不知为何,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逗逗他,笑着问道,这么关心我啊?姜修远:……你毕竟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也有夫妻的名分,倘若你要出了什么事,我也要担责任,姜修远微微蹙眉。
沈攸宁:?她本就开开玩笑,他到认真起来了。
不过这话咋听着有那么一丝丝的怨气呢?不过想想也是,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怨气也是正常的,娶她是因为要为百姓建房子缺钱,娶回来又不能搂着睡,还要天天睡书房,心里怎么会没有一点呢?不过想起新婚那日,他被她的话气走的模样,还有些的好笑。
走到后院。
你们吃过了?沈攸宁偏头看向与她并行而走姜修远。
院内点燃的有烛光,看向对方时,看的更清楚些。
姜修远看向沈攸宁时有些欲言又止。
沈攸宁见他不回答,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姜修远顿了下,有!沈攸宁:……沈攸宁下意识抬手擦擦脸颊,又朝着春桃看去。
还未开口,春桃便说,哎呀,夫人你脸上黑一块。
沈攸宁:我从地里一路到家,你怎么都没有提醒我。
春桃:夫人,咱们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根本看不见。
正在沈攸宁胡乱擦拭时,眼睛出现一只白色帕子,帕子上锈了一朵菊花。
沈攸宁目光看向姜修远,谢谢。
她接过帕子,在脸颊上擦拭。
半天没有擦掉。
姜修远皱眉看她,并朝她伸手。
沈攸宁以为他要要走帕子,撇撇嘴递给他。
姜修远接过帕子,伸手在她脸颊上擦拭。
他动作很轻。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不腻,总之很好闻。
沈攸宁却有点不敢动,莫名的有点紧张。
直到他给她擦干净,两人才分开距离。
沈攸宁感觉脸颊有点烫,谢谢!春桃早已背过身子,虽然夫人和县令不相爱,但是刚刚县令给夫人擦脸的动作,看起来很是亲昵。
我们吃过了,姜修远与她保持一点距离,一手背后,一手握着刚刚的帕子。
沈攸宁:……他怎么不再在晚一会回答她。
姜修远:先回去洗漱一下吧,我让孟厨娘再做些饭。
沈攸宁犹豫片刻,我一会自己做。
姜修远:?姜修远不解看她,甚至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攸宁无视他的眼神。
进了屋,洗漱洗漱,换了身衣裳,便来到了厨房。
沈攸宁没想到,姜修远也来了,她还以为,他会回房睡觉或者忙其他的,毕竟他已经吃了。
怎么,你准备跟春桃抢活?沈攸宁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姜修远嘴角微微勾了下,有那个意思。
没想到,你堂堂县令,还愿意屈身做这些,沈攸宁笑着说。
但这话落在姜修远耳中,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样子,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之笑了笑,除去县令一职,我也是百姓。
他们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
他话落,沈攸宁愣了下,续而笑了笑。
那你帮我把八角、孜然、茴香、大蒜干、胡椒,用石碾子将其碾成粉末,沈攸宁说。
姜修远点头,按照她说的做,也不由的好奇地问她,要做什么?沈攸宁犹豫一下,泡面!从未听过,姜修远侧目看她。
沈攸宁看了下,这会春桃去柴房还未回来,扭头对上他带着未知的眼神,解释道,这些天,在田地里,跟那些农夫们闲聊时,得知的做法,听他们说,这泡面,特别好吃,就是费油,他们一年也就吃那么一回。
沈攸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的不仅姜修远信了,她自己都快信了。
不过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沈攸宁故作叹气。
姜修远:做了便知。
沈攸宁点头,不过这东西真的好吃。
确实好吃,尤其是深夜来碗泡面,简直不要太爽!你又没吃过,只是听他们说了说,便认定好吃了?姜修远问。
沈攸宁:……她不得不瞎扯,听他们描述的。
外头春风突然刮起,呼呼的,厨房内,石碾子磨香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灶膛内的火噼里啪啦。
锅内倒入的牛油与油热后,屋内香味飘起,沈攸宁抓起旁边放的辣椒花椒放入锅中。
只听滋啦一声。
花椒与辣椒味被激发出来,很香,但辣味又有些刺鼻,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炸的差不多沈攸宁将花椒辣椒捞出,连忙放入肉沫、洋葱末、蒜末、豆瓣酱以及调料。
滋啦声很大,油渍四溅。
很快,四溅的油渍慢慢安顿下来,慢慢地开始咕噜起来,红烧的肉味飘香十里。
而将要睡下的人,闻到这香味,不仅疑惑这么晚了,谁在做饭,还有种想要起来再吃一顿的念头。
夫人,这也太香了吧,春桃站起来,朝锅里看了一眼。
沈攸宁笑这说,等会就能吃上了。
沈攸宁将锅中酱料捞出,端到外面门口处。
姜修远抬头看她,你端外面作甚?放凉,沈攸宁说。
姜修远嗯了一声,继续磨。
沈攸宁凑近看了看。
由于晚上比较暗,就算点了烛光,也没有那么的明亮,沈攸宁为了看清这些香料有没有被磨成粉,便靠的有些近。
姜修远身子一僵,看了眼胸膛前抵着的脑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沈攸宁一心都在香料上,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她用手蘸了下,放在嘴里尝了下,抬眸时,眼睛亮起,哇,这个味道,绝了!你要不要尝尝?姜修远犹豫了一下,也学着她蘸了一下,放入口中。
确实不错,几种香料放在一处,竟然产生出一种很奇妙的味道,很难形容,但很香,很让人回味。
配料都弄好了,就差面了,沈攸宁拍了一下手。
面粉鸡蛋搅拌均匀,再加入温水和成面团,整个过程,用了将近用了两盏茶的时间。
面和的越久,面越劲道。
不过她做的是方便面,也不需要太久。
说白了就是和面太累手腕了!面团和好,擀成面片,在切成细细的面条。
前面是累,但后面织面条是最难的,而且每一针都要特别的轻柔,稍不留神就会面条断裂,前功尽弃。
沈攸宁拿着筷子的手都是抖的。
眼睛也是酸的。
为了这一口泡面,她也是拼了。
终于,在她与春桃,姜修远三人的努力下,他们在半个时辰内,做好了五块面。
面做好后,沈攸宁赶紧上锅蒸。
趁这会功夫,她又准备了一些配菜。
这面做起来也是相当麻烦,姜修远见她切菜手法了得,做饭时极致耐心,打心里地为她开心。
而人活一辈子,不应沉迷于吃饮嫖赌,懒惰成性,总是要有目标有方向,不管是为民亦是为自己。
的确,要是不好吃了,可不就浪费我一晚上的时间了,沈攸宁忧心开口。
自做泡面,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
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与期待。
面蒸好后,便开始炸。
夫人,孟厨娘要是知道,你今日用了这么多油,又该心疼了,春桃看着沈攸宁倒了小半锅油道。
沈攸宁哈哈笑了两声,你不说,我不说,姜修远不说,孟厨娘发现不了的。
夫人!沈攸宁话落,尖尖的嗓音响起,沈攸宁身形一顿。
果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准会被听到。
沈攸宁朝着门口站着的孟厨娘笑了笑,孟厨娘,这是饿了?孟厨娘先是朝着姜修远欠了下身子,又朝着沈攸宁欠了下身子,才回答道,闻到香味了。
见油热,沈攸宁将面下入锅中。
面不需要炸的金黄,只要酥脆即可。
等到面炸好后,沈攸宁抬头看孟厨娘,便看到她已经离开了。
姜修远:刚刚你一心炸面,她走时,便没让她打扰你。
沈攸宁点头。
姜修远问:这便好了?沈攸宁:对,你要来一碗吗?姜修远:……他陪着一晚上,肯定想来一碗啊,这还用问?不知怎地,他竟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沉默!沈攸宁顿时明白了。
烧了开水,下入面,还有刚刚做的酱,从外面拿出来已经凝固在一起,从最初的深棕色,变成ꀭꌗꁅ浅棕色,上面有这一层薄薄的油脂,闻着还是超级的香。
凝固起来的香,倒入锅中更香。
很快,泡面出锅了。
出锅前,沈攸宁又打了三个鸡蛋。
热腾腾的泡面,金黄的汤汁,摆在桌前,不仅胃被勾的叫嚣,眼睛也直了。
作者有话说:终于烧退了,高烧两天,不知道会不会在烧,这两天真的太痛苦了,宝们一定要注意防护哦!本章有红包,宝们多多留言哦!么么哒(づ ̄3 ̄)づ12、种植西瓜外头风呼呼吹着,关着的门被吹的咯吱响。
厨房充满了泡面的香味。
春桃,你捧着碗跑这么远干嘛,我跟姜修远还能吃了你不成,沈攸宁刚吸溜一口面,一抬头便见春桃端着饭碗坐在了灶膛旁。
夫人,这不合规矩。
虽然她跟她家夫人也一个饭桌用过饭,但那都是她们私下,如今县令大人在,那怎么也不合适。
大晚上的,那来的规矩,过来吃,沈攸宁说,姜修远也不会在意的,说着她看向姜修远。
姜修远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不介意,过来吧!得了允许,春桃捧着碗屁颠屁颠地坐在桌前吃饭。
泡面不错吧?沈攸宁问道。
姜修远抬眸看她,不错。
确实不错,从未体验过得口感,有点辣,又很香,面劲道,吃上一口,顿然觉得,以往吃过的面,都黯然失色了。
热气腾腾的泡面,吃的浑身暖乎乎的。
突然,飘满香味的厨房里,传来砰砰两声的敲门声,三人视线看向了关着的厨房门。
不会孟厨娘又回来了吧,沈攸宁鼓着腮帮子。
春桃咽下口中的面,夫人,我去开门!沈攸宁连忙咀嚼咽下,行。
门打开的一瞬间,只见齐鸣披着一件黑色的衣裳,站在门口。
还未开口询问他来作甚,他先开了口。
好呀,你们在这偷吃啥呢,这么香,今日我本想早早休息,结果被这香味香的难以入睡,齐鸣凑了过去。
他在他们碗中看了看。
泡面,你要吃点嘛?沈攸宁微微仰头看他。
来都来了,肯定吃,齐鸣说。
沈攸宁笑了笑,锅中还有,可能不多了,你要是想吃鸡蛋,可以在下一个。
齐鸣应道,好。
很快,桌上从三人,变成四人。
锅里泡面剩的不多,齐鸣两三下便吃的干净,他意犹未尽,嫂子,这面还有吗?沈攸宁摆摆手,抿了抿嘴,没了。
太好吃了,根本就没吃过瘾,齐鸣略有些丧气道。
改天在做,到时候喊着你,沈攸宁笑了笑。
那可说好了,齐鸣乐了起来。
饭后,几人便也各回各屋了。
次日醒来,外头下着大雨,沈攸宁脑门滑过一阵黑线。
这雨你说它及时吧,他们昨日辛苦浇水浇一天,不及时吧,这刚一把火烧好的荒地,正好缺这一场雨。
有了雨,燃烧荒草产生的草木灰更好地被土壤吸收,也不容易被风吹走。
总之是好的。
雨一下便是一日,到了傍晚时,才渐渐停下。
夫人,明日便是清明节了,春桃帮着沈攸宁叠着洗过已干的衣裳,顺道提醒道。
沈攸宁躺在榻上,翻画本的手指一顿。
她都忘记了,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其他事。
我知道,沈攸宁情绪低落道,明日早些喊我,我早些回去。
春桃点头。
清明节这天,天色阴沉沉的,时不时飘落些小雨。
我还以为你不去,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两侧的发丝,被风吹到嘴边,她下意识抬手弄了一下。
今日是清明,不去不合适,姜修远说。
沈攸宁点了一下头。
并行而走时,姜修远侧目看了她一眼。
他看来的视线,沈攸宁也察觉到了。
她此时情绪确实低落。
她对原主的的母亲没什么感情,但今日是清明节,每年的这天,她会去墓园,为她已故的家人们扫墓。
到了沈家后,沈攸宁他们先去祠堂跪拜祖先,后去拜了沈母。
拜完后,姜修远陪着沈崇聊了会。
沈攸宁去厨房准备了水果饭菜,他们便去了沈母的坟前。
一路上都很安静。
直到到了地方,跪拜时,沈攸宁忍不住红了眼眶。
走时,沈崇却留了下。
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会,沈崇嗓音低沉道。
沈攸宁:爹,天冷,还下着小雨,你待会便也早些回去。
沈崇应了声,便朝着他们摆摆手。
沈崇在整个新启县都很有名,不仅是因为他是首富,他还是个情种。
任那个男人都做不到,妻子去世,独自抚养一双儿女,连个小妾都未纳过。
而且他也不少行善。
当初同意他的要求,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为人不错,就算女儿性子养的泼辣,好吃懒做,但骨子里应该是善良的。
他看向沈攸宁时,沈攸宁正好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又都移开了视线。
很突然的对视。
岳父很爱岳母,半晌,姜修远说道。
沈攸宁顿了一下,确实是的,原主虽然对她母亲没有印象,但沈崇书房有副画,小时候她伸手去碰,却被沈崇凶了一顿,从哪以后原主再也没有碰过,也在也没有见过。
沈崇之所以反应那么大,是担心小孩子下手没轻重,毁了那画,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念想。
我爹跟我娘,是青梅竹马,他们特别的恩爱,沈攸宁说。
对于沈崇与原主母亲之间的故事,沈攸宁很是感动。
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便结为夫妻,双方也是世交,多好,可惜,沈母在生原主时落下了病,硬撑了一年半载,但还是走了。
沈攸宁突然想到什么,她喊,姜修远!姜修远看她,怎么了?问你个事,问出来可能有些唐突,沈攸宁扭捏道。
下了雨的泥路不好走,两人鞋上都黏上不少泥块,走起路来,沉沉的。
姜修远脚步顿了一下,唐突还问?沈攸宁:……沈攸宁侧目瞪了他一眼,不在开口。
见她一直不开口,姜修远问,你不是有事要问?沈攸宁:不是你不让问了吗?终于走到了砖路上,沈攸宁一边找一块翘起的砖,把她鞋上的泥块弄掉,一边仰头傲娇地看他,你都说了,我还会问?姜修远学着她的动作。
沈攸宁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干嘛学我!这个方法不错,姜修远丝毫不在意她突然的小脾气,你问吧!沈攸宁:不问。
姜修远:那算了!沈攸宁:……最后沈攸宁还是问了。
你会纳妾吗?以姜修远的才能,不可能一直在新启县当县令的,调走他也是早晚的事。
见他看了一眼她后,迟迟不回答这个问题,沈攸宁笑了笑说,我就问问,可以不回答。
姜修远突然又看向她,不会!沈攸宁下意识嗯了一声,又抬头道,嗷。
不过,你以后要是遇见心仪的姑娘,你可要跟我说哈,我好早早挪位置,毕竟占着你正妻的名义,沈攸宁笑哈哈道。
姜修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到时候我会说的。
沈攸宁顿时心中一涩,面上却露出笑容,嗯!回到沈家,她将姜修远晾在正堂,她则回了屋。
再从屋内出来时,外头天已经擦黑了,沈父也回来了,两人正在正堂喝茶闲聊。
见到她来,沈崇虽话责备,但语气却带着宠溺,你这孩子,怎能把你夫君晾在正堂,一人回了屋。
沈攸宁笑眯眯喊了句,爹!用了饭,两人便回去了。
清明过后的几天,都是晴天,沈攸宁趁着地面潮湿,便把剩下的地都翻耕了。
翻耕完,便可以种植了。
这十几亩荒地,有一部分靠山,被挡住了阳光,不太适合种植西瓜与玉米。
因为西瓜与玉米喜阳。
沈攸宁便买了一些喜阴的蔬菜,先种植了。
这天,从农田回到县令府,沈攸宁就快速跑进了她放西瓜种植的屋内。
一进去,一股热气扑来,她紧张地打开用布盖着西瓜种子。
春桃,快看,发芽了,沈攸宁惊喜万分。
春桃用手摸了摸。
沈攸宁连忙开口,你别摸断了。
不枉她这几天这么努力。
西瓜种子比较硬,发芽很慢,为了更快的发芽,沈攸宁在种植前,将其泡了五六个时辰,又在屋内用布盖着,捂了两天。
捂着的这段时间,屋内的温度要高,还要每隔一个时辰喷一下水,总之整个过程下来,费了不少劲。
幸好,发芽了!第二天一早,沈攸宁便早早起了。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西瓜种子种到地里了。
夫人,难得你这么早,春桃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
沈攸宁笑了笑,这不着急嘛!朝食后,沈攸宁便喊来陈伯,小心地将种植弄到马车上后,他们便出发了去地里。
他们前脚刚走,ꀭꌗꁅ姜修远他们后脚出现在县衙大门口。
没想到,嫂子不仅上心,还有点乐在其中,齐鸣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侧目看了一眼姜修远说,之前还十分抗拒。
姜修远笑了笑没接话,而是朝着沈攸宁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马车消失。
-沈攸宁他们到了地里,雇佣的农夫也到了。
将西瓜种植抬出来放到地面上,便听到众人议论的声音,这能种活吗?不知道,你看这都发芽了。
头一次见这种种法。
其实陈伯也好奇,他种植了这么多年,也第一次见这么种法。
他忍不住问,夫人,咱们能种活吗?沈攸宁笑盈盈回答,相信我,陈伯。
主要这是第一次见,陈伯笑了笑说,夫人怎知的这种法子?沈攸宁:在一本书上看的,上面是这样写的,我也就按照那上面说的做的。
陈伯吸了一口气,万一不成功,岂不是白搭了。
沈攸宁说,就算不按照这种法子种,不也是种不出来,就算出来了,也是少的可怜。
陈伯顿了一下,想了想,确实是。
那这如何种?有人问道。
在现代,是把西瓜种子撒在土壤表面,最后覆盖一层地膜,但是古代没有地膜。
她想了个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其实行不行都要种。
我们把西瓜种子洒在土壤表面,然后再盖上薄薄一层土,不要太厚,沈攸宁蹲下身子,示范了一下。
众人认真学习着,如果这位夫人这种种法成功了,以后他们也可以去种。
毕竟这西瓜是真的好吃,到时候还能拿出去贩卖,也能赚不少银钱。
作者有话说:宝们一定要注意防护哦!感谢在2022-12-17 22:05:56~2022-12-19 18:1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苏小南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3、虐待沈攸宁大概说了一下怎么种后,便开始忙碌起来,这一忙,除了午时饭点歇了会,便没在歇,一直等到所有的西瓜种子种植完,才停下来。
结束的时候比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些。
大家特别的积极,就好像,只要他们种植的快,西瓜就能立马长出来一般。
毕竟他们也想看看,这种法子到底能不能行。
回去的路上,马车依旧颠簸的要命。
沈攸宁趴在车窗户旁,看着夕阳西下,余晖尽落。
夫人,看什么呢?春桃趴了过来,向外看了看。
夕阳呀,真漂亮,整座山被夕阳笼罩着,看上去很壮观,沈攸宁漫不经心道。
春桃朝着山的方向看了看。
吁~陈伯吁的一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陈伯,怎么了?沈攸宁缩回脑袋,朝着前面的陈伯问。
夫人,有人拦住了马车,陈伯惊慌地说。
要不是他反应快,马车都要撞到眼前男子身上了。
他不悦地看向前方的男子。
沈攸宁掀开马车帘子,一眼望去,却是位眼熟之人。
沈姑娘,楚舒泽惊喜地喊了一声。
楚公子,你怎么在这?沈攸宁同样惊讶道。
楚舒泽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虽穿一身布衣,却也让人眼前一亮,明艳的脸蛋带着浅笑,虽浅,但两边的酒窝却显露出来,特别的惹人心痒。
生的好看的姑娘他见过不少,这还是头一回遇见合眼缘的。
这不来山上采些草药,楚舒泽扭过身子,让沈攸宁看他后面背的竹篓。
沈攸宁哦了一声。
是这样的,这距离县里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在下要是走过去,估计要天黑了,想着看不能蹭一下沈姑娘的马车?楚舒泽真诚地开口。
沈攸宁犹豫了一下,你来时怎么来的?楚舒泽顿了一下,解释道,来时是走过来的,当时想着,只采一种草药便回去,没想到采着采着便到这个点了。
那好吧,沈攸宁同意了。
楚舒泽上了马车。
男女有别,楚舒泽并没有上到马车里,而是跟着陈伯一样,坐在外面。
只是一人坐着,一人赶马车。
沈姑娘,这么晚怎么会来此处?楚舒泽隔着帘子,看向马车内。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在这边种了点地,沈攸宁说。
楚舒泽惊讶,沈姑娘这么厉害,像沈姑娘这样的大家闺秀,几乎没有会种地的。
沈攸宁谦虚道,也是刚接触。
楚舒泽笑了笑,还是很厉害,很难得。
也很与众不同。
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马车哒哒地行驶着,速度不快不慢。
夕阳完全下去,天色开始擦黑,春风拂面,还带着凉意。
楚公子是大夫?沈攸宁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入楚舒泽耳中。
他回答,算不上大夫,只是对医术略懂一二。
说来他们挺有缘,第一次见面,驾马车撞到他。
第二次见面是在街上,他当时吊儿郎当的,看上去不怎么招人喜欢,这一次是在田间,与街上那次比,倒是彬彬有礼了些。
不过沈攸宁来到这里,除了姜修远与沈崇以及身边的人,对于其他主动招呼的人,她都会有着警惕之心。
她始终觉得,在古代,主动向你打招呼的人总会有啥阴谋,可能就是她想多了,又或者是以前的古代电视剧看多了。
也许人家真的有交友之心吧,尤其她还撞到了人家。
不过今日算是两清了吧,今日要是不捎他一程,他徒步到县里,估计都很晚了。
见车内的人半天没有说话,楚舒泽问道,沈姑娘每日都来地里吗?沈攸宁:目前正在种植。
楚舒泽笑着邀请,我也是经常来这山上采药,明日还会去,不如与姑娘结个伴。
楚舒泽见她又沉默了,连忙开口,抱歉沈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车内沈攸宁抿了抿唇,没事。
很快,在天半黑时,马车终于进入了新启县。
楚舒泽下了马车,连连道谢之后,便看着那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他眼眸微微眯着,目光沉思着,看着那马车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没想到这楚公子竟然是大夫,车内,春桃又是一脸的花痴像。
闭目休息的沈攸宁测目,缓缓睁开眼睛,撇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大夫怎么了?就是他看着不像大夫,像富家子弟,春桃皱眉想了想说。
沈攸宁低声笑了笑。
不过他虽穿的朴素,但还是英俊,春桃说。
沈攸宁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眼,斜倪她一眼,这么喜欢他?听到自家夫人说了什么,春桃小脸一红,连忙否认,不是的夫人。
看着她羞涩模样,沈攸宁哈哈笑了起来。
到了县令府,沈攸宁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然后才快步进去。
春桃笑着说,夫人你看什么呢?今日县令大人没有在门口等咱们哎。
沈攸宁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看他。
春桃抿嘴笑着,夫人我也没说你看县令大人啊。
沈攸宁:……敢情打趣她呢?这死丫头!走到后院,却见前面的齐鸣不知道拿着什么,朝着书房走去,而步伐却十分的着急,沈攸宁疑惑地看了好几眼。
沈攸宁回到屋内,春桃去打水。
刚坐下,房门就被敲响,春桃快步走了进来。
沈攸宁看着她两手空空,怎么了?夫人,我刚刚听人说,大人受伤了,春桃连忙说。
沈攸宁眉头蹙起,受伤?春桃点头,听说伤的挺严重的。
沈攸宁: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他是有仇家吗?春桃:……不是的夫人,他们说,县令大人救人才受伤的,现在在书房治疗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春桃解释后问。
沈攸宁顿了下,去吧,不去也不合适啊。
春桃点头。
你先去打水,我换下衣裳,这一身脏兮兮的,沈攸宁说。
春桃出去后,沈攸宁换了件干净的衣裳,等她换好,春桃也打来了水,洗漱一下后,沈攸宁便去了书房。
敲了门。
很快门被打开。
嫂子,齐鸣手拿着药瓶,一脸惊讶道。
沈攸宁无视他惊讶的目光,姜修远他受伤了?齐鸣笑着说,对。
沈攸宁关心道,伤的严重吗?齐鸣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药塞进她手里,嫂子回来了,那嫂子给姜兄上药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沈攸宁啊了一声,就这样,上药的事落在了她身上,他转身走了出去。
沈攸宁看了看齐鸣的背影,又朝着屋内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
春桃:夫人,那我先去忙其他的,有事在喊我。
沈攸宁点了点头。
这是沈攸宁第一次来姜修远书房。
里面干干净净的,书倒是不少。
书架前放着一张桌椅,侧ꀭꌗꁅ面放了一床榻与柜子。
此时姜修远正躺在那榻上,那榻看着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一个人躺上去刚刚好,两个人就躺不下。
沈攸宁莫名的有股愧疚之感。
要不是她,他也是有榻有屋睡的人,也不至于睡书房。
她走到榻边,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姜修远,你怎么受伤了。
姜修远知道她来,也知道刚刚齐鸣将上药的事交给她了。
没事,不太严重,姜修远从榻上坐了起来。
沈攸宁看着他,你坐起干嘛,你脸色如此苍白,还说没事?沈攸宁见他没说话,在他身上看来看去,伤哪里了?姜修远:背部。
沈攸宁哦了一声,你把衣裳脱了趴那,我给你上药,刚刚齐鸣说他有事走了。
姜修远皱了下眉,有些纠结,一抬头看她一直盯着他看,犹豫了会,还是脱了上衣。
白色的里衣脱掉,露出小麦色的肤色,健壮的肌肉,沈攸宁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姜修远的身材太好了吧!这肌肉结实又好看,让人想有种想摸一下的冲动。
沈攸宁目光炽热,姜修远顿了一下,将脱下的衣裳拉了上来,而是只露出背部的伤的地方,并侧身对着她。
沈攸宁察觉他动作,感觉脸颊有些热。
他虽没说啥,但动作表明一切。
她轻轻咳了一声。
她拿起桌上的烛光放到身边,能更好的看清伤。
当触目惊心的伤入眼时,沈攸宁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半个肩头都肿了,也淤青了。
这还不严重,你找大夫看没,这有没有伤到骨头,沈攸宁皱眉问道。
关心的语气,让他心底莫名的触动了一下,他缓缓开口,看了,没伤着骨头,就看着严重些。
沈攸宁这才放下了一点心,她打开药盒,挖出一点药,涂在他背上,轻轻地将药膏揉开。
沈攸宁见他背部挺直,纹丝不动,疼吗?我要不要在轻点。
不疼,姜修远回答。
她动作很轻。
她凑的很近,他能感觉她呼吸时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背部,跟她上药的动作一样。
不痛反而有些痒痒的。
怎么受伤的?沈攸宁问,后又想起什么道,我刚刚听了一点,说你救人受伤的。
姜修远嗯了一声,天黑时,街上有辆马车受惊了,但前面有位孩童。
所以你在千钧一发之际,跑了过去,把那孩童救了?沈攸宁抢先问道。
她就知道!姜修远说:对。
救得时候你没想过,你会受伤嘛,沈攸宁略微没好气地说。
姜修远:想过,但那孩童毕竟年幼,那马冲了过去,恐怕要丢了性命。
姜修远,沈攸宁喊了一声。
姜修远微微侧目,却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反而看到被烛光反出来影子,影子正低着头,他问,怎么了?沈攸宁笑了笑,没事。
也就我比较好了,在你三番五次的虐待我之后,还给你上药,沈攸宁上完药,盖上盖子,悠悠开口。
姜修远反问,虐待?沈攸宁笑着说,让我做饭,让我种地,不就是吗?姜修远:……姜修远笑了笑,他将衣裳穿好,今天累吗?你说呢?沈攸宁反问他。
姜修远不吭声了。
付出会有结果的,等到你种植成功了,等到你收获时,你会很开心的,姜修远看着她说,如今累点,以后会觉得值得的。
沈攸宁点了点头,吃下了他这毒鸡汤。
作者有话说:晚上又要加班了,所以早上起来写了更新了,喜欢小可爱的留言,可以多多留言哦!14、种植玉米上完药,沈攸宁见他准备穿上衣裳,连忙制止住,你别穿,药没有干,等会蹭衣裳上了,岂不是白擦了。
姜修远拉着衣裳的手一顿,便停下了动作。
沈攸宁侧头看他,你吃了吗?姜修远背对着她,没吃呢!沈攸宁哦了一声,我去让孟厨娘做碗面。
姜修远点了下头,看着她离开书房。
沈攸宁走出了书房,来到厨房,此时孟厨娘他们正在洗刷碗筷。
孟厨娘,还有吃的吗?沈攸宁目光在厨房扫视一圈。
孟厨娘站了起来,擦干手上的水珠,刚刚齐公子说,你与大人先不吃,也不用留饭。
沈攸宁:……这齐鸣是想饿死他俩吗?我这就去做些,夫人跟大人想吃什么?孟厨娘看着沈攸宁问道。
沈攸宁想了想,来碗羊肉面吧!孟厨娘顿时为难起来。
沈攸宁看着她,没有羊肉吗?孟厨娘点了下头。
那好吧,沈攸宁略微失落一下,那就做碗面吧。
对于孟厨娘掌厨,她是不该对肉抱有希望的。
累了一天,沈攸宁这会浑身没劲,只想躺着休息,要不是给姜修远上药,这会她早就吃了饭,上了榻。
回房休息了会,房门被敲响,是春桃。
春桃一进屋,夫人,这是你刚刚让我买的鸡腿。
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太香了,咱俩一起吃。
说着沈攸宁从油纸里拿出一只递给春桃。
两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夫人,春桃边吃边说,要不要给县令大人送一个?沈攸宁看着还剩两人鸡腿,抿着唇,咬了咬牙,一副很难割爱的模样,别了,不给他了,他受伤了,吃不了这油腻的。
春桃顿了下,忍着笑,好。
夫人就是舍不得。
在沈攸宁吃了第二个鸡腿时,孟厨娘做的面也好了,送来的是阿好。
阿好比起阿美,要好的多,起码她不生事。
果然,是清汤面,只是面比以往要奢侈了一点,因为孟厨娘放了点肉。
猪肉片,肥肉一半,瘦肉一半。
饭后,沈攸宁洗漱一番,便上了榻,忙碌一天,身体在放松的情况,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沈攸宁起来吃了朝食后,便去了地里。
一路上,她都在瞌睡,直到马车被拦住。
马车停下,她懒得眼睛都不想睁开,直接开口问道,陈伯,怎么不走了。
陈伯还未说话,拦马车的人先开了口,沈姑娘,这么巧啊!闻声,沈攸宁精神了些,她看了眼春桃,楚舒泽?春桃点了头。
沈攸宁朝着春桃示意一下,春桃领会后,掀开帘子。
沈攸宁探出脑袋,看着他身着布衣,背着竹篓,这么巧啊,楚公子,这又去上山采药?楚舒泽笑着回答,是的,不知沈姑娘能捎在下一程不?沈攸宁:……与昨日一样的要求。
她开玩笑道,可以捎你一程,可要收费的。
楚舒泽闻声,笑了起来,他声音很是清朗,这笑声也是好听的,可以,沈姑娘收多少都行。
沈攸宁顿了一下,上来吧!上了马车,楚舒泽又问,沈姑娘还未说,收多少呢?你看着给呗,沈攸宁一脸倦意,懒声说道。
行,楚舒泽应了一声。
马车行驶的很快,不多大会,便到了地里。
下了马车,陈伯牵着马车找了草木茂盛点的地方,把马车拴在那。
此时太阳灿烂,微仰头都觉得十分的刺眼。
沈公子还不走?沈攸宁撇了眼身边站着的人。
楚舒泽看着沈攸宁,今日的衣裳与昨日不同,虽都是布衣,但这个浅红色的布衣衬得人更加的白嫩。
他说,这不是还没有付给沈小姐银钱嘛!说着,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银钱递给沈攸宁。
沈攸宁看着那银钱,有点多了。
楚舒泽:没事,指不定后面还会蹭呢!沈攸宁:……这算盘打的。
有这银钱,楚公子不如去租一匹马,沈攸宁没有伸手去接。
楚舒泽手一直保持着给钱的姿势,他挑了下眉,沈姑娘不要吗?沈攸宁眼皮轻颤了一下,要,怎么不要呢!说着她伸手接过银钱。
楚舒泽笑了笑,他目光看向已经在里面忙碌的农夫们,昨日没问,今日想问下,沈姑娘为何要种地?沈攸宁抬手挡了一下阳光,闲的。
楚舒泽:……楚公子快去采草药吧,沈攸宁开始轰人。
楚舒泽略失落,不知怎地,就想与她多待一会,今日采的药少,不着急。
沈攸宁哦了一声。
两人陷入沉默。
楚舒泽再次开口,沈姑娘,你看咱们还挺有缘,一直喊沈姑娘,楚公子,多生疏,不如换个称呼。
沈攸宁目光看向他,换什么?不如我唤你阿宁?楚舒泽说,你唤我阿泽?沈攸宁皱眉,还是别了,略有些亲密了些。
沈攸宁继续说,直接喊名字便可。
楚舒泽点了下头,但他还是喊了,阿宁!沈攸宁无奈,嘴在别人身上长着,他想喊,她也没法。
楚舒泽在这待了会便走了。
楚舒泽一走,沈攸宁便忙碌起来。
昨日西瓜种植了五六亩地,剩ꀭꌗꁅ下的地,今日全部种植了玉米。
四月的太阳,比这三月要毒辣一些,这会午时,顶着烈日,众人都出了汗。
夫人,要不歇会吧,春桃看着她家夫人满头的汗水,忍不住心疼道。
沈攸宁用袖子擦了下汗,没事。
春桃更加心疼了,以前的夫人多精致,擦汗肯定是用帕子的,现在直接拿袖子擦。
沈攸宁察觉她的目光,安慰她,再等会午饭就到了。
春桃点了下头,继续干活。
确实累,尤其是从未干过农活她,但是看着大家都干着,她也没好意思停下。
午时饭到,沈攸宁立马端着饭进马车,吃完后,又休息了一会。
下午忙碌依旧。
种植玉米要比西瓜快的多,半下午的时候便种植完了。
主要剩下种植玉米的地不多。
十几亩地都种植完了,也是该结工钱的时候了。
来的时候沈攸宁已经把工钱带了。
结了工钱,农夫们走的时候,还不忘来了句,夫人,下次浇水,收成时还找我们。
沈攸宁笑着说,好。
回去的路上,沈攸宁一直在思考。
这玉米,西瓜,绿豆,豆角等发芽的时候,还要上肥料,没有肥料,收成肯定不好。
可古代并没有肥料。
她皱眉想了会,似想开了一般,立马眉开眼笑。
可以用有机肥啊!其他肥料都没有,但是有机肥是有的。
只是这有机肥多少有点脏有点味。
想了会,她还是准备先歇息两天,在开始着手准备,况且之前烧的荒草,也能肥沃一下土地,也有助于种植的玉米西瓜的生长。
到了县里,沈攸宁让陈伯驾着马车先回去了。
夫人,我们这是去干什么?春桃问道。
逛逛啊,买点东西,奖励一下自己,沈攸宁在她鼻尖点了一下,要懂得享受,不能一直干活,况且挣钱就是为了花。
说着,沈攸宁开始了她的花钱之路。
她先买了一些补品,让他们送到了沈家,又去衣裳铺子做了几件衣裳,有她的,也有沈父的。
买好之后,沈攸宁领着春桃又去玉春楼吃了一顿。
她们去了二楼,二楼的餐桌是用屏风隔开的,走廊处,还是能看到隔壁间的人。
她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进去后,点了不少的菜。
然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着。
修远兄,你这娘子娶得,倒挺有趣,男人嗓音带着笑,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却一直看向斜对面。
姜修远背对着斜对面而坐,所以看不到,他皱眉看了他一眼,说吧,今日找我何事?也没事,就是有许久未见了,想念的紧,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桃花眼一眨一眨地看着姜修远。
杜晓峰,姜修远严肃都喊了一声。
杜晓峰立马收起嬉皮笑脸,哎,干嘛这么严肃。
续而他一本正经起来,最近这附近的土匪又猖狂起来了,前段时间,我管辖的县周围的村子,被抢了好几个村。
当年没能斩草除根,才有让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且他们一直藏匿的很好,姜修远说。
说的不就是,前俩天我手下的人去查了,愣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老窝,真是气啊,杜晓峰愤愤道。
我们两个县相邻,你们县遭殃了,我们看来也快了,该早早防备起来,以免伤到百姓,姜修远沉思片刻道。
啧,你们县这般贫穷,我看土匪都懒得来,杜晓峰突然贱兮兮道。
姜修远狠狠剐了他一眼。
杜晓峰立马闭嘴了。
他转移话题,不去看看你那娘子,吃了些什么?姜修远:不去。
我有点好奇,杜晓峰摸着下巴,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姜修远瞪了他一眼,走吧,别忘记结账。
杜晓峰:……-饭菜上齐,沈攸宁忍不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玉春楼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比着孟厨娘做的好吃的多了多,主要孟厨娘不舍的放油放肉。
所以难吃了些。
一口肉块入口,沈攸宁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
突然,她余光朝着窗户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春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夫人,看什么呢?刚刚路边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像是姜修远,沈攸宁把食物吞咽下去。
大人?春桃站起来看向窗外,却没有看到什么,她说,夫人,没有啊。
沈攸宁皱眉,又朝外面看了看,此时没了身影,她摆摆手,可能我看花眼了,来继续吃。
作者有话说:加油!15、遇险在玉春楼吃完饭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这个时间点,街上人比着白日少了许多,街上的小贩们也逐渐离去。
沈攸宁他们快步走在长街上,越往前走,人也越少,时不时吹起的凉风,让人下意识搓揉一下手臂。
还挺冷的,沈攸宁侧目看了一眼春桃道,不过这安静的有点吓人,我总觉得,后面的人在跟踪我们。
春桃:……春桃突然紧张道,夫人,你说的好吓人。
沈攸宁笑了笑,开玩笑的。
只是话落,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小心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只有几个小贩正在收拾摊位。
她又觉得她想多了。
果然走夜路,总会让人胡思乱想。
春桃:夫人,前面有个小巷,能更快地回到县衙。
沈攸宁想了想,别了,走在大道上都慌,走小巷里岂不是更慌。
春桃点头。
不知怎地,以往从玉春楼回到县衙用不了多少时间,今日却感觉用的时间很长,还不到目的地。
大哥,那俩姑娘走的挺快,我们要不要加快速度,一黑衣男子咧嘴说道,万一她们一会到了家,岂不是白跟这么久了?被喊大哥的男子想了想,确实,我们一会走到她们前面,前面有个巷子口,一会见机行事。
说着两人加快了步伐。
男子走路,比女子要快的多,没多大会,两人便超过了沈攸宁她们。
路过时,沈攸宁朝着那俩人看了一眼,接着她又看着俩人朝着前面的巷子口拐弯了。
沈攸宁顿了一下,伸手拉了下春桃。
春桃疑惑地看向沈攸宁,夫人怎么了?刚刚那俩男人,你觉得可疑吗?沈攸宁问她。
春桃刚刚注意力没在那两人身上,沈攸宁见她一脸茫然,放弃问她。
我们先别走,等一会再走,沈攸宁拉着春桃停下了步伐。
一会到巷子口,若他们真的是坏人,要是劫财,我们就把身上的银钱都给他们,沈攸宁做好坏的打算。
春桃苦着脸,夫人你生的这么好看,要是他们劫色,我们该怎么办?沈攸宁:……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觉得我们能跑的过他们吗?沈攸宁说。
春桃摇摇头,她说,夫人,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沈攸宁沉思片刻,但愿。
回县衙的路上,还有其它路吗?沈攸宁问。
春桃想了想,有,就是需要我们返回玉春楼,然后走另一条街。
咱们绕道吧,沈攸宁不确定那两人是不是坏人,但为了安全,还是选择绕道。
做了决定,两人往回走。
而蹲在巷子口一直等待的两人一直不见人路过,焦急的不行。
大哥,那俩姑娘怎么还没有走到这巷子口?黑衣男子烦躁道。
不会发现我们了吧!黑衣男子伸着脑袋,朝着路口方向看去,又骂骂咧咧地缩回了头,他娘的,这俩姑娘铁定发现咱们了,她们现在都掉头了。
走,跟上去,掉头才好呢,这样更好动手。
也是,还是大哥英明。
说着两人从巷子里出来,悄摸地跟上去。
夫人,他们是不是跟上来了,春桃步伐快,身子抖着。
沈攸宁往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刚刚那两个男子,她看一眼春桃,跟上来了。
怎么办,夫人,要不你先跑,我……我拦住他们,春桃怕的要死,但还是十分地忠诚地说。
沈攸宁抓住春桃的手紧了紧,不行。
真是倒霉,她们今日不会真的要完蛋了吧!往回走时,人多了些,但后面那俩人却一直紧跟着。
*县衙门口的姜修远一直等待着,始终不见人回来,他眉头紧锁,莫名的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外面而归的齐鸣见门口姜修远双手背后,站的笔直,不由问道,修远兄,你站在门口作甚?说着,他把手中的马递给门口守着的下人。
姜修远看向他,沈攸宁她们还未回来。
担心人家?齐鸣笑着打趣。
姜修远眉头仍旧皱着,她们两位姑娘,这么晚不归,不放心。
齐鸣笑着嗷了一声。
姜修远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应他玩笑话的意思,我去找找。
齐鸣见他神情严肃,连忙开口,应ꀭꌗꁅ该没事,可能嫂子就贪玩了会。
姜修远担心道,不放心,还是去找找吧。
而且最近土匪开始出没,万一他们遇见土匪,后果不堪设想。
齐鸣说,我跟你一起。
*沈攸宁万万没想到,玉春楼今日关门这么早。
而今日的街道,人也很少。
原本她们哪里人多,往哪里去,结果人群也慢慢散开,各回各家。
愣是将她们逼到绝境。
而后面那两人,不吭不响地跟着她们,他们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就一直跟着,而离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沈攸宁抓着春桃的手又紧了紧,我们跑吧。
春桃嗯了一声。
接着两人拔腿就跑。
街上零稀得人看到这场景,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而后面跟着的两人见状,也拔腿跟了上去。
沈攸宁两人跑的气喘吁吁。
春桃慌的眼泪都出来了,夫人……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沈攸宁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拉着春桃拼命地跑。
他娘的,这俩姑娘跑的挺快,黑衣男子与他大哥在后面紧跟,也不忘记骂上两句。
放心,他们跑不远,这条街这会早就没人了,等跑一会,她们就跑不动了。
大哥,你说的对。
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沈攸宁她们跑了一会,便觉得双脚双腿沉得像绑了沙袋。
两名男子很快追上了两人。
黑衣男子趁机抓住了春桃的后衣领。
春桃啊了一声,男子用力一扯,沈攸宁两人险些摔倒。
待男子看清两人面容时,猥琐地哎呦一声,大哥,你看这俩姑娘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尤其这是这位,长得水灵灵的,我还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姑娘。
说着他的手就摸向沈攸宁的脸。
沈攸宁见状,立马侧了过去,男子没有摸到,不怒反笑,大哥,这姑娘挺倔。
真是晦气!沈攸宁心里无比的恐慌。
沈攸宁打量一眼两人,小心开口,两位大哥,是劫财吗?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两人愣了片刻笑了起来,大哥,这姑娘真有意思。
黑衣男子笑道,一开始准备劫财,这会我们财色都劫。
沈攸宁:……劫色多亏啊,我性子倔,宁死不屈,到时候你们财不就没了,而且我家特别的有钱,只要你放过我们,多少我们都愿意给,沈攸宁看着两人壮着胆子说。
其实心里怕的要死。
是吗?黑衣男子贪婪地看着她的面容,又转头看向他大哥,大哥,你觉得我们会被这姑娘忽悠吗?沈攸宁连忙开口,我们没有忽悠你们。
说着,她拉了下已经被男子松开的春桃。
黑衣男子挑眉,瞬间笑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又脏又黄的,看着让人恶心。
沈攸宁从怀里拿出银钱,两位大哥,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银钱了,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们吧。
黑衣男子接过荷包,挺沉,不少呢,说着他看向他大哥,大哥,我就说这俩姑娘有钱吧。
沈攸宁无比吐血,她俩一身布衣,还能被人看的出有钱。
真是晦气的不行。
男子把钱塞进腰间,冲着沈攸宁她们伸出魔掌,让我们兄弟俩快活快活,就放了你们。
大哥,让我先给这个漂亮的快活快活。
行,哥让着你,哥就先给这个不太漂亮的快活。
沈攸宁眉头一皱,一阵恶心,在男子快到靠近时,一觉踢了过去。
黑衣男子瞬间疼的捂着下.体,呲牙咧嘴,恶狠狠道,他娘的,你个死丫头,我看你不想活了。
说着他抬手朝着沈攸宁打去。
沈攸宁下意思闭上眼睛,半晌,却没有感受到疼,反而听到一声,两声类似猪叫的声音。
大人,此时春桃兴奋地喊了一声。
沈攸宁睁开眼睛,便看到姜修远一手掐着男子的脖颈,而男子痛苦地抓住姜修远的手腕。
另一名男子被齐鸣踩在脚下。
姜修远掐着黑衣男子的脖颈紧了紧,找死。
话落,黑衣男子飞了出去。
他面上紫红,捂着脖子道,你们什么人?姜修远理也没理,朝着齐鸣道,带回衙门。
齐鸣应声后,看向两名男子。
两名男子听到衙门两字,顿时慌了。
胆子不小啊,当街抢劫,我看你们是活够了,齐鸣狠狠地说。
不光说,他还将两名男子的手腕脚腕断了。
沈攸宁站了起来,身体还微微颤着。
真的吓死她了!她抬头看向姜修远阴沉着的面容,莫名的心虚,她垂下头,今日多亏了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她还有命活不。
作者有话说:宝们圣诞节快乐!今日有红包哦!宝们可以多多留言哦,爱你们哦!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总之加油吧!感谢在2022-12-24 11:05:21~2022-12-25 17:5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2021637 3个;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6、西瓜发芽了回到衙门,沈攸宁看着那两名男子被带进衙门大牢内,他们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有了人撑腰,沈攸宁自然是不怕了,她反瞪回去,等到那两名男子消失在眼前,沈攸宁才看向姜修远。
她说,谢谢,后又问道,不过你们怎么在那?姜修远没有接话,齐鸣接了话,修远兄见你们一直不回来,就十分的不放心,然后我们就去找你们。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走了另一条回衙门的路,姜沈攸宁疑惑地问。
这还是多亏了修远兄,他猜测你们会走这条路,齐鸣说。
沈攸宁顿了一下,猜的这么准。
齐鸣笑了笑,也不是猜的准,是另一条路,我们也派了人去找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再次感谢地看向齐鸣与姜修远,真的谢谢你们,今日真是有惊无险啊,魂都快吓没了。
齐鸣笑了两声,嫂子,以后可别这么晚不归了,如今世道乱,我与修远兄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准确地找到你们。
沈攸宁沉默了下,她下次肯定不会了,吃喝玩乐与小命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我知道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们,沈攸宁看着齐鸣说道,后又看了一眼摸不吭声的姜修远。
明日还去种植吗?快到房门口时,姜修远突然问起。
沈攸宁停了下来,她侧目看向姜修远,种子都种上了,这几天就不去了。
姜修远:行,今日受了惊吓,进去早些歇息吧!沈攸宁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回到屋内,沈攸宁瘫坐在榻上。
不多大会,春桃把洗澡水弄好,沈攸宁过去舒舒服服洗了澡,便上榻睡觉了。
一夜噩梦,梦中她被好多人追,她拼命地跑,等到她快被抓到的时候,她突然惊醒了。
外头仍旧黑着,她浑身湿透。
白皙的手掌拍着胸口,呼吸也有些急促。
缓了会,再次躺下,就有些难以入睡,只要一闭眼,那梦便再次在脑海里闪过,一直到天亮,沈攸宁都未再睡着。
春桃敲门时,沈攸宁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夫人,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气色也不好,春桃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睡好,又做了噩梦,沈攸宁说,一会吃了朝食,我在睡会。
夫人,你这是被昨日的事吓着了吧。
可能!洗漱好后,沈攸宁去厨房吃了朝食,回来又继续睡,一觉睡到了午时,才慢悠悠醒来。
吃了午饭,沈攸宁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沈攸宁坐在放门口晒太阳,她眯着眼睛靠在门框旁,一脸的享受。
如今这样的日子,却变得难得了。
在家里休息的这两天,她心里一直惦记地里种的西瓜玉米。
总担心它们会长不出来,或者被山上的鸟给吃了。
这天午时睡醒后,沈攸宁便喊着春桃,准备去地里看看。
之所以去看,是因为她做梦梦见她种植的西瓜玉米被鸟全部祸祸了,不去看一眼,她不放心。
书房内的姜修远听到沈攸宁这边的动静,便出来瞧了瞧,就看到她们主仆二人正往外走。
他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喊住了她们,沈攸宁,你去哪?沈攸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她转身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姜修远迎着阳光,站在书房门口。
阳光很足,也很刺眼,但远远没有姜修远好看的刺眼,他一袭白色衣裳,站在阳光底下,仿佛仙人下了凡,但他出尘的气质,又与这凡间格格不入,一时间,让沈攸宁看呆了。
但她也很快回了神,她回答他,准备去地里看看!姜修远大步朝她走来,我跟你一起。
沈攸宁:???ꀭꌗꁅ她问,你不忙了?姜修远点了头,暂且不忙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那行吧。
走到县衙门口时,她看到牵着马车来的不是陈伯。
她打量了一眼牵着马车的男子,他身躯高大,肤色黝黑,看着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大人,夫人,那男子行礼。
沈攸宁冲他点点头,后又看向姜修远,怎么换人了?姜修远回答,他叫陈思,是陈伯的孙子,从小跟着陈伯种地,无论是力气还是武力都很不错,他特别喜欢种地,以后便跟着你一起种地。
沈攸宁闻声一愣,心里莫名地涌来一股暖意。
他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但她明白,他的用意。
路上,春桃跟着陈思坐在马车外赶马,沈攸宁与姜修远坐在马车内,两人很沉默。
空间本就小,这一沉默,双方的呼吸声听的特别的清晰,沈攸宁觉得有点压抑,她便开了口,谢谢!姜修远顿了一下,眉头轻轻挑了一下,他明白她谢的什么,他说,不客气,应该的。
沈攸宁抿下唇,看着他喊了一声,姜修远。
姜修远嗯了一声,怎么了?晚饭想吃什么?沈攸宁微微歪着头,脸上也露出笑容。
姜修远发现,她特别适合浅紫色,这一身紫白相间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的娇嫩可爱。
姜修远看向她,你想做?沈攸宁郑重道:感谢饭!姜修远笑了笑。
沈攸宁侧目看他,你笑什么?这要是在之前,你肯定不愿,姜修远说。
沈攸宁顿时笑开,话说回来,我还挺怨你呢,要不是你,我悠闲的生活岂能会没有?姜修远笑了笑没接话。
沈攸宁发现他笑起来有酒窝,不是很深,很浅,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你还未说,你想吃……沈攸宁话还未落,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姜修远倒去。
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
沈攸宁双膝瘫坐在马车里,上身跌在姜修远怀里。
大人,夫人,你们没事吧,春桃担忧的声音从帘子外响起。
姜修远嗓音略低沉道,怎么回事?回大人,刚刚前面有个坑,没有看到,一边的车轮子掉了进去,陈思开口道。
姜修远应了一声,行,注意点。
陈思回,好!沈攸宁手臂攀在他肩膀上,微微仰头便看到他精致的下颚,性感的喉咙。
姜修远低头看她,她肤色又白又嫩。
两人距离很近,姜修远身子略微僵了一下,他问,没事吧!沈攸宁动了下,没事。
姜修远:没事就起来吧!沈攸宁脸色一热,连忙从他怀里退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马车仍旧颠簸,但前面的路再也没有掉进过坑里。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农田姜修远不是第一次来,沈攸宁种的那块地,他先前也来过,之前来的时候,荒凉一片,如今却与那日不同。
十几亩的荒地如今都被翻耕种植了粮食。
她挺让他刮目相看的。
沈攸宁跑到地里,先看了西瓜,续而她惊奇地喊道,姜修远,发芽了!姜修远望着她的笑容,缓缓地走了过去,跟她一样,蹲下身子,朝着地里看。
还真的是发芽了,很小很小的芽。
沈攸宁又去看了玉米以及种植的其他的,但都未发芽。
毕竟西瓜种子种植催过芽,这种到地里那么快就发芽了也是情有可原。
在地里待了会,没有发生梦里的场景,沈攸宁放下了不少的心。
回去的路上,沈攸宁很是开心,三个月,再过三个月就能吃上西瓜了。
哎对了,姜修远,沈攸宁看向他,来时我问你想吃什么,你还没有回答。
姜修远:都可以!沈攸宁:……都可以是最为难人的。
沈攸宁瞪了他一眼,总有特别想吃的吧,难得我主动给你做饭。
姜修远想了想,想吃炒鸡。
沈攸宁嗯了一声。
炒鸡简单,她会做。
春桃姑娘。
马车里交谈的俩人,突然听到有人喊。
声音挺熟悉的,沈攸宁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只见楚舒泽正笑着朝她招手。
马车停下了,楚舒泽小跑到马车旁,阿宁,可否捎我一程去县里。
沈攸宁还未回答,马车内的姜修远开了口,他是谁?沈攸宁:他叫楚舒泽,之前我驾马车撞到了他,后来我们又偶遇了,他经常去山上采药,有时碰见,便会蹭一下马车,不过他都会给银钱的。
沈攸宁解释完,楚舒泽开了口,阿宁,是否不方便?马车本就小,里面坐两个人刚刚好,再来一个就拥挤了。
楚舒泽见她不吭声,没事的,如今天色还早,我走回去便是。
沈攸宁想了想,好,楚舒泽你路上小心!说着,沈攸宁放下帘子。
在帘子落在那一刻,姜修远的目光落在了楚舒泽身上,巧的事,两人却对视上了。
马车走了很远,姜修远悠悠开口,阿宁?沈攸宁:?你们关系不错,姜修远面不改色地说。
沈攸宁顿了一下,也不是,也就一般吧,他就蹭了几次马车而已。
那他喊你这般亲密?姜修远眉头蹙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2-25 17:57:46~2022-12-26 22:0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蓠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7、香辣炒鸡沈攸宁觉得姜修远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开口解释道,他自己要喊的,我也不能捂着他的嘴巴不让喊吧!姜修远不在说什么,半晌他来了句,你不要忘记你已成婚。
沈攸宁:……沈攸宁看着他愣了一下,想要多想又觉得不该多想,她哦了一声后开口问道,我们的婚姻作数?姜修远眉头再次皱起,怎能不作数?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上次说了不作数的。
姜修远沉默了会,我何时说过?沈攸宁惊大了眼眸,你忘记了?姜修远:不曾说过。
就是清明节那日,我问你,要是遇见心仪的姑娘,可要跟我说,我好挪位置,沈攸宁提醒他,你同意了。
姜修远:……他那日也就说说。
他已经八抬大轿将她娶进家门了,也想着要与她好好过日子,便不会再娶其他女子的。
也不会遇见心仪的女子。
姜修远怔愣了片刻,他转移话题,马上要到县里了,一会你做饭,需要什么食材?沈攸宁回味了一下他说的话,沉思了一会,见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便顺着他的话开口,一会去看看,到时候买只鸡,买条鱼,再买点莲藕。
姜修远点头,可以。
车内又陷入安静,沈攸宁悄摸地看了一眼姜修远,却见他闭着眼睛。
她仔细瞧着,发现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的,很是好看。
马车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不多大会,便到了县里,沈攸宁他们去买了菜,难得是,姜修远付的银钱。
沈攸宁觉得,他可能碍于面子,才把银钱付了,毕竟他那么穷。
不过他穷,也是因为他把他的银钱,全部给了百姓,不得不说,他是个好县令,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
买了菜,回到家后,沈攸宁便把鸡鱼交给了阿美,让她处理。
果然也在她脸上看到了不耐。
沈攸宁是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她很记仇的,阿美要是背后少说她几句坏话,她也不会把脏活累活交给她做。
况且她一个丫鬟干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跟主子在这甩脸色,真是给她能的。
傍晚时分,沈攸宁去了厨房,她看到阿美在烧火,阿好在洗菜,孟厨娘正在切菜。
见到她来,她们欠身行礼后,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孟厨娘看了眼桌案上的鸡肉与鱼肉,不由问道,夫人,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刚抬起手要从干货框里抓木耳与干香菇的沈攸宁顿了一下,她反问道,不是什么大日子就不能吃点好的吗?孟厨娘笑脸一顿,能的夫人。
算是她多嘴了,毕竟夫人花的银钱都是她自己的。
沈攸宁把香菇与木耳仍进温水里浸泡。
炒鸡的做法很简单,但做炒鸡一般选择用鸡腿肉,鸡身上最好吃的肉莫过于鸡腿肉了。
沈攸宁举起刀开始剁肉,她动作利落,剁肉的速度又快,咔咔几下,两个鸡腿肉就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而且大小还均匀。
剩下的肉,她便给了孟厨娘,让她给衙门的人改善一点伙食,虽然不多,但用这鸡煮出来的汤,做面条,也是特别的香,特别的好吃。
锅中油热,沈攸宁倒入肉块,热油与带着水的鸡块相撞,发出哗啦的声音。
对于吃货来说,这声音是ꀭꌗꁅ悦耳的,听到这声音,就能想到,这美食就离自己能够吃到更近一步。
沈攸宁拿着锅铲,不停地翻炒,鸡肉的香味很快就出来了,等到鸡块变色,沈攸宁倒入一点酒去腥,又继续翻炒起来,直到锅中没有水分。
葱姜蒜、辣椒、花椒大料一起下锅,继续翻炒,此时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不仅有肉香,还伴随着调料的香味,两者结合,让人馋涎欲滴。
然而孟厨娘平日里最拿的出手的猪肉白菜粉条,在这炒鸡面前,也黯然失色了。
炒的差不多的时候,沈攸宁放入一些调味与上色的酱油以及泡好得香菇与木耳,又加了些水,便盖上盖子,小火慢炖。
夫人,这也太香了吧,春桃嗅了嗅鼻子。
沈攸宁笑了笑,便去做鱼。
她看姜修远挺喜欢吃辣的,便把鱼做成了红烧麻辣鱼,又炒了一盘酸辣莲藕。
饭菜做好后,便上了桌。
沈攸宁擦了擦手上沾了油渍,目光落在正在看书的姜修远身上,快来吃。
书房本就不大,那一桌饭菜的香味很快充满了整个书房。
我见你一直待在书房内,便把饭菜端来了,沈攸宁为他摆好筷子,而她自然地坐下。
姜修远坐在她对面,难得说了句夸赞的话,很不错,看起来很可口。
沈攸宁略有些小骄傲,我可忙碌了一晚上呢,赶紧吃。
姜修远点了下头。
炒鸡鲜嫩多汁,浓香夹杂着热气,他筷子落下。
入口后,鲜香与麻辣快速地充斥着味蕾,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咽下去的冲动,甚至懒的咀嚼。
很香,很好吃!他眸子亮了下,他看向那汤汁,竟鬼使神差地拿起汤勺,捞一勺,放入米饭里。
米饭与汤汁迅速融到一起,他放入口中,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好吃,特别的好吃。
沈攸宁很期待他尝过后的反应,就一直盯着他看。
姜修远察觉她的目光,真心说道,真好吃。
华丽的词语都比不过身体的反应与真心的话语,沈攸宁觉得没有白做。
吃了炒鸡,姜修远又吃了红烧麻辣鱼与酸辣藕片,每一盘菜都又香又好吃。
直到眼前的盘子空盘,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姜修远喊了人收拾一下桌子。
收拾干净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古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几乎是吃了晚饭,便准备入睡,今日吃的有点多,现在回去睡觉,多半撑的睡不着。
要出去走走吗?在沈攸宁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姜修远的声音。
很难的,姜他竟然邀请她出去散步。
好啊,沈攸宁答应了。
正好可以消消食,况且姜修远长得俊,还能养眼。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衙门也安静了下来。
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天上的月亮也圆了,此时特别的明亮。
两人的影子映在地面上,他们一动,影子也动,影子的动作甚至还挺浮夸,特别像两个嬉戏打闹的孩童。
姜修远,沈攸宁喊他。
姜修远嗯了一声。
沈攸宁说,你是不是琴棋书画都了得?姜修远笑了笑,怎么这么说?不是吗?沈攸宁没有正面回答他。
以前看古代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的男主都是琴棋书画特别的好,所以她才会问他。
一般吧,姜修远顿了一下回答。
沈攸宁回味着他说的话,一般是怎么样?你有琴吗?两人走出衙门,街道上的人此时寥寥无几。
新启县每月的逢二、五、八都会有集市,那时候的晚上人特别的多。
不像现在,一到晚上,人就少了。
两人并没有走远,只是围着县衙走了走。
姜修远是有琴的,只是在京都,他被朝廷任职新启县县令时,已对此县有所了解,所以并没有那个闲情雅兴。
姜修远:没有。
沈攸宁略失落点头,好吧!明日要做什么?姜修远问她。
沈攸宁:……真不会聊天!我准备去收集一些牛羊的粪便,拉到地里,等到玉米发芽后,撒在地里,能让玉米茁壮成长,沈攸宁想了想说。
这也是你跟农夫们学的?姜修远问她。
沈攸宁嗯了一声,对,他们是这样说的。
姜修远:新启县粮食的产量很低,一是干旱,二便是虫灾,三便是土壤不够肥沃。
沈攸宁点了下头,她在地里种植时也听说了,但是目前都未找到好的解决方法。
干旱还行,有时候会下雨,或者家家户户去河边挑水浇地,但是虫灾便没了办法。
沈攸宁:想要让土壤肥沃,可以为其施肥。
姜修远疑惑问道,施肥?沈攸宁点了点头,虽然农夫们知道畜牧的粪便能当做肥料洒在地里,但人的粪便、燃烧的草木灰、平日里产生的生活秽污都可以当做肥料。
沈攸宁自顾自说着,至于干旱,可以开建沟渠,就是在田间挖沟渠,将水引入进去,可以灌溉,抗旱。
等她说完,姜修远却一直盯着她看。
她心里发毛,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果然,她一停下,她就听到姜修远问,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沈攸宁绞尽脑汁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在一本书上看的,你知道我家世代从商,家里人走南闯北的,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及书籍,都会带回来,我在家中整日无所事事,有时也会翻翻书籍打发时间。
姜修远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又相信了。
自古很少有女子识字,沈崇虽将她养的懒惰了些,但该学的,也都让她学习了。
沈攸宁见他沉默,又说了一句,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用到,我可以拿这十几亩地试试,如果可行了,就可以广泛运用。
姜修远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她真的很是聪慧!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2-26 22:01:24~2022-12-27 23:0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8、施肥夜色渐渐深,两人又聊了会,便回去休息了。
躺在榻上,沈攸宁有点辗转反侧,只因晚上吃的有点多了,又都是辣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其实她不太能吃辣,但是她爱吃辣。
睡着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洗漱好,吃了朝食后,沈攸宁便去卖牛羊马的地方,她要去收集畜牧的粪便了。
她昨日想了想,如果直接将这些有机肥直接撒在地里,它会被自然雨水冲走以及其他因素,造成大量的肥料流失,是得不偿失。
倘若采取深施的方法,对充分利用肥效是有非常大的作用,而且这样才能达到施肥的效果。
想明白后,沈攸宁便决定到时候施肥的时候,采用刨坑埋肥的方法,虽然这样会慢一些,但是为了能有更好的收获,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买卖牛羊马的地方在县边,而县衙在县中间,沈攸宁他们大约半个多时辰才到。
这边人不是很多,来这里的人都是买牛羊马的人。
当沈攸宁提出要买牛羊马的粪便时,卖畜牧的老板十分的吃惊。
他们一般都会把这些粪便倒掉,甚至找人来处理这些,头一次听说要买这玩意儿的。
老板是个实诚人,他说,不用银钱,这东西,谁会拿银钱买,你们帮着弄走,不找我们收钱我们已经知足了。
沈攸宁顿了一下,她还以为,这些粪便会有人抢着要,不过老板都这么说了,沈攸宁立马应道,好,太感谢了。
那老板长得憨厚,体型微胖,笑起来也很友善,沈攸宁看着他开口问,你们都是多久找人拉一次粪便?老板笑呵呵开口,这些畜牧吃的多,拉的也多,一般都会半个月找人拉一次。
沈攸宁闻声想了想,那行,那我们每隔半月来拉一次。
老板点了点头,他见眼前姑娘衣着不普通,不由好奇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要这粪便作何?这东西又臭又让人反胃。
沈攸宁笑着开口,这可是好东西。
老板更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眼的疑惑,他反问:好东西?沈攸宁点了下头,对于种地的来说这些是好东西,这不家中前几日新开荒了几十亩地,但是土地荒废太久,只能弄来一些粪便,来肥沃土壤。
老板闻声恍然道,这样啊!他虽不种地,但他也有所了解。
与老板约定好过几天来拉粪便后,沈攸宁便又去了其他家,很顺利,她又谈拢了几家。
毕竟他们帮着免费拉走,他们还很乐意的。
十天后,沈攸宁去地里看了一下,她种植的西瓜,叶子都张开了,而玉米也长了出来。
远远望去ꀭꌗꁅ,地里嫩绿一片。
不过玉米的发芽率不是太高,可能是因为种子的原因吧!沈攸宁惋惜后,便又开心起来,起码它们发芽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但是也不是特别的差。
这些发芽的,在她努力的呵护下,一定会长的特别的好。
又过了两天,沈攸宁便雇佣了人与马车去买卖畜牧的地方拉粪。
然而却出了意外。
她就说,她出门时,总觉得眼皮跳。
马老板,你不厚道啊!约莫四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满脸不悦地看着眼前的马老板。
马老板便是那日沈攸宁第一个谈妥的老板。
马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张德方来拉粪,虽然每次都会收了点铜钱。
马老板不好意思吭声,张德方目光转向沈攸宁,你这小姑娘更是不厚道,这不是明摆着抢我的活嘛!他就靠这个为生,这被抢去了,那他以后生活可怎么办。
沈攸宁也没有想到,她眼眸转了一下,又看向张德方,我想问下,你拉走这些粪便有何用处?沈攸宁一问,张德方犹豫了。
他自然是卖的,有些农户或者地主为了自家的良田长得好,会弄一些畜牧的粪便撒在地里。
见他犹豫,沈攸宁便明白了,她说,不如我们合作?她话落,张德方又犹豫了,他不确定眼前这位姑娘是不是只是说说。
他能不能从这合作中得到多少好处。
你放心,我们定不会诓骗你,或者让你吃亏的,沈攸宁看着张德方保证。
张德方半信半疑,见他们也不像贫穷的人家,便答应试试。
沈攸宁把约谈好的粪便都收了,又给了张德方一笔银钱,比他收几天的银钱都多,甚至比他卖出去的还要多,他瞬间眉开眼笑。
沈攸宁知道他干这一行,人脉肯定很广,到时候他们需要有机肥的时候,完全可以找他,也省去了不少时间。
他脸上很是沧桑,得到银钱,他皱巴又干黄的脸颊一直带着笑意,沈攸宁莫名的有股心酸的感觉。
沈攸宁说,其实不止畜牧的粪便可以撒在地里,人类的粪便,还有草木灰等一些,都可以撒在地里,而且效果特别的好。
张德方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姑娘会给他说这些。
沈攸宁继续说,只是这气味就特别的难闻了。
张德方咧嘴笑了笑,只要能赚银钱,气味难闻点头又有何关系。
沈攸宁没说什么,只是会心地笑了笑,她把方法讲给张德方,人的粪便比较潮湿,而且含有水分,要想当做肥料用,需要将其放到地头,经过日晒才可使用。
不能直接使用,否则会适得其反。
张德方也种地,但他没想到这姑娘懂得这么多,不由好奇问道,姑娘怎么懂得这么多。
沈攸宁仍旧拿出在书上看的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走之前,沈攸宁与张德方聊了一下以后合作的事,张德方也痛快地答应了,完全没了先前的怀疑,犹豫了。
有机肥拉到地里,沈攸宁并没有着急让人撒在地里,而是在地头摊开,晒了一两天后,才开始正式施肥。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也很足,甚至炽热。
沈攸宁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弄。
她先拿着铲子,在玉米苗旁边刨一个坑,再将有机肥放入,在用土盖住,一顿操作后,她看向农夫们,如果玉米苗有挨在一起的,可以拔出一颗。
沈攸宁话落,有人问道,这本就发芽的少,为什么要拔出?沈攸宁解释道,两颗玉米苗距离比较近,会争夺养分,到时候导致两颗都长不好,拔出一颗,另一颗就能茁壮成长,而且拔出的可以选择适当的位置,在栽种进去。
听了她的解释,众人明白了过来。
很快,地里便都是农夫们忙碌的身影。
沈攸宁在现代没有种过地,但是她听说过,她奶奶家是农村,在她没有去世的时候,经常跟她讲以前如何如何种地的。
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用的上。
一连忙碌两天,才给玉米地里上完有机肥。
西瓜苗目前还不需要施肥,需要等到西瓜长到伸蔓期,才能对此施肥。
但西瓜长得快,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伸蔓期。
不过这段时间,也可以让她喘口气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攸宁觉得身上的味更加的明显了,甚至比昨日还要明显。
沈攸宁:这味可真难闻。
春桃身上也是如此,不止是她,外头赶马车的陈思也是。
三人毕竟在地里忙碌一天,怎么可能不沾上味。
夫人,我觉得今日的味,比昨日还要浓,春桃皱巴着面容。
沈攸宁笑了笑,可不是。
马车行驶着,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很快,马车驶入县里,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沈攸宁掀开帘子往外看,入目的是满街的百姓与贩卖的小贩。
今日逢集?沈攸宁放下帘子问春桃。
春桃算了算日子,是的夫人。
沈攸宁顿了一下,那要完蛋了,如今已是五月,天色黑的也慢了,又是逢集那咱们没个一个半个时辰是回不到县衙了。
春桃点了下头。
沈攸宁现在只想洗澡。
街上人多,马车就慢,几乎是一小点一小点的挪动。
要不是身上有味,她还真想下了马车,自己走回去呢。
走了许久,沈攸宁再次掀开帘子,外头天色暗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帘子时,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沈姑娘!沈攸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蓝色袍子的楚舒泽正朝着她招手。
她有点郁闷,她发现,十次出门,七次遇见楚舒泽。
沈攸宁朝他笑了笑。
楚舒泽走了过来,跟着马车,阿宁这是刚下地回来?楚舒泽看着她一身布衣,上面还落了土。
沈攸宁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见有人朝他们看来,她感觉怪怪的,便开口客气道,楚舒泽,你有事吗?要是没事,便改天再聊吧!楚舒泽明显顿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失落,他说,好。
沈攸宁放下帘子。
春桃,你说他刚刚闻到我身上的味没?沈攸宁看着春桃问道。
可能闻到了吧,春桃回答。
你说我们与他怎么这样有缘,总会碰到,沈攸宁有些不解。
春桃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终于,在天黑之前,沈攸宁他们到了县衙。
下了马车,沈攸宁就直奔县衙里。
而一路跟来的楚舒泽,在角落里看着她进入的地方,愣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沈攸宁跑的快,完全没有看路,直到她撞到了人,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去。
她惊恐的瞪大双眸,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本以为她会摔个后脑勺朝地,半晌,却没有感到疼,而是感觉腰间一紧,片刻间,她整个人又回弹回去。
她眼睛因惊吓而瞪圆,她双手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衣领。
姜修远看着她,眉头却轻蹙了一下,这般毛躁!沈攸宁撇了撇嘴,还未说话,便看到他眉头蹙的更深,慢悠悠来了句,你身上什么味?作者有话说:加油!感谢在2022-12-27 23:07:29~2022-12-28 22:0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9、休要打这瓜的注意听到他的话,沈攸宁顿了一下,身子往前贴了一点,她仰头,脸上带着坏笑,姜修远,你说我身上什么味?姜修远身子僵了一下,眉头轻轻蹙着,见她身子已经站直,放在她腰间的手松开,回去洗洗吧。
沈攸宁哼了一声,松开了他。
她在地里,吭哧吭哧干,他竟然还嫌弃她身上有味。
再说,她能不知道她身上有味嘛?还用他提醒?洗完澡后,沈攸宁觉得一身的清爽,身上也没了味道,心情也不错。
屋内烛光摇曳,她一身白色里衣坐在床榻上,歪着头,擦着发丝。
她发丝乌黑又长,每次洗了之后,擦拭的时候都很麻烦,以往都是春桃擦,但今日春桃身上跟她一样有味,沈攸宁又不习惯春桃以外的人伺候,便自己擦了。
姜修远敲门后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
孟厨娘做了什么好吃的?沈攸宁将发丝拢到后面,抬头看向端着饭的姜修远,怎么你给送来了?沈攸宁说着,披上一件外袍,从床榻上下来。
姜修远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在看到她白嫩的脚时,立马移开了视线。
沈攸宁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低声笑了笑,拿起裹袜穿上。
面条,姜修远回答她,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
她坐在桌ꀭꌗꁅ前,看着那一晚清汤寡水的面,以及一盘难得肉菜,抓紧吃了起来。
她确实饿了。
沈攸宁吃起饭来很斯文。
你吃了吧,沈攸宁边吃边问他。
姜修远双手搭在桌上,时不时地敲了一下桌面,也只是轻轻的,并没有发出声音,吃了。
沈攸宁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姜修远问她,上次你说的挖沟渠,一会可细说吗?沈攸宁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她嘴里被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了说了句,好。
沈攸宁吃饭的速度快些。
姜修远见状,不急,别噎着。
沈攸宁笑了笑。
饭后,叫来下人收拾完碗筷,沈攸宁便与姜修远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其实现在不着急挖沟渠,但是可以先准备着,再过将近两月,便可以收成了,到时候地就空了出来。
沈攸宁给他说完方法,便又开口道。
姜修远点了下头,确实,现在开挖,会毁了庄稼。
姜修远:我大概明白了。
沉默了一下,姜修远又问,不知这本书可还在?沈攸宁:……是她说的不够明白吗?她去哪里弄书去,那采挖沟渠方法的书,在现代有,在古代哪里有,之所以说是在书上看到的,那还不是为了找借口。
沈攸宁:没了,书被我拿来垫桌底了,后来不小心撒上水,导致书的纸张腐烂了,便扔了。
沈攸宁胡乱说了一个借口。
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是拿不出来书。
姜修远:……沈攸宁见他很是无语的表情,连忙开口,书虽然没了,但书上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
姜修远突然笑着看她,那你还挺聪慧。
沈攸宁骄傲道,可不是,我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沈攸宁丝毫不谦虚地说。
其实她没有,她在吹牛。
姜修远显然不信,他眉头挑了下,那你很厉害!沈攸宁听了这话,觉得怪怪的,不像真心夸她。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姜修远便回去休息了。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沈攸宁从地里回来,她找到了张德方,弄了些有机肥。
两天后,她又雇佣了人,去地里施肥。
如今的西瓜的瓜蔓已经长了好几公分了。
天,你看着西瓜秧长得多好,头一次见这么好的,其中一个农夫说。
另一个农夫,可不是,先前也见有人种,但瓜秧长得不好,最后也没有结多少瓜,还不够累的。
就是不知道,这瓜秧长得这么好,后面瓜结的多不多。
不知道,咱们就等着看,如果不错的话,到时候咱们也去种,西瓜可算是稀有的,一个瓜好多银钱呢。
对对对。
农夫们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但手中干活的动作没有停下过。
两天的时间,所有的西瓜都施上了肥。
之后的日子,沈攸宁便闲了下来,有时候她会去地里看看,看看她种植的玉米西瓜长得如何。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中旬,天气也越来越热。
这天,沈攸宁坐在屋内,手里拿着折扇。
春桃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夫人,出事了。
沈攸宁看她,别急,出什么事了?沈攸宁空闲之时,最喜欢听八卦的事了。
而春桃就是那个说八卦的万事通。
咱们县边的村庄,种植的粮食被偷了,春桃大声说道,不知怎会有如此糟心的人。
沈攸宁:马上就可以丰收了,真没有想到,这被偷的百姓,岂不是要绝望死,这一年岂不是白忙乎了。
沈攸宁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那我的西瓜以后成熟了,岂不是也会遭殃。
前两天她去看,她的西瓜已经开花结果了,有的已经长得有拳头大小了,她的玉米已经长到有十岁孩童那般高了,其他的也都长得十分茂盛,也都在开花结果边缘。
春桃:……沈攸宁又问,小偷逮住了吗?春桃摇头,还没有,刚刚县令大人已经派人过去了。
沈攸宁顿了下,前段时间,你说隔壁县的村庄被土匪抢了,你说这次小麦被偷,会不会有关系。
春桃:不知道,也有可能。
沈攸宁顿了一下,这事一出,百姓们肯定会恐慌的,这晚上,田地里肯定会有不少百姓去守着的。
夕阳西下,一大片天被晚霞罩住,姜修远从外头回来,沈攸宁见到他,连忙喊住,把她听到的事,又问了一下姜修远。
目前还未抓到,姜修远头疼地说。
沈攸宁叹了一口。
姜修远看了她一眼,今日去看了一下,有好几家的小麦被割,看来他们是不少人,明日再去看看,今天晚上观察一番。
沈攸宁想了想,我觉得他们不会来了。
姜修远也是这么认为的。
百姓看重粮食,粮食也是他们生存的来源。
有了被偷的先例,后面肯定会谨慎起来。
第二日朝食后,在姜修远出了门没多久,沈攸宁也出门了。
去地里的路上,她再次遇见了楚舒泽。
楚舒泽,这么巧,几乎每次都能遇到,隔着马车帘子,沈攸宁问道。
楚舒泽笑着说,这个季节,山上的草药多。
沈攸宁嗷了一声。
很快,就到了地里,田地里人有很多人,有的百姓已经开始收割了。
陈思下了马车,夫人,到了。
沈攸宁嗯了一声与春桃一起下来,楚舒泽却因这一声夫人而愣住了。
他脸色有些难堪,但见到沈攸宁下来,便收了回去。
阿宁已婚嫁了?楚舒泽问道。
沈攸宁想到他听到陈思喊她夫人,便开口应道,对啊。
虽然他猜测她可能成婚了,但是心里还抱着一丝的希望,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楚舒泽嘴唇动了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终他道,那我先去山上了。
沈攸宁点头,好,去吧。
楚舒泽走后,沈攸宁便走进了地里,她看着爬满满地的瓜秧,很是开心。
她扒开瓜秧,看到有一个盆大的西瓜,她惊喜喊道,春桃,陈思,你们看。
春桃与陈思看了过去。
春桃伸手摸了摸圆形的西瓜问道,夫人,这西瓜熟了吗?沈攸宁用手指敲了敲,并没有听到清脆的声音,应该没熟,在等个七八天,估计就有熟的了。
在地里又待了会,三人便准备回去。
西瓜将要成熟,又发生了小麦被偷事件,沈攸宁总担心她的瓜被偷。
马车很快消失在田地里。
少主,这西瓜看着真不错。
一黑衣男子,盯着那圆溜溜,绿油油的西瓜,露出贪婪的眼神。
被喊少主的男人皱了下眉,休要打这瓜的注意。
那黑衣男子说,好的少主,这瓜还未成熟。
黑衣男人话落,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递了过去,那黑衣男子摸了摸鼻尖,少主,不会打这瓜的注意的。
少主,我们干脆将他直接杀了,到时候再把那姑娘抢过来,既报仇了,又睡了他的女人,黑衣男子面露凶狠。
男人斜了他一眼。
那黑衣男子却又说,楚舒泽,你可别因为那姑娘,就放弃报仇。
楚舒泽顿了一下,抬头看他,脸露怒色,冷哼一声,怎么可能!那就好,毕竟当年我们整个山寨上百号人,被屠杀的只剩几人,你的父母我的父母又是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不用提醒,我记得,楚舒泽面无表情道,邱笙,昨日新启县小麦被偷的事,是你们干的吗?邱笙皱眉,怎么可能,偷小麦?还是未收割的小麦,我们哪来的精力。
不过你这么不相信我们?邱笙挑眉道,我们还是有原则的,像新启县这么穷的县,我们根本不屑一顾,抢他们,还不够浪费时间呢,不过你看上的姑娘家……邱笙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舒泽打断了,沈攸宁家,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哎呦,邱笙撇嘴,这就护上了?楚舒泽瞪了他一眼。
邱笙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2-28 22:04:54~2022-12-31 19:0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妮妮 3瓶;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20、丰收(有新年红包)一进县衙,沈攸宁就听到下人小声议论小麦被偷的事,沈攸宁凑了过去,抓到了?那下人见到了沈攸宁,先是行礼,后回答道,是的夫人,是旁边县的百姓偷的。
旁边县?前段时间,旁边县的村,不是遭土匪抢了嘛,虽然县衙补贴了银钱,但是他们损失过大,今年地里的收成,也就顶个两三个月,吃完了,便只有饿的份,他们便想法去偷别人的粮食。
ꀭꌗꁅ沈攸宁皱了下眉,大人是如何发现的?这个说来也是巧,那天晚上有位男子,把他的荷包弄丢了,今天去地里寻找,本来地里都是人,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找,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可能是因为他做贼心虚吧,找荷包时鬼鬼祟祟的,被齐师爷发现可疑,便跟着他,就此发现了这帮人。
沈攸宁点了下头,这时她看到姜修远从大门口进来,跟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
男子一身深灰色衣裳,个头与姜修远不相上下,他一双桃花眼赔笑着,修远兄,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的,这不已经让那些人把小麦还回去了吗,对于他们,我也会严惩。
姜修远面如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杜晓峰还想说什么,立马闭嘴了。
真的没想到,他管辖的县里,竟然把姜修远管辖的县里的小麦偷了。
说来也是让人生气。
姜修远看到沈攸宁,语气温和道,回来了?沈攸宁点了下头。
杜晓峰立马招呼道,嫂子好。
沈攸宁顿了一下,开口道,你好。
姜修远:他是杜晓峰,旁边县的县令。
沈攸宁嗯了一声,突然想到刚刚门口下人说的话,也明白了刚刚这位男子为什么对姜修远如此了。
姜修远:倘若没别的事,你便回去吧。
杜晓峰哭着一张脸,修远兄,我回去后一定会严惩那帮人,给你个交代,这简直太过分了。
姜修远看着他说,身为县令,就该为民着想,他们之所以干出如此之事,说明你这个县令做的不够格,你应该从自身找问题。
自知理亏,姜修远说什么,杜晓峰便都一一应下。
杜晓峰走后,沈攸宁与姜修远两人聊了一两句,便一个回了屋,一个去了书房。
小偷一事解决后,没几天后,百姓们便开始收成,一时间,良田中满是顶着烈日收成的百姓,虽然很累,很晒,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一年之计,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收成。
收成之际最怕的便是下雨天,好在老天给力,这半个月一场雨未下。
沈攸宁的瓜也成熟了,在她附近的百姓倒也沾上光了,这西瓜又大又甜,特别适合炎炎夏日在农田劳动吃,好吃又解渴。
西瓜结很多。
这天,沈攸宁给沈父送瓜,也托人给远在京都的哥哥送了些。
沈父吃着女儿种出来瓜,开心的不行。
为父做梦都没想到,不仅吃上你做的饭菜,还能吃上你种植的西瓜,沈崇笑道眼角的皱纹,皱巴在一起。
爹,过些时日,你还能吃上新鲜的玉米呢,到时候女儿给您做玉米排骨汤,沈攸宁见他开心,不由的也开心。
沈崇连连点头,好好好。
爹,西瓜结了不少,我准备拿出去卖,还能赚些银钱,沈攸宁想了想说。
沈崇顿了一下,欣慰地看着她,可以,需要爹帮忙吗?沈攸宁本来想自己摆摊,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家里有这么好的资源干嘛不用,她看着沈崇道,需要的爹。
沈崇笑着说,需要爹怎么帮忙。
沈攸宁:咱家不是有家水果铺子嘛,我想把西瓜放进去,一起卖。
沈崇:行,不过宁儿,你是不是忘记了,如今这水果铺子已经在你的名下了。
沈攸宁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这傻孩子,那嫁妆单子你都不看吗?沈崇宠溺道。
沈攸宁嗷了一声,开心地说,爹,你要是不说,我都忘记了。
不过近两年那水果铺子生意不是太好,主要是没有什么水果,而且进价也高,卖出去也高,寻常百姓都不会买,他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根本不会去吃水果,沈崇叹气说道。
沈攸宁想了想,爹,没事的,等我把西瓜弄进去卖后,效果肯定会好起来的,估计也只是这一个夏天,不过我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种些其它水果。
沈崇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攸宁,最后感慨道,宁儿,为父发现你现如今真的变了很多。
沈攸宁笑了笑,她认真看着沈崇,想要在他眼中看出其他,但没有看出,而真的只是在觉得,他的女儿变了。
在沈家待了会,沈攸宁便走了,她并没有回县衙,而是去了在她名下的那家水果铺子。
她到的时候,果然如她爹所说的那般,生意不是要好,摆卖的水果种类也不是很多。
铺子里也就一个招来的掌柜,见到她来,那掌柜子很是热情,小姐,你怎么来了?他们沈家的铺子,只要是给了沈攸宁的,都会通知到各个铺子的掌柜的。
沈攸宁打量着铺子。
不是很大,一进门,右侧是收银钱的位置,前面是摆放水果的位置,在往里走,还有一小间,是存放水果的地方。
掌柜站在一旁却有点心虚了,他不知道她来的目的。
他之所以心虚是因为,卖不出去的水果都被他拿回家了。
而账上却记得,水果卖不出,坏掉了,所以看到沈攸宁来,他莫名的心虚。
也没事,就是来跟你商量一下,过两天,准备弄来一批西瓜,沈攸宁慢悠悠说道。
掌柜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沈攸宁的话,却让这口气又提了上去。
沈攸宁:账本拿来我看看。
掌柜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走到抽屉旁,拿来了账本。
水果店的情况,一般他们这些主家都很少看,虽然很少看,但他们会要求,每份支出收入都要记上。
但是昨天他丈母娘过生辰,他拿了不少水果回去,尤其是拿了最近刚进的梨与桃子。
他本想着,等过几天,以卖不出去而坏了的理由,写在账本上。
这梨与桃子,不是进了挺多的嘛,这店里看着怎么少了这么多?而且账上也没有写支出。
果然,她问了。
掌柜只能扯谎解释,可能忘记写了。
沈攸宁似信非信道,是嘛?掌柜支支吾吾地说,是……是的,回头我补上。
殊不知,他的反应,早已出卖了他。
沈攸宁打量着他,他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很普通的面貌,但他嘴角有颗痣,挺大的,愣是把颜值拉低了许多。
沈攸宁也知道,水果不好卖,就算他不拿走吃了,也是放坏,但是他这才刚进的水果就直接贪走了,就有些过分了。
掌柜见她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更加的心虚,他转移话题道,小姐,这西瓜是明日送来吗?沈攸宁点下头,对。
这个季节是西瓜成熟的季节,但是我们新启县种植西瓜的很少,就算种植了,也结的少,卖的时候价钱就贵了些,掌柜子说。
沈攸宁:西瓜是自己种植的,产量不错,明日拉来货时,价钱方便,便宜些,起码能让百姓们买的起。
掌柜闻声一愣,自己种的?沈攸宁点了下头,后又说,以后这账还是要记的,还有这水果,实在卖不出去,价钱稍微调整一下,别到时候坏了,一点银钱都赚不了。
沈攸宁话落,掌柜脸色一阵红,她这话,他岂能不明白。
沈攸宁走后,掌柜再次擦了一下汗,又自掏腰包,把那账补上。
走之前,沈攸宁拿了不少水果。
春桃说,夫人,那掌柜一看就贪了不少,那账本上,写了许多水果因坏卖不出去。
春桃从小就跟着原主,还是懂几个字的。
沈攸宁哼笑一声,这次就算了,倘若再有下次,在找他算账。
回到县衙,沈攸宁便回屋内。
在春桃准备出去时,她说,拿几个梨与桃子,去给姜修远送去吧。
春桃笑着应道,好的,夫人。
沈攸宁见她笑,不由问道,这么开心?春桃开口道,夫人与县令最近和谐了很多。
沈攸宁切了一声,如今她咸鱼的生活彻底被打破了,不过闲暇时,姜修远也不管她了。
只要她不回归之前状态,一切都好说。
第二日一早,沈攸宁准备去地里,却被姜修远拦住了,他问,去地里?沈攸宁点头,对啊。
姜修远:我跟你一起,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沈攸宁有些惊讶,你今日很闲?姜修远看着她嗯一声。
最近一直在丰收,百姓们都在田间忙碌,县衙内的事也就少,但田间还是需要派人去巡逻的,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姜修远今日提出跟她一起,一是真的想帮忙,二是想去田间看看百姓们。
沈攸宁想了想答应道,行,今日正好挺忙的,要去地里把成熟的西瓜摘了,拉到我那铺子里卖。
作者有话说:宝们新年快乐!本章有红包哦,宝们别忘记留言哦!……是不是很差劲……21、红烧肉说话间,两人便坐上了马车。
街上人不多,所以到了地里要比平时快了许多。
地里的小麦如今都收割的差不多了,没了小麦秸秆的遮ꀭꌗꁅ挡,老远就能看到她种植的西瓜玉米,绿油油一片,特别的显眼。
西瓜要拿去卖,沈攸宁他们几人是采摘不来那么多的,所以在之前,沈攸宁又雇了两三个农夫。
这个时候,雇佣农夫还有点不好雇佣,毕竟大家伙家中都有地,都需要去收割小麦。
沈攸宁:地里不是每个西瓜都成熟了,我们采摘时,可以看地印,就是西瓜与地面接触的地方,西瓜逐渐成熟,地印的颜色也就越深,还可以用手指弹瓜,弹瓜发生浊音是熟瓜,发出刚脆清音为生瓜。
沈攸宁说着,便也找了几个感觉熟的操作了一番,农夫们认真看着。
沈攸宁摘了几个,便也打开了一个。
西瓜已经熟透,沈攸宁轻轻一摔,瓜瞬间两半,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红红的西瓜肉映入眼帘,让人馋涎欲滴。
沈攸宁将瓜与大伙分了分,西瓜脆而甜,汁水也多。
这瓜好,农夫们边吃边道。
老弟,我这还是第一次吃西瓜,原来是这个口感啊,真是好吃啊,这炎炎夏日,吃着这西瓜也是真的解渴。
几个农夫闲聊着。
姜修远也在吃,但他但目光却一直落在沈攸宁身上。
烈日下,细心教农夫们鉴别什么样的瓜熟的她,温柔又有耐心,整个人都发光看,让人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攸宁又拿一牙儿西瓜,递给姜修远。
姜修远伸手接过,眼睛始终在她身上。
阳光很烈,她白净的额头与秀挺的鼻尖都带着汗珠,白皙艳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很自然,很好看,让人有种想要捏一捏的冲动。
姜修远有了这个想法,立马移开了视线。
他竟盯着她出了神,还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咬了一口西瓜,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甜津津的。
沈攸宁:这个好甜,比之前吃的还要甜。
姜修远看着她点头,不知怎地,目光却鬼使神差地落在她的唇上,红而润,吃了西瓜,还带着西瓜汁。
他再次移开目光。
不知是天太热还是怎地,竟觉得特别的燥热。
沈攸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好吃?姜修远:不是,好吃,挺甜的。
沈攸宁嗷了一声,好吃就多吃点,不收你银钱的。
姜修远:……沈攸宁笑了笑,但是,吃了瓜,是要干活的,所以我们的县令大人,今日可要好好干活了。
姜修远点头,嘴角上扬道,好,我定会好好干的。
吃完瓜,便开始干活了。
忙碌起来,时间飞速。
很快,三辆马车装满了西瓜。
回去的时候已经午时了,正是饭点,沈攸宁他们一起将瓜拉到水果铺子处,便给农夫们结了银钱。
沈攸宁他们简单地吃了点饭,便又回了店铺,姜修远在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后,便回了县衙。
小姐,这价钱也太便宜了,掌柜之前听沈攸宁说定价便宜,没想到这么便宜,他没忍住,问出了口。
沈攸宁看了他一眼,价钱不便宜,寻常百姓都买不起。
掌柜还想说什么,沈攸宁却说,没事,就按照这个价格来。
店里都摆上西瓜后,便开始卖了。
但客人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但外面行走的百姓们,会投来目光,却都不进来。
沈攸宁皱眉,她转头问春桃,是不是他们担心价钱贵,都不敢进来买?夫人,可能是,春桃回答。
沈攸宁想了想,看着春桃道,要不你去门口喊两声。
春桃愣了一下,好。
春桃走到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朝着沈攸宁看了一眼,沈攸宁察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春桃喊了起来,但声音很小。
沈攸宁无奈,不行,你这声音太小了,谁能听的见。
春桃:夫人。
沈攸宁看向掌柜,掌柜心一慌,但也很识趣地开口,我来,我来。
男人的嗓门果然比女子大,店铺新进西瓜,便宜卖了。
掌柜一开嗓,立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便宜卖?多少银钱?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
小一点的3个铜钱,大一点的5个铜钱,掌柜开口。
众人有点不信,纷纷议论道,前面一家水果铺子,一个小一点的西瓜还要10个铜钱呢。
老兄,说的对,前些两天,我家那位怀孕的娘们儿想吃,我便忍痛买一个,不过还真的是好吃,他们家却要三到五个铜钱,真的有点不信。
几位站在门口议论,不如进店铺里购买,我们还能诓骗你们不成?沈攸宁见他们一直议论,却都不进来,忍不住开了口。
众人见店铺里有位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有些愣,不过愣了一会,便纷纷进了铺子。
这位姑娘说的对,进去买了不就确认这个价钱了吗?况且这么多人,他们应该做不到进去后,突然抬高价钱的事。
很快,店铺挤满了人。
有些乱,有些吵。
这西瓜真不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有人选了一个小一点的,并去收银处付钱。
果然如刚刚说的价钱一样,他走出店门口时,外面排队的人问道,真的这么便宜?对,是真的,说着,他抱着西瓜喜滋滋地走了。
买瓜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西瓜就卖完了。
沈攸宁以为要挺长时间卖完呢,没想到这么快。
有些没有买到的,十分的遗憾。
沈攸宁:明日这个时间,我们铺子里还会有。
沈攸宁一说,他们立马开心起来。
虽然西瓜的价钱定的低,但也赚了不少银钱。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攸宁心情极好,路上又买了些肉,买些糕点。
到了家中,沈攸宁把肉给了孟厨娘,让她晚上做红烧肉吃。
孟厨娘接过肥瘦均匀的猪肉,却一脸的为难,夫人,这红烧肉,该如何的做?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沈攸宁的厨艺虽然是她教的,但是她很是聪慧,不仅学的快,慢慢的会的菜式也多,有许多她都未听过,更别说做了。
正准备走的沈攸宁愣一下,那我自己来吧。
实在是太想吃了,不然她也不会下手做。
红烧肉做好了,是非常的好吃,肥而不腻,能下好几碗米饭,沈攸宁最喜欢吃了。
沈攸宁发现,厨房里的刀特别的快,切起肉来一点都不费事,她动作利落干脆,一会的功夫,五花肉变成均匀大小的一小块一小块的。
锅中倒入水,放入肉,再放入生姜与酒,这样能很好的把猪肉的腥味去掉。
这会时间,沈攸宁将做红烧肉所需要的配料都准备好,锅一沸腾,弄出浮沫,便将其捞出。
五花肉本身就带着油,所以锅中不用到油。
很快,香味便出来了。
肉香最勾人食欲了,尤其是吃惯了清汤寡水的饭菜,猛的闻见着肉味,口水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外流。
鲜红的猪肉,在焯水后变成了白色,这会在锅中不停地翻炒,已经焦黄。
很快,每块肉都变得焦黄,沈攸宁将其捞出,锅中倒入糖、炒好的五花肉,葱姜蒜,八角等一些调料进行翻炒,后又倒入酱油上色,在倒入清水,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等待的过程中,沈攸宁又做了其他的小菜。
厨房内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做好饭菜,沈攸宁洗了洗手,让春桃将饭菜端到她的房内,剩余的红烧肉,沈攸宁便让孟厨娘他们吃了。
快到房门口时,书房的门打开了,只见姜修远站在门口看她。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但月亮与繁星,却十分的明亮。
沈攸宁开口,你要吃点嘛?实在是他一直看她不作声,她只能礼貌地问问他。
其实心里一直呐喊,他拒绝吧,拒绝吧,可惜没有如她愿。
姜修远:好。
沈攸宁:……姜修远跟着她进入了屋内,春桃点了烛光又去盛了些饭。
你做的?姜修远看着桌上放着一盘肉,一盘素菜,开口问道。
沈攸宁:对啊,今日特别想吃来着,本来以为孟厨娘会做,没想到她不会,便自己做了,你尝尝看,看好吃吗?肉太肥,但这是她做的,虽然他不喜欢吃肥的,但还是夹了块吃,没想到,入口肥而不腻,很惊喜的口感,成功地打破了他对肥肉的认知。
他眉眼笑开,好吃。
沈攸宁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看看谁做的。
姜修远也跟着笑了笑,沈攸宁做的。
不知何时起,他很喜欢跟她一起吃饭,她吃起饭来,让人觉得饭很香很好吃,看着她吃,他的食欲也会增大。
米饭端来后,春桃便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
沈攸宁:把红烧肉的汤汁倒入米饭里,会超级香,超级好吃的。
说着,沈攸宁便拿起小勺子把汤汁捞进米饭里搅拌。
姜修远跟着她学,也将汤汁倒入米饭里。
作者有话说:加油!感谢在20ꀭꌗꁅ23-01-01 22:54:55~2023-01-02 23:5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蓠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22、香辣蟹饭后,叫来人收拾了碗筷,两人坐在一起闲聊。
姜修远:今日西瓜卖的怎么样?沈攸宁双手撑着下巴,很不错。
烛光一闪一闪的,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姜修远看着她笑开的眉眼,种植的很成功。
沈攸宁开心地点头,没想到的结果。
其实从种植西瓜到西瓜成熟的这一段时间,沈攸宁还是很担心的,很怕西瓜长不好。
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她种植的西瓜被破坏,被偷。
好在一切都是梦,她得西瓜始终长得好好的。
姜修远:我见地里的玉米也长得不错。
沈攸宁应声,就是不知道后面结的玉米会如何。
沈攸宁还是很担忧的。
会好的,姜修远温声开口。
沈攸宁:对,会好的。
沈攸宁不知想到什么,拖着下巴的手放到桌上,眼睛亮亮地看向姜修远,这小麦收成后,准备种植什么?姜修远:一般农户都会种植土豆、红薯、大豆之类的。
沈攸宁想了想,不如种植玉米。
姜修远顿了一下,据他了解,这玉米种植出来的产量,远远没有种植这些土豆、大豆产量高,一般农户都不会去考虑种植玉米。
沈攸宁见他在思考,缓声开口,我知道担忧的是什么,要是为了求稳,还是可以按照之前的来,小麦收成后,都种植上大豆这些,等到我种植的玉米成熟后,如果比较好,等到来年,可以大量种植。
姜修远点了下头,这样是最稳妥的,就怕失败了,百姓们的吃食又少了许多。
外头夜色渐深,姜修远离开了沈攸宁的住处。
姜修远一走,沈攸宁便收拾收拾入睡了。
半个月后,沈攸宁的西瓜也到头了,不过西瓜地里还零零散散有些快要成熟的西瓜。
等到西瓜彻底结束后,沈攸宁准备给地里全部种植上玉米。
而这半个月,做了许多的事,地里都种植上了大豆、土豆。
之后,姜修远按照沈攸宁说的,安排百姓们收集家中的粪便,堆在地头晒干,等到粮食需要施肥的时候,直接当做当做肥料撒在地里。
沟渠也准备开挖。
刚听到沟渠这个词,百姓们十分的陌生,等到姜修讲了什么是沟渠它的作用后,百姓们便明白了,也十分的开心,有了水,庄稼才能更好的生长。
但是挖沟渠就要占用地,占用谁家的地,谁家都不会愿意,就一直僵持着。
姜修远虽然可以直接下命令,但那样会寒了百姓们的心。
为此,他有些发愁。
沈攸宁得知此事,嘲笑他道,我的县令大人,你如今怎么变笨了。
姜修远:……也就沈攸宁敢这么说他。
姜修远顿了一下,不怒反笑,你说个法子。
沈攸宁:占用谁家的地,谁家都不愿意,毕竟少种不少粮食,你要是给点好处,你觉得会不让占吗?姜修远唇瓣微启,好处?瞬间,他明白了。
有了好处,肯定都愿意的。
沈攸宁:占用多少地,就补多少银钱。
姜修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错的想法。
其实地被占用,有许多的好处,比方浇水时,会方便很多,但也有坏处,有太多的水,也会影响粮食的生长,总之有好有坏。
她滔滔不绝地说,而他目光一直认真地看着她。
她身上仿佛有种难以形容的光芒,每说一句话,都有着十分万分的吸引力。
这完全不像曾经的那个沈攸宁,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笑了笑,确实是。
沈攸宁一直觉得,姜修远笑起来好看,他的眼睛也很深邃,很亮,笑起来时,眼睛很深情,让人不知不觉地陷入进去。
沈攸宁错开目光,沟渠的采挖,需要挺长时间的,但也会很快,毕竟百姓们都参与进去了。
姜修远嗯了一声。
挖沟渠占地,按照沈攸宁说的实施后,百姓们果然没了意见,有人甚至还想被占用,可惜没有机会。
沟渠开挖是从河边旁边开挖的,开挖之前,先修建了拦水坝。
总之,这项工程完成后,已经是秋天了。
秋天也是丰收的季节。
沈攸宁先种的那一批的玉米,长得特别的好,不枉她隔段时间浇水,施肥。
她种植的好了,百姓们看着也心动,来年都准备种植玉米与西瓜。
这天,闲下来的沈攸宁坐在院中喝茶。
院子虽小,但也是能放的下石桌石凳的。
夫人,马上要中秋了,春桃提醒她。
沈攸宁过着过着,总会忘记一些节日,而这些节日,都靠春桃提醒。
沈攸宁:对哦。
新启县中秋是那天,会有庙会,大家都会出来游玩,沈攸宁也挺想出去玩的。
傍晚的时候,姜修远回来了。
最近衙门挺忙的,主要是最近百姓们闹矛盾的比较多,解决不了,便来了衙门。
闲来无事时,沈攸宁去听了好几次。
什么谁家鸡被谁家狗吃了,要求赔银钱,但对方却不赔,两人因此打了起来,眼看着打的严重,就有人报了官。
还有就是,婆媳关系,因为婆婆总是虐待儿媳,儿媳被打的奄奄一息,忍无可忍,最终报官了。
总之很多这种事。
不过说来,那媳妇也是可怜,婆婆也是心狠,丈夫更是不作为,完全听他娘的。
不过最后解脱了,虽然要来一纸休书,但以后得日子,肯定是舒心自在的。
沈攸宁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愣了一下,回来了?姜修远点头,坐在了她身旁。
沈攸宁问他,之前那房子建好了吗?姜修远回答,快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完工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
姜修远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到沈攸宁面前。
沈攸宁一脸的疑惑,什么意思?姜修远开口道,朝廷拨款下来了,再加上,我家中产业的盈利。
沈攸宁仍旧不解地嗯了一声。
当初娶你,收了不少你家的银钱,姜修远说。
沈攸宁:我爹有说让你还?沈攸宁想了想,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沈崇让姜修远还这个银钱的事啊,毕竟这银钱是拿来为百姓着想的。
姜修远轻轻摇了下头,没有。
沈攸宁不明白,那你把这个银钱,拿到这是什么意思。
姜修远看着她说,你收着,朝廷的款,拿来繁荣新启县,我自己的银钱,便拿来给你用。
沈攸宁笑了笑,开玩笑道,让我管银钱啊?姜修远点了下头,你我是夫妻,这银钱交给你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也应该给你。
夫妻两字,让沈攸宁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把姜修远当作她的丈夫。
可姜修远想的是,他娶了她,她便是他的妻子。
她缓了好一会,才笑着说,好,那我就收下吧,不过你要是用银钱的话,跟我说便是。
转眼间,中秋节便到了。
姜修远的家人不在这里,所以中秋这天,两人回了沈家。
一到家,沈崇看到他们,乐呵呵的。
平日里,沈崇给沈攸宁送了不少东西,对她也好,虽然这好是对他女儿的,但是享受的是她。
所以中秋这日,她怎么说也要为他做一顿饭。
沈家的厨房,沈攸宁很喜欢,不仅大,食材还多,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秋天,是螃蟹盛产的季节,而沈崇特别的喜欢吃螃蟹,所以每年中秋,下人都会买许多的螃蟹备着。
沈攸宁今日便准备做螃蟹,螃蟹的做法有许多种,但是每一种做出来的都是人间美味。
香辣蟹是沈崇最喜欢吃的,沈攸宁便做了这个。
螃蟹是下人按照沈攸宁所说的处理好,并腌制起来。
螃蟹腌制的越久越入味,这期间,沈攸宁做了红烧鱼。
中秋家宴,最少不了的便是鱼了,它的肉不仅好吃,它还有这很好的寓意,年年有余。
鱼做好后,沈攸宁又做了,红烧肉、四季豆炒肉、虾滑藕夹。
最后才开始做香辣蟹。
螃蟹是对半切开的,沈攸宁把切口处沾上淀粉,锅中油热,沈攸宁将螃蟹放进去,滋滋的声音瞬间响起,绿灰色的螃蟹,不一会功夫就变成了红色,接着变成了金黄。
捞出备用。
滋啦一声,葱姜蒜,辣椒、花椒,翻倒入锅,沈攸宁拿着锅铲不停地翻炒,直到炒香,再倒入螃蟹,酒,继续均匀翻炒。
很快,一盘色泽鲜艳的香辣蟹便出锅了。
不仅颜色看起来勾食欲,香味更是过分。
上桌后,沈崇眼睛都亮了。
脸上的笑容,将要咧到后脑勺。
不仅仅是因为饭菜好吃,还有就是沈攸宁的这一片孝心ꀭꌗꁅ。
看着一桌的美食,沈崇有些急不可耐,不仅是他,姜修远也是。
沈崇夹起蟹肉,入口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置于仙境,这也太好吃了吧。
他吃了许多的美食,但没有一种美食,比他女儿做的好吃,做的合他心意。
他笑呵呵道,宁儿,为父这胃,恐怕要被你养叼了。
23、逛庙会沈攸宁见他吃的开心,她也跟着开心,爹,多吃点,你要是喜欢吃,女儿每天给你做。
沈崇看了一眼姜修远后,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不好的一面,欣慰开口,偶尔来做就好了,要是天天做,为父估计要胖起来了。
沈攸宁看着沈崇,他很瘦,白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有些的不合身。
沈攸宁:爹,你哪里胖,你看你瘦的,就应该多吃些。
姜修远却在合适时机开口,岳父,宁儿说的对,你确实瘦,以后多吃些。
姜修远话落,沈崇愣了一下,难得他会开口关心他,本来以为自己强迫他让他娶自己的女儿,他心中有怨气。
不过,这也就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挺好的,沈崇提着的心,也松了不少,只要对他女儿好就行。
盘中的螃蟹在通红的辣椒,碧绿的葱花下,显得更加是诱人,简单聊了两句,沈崇便快速吃了起来。
沈崇拿着蟹腿,将肉挤出来,又沾了点汤汁,在放入口中,蟹肉滑嫩,汤汁浓郁,轻轻一咬,汤汁在嘴里喷溅,香辣味更是久久徘徊在口中,咽下去时,齿颊留香。
螃蟹最好吃的地方便是蟹黄了,掀开蟹壳,蟹黄黄澄澄的,蟹油往下流,沈崇连忙塞进嘴里一嗦,简直太好吃了,吃完意犹未尽。
不仅螃蟹做的好吃,其他菜做的也好吃,吃的过程中,都会让人忘记说话,一心投入美食中。
饭后,三人闲聊了一会。
爹,晚上要去逛庙会吗?沈攸宁看着沈崇问道。
沈崇笑呵呵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随后他看向姜修远言,不过今日中秋,晚上人特别的多,修远啊,你要照顾好宁儿。
姜修远闻声,立马应声,岳父,我会的。
沈崇欣慰地点头。
在沈家待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才离开。
傍晚的街道比白日里还要热闹,玩杂耍的、有猜灯谜的还有许多其他的有趣的活动,百姓们的欢笑声,小贩们的叫卖声,孩童的嬉戏声都不绝于耳。
沈攸宁的身影穿梭着街道中,看到有趣的东西,都会看上两眼。
姜修远跟在她旁边,慢点,人多容易走丢。
沈攸宁扭头看他,你跟紧点我,不就不会丢了。
姜修远愣了一下,她双眸似水,又带着愉悦的笑,说话时的声音带了点俏皮。
一身绿色的衣裙,清新又漂亮,站在人群中,也格外的显眼。
他轻轻笑了下,温声开口,好。
沈攸宁点了下头,又被街上眼花缭乱的物品吸引走。
姜修远步子迈大,顺势牵起她的手。
沈攸宁顿了一下,她看了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姜修远,似乎再问,这是什么意思。
姜修远眉梢微扬,看着她开口,人多,这样防止走散。
沈攸宁哦了一声。
他掌心挺热的,手掌也很宽厚,完全将她的手包裹住,沈攸宁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还未扩散,就被前方热闹的笑声与掌声吸引走,姜修远,我们去看看。
姜修远应声,好。
从人群中,两人慢慢地挤到了那喧哗之处。
走进一看,原来是在舞狮。
一头大狮子,围着一张方桌不停地跳动,狮子做的特别的逼真,它晃着脑袋表演着,每到精彩时刻,掌声欢呼就响起。
很快,沈攸宁也被带入进去,她兴奋地看着那舞狮表演的人,顺势挣开了姜修远的手,连忙鼓掌叫好。
姜修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又摇头笑了笑。
舞狮一轮结束后,他们的人拿着一个碗,朝着观众走来,沈攸宁瞬间明白了,从荷包里拿出铜钱,放入那碗中。
看完舞狮,沈攸宁与姜修远两人便离开了。
真好看,沈攸宁不由地感慨。
姜修远:要是喜欢,可以再看会。
沈攸宁却说,不了,我刚刚看到前面还有皮影戏,咱们去瞧瞧。
姜修远点头,并陪着她。
两人去看了皮影,去猜了灯谜。
姜修远很厉害,几乎每个谜语他都能猜的出来,最后他们赢得了一个灯笼跟两个狐狸面具。
沈攸宁带了上去,微微歪着头问他,好看吗?面具是红色的,完全遮住了脸颊,却只露出一双眼睛如秋水般的眼睛。
姜修远薄唇微动,深邃的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好看。
沈攸宁笑的更欢,姜修远,你带上,我看看。
姜修远拿起另外一个,带了上去。
沈攸宁:哇,你带上也太好看了吧!是真的好看,一身白色衣裳配上红色的狐狸面具,仿佛从天上下来的仙人,瞬间与这喧闹的庙会格格不入。
姜修远咳了一声,走吧。
沈攸宁点了下头。
人还是很多,走起路来与他人肢体会碰到一起,姜修远继续牵起沈攸宁的手。
沈攸宁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嘴角下意识勾了勾。
她目光看向前方,最终落在某处。
姜修远,那有卖糖葫芦的。
两人走了过去,问了价钱,并买了两个。
沈攸宁一口咬了下去,咀嚼时她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咽下去后她说,好酸。
姜修远吃了自己的一个,我这个甜,你要吃吗?沈攸宁:……沈攸宁笑了起来,你傻吧你,山楂是一个一个的,你吃的那个甜,后面的指不定就不甜了。
沈攸宁虽然这样说,但也拿着姜修远手,吃了一个,还行,不是太酸。
说着,她把自己的伸到姜修远面前,你吃我的,看你能不能吃出一个甜的。
姜修远看着伸来的手,低下头咬了一个。
沈攸宁期待地望着他。
姜修远笑了笑,你这串,确实酸。
沈攸宁哎了一声,不会吧,我的都是酸的吧,说着她又吃了一个。
姜修远:酸还是甜?口中的糖葫芦并没有咀嚼,她只是先将糖葫芦外面裹着的糖在嘴里化。
沈攸宁在嘴里,将山楂弄到左侧,瞬间,她左侧的脸颊鼓了起来,她有些含糊不清道,等会再咬。
姜修远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吃糖葫芦,不由问,你这是什么吃法?沈攸宁扬起脸颊,笑着回答,神仙吃法。
姜修远挑眉,怎么说?沈攸宁嗯了一声,给他解释,我先把山楂外面的那一层糖吃了,要是山楂酸了,我就可以吐出来。
姜修远:……最终一串糖葫芦吃完,沈攸宁也没有吃到一个甜的。
-多好的机会,邱笙手中的折扇,一会打开,一会合上,语气满是可惜。
楚舒泽脸颊侧抬,不合适。
邱笙嗤笑一声,是不合适,还是怕伤到那沈攸宁?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让你这么舍不得了?邱笙有些生气道。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在楚舒泽的心里,报仇没有情爱重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还不如独自行动。
楚舒泽皱眉,压低声音,又有些咬牙切齿道,大街上杀人,你觉得是个好机会?邱笙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是不是个好机会,恐怕你心中明了。
楚舒泽目光落在人群中,那紧握双手的两人身上,垂在两侧的手紧握了一下。
对一位女子一见倾心,是万万没想到的事,也控制不住的事。
但另他痛苦的事,是那女子还是他仇人的娘子。
既然不准备行动,还盯着看什么,在看也不会喜欢你,邱笙撇了他一眼道。
楚舒泽瞪着他,厉声开口,闭嘴。
邱笙笑了笑,楚舒泽,要不是老帮主以后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你以为我会对你敬重?你做事优柔寡断,心也不够狠,要是我心悦一女子,得知她嫁人了,我定要抢来,就算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楚舒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如今也未对我敬重多少,我要的是两情相悦,我也不想让她讨厌我。
楚舒泽想到什么似的,出言警告他,休要打她注意。
邱笙大声笑了起来,却引来周围的百姓朝着他奇怪地看一眼,他凶狠地朝着百姓看了一眼,百姓们吓得收回了目光。
邱笙:你真是愚蠢又滑稽。
-一处小摊位,沈攸宁盯着一只菊花檀木簪子看了许久。
姜修远察觉,想要?沈攸宁:也还行,就是觉得这个簪子挺别致的。
这位公子,给你家娘子买一个吧,小贩笑呵呵道。
沈攸宁突然笑着看向姜修远。
姜修远开口道,好。
沈攸宁伸手拦住要掏银钱的姜修远,真要买啊?姜ꀭꌗꁅ修远笑着点头,你不是喜欢吗?沈攸宁犹犹豫豫,又盯着那簪子看了一眼,其实也还好。
姜修远见她犹豫不决,直接付了银钱,将那簪子买了下来,并亲手给了她。
沈攸宁接过,笑着说,难得你舍得。
姜修远:……沈攸宁笑着说,不过我很喜欢。
沈攸宁拿着那簪子,爱不释手。
姜修远见她如此喜欢,心里莫名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加油!感谢在2023-01-03 23:02:09~2023-01-04 23:4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意外的吻(有红包)两人在街上又逛了会, 便去了玉春楼。
玉春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店小二忙的焦头烂额, 桌上菜肴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沈攸宁他们上了二楼, 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外头热闹的场景尽收眼底。
这家酒楼的饭菜还是很可以的, 沈攸宁坐下后,望着姜修远开口,你可来吃过?问完她又觉得她好像问了句废话,新启县就这一家高大的酒楼, 肯定会来吃过的。
姜修远:来过, 确实不错。
沈攸宁笑了笑, 孟厨娘做饭寡淡,有时候我跟春桃会来这里吃, 有时候我会让春桃给我打包回去。
姜修远轻轻笑了下,我知道。
沈攸宁:我知道你知道。
姜修远:……店小二来了后, 两人点了菜,便闲聊着。
沈攸宁突然喊他,姜修远。
姜修远望着她,怎么了?沈攸宁惊喜道,你看窗外天边。
姜修远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窗户不是很大,从他的角度看去,只有街道上热闹的百姓以及天上的繁星。
沈攸宁:看到月亮没, 好大, 好圆啊!姜修远沉默了一下, 我这边看不到。
沈攸宁嗯了一声,你来我这边看。
两人对着坐,沈攸宁开了口,姜修远走了过去。
玉春楼二楼的座位是隔开的,他们只有两人,选择的是两人的位置,所以姜修远坐过去,就显得拥挤了些,两人的距离也就近了些。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很好闻。
他目光看向窗外,从这个角度果然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姜修远,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沈攸宁说着,突然转过头。
当她的嘴擦过温软的皮肤时,整个人呆住了。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攸宁的鼻尖抵在他的脸颊上,近到双方的呼吸声都听的格外的清晰,这清晰的呼吸中还夹杂着两人怦怦的心跳声。
沈攸宁眨了眨眼睛,两人却四目相对上,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愕。
沈攸宁身子连忙往后退,后背靠在墙壁上,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不是……故意要亲到你的……她垂下头的那一刻,姜修远看到她耳尖也红了起来。
姜修远手握成拳,在嘴边咳了一声,随后起身坐到了她对面,他言,没事。
沈攸宁尴尬地应了一下。
这时,饭菜到了,两人怪异的气氛被打破了。
确实是这样说的,也真的是这样,明日的月亮会比今日的还要圆,店小二上完菜,姜修远看着她慢慢地开口。
沈攸宁下意识嗯了一声,抬头看他,那明日要一起看看吗?沈攸宁说完,顿了一下,她再说什么?为什么,刚刚不小心亲到他之后,在说什么,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姜修远看她笑了笑,好。
饭菜很好吃,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酒楼内砰的一声响起,正在吃饭的沈攸宁吓了一跳。
沈攸宁愕然抬头,嘴里被食物塞满,鼓悠悠的,她连忙咀嚼咽下,发生什么事了?姜修远眉头轻蹙一下,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先吃。
沈攸宁摇头,我不,我也下去看。
姜修远微微挑眉,似看穿她心思一般,很好奇?沈攸宁把嘴里最后一点食物咽下,咧嘴笑了笑,都吓我一跳了,我能不好奇。
姜修远无奈笑了笑,一会跟紧我。
沈攸宁点头,会的会的,走吧。
两人还未到楼下,便听到争吵的声音,到了楼下时,楼下的地上的盘子筷子掉落一地,甚是狼藉。
老子看上你是给你脸了,你还不愿意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蓝衣男子,指着一姑娘,恶言恶语。
旁边吃饭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姑娘真的惨啊,被这季员外的儿子看上了。
可不是,谁不知道这季员外家的公子,家里妻妾成群,强抢民女啊!自从新县令上任,都未见他出来过,本以为他转性了,搞了半天,是因为病了,这病刚好就出来造作,季员外这么憨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哎,老来得子,宠的了呗。
沈攸宁从中也得知了情况,她见缝插针道,老伯,这季员外的儿子如此猖狂,都没有人管吗?那老伯闻声后,看向沈攸宁,他姐姐嫁给了知府大人做了小妾,以前的老县令也让他们家三分呢,如今的县令虽不畏惧任何人,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情况。
沈攸宁嗯了一声,她看向季家耀,他面上看上去很是猥琐,还有龅牙,此时他一脸的得意与猖狂,他本就长得丑,在配上这表情,简直丑恶出天际。
旁边有个老伯愤愤开口,报官,以前的县令不管,如今的县令肯定会管的。
这时,季员外的儿子季家耀突然喊道,给老子带走,老子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那姑娘缩着身子,不敢吭声,浑身颤抖着,眼泪更是直流。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脸愤怒道,季家耀,你个畜生,你放过我女儿。
季家耀不怒反笑,放过?老头你觉得可能吗?说着他哈哈哈笑了笑起来,带走,把这老头给我扔到外面,往死里打,打到他没有力气骂老子畜生。
沈攸宁皱着眉,转头看向姜修远,只见他面容生怒,眼神冰冷地看向季家耀。
在听到季家耀的话,厉声开口,我看谁敢。
他话落,众人朝他看去,有的人见过他,有人的没有见过,见过的人连忙开口,那是县令。
周围人闻声,立马惊喜道,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之前衙门审案,允许观看,我进去时见过,虽然站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声音跟体型却很熟悉。
季家耀闻声笑了起来,你又是谁?姜修远冷冷地望着他,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
季家耀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刚刚有人议论说他是县令,之前的县令还让他家三分呢,这位年轻的县令算老几?我姐可是嫁给了知府大人,他搬出靠山。
姜修远嗤笑一声,懒得给他废话,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处,季家耀瘦弱的身躯立马跪在地上,疼的他嗷嗷叫。
他没想这位县令丝毫不忌惮他姐嫁给了知府,他疼的浑身冒冷汗,狰狞着面孔,你敢,你岂敢这样对我。
擒住那父女二人的家丁,面面相觑,见自家主子被擒,不知该怎么办。
姜修远冷声开口,放开他们。
县令开了口,家丁们犹犹豫豫,又看了一眼被县令大人压在地上的季家耀。
季家耀怒瞪着他们,不准放,你们赶紧去通知我姐夫。
姜修远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家丁们却不敢动了,无视季家耀的话,放过了那父女。
季家耀气急,不服气地动来动去,却被姜修远一脚踹了过去,瞬间老实了。
沈攸宁见那女子衣着单薄,她父亲安慰着她,她却没有缓过劲,仍旧哭着个不停,上前安慰她。
她语气温柔,你放心,县令大人为你做主了,没事了。
那姑娘抬头看她,眼中泪水打转,轻轻点了下头。
沈攸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了,好好的。
今日是中秋,为了防止有人闹事或者街上出现混乱,姜修远事先安排了人巡逻,这会巡逻的捕快正好经过此处,看到玉春楼里的姜修远他们,立马走了进来。
捕快孟初抱拳行礼,大人。
姜修远:将这人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孟捕快得了命令,是,大人。
季家耀此时慌了,他六神无主地嗷嗷叫,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
可惜没人理他,最终他与家丁一起,带回了衙门。
酒楼围着的人也散开了,那父女二人见季家耀被带走,心里长松一口气。
那父亲拉着他的女儿,朝着姜修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姜修远连忙将人扶起。
那父女ꀭꌗꁅ却执意跪着。
草民带着女儿谢过大人,您真是位好大人,要不是您,我女儿恐怕要身陷火海之中了。
那中年男子说着,竟哭了起来。
之后,他带着女儿又磕了几个头才起身。
姜修远与他们又聊了几句,他们才相互搀扶着离去。
那姑娘的父亲被打的浑身是伤,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让人无比的心酸。
回到二楼,沈攸宁有些食难下咽。
姜修远看着她,在想刚刚那父女俩?沈攸宁惊讶他怎知她再想什么,又想到她肯定表现的很明显,她悲伤开口,对,觉得他们很可怜,那季家耀你定要好好处罚他。
姜修远:国有国规,按照规定,他定会遭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沈攸宁开心地笑了起来。
姜修远看着她的笑有些出神,脑子里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意外的吻。
虽然只是碰到脸颊,却让人心中荡起说不出来的异样。
作者有话说:加油!宝们,请多多支持我哦!爱你们!本章有红包,多多留言!感谢在2023-01-04 23:48:45~2023-01-06 07:4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掰玉米吃完饭, 结了账,沈攸宁他们便回去了。
街道上的人少了很多,约么走了半个时辰, 两人到了县衙。
早些休息,姜修远看着她说。
沈攸宁点了下头, 转身回了屋内。
姜修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一时又出了神, 等回神时,她的房门已经被她从里面关上了。
十五的月亮很圆,很亮,院中被照的甚是明亮。
而他的影子缩成一团, 堆在脚下。
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有些懊恼。
他朝那禁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才慢悠悠转身去了书房。
中秋节过后,百姓们便开始忙碌丰收。
沈攸宁也不例外, 她种植的玉米如今已经熟透,到了掰玉米的时候了。
这天, 沈攸宁换好衣裳,收拾好东西与春桃一起去地里。
出了房门时,她看到姜修远从书房里出来,她眸子转动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姜修远,今日忙吗?姜修远看向她,不忙。
沈攸宁上下打量着他, 你去换身衣裳吧。
姜修远微微挑眉道, 怎么?沈攸宁笑了两声, 下地干活呀,你刚刚可是说你不忙的哦!姜修远闻声笑了笑,好。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上了马车。
沈攸宁靠在马车上,你是不是还未下地掰过玉米?姜修远之前下地帮着百姓们割过小麦,拔过土豆却独独没有掰玉米。
因为种植玉米的比较少,就算种植了,也没什么收成。
他摇头回答,没有。
沈攸宁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今日可要好好体验体验。
沈攸宁上次玉米丰收时,已经掰过玉米了,那叫一个累啊,而玉米叶子上长得有茸毛,穿梭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时,叶子特别的扎人。
这次沈攸宁特别搞了围巾,是她画出来的形状,让春桃去做的。
做出来还挺有那模样,围巾直接将头脖子脸颊围住,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捂得慌了。
马车颠颠簸簸,很快到了地里。
只是没想到,沈攸宁下了马车,却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的楚舒泽。
她十分的惊讶,楚舒泽,你怎么在这里?楚舒泽看了一眼姜修远,又看向沈攸宁回答,有些草药山上没有,便来地里问问,看有没有典当土地的,到时候自己种植。
沈攸宁:可以的,那你找好了吗?楚舒泽顿了一下,再问问。
沈攸宁点了下头。
楚舒泽打量她一眼,朴素的布衣,手中拿着干农活所需的工具,看来你今日挺忙的。
沈攸宁点头,是的,这不玉米成熟了,我们今日掰玉米呢。
沈攸宁突然想起什么,还未跟你介绍,他是姜修远。
楚舒泽点了下头,看向姜修远,楚舒泽。
姜修远也冲他点了下头。
沈攸宁:那我们先去忙了。
楚舒泽开口,我今日也没有事,需要帮忙吗?沈攸宁雇佣了人掰,她礼貌拒绝道,楚舒泽,不了,我们能忙的来。
阳光很烈,也很热,看着眼前的两人,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冷,他抿了抿嘴唇,我也没什么事了,留下帮个忙,也快些。
沈攸宁啊了一声,犹豫了会,见他态度坚定,是真的想要留下帮忙,便答应了,也行。
姜修远目光微沉,转身去了地里。
沈攸宁他们也跟着过去。
楚舒泽落后了一步,他眸子冷冷地望着姜修远的背影,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才快速跟上去。
走进玉米地里,沈攸宁先他们示范一下怎么掰玉米。
沈攸宁抓着玉米,掰玉米不能速度慢,不然容易掰不下来,速度要快。
啪的一声,玉米掉了下来,沈攸宁放在地上,我们掰下来后,放到地上,等到掰完后,在一个一个装起来。
楚舒泽笑着开口,行。
农忙是快乐并劳累着。
沈攸宁掰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远远跑到了他们前面,她侧目看向落她一步的姜修远,姜修远,你真慢呀!认真掰玉米的姜修远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要比赛吗?沈攸宁呵地笑了起来,行呀,要加赌注吗?姜修远点了下头。
楚舒泽在旁边接话,我也参与。
他一开口,姜修远沉默了,只是撇了他一眼后,眉头微微蹙着。
沈攸宁笑着答应,可以呀。
这么好了,如果今日谁输了,便请客到玉春楼吃一顿,如何?楚舒泽笑着答应,好。
沈攸宁看向姜修远,行吗?姜修远心情莫名的燥,但看到她眉眼弯弯,答应道,可以。
从中间开始,掰到挨着山的那头,在从那头掰到这边,谁先到,便是赢。
沈攸宁说完规定,三人并齐,在春桃喊了开始后,三人便快速掰起玉米。
玉米地里哗啦啦的声音不断,玉米一个接着一个落地。
三人速度超快,很快引起了旁边农夫的注意。
他们速度怎么这么快。
不知道。
刚刚我听了一耳朵,他们好像在比赛,看谁的速度比较快。
怪不得,要不咱们也比比?其中一稍微年轻些的农夫感兴趣地开口。
其他农夫想了想,便答应了。
玉米地里,大家争先恐后地掰玉米,却一点也不感觉累。
沈攸宁忙里抽出一点功夫,楚舒泽,你不行啊,落后我们这么多。
楚舒泽:等着,马上赶上你。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
很快,便到了午时,沈攸宁一头汗水地争夺了第一。
她抬起手臂,在额头上擦了擦,小脸更是被晒的红彤彤的,身上也不舒服,又热又痒的。
加油,沈攸宁看着他们还在努力掰,不由地冲着他们喊道。
很快,姜修远领先楚舒泽一个玉米,成了第二。
沈攸宁笑着看着楚舒泽,请客哦。
楚舒泽:愿赌服输,就是不知何日去?沈攸宁想了想,等玉米掰完了,在去吃。
可以的,阿宁,楚舒泽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站在一旁的姜修远,脸都要黑成碳了。
午时有人送来了饭菜,吃了之后,休息一番便又开始了下午的忙碌。
天气很热,汗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
沈攸宁在玉米地里大声喊,大家累了歇歇,天气热,别中暍了。
农夫们应了一声。
夕阳西下时,沈攸宁他们便回去了。
回到县衙,沈攸宁便去洗澡了。
又热又累了一天,泡在木桶里舒服极了。
-你可真厉害,跟着仇人以及仇人的娘子,在地里掰了一天的玉米,邱笙嘲笑道。
洗漱好的楚舒泽,一身白色的衣裳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长发披散着,听到邱笙的话,懒懒撇了他一眼,我乐意。
邱笙呵了一声,十分的愤怒,从你一开始接近沈攸宁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你却一点行动都没有,还爱上人家了,越想越觉得你是个废物,指望你报仇,都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楚舒泽皱了下眉,他何尝不想报仇,看到仇人时,恨得牙痒痒,可那人却也是他心上人的夫君。
他不该这样的。
楚舒泽:还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千万不要伤到她,否则……邱笙嗤笑一声,否则什么?楚舒泽顿了一下,我不会放过你的。
邱笙冷哼道,你这狗屁爱情,我是真不明白,你们相处了几日,你就这么爱人家?真是廉价的深情。
楚舒泽:……滚出去,楚舒泽有些恼怒。
邱笙:老子还不愿待呢。
说着他准备走,却突然又想到什么,记得你答应我ꀭꌗꁅ的,等到把仇人手刃,便放弃帮主之位。
楚舒泽不耐烦道,放心,我会的。
邱笙走后,楚舒泽更加的烦躁,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沈攸宁他们又去了地里。
姜修远难得说了句人话,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干。
沈攸宁满头问号地看着他,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真实,以前让我下地可是你啊。
姜修远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别扭开口,今时不同往日。
沈攸宁:啥意思?姜修远不去看她,扭过头,没意思,干活吧。
沈攸宁撇撇嘴。
姜修远有些懊恼,他能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在地里干活并累的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不是滋味嘛?自然是不能的。
他如今搞不明白他的心里。
快要午时时,楚舒泽来了。
他来的时候,沈攸宁正好从玉米地里出来,她看向楚舒泽,你怎么来了?楚舒泽:给你帮忙。
沈攸宁嘿嘿笑了两声,这多不好,昨日就让你忙碌一天了。
楚舒泽开玩笑道,阿宁要是过意不去,不然给我也开工钱。
沈攸宁想了想觉得可行,也行。
楚舒泽摆摆手,说笑呢,我近来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沈攸宁好奇问道,你医馆不忙了吗?楚舒泽:还行,雇佣的有人,有我没我都行。
姜修远从玉米地出来,就见两人聊的欢,他心中隐隐地又燥了起来。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抬手搂住她的肩膀,眼神看向楚舒泽,来了?楚舒泽看着他搂在沈攸宁肩膀上的手,愣了下,笑了着应声,来了。
沈攸宁奇怪地看了一眼姜修远。
姜修远搂着她肩膀的手臂紧了下,扭头看她时,脸上一直带着笑。
这一幕,落在楚舒泽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他烦闷地扭过头,我去地里忙了。
沈攸宁朝着楚舒泽看去,好的,你去吧。
楚舒泽走后,姜修远松开了她。
沈攸宁不解道,你这是什么举动?姜修远淡淡开口,没什么。
沈攸宁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续而,沈攸宁走进地里,开始掰玉米,却有点心不在焉,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中秋那日,她与姜修远在玉春楼吃饭,她意外亲到了他的脸颊的事。
脸颊突然又热了起来,好在天气热,脸早就晒红了,这会红也看不出来。
她摇摇头,觉得她很奇怪,怎么就想到这事了。
不过今日的姜修远有一点奇怪,仔细想想,昨日也有那么一点。
为什么会奇怪,她想了想,半天没想明白。
她专心掰玉米,掰着掰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惊讶地捂住嘴巴。
姜修远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她又摇摇头,不会的,姜修远那么狗的一个男人,让她干这干那的,怎么会喜欢上她。
估计这两天的反常,是因为她与楚舒泽……对,她怎么才想到,这两天楚舒泽来地里帮忙,她肯定会与他说上一两句话,所以他看着心里不舒服,因为她名义上是他的妻子。
对,肯定是这样!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06 07:45:37~2023-01-07 18:0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長歌、江蓠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被抓五天后, 地里的玉米掰完了,玉米杆也砍完了。
沈攸宁也有时间休息了。
大人,夫人, 春桃从外面进来。
沈攸宁撑着下巴,我的桂花糕买来了嘛?春桃笑了笑, 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桌上, 并打开, 买来了。
糕点打开后,春桃拿来一封信递给了沈攸宁。
沈攸宁疑惑接过,谁给的?春桃回答,买糕点的路上, 碰到了楚公子, 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沈攸宁哦了一声, 放到了一旁,便吃起来糕点。
姜修远眼睛眯了一下, 不打开看看吗?沈攸宁嗯了一声,打开啊, 不过我先尝尝这糕点,心心念念几天了。
姜修远应了一声。
沈攸宁吃完后,满足地笑了笑,并将那信打开。
宣纸上并没有写多少字,而是一句话,那日比赛输了,今日我来兑现,今日傍晚, 玉春楼见。
沈攸宁看完, 伸到姜修远面前, 这楚舒泽,还挺遵守承诺,这段时间没提,我还以为他忘记了呢。
姜修远看着上面的字迹沉默了一下,很想去?沈攸宁顿了一下,也不是。
那不去了,姜修远看着她说。
沈攸宁抿了抿嘴唇,行,不去的话,我写信,让春桃给他送去,总要给人家说一声。
姜修远点点头,心情不错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当信送到楚舒泽手里时,他很是失落,他看向春桃,那行吧,那我就等阿宁有时间了在邀请。
春桃顿了下,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春桃走后,邱笙从医馆内走了出来,他冷笑道,吃了闭门羹吧,也就只有你记得你们比赛的事,人家夫妻二人早就忘记了。
本来今日行动,结果人家不来了,邱笙想想就生气。
楚舒泽撇了他一眼,没吭声。
邱笙说的对,早些解决了姜修远,便可早日得到沈攸宁。
毕竟姜修远没了,他与沈攸宁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秋季收成后,一般都会种植小麦,但沈攸宁不准备种植小麦了。
她准备去种植蔬菜,正好到了冬季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等到来年春下旬,她继续种植西瓜。
想好之后,沈攸宁雇佣了人去地里翻耕以及施肥。
得知沈攸宁种植出来的粮食很好,百姓们便都按照她的种植方法来种植。
这天来到地里,满地都是人与牛,大家都在翻耕土地,等待种植新的粮食。
沈攸宁抢先他们一步翻耕,今日夕阳西下时,正好翻耕完。
农夫们走后,沈攸宁在地头看了下,便也回去了。
如今土地已经翻耕完了,需要晒几天后在施肥,在翻耕一下,才可以种植,不过这个过程起码要半个来月。
回去的路上,马车依旧颠簸,颠的沈攸宁屁股疼。
路面不平整,也是没办法。
-老大,少主会生气的。
不会,他点头了,邱笙想起楚舒泽,就一肚子气。
要不是他耽误事,他们估计早就报仇了。
女人就是坏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邱笙愤哼一声。
老大,你说的对,跟班闻声,不忘狗腿地附和几句。
邱笙哼笑一声,一会按照我的指挥行动。
-走出了田间,上了大道,路就平缓了很多,起码没有那么颠了。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这个时间,还都在农田里忙。
沈攸宁坐在马车里,春桃,你就没有觉得,左边的马车轮子一直晃吗?春桃:没吧,夫人。
沈攸宁闭上眼睛,那估计是我想多……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她们就听到陈思突然吁了一声,马儿却没有停下来,还快速地往前走。
陈思用力抽了马儿一鞭,马儿缓慢地停下来,可惜已经晚了,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往左边倒去。
倒下去时,又是一声巨响。
车厢倒下去的时候沈攸宁整个人都是懵的,要不是头部传来疼痛,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陈思被滚到一边,他连忙起身,惊慌地喊道,夫人,春桃。
沈攸宁听到声音,我俩在车厢里。
陈思掀开车厢帘,将两人弄出来。
刚一出来,春桃就喊了起来,夫人,你额头流血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攸宁捂住额头,又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真疼。
春桃害怕极了,她拿出手帕,去帮她擦拭。
沈攸宁趁机问,怎么回事?陈思看到一旁滚落的轮子,回夫人,车厢轮子掉了一个。
陈思看着满头是血的沈攸宁,扑通一声跪下,夫人,小人该死,没有保护好夫人。
沈攸宁,我没事,你起来。
陈思却没有动。
沈攸宁看着他说,这个时候不是跪的时候,你不应该想办法,带我去看大夫吗?我头流了那么多血。
陈思闻声,立马站了起来。
这时,一阵马蹄声与脚步声传来,沈攸宁他们被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群人手中拿着长刀,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很快,将他们围住。
沈攸宁:……沈攸宁感觉都没有这么惨过,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
她小声问,陈思,这多人,你打的过吗?陈思诚实开口,打不过。
春桃心都凉了,夫人,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沈攸宁:可能性挺大。
沈攸宁仰头看向那骑着马的领头的男人,只见男ꀭꌗꁅ人脸上围着黑色面纱,说话有些结巴道,你……你们是……劫财吗?邱笙呵呵笑了一声,劫人。
沈攸宁:……兄弟们,上,邱笙厉声喊了一声,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沈攸宁连忙喊道,可以商量,别动手。
邱笙嗤笑一声,不用管她说的话。
沈攸宁:……他们涌了上来,陈思看向沈攸宁说,夫人,一会打的时候,你们躲在我后面,找机会跑。
沈攸宁担忧问道,那你怎么办?陈思犹豫了一下,夫人放心,我会没事的。
陈思话落,拿着长刀的那群人砍了过来,沈攸宁他们躲在陈思后面。
陈思功夫不错,但人多,手中还都有兵器,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多大功夫,就败下了阵。
而他身上也布满了伤。
陈思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伤口。
长刀很锋利,此时架在沈攸宁脖子上。
邱笙看向狼狈的三人,冷冷开口,绑起来,带走。
不知想到什么,邱笙抽出长刀,直直地朝着陈思刺去,陈思疼的闷哼一声,忍着没有叫出来。
他额头都是汗,脸色白如纸。
邱笙冷笑一声,快速将长刀抽回,陈思直接倒在地上。
沈攸宁浑身颤抖着,咬着下唇,在邱笙准备再来一刀时,护在了前面。
她额头鲜血未止,此时流的脖颈处都是。
邱笙挑眉看她,明明怕的要死,还有勇气护着别人,真是可笑。
沈攸宁想,她今日可能要命绝在此处了。
邱笙笑了笑,朝着沈攸宁身边围着的人使眼色。
很快,沈攸宁与春桃他们被绑了起来,沈攸宁想要喊,嘴里却被塞上布。
留下陈思一人躺在地上。
邱笙:走。
老大,这男人怎么办?留一口气。
是,老大。
沈攸宁弄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嘴巴被堵着,她怒瞪着看向那男人。
邱笙回望她一眼,没法,谁让你家夫君是我们的仇人呢,只能抓你当人质了。
沈攸宁:……感情她这罪受的是因为姜修远啊!沈攸宁心里松一点气,起码他们目前不会杀了她们。
正在她继续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颈一阵疼,片刻便没了意识。
-等到醒来时,她身处一间房中,而春桃在她旁边,仍旧昏迷。
她摸了摸额头,却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了。
她顿时不明白了,抓她当人质,还把她的伤口处理了。
正在沈攸宁胡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你说的,不会伤害她的。
我可没伤害她。
那她额头上的伤怎么说?邱笙气的不行,整个人十分的暴躁,双手掐着腰,来回地走动,他们自己摔的,我抓人的时候,他们的车翻了,她自己撞得。
楚舒泽仍旧怀疑地看着他。
邱笙气的牙痒痒,老子懒得搭理你。
沈攸宁趴在门上,认真地听那声音,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她略略失望地坐在床榻上。
她伸手推了推春桃,见她没有反应,又推了下,还是没有反应,沈攸宁放弃了。
-天色已黑,天空没有一颗繁星。
大人,这几条街都找了,没找到。
姜修远闻声,眉头紧锁,火气直烧眉梢,继续找,找到为止。
修远兄,没事的,会找到的,齐鸣在一旁安慰道。
姜修远:我这心里一直隐隐不安,他们定是出事了。
齐鸣沉默了下,他也是这么觉得。
找不到人,姜修远心中一阵一阵的心慌。
作者有话说:最近看了评论区,有点emo……◉ 27、救人天色越来越来深, 他们从县里找到地里都未找到人。
齐鸣侧目看向一直沉着脸的姜修远,有没有可能,他们此刻已经回了县衙?姜修远顿了一下, 心里笃定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抱着那一丝的希望, 他们返回去。
马儿的速度极快, 风吹乱了姜修远的发丝, 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心惦记着沈攸宁。
他好像,从未这般心慌过。
突然,姜修远吁了一声, 马儿的蹄子高高扬起, 姜修远使劲控制着马儿, 让它往一侧去。
片刻,马蹄落地, 马儿转了半圈,停了下来。
没有繁星与月亮的夜, 是很黑的,他带着了些薄怒冲着前面拦住马得人喊,找死?差一点,就差一点,马儿就从他身上踏过去,而他的小命极有可能丧失。
前面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艰难地开口,嗓音却格外的哑, 大人。
姜修远听到熟悉的声音, 身体一震, 他踩着马镫,快速翻下马,陈思。
大人,是小人,陈思磕头,小人没有保护好夫人。
姜修远心一凉,他面上镇定道,先起来,把情况说明白。
陈思起身,把今日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姜修远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陈思问,你说那帮人是土匪?陈思点头,是的大人,那一行人走之前,特意留下小人,还说让你明日去启逢山,要你独自去。
齐鸣担忧开口,是不是当年那些跑掉的土匪,如今找你报仇?姜修远眯了下眼睛,睁开时,满眼的冰冷,应该是。
齐鸣:他们的目的是你,那嫂子他们目前是安全的,我们回去商量计策。
姜修远应了一声。
齐鸣看向陈思问道,我们找遍了整个县与良田,都未发现你,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陈思回话,那帮土匪走后,将地面清理了,并将我们的马车弄走了,但他们走后没多久,我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发现在一户农户家,醒来之后,我便连忙回县衙,刚刚听到马蹄声,猜测是大人,才拦下马。
姜修远与齐鸣沉默了下,半晌后,姜修远开口道,行,一会我们连夜上山。
他一刻都不敢耽误,起码先将山上情况摸索清楚,明日好做营救。
-沈攸宁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肚子还饿。
突然,门发出吱呀一声。
沈攸宁起身朝着门方向看去,只见一蒙面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拖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饭菜。
沈攸宁看着那男人。
男人将饭菜放到桌上后,朝着沈攸宁看了一眼,吃吧,没有放毒。
沈攸宁:……她刚刚心里确实这么想的。
男人说完,便离开了,并将房门锁的死死的。
沈攸宁看着那饭菜,想起银可以试毒,她将挽着发丝的银钗拔出,在饭菜里挨着试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才放心使用。
饭菜吃到一半,春桃醒了。
她看到沈攸宁是安全的,醒来后,提起的心也松了下来。
沈攸宁听到动静,侧目看去,醒了?春桃下了榻,夫人,你没事吧。
沈攸宁朝她招手,来吃,别没被杀死,先饿死了。
春桃点头,坐在了沈攸宁身旁,当她看到桌上的美食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夫人,咱们真的是被劫匪劫走了吗?还是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沈攸宁伸出手在她脑门上轻轻点一下,真的被劫了,我刚刚试了,这饭菜没毒,放心吃。
春桃点头,拿起筷子吃起来,她边吃边说,夫人,他们到底图啥,既给我们送吃的,还给我们将身上的伤处理好。
沈攸宁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不是说他们的仇人是姜修远嘛,抓我们不就是为了威胁他。
春桃蹙眉,可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对待我们把吧!沈攸宁轻轻挑眉,怎么,你还想被人家虐待啊?春桃:不是的,夫人。
心里很害怕,但已经落到这个处境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攸宁愣了一下,喃喃道,姜修远回来救我们吗?春桃回答,夫人,你放心,大人会来的。
沈攸宁点了下头。
吃完饭,两人便上榻休息了。
次日,天色阴沉沉的,一副要下暴雨的模样。
山上树木丛生,鸟儿盘旋在空中。
修远兄,我陪你去,齐鸣一脸的担忧。
姜修远朝他摆手,他们要求我独自上去。
齐鸣愤愤开口,这明显是诈。
姜修远闻声沉默不语,目光穿梭在林中。
半晌,他眼眸落在一处,又微微眯了下,齐鸣朝着他看过去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姜修远声音洪亮,杜晓峰他们这会估计也快上山了,他们到的时候,你拦住他们,一起在这里守着,半个时辰,你们带着人悄摸地上去,注意,千万别被发现。
齐鸣顿了一下,行,注意安全。
姜修远点了一下头,独自上去。
-沈攸宁是被强迫弄醒的,弄醒她的人,将她们双手绑起来。
昨日夜里,她几乎一夜未睡,一直担心受怕,虽然她们的待遇很好,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糖衣炮弹。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沈攸宁朝着两名绑匪问道。
两人并没有接话,而是ꀭꌗꁅ沉默着。
沈攸宁也闭嘴了。
关键时刻,还是多看少说话,省的受皮肉之苦。
山上的早晨还带着凉意,沈攸宁他们被转移一间小木屋里。
并将她们绑在梁柱上。
绑好之后,并往她们嘴里塞了布,沈攸宁想要吐出来,却吐不出来,只能呜呜地发出不满。
两名土匪走之前,将门锁的死死的。
两人嘴巴塞着东西,一句话也说不了。
这时,外头有了动静,沈攸宁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姜修远,姜大人,邱笙黑色布条蒙面,眼中满是愤恨地望着来到山顶的姜修远说。
姜修远丝毫的不畏惧,他打量着领头的两人,冷声开口,人在哪里?邱笙笑了笑,朝着身后的小木屋指去,在哪小木屋里,你是一人来的吧?姜修远左右看了下,是。
邱笙冷哼道,我可不信,半山腰定有你的人,不过没关系,等他们上来,你就剩一具尸体了。
姜修远:这可不好说。
邱笙哈哈笑了起来,几乎接近疯狂,就算你武功在高强,也抵不过我们一百好人。
姜修远目光落在邱笙身旁的人身上,冷声开口,我要见人。
邱笙见他看向楚舒泽,哼笑一声,见人?你独自上来了,怎么可能让你见人?别想了,门都没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还是黄泉路上在想见人吧。
姜修远眼眸锋利,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向邱笙与楚舒泽。
邱笙心尖一颤,他知道姜修远想要拖延时间,他也明白,半山腰有他的人,他们定会约定了时间,但他不会给机会,他一句废话都不说,直接朝着他身后的人喊,兄弟们,上,给老子弄死他。
姜修远时刻警惕着,也做好准备,他手中的长剑抽出,剑很锋利,剑面上都是土匪们步步相近的身影。
风吹起时,地面上的树叶满天飞舞,剑气袭人,空气中弥漫着凄凉与肃杀之意,众人一拥而上,手中的长刀带着狠劲,每往下砍一刀,都是往要害之处。
姜修远灵活避开,与之厮杀。
不多会,地上躺了几个人,鲜血流了一地,但他们人多,姜修远一人,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也落了下风。
眼看着眼前的刀要落在要害,姜修远拼尽全力躲开,最终刀与手臂擦肉而过,衣裳破了,刀锋也划破了手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
姜修远忍着疼痛,拿着手中长剑,朝着那人狠狠刺去。
一阵疼痛来袭,姜修远满眼猩红转过身,长剑刺入身后之人的心脏之处。
邱笙见他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垂在一侧的手紧握,他冷笑一声,姜修远,功夫不错啊。
说着,他一跃而起,稳落在了人群中间,他拿着手中的剑,朝着姜修远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剑被人从中间砍断。
邱笙眼眸惊大,他朝着砍他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男子护在姜修远前面。
那男人开口,姜修远,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姜修远嘴角擒着血,少废话。
杜晓峰笑了一声,手中拿着长剑。
邱笙冷笑一声,看来帮手来了。
杜晓峰带着一丝的吊儿郎当,可不,来的可不止我一人。
他话落,从山腰处上涌上来一群人。
邱笙眸子一冷,心里却有些慌张,他明明计划的,只要姜修远一上来,他就杀了他,就算他带了人又如何,总之在他的人上来之前,把他杀死了,他的仇算是报了,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没想到姜修远这么能打,也将他的人斩杀了不少,也没能将他杀了,而姜修远的人,上来的那什么快,明明他派人偷听的是,他们半个时辰后上来。
又想了下,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看来他的人,是被发现了。
他喊道,上,杀了他们。
场面混乱,双方厮杀不断。
邱笙从中退出,跑到小木屋旁,他打开门。
外面的动静,沈攸宁听的一清二楚,见到邱笙过来,她心里怕的要死。
看来她要被拿来威胁姜修远了。
正在此时,楚舒泽出现在门口,他冲着邱笙喊道,邱笙,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邱笙长剑抵在沈攸宁脖颈处,扭头看向楚舒泽,如今你我以及兄弟们都自身难保了,你却还想着这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08 00:24:29~2023-01-09 23:5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扇扇 12瓶;诗满湖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惊险邱笙如今是听不得楚舒泽说话, 他完全被眼前这个女人迷住了双眼,他愤怒开口,楚舒泽, 你给老子滚,你想死, 老子可不想死。
他话落, 楚舒泽蒙面下的脸颊苍白, 苍白的不止他一人,沈攸宁也白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蒙面的男人是楚舒泽,而楚舒泽竟然是土匪, 而她被绑架, 也是他一手操作。
那么长时间, 他出现在她身边,都是有目的的。
她惊恐地看向楚舒泽。
这一眼, 却让楚舒泽十分的心痛。
而他不能为了眼前的女人,抛弃他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以及杀害他父母的仇人。
他长剑背在身后, 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攸宁,转身走了出去,他要把姜修远杀了。
外头厮杀依旧激烈,楚舒泽加入进去,他剑术又快又准,几乎一剑了结一人。
他与姜修远很快打在一起,几乎不相上下。
楚舒泽持剑朝着姜修远刺去,姜修远动作行云流水地错开, 反脚踹在他腹部。
楚舒泽退了几步, 眼眸微红, 凶狠地看向姜修远,再次提剑而上。
杜晓峰这边解决后,便去帮姜修远,二打一,楚舒泽很快占了下风。
两三下功夫,楚舒泽身上布满伤。
天色阴沉,风也很大,落在地上的树叶被风吹起,空气中的风声被刀剑声掩盖。
杜晓峰一脚将楚舒泽踹倒在地,两人长剑迅速指向他。
楚舒泽眼中闪过惊慌,他有自嘲地笑了笑,当年也是你们两人,拿着剑,指向我的父母,没想到,多年后,我也是一样。
姜修远眉宇轻轻蹙了一下,想起当年他与杜晓峰,奉朝廷的命,来此处解决土匪。
虽将其完全剿灭,但也有漏网之鱼,而他们便是。
姜修远眼神凌厉地看向楚舒泽,你们要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楚舒泽冷声笑了笑,痛心开口,他们有些人是好的,是从未参与过,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呢,一定要斩尽杀绝。
姜修远顿了一下,只要有土匪,百姓就无安宁之日。
当年他们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那些老幼都放过了。
杜晓峰气愤道,给他费什么话,这种残害百姓之人,就应该杀了。
姜修远无视他的话,而是盯着楚舒泽,沈攸宁在哪?楚舒泽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在乎她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沈攸宁跟他一起死。
他不能让他痛苦,但沈攸宁死了,会让他痛苦。
楚舒泽不吭声,杜晓峰将他蒙面用剑挑开,又一剑刺到他腹部,他并刺到要害,但能让人痛。
放了他,否则我杀了沈攸宁,突然一声愤怒的声音响起。
众人目光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男人擒住沈攸宁,短刀在她脖颈处,朝着他们走来。
姜修远目光冷冷的,他看到沈攸宁脸色白如纸,垂在一旁的手都是抖的。
她定是害怕极了。
杜晓峰迅速将人擒起,如同邱笙一般,拿着刀抵在楚舒泽的脖颈处,你们先放人,我们在放人。
邱笙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傻吗?杜晓峰笑了笑,我看你们还是投降吧,山后面便是悬崖,你们往哪逃。
邱笙: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邱笙擒着沈攸宁慢慢朝着小木屋后面退,小木屋后面便是悬崖,跳下之后,定不会有命。
姜修远心里一慌,但面上仍旧镇定。
邱笙冲着姜修远他们喊,你们放不放,不放我就让这女人陪着我死。
杜晓峰看向姜修远。
姜修远看向邱笙,我们同时放人。
邱笙:同时放?开什么玩笑,同时放,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命?杜晓峰怒道,我们放了他,万一你们不放。
邱笙看了一眼楚舒泽,放心,只要我们逃了,定会放的。
众人一直僵持着。
邱笙手中的刀刺向沈攸宁的脖颈,鲜血很快流了出来,沈攸宁疼的眼泪直流,浑身颤抖着。
沈攸宁看向姜修远,姜修远也看向她。
两人视线相撞,姜修远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莫名的,她竟觉得有些许的安心。
邱笙在她耳边低喃,我看你那夫君,是不想救你了。
沈攸宁:没事,大不了我跟你们一起死ꀭꌗꁅ。
邱笙呵了一声,也行啊,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还能有伴。
沈攸宁:……沈攸宁:我不想死。
邱笙:……由不得你。
沈攸宁深呼吸一口气,虽然很怕,甚至害怕的要死,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与他说,我真的不想死。
邱笙懒得搭理她,目光看向姜修远他们。
姜修远:放人。
杜晓峰不愿,修远兄,万万不可,要是放了,他们不放怎么办。
姜修远顿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目前不放,他定会杀了沈攸宁的。
倘若放了,她被杀的可能不会太大。
姜修远坚持,放人。
杜晓峰不甘心,最终还是听了他的。
楚舒泽被放走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邱笙。
邱笙没好气道,还以为你要死了。
楚舒泽顿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之前他优柔寡断,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他嘴角扯出一抹笑,但落在邱笙眼里比哭还难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他很厌烦楚舒泽,因为他什么都比他强,小时候父母总会拿他与楚舒泽比较。
但是父母被杀之后,两人相依为命,一起商量复仇对策,制定计划,可中间却有了变故,他竟然对一个女人动了心,还自己在那慢慢陷进去。
一想到这里,他就气,不过他最后算是清醒了。
今日他们恐怕难逃一劫。
虽然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但能活命几率只有五成。
就算不死,也会落个残废。
今日,这仇恐怕是报不了了,他真的无颜面对死去的父母以及帮里的兄弟。
楚舒泽看着沈攸宁,又看向邱笙,放了她吧。
邱笙恨铁不成钢,你……楚舒泽拳头紧握,不顾身上的伤,如果我们这次能活下来,东山再起时,定要杀了他们。
邱笙别过头,他们手下的兄弟全军覆没,只剩他们两人,帮派里的都剩下老弱病残的,要想再次复仇,恐怕要等上了几年,他真的恨啊!邱笙恶狠狠道,放了她,不可能。
楚舒泽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她,我们根本就逃不了。
邱笙扯开嘴角,谁说带着她,等跳崖的时候,将她踢开。
楚舒泽咬牙道,邱笙,放了她。
邱笙愤怒地瞪着楚舒泽。
半晌,他看向沈攸宁,你说,将你杀了,姜修远会不会生不如死。
沈攸宁脸色苍白的吓人,她浑身都是冷汗,她确定地回答,不会。
邱笙嗤笑一声,你们不是恩爱夫妻嘛,你看他看你的眼神,不是挺在乎你的。
沈攸宁却不这么认为,她与姜修远并不相爱,姜修远是县令,倘若被挟持的是其他人,他也会救得。
可想到这里,她心里却有种酸涩的感觉。
见她没说话,邱笙又笑了一声,我看未必,不如试试,你跟我们一起跳下去,你看会是什么表情。
沈攸宁:……沈攸宁觉得他是神经病,她跟他们一起跳下,她还有命看嘛?沈攸宁:我能拒绝吗?邱笙哈哈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楚舒泽,放了她也可以,你求我,我就放。
楚舒泽犹豫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求你。
邱笙哼笑一声,楚舒泽,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我看不起你。
沈攸宁有些惊讶,甚至不可思议地看向楚舒泽。
邱笙看向沈攸宁,你还不知道吧,楚舒泽喜欢上你了。
沈攸宁目光落在楚舒泽身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在知道楚舒泽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时候,她是害怕的。
但如今得知他喜欢她,她心里很是复杂。
楚舒泽看着她说,沈攸宁,我很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惜了。
话落,他低声叹了一口气。
沈攸宁听明白他那句可惜了姜修远他们紧张地看着悬崖边的三人,却不敢靠近。
他们声音小,山上风又大,能听到声音,但听不到说的什么。
杜晓峰朝着他们喊,我们遵守承诺,放了他,你们是不是也要放人。
邱笙听到声音,依旧愤怒,他勒住沈攸宁的脖颈紧了紧,他面上笑的很灿烂,却没有温度,不可能。
沈攸宁有些呼吸不来,没多大会,她脸色憋的青紫。
邱笙拖着人一直后退,直到退到悬崖边。
楚舒泽看着他摇头。
姜修远他们跟上前。
邱笙见了,他大声喊,你们别动,你们要是动了,我就带着她跳下去。
姜修远停下脚步,杜晓峰还想往前,却被他拦住。
杜晓峰十分的愤怒,他娘的,这种被拿捏住的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姜修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杜晓峰察觉立马闭嘴。
以前姜修远从未体会过怕的感觉,可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怕,他真的怕他们拉着沈攸宁跳下去。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邱笙,你放了她,我们放了你们。
邱笙自然不信这话。
他看向楚舒泽,准备好了吗?楚舒泽点了下头。
就算死,也不要落在他们手里,邱笙眼神森然。
邱笙唇边尖刻一笑,附在沈攸宁耳边,阴冷地问,沈小姐,你准备好了吗?沈攸宁浑身冰冷,脑中嗡然,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了,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我……我没有……准备好,我不想死。
邱笙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在山上回荡着。
他身子慢慢后退,楚舒泽也是。
他每退一步,沈攸宁心沉一些,微风吹起时,她竟觉得如寒风一般,吹的她脸颊刺痛。
邱笙一脚悬空,并朝着崖底看了看,在沈攸宁耳边说,怕吗?沈攸宁怕的要死,心也是哐哐的跳。
邱笙见沈攸宁不吭声,也不在乎,而是看着姜修远他们快速朝着他们跑来。
看着他们着急的模样,他笑的更厉害。
楚舒泽拉着他,放了她。
邱笙斜看他一眼,在姜修远他们快跑来时,抬手将沈攸宁推了出去,而他与楚舒泽一起跳了下去。
天气阴沉,崖底很深,还带着雾气,很快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沈攸宁在被推出去的那一瞬间,姜修远快速接住了她,抱着她的手都是抖的,那种心慌的感觉,让他恐惧。
沈攸宁整个人都呆都懵了,她以为她要死了,她也做好了准备,毕竟那么高的悬崖,跳了下去,人肯定会没了。
两人抱了许久,才松开。
姜修远扶她站起来,沈攸宁却站不住,她声音颤抖着,姜修远,我腿软了,起不来。
姜修远顿了一下,抬手将人抱起。
沈攸宁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秒她就落入姜修远怀里。
她紧紧握住他的衣襟,脸颊埋在他胸前,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
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杜晓峰看了一眼沈攸宁,又看向姜修远,要去找吗?我刚刚看了一下,就算派人去找,也找不到,他们敢跳崖,看来是事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姜修远沉默了一会,崖底是未知的,而且这山上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比较熟悉,就算去了,也是有去无回。
杜晓峰点头,行,他娘的,他们要是在敢出现,老子非弄死他们,估计他们这次元气大伤,又能安分几年。
姜修远点头。
杜晓峰:赶紧回去吧,嫂子估计吓坏了。
姜修远嗯了一声。
下了山,坐上了马车,沈攸宁才缓过劲。
她在姜修远怀里动了动。
姜修远低头看她,怎么了?他声音很是温柔,沈攸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得我缓过来了。
姜修远顿了一下,老实呆着。
沈攸宁眼睛瞪得很大,见他手臂一直搂着她,她动一下,他紧一下,两人僵持了会,沈攸宁便不在动了。
沈攸宁抿着唇,后脑勺枕着他的手臂,身子缩在他怀里,马车很颠,但躺在他怀里,丝毫感觉不到那种颠簸的感觉。
她微微要起头,看着他的下颚线,很精致,视线落在他的喉咙处,不由地有些出神。
他的喉咙也很好看,时不时动一下,让她有种想要去摸摸的冲动。
有了这个想法,她立马甩开了。
姜修远低头看她,两人视线撞上,他薄唇微启,一直看我作甚。
沈攸宁躲开他的眼神,没看。
姜修远轻声笑了笑。
上了大道,路就好了很多,马车也没有那么的颠簸了。
速度也快了起来。
马车平稳起来,沈攸宁也慢慢地睡着了。
姜修远盯着她明艳却依旧苍白的脸颊,心里不是滋味。
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受伤的额头以及她的脖颈。
脖颈处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脖颈处到处都是干了的血。
姜修远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下,仿佛她下一秒会消失一般。
沈攸宁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榻上,身边是姜修远在守着。
她动了一下,浑身都疼,尤其是脖子跟额头,她抬手摸了摸脖子ꀭꌗꁅ,发现已经被包扎好了。
这时,姜修远低哑的嗓音响起,醒了?沈攸宁木讷地点了点头。
屋内很黑,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开口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姜修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应该是子时,睡了挺长时间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这么晚了。
对于姜修远亲昵的动作,沈攸宁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拒绝。
黑暗里,姜修远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饿不饿?沈攸宁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也不是特别的饿,要是你去做,我还是可以吃的。
姜修远低声笑了笑,行。
沈攸宁震惊,你会做?姜修远摇头,不会,但我可以学,你可以在旁边教我吗?沈攸宁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行。
深夜,月色皎洁,两人来到厨房。
姜修远点了烛光,沈攸宁看着他俊美的脸颊,县令大人,深夜给我做饭吃,可真的是难得啊。
姜修远笑着问她,他说话时很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宠溺,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想吃什么?沈攸宁笑着看他,想喝粥。
姜修远点头,好。
沈攸宁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很满足,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昨日到今日上午发生的,像一场梦,但也确实是发生的事。
虽然换个人,他也会去救,但看到她为她担心的模样,她心中还是有所悸动。
姜修远拿出米洗。
沈攸宁盯着他的动作,他的手很好看,纤细又骨节分明,白色的米在他手中来回洗了好多遍,才倒入锅中。
姜修远走到灶膛处,引火烧锅。
沈攸宁喊他,姜修远。
姜修远将柴火松紧锅里后,仰头看她,怎么了?沈攸宁顿了一下,没事喊喊你。
姜修远笑了笑。
沈攸宁看着他的笑,有些愣,她想起之前听春桃说,姜修远的父亲是位将军,只不过战死在了战场。
自从他父亲战死沙场,他家族就没落了,直到他科举时,中了状元,皇帝才开始中用起他。
而他中状元的那一年,新启县这边土匪猖狂,便派他与其他大人来剿匪。
本以为剿匪成功,回去后,起码会去刑部或者其他部任职,没想到却让他去了县里当县令,这一当便是三年,在那个县被他治理的富裕起来时,又将他派到了新启县。
沈攸宁当时听着,觉得皇帝挺不公平的,但是他是皇帝,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许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
厨房内,烛光摇曳,灶膛处的火星一闪一闪,里面火柴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沈攸宁想起姜修远今日也受伤了,她问,姜修远,你伤的严重吗?姜修远抬头看她,她脸上带着担忧,不严重。
沈攸宁明显不信。
姜修远笑笑说,真的,我要是严重,还在这里做饭吗?沈攸宁点了下头。
姜修远开口问,只喝点粥吗?要不要炒个菜?沈攸宁摇头,不想吃,就只想喝粥。
沈攸宁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问道,陈思呢,陈思怎么样?姜修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面容上穿梭,他没事。
沈攸宁瞬间松了一口气,没事就行。
姜修远犹豫再三,最终她开了口,你以后要是不想去地里,可以不去了,地里距离县衙太远了,中途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攸宁满头问号,她不解地看向姜修远,你在认真说话吗?姜修远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微微仰头看她,对。
沈攸宁:当初你怎么不说,有什么意外发生。
姜修远沉默了。
当初他以为只要派人保护她,就会没什么事。
现在不一样了,有过这一次,他不想这种事在发生第二次了。
沈攸宁见他不说话,她开口道,如果现在让我在家中躺着,什么都不干,我可能有点适应不了了,我发现种地很有意思,虽然很累,很苦,但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成果,就会有种很浓郁的成就感。
不过以后你不管我,不逼着我干这干那就行,一切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
姜修远点了下头,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沈攸宁怔愣片刻,你一开始就这样,我一开始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姜修远:……沈攸宁见他沉默,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被人逼着做事。
姜修远顿了一下,认真回答,好,我明白了。
沈攸宁嘿嘿笑了两声,后又严肃道,我以后出门都有点阴影了。
姜修远满脸的认真,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沈攸宁点了下头,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她突然又喊了一声,姜修远。
姜修远看向她,从她表情上来看你,她估计又是只是喊喊他。
而沈攸宁也确实如此,就只是喊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喊喊他。
白烟弥漫整个厨房,沈攸宁看着他说,姜修远,粥应该差不多了。
姜修远站起身,准备去掀锅盖,却被沈攸宁抓住手臂,等一会,捂一捂在打开,这样粥会更好喝。
姜修远没下过厨,听到她说的,他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沈攸宁觉得差不多了,才让他打开锅盖。
锅盖打开的一瞬间,粥的香味往鼻子冲。
沈攸宁抿了抿唇,迫不及待地想要喝上一碗粥。
尤其是深夜,夜色很凉的情况下。
粥被盛出来,冒着热气。
沈攸宁坐在桌前,拿着勺子,捞了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下,缓缓送入口中。
米被煮的很烂,入口轻轻咀嚼两下就能咽下。
姜修远在旁边问道,好喝吗?白米粥并没有什么味道,不甜不咸的,沈攸宁回答他,还不错。
姜修远笑了起来,多喝点。
沈攸宁点了下头,一边喝一边吹,没多大会,一碗粥被她喝完了。
喝完后,她又喝来一碗。
夜色越来越深,困意再次来袭,两人回了屋内。
沈攸宁见他不走,也不好意思开口撵人。
沈攸宁躺在床榻上,姜修远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温柔地开口,睡吧,我守着你。
沈攸宁:……沈攸宁:不用守着我,你回去睡吧。
姜修远顿了下,这两天遇见的事多而惊恐,夜里可能会梦魇,我还是在旁边守着吧。
沈攸宁顿时不知怎么开口了。
快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冷的,他在着守一夜,定会生病的,况且他身上本就有伤,犹豫了好久,沈攸宁开口,要不你上来一起睡吧。
她的邀请让姜修远一愣。
沈攸宁见他愣愣的,从被窝里伸出手推了他一下,不愿意啊?姜修远有些不好意思,不是。
沈攸宁往里面挪了挪,随后她将被子掀开,仰头看他,你上来吧。
姜修远顿了一下,才脱了鞋,脱了外袍躺了进去。
两人中间空了很大的位置,盖着一床被子。
许久,沈攸宁也没有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榻上有人的缘故,还是其他的缘故。
她小声喊,姜修远。
姜修远嗯了一声。
沈攸宁本来只是试试喊他,看他睡着没,没想到他也没有睡着,你也睡不着吗?姜修远应了一声,对。
沈攸宁哦了一声,开口问道,你睡相怎么样?姜修远想了想,他一般晚上睡前时什么姿势,第二天醒来还是什么姿势,挺好的。
沈攸宁说,我也挺好的,我睡觉很老实的。
姜修远嗯了一声,不早了,赶紧睡吧,不然伤口不容易好。
沈攸宁答应道,好,但我需要酝酿一番睡意。
闻言,姜修远笑出了声,需要多久?沈攸宁认真回答他,这不好说,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姜修远嘴角微微勾起,好,那你酝酿,不要太久。
姜修远说完,并没有听到她接话,过了片刻,他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不由得想笑,这话刚说完,就睡着了,入睡的挺快的。
作者有话说:加油!感谢在2023-01-09 23:59:12~2023-01-11 22:4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努力修炼的简同学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火锅早上醒来时, 沈攸宁发现她缩在姜修远怀里,手腕搭在他脖颈处,腿搭在他腰上, 她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 才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移开。
等到手脚收回的时候, 却看到他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沈攸宁尴尬地笑了笑,那啥,我睡相其实挺好的。
姜修远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 嗯, 挺好的。
沈攸宁:ꀭꌗꁅ……他的声音带着些宠溺, 眉眼皆是笑意,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她缓缓地侧过身子,留给他一个后背。
她抿了抿唇, 又轻轻咬了下唇瓣,纤细的手指抓住被子,感觉脸颊有些热。
姜修远盯着她的后背笑了笑,饿不饿?沈攸宁闻声,侧过的身子躺正,眼珠乱转,还行。
姜修远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低沉又很有磁性。
他问, 伤口还疼吗?沈攸宁伸手摸了摸脖颈又摸了摸额头, 疼。
确实疼, 伤口处又疼又热的。
沈攸宁想起他也受伤了,连忙关心道,你的呢?姜修远回答,不疼了。
沈攸宁撇撇嘴,骗鬼呢?怎么可能不疼,刀子割肉啊,怎么会不疼?姜修远笑了笑,你是鬼吗?沈攸宁难的见他与她开玩笑,眉眼染上笑意,侧过身子看他,对啊,我是鬼。
姜修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攸宁顿了一下,干嘛!姜修远看着她,笑着说,体会一下,摸鬼的感觉。
沈攸宁:……在床榻上躺了一会,闲聊了一会,两人便起床了。
下人伺候好洗漱,两人便吃起了朝食。
饭后,姜修远去忙,沈攸宁在屋里躺着,看看话本,吃点糕点,小日子过得挺舒坦。
晚上用完饭的时候,姜修远提着药来到她屋内。
沈攸宁看到他,要给我换药啊?姜修远点头,你额头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沈攸宁一脸的不悦,换药挺疼的。
姜修远顿了一下,温声开口,我会轻点的。
沈攸宁抿了抿唇,老实地坐在桌边。
姜修远见她小脸极为严肃,身子紧绷着,他安慰道,没事的,我会很轻的。
沈攸宁咧开嘴角笑了笑,我能相信你嘛?姜修远被她的模样逗笑,可以相信我。
姜修远抬手将她额头上的纱布解开,一圈一圈的去掉,等到外面一圈去掉后,他更加小心地去弄里面那一层的纱布。
里面这层纱布是最难弄得,尤其是贴着伤处的纱布,它会与伤口紧紧贴合在一起。
不能大力撕开,只能一点点,慢慢地弄掉,否则会造成二次受伤。
沈攸宁问他,这个伤口在额头上,以后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我就不漂亮了。
姜修远手中的动作一顿,不会的,你始终很漂亮。
沈攸宁眉眼带笑,这话很受用。
他们离的很近,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跳动的很规律。
她抬起眼眸,看向认真为她处理伤口的姜修远。
他眼睛生的好看,脸颊生的好看,鼻子也挺,皮肤也好,他嘴唇很薄,也很有形。
沈攸宁下意识做出了一个吞咽动作,又抿了抿唇。
姜修远察觉她的动作,担忧地问,弄疼你了?沈攸宁啊了一声,没有。
天哪,她刚刚在干什么,沈攸宁感觉脸颊又有了温度,她连忙甩掉脑子里胡乱的想法。
姜修远帮她弄额头上上的纱布弄了许久,中途沈攸宁并没有觉得多疼。
但伤口上药的时候还挺疼的,不过也就那一下,很快她的额头就被包扎好了。
沈攸宁盯着他,脖颈要换吗?姜修远摇头,明日再换。
沈攸宁点了下头,你的伤要换吗?姜修远:等两天再换。
姜修远收拾着,沈攸宁看着他的动作。
等到他收拾好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攸宁顿了下,看着他问,要不早些休息吧。
姜修远点头,好。
却没有走。
沈攸宁摸了摸头,那你回去吧。
姜修远:……姜修远身子僵了一下,喉咙处似卡了刺。
半晌,姜修远走了。
沈攸宁盯着那禁闭的房门,有些出神。
还是春桃进来伺候她洗漱,她才回神。
春桃:夫人,你怎么给大人撵出了?沈攸宁:……沈攸宁看着她说,这话怎么说,这不天色晚了,该休息了,他不该回自己住的地方休息吗?我没有撵他的意思哦。
春桃:……春桃歪着脑袋,看向沈攸宁,满眼的不解,可是昨晚你们就住在一起了。
沈攸宁顿了一下,昨晚情况特殊。
春桃仍旧不就,可是你们是夫妻啊,夫人不能与大人一直分床睡吧。
沈攸宁没有吭声,一直等到春桃走后,她躺在床榻上,才认真思考这件事。
姜修远今晚的举动,她怎能没有察觉,但她更多的是摸不透姜修远的心思,不敢更近一步。
沈攸宁这伤养了七八天,才渐渐好。
养伤的这段时间,她雇佣了人,把地里种植上了蔬菜。
这天下午,在家里闲来无事,她有点想去地里看看,在她换好衣裳准备去的时候,却被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姜修远拦住了。
他问,去哪?沈攸宁回答,地里看看。
随着秋天的流逝,天气也越来越凉,衣裳也都慢慢加厚了不少。
先等会,一会我陪你去,姜修远说。
沈攸宁啊了一声,你不忙了?姜修远:马上忙完。
沈攸宁哦了一声,春桃在旁边笑了笑。
沈攸宁见姜修远进了书房,转头问春桃,笑什么?春桃:夫人有没有觉得,大人慢慢地开始在乎你了,这与夫人刚嫁进来时,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沈攸宁感觉到了,她说,可能一块相处久了。
细想一下,她好像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有平淡,有惊险。
慢慢地,她也适应了这里。
回去的几率估计也不大了,看来只能在这里一辈子了。
很快,姜修远就忙完了,沈攸宁也没有等太久。
陈思伤的比较严重,这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姜修远又给她找了车夫,他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马车也换了,比之前的要好一些,空间大了不少。
沈攸宁感叹,姜修远有心了,比之前有心多了。
马车里有软垫,走到颠簸的路上,并没有那么的颠簸了。
一眼望去,地里都是忙碌的身影,毕竟此时正是种植小麦的时候,百姓们必然是十分的忙碌。
到了地里,沈攸宁看着她那十几亩,她走了进去,蹲下身子瞧了瞧,后惊喜道,发芽了,还挺快的。
地里撒了不少的有机肥,站着的时候,闻不到什么味道,但是蹲下时,一股臭味就入了鼻子里,沈攸宁他们并没有待多久,便回去了。
她主要就是来看看,不然不放心,看着蔬菜都发芽了,她也安心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下旬,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天一冷,沈攸宁更不想出门了,整日里在屋内,偶尔心情好了,去厨房做点好吃的。
这天,她就来了兴趣。
主要是她想吃火锅了。
她地里种植的菜,已经可以吃了,昨日还去采了不少回来,今日正好可以下在火锅里。
火锅做起来简单,但火锅好不好吃主要是这个火锅料。
沈攸宁让人买了牛油,她准备做个牛油火锅。
牛油没有买回来之前,沈攸宁已经让人把材料准备好了,就等买回来后,她炒个料,就可以开吃了。
如今天色黑的越来越快,酉时时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
夫人,在外面吃,会冷吧,春桃看着沈攸宁将炉子弄到外面,关心道。
沈攸宁拍了下手上的灰尘,一会吃起来,就不冷了,况且是围着炉子呢,更不会冷。
夫人,那要不要喊大人来吃,春桃问。
沈攸宁顿了一下,她最近跟姜修远有两天没见了,虽然在一个地方住,但他最近忙的不行,她又不出屋,见不到也正常。
沈攸宁想了想,喊呗。
春桃点头。
沈攸宁开口,一会做好了再喊。
聊了两句,买牛油的下人回来了,沈攸宁连忙去了厨房。
锅中烧热,她把牛油放入锅中,烧制融化,又将准备好的花椒、葱、大蒜、姜片、香叶等大料放入锅中。
沈攸宁盯着锅等待,香料与牛油相互激发出味道,特别的香也特别的好闻。
等到锅中香料炸干,沈攸宁将其捞出,又把豆瓣酱导入锅中,翻炒一下后,她把辣椒、花椒加入进去。
她盖上锅盖。
春桃嗅了嗅,夫人,这味道好香。
沈攸宁笑而不语,能不想香吗,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了。
春桃;夫人,这需要多久啊?沈攸宁:大概煮个一炷香时间,就差不多了。
孟厨娘一进厨房,先行了礼,后问道,夫人又做什么好吃的呢?他们夫人,自从学会做饭,总会研究出新奇的吃法,关键这吃法还都特别的好吃。
沈攸宁笑着说,做了个火锅底料,一会吃火锅,孟厨娘,我这做的多了些,一会你可以拿来炒菜或者做点其他的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孟厨娘闻声笑了起来,每次他家夫人一做饭,他们就会沾光,从中得了不少ꀭꌗꁅ好处。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沈攸宁的牛油底料也做好了,她把他们盛到一个大碗里。
剩下的给了孟厨娘。
他们着急用,沈攸宁并没有等它凝固起来才用。
回到院中,沈攸宁将牛油底料放入锅中,又填上凉水,等待烧开,开始吃。
春桃去喊了姜修远,很快,他就出来了。
两日不见,沈攸宁发现他又俊了不少。
夜幕完全降临,院中点了烛光,被偶尔吹起的风吹的忽闪忽闪的,眼看着它想熄灭。
春桃找了个灯笼罩着它,它那摇摇欲坠的灯芯立马坚强了起来。
沈攸宁看他手中拿的东西,你还拿了酒呀!姜修远笑了笑,小酌两杯。
沈攸宁哦了一声。
锅中沸腾,春桃站在旁边下菜。
沈攸宁准备许多的菜与肉。
就是没有火锅丸子有点可惜了。
本来她想做来着,但是有点麻烦,想想便算了。
况且她准备的这些,都够三四个人吃了。
可能是吃到让人开心的东西了,沈攸宁特别的欢喜,在姜修远倒酒时,她端起酒杯,给我也来点。
沈攸宁自我感觉酒量还行,起码三杯不倒。
姜修远拿着酒壶的手顿了一下,他有些犹豫。
沈攸宁不满道,想啥呢,倒呀,怎么你还不舍的让我喝吗?姜修远摇头笑了笑,不是,就是饮酒伤身。
沈攸宁切了一声,偶尔喝点,不伤大雅。
姜修远想了一下,爽快答应,行,不过烈,容易醉。
沈攸宁点头,我少喝点。
锅中食物煮熟后,被春桃夹到两人碗里,沈攸宁急不可耐地夹起,吹了吹,放入口中。
虽然吹了,但还是烫,她用舌头顶着食物在口中左右送来送去,直到感觉没有那么热了,她才咽下去,这蘑菇,就适合下火锅吃,简直太赞了。
姜修远笑着望着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烫着了。
沈攸宁眯着眼睛,点了下头,侧目看向一直忙碌的春桃,春桃,你也坐下吃,我们自己夹。
春桃犹豫了,县令大人坐在旁边,她可不敢跟主子同桌。
姜修远看了一眼沈攸宁,很难得,很心善的姑娘,以前的传闻,如今都被攻破了,他朝着春桃道,坐下一起吃吧。
姜修远发话了,春桃立马坐了下来。
沈攸宁撇撇嘴,春桃你听他的听我的?春桃有些为难,她是夫人的人,自然是听夫人的,可县令大人在,她又有点怵。
沈攸宁见她为难,也不在说什么,她转移了话题,姜修远,这个鸭血,真的很好吃。
姜修远很少吃鸭血的。
沈攸宁说好吃,他也跟着夹起一块,入口时,果然如她说的一般好吃。
沈攸宁看着他,好吃吧。
姜修远点了点头。
沈攸宁举起酒杯,豪爽地说,来,咱俩干一个。
姜修远望着她,满心满眼的欢愉,好。
酒杯碰撞,两人看着对方,笑了起来,片刻,又将酒一饮而尽。
酒果然如姜修远说的一般,很烈,沈攸宁喝进肚子里,只感觉肚子里热热的。
她连忙吃了些菜,压了压,这酒确实烈。
姜修远见她耳尖红红的,微微张着小嘴,别喝了,一会在醉了,到时候会难受。
沈攸宁摇头,不,我要喝的。
说着,她拿着酒杯又朝着姜修远伸过去,姜修远,给我满上呗。
姜修远不倒。
沈攸宁语气软软的,姜修远,倒上呗,有些想喝呢。
她眼眸很亮,脸颊微红,唇瓣上泛着水光,她语气又带着撒娇的意味,姜修远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最终他道,好。
沈攸宁立马笑逐颜开,姜修远,你能喝吗?姜修远微微挑眉,笑着看她,还行。
沈攸宁又问,那你喝醉过吗?姜修远眸子很深,望着她时,很认真,目前没有。
沈攸宁立马放话,今日把你灌醉。
姜修远笑出声音,为什么?说着,他喝了一口酒。
沈攸宁想了想,看看你醉了的模样,还会不会如平日那般的沉稳。
万一你先醉了呢,姜修远嘴角擒笑。
沈攸宁自信道,不会啊。
沈攸宁说完,吃了牛肉片,又吃了土豆片,她又喝了一杯酒。
幸好杯子小,一杯子也就一口酒。
她被辣的咧咧嘴。
姜修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看你要喝醉了,这脸红红的。
沈攸宁打掉他的手,怎么可能。
说着她垂了眼眸,冰凉的手背贴在脸颊上。
他那么自然的伸手碰她脸颊,她竟然心慌乱的很。
两口酒,沈攸宁不至于醉,除了头有一点点的晕,其他没啥感觉。
姜修远看着他的手臂,愣了一下,她的反应激烈,他想他多半是唐突了。
姜修远端起酒杯,来。
沈攸宁也拿起自己的杯子,两人再次碰杯。
沈攸宁喝完后,里面吃了点东西,压一压。
春桃在旁边一边下菜,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俩,她觉得,她家夫人与大人之间的互动很有爱。
沈攸宁喊他,姜修远。
姜修远嗯了一声。
沈攸宁笑了笑。
姜修远觉得她可能醉了。
沈攸宁笑着看他,我竟然有点晕,你晕吗?姜修远诚实回答她,不晕。
沈攸宁立马摇摇头,那不行,我不能晕,我还要把你灌醉呢。
说完,沈攸宁伸手去拿姜修远旁边的酒壶,姜修远见状,连忙拿开,沈攸宁没有拿到,撇了撇嘴,很不满意。
姜修远无奈看她,再喝真的醉了。
沈攸宁连忙否认,我可没醉。
姜修远怀疑地看她,真没有醉?沈攸宁点头,没有,快把酒给我。
姜修远仍旧不给,沈攸宁干脆站起来朝他扑去。
腿却绊在凳子上,整个人朝着姜修远扑去。
姜修远见状,连忙接住她,沈攸宁头磕在他怀里。
正吃着的春桃看见,立马放下筷子,捂住眼睛,从指缝里漏出缝,偷偷看着。
姜修远低头看她,眼神中带着宠溺的笑。
沈攸宁感觉脸颊更热了。
不过姜修远身上的味道却很好闻,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很上瘾,她竟有种不想起来的冲动。
不过很快她就被这个念头吓坏了。
她连忙起来,觉得自己肯定喝了假酒。
沈攸宁别过脸,正巧看到捂着脸的春桃。
她:……她没好气道,别捂了。
听到声音,春桃立马放下手,嘿嘿笑了两声。
姜修远无奈叹气,这么想喝呀?沈攸宁看向他时,有些傲娇,却不坑声。
姜修远无奈叹气,行,给你喝。
说着,姜修远将酒递了过去。
沈攸宁却说,你刚刚何必呢,刚刚干嘛不给我。
续而她坏坏地笑了笑,你要自罚三杯,才能缓解我刚刚心中燃起的气意。
油灯燃了一半,火锅吃一半。
沈攸宁目光带着俏皮。
姜修远深沉地望着她,笑着答应,好。
姜修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沈攸宁连忙为他满上,他又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直到三杯喝完,他仍旧跟没事的人一样。
沈攸宁顿然觉得无趣。
又吃了会火锅,又喝了一些酒,这顿饭算是结束了。
站起身时,刚走一步,她身子明显晃了一下,姜修远与春桃连忙去扶她,沈攸宁笑着开口,没事没事,坐的时间久了。
春桃松开沈攸宁,姜修远独自扶着她。
两人进了屋。
屋内烧的有碳火,一进去,屋内暖乎乎的,然而暖意更上头,沈攸宁觉得更加的晕乎了。
她手抓着姜修远的衣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榻旁,姜修远将她放到床榻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沈攸宁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很轻地嗯了一声。
姜修远却哭笑不得,先松开我,不然我去不了。
沈攸宁摇头,我不。
姜修远:你抓着我,我没有办法倒水。
沈攸宁撇嘴,不喝了。
姜修远:……看来是真的醉了。
姜修远侧坐在床榻边,衣袖被她拽着,看着她禁闭的双眼,几根发丝,跑到了嘴角,他轻轻帮她弄到一边,手指碰到她的脸颊,让他忍不住顿了一下。
他轻轻笑了笑。
很快,沈攸宁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姜修远算是发现了,她入睡是真的快。
他看了她好久,久到他的腿都坐麻了。
他想要将她的手弄开,却发现她抓的特别的紧。
见弄不掉她抓着他衣袖的手,他干脆躺在了她身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也渐渐地入睡了。
作者有话说:努力!◉ 30、新宅子次日, 沈攸宁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头更是疼到爆炸, 她坐起身子,揉了会, 才缓解了一点。
春桃进来时, 沈攸宁正在发呆。
春桃喊, 夫人。
沈攸宁回了神,怎么了?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春桃问。
沈攸宁:没什么。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 昨日ꀭꌗꁅ姜修远睡我这了?她半夜好像醒了, 然后发现她身边有人, 但是太困了,就又睡着了。
春桃顿时笑了起来, 是的夫人。
沈攸宁哦了一声。
春桃伺候她洗漱,洗漱的期间, 她想起她听到的八卦,望着沈攸宁说,夫人,刚刚听孟厨娘说,大人买了宅子。
沈攸宁将漱口水吐了出来,买了宅子?春桃点头。
县衙的住处小,家里人多了根本就住不下,一般情况县令大人都会自己买住宅或者租住宅住。
沈攸宁洗漱好, 吃了朝食后, 正准备看会话本, 姜修远却过来了。
沈攸宁抬头看他,有事吗?姜修远手中惦着东西,他放到桌上,刚刚出去办事,买了点糕点回来。
沈攸宁哦哦了两声,放下话本,把那油纸包裹的糕点打开,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啊。
姜修远嗯了一声。
沈攸宁轻轻咬了一口,开心道,好吃,淡淡甜的口感,一点也不腻。
姜修远抿嘴笑了下,好吃就多吃点。
沈攸宁看着他点头。
他看她的目光很深情,甚至有种宠溺的感觉,沈攸宁怔愣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姜修远的变化,她是能察觉到的,可他也没有明确地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猜想的对。
她吃着桂花糕,余光悄悄地看向他。
姜修远:我买了一处宅子,这几日正在修整,过些日子,便可搬过去了。
沈攸宁问他,这不是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买啊?姜修远看着她,笑了笑。
沈攸宁像是明白什么一般,好像只有她住的好好的,姜修远一直住的书房。
她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那宅子大不大。
姜修远顿了下,还行。
姜修远又说,对了,在过些时日,母亲要来。
沈攸宁:??姜修远看着她,她准备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这不也快过年了,她知道我娶了妻子,也想见见你。
沈攸宁啊了一声,应道,好。
其实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两人聊了一会,姜修远便去忙了,他走后,沈攸宁拽着春桃聊半天。
春桃,你说这姜修远的母亲好相处吗?沈攸宁有些担忧。
春桃想起在厨房忙时,孟厨娘他们闲聊时提到过老夫人,她看着她家夫人说,夫人不用担心,之前孟厨娘她们说过,老夫人很好相处的。
沈攸宁听了春桃的话,担忧少了点,但还是担忧,毕竟自古婆媳难相处。
时间过得很快,姜修远买的宅子也弄好了,他们也搬过了过去。
姜修远买得宅子距离县衙很近,没几步就到了。
沈攸宁很喜欢这个宅子,还有个小花园,姜修远还让人装了秋千,正好她闲暇时来玩。
而且搬了新家,房间就多了,姜修远再也不用睡书房了。
这天晚上,沈攸宁洗漱好准备休息,姜修远敲响了她的门。
沈攸宁:请进。
门咯吱一声响后,姜修远走了进来,并把门关上。
沈攸宁伸着脑袋看向朝她朝走来的姜修远,他手中还拿着枕头,她有些许的疑惑,你找我有事?姜修远看着她,过几天母亲就到了,到时候她知道我们不住一起,不太好。
沈攸宁瞪大双眸,所以你这是准备以后都跟我睡一个屋了?姜修远点头,对。
沈攸宁看着他,姜修远。
姜修远嗯了一声,你说。
沈攸宁想了想,最终没说出来,行吧。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如今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她发现姜修远人长得俊,对她也慢慢地变好了,没有刚开始那么的让人厌烦了,而且还救过她的命,就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不亏。
姜修远上了床榻,两人盖着被子平躺着。
沈攸宁有点睡不着,她侧身躺着。
黑暗中,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屋内很安静,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沈攸宁听着他的呼吸声听着听着便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了,姜修远却一直清醒着,他像她一样,侧过身子,离她很近。
他手指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笑了笑。
真奇怪,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不喜欢她,主要是不喜欢懒惰之人,但慢慢接触下来,他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喜欢上她了。
以前他接受不了懒惰,现在他却能接受了。
只要她开心,好像她懒一点,也没有关系了。
-几天后,姜修远的母亲到了,姜修远与沈攸宁亲自去县边接的人。
沈攸宁也终于见到了姜修远的母亲,和她想的很不一样,她人很温柔,看起来很和蔼。
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很年轻。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姑娘,那姑娘长得清秀温婉,她手臂挽着姜母的手臂。
姜修远:娘。
姜母两眼瞬间红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姜修远,远儿啊,瘦了不少。
姜修远看着她说,没瘦。
姜母看向沈攸宁,笑呵呵道,这位便是宁儿吧,果然跟远儿信中写的一般,生的极为的好看。
沈攸宁微微惊讶,她没想到姜修远会在姜母面前提到她,不过被人夸,沈攸宁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垂目,轻声喊了一声,娘。
姜母高兴地应了一声。
沈攸宁笑了笑,娘也好看。
姜母瞬间笑了起来。
而她旁边的姑娘柔声道,修远表哥。
姜修远看了她一眼,并向沈攸宁介绍道,这位是我娘表姐家的女儿,楚晴雨。
沈攸宁冲着楚晴雨笑了笑。
楚晴回笑,并对着沈攸宁欠了一下身子。
姜母笑着拍了拍楚晴雨的手,雨儿这丫头,对你十分的想念,非要跟着过来,这一路可吃了不少苦。
楚晴雨温柔地笑着,不苦。
聊了几句,便坐上了马车。
很快,就到了所住之处。
住处在姜母没来之前就安排好了。
姜修远:娘,你们一路劳累,到了先休息休息。
将近一年没见,姜母十分的想念儿子,她伸手拉着姜修远的手,连连开口,好好好。
说着,她目光在沈攸宁小腹扫了一眼,又看向姜修远,你看看,我来的时候还准备不少孩童的衣裳,看来是用不上了。
沈攸宁:……姜修远一顿,他万万没想到他母亲会这么说。
他目光看向沈攸宁,只见她脸颊红红的,人也有些不自在。
姜修远看向他母亲,娘,我们不着急,是儿子目前不想要,想在等等。
沈攸宁闻声,看向姜修远,心里一暖。
姜母叹气,你这孩子,怎能不要孩子呢,你也不小了。
姜修远颔首,娘说的是。
与姜母聊了一会,沈攸宁与姜修远便回了他们所住之处。
姜修远有事去忙了,沈攸宁独自坐在院中打发时间。
到了傍晚,姜修远喊她一起去正厅用饭。
姜母的到来,让沈攸宁多少有点拘谨。
她的反应,姜修远也察觉道了,他说,我娘很好相处的,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跟我说,我去跟我娘说。
沈攸宁顿了一下,仰头看他,嘴角上扬,可以。
姜母来了,伙食也提高了不少,孟厨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每样看起来都那么的可口。
姜母见到沈攸宁来,和蔼和亲地喊,宁儿,做娘身旁。
初次见这个儿媳,姜母还是挺喜欢的,而且她生的也好看,对于生的好看的人,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沈攸宁笑着应声,好。
路过楚晴雨身旁时,只见她冲着沈攸宁点点头,沈攸宁也回以微笑。
坐下后,姜母说了句话后,便开吃起来。
吃饭期间,都很安静。
直到吃完饭,才又开始聊了几句。
再加上姜母他们舟车劳顿,也没有说上多少话,他们便早早休息了。
沈攸宁两人在院中散了会步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沈攸宁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她伸了个懒腰,便见春桃走了进来。
春桃一进门就说,夫人,赶紧起床吧,老夫人来了,要去敬茶了。
沈攸宁:忘记这茬事了。
沈攸宁连忙洗漱好,换好衣裳,便去了姜母的住处。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沈攸宁穿的也越来越厚,今日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交领长裙,外面套了一件同颜色的翻毛领绣花外套,这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低调而端庄。
沈攸宁他们的住处与姜母目前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他们到了的时候,姜母正坐在大厅里与楚晴雨有说有笑,见到她来,立马朝她招手,宁儿来了,来娘这边。
沈攸宁笑着走了过去,并喊了一声,娘。
作者有话说:宝们,最近状态实在是不太好,是因为感情方面导致的。
脑子也空空的,写出来的剧情也不好,让宝们失望了。
这本篇幅不会太长,我尽量调整自我,加油!!加油!!◉ 31、醋意姜母笑ꀭꌗꁅ着应声, 这儿媳真的越看越喜欢。
她伸出手,拉起沈攸宁的手,轻轻拍了拍, 真是个好孩子,跟远儿也般配。
姜母说话直白, 沈攸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着看向姜母, 娘,我跟修远成亲时,您不在,如今您来了, 儿媳这杯茶还是要喝的。
沈攸宁往后退了一步, 端起春桃端着的茶, 慢慢跪在姜母面前,并将手中的茶递给了姜母。
姜母欣慰地笑着, 她伸手接过茶,好, 宁儿快起来。
沈攸宁点头,缓缓起身,姜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镯,拉着沈攸宁的手,戴了上去。
玉镯一直在姜母身上,戴到手腕上的时候,带着暖意,沈攸宁没有说客套话, 而是真心笑道, 真好看, 我很喜欢,谢谢娘。
沈攸宁手摸着玉镯,满心欢喜。
一旁坐着的楚晴雨看着沈攸宁开口,表嫂,这是我绣的手帕,望你喜欢。
沈攸宁微微惊讶,但开心地接过,谢谢你,晴雨,我很喜欢。
楚晴雨抿嘴笑着,表嫂喜欢就好。
三人了聊了会,姜母有些疲倦地开口,这上了年纪就是不行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几日马车坐的,我这一身老骨头需要几天才能缓过来。
你们俩年龄相仿,想来话题不少,这头一回见面,多聊聊。
两人点头,姜母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里屋休息。
姜母一走,两人聊了几句,便也都回去了。
沈攸宁一回到自己的屋内,瞬间舒坦很多了,主要她与楚晴雨不是很熟,两人处在一起,有些许的尴尬。
午时用过饭,沈攸宁去了一趟水果铺子。
自从沈攸宁亲自掌控了水果铺子,这生意也起色了,比之前要好的多了。
掌柜见她来,连忙笑着招呼,小姐来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目光在那水果上扫了一圈后,最近生意怎么样?掌柜开心道,很不错,盈利不少呢。
能想出来水果卖不出去,打折处理的法子,掌柜对他家小姐还是挺佩服的。
以前就算卖不出去,坏了也不降价,就那样放着,或者被他拿回去自家吃了。
掌柜小心问道,小姐今日来,可是有事?沈攸宁撇了他一眼,自然是有事。
沈攸宁说完,蹲下身子,选了不少水果放到篮子里,等她选好后,满意地起身,先这些吧,也不知道姜修远他娘喜欢吃不。
春桃看着篮子里的水果,总有一种,老夫人是喜欢的,毕竟夫人你把每一种水果都拿了。
拿完水果,两人便离开了水果铺子。
今日有逢集,人挺多的,沈攸宁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回到了家中。
她将这些水果送到厨房,让人洗干净后,便亲自送到了姜母那,姜母见到,开心的合不上嘴,拉着沈攸宁聊了好大一会,才让她回去。
新宅子有两三个院子,一个院子很小,是专门让下人住的,另外两个院子挺大的,目前沈攸宁他们住一个院子,姜母与楚晴雨住一个院子。
小花园在两个院子中间,见太阳不错,沈攸宁准备去小凉亭那晒会太阳。
夫人,正走着的时候,沈攸宁被春桃拉住,大人跟大人的表妹抱在一起了。
沈攸宁脸色僵了一下,我不瞎。
春桃毕竟跟了沈攸宁许久,她的喜怒哀乐她都能察觉,她愤愤道,大人怎么这般。
沈攸宁摸了摸脸颊,他们现在松开了,他们再说什么,要不要凑近听一听?春桃:夫人想听吗?沈攸宁犹豫一下,有点想听,但是不太好吧。
夫人,你是大人的正妻,春桃说。
沈攸宁嗯一声,算了不听了,爱咋咋吧,我们走。
春桃恨铁不成钢道,夫人。
沈攸宁摆摆手,有点想吃玉春楼的蒸饺了,你去给我买点吧。
春桃撇撇嘴,好,夫人。
春桃走后,沈攸宁回到了屋内。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整个人就很烦,说不出来的烦,尤其是姜修远与楚晴雨抱在一起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回荡。
烦的要死。
她手掌拍了拍桌子,无声地啊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话本看起来。
还是话本上的甜蜜爱情故事,让人上头。
可看了没两页,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不让自己去想刚刚所见的画面。
好在出去买蒸饺的春桃很快就回来了,她才能转移了注意力,将注意力放到美食上。
春桃愤然开口,气死了夫人,我一个来回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刚刚回来时,大人跟楚小姐还在一起,他们现在坐在那亭子里聊天。
沈攸宁额了一声,夹起的蒸饺瞬间有点不香了,甚至有点难以下咽。
沈攸宁:春桃,快别说了,影响我胃口。
春桃闻声,立马闭嘴了。
沈攸宁一只蒸饺在口中咀嚼了许久才咽下去,春桃,玉春楼的厨子是不是换了?春桃啊了一声摇头道,没有啊夫人,没听说玉春楼换厨子了啊。
沈攸宁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初冬的天黑的很快,这会刚酉时,天就已经擦黑了。
不好吃,不想吃了,沈攸宁放下筷子,你吃吧!春桃闻声,拿起筷子,拿起一个放入口中,咀嚼咽下后,夫人,这不挺好吃的。
沈攸宁:……沈攸宁:好吃你吃完吧!春桃开心地点点头。
沈攸宁托着下巴,目光看向窗外,却看到姜修远从外面走了进来。
很快,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攸宁立马站了起来,春桃。
春桃吃的两腮鼓鼓的,她仰头看她,夫人,怎么了?沈攸宁站起来的突然,凳子的响声掩盖了房门的声音。
我突然想自己做蒸饺了,我们去厨房,沈攸宁缓声开口。
主子说啥是啥,春桃只能遵守,她咽下嘴里的食物,连忙答应,好。
沈攸宁打开房门,便看到姜修远一张俊脸站在门口,沈攸宁故作惊讶,你怎么站门口啊?姜修远见她并不是给他开门,而是准备出去,他微微蹙眉,这是准备去哪?沈攸宁笑了笑,去厨房弄点吃的。
姜修远:行去吧。
沈攸宁点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来到厨房,孟厨娘他们正在做晚饭,搬来了新宅,姜修远又雇佣了一个厨子,在县衙里做饭。
孟厨娘见沈攸宁来,连忙行礼,后说,夫人。
沈攸宁点了下头,目光打量着厨房,里面的食材比之前多了很多,许是姜母来了,伙食上不能太差。
沈攸宁:孟厨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孟厨娘点了下头,继续做饭。
沈攸宁朝着春桃,你和面,我去剁肉馅。
旁边洗完菜的阿好说,夫人,我来剁肉吧。
沈攸宁朝她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做蒸饺,沈攸宁选的是带一点肥的瘦肉,这样做出来的蒸饺比较香。
她将肉切成小块,在大力地剁,厨房里砰砰的响。
肉馅剁好后,沈攸宁又当了些白菜,继续剁,直到白菜与肉完全融合一起。
她将馅料调了一下,春桃也将蒸饺皮做好。
包蒸饺的时候,阿好也加入了进去,所以三个人包,很快就包好了。
包好之后,沈攸宁放入锅中蒸。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蒸饺便出锅了,而孟厨娘的饭菜也做好了。
沈攸宁先去了前厅,她去的时候,姜母他们正在说话,在看到楚晴雨时,沈攸宁心里十分的酸涩。
等到饭菜都上桌了,几人才转移到桌前。
孟厨娘上完菜,不由在老夫人面前,夸赞沈攸宁,老夫人,这蒸饺可是夫人做的,夫人做菜很好吃的。
姜母也听说了,但还未吃过,她笑呵呵道,那我可要多吃点。
姜家吃饭时,都很安静,所以整顿饭下来,没有人说话,吃完饭后,姜母对沈攸宁做的蒸饺好一顿夸赞。
天色深了,饭后没有聊几句便都去休息了。
沈攸宁与姜修远并行从小花园走到院中,一句话都未说,要是往常,两人肯定要说上一路的。
到了住处,春桃伺候她洗漱好,她便上了床榻。
姜修远上来时,发现床榻上有两床被子,他疑惑看向沈攸宁一眼。
沈攸宁侧过身子没有搭理他。
姜修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闭目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早上,沈攸宁醒了发现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姜修远怀里了,她有些懊恼,怎么睡着了就控制不住呢。
沈攸宁准备从他怀里出来,她一动,姜修远醒了,他嗓子哑哑的,醒了?沈攸宁点了下头,直接从他怀里出来。
她离开后,怀里空空的,姜修远心底滑过一丝失落。
用过朝食后,姜修远去衙门忙,沈攸宁则是出去逛了逛,便在水果铺子里帮忙。
中午也未回去,到了傍晚才回去,她没有去吃饭,而是回了屋内看话本ꀭꌗꁅ。
姜修远进来时,沈攸宁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手里一空,话本没了。
她目光不悦地看向姜修远,你拿我话本作甚?吃饭了,姜修远将她的话本放到一旁。
沈攸宁撇了下嘴,又抿了一下,我吃过了,我也跟娘说了,娘没给你说吗?自然是说了,只是他还是来找她了。
姜修远坐在她旁边,今日都去了哪里?沈攸宁微微皱眉,怎么?还要我报备啊?姜修远:我想知道。
沈攸宁白了他一眼,你想知道我就说?姜修远咬牙切齿地喊了她一声,沈攸宁。
沈攸宁瞪大眼眸,干嘛!姜修远与她对视,最终无奈叹气,你怎么了?沈攸宁有些烦地开口,我没事,我今天去了水果铺子,午时那会不饿,到了半下午时,有些饿了就去了玉春楼吃了饭,这会不饿,不太想吃。
好啦我说了,你去吃饭吧,天气冷,一会饭菜凉了,沈攸宁开始撵人。
姜修远顿了一下,自知问不出来,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沈攸宁的反应让姜修远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攸宁在躲他,甚至刻意地疏远他。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天午时饭后,姜修远拦住要出门的她。
他们需要聊聊了,这几天,他们之间的气氛,他母亲都察觉到了,还特意喊他过去,聊了许久。
沈攸宁皱眉,姜修远,你干嘛,我要去铺子里。
姜修远:不是招的有掌柜吗?沈攸宁抿嘴不说话。
姜修远问,这几天怎么了?沈攸宁,没什么。
姜修远皱眉看她,在躲我?沈攸宁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有些难看,我们每天睡在一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躲你,我要是躲你,我早就回了娘家。
姜修远能感觉出来的,以前她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最近跟他共处一室,总是很沉默。
姜修远看着着她,一直看着。
沈攸宁被她盯着浑身不舒服,她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但姜修远的目光仍旧在她身上。
沈攸宁叹了一口气,扭过头看他道,行吧行吧,我说,你别一直看着我了,怪怪的。
姜修远点头。
沈攸宁有些别扭又有些生气,你跟你表妹感情很好,为什么还要跟我睡在一起,你完全可以跟我和离了,然后娶她过门。
姜修远闻声微微蹙眉,所以这些天,你刻意的疏离我,是因为我跟晴雨?沈攸宁点了下头,不是吗?我那天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
姜修远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攸宁眉头皱了一下,那是怎么样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了。
姜修远准备解释,突然他明白什么似的,心里溢出喜意,你吃醋了?闻声,沈攸宁顿了一下,死不承认道,我可没有。
姜修远笑了笑,真没有?沈攸宁:……沈攸宁扭过身子,不去看他。
她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再加上整个人比较烦躁,谈不上吃醋。
姜修远解释道,我跟晴雨并不是你看到,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那天你之所以看到我们拥抱,是在安慰她。
沈攸宁哦了一声,耳朵却一直竖起。
姜修远:楚晴雨喜欢杜晓峰,她这次来主要是见他的,但是杜晓峰心里有人,他不愿见她,不想给她任何的机会,那天她因这件事,一直在哭。
沈攸宁顿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那她这几天难受岂不是白难受了,早知道早问了,不至于烦躁这么多天,而且还看楚晴雨不顺眼。
得知她的事。
沈攸宁为她惋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假装去喜欢的。
沈攸宁问道,那楚小姐现在准备怎么办?姜修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弃了,这次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了却心中遗憾。
沈攸宁皱眉,可杜晓峰不是不愿见她。
姜修远:我约了杜晓峰,让他见了她一面,她也想明白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
知道原因后,沈攸宁心中的烦躁也消散了。
姜修远盯着她,认真道,你可心悦我?沈攸宁:????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明明还在聊楚晴雨,怎么瞬间就跑到他们身上了。
沉默了好久,沈攸宁才开口,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呢?从说完那句话,姜修远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等了许久才听到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心中想的答案,但是她反问,也很明确了。
姜修远:沈攸宁,我心悦你。
沈攸宁抿嘴,眼睛瞪的圆圆的,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来开心还是不开心。
姜修远认真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沈攸宁太紧张了,心里也慌慌的,但更多的是喜悦,她深呼吸一口气,看他的目光一直闪着,半晌,她问,多久?姜修远:……姜修远听懂了,很认真地回答,只要我活一天,便心悦你一天。
沈攸宁撇了一下嘴,认真地看着他,我能相信你吗?姜修远坚定回答,你能相信我。
沈攸宁又说,我心眼小。
姜修远想起她这几天因为表妹的事,一直不开心,而且还把不开心藏了起来,并收回了对他展露出的心,就很心疼她。
他说,我明白,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应该与你说的,我这一生只会娶你一人通房,小妾都不会有。
闻言,沈攸宁脸上挂上满意的笑,但下一刻,她严肃道,你说话算话吧?姜修远再三保证道,算话。
沈攸宁眯着眼睛,威胁他,如果你骗了我,我便离开,让你永远找不到。
虽然只是假设,但是听到她说离开,让他永远找不到她,他心里就密密麻麻似针扎着一样。
他哑声开口,不会的。
沈攸宁点了下头。
姜修远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跟我说,可好?沈攸宁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又让人很喜悦,她说,好。
姜修远笑了笑,沈攸宁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看着对方,傻笑着,但彼此的眼眸中,映着对方的影子。
不知是谁动了,也许两人都动了,等反应来,两人已经靠的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洒在对方脸颊上。
姜修远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垂眸望着她的唇,喉咙下意思滚动了一下。
沈攸宁整个人像红透的虾,她呼吸略微急促。
两唇相碰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但也很快,便拥吻起来。
沈攸宁双手抓着他的衣襟。
姜修远的吻生疏又带着霸道,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两人分开后,姜修远紧紧搂着她,两人都未说话。
抱了一会,两人分开了,许是刚刚接吻的缘故,沈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
姜修远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发红的脸颊,还去铺子吗?沈攸宁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忙吗?姜修远这段时间确实忙,他现在正在处理,前两天有个村的寡妇打死了同村的一名男子,那名男子的父母,将那寡妇告上衙门的案件。
姜修远如实回答,有点忙,这不刚刚闲了一会,就来找你了。
沈攸宁笑了笑,那你去忙的,毕竟案子比较重要。
姜修远点了下头,后又问,今日公开办案,许多百姓会去看,你去吗?沈攸宁想了想,去也行。
姜修远走后,沈攸宁待了一会,便去了衙门。
走出院子时,恰巧碰到了在小花园中的楚晴雨,知道她的事后,再次见到她,沈攸宁的心情又不一样了。
走过去后,沈攸宁见她在发呆,而且还一副忧伤的模样,不由喊了一声,晴雨。
闻声,楚晴雨闻声回了神,看着沈攸宁喊,表嫂。
沈攸宁知道她心中忧心的事,便邀请道,今日姜修远办案,想去看看嘛?楚晴雨想了想,好。
两人并行走着,时不时聊上几句。
楚晴雨:表嫂最近是与表哥吵架了?沈攸宁啊了一声,没啊。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身边人都知道了。
楚晴雨笑了笑,又有些羡慕道,表嫂,其实表哥很在乎你的。
沈攸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还行。
不知怎地,她想起来刚刚他们的那个吻,想着想着,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楚晴雨察觉,关心问道,表嫂是不舒服吗?脸颊怎么这般红。
沈攸宁额了一声,没有,可能这会太阳大,烧的了。
楚晴雨应了一声。
两人很快走到了县衙,她们到的时候,县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百姓,百姓们都是来凑个热闹,顺便了解一下这个案件处理的结ꀭꌗꁅ果。
不多大会,姜修远一身官服坐在主位上,完全与刚刚那个温柔的模样不同,此时的他甚是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17 00:00:09~2023-01-18 23:1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天的童话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2、卖菜随着一声令下, 寡妇与那被杀害的男子的母亲被带了上来,一上来,那被害的人的母亲痛哭流涕, 嘴里不停地骂着那寡妇。
寡妇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任由那男子的母亲谩骂。
沈攸宁皱着眉头看着两人, 虽然寡妇杀人有罪, 但她那属于正当防卫。
倘若那男子不夜闯那寡妇家中,做不苟之事,那寡妇也不会失手将人杀害。
朝廷上除了百姓们小声议论着他们的事,便是那位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了。
大人, 草民就这一个儿子, 这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人, 您一定要她为我儿子偿命。
但旁边旁听的百姓也为那女子抱不平,他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人, 明明是她儿子抢上人家寡妇在先,还不允许人家反击了!砰的一声响起, 众人安静下来,目光看向堂上坐的县令大人,只见他手中的惊堂木已经放下。
楚晴雨看向姜修远,表哥是个好官,每个案件,他都处理的特别的好,无论在哪里做官,都让人敬佩。
说着, 她眼眸黯淡了下来。
她心中的那个人也是, 只是那个人只会留在心中了。
沈攸宁赞同地点点头, 高堂而坐的他,仿佛镀了上了一层金光,无比的耀眼。
由于寡妇是正当防卫,又根据神乐国的规定,正当防卫对侵害人造成伤害,可以无罪释放,但造成重大伤害,是要判刑的。
寡妇防卫时,失手杀了那男子,根据神乐国的规定,寡妇将要判刑一到两年。
但那男子的母亲不服气,但从始至终他们家理亏,不服也没有办法。
晚饭过后,两人平躺在床榻上,手臂伸到外面,手指抓着被子。
刚袒露心扉的两人,躺在一张床榻上,都有些紧张。
沈攸宁轻轻咳了一声,姜修远动了动,他将被子往上拉,并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面,天冷,别感冒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好。
姜修远身子侧躺,看着她的侧颜,睡吧。
沈攸宁同他一样的姿势,黑暗里,他那双眸子依旧很亮,让人不自觉地陷进去,她言,你也早点睡。
姜修远嘴角上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最终停在她软嫩的脸颊上,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沈攸宁起床的时候,身边没了人。
起床吃了朝食后,她便准备去地里,刚走到大门口时,碰到了楚晴雨。
她柔声开口,表嫂这是出门?沈攸宁望着她笑道,地里种植的蔬菜快要成熟了,这不准备去看看。
楚晴雨微笑点头,眼眸也跟着转了一下,表嫂带上我可好?有个伴,沈攸宁自然愿意,她答应,好。
街道上人不少,马车行驶的比较慢,两人坐在马车里闲聊。
表嫂种植粮食的事我听表哥说了,表嫂你真的好厉害,楚晴雨说。
被夸沈攸宁略有些不好意思,她谦虚道,哪有哪有,你也很厉害,我听娘说,你在女工这方面十分的了得,我在这方面一点也不行,上次你送我的帕子,我欢喜的很。
楚晴雨伸手理了理耳边的秀发,笑不露齿道,表嫂要是喜欢,我多做些。
沈攸宁开心道,好,我很喜欢。
马车出了县,行驶的便快了。
很快,就到了地里,地里的小麦长得绿油油的,而她种植的蔬菜都长得特别的好,过两天就可以收成了。
楚晴雨见到长得极为茂盛的蔬菜,想到这些都是沈攸宁种植的,就十分的敬佩。
在地里溜达一圈,两人便回去了。
马车里,沈攸宁看着楚晴雨问,一会到了县里,要不要逛逛?楚晴雨在家中时,很少出来逛,这会沈攸宁提,她欢愉地答应,要逛逛。
沈攸宁笑了笑,玉春楼的美食还是不错的,一会到了午时,咱们去吃。
楚晴雨立马答应,好啊。
到了县里,沈攸宁让马夫把他们放在玉春楼附近。
下了马车,两人并行走在长街上。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但卖东西的小贩还是不少的。
今日不是逢集,不是特别的热闹,沈攸宁左右看了看。
楚晴雨点了下头,目光落在一个小摊位上,那摊位的小贩是位秀气的书生。
沈攸宁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晴雨想要他作画吗?楚晴雨略微犹豫点头,有点想让他帮我们画,到时候我回去了,想念你了,可以拿来看看。
沈攸宁顿了一下,眉开眼笑,我也有此想法,不过你以后要是想我了,可以跟我写信,到时候我去看你。
楚晴雨突然笑了起来,我这估计要好久才能走,我们想的有点早了。
沈攸宁笑了笑,确实是。
最终两人让那书生画了画像。
书生的的画技很好,将两人画的特别的像,仿佛真人一般。
付了银钱,两人去衣裳铺,买了同款的衣裳,去了糕点铺,买了糕点,又去了胭脂水粉的店铺,买了胭脂水粉,最后逛累了,便去了玉春楼。
上了二楼,坐下后,楚晴雨开心道,从未这么开心过。
沈攸宁笑着看她,其实心情不好时或者一个人待着无聊时,出去转转,买点想要的东西,会让你的心情瞬间变好的。
楚晴雨赞同道,确实如此。
今日的玉春楼顾客不是很多,两人坐下没多久便上菜了。
沈攸宁为楚晴雨夹菜,这道小炒肉特别的好吃。
楚晴雨连忙道谢,谢谢表嫂。
吃饭间,两人很少交谈,等到吃完饭,两人才聊了几句。
楚晴雨眉眼弯弯,这玉春楼的饭菜确实可口。
沈攸宁笑笑,是吧,我经常来吃。
还未等楚晴雨开口,沈攸宁滔滔不绝,你表哥家做的饭菜真的是清汤寡水的,着实让人没有食欲。
楚晴雨轻轻蹙了下眉。
沈攸宁看她蹙眉,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你是不是在想,这几日吃的饭菜都挺丰富的?楚晴雨顿时笑了笑,确实。
沈攸宁微微叹气,那是因为你跟娘来了。
不过也能理解他,毕竟银钱都用来造福百姓了。
楚晴雨点头,表哥是个好官。
沈攸宁笑了笑。
两人吃完饭,便回去了。
几天后,沈攸宁地里的蔬菜可以收割了。
菜种植的很多,自己吃肯定是吃不完的,沈攸宁便找人采摘,之后便拉到集市上卖。
她卖的很便宜,而且菜也新鲜。
自然也就惹着旁边卖菜的小贩们不满。
你们就是来砸摊子的,存心找茬的,其中一个小贩愤怒开口。
沈攸宁卖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想着,百姓们买的起就行,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她不厚道了,她带着歉意开口,抱歉啊,各位,我这就不卖了。
楚晴雨还是头一次见这场面,多少有点紧张,但也跟着沈攸宁一块说,抱歉。
其中一位年迈的小贩见他们菜个头大,长得也好,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们也不一定非要走。
那年迈的小贩一开口,众人都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这菜是你们自己种的吗?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好奇了,毕竟这菜确实好。
沈攸宁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的。
那年迈的小贩捋了一下他短小的胡子,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菜上,这菜是真的好啊!说完他抬头看向眼前穿着布衣但十分干净的沈攸宁他们,你们在这里卖也是可以的,我们就当吃了个亏,就是你们能不能把如何种出这么新鲜,这么好的蔬菜方法告诉我们,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攸宁:……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不过这位小贩的注意打的可真不错啊,其实告诉他们也没什么的,这样大家都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她言,可以是可以,不过等到我这些菜卖完,在说,可以吧?担心他们不相信她又补了一句,我也跑不了,你们那么多人。
众人闻声,点头答应。
散开后,春桃为她家夫人抱不平,夫人,他们就是想贪咱们种植的方法。
沈攸宁笑了笑,也没啥的,本来新启县就穷,有的人家都吃不饱饭,要是都能种植出好的蔬菜,高产量的粮食,也是好的。
沈攸宁言罢,春桃有些惭愧,垂头不在说话。
没了人拦着不让卖,沈攸宁的菜很快就卖完了,有些没有买到的还有些惋惜,ꀭꌗꁅ姑娘,你们家的菜这么好,明日还来吗?沈攸宁笑呵呵道,老伯,明日来的,还是这个地方。
那老伯闻言,喜滋滋地离开了。
沈攸宁卖完,其他小贩还未卖完,看着她空荡荡的摊位,再看看自己的摊位,都一阵的心塞。
见买菜的百姓越来越少,那几十家的小贩们干脆不卖了,纷纷跑到沈攸宁他们面前。
沈攸宁看着他们,给其建议,可以把价钱降低一点,先把手中的蔬菜都卖出去,不然留在手里都不新鲜了。
众人闻声,有人觉得是个好法子,有人却觉得亏的慌,纷纷议论不停。
沈攸宁:如果不便宜卖,到时候蔬菜坏了,岂不是一个铜板都挣不到了。
众人一愣,觉的确实如此。
但他们更多的是关心这个蔬菜是如何种植的又好又新鲜的。
姑娘,你还是跟我们说说,这蔬菜如何种植,会长出你的这般好,老伯已经按耐不住地想要知道方法了。
沈攸宁笑了笑,种植前需要给土地施肥、浇水,再去种植,而且在选种子的过程中,要选择个头大,饱满的种子。
而且要勤浇水,蔬菜长得差不多的时候还要施肥,而不是就施一次肥,就不管不顾了。
那老伯若有所思地开口,姑娘,可否让我们去你们种植的地里看看?沈攸宁顿了一下,看着他们一张张朴素又真诚的面容,想了一会答应道,看看是可以的,不过县里到我所种植的地里有段距离。
作者有话说:让宝们久等了,回来了,后面尽量不断更了。
本章有红包哦!加油!◉ 33、除虫之法见她同意, 老伯开口,没关系,我们做生意的, 有的是马车,架着马车, 也就一会的功夫。
沈攸宁:……沈攸宁见他们一个一个都迫不及待的模样, 缓声开口道, 那好。
冬日很寒冷,尤其是风一吹,刺骨的冷,但想到以后要是能种出产量高, 新鲜的蔬菜, 百姓们心中就一阵的欣喜若狂, 这点冷,就不算什么了。
小贩们的马车都是一个马一个车架子, 这种马车拉菜拉货特别的合适。
很长的一队,路过的百姓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很快, 便出了县城,出县城后,马车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不多大会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众小贩们下了马车,快速朝着那庄稼地看去,眼前的每一种蔬菜都长得生机勃勃,看着就让人心中欢喜。
这菜好啊, 是真的好, 那上了年纪的老伯, 连连感叹,他目光看着这么好的菜,不由的心中一酸,他种了那么多年的菜,都没有种的这么好过。
沈攸宁看向他们,从他们眼里,她看到有些小贩眼中露佩服有些露出酸味。
她摇摇头,看着那老伯说,只要土地肥沃,都能种植出好的粮食与蔬菜。
这么好的蔬菜,有个小贩蹲下身子看了看那蔬菜,随之他站起来,十分疑惑道,我看这蔬菜也没有虫子,这是怎么处理的?还有这地边为什么种了这么多臭椿树?沈攸宁:一般种植蔬菜特别容易生那种青虫,这些青虫会把这些蔬菜叶子啃食完,所以在蔬菜生长的过程中,要做出措施。
上了年纪的小贩问道,什么措施?沈攸宁认真地看着他说,刚刚那位问了,地边为什么会种臭椿树,因为臭椿树叶可以防止各种虫子的滋生。
沈攸宁言罢,有人开口问道,真的假的,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沈攸宁确信道,我都试过了,你们说是真的假的。
这个方法,沈攸宁还是以前听她奶奶说的,她起初也是不信,但是她担心蔬菜生虫子,就去山上弄了一些,种在了地边。
众人议论纷纷,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沈攸宁见他们似信非信,也不管他们,继续说道,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其它方法,比方将草木灰和清水混合,混合时是一份水,五份草木灰,混合后,将其放置一天,一天过后,取滤液,然后对有害虫的蔬菜进行喷洒,可除去害虫。
众人认真听着,地里除了沈攸宁的声音,便是众人的呼吸声以及冬日里的风声。
沈攸宁的奶奶以前跟她说了很多的治害虫的方法,当时她也就听听,还觉得奶奶话多,要是想到有一天能用的到,她就多听一些种地的技巧了。
除了草木灰,还有烟草、苦楝等其他植物汁液,都能除虫,不过我种植蔬菜的这片地,距离山比较近,而且山上有许多的鸟类,也会帮上不少的忙。
沈攸宁话落,那老伯笑呵呵道,你个小姑娘,法子真多,怪不得你能种植出这么好的蔬菜。
被夸沈攸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地里待了会,众人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众人聊的热火朝天,说要采用沈攸宁的种植方法,还对她十分的感激以及夸赞她。
可惜这些沈攸宁没有听到,此时的她坐在马车里与楚晴雨正闲聊着。
楚晴雨满眼的兴奋,今日一天可谓的充足,是我这辈子都未体验到的,表嫂,以后你要是去地里,去街上卖菜,定要喊上我。
沈攸宁笑着望着她,行。
到了府里已经傍晚了,如今已经步入深冬,天也越来越冷了。
吃了晚饭后,沈攸宁他们回到屋内,天气冷,进了屋便洗漱洗漱上了床榻。
被窝好凉,沈攸宁搂紧被子,蜷缩着身子。
姜修远伸出手臂,侧过身子,将人揽入怀中,这样会不会好点。
沈攸宁却紧张的不敢动,说话都有些结巴,好点了。
姜修远笑出了声音。
沈攸宁听着他的笑声,脸颊更加红了,别笑,我需要适应一下。
姜修远顿时更乐了,最终忍住了,他言,好,让你适应适应。
沈攸宁轻轻哼了一声,姜修远凑近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沈攸宁短暂地愣了一下,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缓缓抬起手,紧张地放在姜修远心脏处,你的也跳的好厉害。
姜修远嗯了一声,黑暗里,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两人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皮肤上,热热的。
虽然看不清双方的面容,但彼此的眼眸却看的清。
姜修远喉咙滚动一下,气息粗重,唇瓣朝着她的唇瓣凑了过去,随之轻轻地压了上去。
温热的舌滑入口中,索取着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沈攸宁忍不住颤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但身体是诚实的,虽然她的吻技很差,但也在慢慢地回应着他。
这个吻持续很久,久到沈攸宁感觉身子一阵凉才结束。
两人呼吸急促,姜修远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身子虚压着她。
沈攸宁脸颊滚烫,里衣零散,发丝也有些凌乱。
姜修远笑了笑,从她身上下来,整理一下她的里衣,并将她搂入怀中。
沈攸宁红烫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说话时的声音带着点哑,怎么不继续了?问完,沈攸宁顿了一下,大脑飞速乱转。
会不会太孟浪了些。
姜修远闻轻笑一声,可以吗?沈攸宁羞涩开口,我说着玩呢!姜修远哈哈哈笑了起来。
沈攸宁扬起脸颊,黑暗里阴影能看到他的下巴,你笑什么?姜修远手来回摸着她的发丝,你要是愿意,我就继续,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在等等。
沈攸宁:……这种事,难得不是情到深处自然就……姜修远:睡吧,你今日劳累一天了,还是别了,等你忙完这段时间。
沈攸宁本就羞红的脸颊此时更红,好在屋里黑,姜修远看不到。
◉ 34、偷我的菜她轻轻嗯了一声, 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心脏处仍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睡着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醒来时, 天已经大亮,而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沈攸宁伸个懒腰, 被子从身上滑落, 一股凉意入身, 她又连忙拉上被子,小声嘟囔一声,真冷呀。
又赖了会床,要不是听到敲门声, 她还想在躺会在起床。
推门而进的是楚晴雨, 身后跟着春桃。
楚晴雨见沈攸宁从床榻上下来, 来的不是时候,扰了表嫂休息了。
沈攸宁朝她摆摆手, 嘴角擒着笑,没有没有, 我这就准备起了,这天越来越冷了,起都起不来了。
楚晴雨抿嘴笑了笑,确实是的。
沈攸宁边洗漱边说,你吃朝食了吗?楚晴雨:吃了。
沈攸宁嗯了一声,快速洗漱好,又吃了朝食。
朝食过后,几人便去了地里。
马车里, 楚晴雨笑着说, 这种地, 比做女工要有意思的多。
沈攸宁想了想,要是她天天在家中做女工,肯定坐不住,主要是做女工要一直坐在屋内,也不出门,自然就无趣多了。
楚晴雨赞同点头ꀭꌗꁅ,不过一件事情做多了,就会腻,我父亲不像其他父亲那般,逼迫我做个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他觉得我只要开心就好。
但我性子闷了些,前面几十年很少出门,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
说完她又甜甜一笑,不过,我跟表嫂倒是一见如故,对你十分的欢喜。
沈攸宁望着她,笑了笑,我对你也是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而且我觉得我们的性子也和的来。
楚晴雨点头,对。
马车很快就到了地里几人下了马车。
为了保证蔬菜的新鲜,沈攸宁都是卖一点,摘一点。
沈攸宁侧目看着楚晴雨,关心道,一会摘菜用到镰刀的时候,小心一些,别伤着手了。
楚晴雨点点头,笑着说,表嫂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沈攸宁见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摘菜,笑出声,干活还这么积极?楚晴雨哼笑一声,第一次摘菜,我现满腔的热血。
闻声,沈攸宁笑出了声。
夫人,突然,春桃大声喊了一声,你快来看。
沈攸宁与楚晴雨相互看了一眼,连忙朝着菜地里走去。
沈攸宁一到春桃旁边,怎么了?春桃指着地那头的菜道,夫人,地那头的菜,是不是少了很多。
沈攸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没了很多,他们走向地的另一头,少了好几趟菜。
这小偷挺会偷的,隔一行偷一行,怕他们发现。
沈攸宁:看来是遇见小偷了。
春桃气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偷的,太缺德了。
沈攸宁摇头,但心中有了些目标。
楚晴雨皱了下眉,手中的镰刀紧握了一下,她说,我猜测一下,会不会昨日那些人里面偷的?沈攸宁:我也是这么想的,地里的菜一直都没有被偷过,而且地边挨着农夫们,我也跟他们说了,要是想吃,可以摘,他们应该不会偷,那就只有昨天那些小贩们了。
春桃焦急道,夫人,这可怎办办?沈攸宁手摸了摸下颚,放下后,双手环臂,他们来偷一次,还会来第二次,而且他们今日卖了好价钱,今日晚上他们还会来的。
楚晴雨:肯定会来的。
沈攸宁:所以今日咱们卖完菜,便来守着。
楚晴雨在周围看了一圈,这周围一圈,除了这座山,便没有树了,到时候咱们躲在哪里?沈攸宁想了想,目光落在山上,那就先藏在山地吧,等他们到的时候,咱们从对面那个稍微没有那么陡的山坡上下来。
沈攸宁说完,几人赞同点头。
之后便忙碌起来。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几人摘了两马车的菜,见差不多,几人便拉着进了县里。
还是昨日的位置,价钱还是昨日的价钱。
沈攸宁扫了周围小贩们一眼,发现有个位置空了下来,这个位置距离她这个位置只隔了两个摊位。
摆好菜后,沈攸宁问隔壁摊位的小贩,那边那个怎么没来,昨日我还见他。
小贩听到沈攸宁的声音,解释道,你说马豆啊,他今日老娘不舒服,带着他老娘去看病了。
沈攸宁嗷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她的摊位围了许多的百姓,她也没有那个功夫了。
周围一圈的小贩,都十分的羡慕嫉妒,但想到昨日她跟他们分享了种植的方法以及除虫的方法,他们心里也就舒坦了一些,毕竟等他们种植上,也是如此。
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的菜就卖完了。
沈攸宁他们也准备收摊了。
旁边的小贩忍不住酸道,我摆了一上午了,愣是没有卖出去多少,你们来了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就卖完了,果然菜越新鲜,越有人买呀。
沈攸宁闻声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他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沈攸宁想了想说,没想到卖的那么的快,明日雇佣些人,多摘点菜。
说着她问春桃,明日是不是逢集?春桃想了想,是的夫人。
沈攸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到了宅子门口,几人下了马车,楚晴雨看向沈攸宁说,一会别忘记喊上我,我要见见这小偷长什么样。
沈攸宁笑了两声,好,晚会去的时候定会喊你。
两人并行走到府内,穿过花园时,楚晴雨脚步顿住了。
沈攸宁侧目看她,怎么了?楚晴雨示意她看向花园的亭子处,只见花园处坐了三人,两名男子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身红衣,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
沈攸宁看着她皱了下眉,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楚晴雨,只见她眼眸黯淡了下来,沈攸宁拉起她的手,没事,我们就当没看见。
楚晴雨顿了一下,微微惊讶地看向沈攸宁,你知道我的事?沈攸宁啊了一声,对。
楚晴雨撇撇嘴,是不是我表哥说的?沈攸宁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姜修远,对,是他说的。
楚晴雨哼哼两声,看向沈攸宁,你觉得我傻吗?明明知道对方不爱我,还不顾女儿家的颜面,跑过来寻他。
沈攸宁沉默了一下,摇头说,不傻。
楚晴雨认真地看着她,听到她说的话,会心一笑,又带着一点苦涩,我只是不甘心,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沈攸宁抿嘴看她,那是他眼瞎。
楚晴雨瞬间破涕而笑,第一次听这么个说法,别人都是劝我。
沈攸宁微微叹气,我明白,你来这一趟,是想要再试试,不想留遗憾。
楚晴雨点头,确实是的,可惜他始终不喜欢我。
几年前春日游湖时,对他一见钟情,我也没有想到,第一面,就入了眼,后来在一次的庙会上,被拥挤的人群撞倒,被他救了,也是那一次入了心。
后来得知他是表哥的好友,心中十分的欢喜,好几次以看望姨妈的名义,来表哥府上,其实就是为了见他,可惜见也只是匆匆一眼,再后来,他被派遣到县里当县令,我拜托表哥,去见了他一面,并坦露了心意,可惜妾有意,郎没情。
我以为我会死心,但是几年过去了,我仍旧不死心,我又得知他这次被派遣当县令的县与表哥所在的县挨着,便又来了,最终我彻底死心了。
楚晴雨说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沈攸宁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说放弃就放弃了,只是知道没有可能,将其藏在了心里。
楚晴雨也环抱着她,表嫂,我没事了。
沈攸宁松开她,真没事吗?楚晴雨别扭地擦了一下眼睛,对,我没事,表嫂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看那女子马上要凑到表哥身上了。
沈攸宁所站的位置是背对着姜修远她们的,所以她看不到,当他听到楚晴雨说的,立马扭头看去,确实如此,她皱了下眉,那女子是谁?楚晴雨摇头,我也不知。
表嫂要过去吗?沈攸宁顿了下,胸膛起伏,抿着唇,咬着牙,当然要过去。
楚晴雨:表嫂,我就不过去了,不想见到他。
沈攸宁:没事,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楚晴雨点了下头。
楚晴雨走了之后,沈攸宁领着春桃气哄哄地朝着姜修远他们走去。
临近时,他听到姜修远清冷的声音,秦小姐当真没看见?秦安安纤细的手指捏着手帕,她在嘴角擦了擦,大人说的这话,是觉得我在骗你们?杜晓峰丝毫不怜香惜玉,狠狠地瞪着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沈攸宁听到他们的交谈,便打消了刚刚心中多余的想法,她停下脚步。
春桃问,夫人还过去吗?沈攸宁犹豫了一下,姜修远却看到了她,他朝着杜晓锋道,你先送秦小姐回去。
杜晓峰嗯了一声,行,随之他看向秦安安,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最好别骗我们,毕竟神乐国的律法挺严厉的,你一个弱女子承受不起的。
明目张胆的威胁,秦安安捏着手帕的手紧了紧,脸色也僵了一下,笑容也有些难堪。
缓了片刻,秦安安笑容更加烈,小女子自然明白的,这就不劳大人们费心了,我要是见了,有什么证据,我肯定会说的,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呢!姜修远看着她的目光沉沉的,你明白就好。
说完姜修远站起身。
沈攸宁见他们谈完,才慢慢朝他们走去,走到姜修远身旁,她冲着杜晓峰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那女子。
只见那女子生妖艳如斯,很是忍人怜惜。
许是察觉到沈攸宁看她,她也看向了沈攸宁,冲她笑了笑,沈攸宁见状,也跟着笑了一下。
姜修远语气软了下来,回来了?沈攸宁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杜晓峰笑眯眯冲着沈攸宁喊了一声,嫂子。
随后他ꀭꌗꁅ又说,修远兄,那我今日便先走了。
姜修远朝着他点了下头。
杜晓峰便领着秦安安走了。
沈攸宁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后,若无其事地问,那姑娘是谁呀?姜修远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她,见她认真地看着他,逗逗她的心瞬间被打消了,他回答,红尘阁头牌。
沈攸宁:……她撇嘴怒道,都带回了府。
姜修远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直戳心怀,带来了解情况。
沈攸宁不满地嗷了一声,是嘛!姜修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
沈攸宁哼哼两声,刚刚我可看见你们离的很近。
姜修远刚刚一直专心问,并没有发现秦安安朝他靠近的举动,他言,以后不会了。
沈攸宁傲娇地嗯了一声。
姜修远笑着说,吃醋了?沈攸宁脸颊一红,连忙否认,哪有,说着她端起水杯,喝水掩饰。
姜修远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好,你没吃。
沈攸宁反驳他,我真的没有。
姜修远宠溺地望着她,对,你没有。
沈攸宁:……姜修远轻笑一下,凑近她,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今日累吗?沈攸宁点了下头,瞬间想到她的菜被偷的事,立马与姜修远说了起来。
沈攸宁言罢,姜修远皱了下眉,想了一会,我跟你们一起去。
沈攸宁啊了一声,笑着说,不放心我,担心我啊?姜修远大方承认,对。
沈攸宁嘿嘿笑了两声,我本来就想找你,让你找些人,跟着我们,不然多不安全。
姜修远拉着她的手臂一用力,沈攸宁跌坐在他腿上。
沈攸宁脸颊一红,脸埋在她胸膛处。
一旁的春桃见状,连忙转过身,并慢慢地退开了。
沈攸宁闷声道,你干嘛?姜修远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她瞬间感觉耳朵也热了起来。
姜修远:亲亲你。
沈攸宁:……还不等沈攸宁反应,她的下颚已经被他抬起,他的唇也落在她的唇上。
两人吻了一会,便分开了,沈攸宁依偎在他怀中,真没想到,我把方法分享给他们,他们竟然偷我的菜。
姜修远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发丝,人心叵测,做什么事都要留个心眼。
沈攸宁点头,随之从他怀中仰头看他,你说的对,不过我现在想到,晚上就能抓到那小偷,竟然有一点点的激动。
姜修远:……姜修远无奈开口,为什么?沈攸宁摇头,哈哈笑两声,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26 22:45:23~2023-01-27 23:0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Ω_Ω 1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抓小偷沈攸宁手臂搭在他脖颈处, 想起什么问道,刚刚一打岔,忘记问你带那女子来家中了解什么情况。
姜修远看着她, 今日辰时,红尘阁发现一名男子自杀了, 那男子是陈员外的小儿子。
沈攸宁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自杀?姜修远:发现的时候, 那男子被吊在悬梁上。
沈攸宁认真地看着他说,你们找那位女子来,是觉得那男子不是自杀?姜修远顿了一下,点头道, 对, 死者前一天晚上, 跟她喝过酒,虽并未过夜, 但总觉得这事蹊跷。
姜修远:奇怪的一点,就是那男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也未中毒,只有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是因上吊导致的,可他是陈员外最为宠溺的一个儿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但根据陈员外所说,他猜测他儿子是那被刚刚那女子所害。
沈攸宁: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姜修远说,先前他儿子喜欢红尘阁一名女子,他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但儿子非要, 他便下了狠话, 跟她在一起,就别在回家了,然而他儿子也确实没有回家。
沈攸宁认真听着,她点头嗯了一声,后来呢?后来那女子死了。
沈攸宁不解,为什么?难道是陈员外逼迫的?这又跟刚刚那女子有什么关系?姜修远轻笑一声,别急,我慢慢跟你讲。
沈攸宁嘿嘿笑了下,你说。
据红尘阁的老鸨说,那女子在湖边游玩时,不小心落水了。
但大家都不信,尤其是刚刚那位名叫秦安安的姑娘,她怀疑是陈家害得,但没证据。
沈攸宁问,秦安安与那名女子的关系很好?姜修远点头,对,据红尘阁的人说,她们关系好,平日里以姐妹相称。
陈员外就觉得,是秦安安害死他儿子,为那女子报仇的。
沈攸宁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陈员外的儿子真的很爱那女子,之前还为她与家里闹掰,这女子死了,他伤心过度,随那女子去了。
姜修远嗤笑一声,不会,陈员外的儿子风流的很,那女子死了的第二天,陈员外的儿子就回去了,第三天他又去了红尘阁,又找了其他的姑娘,根本没有因为那女子的死感到一点的伤心。
所以你说他为那女子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攸宁抿了下唇,收回我刚刚说的话,这陈员外真是薄情寡义。
姜修远嗯了一声,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秦安安所害,而且陈员外的小儿子死的这天,秦安安这晚虽跟他喝了酒,但喝完酒后,秦安安便离开了,并且一整晚都未回去,不仅红尘阁的人能为她作证,她那个相好也为她作证。
沈攸宁皱眉道,这可难办了。
姜修远点了下头,又抬头看着她,总会有突破口的,在厉害的凶手,总会露出一点马脚的。
沈攸宁重重点了下头,不过那女子要是知道,自己爱着的男子这般薄情,恐怕要伤心死了。
姜修远点头,确实。
傍晚的时候,沈攸宁他们坐上马车去了地里,本想等到地里时藏到山上,结果一到地里,就看到她的菜地里有两个忙碌的身影。
这天还没有黑,他们这么猖狂,楚晴雨看着那地里拔菜的两人,愤愤开口。
沈攸宁赞同点头,她又转头看向姜修远,这类的偷窃,会判刑吗?姜修远:除非特别严重。
沈攸宁又问,那像他们这样的,怎么处罚。
姜修远:所盗的东西多者,杖刑;少者,罚劳役一个月。
沈攸宁嗷了一声,明白地点了点头。
马车离菜地越来越近,而地里的两人仍旧埋头拔菜,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凡他们扭一下头,就能看看到他们,毕竟周围都是地,没有几棵树。
马车很快就到了菜地,离菜地越近,马蹄声越大,那两人终于察觉到他们了。
他们扭头看了下,背起麻袋,迅速跑了。
但姜修远的手下不是吃素的,见那两人跑,立马追了上去。
小麦地里不能骑马,只能下了马,跑着去追。
沈攸宁他们下来马车,看着又被偷的两行蔬菜,只感肉疼。
沈攸宁嘟囔一声,跑的挺快。
沈攸宁他们蹲下身子,把已经被拔掉还未装进麻袋里的蔬菜捡起来,并放到马车里。
这边刚捡完,那边那两人被逮住了。
沈攸宁哼哼笑了一下,小样,还不是逮回来了。
姜修远见她一脸嘚瑟地看着远处被逮回来的两人,宠溺地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攸宁仰头看他,干嘛?姜修远笑了笑,不干嘛。
旁边站着的春桃跟楚晴雨两人扭过头,抿嘴笑着。
楚晴雨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能看的出,她表哥很喜欢她表嫂,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与宠溺,她希望他们永远都这般好。
很快,那两人被带到了他们面前,当他们抬头时,看到姜修远的面容时,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草民……叩见……大人。
姜修远面容严肃,眼神凌厉地望着两人,跪在地上的两人抖着身子,头更是缩在两腿里。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偷个菜,竟然偷了知县大人家的了,这真的是往火坑里跳啊!沈攸宁看着其中一个男子眼熟,她言,你抬起头。
听闻声音,两人不知道说的是谁,都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当沈攸宁看清一个人容貌时,真的是你啊,马豆。
马豆当然识得沈攸宁,他颤声道,是……是草民。
说着他又狠狠磕了几个头,大人饶命啊,草民该死,草民不该偷的,草民也是没办法了。
沈攸宁皱了下眉,没办法是什么意思?马豆回答,草民母亲重病,家中积蓄早已用干,家中种的蔬菜又小又不好,拿去卖根本买不出来好价钱,也卖不ꀭꌗꁅ出去,看到县令夫人种植的菜如此好,才会动了歪心思。
他说完,几人都沉默了。
半晌,姜修远开口,可这也不是你偷窃的理由。
草民知错了,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马豆磕头求饶。
姜修远说的对,就算你家在困难,都不是你偷窃的理由,看着他们,真是又气又觉得可怜。
最终,两人被罚了一个月的劳役。
得知处罚轻,两人松了一口气,可气还没有松多久,又想到了家中的病重的老母,他们兄弟二人这一个月没有收入,那可怎么办。
想要开口求情,可看到县令大人那张脸,这个口,愣是开不出来。
沈攸宁自然看到他们的神情变化了,她犹豫了片刻开口,我可以把菜低价卖给你们。
跪在地上的两人闻声仿佛在灰暗道路上看到了光亮,他们想都没有想,连忙点头。
我之所以帮你们,是看在你们病重的母亲的份上,希望你们以后切莫在干这偷窃的事,沈攸宁说。
马豆一脸的悔意,一定不会了,这次偷窃,也是实在没了法子。
沈攸宁:你们也是为了你们的母亲。
虽然沈攸宁应了低价卖给他们菜,让他们挣到银钱,但一个月的劳役还是要执行的。
处理好此事,天色已经黑了,沈攸宁他们驾着马车往回赶,回到家中时,孟厨娘也做好了饭菜。
饭菜上了桌后,大家安静吃了起来,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姜母开口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闻声,沈攸宁算了一下日子,娘,确实是的。
姜母笑着说,该准备着年货了,说着她转头看向楚晴雨,雨儿,你可愿留下过年?楚晴雨想了想,看着姜母开口,姨母,我是愿意的。
姜母笑了笑,留下也好,正好陪着我,等到来年开春,咱们在再一起回去。
楚晴雨点了下头。
沈攸宁知道,姜母是不会常驻的,先前姜修远跟她聊过。
姜母话题又转到沈攸宁身上,你们这成婚也快一年了,这子嗣也要提上日程了。
沈攸宁:……等回头再来,我可是要抱上孙子的,姜母慈爱地说。
沈攸宁笑了笑,这已经是姜母第二次催他们了。
姜修远看了一眼沈攸宁,又看向姜母,娘,孩子的事让他顺其自然,您老着急也没有用。
姜母瞪了一眼姜修远,是我这个老婆子多操心了?沈攸宁连忙开口,没有的娘。
姜母哼哼两声,看着她儿子道,行吧,行吧,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说着,姜母退了饭桌,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房内,姜母一走,就剩下沈攸宁他们三人。
楚晴雨笑着说,姨母也就说说,只要表哥不愿意的,姨母也不胡为难他的,顶多说上了一两句。
沈攸宁点了下头。
饭后,楚晴雨回了屋,沈攸宁他们在花园里闲聊。
姜修远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冷不冷。
说着他的手握住沈攸宁的手,有些凉。
沈攸宁说,还行不太冷。
姜修远:娘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刚刚晴雨也说了,我不愿意,娘也不会强迫。
沈攸宁点头,后有些犹豫道,其实,你要是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姜修远闻言,心里十分的欢愉,但还是很尊重她,没事,等你想要了再要。
沈攸宁哼哼两声,没有在说话。
在外面站了会,两人便回了屋休息。
次日,冬日的阳光特别的好,也很温暖,沈攸宁他们继续摘菜,买菜。
一连持续几天,地里的菜终于卖完了,而她又赚了不少的银钱。
随着菜卖完,新年也越来越近,街道上每天都如逢集一般,十分的热闹,而且卖什么东西的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天,陈员外儿子的案子也了解了,姜修远开心,带着沈攸宁他们去了玉春楼吃饭。
楚晴雨听说杜晓峰也去,本来不想来的,想了半天,她还是去了。
人虽不是秦安安杀的,但她知情不报,并且也参与此事,我们也没有冤枉她,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她心虚,杜晓峰愤然开口。
姜修远嗯了一声,总算了解了。
沈攸宁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这感情真的不能试探,一试一个准。
杜晓峰哈哈哈笑了两声,嫂子说的是,不过这也是看人,那陈员外的儿子生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攸宁唉了一声,就是可惜了这女子,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了。
◉ 36、年夜饭可不是的, 不过这女子也是刚,那么冷的天,竟为了试探男子的真心, 真的跳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楚晴雨说。
杜晓峰接话道, 那陈员外的小儿子, 你们新启县不是没有人不知道他风流,那女子之所以试探他,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为她收心,是不是真的要娶她, 可惜, 她赌错了, 终究真心错付。
沈攸宁托着下巴唏嘘道,亲手将他杀了, 自己也丢了命,图啥呀。
楚晴雨余光看了一下杜晓峰, 视线落在沈攸宁身上,图爱呗,但她的爱又有些极端,得不到他的真心,那就毁了他。
沈攸宁叹一口气,确实挺极端的。
不仅爱的极端,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案子查许久都没有找到凶手,都快真的以为陈员外的儿子是真的自杀了。
就在案子了解的前一天, 秦安安的姐妹, 邱可儿自首了, 她承认人是她杀得。
她没有入红尘阁之前学过医术,知道怎么杀人,不留任何的痕迹,她将人杀害之后,又与秦安安联手,制造出陈员外的儿子是自杀的场景。
她也讲述了,她之所以假死,就是想试探一下,陈员外的儿子,对她是不是真心,如果是真心,她就拿着她所有的家当,跟他远走高飞,可惜她赌输了。
她不甘心,才会将人杀害,可杀了人,是她一个小女子承受不起的,整日整日的做噩梦,梦到陈员外的儿子找她索命,一连多天的噩梦,让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终是受不了了,选择了自首,让人可惜的事,她自首后的当天,也选择自杀了。
让邱可儿偿命的陈员外得知后,也消停了下来,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也死了,他也没有法子闹了,只能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饭菜上了桌,几人很默契地不在聊这个案子的事,而是扯开了话题。
杜晓峰哈哈笑了几声,他的笑声很爽朗,新启县玉春楼的饭菜要比我们县里春秋楼的饭菜好吃,不过你们县其他的虽然比不上我们县,但是在美食上,却格外的领先。
姜修远:……沈攸宁笑了笑,她发现杜晓峰特别喜欢拿姜修远管辖的县与他管辖的县比,而且每次都会遭到姜修远的嫌弃。
饭后,杜晓峰走了,沈攸宁他们三人也回了家。
一路上,沈攸宁都发现楚晴雨的情绪有些低落,到了家里,姜修远去忙了,沈攸宁拉着楚晴雨去了花园。
沈攸宁:心里还放不下杜晓峰?楚晴雨愣了一下,立马反驳,不是。
沈攸宁打量着,认真地盯着她,你回答的这么快,真的放下了?楚晴雨:……楚晴雨哎呀一声,脸颊微微红了下,人家又不喜欢我,就算我放不下,也没有办法啊,什么都可以强求,唯独感情强求不来,况且我喜欢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沈攸宁上前拥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一下后,松开了她,你说你今日干嘛要去,不见他也不会伤心了。
今日吃饭,杜晓峰的目光从未落在她身上,就算不小心落上了,也迅速离开了。
不像他表哥,满心满眼都是她表嫂。
楚晴雨轻笑一声,这一声的笑,放佛自嘲又仿佛妥协,见一面少一面,等我回去后,家中长辈就要给我议亲了,我与他,恐怕这辈子不在相见了。
沈攸宁沉默了,什么事都可以帮,唯独这事帮不了,只能抱抱她,安慰安慰她。
气氛有些沉,楚晴雨拉起沈攸宁白皙的手,我没事,我拎的清,好了不提这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好,不提了,不过好男人多的是,况且我们晴雨生的这么好看,肯定有不少公子上门求亲的,不缺他这一个。
楚晴雨羞涩地笑了起来,表嫂真会取笑我。
沈攸宁连忙否认,我可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两人说着笑了起来,冬日的暖阳打在两人的容颜上,将两人的笑容照耀的十分的耀眼。
-春节越来越近,街上越来越热闹,家家户户都买着过年所需的年货。
县令家中也不例外,本来采购之事是家中管家的,但沈攸宁与楚晴雨在家中无事,两人便担起了这个责任ꀭꌗꁅ。
两人穿梭在大街上,看见什么买什么,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喜悦。
却也苦了后面提东西的下人。
表嫂,我真的是来对了,楚晴雨眉眼弯弯地看向沈攸宁,我在家中真的是很少出门,我来到这里,出门的次数,都赶上我一年的了,不过这也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表嫂,我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沈攸宁轻笑两声,我们现在认识也不晚。
楚晴雨撇嘴叹息道,可惜我们不是从小就相识。
沈攸宁顿了一下,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个时候认识刚刚好,如果小时候认识,我们也不一定会成为闺中密友。
楚晴雨闻声沉默了一下后点头,说的有道理,如今相识,确实是刚刚好。
年货要买的东西很多,所以两人这一逛便是一天,虽然走的很累,但也乐在其中。
到了傍晚,年货也买的差不多了,剩下缺的少的,只需管家去补了。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
楚晴雨知道沈攸宁会做饭,而且也吃过,她做的特别的好吃,所以年夜饭沈攸宁要去做的时候,她也想参与进去。
所以在沈攸宁提做饭的时候,她立马开口道,表嫂介意不介意我帮你打下手。
沈攸宁笑着答应,当然不介意了。
沈攸宁很喜欢楚晴雨,完全跟第一次见面不一样,她好像对什么都好奇,都想要去尝试。
菜都是买好的,沈攸宁把所需要的食材准备好后,让丫鬟洗干净,她便开始准备做。
这刚吃了午饭,沈攸宁就准备做,楚晴雨问,表嫂,现在做会不会太早了。
沈攸宁回答,不会,我先把卤肉卤上,到晚上会用到,不然等到晚上做,就来不及了。
楚晴雨点头。
没穿越之前,沈攸宁家每到过年,都少不了卤肉,比方卤猪耳朵,猪头肉,猪心,猪肝,所以沈攸宁为了能吃上这些,她也准备卤这些。
卤肉很简单,只需要把这些肉放入锅中,放入大料,熬煮就行,等到熟的时候,将其捞出放凉。
这些肉卤出来是用来凉拌的,所以卤的时候,只放些大料就行,其他的调料不需要。
沈攸宁弄好后,盖上锅盖,叮嘱烧火的伙计烧好锅,便去忙别的去了。
等到申时的时候,厨房里的人就多了起来。
孟厨娘一来,先是闻到浓郁的肉香,后惶恐道,夫人,楚小姐。
沈攸宁朝她摆摆手,孟厨娘,你做你的饭菜,不用管我们。
孟厨娘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毕竟主子发了话,她一个下人,只能听从。
卤肉半下午的时候就好了,此时已经晾凉了。
楚晴雨站在旁边,看着沈攸宁拿着刀,利落地切着猪耳朵,她惊奇道,表嫂,你卤的这些菜,我还是第一次见。
新启县除了百姓,像这些有钱当官的人,很少吃这些,真是可惜了,这些可都是美味。
沈攸宁:一会做好了,尝尝好不好吃,我觉得这些特别的好吃,我特别的喜欢吃。
楚晴雨听到沈攸宁喜欢吃,欢愉开口,表嫂喜欢的定不会差的,我一会要多吃些。
沈攸宁颔首,手中切肉的动作没有停,她脸上露出笑容,行。
厨房内的香味四溢,孟厨娘炒菜的动作不停,没多大会,出来了好几份菜。
孟厨娘不愧做了那么多年的菜,除了做那些清汤寡水的菜难吃,做其他菜的时候,还是很好吃的。
楚晴雨吸了下鼻子,表嫂,这厨房太香了,我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沈攸宁抿了下唇,我也是,太香了。
沈攸宁切好肉,开始切葱以及调味,等弄好后,她把调好的汤汁跟葱放入切好的猪耳朵里,搅拌两下,她尝了一下,满意地点了下头。
楚晴雨在旁边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表嫂,好吃吗?沈攸宁见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夹起一块喂到她嘴边,楚晴雨立马张开嘴巴接住。
入口清爽可口,酸辣适中,很是开胃,而且猪耳朵吃起来脆脆的,一点也不油腻,吃完她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唇,表嫂,这也太好吃了。
沈攸宁笑了笑,一会多吃点,我把其他的调了。
凉菜做起来很快,而且拌凉菜的汁已经调好了,只需倒入进去搅拌搅拌就可。
很快,几种凉菜被调好,但每一种,楚晴雨都吃了,她觉得每一种都特别的好吃。
沈攸宁这边做好,两人便出去了。
一会要一起吃饭,所以她回去换了身衣裳。
在屋内待了会,便被姜母的人喊了过去。
沈攸宁到的时候,姜修远已经过去了,沈攸宁跟姜母行了礼,自然地坐在姜修远旁边,她轻声问,忙完了?姜修远点头。
姜母开口道,刚刚听晴雨说,你做了凉菜?沈攸宁点头,是的娘。
这丫头说,特别的好吃,那一会娘可要多吃些,姜母笑着看了楚晴雨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沈攸宁身上,我问她做的什么凉菜,她却不说,说一会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姜母话落,楚晴雨笑着看着沈攸宁,我是想给姨母保留些神秘感。
姜母笑了两声,好好好。
很快,菜便上来了。
等到菜上齐,姜母也终于见到她们口中的凉菜,但她却有点犹豫,这些菜她从未吃过,想到这是儿媳做的,便夹起吃了起来。
入口后,她却睁大了双眸,原来猪耳朵,猪头肉……这些是那么的好吃啊。
又柔韧又脆,味道鲜香不腻。
她满意地点点头,好吃。
沈攸宁开心地笑了笑。
外头鞭炮声很大,由此可见,百姓们因为过年有多么的欢喜。
屋内烛光摇曳,桌上的饭菜很快都下去一半,但沈攸宁做的凉菜却下去的格外的快。
看到大家那么喜欢,沈攸宁也特别的开心,做出来的食物得到别人的喜欢,自然是件开心的事。
饭后,姜母领着他们到了门口,一起放了鞭炮与烟花。
姜母上了年纪,自然比不了他们年轻人,待了一会,她便回去休息了。
鞭炮烟花放完,楚晴雨也回去休息了,留下沈攸宁两人,沈攸宁提议,要不要喝两杯?姜修远闻言有一丝的惊讶,喜欢喝酒?沈攸宁摇头又点头,这不是新年的嘛,喝两杯庆祝一下。
姜修远笑了笑,行,我去拿,不过少喝点,喝多伤身。
沈攸宁催促他,我知道,也就偶尔喝,你快去拿去吧!◉ 37、酸辣白菜酒还是上次的那个酒, 姜修远拿来后,将两个杯子斟满,沈攸宁伸手端起酒杯, 姜修远,新年快乐!姜修远同样端起杯子, 沈攸宁, 新年快乐!杯子碰撞, 发出清脆的声音,院中月色明亮,地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酒水下肚,肚中热热的。
沈攸宁咧嘴道, 干喝不行, 我们去厨房搞点配菜。
姜修远低声笑了笑, 好。
似乎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般, 而且跟一开始认识的姜修远完全不同了。
两人来到厨房,沈攸宁整了一盘花生米。
姜修远:够吃吗?沈攸宁回答他, 刚刚吃的挺饱的,现在喝点小酒,吃点这个花生米刚刚好。
还是说你想吃点别的?姜修远摇头,就这样就行。
两人从厨房里又转移到院子里,接着便是吃一点花生米,聊会天,喝一杯酒,不多大会, 好几杯酒已经下肚。
喝的时候没感觉, 慢慢地沈攸宁开始晕了, 不是特别的晕,很轻微的眩晕,这种感觉很舒服。
姜修远笑着看着她,喝醉了吧。
沈攸宁摇头,脸上露出笑容,我可没有喝醉。
说着她凑近他,姜修远,我发现,你的睫毛好长。
清香又带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姜修远呼吸一窒,心脏处砰砰的跳动。
看着她白皙又透着红嫩的脸颊,不自觉地滚动着喉结。
她的手放在她的睫毛上,轻轻按了一下,紧接着她傻笑两声,还是硬的。
姜修远伸手将人朝自己身上拉,喝的晕乎乎的沈攸宁身子本就软,他这么一拉,她整个人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沈攸宁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看他的眼神带着羞涩,微微噘着嘴,说出的话带着撒娇的意味,而她却没有察觉道,你要干嘛?姜修远低声笑了笑,嗓音有点哑有点沉,你说呢?沈攸宁唔了一声,我猜猜?姜修远点头,行,你猜猜。
喝的晕乎乎的她,真的很软很想让人欺负。
沈攸宁认真地想着,想了良久,小声地蹦出一句话,姜修远,你是不是想亲我?姜修远愣了一下,嘴角勾起笑意,猜对了。
沈攸宁眼眸水汪汪地看着他,猜对了有奖励吗?姜修远嗯了一声,自然是有的。
沈攸宁哦了一声,什么奖励?姜修远顿了一ꀭꌗꁅ下,将人抱着站起来,回屋你就知道了。
他说的话暧昧,沈攸宁一下子就想到了不该想的上面去了,可她又觉得他说的奖励是她想的那样。
沈攸宁手臂搂着他的脖颈,他抱起着她一点都不费力,走起路来特别的轻盈,仿佛手里没有抱任何东西。
距离屋内越近,沈攸宁越紧张,她小声说,突然不想要这个奖励了。
姜修远宠溺地笑了笑,晚了怎么办。
沈攸宁:……姜修远步伐很快,甚至有些着急,很快就到了房门处,门吱呀一声,被他推开,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屋内烧着碳,很温暖,因为过年,屋内的烛火点的特别多,所以整个屋内特别的通亮。
沈攸宁被放在床上,鞋子被他脱掉。
人也紧张的不行,眼睛一直紧闭,耳边的轻笑声与呼吸声却格外的清楚。
直到她感觉身子上一沉,她迅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姜修远哑着声音问,可以吗?沈攸宁眨了下眼睛,最终点了下头。
得了允许,姜修远心中十分的欢喜,他的吻从她额头一直到脖颈,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衣物不知不觉散落一地,床榻发出咯吱的声音,屋内充斥着令人羞涩的呻/吟声。
直到外头月儿高挂,夜色极深,屋内的声音才听了下来。
次日,沈攸宁醒来时,身边的人还在。
她动了一下,耳边传来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醒了?要不要再睡会?沈攸宁软软地嗯了一声,姜修远心里一紧。
沈攸宁问,什么时辰了?姜修远:辰时。
沈攸宁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揉了下眼睛,好困,你怎么没起来,平日里这个时辰你早就起了。
姜修远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白皙纤细的手腕,等会就起,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沈攸宁:……她本就害羞地不去想这件事,结果他提了出来。
沈攸宁羞涩地将头埋在他胸膛,没有不舒服。
姜修远摸着她的发丝,嗯了一声,在睡会吧。
沈攸宁:行。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午时了,吃了点饭,去了姜母那一趟,几人聊了会天,沈攸宁便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在屋内看了会话本,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吃了饭,沈攸宁与姜修远在花园散了会步,便回了屋内休息。
在现代时,除夕过后的第二天要回娘家,但在古代,嫁夫从夫,是不能回去的。
但沈攸宁有点想回去看沈父,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去了。
还没等她提出要回去,姜修远却提了出来,今日没啥事,要不要回岳父那一趟。
沈攸宁起初嗯了一声,后惊喜道,可以呀,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姜修远笑着说,那今日就别懒床了,赶紧起来吧。
沈攸宁点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买了许多的礼品。
到了家,沈父见他们开心的合不上嘴,尤其看到女儿红光满面的,他就对这个女婿越看越喜欢。
沈父看着女儿跟女婿,有段时间没见你们了。
沈攸宁上前挽着沈父的手臂,爹,想我了吧。
沈父哈哈哈笑了几声,看着沈攸宁说,当然想你了,不过爹也想念你做的饭。
沈攸宁撇撇嘴,嗔怒道,我看爹只想我做的饭吧。
沈父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哪能,爹更想念的还是你。
沈攸宁哼哼两声,看在爹想我的份上,那我今日就露两手,让爹你开心开心。
沈父乐呵呵道,好好好。
沈攸宁去了厨房,留在姜修远与沈父聊天。
沈家厨房大食材又多,想做什么菜就可以做什么菜。
过年期间吃的最多的就是肉,肯定会腻了,所以沈攸宁今日做些素的。
酸辣白菜是最好的选择,吃起来又酸又辣,口感极好又开胃。
白菜洗干净后,对半切开,在将其切成细条。
酸辣白菜少不了辣椒,没有辣椒就少了灵魂。
辣椒斜切成一小节一小节,葱姜蒜切碎,放入热油锅中翻炒,炒出香味,倒入白菜翻炒到断生,再把调料,醋倒入锅中继续翻炒。
这个时候,菜香味已经飘得满屋都是。
小姐做的菜太香了,摘菜的两个丫鬟嗅了嗅鼻子,忍不住小声嘀咕。
闻着这香味,真想尝尝啊,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别想了,这菜是炒给老爷吃的。
酸辣白菜很快出祸了,沈攸宁放在一旁,又做了一盘酸辣土豆丝。
沈攸宁这边做好后,厨娘做的其他菜也做好了。
很快,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桌。
沈父看着满桌的饭菜,笑着说,宁儿,哪几个是你做的。
沈攸宁笑着指出,爹,这两盘。
沈父看着那两盘菜,还是宁儿最懂爹了,知道爹吃腻了肉,想要吃些素了。
说着他夹起菜放入口中,咀嚼咽下后,连连称赞,好吃,极为爽口。
很快,桌上的两盘菜被吃完。
沈父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才去吃其他的菜。
饭后一家人在家中聊了会,沈攸宁他们便回去了,他们一走,沈父十分的舍不得。
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消失不见,他转身离开。
沈攸宁自然也看出沈父眼中的不舍,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姜修远察觉到沈攸宁的情绪,没事,你要是想回去,可以经常回去的。
沈攸宁点点头,开心地说姜修远,你现在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
姜修远笑了笑。
沈攸宁忧伤道,我哥他们在京都,很少回来,家中就剩下我爹一个人了,难免会感觉孤独。
姜修远点头赞同道,确实是的,我们以后多回去看看他。
-新年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平淡又十分的有趣,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底四月初了。
这个时候,是沈攸宁忙碌的时候,前几天她已经找人先给地上了有机肥,又翻耕了一下。
这边西瓜按照之前种植的方法操作,已经发出嫩芽了。
这天,沈攸宁全部拉到地里去种植。
楚晴雨也跟着过去了,她学了怎么种之后,便也加入进去了,她边干边叹息,我家中来信,催我回去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楚晴雨要走,沈攸宁是舍不得的,这是她来到这里,难得的一个朋友,但她家里一直催她回去,也是没办法。
楚晴雨:我是真的不想回去啊。
沈攸宁安慰她,没事,你回去几天,到时候再来。
楚晴雨叹气,回去可能来不了了。
闻言,沈攸宁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晴雨突然想到什么,紧张地开口,表嫂,我要是回去了,你可别忘记我了。
沈攸宁笑了笑,自然不会的,等我有时间,我去看你。
楚晴雨:这西瓜,不知道我能不能吃的上。
沈攸宁:能的,等瓜成熟了,我给你写信,或者我给你送过去,一定要让你吃上。
楚晴雨笑了笑,表嫂,一言为定。
沈攸宁笑着回望,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气死了,今天有个开三轮的大爷,车轮子走在了一瓶被人家扔在地上的酸奶上,然后倒霉的我被喷了一身酸奶(上衣,裤子,头发,密码箱上都是)◉ 38、分别忙碌起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整个四月也过去了,今年沈攸宁种的西瓜比去年多了些,而地面也有很多百姓也跟着种了西瓜。
五月初, 天气不热不冷,时不时的微风吹的人很是舒服。
这天, 天气仍旧很好, 但这天也是离别的日子,姜母与楚晴雨要走了。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来了将近半年了,这一走,心里苦涩又不舍。
沈攸宁拉着姜母的手, 娘, 怎么不多住些时日。
姜母拍了拍沈攸宁的手, 家中还有事,不能常住, 估计也用不了几年,修远也会回去的。
沈攸宁抿了抿唇, 点了下头,也是,娘你要照顾好自己。
姜母笑道,好,好孩子,不过你俩可要抓紧时间,娘特别想要抱孙子。
沈攸宁脸颊一红。
姜母笑了笑,她拉着沈攸宁的后, 又拉起姜修远的手, 你们俩可要好好过日子。
沈攸宁点头, 鼻尖莫名的一酸,眼眶微红。
嘱咐了几句,姜母上了马车,沈攸宁在周围看了一圈,愣是没有看到楚晴雨。
明明刚刚她跟姜母说话,她还在,这也就转眼的功夫,人就没有了。
表嫂,别看了,我在马车里,我就不下去了,看到你们,我舍不得走。
楚晴雨的声音,突然传入沈攸宁耳中,她抿嘴笑了笑,抬头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马车里楚晴雨看去,好,走吧。
楚晴雨放在马车帘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姜母心疼地拿着手帕,在她脸颊擦拭着,你这是不舍的宁儿还不舍的那杜大人?ꀭꌗꁅ楚晴雨吸了下鼻子,我是不舍的表嫂。
姜母笑了下,最多三年,修远就会被调回去,到时候宁儿肯定跟着过去,到时候你们离的近了,见面也就方便很多了。
楚晴雨叹气,到那时候,我估计也为人妻了,不在似这时这般了,倘若我那丈夫,不及我表哥半分,我就出不了那个门。
姜母皱了下眉,一瞬间她觉得楚晴雨长大了,但也很让人心酸。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沈攸宁心里也越来越空,等到马车看不见以及护送的部队看不见,沈攸宁他们才回去。
回到家中,沈攸宁感觉空唠唠的,还觉得家变大了。
姜修远手臂揽着她,还会见到的,这段时间,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回岳父那看看。
沈攸宁笑了笑,好。
姜修远嘴角上扬,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沈攸宁微微噘了下嘴,干嘛,干嘛。
姜修远搂着,在她唇瓣上亲了亲,现在知道干嘛了吗?沈攸宁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了上红晕,她偏过头,不给亲。
姜修远手掌捧着她的软嫩的脸颊,轻轻扭了过来,并迅速吻了上去。
沈攸宁唔了一声,很快就沉沦这个吻中,似乎周围没有声音,只剩下两人接吻以及发出令人羞涩的声音。
花园的花香四溢,蜜蜂嗡嗡地叫,时不时有几只蝴蝶飞来飞去,好不欢乐,两人也是吻的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后,两人相依拥抱着,沈攸宁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他,姜修远,你难过吗?姜修远嗯了一声,有点难过。
虽然只是相处半年,但姜母一走,沈攸宁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更何况那是姜修远呢,那是他的亲娘,肯定比她更难过,她手掌在他后腰拍了拍,别难过,我陪着你。
姜修远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好。
-姜母他们走后的小半个月,沈攸宁才慢慢适应过来。
地里种地西瓜正是生长的时候,沈攸宁这个时间段是闲的,所以她每天看看话本,观看观看姜修远办案,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
这天,街上逢集,沈攸宁想到天气热了,给沈父买几件薄一些的衣裳,便领着春桃去了街。
虽然沈父不缺衣裳,但是沈攸宁买,他会开心的合不拢嘴。
在街上溜达着,看见喜欢的买什么,而且后面还有个提东西的。
她出去,姜修远不放心,所以每次出门,都会派人跟着她,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沈攸宁走进一家经常来的衣裳铺子,她一进去,那掌柜子特别的欢喜,夫人来了,最近上新了不少新款衣裳。
沈攸宁看了一圈,确实觉得不错,掌柜,你把那件浅紫色的衣裳拿来下。
掌柜笑呵呵道,好嘞。
衣裳拿下来后,沈攸宁在身上比划两下。
春桃:夫人,这件衣裳真的很适合你,很好看哎。
沈攸宁笑了笑,那买个。
说着沈攸宁将衣裳递给掌柜,看向男子的衣裳时,她看到一件白色与紫色相间的衣裳,她瞬间想到这件衣裳穿在姜修远身上的样子,她笑了笑,喊了掌柜,也要了这件。
之后她又选了几件适合沈父的,沈攸宁他们便从衣裳铺子走了出去。
看见卖糖葫芦的,沈攸宁停住了脚步。
她上下打量一眼那个卖糖葫芦的男子,只见他带了一张面具,面具将整张脸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看起来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往前一步,他的腿是瘸的,他开口,这位夫人,可要买糖葫芦?他的声音十分的嘶哑。
沈攸宁皱了一下秀眉,看他如此,感觉挺可怜的,那来三串。
男子应声,好。
一个好字,感觉说的十分的艰难,因为他的声音太嘶哑了,让人觉得,他开口说话,那嗓子肯定会有撕裂的疼。
男子拿了三串糖葫芦递给沈攸宁。
沈攸宁伸手接过,忍不住问了一嘴,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男子闻声,眼神微沉,一瞬之后,他哑声道,家中发生火灾,侥幸逃过一劫,却毁了脸与嗓子,还落个了瘸子,不带面具,怕吓着人。
烧成这样,该有多痛苦,沈攸宁稍带着惭愧,抱歉,不该问的,勾起你不好的往事。
那男子笑出声音,没事,夫人拿好糖葫芦。
沈攸宁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愣了一下,点头道,好。
付了银钱,沈攸宁便走了。
可她不知,那卖糖葫芦的男子,在她离开后,看她背影时,露出恶狠狠的眼神。
沈攸宁拿着糖葫芦并没有吃,也没有分给春桃他们,只是脑子里一直闪着刚刚那男子的模样。
她总觉得,那男子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最终,想了半天,她都没有想到,她便不想了。
她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糖葫芦道,这糖葫芦不错,又大又爆满。
说着,她把糖葫芦分给春桃他们。
她的手还没有凑到春桃面前,突然被前面跑来的乞丐撞到了,而手中的糖葫芦,掉了下来。
那乞丐看了一眼沈攸宁,继续往前跑。
后面追的人一直大声喊,抓住那奇怪,他偷了我的银钱。
可惜,百姓们只凑热闹,不多管闲事。
沈攸宁见追那乞丐的人是位老伯,他白发苍苍,眼中含泪。
那可是我救命的银钱啊,你别跑。
沈攸宁朝着跟着她的人使个眼色,可跟着的那人,纹丝不动。
沈攸宁:……夫人,大人是让我专门派来保护您的。
那银钱是老伯的救命银钱,这街道上那么多人,我能出什么事,沈攸宁看着他说。
那保护沈攸宁的人,仍旧不动,沈攸宁没法,看着那老伯,沈攸宁心里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改掉这菩萨心肠,她朝着跑的没影的乞丐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从怀里拿来一些银钱,递给了那老伯,老伯,你先拿着用。
痛哭的老伯愣了一下,擦掉眼泪,摆手拒绝道,这怎么行,怎么能要你银钱。
沈攸宁将银钱放到他手里,老伯你就拿着吧,你刚刚不是说那是你救命的银钱吗?老伯老泪横流,是的,我那小孙子的了病,本来我是去抓药,却大街上与那乞丐相撞,走了一段距离,等我摸兜时,发现荷包没了。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银钱被偷了,我就是快速追他,可惜他年轻,我这把年纪了,根本追不上。
沈攸宁安慰他,老伯,你这银钱先拿着,先给你孙子抓药要紧。
老伯犹豫了一下,接过那银钱,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老伯拿着银钱走后,沈攸宁把地上掉的糖葫芦捡起来,看着上面的泥土,不能吃,可惜了。
春桃很惋惜地看着那糖葫芦。
沈攸宁笑了笑,想吃的话,走到前面看有没有卖的,到时候在买。
春桃点头,十分的感动,夫人你真好。
沈攸宁被夸,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看到卖糖葫芦的,直到快到家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卖,沈攸宁买了四串。
分给春桃他们后,沈攸宁一边吃一边往家回。
回到家,沈攸宁便回了屋内,奇怪的事,姜修远竟然也在,她惊讶道,姜修远,你今日不忙了啊?姜修远看着她点点头。
沈攸宁将糖葫芦递给他,这个糖葫芦挺甜的,别看它个头小。
姜修远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甜?沈攸宁点头我骗你干嘛。
姜修远咬了一个,外面裹着的糖浆是甜的,咬破之后,瞬间酸的口里冒水,脸颊也拧巴起来。
沈攸宁在旁边笑的特别的开心,甜吗?姜修远宠溺地看着她,甜,你要不要尝尝?沈攸宁撇嘴摇头,看你表情,我就能看的出来。
姜修远哼笑一声,抬手拽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沈攸宁往后跌去,屁股却稳稳地落在姜修远双腿上。
她下意识地搂着他点脖颈,惊惶道,姜修远,你干嘛。
姜修远看着她笑,让你尝尝。
沈攸宁:……说着,他朝着沈攸宁唇靠去,沈攸宁伸手捂住他点嘴巴,我可不吃。
沈攸宁说着头扭到一边。
姜修远并没有真的想要让她吃,只是逗逗她,况且这个糖葫芦确实很酸。
◉ 39、凉拌土豆丝次日, 沈攸宁醒来时,姜修远正在穿戴衣裳,他穿的衣裳正是她买的那件。
沈攸宁单手撑着脑袋, 笑眯眯地看着姜修远,这衣裳, 穿在你身上, 真好看。
姜修远闻声, 转过身,刚起床的嗓音略显低哑,醒了?沈攸宁点头。
姜修远穿戴整齐后,衣裳我很喜欢。
沈攸宁笑了笑, 喜欢就好, 跟你买的是跟我的类似。
穿相似的衣裳, 姜修远自然是开心的,心里乐开了花ꀭꌗꁅ一样, 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
沈攸宁打个哈欠,你去忙吧, 我在睡会。
姜修远应了一声,便忙去了。
午时饭后,沈攸宁去了地里,看了看种的瓜,便在地里除了下草,快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去。
-玉春楼内。
真命大,本以为那糖葫芦她会吃,没想到却被碰掉了, 精心策划的, 愣是都被毁了, 男子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他对面而坐的男子,眉头紧锁,左手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缓缓放入口中,慢悠悠道,没事,这次错过了,还有下次。
楚舒泽,你不会还惦记着她吧,看他一脸不舍,邱笙故意挖苦他,看看你的手臂,我的嗓子以及我的腿。
楚舒泽:没有惦记,跳下崖的那一刻,我就放下了,如今我们这般,都是姜修远造成的,这仇必须报。
邱笙嗤笑道,我过不好,他姜修远也休想过得好。
楚舒泽点头,跳崖之后,留了一命,本想等他们强大了在报仇,可他们残的残伤的伤,一刻不报仇,一刻心里难受。
就算拼上命,也要去报仇。
这一次,一定要杀了姜修远与杜晓峰,邱笙眼神狠辣,手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气更是烧眉。
楚舒泽视线看向窗外,正巧落在一辆马车上,只见马车里的人,正掀开帘子朝外面看,看到熟悉的面容,他微微愣住。
邱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笑,刚刚好提到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她,楚舒泽,你说我们把她杀了,那姓姜的会不会疯。
楚舒泽面无表情道,不好说。
邱笙冷哼一声,算了,还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来,别到时候你又心软。
楚舒泽没有接话,这一次他定不会像之前那般,如今他已经对这位女子放弃了,他也不会心软。
-沈攸宁回到家,姜修远还未归,春桃,今日姜修远回来的挺晚的。
春桃点头,大人今日可能忙吧。
沈攸宁点了下头,天天吃孟厨娘做的饭,都有些腻了。
说完她想一会,我去厨房做点吃的,换换口味。
春桃跟着,好的,夫人。
来到厨房,孟厨娘在做饭,其他下人也是各忙各的,见到她,立马行礼。
沈攸宁笑着说,孟厨娘,傍晚的饭菜不用做我跟姜修远了。
孟厨娘:好的,夫人。
只要他们夫人一来厨房,她就明白,她做的饭菜,他们夫人吃腻了,想要自己做,改善一下伙食了。
天气热,就喜欢吃一些凉的饭菜。
所以沈攸宁准备做一份凉拌土豆丝与一份凉拌面。
土豆丝的做法特别的简单,沈攸宁把洗干净的土豆丝切成丝,然后用烫水煮熟,过一下凉水,再将放入碗中。
春桃在旁边打下手,沈攸宁这边土豆丝弄好后,她那边的青椒丝已经切好。
沈攸宁拿起放入土豆丝里,放入调味凉,辣椒油,搅拌搅拌,凉拌土豆丝便出锅了。
沈攸宁尝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很好吃。
春桃在一旁看的,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沈攸宁递给春桃一双筷子,你尝尝。
春桃连忙摆手,夫人,这可不行。
沈攸宁撇了她一眼,我的话不听了?春桃犹豫了一下才拿起筷子,夹起放入口中,咀嚼咽下,激动开口,夫人,这也太好吃,又脆又酸又辣,太好吃了。
沈攸宁满意地笑了笑,好吃就行。
酸辣土豆丝做好后,沈攸宁又做了凉面。
面是孟厨娘和的,沈攸宁拿来一块用了。
外头夕阳笼罩着房屋,厨房内香味四溢。
没多大会,沈攸宁的面条也做好了,锅中的水开,她下入面条。
面条熟的挺快的,沈攸宁将其捞出过凉水后,放入碗中,她放入花生,香葱以及调料,辣椒油搅拌。
搅拌均匀后,一碗凉拌面便好了。
沈攸宁这边做好,刚端到屋内享用,姜修远就回来了,她眉眼带笑,夫君,你回来的真是时候。
姜修远顿时愣了,他嘴角勾起,你喊我什么?沈攸宁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喊的时候,没感觉,毕竟是存着逗逗他的心。
沈攸宁额了一声,姜修远,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快来吃饭。
姜修远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喃语道,刚刚不是这样喊的。
沈攸宁耳尖瞬间红了起来,脸颊也热热的,吃饭吃饭。
说着,她伸手推开他。
推了半天,愣是没有推动,她仰头嗔怒地瞪他,姜修远笑了笑,低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下,我想听。
沈攸宁别过脸颊,小声喊了句,夫君。
喊完她咬牙撇嘴,懊恼刚刚逗他,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姜修远满足地笑了笑。
沈攸宁哼哼两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赶紧吃。
姜修远笑意不减,好的,夫人。
沈攸宁:……姜修远看着眼前的面,这面还能这么做?沈攸宁笑了笑,望着他说,当然了,这叫凉拌面,特别适合天气热的时候吃,你尝尝好吃不。
说完,沈攸宁期待地看着姜修远。
姜修远拿起筷子,夹起面吃了起来,入口凉凉的,味道也是绝佳,因热而无胃口,吃了一口,瞬间勾起了食欲。
姜修远眸子也亮了起来,他轻轻挑了下眉头,好吃,真的好吃,而且酸酸辣辣麻麻的。
沈攸宁: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尝尝这个土豆丝。
说着沈攸宁夹起土豆丝放他碗中。
姜修远深情地望着她,谢谢夫人。
他一声夫人,沈攸宁的脸颊顿时热了起来,她不好意思道,快吃快吃。
姜修远低声笑了笑,害羞起来的沈攸宁,真的很让他心动。
◉ 40、农忙初夏的晚风很舒服, 不冷不热,偶尔听到花园中的蝉虫的鸣叫声,饭后的两人在院中溜达。
姜修远牵着她软嫩纤细的手, 如今已经五月下旬了,也快到了农忙的时候了。
沈攸宁点头, 今日去地里, 我那种的西瓜, 也快熟透了,估摸再有个两三天,便可以收成了。
姜修远拉着她,眼眸深情地望着她, 天气热, 要是太累了, 就歇歇。
沈攸宁眨了下眼睛,好的, 我的夫君大人。
姜修远会心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刚刚让你叫你不好意思叫,这怎么叫的这么顺口。
沈攸宁哈哈哈笑了一声,那不一样。
姜修远笑着说,怎么不一样?沈攸宁哼哼两声,就是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姜修远让她叫他夫君,是认真的叫,而她主动叫夫君, 却没有那么走心, 当然就很顺口叫出来了。
三天后, 阳光明媚炽热,沈攸宁坐在地头,抱着半个西瓜啃着,今年的西瓜比去年的西瓜还要甜上几分。
春桃同她一般,听到沈攸宁说的话,连忙点头,快速咽下口中的西瓜,由于太急,西瓜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用袖子擦了擦,夫人,确实好吃,超级甜。
沈攸宁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笑了笑,甜就好,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地里那么多的,你家夫人我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
春桃鼓着两颊,好的夫人。
西瓜还是拉到她名下的那家水果铺子卖。
早上来的时候,沈攸宁雇了人与马车,这会吃完西瓜,大家便忙碌起来。
阳光的照耀下,小麦金灿灿的,宛如金子一般,西瓜秧子也绿的耀眼,百姓们顶着一张淳朴的面容,在地里面转悠,看看自家的小麦有没有少。
毕竟小麦快成熟的时候,小偷也就多了,只能每天都来地里看看。
很快,一上午过去了,西瓜采摘的量是一天卖完的量,万一卖不完,就不新鲜了。
采摘好之后,便拉到县里的水果铺子,一如去年那般,卖的十分的火热。
你看这瓜,真的好呀,去年吃了几次,就一直惦记着,就等来年还能吃到,这终于让我等到了。
巧了不是,我也是,我家那位高寿的母亲就爱吃,这个跟我快念叨一年了,今日买回去,她定会开心。
水果铺门口,热闹非凡,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沈攸宁坐在收银钱处,旁边掌柜记着账。
掌柜笑着开口,小姐,卖西瓜这段时间,都赶上我们一年的收成了。
沈攸宁点头,看着眼前堆积的越来越高的银钱,可不就是。
让开,让开,给我们公子让开一条路。
突然,一道霸道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沈攸宁微微蹙眉,视线看向门口处,只见一身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侧跟着四个家丁,围在一团的百姓们见状连忙给他让地方。
谁是掌柜?锦衣男子身边的家丁,凶神恶煞道。
掌柜看见那人,有点哆嗦,转头看了一眼沈攸ꀭꌗꁅ宁。
沈攸宁:他是什么厉害人物?掌柜连忙开口道,他是知府大人的儿子。
沈攸宁皱眉,知府大人的儿子跑到咱们县里来干嘛?掌柜猜测解释,季员外是他外祖父,他来这里,估计是来看季员外的吧。
沈攸宁嗷了一声。
季员外她是听说过的,当初在玉春楼吃饭,季员外的儿子,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被她跟姜修远发现,抓进了衙门,改造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放出去。
她看向眼前的几人,一看就是想要闹事,真不愧是一家人,不然也不会进一家门。
说什么呢,掌柜还不赶紧出来,我们公子想吃这西瓜,那家丁察言观色,看到自家公子脸露不悦,连忙狗仗人势地开口。
虽然小姐嫁给了县令大人,但那人是知府大人的儿子,掌柜多少有些忌惮,他眼神一直看着沈攸宁。
沈攸宁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看向那锦衣的男子,我是掌柜,有事吗?锦衣男子闻声看向沈攸宁,当他看清她的面容时,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他猥琐地开口,掌柜生的可真好看,不如跟了本公子?沈攸宁闻声不怒反笑,她看向那锦衣男子,公子生的太过于难看,实在入不了我的眼。
沈攸宁话落,众人吸了一口凉气,谁人不知道,这位是知府大人的儿子,季员外的外孙。
锦衣男子闻言,大怒,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沈攸宁极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公子要是来买西瓜,请你排队。
锦衣男子嗤笑一声,排队?你可知我爹是谁?沈攸宁想起之前姜修远说的,知府大人为人公正,爱民,就是有一点,就是溺爱儿子,她冷笑一声,我管你爹是谁呢?锦衣男子怒了,我爹知府大人。
沈攸宁:你在这里败坏你爹的名声,就不怕你爹打你吗?锦衣男子脸色一僵,心虚开口,你休要胡说。
他爹虽溺爱他,但他犯了错,也会严惩,他在知府那边不敢造次,但是他敢在新启县造次,这边又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管的住他。
沈攸宁笑着看他,不是吗?你干了坏事,还爆出你爹的名讳,不就是在诋毁你爹的名声吗?锦衣男子一愣,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他这样十几年了,也就想了一下,我跟你费什么话。
说完他朝着家丁使了眼色,家丁们很快就领会到了,他们把购买西瓜的百姓们赶走,开始砸铺子里的西瓜。
沈攸宁立马喊道,我看谁敢。
锦衣男子嗤笑一声,你算老几,我们怎么不敢,不过你要是考虑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就不砸了。
那掌柜见架势不对,连忙开口,我们小姐可是县令大人的夫人。
沈攸宁闻声,皱眉了看一眼掌柜,掌柜自认说错了话,立马低下了头。
他是真的担心这铺子被砸,才这样说的,不管怎么说,那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得知他家小姐的身份,也知道收敛一些吧。
围观的百姓,闻声都愣了下,瞬间议论纷纷。
这位姑娘竟然是县令夫人?真的假的,我明明记得,县令大人娶的是沈老板家的女儿,谁人不知道他家女儿什么秉性,泼辣,好吃懒做。
说的不就是,这温柔又勤劳的姑娘,怎么会是沈家小姐。
说实话,我们都没有见过,了解过沈家小姐,我们只是听谣言就认定她是那样的人。
谣言真可怕,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被说成那样,你看人家明明很好,而且做了县令夫人,也没有什么架子,也不会以势欺人。
锦衣男子也愣了一下,耳边的谈论声也听见了,但这又不关他什么事,他猖狂道,那又怎么样,我爹可是知府,她一个小小县令夫人,能奈我何?锦衣男子惋惜道,可惜了,不然让你给我当小妾。
沈攸宁:……春桃在一旁气愤开口,你……你简直痴心妄想。
锦衣男子哼笑一声,我改变主意了,这些西瓜砸了多可惜,都给我搬走,正好可以孝敬孝敬我爹。
家丁们立马应声,好的公子。
他们行动起来,只是有点家丁手还没有碰到西瓜,就被人提溜起来,只听砰的一声,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叫着。
其他家丁瞪大了眼眸,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看着被扔出去的人。
锦衣男子也紧张起来,他朝着突然出来的人喊道,你是谁?那男子目光冰冷。
锦衣男子被看的浑身冒冷汗,他指着剩余的三个家丁道,你们几个,给我上。
得了命令,三个家丁只能硬着头发上,可惜不是那人的对手,几下就被打趴下了。
锦衣男子双腿抖着,看着那男人朝他走进,他忍不住后退,直到退到店铺外面。
周围围着的百姓,立马让开了距离。
倒在地上的家丁还挺忠诚,见状连忙起来,护住那锦衣男子,锦衣男子被护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当视线撞上那男子冰冷的眼神时,立马把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放狠话,你们等着,本公子去喊人。
家丁见状,也跟在其后。
长街上,人来人往,五个人跑的极其狼狈,引起周围百姓连笑不止,纷纷感叹,他也有今天。
锦衣男子走后,沈攸宁的水果铺子继续卖。
西瓜卖的很快,没有多大会就卖完了。
沈攸宁收拾收拾回去。
只是百姓们知道她是县令夫人后,对她多少多了些敬畏。
但发现她很平易近人,人也善良,之前心中对她的印象,直接攻破了。
傍晚,吃饭期间,沈攸宁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姜修远讲了一遍。
听完姜修远紧张地开口,他没有怎么你吧。
沈攸宁摇头,没有,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况且你派的有人保护我,没事的。
姜修远点头,不用担心,后面的我会处理好的。
沈攸宁嗯了一声,笑着说,我不担心啊,我知道你会处理好的。
◉ 41、中毒京都距离新启县还是挺远的, 沈攸宁给姜母他们送的西瓜在快马加鞭地情况下,也要半个月。
夏天天气热,也特别容易坏, 之前她给原主她哥送,中途坏了好多个, 到那得时候, 没有几个可以吃。
这次送的时候, 沈攸宁花钱弄了一些冰,起码能保鲜半路。
在古代的夏天,冰太珍贵了,她花银钱, 也弄来一点, 只能祈祷西瓜不要坏, 让他们能吃到她种的西瓜。
夏天天气热,尤其是农忙的时候, 吃上一口西瓜,特别的解暑, 所以沈攸宁十几亩地的西瓜,在半个月内卖完了。
西瓜卖完后,她雇佣了人一起翻耕土地并对其施肥,等土地养了一段时间,沈攸宁又种植上了玉米。
去年沈攸宁种植的玉米收成不错,今年许多的百姓也跟着种植起来。
农忙结束后,沈攸宁就闲了下来,对于悠闲下来的日子, 她过得特别的舒心。
这天晚上, 沈攸宁吃完晚饭, 站在大门口处,视线一直往街道上看。
沈攸宁担忧开口,姜修远这怎么还不回来?春桃:平时这个点,大人早就回来了。
沈攸宁十分地担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完,她又呸呸两声,看我瞎想的。
春桃在旁边偷偷笑了笑,夫人,大人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夫人如今越来越在乎大人了。
沈攸宁斜看她一眼,打趣我呀!春桃立马开口,没有没有。
夏天十分的燥热,晚上也不例外。
这个时间点,蟋蟀声格外的响,但姜修远仍旧没有回来,沈攸宁在门口又等了半个时辰,见他还未归,便领着春桃回屋内。
春桃看着沈攸宁,夫人不等了吗?沈攸宁摇头,不等了,这么晚了,估计有事耽搁了。
姜修远今日去了杜晓峰所管辖的县里办事,走的时候,说晚上能赶回来,如今未归,看来是被事扳住了脚。
沈攸宁回了房内,收拾收拾睡下,而姜修远这边却十分的惊险。
齐鸣紧张地看向姜修远,修远兄,没事吧!姜修远脸色苍白,右手捂住左手臂,没事,受了点皮外伤。
齐鸣应了一声,视线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位黑衣人嗓音嘶哑地喊道,自然是杀你们的人。
夜色极深,山上的树木随风摇曳,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风一起,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血腥味四处飘散。
齐鸣冷笑一声,就你们?他上下打量着两人,一个走路一瘸一瘸的,一个断了一只手臂,还扬言要杀他们,真是可笑至极。
嗓音嘶哑的男子直接拿掉面罩,一张熟悉的脸孔落在姜修远他们眼中。
齐鸣惊讶,是你ꀭꌗꁅ们?你们命真大,竟然还活着。
邱笙呵呵笑着,那是自然,你们不死,我们怎么能死?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瞬间围上了一群人。
齐鸣与姜修远两人紧凑一起,背靠着背。
齐鸣:我们不会死这里吧!姜修远:不知道。
齐鸣:……去杜大人那办事的时候并没有带人去,只是他与姜修远两人去的,傍晚走在山上林子里的时候,却突然飞来一只箭,幸好姜修远反应的快,要不然那一箭准射到他的心脏处,而他齐鸣也会死在此地。
邱笙厉声开口,兄弟们,杀了他们,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家人报仇。
邱笙话落,众人涌了上来,姜修远两人立马从腰间拔出长剑与他们厮杀起来。
他们人虽多,但是武功却一般,没多大会功夫,一群人都被打倒在地。
姜修远长剑指着楚舒泽他们,但额头一直冒着细汗,手臂上的皮外伤并不碍事,但他们在箭上下了毒,此时毒素在慢慢蔓延。
邱笙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拍了拍手掌,功夫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齐鸣咬牙怒喊,你什么意思?说完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姜修远,只见他脸色无比的苍白,你们下毒了!邱笙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却十分的疯魔,没想到吧,为了杀你们,我们找了多少次机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你们。
齐鸣拿着长剑,朝着他们冲去。
邱笙见状,立马反击,四人很快又扭打起来。
姜修远虽中了毒,但他武功了得,再加上对方一个瘸子,一个断臂,很快就落了下风。
又是几个回合之下,楚舒泽被姜修远一脚踹倒,他迅速将长剑抵在他的喉咙处。
楚舒泽眼中闪过惊慌,很快掩盖下去。
这边邱笙也好不哪里去,齐鸣的武功虽然不及姜修远的,但对付一个受伤的邱笙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被打趴下,邱笙望着脖颈处抵着的长剑,发出一阵一阵的狂笑。
他看向楚舒泽,宁死不做阶下囚。
他又看向姜修远,我们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说完,邱笙从怀中拿出短刀,刺入自己的心脏处。
刀穿入心脏处,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眼睛猩红地看向楚舒泽,我先走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报仇的机会,上次跳崖,虽然保住了命,但也是一时的,能活下去,全靠药物吊着。
看到邱笙自尽,楚舒泽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他大声喊道,邱笙。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并不顾脖颈处抵着刀,朝着邱笙跑去,抬手抱住倒在地上的邱笙,你醒醒,你不准死。
可惜无论他怎么喊,怀中的人都没有在回答他。
楚舒泽双眸猩红,犀利地抬起眼眸,姜修远,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拿起地上的长剑,朝着姜修远刺去,齐鸣眼疾手快,在楚舒泽快要靠近姜修远时,一剑穿入他的身体里。
楚舒泽动作一停,手中的长剑慢慢下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舒泽自嘲一笑,悔不当初。
齐鸣快速拔出长剑,楚舒泽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跟着倒下去的还有姜修远,齐鸣大声喊道,修远兄。
-不要,姜修远,不要死!突然,沈攸宁睁开了眼眸,她快速坐起身子,大口呼吸,手掌拍着胸脯。
白皙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沈攸宁迅速朝着房门看去。
当她看到来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春桃。
春桃跑到沈攸宁面前,夫人,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攸宁点了下头,后问她,你怎么醒了?春桃开口,起来上茅厕,听到夫人你的喊声,就赶紧过来了。
沈攸宁嗯了一声,我刚刚喊的很大声吗?春桃:夜里寂静,听的比较清楚。
沈攸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梦中的场景,仍旧在脑海里回放。
春桃担忧道,夫人,你梦到了什么?沈攸宁揉了揉脑袋,梦到姜修远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杀得,我却没有办法帮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春桃关心道,夫人,梦都是假的,大人人那么好,不会有人杀他的。
沈攸宁抿了下唇,去休息吧。
春桃犹豫着。
沈攸宁自然看出她在犹豫什么,我没事,你去吧。
春桃:夫人,你真的没事吗,但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
沈攸宁摸了摸脸颊,没事没事,刚刚吓的了。
春桃:夫人,我留下陪你。
沈攸宁摆手拒绝,不用,你在这里,影响我睡觉。
春桃:……春桃出去了,沈攸宁躺在床上继续睡,只是刚要进入梦中,外面吵闹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起床去开门。
门刚被她打开,就看到背着一个人的齐鸣,他速度十分的快,几步走到了沈攸宁面前。
沈攸宁看清他背着的人,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心里更是慌得不行,齐鸣。
她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
齐鸣:嫂子,修远兄中毒了。
说着他朝着后面跟着的大夫喊道,大夫你快点。
齐鸣将人背进屋内,放到床榻上。
沈攸宁强迫自己镇定道,齐鸣,姜修远他怎么中毒了。
齐鸣脸色十分的难堪,在大夫姜修远看伤的时候,他把今日发生的跟沈攸宁讲了。
沈攸宁心慌道,他,他会没事的吧。
齐鸣也十分的担忧,但也安慰着她,嫂子,会没事的,修远兄会没事的。
他似安慰她,又似让自己安心。
沈攸宁点了下头,目光却一直看着床榻上的姜修远。
大夫检查好后,起身叹了口气。
沈攸宁心里一咯噔,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大夫,怎么样?大夫:幸好大人封住了自己的脉搏,没有让毒攻进五脏六腑,否则不堪设想。
闻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攸宁见人还不醒来,大夫那他怎么还不醒?大夫捋了一下他的胡须,夫人别担心,只是这毒性太大,估计要昏迷几日,才能苏醒。
沈攸宁颔首道,好。
大夫又嘱咐几句,齐鸣便跟着他去抓药,沈攸宁守在旁边,眼中含着泪光,姜修远。
外头夜色浓郁,月儿高挂,满天的繁星。
齐鸣抓完药,又嘱咐人去煎药。
等药好后,送到了沈攸宁手里。
这时天也渐渐擦亮了,远处时不时传来鸡叫声。
沈攸宁看着满脸憔悴的齐鸣,你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就行。
齐鸣确实没有精神,此时他脑子都是晕晕的,沈攸宁说了这话,他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齐鸣走后,沈攸宁喂了药,喂了好几次都喂不进去。
看着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到枕头上,沈攸宁急了,这喝不进去药,解不了毒,万一姜修远被毒死了怎么办。
想了会,她便想到了嘴对嘴喂。
也只有这样,才能喂的进去。
等药喂完,天已经亮了。
沈攸宁弄了些吃的,她先吃了之后,便像喂药一样,喂了他一点汤。
如大夫说的一般,姜修远昏迷了三四天才醒来。
他醒来时,沈攸宁正躺在他身旁休息。
姜修远一动,沈攸宁也跟着醒来了,她看到他睁开眼睛,十分的喜悦,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姜修远……你……醒了……啊。
姜修远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醒了。
沈攸宁瞬间眼眶红了起来,头埋在他胸膛前,你吓死我了。
姜修远心中一紧,密密麻麻的,放心,我没事的。
沈攸宁:你都昏迷好几天了,我怎么放心,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唯恐你没了。
姜修远:……姜修远伸手拉着她的手,我不会没的,我不会抛下你的。
沈攸宁撇嘴吸了下鼻子,你最好是。
姜修远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别哭了,眼睛都红了。
沈攸宁:那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在让自己受伤了。
姜修远点头,好。
沈攸宁抿了抿唇,不准骗我。
姜修远保证道,不骗你。
沈攸宁看着他包扎好的手臂,手臂疼吗?姜修远摇头,不疼。
沈攸宁瞬间哭了起来。
姜修远紧道,怎么了,别哭,我会心疼。
沈攸宁哽咽道,你骗我。
姜修远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怎么去骗你了。
沈攸宁:受伤了,而且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
姜修远顿了一下,心中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我怕你担心我。
沈攸宁认真地看着他,我也想让你依靠我,疼的时候,能在我面前说出来,在我面前,能展现你脆弱的一面。
姜修远嗯了一声,好。
沈攸宁笑了笑,那你疼吗?姜修远轻笑一声,疼,可疼了。
ꀭꌗꁅ沈攸宁抿嘴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姜修远眨了下眼,用没有受伤的手,按住她的脑袋,轻轻扬起头,在她唇瓣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沈攸宁唔了一声,姜修远头落在枕头上,沈攸宁手臂撑在他身子两侧,眼眸瞪得圆溜溜的,姜修远,你不疼了?姜修远笑着点头,亲了你一下,就不疼了。
沈攸宁撇嘴,脸颊红红的,稍微移开了一点视线,我又不是止痛的药物。
姜修远真诚开口,在我心里,你是。
沈攸宁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续而看向他,可真会说话哈。
说着,她在他唇瓣上,轻轻亲了一下,后羞涩离开,她如此让人着迷,姜修远怎么可能放过她,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手掌一用力,沈攸宁又回来了,唇瓣贴在他的唇瓣上。
姜修远慢慢地动着嘴唇,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了很长时间,仿佛要把对方吸入腹中,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受伤了。
◉ 42、担忧(正文完)姜修远醒了之后, 沈攸宁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她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她要是再不醒, 姜修远可要请大夫了。
我真的睡了这么长时间啊,沈攸宁摸了摸脑袋, 有些不确定问。
姜修远宠溺地笑着, 这还能有假, 你可是从昨日辰时睡到今日辰时。
沈攸宁嘿嘿笑了一声,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没有睡好嘛。
姜修远眸子一暗,将她搂入怀中, 让你担心了。
沈攸宁点头, 直白开口, 你知道就好。
姜修远低声笑了笑。
沈攸宁想起什么问道,姜修远, 楚舒泽是不是死了?姜修远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最终点了下头。
沈攸宁嗯了一声,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对于楚舒泽,起初是不喜欢的,后来经过几次的接触,对他有点改观,再后来他绑架她以及后面的种种,都让她十分的讨厌。
想到他一开始接近她, 就是为了杀姜修远, 沈攸宁心里就很不舒服。
姜修远看着她, 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想什么呢?沈攸宁啊了一声,笑了笑,没什么。
话落,沈攸宁揉了揉肚子。
姜修远视线落在她腹部,担忧地问道,不舒服吗?沈攸宁摇头,不是的,就是好饿啊。
姜修远怔了一下,嘴角扬起笑意,刚刚已经让孟厨娘做些吃食了,等会就端上来了。
沈攸宁开心地点头,不由问道,有肉吗?我想吃肉,我还想吃辣的。
姜修远抿了下唇,无情开口,没有,昨天一天没有进食,你需要吃点清淡的。
沈攸宁失落地嗷了一声。
姜修远自然是察觉到了,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忍,等到午时,让孟厨娘给你做肉。
闻言,沈攸宁脸上立即扬起笑容,真的呀。
姜修远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沈攸宁嘿嘿笑了笑。
没有多大会,孟厨娘他们就把饭菜放到了屋内的餐桌上,沈攸宁洗漱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去吃了。
她实在是太饿了。
姜修远:娘子,慢点吃。
沈攸宁:……他一声娘子喊的,沈攸宁口中的食物差点没有喷出来,她还是不太适应姜修远喊她娘子。
姜修远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攸宁哼笑一声,我知道我知道。
吃完饭后,姜修远去忙了。
沈攸宁问他,你这伤还没有好,就不能养两天在处理?姜修远抬手在她脑袋摸了摸,没事的。
沈攸宁叹了一口气。
姜修远看着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沈攸宁撇嘴道,我去干嘛?姜修远笑了笑,研磨。
沈攸宁想了想,反正她在家中也无事,点头答应,行呀。
很快,两人就来到衙门的书房。
姜修远处理事,沈攸宁坐在旁边帮忙研磨,但嘴里也没有停下,她吃着备好的糕点以及坚果。
姜修远抬头看她,好吃吗?沈攸宁手中动作一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好吃呀。
姜修远嗯了一声,我也有点想吃。
沈攸宁笑了笑,你也想吃啊?姜修远点头,沈攸宁拿起一块搞点,凑到他嘴边,在姜修远快要咬住的时候,她立马躲开了。
看到他没有吃到,沈攸宁笑的十分的欢愉。
姜修远宠溺地看着她,不吃了。
沈攸宁又把手中的糕点凑到他面前,这次真的给你吃。
姜修远点头,在沈攸宁快要闪开时,姜修远立马抓住她的手腕,沈攸宁没有躲开。
她撇嘴看他。
姜修远拿着她的手,把糕点送到自己嘴里。
看着他满足的表情,沈攸宁会心一笑。
两人小闹一下之后,姜修远继续忙他的。
沈攸宁看着他写的,不由问道,土匪算是清除了吗?姜修远笔尖一顿,抬头看她,认真地说,不算。
沈攸宁问,楚舒泽他们不是死了吗?姜修远放在手中的毛笔,看着她道,虽然他们领头的死了,但是他们的老窝还未清除。
沈攸宁想了想,眼珠子转动着,那为何现在不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姜修远回答她,已经派人去了,但他们的土匪窝隐藏的特别好,一时半会不好找。
沈攸嗯了一声,继续帮他研磨。
几天后,准备出门的沈攸宁看到齐鸣慌里慌张地来到他们府上。
齐鸣喘着气,嫂子你这是去哪里?沈攸宁:去街上买点东西,齐鸣,是有事嘛?你这么着急。
齐鸣点头,是有事,修远兄在书房吗?沈攸宁嗯了一声,对,在书房,你赶紧过去吧。
齐鸣应了一声,又快速走了。
齐鸣走后,春桃开口,夫人,会是什么事,齐师爷会这么着急?沈攸宁摇头,不知道,不过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走吧。
春桃点头。
两人在街上买了东西后,便回了沈家。
一到家,沈攸宁就看到沈父坐在院中,闭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攸宁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吭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沈父身旁,弯着腰,准备去捏沈父的鼻子。
手还没有碰到,沈父就睁开了眼睛。
沈攸宁唉了一声,爹,你怎么醒了。
沈父笑呵呵道,你从进门爹就察觉到了。
沈攸宁蹲在沈父旁边,撇嘴道,那你怎么没有睁开眼睛。
沈父声音沉稳,这不是想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想干嘛,没想到,竟然是想捏为父的鼻子。
沈攸宁笑了两声。
沈父宠溺地看着她,今日怎么回来了?沈攸宁:有一小段日子没有回来了,就回来看看你。
沈父心花怒放道,还是生养女儿好。
后又开口,你看看你那哥哥,几年都不回来看我一次,每次都说忙。
沈攸宁笑了笑,爹,哥哥离的远,但刚每月都会寄来东西,虽然不能回来,但他也是很心系爹的。
沈父应了一声。
沈攸宁看着他说,爹,这马上午时了,你想吃什么,女儿给你做。
沈父笑的脸上都是褶皱,想吃螃蟹。
沈攸宁点头,好。
与沈父又聊了一会,沈攸宁来到了厨房。
沈家厨房做事的人已经习惯了,只要他们家小姐来后厨,他们就需要让位置。
螃蟹之前沈攸宁做过,所以这次做的时候特别的得心应手,没有多到会,一盘香辣蟹便做好了。
单单一个香辣蟹太少了,明显的不够吃,沈攸宁又做了一些其他菜。
最终是四菜一汤上了桌,而沈父吃的特别的欢。
饭后,沈攸宁在沈家待到了傍晚才回去。
一回到家中,就被家中的管家告知,姜修远去缉拿土匪了。
沈攸宁看着管家担心地问道,大人去了多久了?管家恭敬地开口,一个时辰了。
沈攸宁嗯了一声,明艳的脸蛋上挂满了担忧,行,我知道了。
沈攸宁回到屋内。
春桃站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夫人,大人不会有事的。
沈攸宁皱眉点头,我知道,但是他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我担心这打打杀杀的,伤口在复发了。
沈攸宁想起什么似的,怪不到今日齐鸣慌慌张张的去找姜修远,原来是因为这事。
晚风呼呼不停,夜色浓郁,繁星耀眼,沈攸宁站在大门口处,左右看,都未看到人影。
春桃:夫人,咱们都站在门口一个时辰了。
沈攸宁抓了一下手臂,再等会,要是还未回来,我们就去休息,这虫子真多,咬的身上痒死了。
说着沈攸宁看了一眼手臂,手臂上有个包,又红又痒的。
春桃手中拿着灯笼,凑近沈攸宁,看着她手臂被咬的红肿,心疼道,夫人,夏季蚊虫多,我们还是去屋内等大人吧。
沈攸宁开口,在等一会。
长长的街道上,仍旧没有什么动静,沈攸宁叹了ꀭꌗꁅ一口气,咱们回去吧。
春桃点头。
两人刚要转身,就隐约听了马蹄的声音。
沈攸宁停下脚步,春桃,你听到声音了吗?春桃仔细听了一下,惊喜地开口,夫人,我听到了,是不是大人他们回来了。
沈攸宁朝着门口走去,目光看向黑压压的长街,估计是,这马蹄声越来越近,说明离咱们原来越近了。
很快,沈攸宁就到了姜修远的身影,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沈攸宁明亮的双眸,一直盯着马背上高大的男人,明艳的脸颊上露出微笑,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姜修远下了马,下人立马将马牵走。
姜修远大步走到沈攸宁身边,你在家中等我,我怎么会回不来。
沈攸宁抿了下嘴,认真地看着他,借着灯笼的灯光,她看到他脸上的血迹,紧张地开口,你受伤了?说着她伸手去摸姜修远的脸颊,姜修远宽厚的手掌擒住她纤细的手指,没有受伤,不是我的血。
沈攸宁应了一声,吓死我了。
一旁的齐鸣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听到沈攸宁的话。
忍不住插话道,嫂子,你放心,修远兄那么厉害,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沈攸宁嗯了一声,认真开口道,刀剑无眼,武功再厉害,只要不小心,总会受伤的。
齐鸣挠挠头,笑呵呵道,嫂子说的是。
回到屋内,沈攸宁先躺到了床榻上,没多大会,洗漱好的姜修远也上了床榻。
他一上床榻,沈攸宁自动滚到他的怀里,姜修远下意识将她抱紧。
沈攸宁问他,土匪都抓住了?姜修远手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抓住了。
沈攸宁笑着说,那新启县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土匪了,以后都要平安无事了。
姜修远嗯了一声,虽然土匪已经完全剿灭,但还会有新的成立,防不胜防。
沈攸宁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起码近几年,周围的县都要会太平。
姜修远身子一僵,抱着她的腰的手紧了一下,这个确实会。
沈攸宁:你那么厉害,以后就算有了土匪,也会被完全剿灭的。
姜修远轻笑一声,把你相公想的太伟大了。
沈攸宁嘿嘿笑了起来,我说的是实话哦,在我心里在我眼里,你就特别的厉害。
黑暗里,姜修远能清楚地看清她明亮的眼睛,眼眸中带着坚定,带着崇拜。
让他心情又愉悦了不少。
他凑近她,在她唇瓣上亲了亲。
沈攸宁愣了一下,轻轻推了他一下,有些害羞道,我在认真地夸你呢。
姜修远笑了笑,我在回应你的夸赞。
沈攸宁:……沈攸宁哼笑两声。
姜修远盯着她看,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什么?沈攸宁嘴角的笑明显,却摇着头,没什么。
姜修远温柔地开口,睡吧,担心我担心了一晚上了吧。
沈攸宁撇嘴道,你也知道啊。
姜修远:我知道。
沈攸宁:你下次可别让我这么担心了。
姜修远犹豫了一小会,好。
沈攸宁哼哼道,你犹豫了。
姜修远认真回答,我尽量。
第二天沈攸宁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而身边也早了没有了人影。
守在门口等你的春桃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敲门进来伺候。
沈攸宁张开手臂,方便春桃帮她穿戴,她问,姜修远呢?春桃回答,大人去衙门了。
沈攸宁哦了一声,好饿,准备吃的了吗?春桃笑着说,我就知道夫人你醒来会饿,吃的早就准备好了。
沈攸宁笑了笑,还是你这丫头懂我。
穿戴洗漱好后,沈攸宁便去吃饭了,饭快吃完了,姜修远回来了。
沈攸宁问他,怎么回来了?姜修远:看看你醒了没有。
沈攸宁:……沈攸宁看着他,姜修远,你现在不行了啊,不好好处理公务,竟然学会了开小差。
姜修远一时没有懂,疑惑地嗯了一声。
沈攸宁解释道,偷懒。
姜修远轻笑一声,仅此一次。
沈攸宁切了一声。
如今土匪完全被剿灭,姜修远与杜晓峰功不可没,半个月后,朝廷送来不少东西,以此来表示两人的功劳。
没了土匪,生活自然也舒坦了许多。
但也很快就到了农忙的时候。
自从沈攸宁种了玉米,收成不错后,也有的百姓跟着种植了,而且种植后的效果十分的不错。
百姓们也收获了不少的粮食。
秋季收成结束后,对土地翻耕、施肥,后又开始种植冬小麦。
经过几次肥沃土地,小麦种植后,长得特别的好,百姓们更是开心的合不上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冬季。
这天很阴,也很冷,沈攸宁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
姜修远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沈攸宁看见,撅着嘴,这药味真浓,而且还苦,还难喝。
姜修远无奈叹气,昨日不让你玩雪,非要玩,染上风寒了,开心了吧。
沈攸宁哼了一声,语气娇软道,那还不是因为好玩嘛,毕竟是今年的初雪。
姜修远坐在床榻边,拿着勺子吹了一下,喂到她嘴边。
沈攸宁将头别到一边。
姜修远叹气,乖,把药喝了,不然风寒会不好的。
沈攸宁皱巴着脸颊,好苦的。
姜修远虽然心疼她,但也不纵容她,喝完就不苦了。
沈攸宁:……沈攸宁伸手道,我不要一勺一勺的喝,这样苦死了。
姜修远笑了笑,将碗递给她。
沈攸宁拧着眉,皱着脸,一下子将碗里的药喝完。
喝完之后,她咧嘴道,真苦呀!姜修远怀里拿出麦芽糖递给她。
沈攸宁愣了一下,想的真周全。
姜修远:不能苦着娘子。
沈攸宁哼笑一声,将麦芽糖塞进嘴里,很快苦味就被代替。
姜修远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还是有些烫,吃完就躺着休息吧。
沈攸宁摇头,我现在不困。
姜修远看着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心里软软的,不行,睡一觉会好的快。
沈攸宁撒娇道,那你陪我睡。
姜修远想了想,好。
沈攸宁嗯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答应呢,毕竟你这段时间挺忙的。
姜修远:娘子最重要。
沈攸宁认真看着他,一辈子都重要吗?姜修远摸了摸她的发丝,满眼的深情,不止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这篇文写的断断续续的(期间总有事耽误,而且工作也特别的忙。
)这本写的特别的不好,抱歉了宝们!但还是很开心,十分感谢一路陪我走来的小可爱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