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啊……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姜医生也在?陈阿婆问着走近了。
文蔷愤怒道:……叫你松手了!陈阿婆听着这一声, 再看看姜怀和文蔷的状态, 快步冲了上去, 怒道:姓姜的你在做什么?!姜怀稍微抬起双手, 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道:我只是想要给小文老板一个小建议而已。
陈阿婆道:你以为我瞎吗?给建议要拉着小文的手?姓姜的你不会是想要打人吧?说着陈阿婆赶快问文蔷,没事吧, 小文,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要我报警吗?文蔷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还是被陈阿婆扶着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姜怀漆黑的眸子, 道:不知道姜医生要给我什么建议。
姜怀道:雪山玫瑰娇气, 小文老板没必要为了我而引进这种花,以后也没有必要。
文蔷勾起唇角,道:姜医生估计是以自我为中心惯了吧?所谓的有了雪山玫瑰就给你电话的约定, 不过是说说罢了。
她花店还真不缺这一号客人。
姜怀的笑容有着瞬间的凝固, 而后他又笑道:原来如此。
既然小建议已经给了,我就先走了。
姜怀说着将一张纸币压在柜台上,转身就要走。
你来这里干什么?门口迎面而来一个戴着口罩的人。
双眼冷冽, 神色危险。
姜怀笑着拍了拍柯氦的肩膀,才稍微侧过脸来看文蔷,若有所指道:自然是来教训某些不懂规矩的小东西。
文蔷看着柯氦和姜怀。
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熟稔,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很熟?她艰难地问。
柯氦快步来到文蔷的身边, 看着她不太好看的脸色,问:没事?文蔷咬了咬牙,刚才被姜怀抓过的地方, 就像是被毒蛇咬过。
毒素伴随着时间不断蔓延。
她很想和柯氦说自己没事,但是话到嘴边,却眼前一黑。
柯氦赶快伸手将人接住。
陈阿婆尖叫起来:小文!!!柯氦狠狠地扫了一眼姜怀,又不敢迟疑地将文蔷抱起往二楼走去。
边走边对陈阿婆道:阿婆,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她会没事的,麻烦你别上来……可是……陈阿婆看着面色惨白的文蔷,十分不放心。
柯氦就道:阿婆,拜托你。
陈阿婆的脚步顿住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追上去。
远远站在门口的姜怀生平第一次看到柯氦垂下眸子,乖顺地和别人说‘拜托’的样子。
像是有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起。
将他理智的弦直接劈断。
白玫瑰花苞被捏在掌心,碾成浆水。
陈阿婆本来要教训姜怀,可在对上他阴沉的黑色眸子的瞬间,突然失去了语言。
你……姜怀松开手。
玫瑰花的花瓣掉了一地。
他弯起眉眼,道:啊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好像失态了。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阿婆,下次再见。
说罢,姜怀转身离开。
陈阿婆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而二楼的柯氦已经将文蔷安置在了床上。
她还有意识,所以被柯氦接触到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粉色。
可她又皱着眉,和上两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小蔷薇。
他喊她名字,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文蔷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看着他溢满了悔恨的眸子。
终于,她伸出手,有些颤抖地说:那你抱抱我……刚刚说完,她就脱了力一般地垂下手。
手还没坠落到床面上,就被柯氦抓在掌心。
他又将她从床上抱下来安置在地毯上,才像是大型玩偶一样,将她整个人都卷进怀抱。
姜、姜怀……文蔷艰难道,抓得我很疼,很疼……抱歉……柯氦愧疚极了,他抓你哪里了?文蔷抬起右手。
柯氦轻轻抓着她的手腕送到唇边。
一下两下。
文蔷的痛苦稍微减缓了,但随之而来的又是灼人的热度。
稍微离开一点又疼,但是稍微靠近一点,又是和之前那样的症状。
文蔷宛若被人放在火上炙烤。
她难受得哼哼起来。
额头上更是冒出冷汗。
还是很疼吗?柯氦哑着嗓子问。
文蔷往他的身上靠了靠,道:你抱着我……会好很多……她又疼又累。
只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柯氦的衬衫。
小蔷薇,我现在要给你缓解疼痛。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喊停……柯氦轻轻地说了声。
似乎带着颤抖的尾音随风消散。
他俯下身,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被拉到最小——说不出是薄凉的,还是温热的。
像是水珠滚落进荷叶的清凉,又像是莲心点灯的温暖。
柯氦分明说着文蔷可以中途喊停。
有力的大手却紧紧禁锢着她。
文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直着背靠在床边,变成了用力地仰起脸。
纤细的脖颈打落了夕阳的血色。
像是在灯下透了光的骨瓷。
痛苦不见了。
热度也退开了。
文蔷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明。
因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只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温度。
唔唔……她的脖子实在是太累了,手下从抓着柯氦的衬衫变成了在他的心口上敲打。
柯氦也终于猛地回神。
他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将人松开。
水声。
文蔷的脑袋轰一声炸了。
她捂着酸麻的唇,指着柯氦的鼻子,羞愤交加,你……你走!啊……噢,我……你……柯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焦急中既然有些同手同脚。
他退了几步,稍微侧过脸不敢看文蔷。
你好了吗?文蔷爬上床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闷闷道:不好!柯氦沉默了瞬间,终于还是道:我能过去吗?文蔷怒道:不能!我过来了。
柯氦选择性无视了文蔷的话。
一步步来到床边,想想又伸手将床上大只的蚕宝宝抱住了。
他舒了口气,道:好像不用放血也行,你觉得呢?流氓!你走!文蔷气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不过你要是更喜欢我放血也没问题,我都同意。
柯氦又补了一句。
文蔷只想原地去世。
小柯啊,小文没事了吗?我能上去了吗?陈阿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不能!文蔷猛地掀开被子嚎了一声。
伴随着被子被掀开带起来的风。
文蔷对上床边柯氦的脸。
她看到尘埃在血色的夕阳里跳舞。
跳到柯氦的眼睫上,肩膀上。
文蔷猛地错开目光,不敢再看。
她想要将被子盖回自己的脑袋上,却被人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握住了手。
不行吗?柯氦又问她。
小心又认真。
文蔷心想,这男人就会这一招,又卖可怜。
不……不能这么……随便……太随便了……文蔷说完,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瞧瞧这是人话吗?她怎么能和柯氦一样厚脸皮呢?柯氦轻轻抱了她一下,才认真道:以后我会更谨慎的,不会再随便了。
文蔷:???问题是这个吗?噢。
得到了回应的柯氦稍微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抱了回去。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玩具。
满心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蹭蹭她的发丝,特别认真地说:小蔷薇,你是我的了。
什、什么?文蔷惊了。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他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不是吗?柯氦看着她,似乎是在诚心诚意地发问。
文蔷手脚并用地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大狗推开,才不是!顶着柯氦的目光,文蔷补充道:……我……是我自己的。
柯氦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又道:你先是自己的,才是我的。
文蔷:……小柯啊,上面到底什么情况?陈阿婆又开始夺命连环问。
文蔷又卷了被子开始装死。
半跪在床前的柯氦从地毯上站起来,又轻声道:先休息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说罢,他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或者你来找我。
文蔷翻了个身表示自己的拒绝。
柯氦无声地笑笑,道:那我走了,小蔷薇。
柯氦一路下楼,和陈阿婆说了文蔷正在睡觉后,叫她不要去打扰。
才又将目光落到花店门口那散落一地的白玫瑰上。
他摸了摸后发际线。
几个已经年代久远的字母正盘踞在那里。
抱歉,这次不能再原谅了。
你能理解我的吧,Lemon?……姜医生,有人找噢。
护士甜美的声音从诊室外面传进来。
姜怀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挪下来,对着病人道:比起上次已经稳定很多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吃药就行了。
谢谢医生,那我就先走了。
病人说着站起来。
在开门的瞬间,碰上了一个浑身冰寒的男人。
将她吓了一跳。
姜怀倒是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脸,喊:小朋友来了。
出来。
柯氦冷声道。
姜怀勾唇笑起来。
那笑容却有几分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姜医生是个变态,咱们这本不搞bl哈,男男线不会有后面会解释为啥姜怀这么蛇精————话说我的剧情大家看懂了吗?就是小蔷薇想开花的时候,可以用教授的体/液来抑制天,我真是个变态和姜医生一样发出变态的笑声————我这么变态能过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