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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2025-03-26 17:22:15

安昌建觉得事情已经成了,在安文姝沉默时半眯着眼睛想的是早餐吃点什么, 谁承想, 安文姝啪叽摔了装满鸡汤的碗, 一地的狼藉。

沉吟许久的安文姝说我觉得当匪挺好的, 真的成了君, 太平盛世反抗的代价太大,敌人就没那么多了。

皱着脸不好玩啊。

老爷子呆愣半天, 转而大笑, 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们家啊, 出了个小怪物呢~小怪物给笑的都咳嗽的爷爷倒了杯茶让老爷子悠着点, 抱着探讨的心情跟他说君王这个位置, 乱世的时候枭雄可夺,盛世的时候没人碰。

枭雄之所以是枭雄,秉承的就不是仁义之道,您翻翻史书,上位者, 杀兄杀子杀父母, 孤家寡人的寡人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把身边的人给屠尽了的。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说的不就是这个么。

举凡能被称之为仁君的都是继承皇位想要刷声望的君王, 多半还是因为上位的手段不怎么光彩。

李世民是仁君吧, 玄武门之变上位的。

我对爱民如子没兴趣,我要是成君, 也是个暴君,那位置不好玩,权臣才好玩, 掌控皇位弄死一个皇帝再弄死一个,那才有趣啊。

到时候肯定一帮人想弄死我,全是强大的敌人,我就是幕后BOSS,等着勇士来推就行。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幕后BOSS也不知道什么是勇士来推,但大概意思是了解的,关键是这话老爷子还真反驳不了。

可是老姜之所以是老姜,就是一个套路不成迅速能更换方向,再玩个套路那我们就谈你觉得有趣的那个权臣,权臣要有政党,要有伙伴,要有利益集团。

这些东西也不能打着恶的旗帜,表面上依旧要高风亮节,这个你承认吗?承认啊,所以我做事打着的旗号也是正义之师啊。

安文姝摊手笑道军部霸凌,这难道不是正义之师才能做的正义之事么。

老爷子那碗鸡汤安文姝喝不下去,因为太浓了,浓汤宝的浓,一点都不真实,都没鸡肉的,不实在。

所谓的金手指难道就不是能力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因为金手指走了捷径就要去舍弃金手指慢慢攀爬,那得有多蠢,金手指也好穿越也好,这是她能力的一部分,会使用才是她能力的体现。

而且攻心是上策,这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不然呢?可这不代表安文姝不会攻心啊,她既然会看人就会攻心,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值得情义千斤,有攻心的价值,有些人就是几两情谊何必浪费时间。

老爷子讲的非常有道理,特别能唬人,但安文姝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不是她喜欢的游戏,她要是喜欢所谓的君临天下,她就不会推一个人上位而是自己上位了。

她就是恶趣味的想要当幕后BOSS,等勇士推塔。

同样觉得事情变的有趣起来的安昌建本来困倦的神色都精神了,捏扁空掉的烟盒高声让外面的孙子送第五包烟进来。

安文昊送烟进来的时候都有些担心老爷子厥过去,想劝又不太好说给妹妹使眼色,妹妹摊手表示她没办法,关键是这局也不是她起的头啊。

拆烟的安昌建让碍事的安文昊赶紧出去,老了老了碰到个没有尊老爱幼意识的小怪物,难得的对手啊,别打扰他。

安文昊败退关门,安昌建欣然点烟,再次燃起的烟雾,宣布另一个新套路的出现。

你想要有强大的敌人,那是与一人为敌的敌人强大呢,还是与万人为敌的敌人强大?从数量上来说,万人。

好!又把小姑娘拽坑里的老爷子拍了下大腿我们来聊聊这个万人敌。

叼着烟很有些老顽童的样子你觉得这个世道是你这样的一心为己,一切向钱看,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的人多,还是秉持着天下为公,为国为民的人多?后者。

安文姝看老爷子愣住了,乖巧的笑笑您悠着点,真出了点毛病我会很麻烦的。

被爷爷轻拍了下脑袋,笑笑继续说我知道您想跟我说什么,世界太黑暗,都那么黑暗了,当然是站在阳光下与黑暗为敌才能有更多的敌人。

但不是这么算的,七十亿人,占据顶层的不过两千万,可能这个数字都不到。

善之所以被推崇就是因为被教导善的人比恶多,既然您都说正义必然会胜利,我干嘛要站在必然会胜利的那一方呢。

我举着正义之师的旗帜不就行了么,至于我是为自己谋私利还是为民众谋公义,说实话民众发现不了,而能发现的你们就自动成了我的敌人。

而被我抢夺利益的人还是我的敌人,这就相当于我在于世界为敌,怎么想,都是站在黑暗里比阳光下更好玩。

一心为公是很无聊的事情,起码在我看来很无聊。

你们想那样做,那是你们的选择,我站在对立面,是我的选择,非要扯善恶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唯一的意义大概是善更被人推崇而恶不是。

但既然善有缓冲地带,恶也有缓冲地带。

我不会为恶,因为...各种原因,不会那么做,在这样的基础上,我想要得到我要的,不管我竖起的旗帜是什么,都无所谓。

可您想啊,我这个身份,我的手段,我想要与恶为敌不说很轻易吧,没那么困难,拿人命去填不就好了。

你们想的善是保全大家,所以做起来束手束脚的,但要我站在安家的位置,想要撼动军部,给刘正宇那帮人正名,那我的做法不会是让民众去选,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国家,自己去拼搏,开启明智,那多费事。

直接用人命去拼,公开刺杀高级将领,死亡的阴影足够让所有人退缩,复仇的火焰有时比正义更能让人悍不畏死。

舆论依旧能起来,国会和军部也同样会妥协,因他们杀不完,也没办法杀完那些想要报复的人。

你们做不了是因为你们怕这个国家会动乱,罪恶之门一旦开启,政府的公信力被压倒谷底,国家就乱了。

但这个国家会不会动乱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好了。

不是正义一定会胜,而是胜利的人会为自己披上正义的外衣。

统治者永远劝人向善,因为善可以扼制暴力,站在国家层面善会让人甘愿当羊群被驱使。

这点也是宗教之所以存在并且被发扬光大的原因,他们是统治者的武器。

但讲什么仁君就能临天下,太扯了。

等我想要君临天下,我就算不是仁君,谁又能说什么呢,反对者都死光的世界,我就是神明,神明当然是善的。

利益的结合怎么可能没有情谊稳固呢,利益的结合才是真正最稳固的。

国家难道是因为正义才出现的么,国家是因为利益一致的人组成的集团军才出现的。

每个人心中的正义是不一样的,最开始大家会因为同一个目标而聚集在一起,天长日久目标或许实现了或许没实现,但彼此的利益点变了,心中的正义不一样了,这个团队就土崩瓦解。

可只要利益一致,不管是不是正义,利益永存,组织就永存。

安文姝一点点拆开老爷子的话,让他知道他的话真没办法忽悠她,漏洞太多,最关键的是您得承认,善恶从来没有标准,不是国家不是集体,哪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准确的善恶标准。

连环杀手对父母至纯至孝,善还是恶?人口贩子对自己的孩子爱若珍宝,善还是恶?您说我走捷径,那是小道,可皇皇大道到底是什么呢?站在多数人的那一方就是皇皇大道?那您不应该让这个家族变成家族啊,您要是善良成那样,您应该捐出全部财产换一个天下大同啊。

您让安家变成了安家,为的是正义?说不过去吧。

这个家都是君子,这点我认同,可您挑选资助的人也是有选择性的不是吗,是值得资助,是未来会成为利益共同体的人。

你们追寻的不是天下大同,是名为‘善’的利益,都是利益,‘恶’到底为什么变成人人唾骂的存在,太双标。

老爷子用夹烟的手指虚点她这个就是诡辩了。

安文姝干脆应下确实是诡辩,但您拆不开,因为我说的也是一条皇皇大道,我要是想走,就能为君的大道。

说着站起身,感觉没什么能聊的了那就这样吧,我说服不了您,您也说服不了我,还是按照我说的,我出国,安家当我不存在,我们双方友好相处,彼此当个陌路人。

如果非要为敌,我也欢迎。

我也还您一句鸡汤,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微微鞠躬准备道别的安文姝让安昌建笑了,笑着给小姑娘一个提议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不赌。

安文姝很干脆的拒绝。

安昌建一愣都不知道赌约是什么,就不赌?摆明了的,您想用刘正宇那些人跟我赌,赌我认为成不了的事情能成,那些乌合之众可以创造奇迹。

安文姝笑看老爷子我现在并不清楚你们打算用什么具体的方法去操作这件事,资料不齐全的赌局我从来不参加。

就算资料齐全这个世界也有个东西叫人定胜天,我不喜欢赌,我只喜欢压倒性的胜利。

如果您非要跟我赌,那不如赌是我用人命堆满青瓦台让那帮人妥协的更快,还是你们用民心的力量让那帮人妥协的更快。

行啊。

......说定了啊~......落子无悔,这跟善恶没关系,做人底线啊。

......那就这么说了,你去做你的,我们做我们的,看谁更能让他们妥协。

安昌建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阿一古~人呐,小心说话,看看,还是被我给套住了吧~安文姝无语了您明知道我不可能做恶事。

当系统是死的!她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出国吗!安昌建笑的更开心了我知道啊,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这次不是我玩什么花招啊,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认的。

朝令夕改的决策人就是废人,这点不用我教你吧?我要是直接反口呢。

安文姝龇牙我可没什么君子风范。

欣然起身的老爷子非常开心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其实你还是很像我们家人的,输了就会认,而不是胡搅蛮缠的说什么我这是失误之类的废话。

你啊,输了就是输了,认。

这点很好,非常好,光这一点就比太多人强了。

挑眉望向她你知道会看人的人还有什么特点吗,我们都是重诺的人,哪怕随口一句,话说出去了就是诺言,这样的人天然就是上位者。

安文姝假笑,安昌建笑的特别真我们先说好啊,我要是赢了,禁止出国,也禁止在国内给我搞什么同归于尽的东西出来。

你爷爷我这把岁数了,心脏不好,受到惊吓说不定就归西了,对老人家善良点,子女的本分啊。

收回手背在身后,望着安文姝说起来,不管是不是穿越,你用了我孙女的身体,给点补偿是应当的吧,欠人情可不好,你说呢。

您是玩不过就耍赖吗?安文姝很无奈。

老爷子很淡定是啊~我就是耍赖了你能怎么样,要不说你年轻是坏事呢,七老八十了,说不定哪天就摊在床上,吃饭都要人喂。

我之前做了个心脏搭桥的手术,你知道吧,我跟你说那时候连个人都不算了,还要面子?面子这东西,我跟你讲,没用~自认为自己再怎么样都是要脸的人的安文姝没办法接这个话,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被堵的无话可说。

老爷子乐呵呵的鄙视小年轻努力活着,活的时间长一点,也了解了解身体一步步迈向死亡时对生的渴望,对人世的眷恋,到时候你就知道,钱权真的什么都不算。

人没有死过,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你啊,不算是死过,死的太干脆根本就没经历过死亡,话很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多见见人,多谈几场恋爱,孝敬父母,友爱亲朋。

这不是你说的什么鸡汤,这是哪天你要是觉得抢夺别人也很无聊,你成为你说的最强大的存在,你也找不到一个敌人的时候,唯一还能慰藉你的东西。

不然强大了,然后呢,然后就没了,再怎么强大都是有尽头,文殊,人心是没有尽头的,情谊是没有尽头的。

你的心得空出一块地方,去装那些你不想忘记的人,那才是没有尽头的事情。

你想想,你真的强到整个世界都没有敌手的时候,你怎么办呢?安文姝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毁灭世界?到时候大概会很无聊吧。

安昌建也是一愣,半眯着眼睛倒是没想到会从这里找到突破点,摩擦着手指不玩任何套路,只以爷爷的身份教育孙女我要说我真的不懂高反,但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迈向死亡,那你不是没有欲望,你的欲望是轰轰烈烈去死。

孩子,人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人得给自己找个意义,哪怕是你说的权钱都行,那些不应该是推动你死亡的东西。

不是很懂老爷子怎么又开始哲学的安文姝想了想,给与的回应是赌约我应下了。

谁跟你说赌约了。

那赌约不算?做什么梦呢。

老爷子斜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个小妖怪。

小妖怪,听好了。

找个人去爱一场,丢掉理智,丢掉算计,丢掉你赖以生存的一切,燃烧自己去爱一个人,都不需要他爱你,去体验一下什么是人生。

到时候你再跟我聊,你想要的是敌人,是强大,是壮烈的死亡,这事要是成了,我送你一程,不管你要做什么。

一晚下来就这句话最像个套路,但安文姝知道不是,就因为知道,才很认真的回答对方我做不到。

那你满世界的找什么敌人,你最大的敌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安昌建笑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这世上最无解的事情,万民之心是我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战胜你自己就是你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吗?安文姝赞同,但老爷子误会了我那么爱过一个人,但不是因为我爱上了他,而是妖魔的力量。

那样的我...皱了皱眉头有点...蠢。

老爷子有些意外那你开心吗,那么爱一个人?很开心,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安文姝勾唇笑了笑像是找到了归处,金钱、权利、死亡、世界,什么都不重要,我的全部都是那个人,整个世界都因为他而存在。

安昌建疑惑道你形容那些,是蠢?嗯,挺蠢的,得到他的方法很简单,但怕他不高兴所以没做,其实做了的话他就完全属于我了。

安文姝歪头想了想不过妖魔的力量有限制,所以也就无所谓。

砸吧着嘴摇头的安昌建带着安文姝往外走我倒是觉得你那样说不定挺好的,人生不就图一乐吗,能因为一个人而笑出来,那么简单的快乐,不比费大力气做成所谓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更简单,而且事情成了也就开心那么一会儿,那个人能让你开心一辈子呢。

就投资回报率来说安文姝认同这个话,跟在老爷子身后问他,一辈子守着奶奶一个人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安昌建表示可开心了,开心的......你一晚上没睡?老太太站在门口眼睛都瞪圆了,声音不大,却吓的安昌建把安文姝往前一推,让她去挡雷我们家小孙女回来了。

安文姝?安文姝迅速闪人,身后是安家活着的传奇伏小做低哄着气的眼睛都红了,却一句高声都没有的老太太的肉麻的情话,她觉得那样也很蠢。

很蠢的祖孙两定下了赌约,安家到底要怎么实现那个赌约,安文姝不知道,她突然想去见见之前让她那么蠢的人。

对方正在给一部电视剧配自己角色的背景音,正好是TVN的项目,安文姝直接进了录音室,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听到了那段台词。

【你既是我的生路、亦是我的死途,而我,喜欢这样的你。

因此,我怀揣著这个秘密,祈求上天能够允许:希望能再多瞒你一天,就这样,只要再多瞒你百年。

然后,如此活了百年后的某一天,天气刚刚好的某一天,「你是我的初恋。

」希望能这样和你告白......我由衷乞求上天允许。

】男声低沉,可能是在角色里,感情丰沛,安文姝安静的听着,看着带着耳机的那个人,还是那张脸,性格应该也还是那个性格。

但他不是她的生路,也不是她的死途,他只是...她的愚蠢。

抛弃理智,抛弃算计,抛弃一些,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的尖锐匍匐在他身边,让她无限愉悦的愚蠢。

蠢的,现在回忆起来,嘴角也会不自觉的翘起,不是甜蜜,而是因为愚蠢的可笑。

安文姝转身走了,在带她进来的人去敲录音棚的玻璃,让里面的人停一下出来打个招呼的时候走了,所以没看到身后的人望过来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温润柔和。

那是她喜欢过的样子,也是她愚蠢的证明TVN,电视台,台里有许多艺人,多到安文姝懒得兴师动众的麻烦,所以从紧急通道下楼,准备直接去停车场。

然后....就碰到....依靠着窗沿戴着耳机的男人垂着头在听歌,光从窗户洒落在他右侧的肩膀上,而另一半身体则是被墙壁阻挡,没有光,只有影。

某个瞬间,那个被光束分成两半的人,像回忆里那个愚蠢的自己,向往阳光却害怕光,沉浸在虚幻中的自己。

男人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望着安文姝有些不太确定她是谁的样子,拿下耳机礼貌性的冲她笑笑。

安文姝也对他笑笑,一层一层的踩着楼梯下楼,从俯视变成平视,礼貌性的询问,怎么称呼。

对方楞了一下,转而露出爱豆专用笑脸。

您好,我是朴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