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姝和安文侑的一顿饭吃到天都黑了才回去, 他们回去时隔壁的制作组已经都回来了, 还是多了个人回来的, 之前罗萤石给安文姝使眼色不让艺人们出去吃饭就是因为今天要有新成员加入。
韩国著名的甘草演员, 申玖老师, 老爷子年纪比尹茹贞老师都大,说是过来帮忙的, 但李瑞珍吐槽幸好有朴泾要不然......一行人围坐在庭院的沙发上闲聊,话题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安文姝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拍摄上,安文姝还没回话,尹茹贞想起来电影制作人的事情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安文侑听着有些诧异, 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接着就听大家说安文姝喜欢电影但是对入这行有顾虑的话,还问他家里是不是对职业有什么限制。
安家对职业上什么限制都没有, 但安文侑没这么说,说了显得安文姝很奇怪, 转而问安文姝你想当电影制作人?安文姝笑着转移话题天晚了,我们先回去。
看向尹茹贞老师累了吧。
尹茹贞确实有点困了, 闲聊就此结束, 安文姝带着弟弟告辞, 多一位嘉宾还是忙内的朴泾送他们出去。
安文侑眼尖觉得这位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没在意。
进了安文姝的院子, 保镖自动回房间身边没外人了,才重提那个问题,问安文姝刚才他们的话是怎么回事, 真的喜欢电影?安文姝解释那只是昨晚跟隔壁一屋子人闲谈而已,安文侑却觉得她在逃避话题所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追究这个干嘛?你逃避这个才奇怪吧。
安文侑往沙发上一倒仰头问站着的安文姝高反会让你喜欢什么也说不出口吗?因为害羞,还是说出来之后会变的有什么不一样?我现在是你的研究对象?安文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笑着说不是说不出口,而是说出口之后的聊天会变的很无聊。
比如?比如我确实喜欢电影。
那你要去当那个制作人?不。
为什么?这就是无聊的开端。
安文侑懂了,可他不懂的是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做?明知道无聊还要继续话题?安文姝歪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喜欢是一回事,去做是另一回事,对现在的我来说,电影能给我的投资回报太少了,不值得。
望着安文侑需要我跟你详细讲述投资回报吗?安文侑想了想,反问她军部的事情,我是指整件事,这件事你参与的不止是新闻上的那部分,还参与了计划制定之类的事情吗?准确的说,整件事是我的计划,不管是刚开始的还是现在安文瑒他们正在进行的。
安文姝笑看一下就抓住重点的弟弟,说起来安家没什么笨蛋,起码到现在为止她没有碰到真正的蠢货,这个弟弟蠢也只是蠢在特定的事件而已。
比绝大多数人要聪明的多,说天才不至于但蠢是绝对不可能的安文侑抓到了核心点所谓的高反会让你从利益的角度看事情,衡量某件事是否值得进行的标准就是利益,大众理解的利益。
而不是从情感,哪怕是以自身为出发点,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一件事是否能带来价值才重要,对吗?安文姝颔首对。
那么,所谓的无聊的话题就可以类比为,聊天也需要有结果,如果是没有结果,或者说没有信息价值的聊天都是无聊又没有意义的废话?安文侑看她点头后继续问第三个问题我们之前说吃什么的时候你说随便,不是你在顺着我,是你无所谓吃什么,这个选择对你不重要?对。
右手搭在沙发背上侧坐的安文侑无意识的敲击放在沙发背上的五指,这次思考了大概一分多钟才问出第四个问题你知道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吗?看她没反应以为她不知道,对她伸出右手握拳,拇指打开第一层生理需求,不死就行。
食指第二,安全需求,活着才算。
中指三,社交需要,小家庭主义,爱与被爱。
无名指四,尊重需求,此时开始进入社会,要求地位。
五指张开晃动小拇指最后,自我需求,个人价值追求,上升哲学。
安文姝笑了你这个总结的方式也太糙了。
你知道啊?安文侑挑眉随便吧,反正意思你懂就行。
张开的手掌还对着她,弯曲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拇指和食指变成手枪的姿势对着她你是不是只要这两个,不死就行,其他不重要?没被这么问过的安文姝让他把小拇指打开加上一个自我价值的追求。
拇指、食指和小拇指都竖起来的安文侑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笑了笑,对她左右晃在摇滚里,这是爱与和平的手势。
看她也笑了竖起无名指,中指也被带的翘起来这两个不能单独存在,但...手指一收握拳这五个也不能单独存在,你知道吗?保证不缺吃喝能基本存活之后拇指再度翘起必然会想要活的更安全,人生安全,财产安全食指翘起接着开始从一个人变成一群人,一个人始终无法独活,在现代社会尤其是这样。
做山顶洞人隐居深山不是不行,但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投资回报率不值得。
中指起来进入了人群就会想要得到某些地位,未必是称王称霸至少不想一直活在底层,被人呼来喝去。
无名指翘起,小拇指也跟着起来,再次变成摊开的手掌最后,上价值,谈自我需要,什么都有了,那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着安文姝摇晃手掌的安文侑说安文姝说的不对你不可能突然就从只需要底线存活安全的需求里,突然就跳过变成一个社会人,进入一个集体的方法,直接上升到最后,除非你跳过的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你都经过了,你跨过去了,所以走到最后一步谈什么是自我。
但实际上,你再说一件事没有利益所以很无聊的时候,代表你顶多在...中指和无名指犹豫了一下,保留无名指其他手指弯曲,给安文姝看唯一竖着的无名指追寻地位,你就在这个阶段。
安文姝没反驳,抬手让他继续。
继续的安文侑放下了手,跟她说这个阶段我不算了解,距离我有点远,说我自视甚高或者过于清高都行,家族让我直接跳过了前四个阶段,只要去找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自己喜欢的人就行,也就是最后的自我需要。
我不用继承家业,那是大哥的事情,他背负了我的责任,我不给大哥给家里添麻烦,就行了。
从这个角度说,我不理解追求地位的人在做什么,但我也没什么多看不起他们,人生在世每个人走的路都不一样,个人有个人走法,我也不能因为没有经历过金钱带来的困境,就去抨击为金钱所困的人没追求。
可我身边,或者说我们身边都不缺追寻社会地位的人,这点你认同吗?我们,我和你,我们家大部分人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利益的结合体,我们就是利益本身,靠近我们就代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级。
依旧没有反驳的安文姝感觉安文侑有点要开始长篇大论讲哲学的意思,一边让他继续说,一边表示自己渴了去拿点喝的,问他要不要喝什么。
安文侑没发现安文姝已经有点无聊了,说着自己要喝咖啡,跟她一起往厨房走的同时,继续说自己的‘哲学’。
我不确定你的成长环境是怎么样的,我是说你的转世什么的。
但我会直接跳过追寻地位,钱啊,权利啊那些东西的原因,是源自于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那些。
我成长的环境告诉我,再多的权利再多的钱也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快乐。
追求那些是很无趣的事情,你看李家,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东西,但他们有高位,对很多人来说梦想的终点就是他们了。
哪怕坐上总统的位置又如何呢,四年一轮换,时刻要警惕下一个四年。
钱就更没意思了,当然,我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类型,但你得承认,我现在拥有的钱就足够我要什么有什么了,多一个达芬奇,多一辆跑车带给我的开心,还没有妈妈说我可以搬出去自已一个人住来的开心。
这不代表我的欲望低,也不代表你追求地位欲望就高,这代表的是人生的选择,我们的人生有很多选择,追求钱权和地位是最无趣的一种。
你说呢?安文姝说咖啡要加冰块吗?要!安文侑说完就瘪嘴你都没在听我说话。
把咖啡壶放好等着咖啡好的安文姝指挥安文侑去冰箱拿冰块我有在听你说话,只是我对你说的没兴趣,我想要的不是钱权和地位,要的是这件事可以给我带来乐趣,大家都在争抢,我也在争抢,争抢的乐趣,懂吗?那东西有什么乐趣?乐趣非常多。
为什么?因为我是高反。
呀~~~安文侑一脸的不高兴用这招是作弊啊。
安文姝笑了之前我跟爷爷聊过类似的话题,劝人向善这招在我这里不行哦~劝人向善?安文侑楞了一下善有什么好劝的,乐意做就不乐意就不做呗,爷爷老糊涂了。
嫌弃完爷爷的孙子屈指敲了敲冰箱背板让姐姐认真点听他在说什么我没有要劝你向善,我是在跟你说,你的喜欢很重要。
靠在洗手台边的安文姝笑道我的喜欢?对,你的喜欢,你的开心,你...安文侑指着她你很重要,你~是最重要的。
安文姝一愣,转身开冰箱的安文侑没看到,继续说自己的钱啊,权利啊什么的,这些都是某个东西的载体,你如果只喜欢钱权想要去争抢,或者就像你说的因为大家都争抢你觉得有趣然后就参与争抢,这个没问题啊。
一生那么短,总要找点喜欢的东西让我们更开心。
可你有喜欢的东西,既然喜欢,它就是最大的价值,它不能被归类到所谓的投资回报里。
我不清楚军部的事件能给你带去多少利益,但它肯定比制作一部电影多。
这个角度你说电影的投资回报率我理解,也赞同。
可是评判的标准一旦多了一个你喜欢这个前提,那我们干嘛要在意投资回报率呢,你喜欢就是最值得投资也是最好的回报。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金钱没有,权利也没有,所谓的争抢就没有了。
你是最重要的,你要在乎的只有这一点。
你的喜欢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东西都是附属品。
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你重要,它们也不应该比你重要,你才是一切的主体,也是一切的归属。
如果你喜欢钱,那你就找最赚钱的行当,你喜欢权利就去走政治线,喜欢抢夺就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这都行。
一切的前提,是你喜欢。
既然你喜欢的是电影,那就去做电影,因为你喜欢,不是么。
安文姝突然笑了,在冰箱找了一圈才找到冻在磨具里的冰块的安文侑忍不住抱怨这都什么年代了,制冰不是冰箱的标配吗?关上冰箱门转头给安文姝看那个冰块磨具,又想到什么,继续说。
话说回来,就算你说的那个争抢好了,什么行当都有争抢啊,医生还会抢进修的机会呢,我们这个圈子抢顶级刊物发表论文的机会,抢最前沿研究之类的也是很凶残的。
电影我不懂,但制作电影肯定也有很多人抢吧?成为电影制作人不就一举两得了么,又可以跟人争抢又是你喜欢的,还会...我不懂那个,电影也能很多赚钱吧?就算不行,你也不缺钱啊。
大不了我分你我的教育基金,不过现在没有在爸爸那,等我工作了我就能分你了,很快的。
安文侑皱眉看着安文姝呀,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缓缓点头的安文姝表示有,她只是想到了朴泾在飞机上说的,如果你是我,你的喜欢是先进入一家公司。
还有朴泾问的那个问题,是你先达到目的,还是我先达到目的的问题。
她......本末倒置了吗?没有。
安文姝伸手问安文侑要磨具盒,安文侑没给直接拿杯子自己敲冰块,问她要不要,等她点头后给她也敲了。
冰块敲击杯壁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偶尔还伴有安文侑没控制好让冰块掉在桌上的抱怨声,安文姝安静的看着他,突然问你想不想要一个研究所?不是想不想,是我们得有一个研究所,要不然搭个草台班子谁会给你做研究啊。
安文侑敲着冰块提醒姐姐如果你的病很复杂,我们的研究所得非常高端才行,必须要有档次才能吸引到有档次的团队。
头一扭望着安文姝这么说起来,我们需要很多钱啊,我们......得赚钱。
拉赞助。
两姐弟同时出声,说完一起愣住,安文侑完全诧异为什么要赚钱?安文姝也很意外拉什么赞助?找财团拉赞助啊。
安文侑都不懂安文姝在想什么你脑子坏了,你就一个人,赚多少才是头?知道要支持一个庞大的研究机构要多少钱么,说什么赚钱啊。
不是很懂他逻辑的安文姝问他那你拉赞助不是更费事?赚钱好歹有个头而且赞助不就把主动权给赞助的人了?赞助怎么可能掌握主动权,医学研究,主动权当然在科研人员的手里。
我们又不是国家团队,靠上面给研究项目,他们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的。
安文侑发现分歧点在哪了,以及姐姐貌似不太聪明的样子全球每年砸在医药上的研究基金是巨款,能轻松买下整个首尔都绰绰有余。
其中细分到神经科学和精神疾病上的钱虽然不会有那么多,千亿美金也是有的。
高反我不知道,它应该没有忧郁症、抑郁症或者常见的压力疾病那么大的市场,但高反里不是有个特殊情况是高功能么。
我们完全可以打着增加智商的方向为研究课题,只要能邀请到厉害的带组教授,比如去刷过诺贝尔奖项的教授,那多的是人给我们投钱,我们搞不好还能挑赞助商呢。
现代医学最前沿最有价值,也最被人关注的研究项目就两个。
安文侑丢下冰盒给安文姝竖起食指和中指,摇晃食指如何逃离死亡晃动中指如何成为天才。
放下手继续倒腾冰盒前者是所有世界顶层人士的目标,后者是所有有孩子有王国需要继承的顶层人士的目标。
富不过三代知道吧,人生有一半,或者至少二十年以上都在学习懂吧。
那非常浪费时间,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没有效率。
人类的大脑很特别,学习能力是最关键的能力,那是我们区别与别人最重要的地方。
如何能用最高效的方式使我们拥有最多的知识,这是一个大课题,全世界无数人都关心的课题。
人工智能和医疗衔接的最紧密的领域也是这个,你知道多少人想给脑子里放置一块芯片让我们无所不能吗,我跟你说,所有人!弄好了冰块的安文侑嫌弃的把冰盒丢在洗碗池里,抬头再鄙视姐姐傻想想看,古往今来所有的顶尖权力者,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世宗大王,不管是谁,他们活着的时候整个王国都是他们的,他们就是权利的顶峰。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无法改变死亡和聪慧后代。
这两点,比任何金钱、权利都要重要,如果我们能有结果,那是别人捧着钱求着我们入场,我们怎么可能听他们的。
做梦,他们改变的是整个人类的进化方向!懂吗!笨!在这方面确实有知识壁垒的安文姝被他的鄙视逗笑了,笑问小弟弟你这番话的前提难道不是需要一个诺奖的导师?是啊,那不是我们努力的目标么。
安文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医疗诺奖你知道多珍贵么,你总不会指望权钱能买来吧,那又不是诺贝尔□□那种弱智奖项。
安文姝摆手说他误会了我是指,我们能够接近诺奖的教授,总要付出点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钱没用权利也没用。
安文侑抬了抬下巴他们才是钱权都不缺,那些人本质上是人类的公共财富,整个国家都当宝贝的,你指望能用钱权靠近是不可能的。
只有特别项目食指冲她点了点特别的学生反手指向自己比如我,才能有打动他们的机会~对自家小弟弟如此有自信的态度报以掌声的安文姝,笑看安文侑但我不喜欢任何不由我掌控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掌控?安文侑一愣。
掌控。
安慰他重复。
安文侑眉头微皱,这次都不是鄙视了,完全是看二傻子的眼神不!可!能!安文姝歪头什么不可能?接下来就是天才弟弟碾压弱智姐姐的全过程。
天气你能掌控吗?不能。
那你讨厌天气?......自然你能掌控吗?......人类这个种族的生死存亡你能掌控吗?......安文姝伸手表示暂停别胡搅蛮缠。
那就不胡搅蛮缠。
安文侑继续。
我明天什么时候起来你能掌控吗?应该?那你会厌恶我什么时候起床吗?......你不喜欢你的高反吧,我是说真的喜欢的那种喜欢。
不可能喜欢吧。
那你能掌控它吗,随时让它出现也随时能让他消失。
这是胡搅蛮缠。
这不是!我在说的是真理,世上最愚蠢的事情,连之一都没有,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只碰自己熟悉的领域,或者说是掌控。
安文侑让蠢姐姐听清楚了我们从生到死一切都不由自己掌控,就算最极端的例子,你自|杀。
你选了一个荒岛,八百万里都没有人烟,你自|杀了,你还是有可能活着。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或许你会因为如你一样转世,或许你会碰到传说中的外星人,亦或者你搞不好被美人鱼救了也说不定。
你能掌控什么,你熟悉的领域又有什么不是从一无所知开始的?连白饭能不能吃都是我们从头开始学的,你以为你会吃饭你就掌控了辨识天下谷物的能力?还是说,你以为你会呼吸,你就忘记了你吸进身体里的第一口气是源自于外部帮助?亦或者,你现在能直立行走是你天生就会的,不需要从蹒跚学步开始?别蠢了!幼儿园都知道,学习是人之所是人的原因,学习的成果是区分我和你的唯一方式。
我们的性格怎么来的,学来的;我们处事方式怎么来的,还是学来的。
学之前我们是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就是动物。
你能掌控什么,你能掌控的就是把学习排除在外,成为一个蠢的惊天动地的白痴。
安文侑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这对你来说是胡搅蛮缠?缠你个头!你聪明代表你有强大的学习力和自制力,那也意味着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那些都不是与生俱来的,也是你学来的。
你靠学习让一无所知的你成为现在的你,现在能跟我聊掌控,聊所谓高反的你,结果摒弃知识?脑残么!安文姝愣怔数秒,微叹一口气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是在胡搅蛮缠啊,弟弟。
我知道,但你说的不对!你想的更不对,你完全错了!弟弟表示她从根子上就错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资料里高反有一条是特定类型高危,那个高危不止是对外界高危更多的是对你自己就是高危。
什么争抢,什么钱权,根本不重要。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目标,那个目标是大家或者大多数人都有的,就自动变成了你的目标。
情感障碍就是这么个东西,所谓的没办法共情不止对别人也对自己,你没办法像我们一样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去争取,因为理智会阻止,就像你说的,那个破投资回报率。
你没有任何目标,没有任何目标的你没办法继续活着这件事,我们活下去总是有目标的,你没有,但你又不能去死,那更不符合投资回报率。
所以你就给自己创造一个目标,我不知道你喜欢电影是为什么,可能也是某种特殊环境下大家都喜欢,或者那个行当给与了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你说那些争抢什么有的没的的废话,纯粹就是因为大家都想要,你认为自己也应!该!想!要!所以,它就变成了你的目标。
你根本没有目标,你的目标就是,找个目标活着!你......‘哐当!’反射性低头的安文侑避开了迎面砸过来的冰盒,茫然的看着安文姝,就听到她的一句‘找地方躲起来,如果不想我变成杀人犯,你变成一具尸体。
’呆了半秒迅速转身跑。
三十秒后,两位保镖冲到厨房门口,安文侑躲在他们身后。
而安文姝,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脑袋埋在怀里,身体颤抖着在压抑暴虐的自己。
安文侑被吓到了,想上前被保镖挡住了,一手一个想要把人扒拉开,被挡住,其中一个跟他说,现在不行。
生气的安文侑想吼他为什么不行,转瞬愣住,问他,是他认为不行,还是安文姝有过命令,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靠近她。
那人说是安文姝的命令,安文侑傻了。
弟弟傻的不是姐姐的命令,让他傻眼的是安文姝知道自己高危所以在想办法压制自己,心底突然疼了一下,刺刺的疼,眼睛一下就红了。
因为安文姝那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她有无数次在压抑自己,但谁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哥哥们不知道,爸妈也不知道。
要不然根本不会有人同意她出国!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呀!!!!!怒吼一句的安文侑猛的跳起想要突破两名保镖,但被直接压制了,其中一人卡着他的手臂,单膝压住他的背直接把人压在地上,不管安文侑怎么挣扎都没用。
安文侑气炸了,但就是没用!脏话都飙出来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直到那个发抖的家伙跟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蹲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头。
睡吧。
之后,人走了,回了房间。
再过五分钟,安文侑被放开了。
安文侑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就像往安文姝的方向冲,一步都还没落下,又被保镖按住肩膀,对方表示别让他们难做。
安文侑气的要死,李家的人果然每一个好东西!可...他打不过他们o(╥﹏╥)o夜晚就在安文侑蹲在离安文姝的门口十米处打盹中结束,太阳和新的一天一起到来,安文姝打开房门的声音惊醒了安文侑,面对姐姐问的‘你在这干嘛’的问题,搭配安文姝那张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自然表情。
安文侑怀疑你失忆了?没有。
安文姝走到他身前冲他伸手,等小弟弟一巴掌打开她的手,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对左右两边的保镖说没事了,昨晚麻烦你们,去睡吧,今天我不出门。
两人对视一眼整齐的点头转身回房,而打开姐姐的手自己站起来的安文侑龇牙咧嘴的按着腰跺着脚,跟安文姝说那两人无敌讨厌,他都说自己什么都不干了,他们还拦着,关键是他们两轮换睡觉,就自己只有一个人睡的很不安稳,太过分了!李家人果然没有好东西!安文姝被他逗的笑的不行,带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弟弟重新去厨房。
安文侑在进厨房之前脚步停顿了一下才进去,继续抱怨保镖太过分,看着安文姝拿咖啡壶煮咖啡时停了一下,疑惑咖啡壶谁洗的,昨天好像没人收拾吧?应该是你没看见,不是睡着了么。
安文姝笑问他还要冰块吗?安文侑表情一僵,嘴硬道为什么不要,要!那去拿,还在昨天的地方。
......呀。
插着腰的安文侑瞪着姐姐你什么情况,不是失忆总不能是你自我合理化了我昨天的话,然后昨天我好不容易打开一点局面,今天又要冒死再来一次吗?比起那个,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过去,而是要选择冒死再来一次呢?安文姝笑他明明那样更好啊。
安文侑很无语好什么啊好!好是我看着你变成昨天那个鬼样子好吗!突然伸手打了下安文姝的肩膀,很气愤,力气就有些大你是不是傻!发泄啊!发泄都不会么!蹲在地上跟个小可怜一样谁可怜你!杀人...噎住杀人肯定不行!但你...顿住砸东西!对!砸东西也行啊!整个屋子砸了都行,自己憋什么!你当你是什么忍者神龟么!安文姝‘噗嗤’一声笑了,安文侑一个白眼翻出来,又想上手,这次被安文姝挡了去拿冰块吧,不是想要喝冰的么。
怒气更胜的安文侑死瞪着她,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
一秒....两秒.....三秒......管你去死!憋死你!安文侑怒气冲冲的转身,板鞋重重的踩在地板上去拿冰块,大力的打开冰箱门,更大力的抽出冰柜的抽屉,再再大力的把抽屉砸上,最后是冰箱门。
哐哐哐的搞出一堆动静,让安文姝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这个弟弟真的很有意思,乱可爱的。
‘可爱’的弟弟把冰盒砸在洗手台上,力气大的冰盒盖都翻过来,气呼呼的把冰块当成‘可恶’的姐姐,往杯子里砸。
安文姝让他小心点,不是小心杯子,是他小心被伤到。
安文侑立刻吼她要你管!超大声。
摸了摸耳朵的安文姝放下走准备出去,号称不要她管的安文侑迅速转身,四肢大张挡在她面前问她去哪。
安文姝好奇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很危险吧?这么不怕死的么。
别那么多废话,去哪,干嘛,做什么安文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说!笑脸一直在的安文姝挨个回答去客厅,等咖啡好。
顺便问他要一起吗?安文侑楞了楞,合拢四肢咳嗽一声为自己挽尊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这样。
是~安文姝笑的可开心了,安文侑又生气了。
带着大清早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变成一个炮仗一点就冒火的弟弟回了客厅的安文姝,去翻昨天丢在沙发上的包,找出IPAD刚拿出来就被安文侑抽走。
弟弟让姐姐先说清楚昨晚,不对,是尽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昨天的事情他有没有讲清楚,还是要再讲一遍。
没说清楚前不准玩平板,什么都不准干!安文姝笑看高举平板大有一种‘你这个矮子有本事来抢’态度的弟弟,笑道昨晚什么都没有,今天也什么都没有,我没失忆,也没有把你说的那些话自我合理化,我准备按照你的方式试试看。
......安文侑怀疑的看着她我的什么方式?我最重要,既然我喜欢电影,那就去做电影的方式。
安文姝冲他勾了勾手指平板给我,要做事了。
手臂微微下落的安文侑从高举平板变成半举,本来是安文姝跳起来都够不到的高度降落到跳起可以碰到的高度,又不动了,有点不相信你不会骗我吧,先把我忽悠一顿,然后还是老样子。
为什么会这么想。
安文姝疑惑道我看起来那么不值得新人吗?安文侑表示你又不是没干......卡住我是说之前。
又给自己找理由还不是你变得太快了,昨天还怎么都说不通呢,今天突然说变就变,一点挣扎都没有....说着说着更怀疑了呀!你该不会真的骗我吧!摇头失笑的安文姝靠坐在沙发背上,笑看安文侑给他解释我承认你的话又刺激到一部分,但类似的话我听过很多版本了,只是一直没戳到点子上,我也有点心存侥幸的意思。
电影对我来说真的是投资回报率很低的事情,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
可有一点你是对的,我是最重要的,世界应该围绕着我......要脸吗?安文侑囧着脸打断她。
安文姝笑眯眯的反问还听吗?皱了皱鼻头的安文侑放下胳膊,这次平板到了安文姝站直就能碰到的高度了,让她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既然这个世界怎么样都会很无聊有个超级无聊的系统再加上无敌无聊的安家在,这就是个超级无敌无聊的世界,既然世界没办法变,那么我可以做点不那么无聊的事情。
不过...不过?不过如果你的方法不成功,你要承受毁灭世界的代价哦~安文姝冲傻眼的安文侑扬了扬眉毛我啊,再这么无聊下去,一定会拖着全世界给我殉葬的。
安文侑嗤笑就算你那个电影不成功也是你的问题,不过你不用怕,还有我呢,我一定能在电影成功前治好你。
我觉得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是CJ理事啊。
那又怎么样?安文姝给真的不是很懂电影的弟弟科普一个小知识CJ的理事就是我随便想拍什么电影就能拍的职位。
这点还是知道的安文侑表示他没那么无知,他的问题是电影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你又知道你制作的电影一定成功?自然的点头的安文姝笑着说我制作的电影一定会成功。
切,你哪来的自信。
天生的。
喂。
我。
你?是。
是?安文姝。
.....不要脸!安文姝慢了半拍抚掌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提醒弟弟昨天你还说我帅呢,弟弟非常不客气的说那是我瞎!眼盲心盲什么都瞎!安文姝没有所谓的爱好,目标也单纯的不能再单纯,聊人生聊理想聊目标,不管是毒鸡汤还是真的香浓鸡汤对她都没什么用。
情感障碍可是确诊的,她没有那根筋,聊不动,也撩不动。
安文姝不会悲伤秋月,不会讨论哲学,更不会做错了不认,胡搅蛮缠。
但这次安文姝真的没认为自己错了,她只是稍微走了点歪路,但路不是正过来了么,正了,就行了。
总不能让弟弟真的瞎了啊~电影制作人,一切重头开始。
开始,一个新游戏,一个安文姝绝对可以完全掌控的游戏。
章节目录 卷一按照西方历2017早已到来, 但按照东方历, 2017年, 今天才算正式的要迈向终点。
今天是大中华文化圈特有的节日, 除夕, 阖家团圆的日子。
每年今天安家都会吃团圆饭,从中午吃到守岁结束的那种。
为的是让某些真的很忙的安家人总能在一天中抽出时间来回家见见家人, 要是这样都回不来,那会是值得大家庆祝的事情,因为那一般代表那人手上的研究进入了关键的节点。
每年今天,安家的小公主安文姝都会......不对, 是从大半个月前, 甚至提前一个月,一个半月, 两三个月,安文姝就开始收到四面八方的礼物, 年礼。
安文姝今年收到的最早也是最贵重的年礼来自于大舅舅李落渊的CJ理事,这里礼物说是要来的, 交换来的也行, 但名义是新年礼物没错。
年礼有点像新年给红包, 但因为韩国逐渐西化圣诞节对他们来说也是重要节日,圣诞节要交换礼物, 但安家不搞这套,安老爷子对西方节日看不上眼,所以圣诞礼物就变成了新年礼物, 红包反倒给的少了。
韩国也不是给红色的包,而是用白色的信封装钱,准确点说是白包。
虽然大家都是大中华文化圈的,但大家继承到的文化因为历史的滚滚车流走向不太一样。
殷商之前所有的华夏儿女都是以白色为祝福以红色为忌讳,那时结婚新娘礼服就是白色的,这点被日本继承了。
据说武王灭商,一部分人迁徙,这些人抵达朝鲜就是最初的‘白衣民族’。
传说真假不确定,但白衣民族是朝鲜人民的自称,对他们来说白色是吉利和传承的颜色,红色是危险诅咒的颜色,比如古代君王勾诀犯罪者(在死刑犯名单上用笔划掉名字)用的就是红色的朱砂笔。
装钱的信封是什么颜色倒是不重要,但安文姝始终不太习惯春联是白纸黑字写的,总觉得像挽联,家里有丧事。
首尔大安昌建的宅子前,跟着全家人来贺岁的安文姝,看到那对‘春联’脚步顿了顿,被走在她身后的安文侑搂着肩膀给带进去了。
今天妈妈教给弟弟的唯一任务就是,跟姐姐一起玩。
换个说法就是,别离开安文姝。
众人进门去给老人家拜年,安文姝继续想,奇怪的安家人给的奇怪的新年礼物。
跟李家通常直接砸钱掏卡让小姑娘想买什么买什么,这种粗暴、不走心但安文姝很喜欢的新年礼物相比,安家的新年礼物么....就...很走心,但......好吧,很走心,除了这个安文姝别的也夸不出来。
知道所谓灵魂转世的内情的家人先不算,其他人给的新年礼物都是小公主会喜欢的。
而已经不是小公主的安文姝,无法评价其好坏的礼物。
安李两家准备新年礼物的主要还是女士,比如安文姝他们家送到各处的新年礼物就是李淑媛女士准备的。
男士们一般自己看情况给,有时安家也会出现直接给钱的事情,但不会像李家那么壕,直接甩卡这种操作是不存在的。
但女士们的画风是完全迥异,非常不一样。
比如大姑姑送给安文姝的年礼是一幅画,年轻画家,现在还不出名,但作品已经有自己风格以后一定会有名,收藏价值颇高的代表画作。
这东西,安文姝只能说一句,画的挺艺术。
嗯,她看不懂。
安文姝可以根据画家生平和那副鬼知道是画什么的东西,跟人家硬扯什么画作风格,装还是能装的,但是让她收藏或者投资这样的艺术品,她绝对不干,太蠢。
在她的概念里,艺术家都是商人运作的产物,他们本身就是商业作品,有什么自己风格。
与之相对的就是李家的一众舅妈们,不管是嫡系还是非嫡系,只要是听说了大舅妈给安文姝送了表,安文姝还挺喜欢的女士们,今年给安文姝的年礼都是很实在的名表。
偶尔还会有大舅妈说的那种镶满宝石看着耀眼其实土得很,上不得台面,但安文姝觉得还行起码价值足够的表,不算喜欢,但也不讨厌。
也夸的出来,贵啊!有些是宝石贵,有些就是品牌限量版的贵,各有各的贵法。
因为两边迥异的画风,安文姝心血来潮去问李淑媛女士要了她准备年礼的礼单,李家着重金光闪闪,安家则是走文青走线。
书法字画陶瓷摆件,还有古董,反正就是看着金额说起来相差不大,但在光看实物绝对想不到它那么贵的东西。
这份礼单把安文姝逗笑了,也让几乎不和女儿见面的李女士解开了同安文姝的误会,但安文姝觉得还不如不解开呢。
误会解开之前安文姝一直以为李淑媛女士是这个奇葩家族里唯一一个正常人,就是面对女儿身体被不知道哪来的孤魂野鬼给占了,所以排斥的类型。
讲道理,这才是正常操作好吗!结果李淑媛女士跟安文姝道歉!真的,很认真的,非常抱歉的道歉!核心思想是妈妈疏忽了你,疏忽了你们,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以至于忽视了自己还是母亲,所以造成了安文姝的‘苦难’,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敢见安文姝是没脸见她,请安文姝一定要给她一个机会弥补。
这段话说出来的时候安文姝脸都是僵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番话的僵硬。
说好的正常人呢?正常人就是会先想到自己啊,你儿子亲口说的,没什么比自己重要!什么叫还是母亲,干嘛,多了个孩子连人都不是了?母亲是什么特殊物种吗?而且哪有妈妈给女儿道歉的,常规家庭伦理剧,或者直接就是常规家庭,难道不是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吗?李淑媛女士!拿出你的智商来!拿出你的怼记者的气势来!醒醒!!!李淑媛女士是醒不了了,安文姝直接放弃,把她归类到奇葩一家人的范围里。
并且深刻怀疑本来在李家成长的很‘正直’的李淑媛女士,嫁到安家的时间长了,就被这帮奇葩洗脑了。
有这个前车之鉴,安文姝总觉得周围凉飕飕的,貌似自己也很不安全的样子。
算一算,安文姝到这里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安文姝经历了系统,经历了奇葩一家人,经历了本来能成的事情搞不成,也经历了本来搞不成的事情能搞成,比如挂在军部纠察部下方的自省委员会的成立代表军部霸凌彻底进入阳光下,有了组织,有了律法,有了审查和判刑的标准。
道理上来说,安文姝应该对这家人很淡定了才对,但安文姝研究了一下,她可能三五年内对这家人都没办法淡定。
这帮人在大过年的时候谈‘如果我们生活的空间不是三维而是二维,我们都是某本里的人物,要如何自证自己确实存在’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话题啊!他们还聊的很嗨啊!还从各个学科的角度正儿八经的聊起来了啊,还有人为此吵起来了!朋友!正常点!安文瑒看向全程安静挂着笑脸安静听着但不怎么说话的安文姝,问她对这个话题怎么看,安文姝没有任何看法。
、电影、电视剧或者哪怕就是个舞台剧成真了,那又怎么样。
饭照吃,觉照睡,明天还是会来,能有多大区别?所以说没事讨论什么存在哲学,正常的聊点普通家庭会聊的事情不是很好嘛!这样搞的她很烦躁啊,只想去楼上书房看书,这帮人倒是术业有专攻了,她这个‘杂学’瞬间就无知了啊!‘无知’的安文姝在一帮人从‘存在’的哲学问题,讨论到路边摊存在与民生的好处这种社会问题时,安文姝真的上楼了,目的地是老爷子的书房。
安文姝是新年前一个礼拜回来的,制作组回来的更早,但她是等到这边尘埃落定才定的机票。
回来之后就被老爷子召唤,这次聊的不是‘善’这种虚的不行的问题,而是安文姝以后的打算。
这个问题问的安文姝有些诧异,因为安昌建会这么问代表安文侑没有对老爷子说一句她打算从事电影制作的话,连她喜欢电影的话搞不好都没说,那个笨蛋弟弟真的是笨蛋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保密的?没什么好保密的安文姝跟老爷子说她短期内的打算是制作一部电影,顺便让老爷子去打消安文侑那个不靠谱的说是要为她成立一个研究所的想法,小弟弟还是老老实实读心内吧,安文侑要是喜欢心理学之前也不会选心内。
如果安文侑非要犟,那就让他读双学位,什么做不到,小孩子不想辛苦而已。
那傻子会跟她说‘你最重要,你的喜欢最重要’,结果放到自己身上就什么都不重要了?果然蠢得很。
老爷子对安文侑所谓要成立研究所的想法只是笑笑,直接跳过揍一顿就老实了的小孙子,对孙女的职业规划有些...疑惑,但也不妨碍他给孙女出谋划策,比如要不要转专业,或者与其让安文侑研究她,不如安文姝直接转校来首尔大读心理研究自己也行。
这话说的安文姝想笑,看似什么天下大同,什么限制都没有的安家,其实还是有鄙视链的,比如做学问的比拍电影的总要高级点。
安文姝无视了一个鄙视链,她不需要去学校,学习也不是只有在学校才能学,反倒学校会打乱她自己的步调。
安文姝的打算是从CJ开实习证明直接不去学校了,既然之前罗萤石那边开实习证明没问题,那CJ开实习证明让她不去上学系统应该也不会做什么。
说真的,现在系统的存在感薄弱的几乎像是没有,倒是安家的存在感太强了。
让安家的存在感无限凸显的安昌建劝安文姝,系统教育虽然有些瑕疵,但系统教育的好处也是自我学习弥补不了的,好的导师比看多少书都重要。
这点安文姝承认,天才虽然不适合坐在教室里学知识,但教室里是能创造天才的地方,某些人是不是天才还不一定呢。
但安文姝依旧拒绝了老爷子的劝说,理由是之前罕见的居然没怼过傻弟弟的投资回报率,这招对傻弟弟没用,对老爷子还是有用的,不是因为安文侑更聪明,而是因为安昌建同安文姝一样,看的社会更深厚,想的就多,没人家单纯,单纯的人往往能一针见血。
有些事,想太多反倒就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同老爷子谈论的职业规划在安文姝回来的第二天就上线了,准确的说是从安文姝跟安文侑聊过天之后就已经在处理了,安文姝待在岛上的后半段没有再去参加过拍摄,但一点都不无聊了,忙着从CJ的素材库里挑本子出来。
她还给傻弟弟说了‘大话’呢,需要尽快实现才行啊,她需要一部制作周期短的项目,小而精,上线快,资金回笼也快。
没有选大项目也不准备一鸣惊人,更不需要天下知了的安文姝回归阴影里,她本质上不是站在聚光灯下的性格,之前只是需要所以去做。
项目大分投资大和题材有深度两种,两种安文姝都不打算碰。
前者制作周期太长,一般都以年以上为单位,后者制作倒是可以快一点,但发行的战线就需要拉很长,才能挑动只想在电影院看合家欢的电影,或者开开心心的娱乐一下的观众,走进电影院选择会让他们渡过很不舒服的两小时的片子。
题材有深度的片子一般也不是冲着商业去的,这种题材天然挑观众,把很多底层观众踢出观影范围内,多半叫好不叫座。
想要爆,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那种题材多半都是为了刷奖,刷到奖项后卖各国的版权和DVD、周边等等,这才是刷奖电影的运营模式。
这个模式还是需要时间去操作,今年拍,能年末上映就算快,然后再去打通评委的通道,再出国,进度太慢。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安文姝没钱了,穷的想要买房子都买不起了,需要跟安文瑒用信息交换的地步。
她得尽快赚钱去维持‘愿望APP’的运转,虽然项目账面上还有不少钱,维持半年总是行的。
但总不能等到账面上没钱了再出手,那算什么做项目。
没钱的安文姝需要短平快的项目,也就是小而美,制作周期短,喜剧或者爱情题材。
只要本子好,导演在线,演员别瞎挑,好拍,容易爆,亏损几率很低。
在这些选项的筛选中,安文姝看上了一部叫《青年警察》的本子,本子是很典型喜剧,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双男主配置,作为在读的警校生,因为一场意外看到了妹子被绑架,然后组团去救人打BOSS的故事。
笑点很密集,如果拍好了,未必不是佳作,编辑和导演还是同一个人,对故事的掌控力应该也在线。
就是有两个小问题,一个是导演是新人,之前虽然在不少作品里当过副导演不算没经验,但第一次挑大梁能不能做得好难说。
但这个也不是不能解决,大不了给他配一个老道的剪辑师,这样故事的节奏就不会歪。
第二个比较重要,安文姝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乐天已经跟这个导演接触过了,双方虽然没有正式签约,但能接触就代表离签约不远了。
如果是普通的制作人此时就直接让了,再找就是。
一个新人导演写的还可以的新本子,哪值得制作方为他抢破头,现实不是故事,没有那种主角有惊天才华大家都争着跟他合作的戏码。
倒是有很知名的导演也可能拉不到投资的事情,这个行当出钱的制作方永远是金字塔尖。
CJ和乐天这样的巨无霸每年制作的电影多了去了,捧红的新人导演更是不计其数,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不再就彻底转不动了。
但非常能作,而且特别喜欢跟别人抢的安文姝,本来对本子只有六分的兴趣,在知道乐天在接触时瞬间提升到八分。
就在安文姝摩拳擦掌准备动手时,CJ那边因为她开始挑剧本给她送过来的助理跟她说,乐天那边愿意给面子,人和本子都归他们了,只等安文姝回来签约。
安文姝......艹。
就像之前说的,大型制作公司是行业的巨无霸,而巨无霸们的关系一般都不坏,双方有时是竞争者有时是盟友。
偶尔项目太大,制作费太多,双方合作的也不是没有过。
大制作公司只有同期上电影的时候会成为短暂的,宣传期敌人,但平常的关系没有很僵,至少没必要为一个新人导演写的还不错的本子闹僵。
安文姝的评价是准的,六分的本子而已,刚好及格可以拍,还得辅助宣发才能保证赚钱,这有什么好抢的,想要?送你啊。
到了这个世界就被各种压制,连安公主的身份都被安文姝定义为巨坑,突然一下家世背景又上线了,弄的安文姝很是心累。
早不上线晚不上线,非要等她觉得有乐趣了才上线搅局,果然她的运气从来都不好。
但这番话也就是吐个槽而已,这也算是抢到了么,什么原因不重要,人和本子都在她手上更重要。
还得赚钱呢~需要赚钱的安文姝从岛上飞回来,第一件事是去见老爷子,让老人家放心,她起码能安分个大半年至少等电影终映的。
第二件事就是去见了《青年警察》的编剧兼导演,金柱涣。
对方还是她的学长,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是一个学校的,要不然说韩国小呢,只是这位学长年龄比她大一轮还多。
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些拘谨,聊几句就放开了,年龄和学长的双重身份还是有助于对方放松的。
放松之后的金柱涣就跟安文姝聊他的创作理念,其中最值得聊的是喜剧的内核永远是悲剧这个套路,本子内核也是悲剧。
两个警校生历经千辛万苦从绑架女学生,也绑架了他们的犯罪分子手上逃了出来跑去报警。
但警察却告诉他们一切走程序,抓人不是一拍脑袋决定的,尤其不是他们决定的,程序走下来要多久?两个礼拜。
黄花菜都凉了!前半段作品渲染出来的保家卫国有多伟大多光辉多灿烂,到了这一幕都是一地鸡毛,让所有人狼狈不堪。
而这不是金柱涣为了创造冲突而乱编的,这就是现实中警察办案的程序,为了让观众好理解一点不会被分散注意力还特地简化了。
毕竟整体基调还是喜剧,喜剧自然也有一个喜剧式的结尾,连茅庐都没出的警校生抓住了犯人大团圆结局。
金柱涣说,他对结局犹豫过,到底是留一个开放式的结局让结局升华,不止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套路的传统喜剧片,而是可以讨论一点电影之外的东西,也算是他这个导演对表达的诉求。
但最后还是选择大团圆结局,这是为了市场做的妥协,观众买票进场期待的就是喜剧片,没人想在喜剧片里看到社会的黑暗,去看现实题材不就行了。
这番话说的不止是金柱涣的创作理念,更多的是导演在跟制作人说,我这部片子打算怎么拍,整体基调在哪,拍给谁看,观众层次选择等等。
之所以选这段长篇大论的张开,是因为这段最容易出问题,还是那句话,喜剧片里搞社会教育,即没必要也突兀。
正常情况下是应该改剧本的,但金柱涣不想改,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跟安文姝说得通,那段画面占比很小,不会造成观众观影不适的。
安文姝直接让他放心,剧本不用改,本来就是通过制度的残缺串起来的整个故事线,改了这条剧本就要大动。
而且这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国家的电影一向把自黑当黑色幽默。
多一部《青年警察》不多,少它一部也不会怎么样。
就这么拍吧,本子过及格线了,此后的重点不是本子而是演员,这种本子演员一旦挑错,整个本子就废了,没办法靠故事救,故事核心其实很简单,需要演员演技把那些荒诞的故事变成搞笑又合理的戏剧。
听了这话大松一口气的金柱涣连续三次确定安文姝真的不碰他的剧本后,简直想跟安文姝当场结拜,这年头不碰剧本,不对导演指手画脚的制作方简直凤毛麟角,弄个神龛供起来都不为过。
何况安文姝还放了大权给他,他可以从CJ给他的制作人助理,也就是干一切琐碎的不需要安文姝操心,但跟制作组接触做多的执行上选他觉得合适的,金柱涣真的是无敌感动了,这什么天使制作人,头上有光环的!头上带着光环的安文姝同认定她是小天使的金柱涣签了两份合约,一份是CJ的投资一份是她个人的,钱如果都是CJ出,那赚的钱也没安文姝什么事。
不是安文姝不能全款出,而是从CJ走流程更简单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废那事干嘛。
金柱涣对两份合约到没有迟疑,直接就签了,反倒很感激安文姝的信任,要是不信任也不会给他投钱啊。
制作的行当,制作公司找个人资方分担风险,或者个人资方有点关系想在一定会成功的项目里掺一脚,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这没什么好迟疑的。
合同签署确定项目开启,组建团队的琐事有人忙,安文姝统筹就行,等到PPM时才需要她亲自到场。
所谓PPM是制作组的准备会,算是第一次制作组全体见面。
在PPM上,将由制作单位就拍摄中的各个细节向出资方或是制片方呈报,并说明理由。
通常制作单位会提报不止一套的制作方案、导演阐述、灯光影调、音乐样本、堪景、布景方案、演员试镜、演员造型、道具、服装……等,如果有关广告片拍摄的所有细节部分供客户和广告公司选择,最终一一确认,作为之后拍片的基础依据。
安文姝还没开始对接广告,CJ倒是有备案,有经常合作的公司和厂牌可以选。
这种题材的片子能接的广告一般都是快消品,饮料酒水之类的。
别小看这些快消品,他们很多情况下比所谓的顶级大牌愿意砸钱,给的支援也多,对广告效果也不会特别苛刻。
反倒是奢侈品基本不赞助这种无名之辈的片子,他们自己有底气也要维持格调,想用他们,自己去买,借产品如果借高端的定制款还要签协议保证不会损坏,要不然直接赔,一点商量没有。
当然快消品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他们基本不碰所谓的文艺大片,受众根本不是他们的受众偏偏砸的钱还多,没必要。
这样的厂商与其说是看电影题材,更多的时候是看参演者也就是演员是谁。
不要什么青龙影帝影后,要的就是在年轻人,在他们的受众眼里被追捧的年轻人,能刺激消费的。
这其实就是韩国的流量明星,只是纯粹的流量在这里生存不下去,爱豆拼歌舞拼艺能,演员专注作品,纯粹靠卖人设在这里行不通。
因为这里的娱乐工业太发达,但凡一点瑕疵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导致粉丝们也会去追更完美的,每年出来的新人和给新人展示的舞台很多,那已经是流水线了。
新人多,节目多,观众选择就多,市场自然就由观众决定。
各大经纪公司和制作节目的项目组就会去研究观众的喜好,为他们特别定制,比如国民制作人的节目企划就是这个开端。
新开辟的市场选择少,所以商家说了算,红的曝光度就高,不红的你可能喜欢的,根本看不见。
这是商业规律,全世界通用。
这种人力不可违,不,是上帝都无法插手的商业规律,安文姝也没有对着干的意思,她一向是顺应规则的人不是挑战规则的人。
如同在确定自己没办法同时弄死安家和系统之后,她就处于另谋出路的阶段。
也如同对奇葩一家人的包容和眼不见为净,更如同,大过年的,你们干什么不好,跑上来跟我聊人生?自己过好自己的人生就行了!跑上来找安文姝聊人生的是安文瑒和安文昊以及安文侑,不过中途小弟弟被哥哥们丢出去了让他别碍事,弄的安文侑暴躁的差点砸门,说谁碍事呢!跳过被丢出门的弟弟,两位哥哥跟安文姝聊的话题主要就一个,真的确定去做电影制作人了么,为什么会去做电影制作人,那个对她来说不是太可惜......嗯,跟安老爷子一样,隐形的鄙视链。
自己都没有概念的那种,但这种鄙视链其实才最牢固,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在看轻什么。
不过主要是安文瑒,安文昊倒是没这么开口,就听着。
等安文瑒巴拉巴拉说完到一半,发现安文昊不说话,就问安文昊怎么想的,不觉的安文姝可惜了么。
比起可惜不可惜,也不说什么家国大事的安文昊以不亏是安文侑亲·哥的身份,问也是听多过说的安文姝你开心吗?做电影制作人,开心吗?这话问的安文瑒愣住,安文姝倒是笑了,即笑安文昊在这一刻太像安文侑,也笑安文侑真的把他们的话当谁都不能说的秘密,谁都没说,爷爷没说,父母没说,连大哥都没说。
缓缓点头的安文姝表示还不错,至少不无聊了。
那就行。
安文昊弯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开心就好了,想做什么就去做,等什么时候对这个不感兴趣了,再找新的兴趣。
别把自己弄的太累,也别为了坚持而坚持,知道吗?安文姝笑道知道了。
转头看着安文瑒哥还有别的要说吗?他都说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你们是亲兄妹,我是隔壁家的哥哥吗?安文瑒白了他们一眼既然你有兴趣那就玩吧,反正你还年轻,玩几年也没什么。
说着想起来你之前跟我要的那个民臣街十号,你想什么时候去过户?安文姝还没说话,安文昊犹豫着问安文姝你以后都不回家了吗?我现在不就在家里么。
安文姝避重就轻的回答。
安文昊欲言又止,他说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看着安文姝的笑脸到底没再追问,只是叮嘱她一句注意安全,房子大。
安文瑒看看两兄妹,提议道房子确实太大了,打扫什么的总要有人的,让家里人过去打扫吧。
从外面找人不是不行,只是你一个小姑娘,让我们不放心。
拍了下安文昊的肩膀给安文姝使眼色你说呢?行啊。
安文姝对这点没什么好反对的,本来就是需要人打扫翻修谁做,那屋子状态怎么样?去看过屋子的两兄弟都说还行,安文瑒同安文姝说房子的前主人买来投资的,韩屋保护单位么,这种房子有价无市买到就是赚到不能以一般的投资房产算。
前主人把屋子养护的很好,保护建筑大格局不能动,但整体都检修过,住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文姝要搬过去只需要动一些软装就行,不用到翻修那么夸张。
安文姝饶有兴趣的听着,听完还问安文瑒要照片,这个安文瑒还真没有,大过年的让助理做事也不太人道。
安文昊直接问安文姝,要不要等守岁结束一起去看看,大门钥匙他那边有一把,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地停顿,像是等着安文姝说话,她要是反对的话钥匙就还给她的意思。
没想到安文姝什么都没说,哥哥一下就笑了,笑着又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这次眼神都柔和很多。
对守岁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安文姝对钥匙在谁的手上不关心,人都放进来一个了,还担心什么钥匙。
她比较想现在就去看,可惜守岁不是没兴趣就能不守的。
反倒要在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全部到客厅集合,一帮人嬉闹着跟客厅里的座钟倒数。
安文姝站在沙发后面左边站着安文昊,右边是安文侑,身前是坐在沙发上的爸妈,耳边是欢乐倒数‘十九八七’的声音。
眼神在场上游走一圈,不自觉的落到座钟的玻璃上,那里反射出了一家人,自己站在坑里成为凹字的一家人,而爸妈也正好坐在凹字凹下去的位置也就是她的正前方。
感觉有点奇怪,不是被感动,也不是觉得厌烦,跟奇葩一家人也无关。
只是......觉得奇怪。
这一家人很奇怪,把自己拉近这一家的范围内,更奇怪了。
大概是因为......我说不出口,开心就好?众人齐声的‘一’伴随着欢呼和数瓶香槟被打开的‘啵、啵、啵’声让气氛变的更热闹了,这个不中不洋不东不西的节日倒数把安文姝逗笑了。
翘起嘴角的安文姝左边的胳膊被安文昊戳了一下,扭头看过去,哥哥示意她低头,低下头的安文姝看到安文昊用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伸手接过看了眼,仰头疑惑的看着他。
新年礼物。
......安文昊给她说明我的副卡,十亿的额度,不够可以上调你有权限,我跟他们说过了。
不是不能给安文姝单独办,但那就不是惊喜的礼物了,而且这样的副卡相对来说更安全点。
......美金?......韩币。
安文昊抽走她手上的卡插|进她牛仔裤的口袋里,失笑道十亿美金我是做不到了,你努努力,说不定可以。
安文姝低头看着裤子的口袋,那里装着一百万美金的卡,那里还装着从来没有把钱当新年礼物,不对,以安文昊的性格,他的人生中就不可能出现把钱当礼物的时候。
理智上安文姝可以推测出安文昊的做法的原因,她要去制作电影了,那东西好像挺费钱的样子,给别的都没有给钱来的帮助大。
但感情上,她理解不了,这几乎可以算是违背安文昊一贯的处事方式了,为什么呢?你需要钱啊,比起其他的,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安文昊给了个安文姝预想中几乎一模一样的答案。
也是因为他说了这话,安文姝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出声,这刚好是她不能理解答案,但她没有再问。
左边的安文侑目睹了一场‘钱财交易’胳膊一抬勾着安文姝的脖子,另一只手摊开手掌放在安文昊面前我的呢?不能厚此薄彼啊。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巴掌声,安文昊上手就把他的手掌拍下去了有你什么事。
安文侑对打手的大哥不满就算不能见面分一半,十分之一总有吧,你成天搞|性|别歧视!还真就性别歧视了的安文昊吊着眼睛斜他找打吗。
安文侑哼了一声,收回勾着安文姝的胳膊,哥哥不要,姐姐也不搭理了,他就说他是捡来的!坐在沙发前的父母们一直没有回头,好像不关心身后的孩子们在做什么,但安文姝却从座钟的反射里看到安爸爸和安妈妈握在一起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的四只手。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那是什么呢?走吗?安文瑒凑过来打断安文姝的想法,问她现在去?李淑媛忍不住扭头看了安文瑒一样,安文瑒不等她问,就先回答去看看给文姝准备的房子。
看李淑媛表情不对,顿了一下扫了安文昊一眼,迟疑道民臣街29号,您知道吗?李淑媛愣住,时间有点长,眼眶一点点红了,水波粼粼,安文瑒尴尬了,李女士却笑了,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更自然,但实际上一点都不自然的笑。
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别熬夜,好好的,知道吗?我会的,您放心。
仔细的盯着安文姝看了好一会儿的李淑媛缓慢的扭回头,安文瑒不自觉的出了口气,安文姝倒是笑了,笑着跟哥哥们说......走吧。
走入,奇怪的,新鲜的,不理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