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姝的午饭没有同讨人厌的经济学教授一起吃, 而是同合作伙伴兼男朋友朴灿洲, 以及不明原因非要过来掺和一脚的李明正一起吃的。
三个早上才见过的人中午又聚在一起了,吃的是日料, 朴灿洲定的店, 没有大厅只有包间的高档日料。
安文姝跟着侍者进包间看到李明正的时候有些意外,等侍者关门出去李明正说明自己为什么非要掺和一脚。
一千亿的项目,没听到就算了, 听到了当然要掺和一脚, 有钱为什么不赚。
这个说法得到朴灿洲的强烈鄙视, 别说是一千亿的项目就是一万亿的项目, 能两个人分的钱为什么非要三个人分。
李明正表示安家要是同意拍安文姝还真未必要他的钱,安文姝怎么都不可能拿不出一百五十亿。
自己作为母族的存在能让安家自动往后退,那就还是他们这些小朋友的投资牵扯不到长辈们身上, 否则只有安文姝和朴灿洲,安家稳稳踢朴灿洲出局。
理由不用想, 安家看朴灿洲绝对不顺眼,更别谈合作了。
这话朴灿洲还真没办法反驳干脆问安文姝她怎么想,她难道就不介意这件事多个人掺和?在多少人掺和这件事上, 安文姝更好奇李落渊摆明不允许有牵扯的项目李明正哪来的胆子要加入。
李明正说他可以不出头啊, 悄悄给投资默默参与分红,外界不知道他参与了不就行了。
他爸介意的是李家的名声,牵扯不到名声问题,胆子自然就大了。
包厢是纯日式榻榻米的风格,六人位本来应该一边三个位置, 三人却是一人占据一个方位的坐着,朴灿洲独自坐在面对推拉门的位置安文姝和李明正坐在左右两边。
靠墙支着腿叼着烟的朴灿洲听了李明正的话就一个问题凭什么我们做事你就什么都不用干等分红,是我看着拿不出钱来,还是安文姝拿不出来?李明正笑了钱呢,我们都不缺,可再怎么说电影创作自由,真的被审核卡住的影片也不是没有,我可以帮你们跳过这一环,光这一点我就很有用处。
你以为她做不到?朴灿洲下巴冲安文姝一点,对李明正说比起你,她还有个CJ理事的名头呢。
话音落下门口侍者敲门说打扰了,李明正让人进来,侍者进来上菜摆酒,菜不是点的,是主厨安排的,酒是点的,朴灿洲想喝青梅酒,搭配冰块的那种,李明正想喝黄酒,温热的。
安文姝?她喝白桃乌龙茶。
三个人三份酒茶,麻烦的很但上来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什么等待的时间。
桌子摆的满满当当最中间放着迷你的碳炉,碳炉上放着网格烤架用来烤韩牛,侍者说牛肉是早上刚从市场拍卖拍下来的获奖的肉,希望他们喜欢。
说着话退出去,门一关,李明正就吐槽,说朴灿洲没事找事说什么让主厨看着上菜,看吧,这就是看着上的结果,要自己动手。
所谓看着上的结果的意思是自己动手做的东西不容易出错,这是每一位客人都很重要的高档餐厅的生存之道。
客人不点餐厨师做什么都可能出错,但提供最优质的的食材和烹饪工具,最简单最不容易出错的烤肉就是最不会出错的结果。
不管烤的好还是不好都怪不到厨师头上,如果客人不喜欢这种动手的方式,店家可以提供厨师到包间来烤肉,理由也简单,现烤现吃最好吃,从后厨到包间的那段路再短也是会改变食物的口感的。
灭了烟的朴灿洲夹着筷子烤肉,血水穿透网格掉在炭上散发出丝丝的血腥气很快就消散了谁跟你说这东西是主厨送上来的,这是我点的,我想吃肉。
李明正噎了一下切。
捧着茶闻着茶香的安文姝让朴灿洲帮自己烤一块,再对李明正说这个项目你不行。
李明正一愣,朴灿洲笑了,笑眯眯的从肉盘里挑了块纹理漂亮的肉片出来放在烤盘上,对着李明正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拿着酒壶给自己倒酒的李明正问妹妹我怎么就不行了?没有你,舅舅不好动我的项目,不管怎么说,我是晚辈,他一个长辈劝说、警告都行,但直接伸手打压不合适。
不管是看安家的面子还是朴灿洲他爸的面子,都不合适。
可你不止是晚辈,你是他儿子,老子管儿子,怎么管都行。
因为他行,所以你不行。
安文姝举起茶杯敬他抱歉。
朴灿洲笑出了声,恶意满满的笑让你之前笑话我要去服役啊,报应。
看看,现在谁被爹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李明正一脸的郁卒就一点机会没有?我悄悄的,谁都不知道呢?那问题就回来了,我们干嘛带你分钱。
朴灿洲伸手问他要剪肉的剪刀你又凭什么拿这笔钱。
拉着脸的李明正把剪刀拍他手里为什么哪都有你。
朴灿洲摇头晃脑的冲他挑衅,李明正白眼翻翻的,饭也不吃了,撑着桌子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换鞋拉门,站在门外冲他们两叫了一声没义气!‘啪!’的一声甩上门,疑似有点负气而走的感觉,但三人都没在意。
不管是‘负气而走’的李明正,还是里面气人的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这屋里的三人都不是小气的人,这屋里屋外的三人都没有傻子,有些话不用说,都懂。
比如......你想对国会做什么?朴灿洲剪着肉把烤好的肉放在公盘里,问安文姝或者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李明正说?安文姝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夹肉吃军部霸凌是国会甩在军部脸上的一巴掌,军部不想找个机会打回来么?过两个月总统可就定了,那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总统定了,军部就得跟总统一条战线了,你们就没资格掐架了。
放在嘴边的肉停下,朴灿洲吹着肉等热气散了丢嘴里说来听听。
国会甩了军部一巴掌,这巴掌虽然不说真的伤到了谁,光听响就掉脸面。
这个脸面军部总要找回来的,国会现在正乱着,趁乱搞事情,浑水才好摸鱼。
目前几位候选人中文先生独占鳌头,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后这位先生就会登顶,总统直辖军队,军部高级将领最后一次押宝就在这个时候,压中了,不管是明年的军费还是内部晋升都有莫大的好处,押错了,呵呵。
朴灿洲嚼着肉让安文姝说重点我们不参与选总统的事情,也不能参与,这是老规矩,碰了,就踩底线,国会跟我们不死不休。
没让你们参与,慢慢听。
安文姝喝了口茶让他别着急。
依旧要解释一下三权分立这回事,国家的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别由三个机关独立行使,并相互制衡的制度。
这其中,军权最为特殊,它属于行政,国防单位么,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理解为它属于总统。
但军队禁止参与任何行政机构的决策,拿枪的人始终要保有警惕性。
这是朴灿洲说,他们不参与选总统的原因,军队一旦涉政,就是违宪,宪|法是一切最高法,总统都不能违背,某一权利机构或个人就更不能了。
可这世上的规矩是人定的,人就能钻空子。
军人不可以涉政,但军人要保卫家国啊,军人也有义务保护代表家国的存在,比如驻外使馆里的大使。
代表韩国的大使出了问题,军人即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也有义务在他们对祖国造成问题时上报请求裁决,是否内调回国接受审查。
驻外大使是行政职位,也是政客。
政客就有党派,党派就是党首,党首就可以参与国家大选。
某驻外大使出了很丢脸的问题,会在国际上造成国家声誉损失的那种问题。
安文姝挥动着筷子让朴灿洲别光顾着吃,继续烤肉那人是现在民意支持率第二的金先生所在的保守党的一员,这人的事情要是曝出来,作为党魁金先生就得下台三鞠躬退出竞争,这是你们合理合法还符合宪|法条约的卖给文先生最大的一个人情。
烤肉的朴灿洲没说话,点燃一根烟抽了半根沉思安文姝给出的消息,貌似确实可以操作。
他们不能碰总统大选没错,可拉下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确实是无与伦比的礼物。
可这件事有个小问题,安文姝能从中得到什么?跟电影又有什么关系?军队的事情跟安家、李家包括安文姝本人都没什么关系,得利的是军方,安文姝现在手上要做的项目是拍电影。
这些信息怎么听都跟安文姝没什么关系,跟电影就更没关系了。
你给谁当中间人来跟我说这些话?我爸。
朴灿洲一愣,安文姝夹了筷蒲烧鳗鱼含进嘴里觉得有点甜,喝了口茶压了压,继续说。
准确的说是安家。
他们家...应该说我们家,我们家走搞学问的文人的路线,一般不冒头没什么大敌人,学生、朋友倒是挺多。
这次甩在军部的脸上的巴掌不好看,我挑头了,我们家挑头了。
按照柿子捡软的捏的原则,军部在找到机会报复国会那帮政客之前会先把安家这个软柿子给捏了。
比如,我们家那么多人都没服过兵役,随便找个理由我们这一代得栽进去一半人。
安文姝举着茶杯的手虚点他你们这样很不厚道。
不过大家都是你打我一巴掌我总会还回去的存在,政敌也不是生死仇敌只是政治立场不同的敌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为了防止这巴掌落下,我们家不站队,我们能帮国会打你们一巴掌,就能帮你们打国会一巴掌,和平共处友好共存。
我们家,就依旧是只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
朴灿洲慢吞吞的开口那你们能得到什么呢,除了预防会落下的巴掌之外?望着安文姝这种预防事情会发生的计划不像是你的计划,这东西到你这里更可能会是等着对方的巴掌打过来乘势砍了那只手才对。
假模假样的做出惊讶的表情的安文姝说你那么了解我啊~嗤笑一声抽了口烟的朴灿洲让她别装直接说,你想做什么,你能得到什么。
以后拍军部类型的电影的时候直接找你们支援?安文姝笑道你就说玩不玩吧。
玩是肯定要玩的,但朴灿洲还是不理解安家为什么让你来跟我说这事儿,他们自己去找军部的人不是更方便?这个问题啊......首尔大林荫道上,安文姝也问了安修贤这个问题,问的方法不一样,因为他们谈论的事情也不一样。
送讨厌自己的女儿往校外走的爸爸问了女儿一个问题,家里得罪了军部,虽然军部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们做什么,但军部的人想要找他们麻烦还是很好找的,就像服兵役的问题,军部稍微卡一下就很麻烦。
这种麻烦不是解决不了,可这种麻烦干脆不要发生不是更好么。
你有方法解决军部那边吗?为什么问我?安文姝就差把‘跟我有什么关系’写在脸上了,爸爸的回答很有意思。
爷爷是爸爸的爸爸,但我是你的爸爸。
爷爷在乎我,也在乎大伯,或者说更在乎家族的延续。
而我,稍微自私一点,更在乎你们,家族也很重要,但只要不是你们背弃家族,那么你们更重要。
父亲望着女儿你明白吗?安文姝思考了一会儿,坦诚道不明白。
安修贤笑了,笑着调侃女儿装傻爷爷想要对你做的事情你真的不明白?明白安昌建在做什么可也没有对安修贤装傻的安文姝说我怀疑你准备用新方法套路我。
愣了愣的安修贤大笑,笑安文姝的‘套路’,也笑她的直言不讳,既然她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这个即是儿子也是父亲的,当然就能说的更直白。
安修贤直白的告诉女儿,他不反对父亲的做法,说到底他们享有家族的一切自然需要为家族做什么,这是他们生存的规则。
可在为家族做事的基础上,尽可能的不要牺牲自己是个人生存的规则。
人活一世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如果一切讲究牺牲奉献那自己去哪了呢?父亲希望女儿温暖良善,但不会希望女儿牺牲自己普度众人,永远不会。
爷爷认为你危险,你的能力和处事风格会给家族带来危险,所以他想要尽可能的约束你。
我作为儿子无法评价他的判断是否正确,但我作为父亲,我想让你开心点。
安修贤望着安文姝你选择用拍电影的方式去发泄家族对你的禁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选择了,那可以让你开心,我不会阻拦。
既然那种方式可以让你开心,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会让你开心的事情是哪一类。
家国大事,权力纷争,金钱游戏。
安修贤猜大概就是这些,而这些里我们家即将面临的问题恰好可以给你玩一玩,保护了家族,爷爷不会反对,你也可以开心点。
文殊,在有限的规则里玩出无限的格局,这未尝不是发挥你能力的地方。
拍电影对你来说是好玩的游戏,帮家族清除障碍也是一种有趣的游戏不是么,善用助力,不要把助力变成阻力。
家族于你而言是什么呢,是阻止你飞向的阻力还是送你上青云的助力?这不是由我们选择的,这是由你选择的。
你决定它是帮你还是阻拦你。
你把它阻力,碰到事情宁可绕一圈去找外部支援也不要和家族牵扯,这没问题。
可放开心胸把它当成助力,走直道行大道,这才是真正捷径,不是么。
心胸开阔一点,孩子,不要把我们当洪水猛兽,如果非要把我们当猛兽的话......安修贤轻笑一声,摸了摸安文姝的小脑袋为什么不尝试着驯服猛兽为你所用呢。
安文姝怔住,这位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安修贤给小女儿开辟新的人生路线家族是需要两三代人的努力才能成为家族的,独行侠有独行侠的好处,但独行侠永远没有家族能辐射的边界多,人多还是力量大,这个你得认。
你不喜欢谈人情那我们不谈人情谈利益,谈人性。
人性本能中有群体需求,需要在族群中生活,族群的壮大有时比自身壮大还要重要,这是家国会存在的原因。
而你,孤身一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不需要同伴,总会孤独,总会需要栖息地,总会想要有同行之人,有值得信任也能放心信任的人。
你一个人拼搏未必不行,可带着一群助力拼搏明显更简单。
安家,是你目前能找到的,唾手可得的族群。
只要你掌握了这个族群,你能做的事情就不止是现在那么简单。
纯粹的利益角度,只说投资回报率,你一个人努力拼搏打下的地盘不论多大,都没有你带领整个安家,这个家族为你驱使打下的地盘更大。
这个家你也算熟悉了,我也给你发过未来我走了,妈妈也离开了,你只作为我的女儿可以继承的东西,那是两代人的积累。
可那些东西对整个安家来说是九牛一毛,通过那些你就可以计算当你拥有整个安家,你拥有的东西有多夸张。
爷爷想办法禁锢你,可爷爷年纪多大了,你才多大?我多大了,你多大?我们会老,会离开,我们禁锢你的时间能有多久呢。
你要做的不是现在逃离禁锢啊,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在我们找到并且训练出下一个禁锢你的人之前,先掌控这个族群吗。
家族家族,家族是需要传承的,传承就需要继承人。
这个继承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你不是么。
换句话说,你的能力让你有很大的概率成为继承人。
既然可以成为继承人为什么你想逃离家族,而不是掌控它呢。
掌控试图关着你的人所属的家族,那你就成为了拿着钥匙的人,随时可以放出你胸中的猛兽,不管它是否真的能毁天灭地,起码它不会被关在笼子里啊。
这番话非常有道理,这番话也让安文姝确定了你果然是想换个路数套路我。
安昌建那套动之以情玩不动了,《国家破产之日》的本子很可能让他们误会了,误会他们玩砸了,自己不爽了就会直接动手。
既然动之以情不行,那这位父亲就来玩诱之以利的招数。
安修贤大笑,顺着女儿的背脊问她那你被我套路了吗?这个问题啊......安文姝望着问她‘这事儿为什么你做,安家其他人不能做’的朴灿洲,笑着告诉他我想抢一下家主的位置。
朴灿洲微楞你?家主?安家的家主?干什么那么惊讶。
安文姝笑道。
很惊讶的朴灿洲表示你知道家主代表什么吧,那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位置,那是你会背负责任被一群人盯着,走错一步就会被拽下来的。
尤其是你们家,一帮文人,一点问题都不能有,公德私德都要好。
你知道吧,你们家在这个圈子就是个奇葩,都按君子的要求来的,连离婚都会被怀疑是不是堕落了,你?家主?开什么玩笑,你们家就是这个圈子的道德模范。
仔细算过投资回报的安文姝笑道我难道不是道德模范本人吗?有个系统在,她就差成真圣母了。
没系统,家主的位置她碰都不会碰,尤其是安家那种神经病家族。
但有系统在,一切的约束都会变成助力,就像安修贤说的,能把阻力变成助力的事情,干嘛不做。
朴灿洲给‘道德模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看你是疯了。
短暂的疯一下为了长久考虑啊。
安文姝笑问他那你做不做,我代表安家同军部合谈,你作为中间联系人,省得我还得去应付国会的人。
男女朋友见面总比军部和安家人见面来的简单,如何?砸吧着嘴的朴灿洲嫌弃的很我有的选吗?你真的准备去抢安家的继承人的位置,我妈能把我捆在你床上。
被逗笑的了的安文姝说有那么夸张?怎么可能没有,我除了从军之外最好的出路也不过就是集成我妈的遗产,多了个你,你还成了安家的家主,我妈能笑晕过去。
朴灿洲撇嘴等你成家主的那天,就是我被我妈五花大绑入赘的那天。
安文姝让他别那么悲观不说我们恋爱只是双方各取所需,就算是真的,说不定阿姨对你有更大的期待,不舍得你入赘,希望你能自己做事业呢。
别做梦了,你们家发的时代特有的财富,当年政府开发江南,一片滩涂地你们家因为学校多,政府出钱搬迁,还有一堆土地转让。
现在江南成什么了,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等不到下一个江南开发。
两代人的积累,我得多努力才能拼出来。
朴灿洲‘哼’了一声电影没我的份了,对吧!骗子!低头笑了的安文姝再抬起头时跟他道歉分钱没你的份,但你要是需要的话名义上的投资人还是你。
她既然想抢家主,自然要为家族创造利益,预防军部搞事情是一个体现能力的方法,给家族带去巨款当然也是。
一千亿,不少了,尤其投资只有一百五十亿的时候,十倍的利润,到哪都是黄金战绩。
听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朴灿洲心情很不爽,但也没有真的发脾气。
他们当初弄这个项目出来是为了让朴灿洲别被丢去军队的,现在有安文姝这个女朋友在,女朋友还要竞争家主,那朴灿洲就更不可能被丢去军队了。
他有更重要的理由留下,帮女朋友竞争家主,然后在女朋友‘登基’时入赘(划掉)是联姻。
至于钱么......大不了再赚呗!午饭结束,安文姝少了个实际上的投资人,多了个名义上的投资人。
按照朴灿洲的说法,他要是也被踢出局了李明正能笑死他,名头必须挂着。
挂着就挂着,安文姝也不介意,不分钱的名号,想挂就挂呗。
午餐吃完往外走的两人在入口处碰到了熟人,准确的说是安文姝认识的人,她在CJ的助理负责跟进《青年警察》的制片之一金慧贤,别看着职位是‘助理’,这只是在安文姝这边是助理,从实际职位算金慧贤就是制片。
除了安文姝的统筹不归她管,其余制作组的一切都是她负责,最后汇总到安文姝那里,大事安文姝拍板,小事基本她定。
这人是CJ精挑细选出来送到安文姝那边的,首先女性跟安文姝对接占天然的优势,年纪比安文姝大一轮不止,脸蛋在韩国发达的整容业支援下,带妆的时候跟安文姝差不多大也就二十出头。
身材也很好,动没动过手脚不清楚,但绝对看不出实际年龄。
跟长相比,业务能力更是一绝。
CJ高级制片人,年薪拿项目分红,当年创造千万人的选择的《王的男人》是她一手拉起的团队,项目是她一力拍板要拍的,当时韩国市场根本就没想到这种题材也能爆,说是为CJ立下汗马功劳都不为过。
这位姐姐被调派来给安文姝当助理,是典型的金钱玩家造成的等级压制,以及韩国职场隐晦的性别歧视。
韩国职场的性别歧视非常夸张,夸张到当年《王的男人》如日中天,金慧贤也没捞到多少,反倒被同组的其他男性搭档压了下去。
不过这个就扯远了,总之金慧贤给安文姝当《青年警察》的制片绝对没问题。
双方在走廊上迎面碰到,一出一进,出去的是安文姝和朴灿洲,进来的是大部队,领头的就是金慧贤,随后是《青年警察》的导演也是安文姝同校高很多届的学长金柱涣,其他人安文姝就不熟了。
两方见面,金慧贤先点头问候,金柱涣笑着打招呼,身后一排人腰就弯下去了,弄的给他们带路的侍者惯性也弯了腰。
既然见面了,总要聊两句的。
金慧贤试探着邀请安文姝一起,说都是演员企划社的人,约着聊演员的选角的。
这话其实是在解释她不是拿制作费来潇洒的,付钱的是对方。
金慧贤对安文姝不熟,见过几面小姑娘放权放的特别潇洒,与其说是制作人其实更接近投资人。
但人家放权放的潇洒不代表制作费就能瞎用,这十来号人来这里吃一餐不少钱的,今天是碰到了,没碰到呢?关键问题还是要解释清楚,她能走到现在靠的就是谨慎。
放权放的格外潇洒只准备用这个项目筹一下原始资金,现在原始资金都有了,放权就更潇洒的安文姝说不用了。
金柱涣跟着补充了一句,说晚上定了会所跟几个演员见个面,要是她没事可以去看看。
这话要听潜台词,晚上,会所,演员,见面。
这些关键词组合起来,代表的意思么......一直没被介绍站在一边听着的朴灿洲突然开口去吧。
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去?朴灿洲点头,安文姝笑看金柱涣让他把时间地点给她,说晚上会到的。
双方就此分开,到最后安文姝也没介绍朴灿洲是谁,其他人也没有询问。
等两拨人分开了,安文姝他们两人到门口等车周围没什么人了,安文姝才问朴灿洲怎么心血来潮想去玩。
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朴灿洲说想了解一下你喜欢电影圈什么,男艺人随便挑?我不在电影圈男艺人还是随便挑吧。
安文姝笑他你难道不是女艺人随便挑?朴灿洲表示还真不是,我对女人没兴趣。
安文姝沉吟数秒我对男人有兴趣的,要不分你?滚。
朴灿洲斜了她一眼,看她笑了,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笑出来就是好奇啊,你们这些所谓的圈内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跟她说早就走了的李明正的路数他约真的出名的女明星的时候都不会带到陌生人的局里,按他的说法,娱乐圈才叫玩游戏,他那种是擦边。
我觉得他已经很无聊了,看看你们能无聊到什么境界。
安文姝笑了如果你说的无聊是我理解的无聊,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了,真的很无聊。
李明正的无聊是什么无聊?纸醉金迷的富二代和女明星还能怎么无聊,摆明了的。
那么无聊的圈子,你为什么喜欢?朴灿洲扭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喜欢电影对吧,我没看错,你真的喜欢电影这个行当。
诚实点头的安文姝表示自己确实喜欢,但喜欢这个行当,跟特定的圈子是不是‘无聊’没什么关系我喜欢电影的不确定性,整个产业链不是闭合的,看到开头就能看到结尾。
没有一定会爆的项目也没有一定会亏的,虽然数据可以做估算,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精准。
有时候需要一点运气,而想要让运气发挥最大的功效,就需要非凡的手段,操纵人心。
朴灿洲沉默数秒,好像懂了你喜欢那种控制和不确定交杂的感觉,控制项目,但控制不了买票入场的观众?不一样但差不多吧。
安文姝笑问他说起来rapper的圈子不是也很...无聊吗?点头承认那确实很无聊的朴灿洲跳过这个话题问她你说不能在现实里发泄,在电影里发泄怎么样?那相当于另一个舞台吧?随便你啊。
安文姝无所谓,只问他那晚上还去吗?朴灿洲顿了顿反问她我不去的话你是不是要一个人去了?安文姝说是没答应无所谓,答应了不出现不太好。
你还在乎这个?我一向守诺。
说出口的事情就会做到?难道我什么时候没做到吗?啧。
朴灿洲砸吧着嘴有点不耐烦那就去吧。
安文姝怀疑的看着他虽然不太可能,但你现在的态度有点奇怪,所以我确定一下,你喜欢我吗?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朴灿洲一愣,摸了摸鼻尖咳嗽一声,眼神飘忽,说话倒是诚实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安文姝皱眉,朴灿洲在她说话前先开口别跟我扯什么伙伴之类的,我都说不知道了。
好像是喜欢,又好像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
但我对你跟别的男人......就是刘垭仁那种存在没什么想法,所以说,不知道。
安文姝摸了摸下巴扩展一下就是你想见到我,找各种理由见到我,跟我在一起,但只是因为别人都很无聊,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聊,所以想要见我?朴灿洲想了想对。
望着安文姝不行吗?本来是不行的,但现在没关系。
为什么?你有用啊,你现在很有用,军部的联络官呢。
啧。
朴灿洲撇嘴你是在跟我说,想见面就要给你一直带去利益吗?安文姝笑了是啊,我们不是一直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见面的吗。
现实的女人。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