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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2025-03-26 17:22:18

天空落下的瓢泼大雨把傍晚弄的像是凌晨, 这种天但凡正常一点都不会作妖,刘垭仁会。

民臣街二十九号有一个大院子,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的大院子,现在院子里多了六七个人, 从大门外抬着凉床进门,在刘垭仁的指示下对着客厅窗户的角度安放凉床。

坐在客厅的安文姝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穿着雨衣戴着头灯的一群人, 真心觉得刘垭仁有毛病,神经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感觉像是夸奖。

雨大, 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都是喊着说话, 本来在书房的安文姝被雨幕中的吼声吸引到客厅, 就看到了这一群人。

安文姝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搬了凉床, 又搬了一个比凉床还大的遮阳棚, 顶着风雨弄好了遮阳棚, 雨衣穿的跟没穿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被风吹的还碍事。

弄好了遮阳棚又在棚子上搭透明的塑料布,安文姝真心怀疑刘垭仁有病。

安文姝想走, 看一帮人发疯做什么, 可她没走,她觉得是因为院子里太吵, 吵的她什么都干不了, 也有点好奇,好奇刘垭仁到底发什么疯。

从四点多一直弄到七点,工人们走了, 平时安装可能半个小时都不用的事情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搞好。

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都堆满了,刘垭仁才走到门廊上,拽下雨衣的帽子和已经湿透了在滴水的鸭舌帽,伸手想要碰安文姝的脸,感觉手太冷就没碰她,扒拉着自己滴水的头发顺到脑后,让安文姝给他去拿把刀。

安文姝看看他,再看看窗外的天色,脑子里自动冒出‘月黑风高杀人夜’转身给他去找刀的时候丢开这个念头,踩着拖鞋哒哒哒小跑去拿到,听脚步声莫名的带着点欢快的意思,拿了把即可以杀人也能削水果的水果刀出来,抓着刀柄以刀尖朝向刘垭仁的角度递刀。

那姿势,让刘垭仁张开双臂跟她说,来,捅。

安文姝很有点跃跃欲试的姿态,刘垭仁完全没有害怕,反倒把胸膛往前送,大有,来呀~这么配合的受害者让行凶者一点乐趣都没有,安文姝撇嘴放松力道刀尖顺着朝下把刀柄递给他,放下胳膊的刘垭仁笑的不行,一手拿刀,一手隔着衣服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肘关节轻轻的拉她,安文姝顺着他的力道靠过去,按照惯例抬头。

刘垭仁笑看就差闭眼嘟嘴的姑娘,等亲居然还能是一张‘随便吧’的脸,真不愧是安文姝,低头亲了亲已经准备好被亲的安文姝,含着她的下唇闷笑一声,望着她不解的眼神又亲亲她的眼睛,这次让她的眼睛闭上了。

满意了的刘垭仁拿着刀走了,安文姝望着他的背景视线落在刀刃上,雨水落在上面,像是在洗刀。

突然,有些激动,那种面对危险,面对利刃,面对黑暗,面对瓢泼大雨的激动。

安文姝在想自己是不是压抑的太久都有点变|态的时候,掀开塑料布钻进遮阳棚上了凉床的刘垭仁让她的那点小热血一点点凉下来,因为那家伙手里的利刃是用来拆包装的。

那个凉床上有一层塑料膜,他在划开。

刚开始安文姝还能看得见刘垭仁在做什么,雨水遍布塑料布她就看不清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兴趣了,拆包装有什么好看的,别说拿着水果刀,就是拿着巨斧拆包装还是在拆包装。

拆包装没什么好看的,但还是没搞清楚刘垭仁为什么在这种天气搞那么多事的安文姝因为好奇心没得到解释,依旧站在窗口看着雨幕中那个不清晰的身影。

她真的好奇心很旺盛,一贯如此,不管活多久都是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安文姝。

能帮安文姝解答好奇心的刘垭仁在棚子里弄了十来分钟,弄出一堆塑料膜后去了大门口,把塑料膜放在之前堆一堆包装安文姝以为堆垃圾的地方抱起一个纸箱,抱到了棚子里。

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刘垭仁终于弄好了回屋,没去找安文姝而是往里走,安文姝自动跟上。

就差在头顶顶一个问号的安文姝跟着笑眯眯摆明了就不说的刘垭仁先去了卧室,等他拿了一个大浴巾盖在脑袋上擦头发,转到他面前,脸上写着‘告诉我’,刘垭仁只是笑,笑着‘就不告诉你~’;刘垭仁不止不告诉安文姝,还把她推到门外,说是他要换衣服。

安文姝站在门口看着被关上的门,表情难得有些孩子气,好像知道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依旧顶着浴巾的刘垭仁出来,领着自己的‘问号小尾巴’心情无敌好的走回客厅,开门出去,看着安文姝停在屋内不出去冲她招手。

安文姝看看天气再看看他,不太想出门,可....挪动脚步再次跟上。

门边放着之前刘垭仁放好的伞,在雨里淋得浑身都湿透的刘垭仁这次撑伞了,黑色的大伞,足够三个人打的大,搂着安文姝走进雨幕。

雨水落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路很短,也就是从门廊走到遮阳棚的距离,除了脚上沾了点水其他地方都很干净的安文姝被送进她好奇心的起点,环视遮阳棚,没什么特别的,一张凉床,床上放着一个纸箱子,头顶一个棚子,身边是透明的塑料布,没了。

哦,不对,头顶还有一个煤油灯罩造型的灯,暖黄色的灯光。

刘垭仁让安文姝上凉床,自己也上去。

盘腿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等着刘垭仁解惑,刘垭仁却去弄那个纸箱子了,不停的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

先出来的是各种超市的塑封带装着的肉,还有一些洗好的蔬菜蘑菇,和五包装的拉面和速溶的咖啡;接着是一个拉面锅,一把迷你水壶,以及一个平底锅;然后是各种调料,瓶瓶罐罐摆了一堆;最后是三个一次性瓦斯炉和五大瓶一升的矿泉水。

安文姝看着面前这一堆东西,再看正在给壶里倒水的刘垭仁,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可是你在干嘛?野餐啊,看不出来?刘垭仁倒好了水把水壶放在瓦斯炉上开火,笑看安文姝真看不出来?看是看得出来,问题是为什么要在这里野餐?安文姝转头扫了一圈过于恶劣的野餐环境想吃烤肉去店里或者去厨房不就行了。

非要折腾那么大阵仗?左手一杯榛子拿铁右手一杯美式的刘垭仁跟安文姝说我喝美式,你喝拿铁?无所谓喝什么的安文姝点头,继续问自己还没弄懂的为什么要在这里野餐?气氛好。

......刘垭仁被安文姝懵住的表情逗乐了,凑过去就亲了一口真可爱~说着把咖啡放在一边,拿厨房湿纸巾擦锅,擦好了架在另一个瓦斯炉上,顺手把水果刀和放菜肉的袋子都挪到安文姝那边让她拆,自己去拆拉面。

怀疑刘垭仁犯病了的安文姝乖乖的拆袋子的,捏着塑封口一刀一个,很利落,利落的刘垭仁让她悠着点你这有点像恐怖电影,手起刀落一颗脑袋就没了。

安文姝楞了一下,换了个拆包装的方式,用划拉的方式,看着好多了。

安文姝拆好了肉菜,刘垭仁也把放了水和拉面的拉面锅盖上盖子,开火煮拉面,接过安文姝的刀放的远远的,怕两人不小心碰到,再把安文姝拆好的东西都扒拉到自己面前,用肉夹夹着一块没切的五花肉往平底锅里放,接着开调料,拿了两个一次性的碗给两人弄酱汁。

时不时问安文姝一句,要不要蒜泥,要不要大酱什么的。

拉面锅的盖子因为热气叮当直响的时候,刘垭仁问安文姝要不要吃鸡蛋,安文姝说随便,刘垭仁就丢了两个鸡蛋下去,一手按着锅盖,一手去给五花肉翻面,没手了,也没办法分神看第三个东西就让安文姝盯着点烧水壶。

本来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都没了,她觉得就是刘垭仁发神经,可现在又冒出来。

煮好的拉面放在两人中间,烤好的五花肉也剪成小块装在一次性的纸碟子里放在拉面边上,烧好的水倒在两杯咖啡里,三个瓦斯炉关了两个,还有一个继续烤着蘑菇。

被塑料布包裹着的小天地慢慢的食物的香气,头顶的灯光四周的雨声,把他们包裹在这个小天地里。

安文姝问正在掰一次性筷子的刘垭仁你到底想干嘛?‘啪!’筷子掰开。

刘垭仁递了一双筷子给安文姝,笑看她真的不懂吗?完全不懂的安文姝接过筷子是什么?想让你开心啊。

......刘垭仁撑着凉床凑过去又是一个吻,亲完坐回去,拿着苏子叶包肉,包好了送到安文姝嘴边,冲她‘啊~’等她把肉‘啊’进嘴巴,笑眯眯的看着她昨天不是不开心么,现在有没有开心点~咬着肉妨碍说话的安文姝试图用眼神表达她昨天没有不开心,现在也没有开心点,刘垭仁搅动着拉面锅给两人装面条,自顾自的说着冒雨搞的这些事情在做什么,在做让安文姝开心的事。

你喜欢坐在门廊,雨雪天不是就没办法了么,在门廊外装个玻璃罩之类的我估计你就不喜欢了,你喜欢开阔的地方,住酒店也住高层。

那边不能装就弄个随便什么时候你都能坐在外面的地方就好了,这里就是。

刘垭仁用筷尖指着棚子转了一圈没想在下雨天弄,是今天刚好下雨。

你本来昨天就不开心,今天又下雨了,你没办法坐在外面,我就加钱把这个弄出来了。

你要是喜欢风雨,那就把那面掀开。

刘垭仁的筷尖指着对着窗户的塑料布你要是不喜欢就放下,反正透明的都能看得见。

冬天太冷可以加个炉子进来,夏天热也可以弄个冷气机进来,就是得弄个线路到这边。

今天下雨不好弄,等天气好了,我让人过来再修整一下。

或者像那个一样筷尖指着头顶的煤油灯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充电的。

你呢,真的是有毛病,喜欢开阔的地方又喜欢黑暗狭小的地方,跟幽闭空间恐惧症是反着来的。

刘垭仁笑看她茫然的神色别装不是啊,你喜欢狭窄的小空间,可能缺乏安全感?摇头不说那些,你不喜欢。

不过我跟你说,我没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这个习惯得适应一段时间,它得培养你知道吧,所以你得给我点时间培养,我才能抱着你一直睡。

低头在锅里捞鸡蛋的刘垭仁没看到安文姝眼底的迷糊,但他大概也不用看见,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这里就是狭窄又开阔的地方,塑料布换成黑幕帘绝对够小,我研究过还能放黑布直接看电影,等我在这里装上小夜灯,肯定很漂亮。

不过你估计会说我作,要我说你才作,傻子,喜欢和讨厌都要说啊,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

你喜欢安文昊xi,那么明显,非要跟哥哥对着干做什么,显示你厉害么,无聊。

明明喜欢人家,看到文昊哥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就是要给对方找事情。

自己在做好事也不说,搞得好像你再做坏人一样,干嘛,做坏事能让你看起来很凶,没人能惹你吗?安文姝小姐,成熟一点,你不是三岁,不用凶巴巴的示好,幼儿园我就不玩这套了。

鸡蛋煮的很嫩,刘垭仁捞的很小心,用筷子捞了一会儿怕戳破蛋黄,拿烤肉的夹子左右手一起捞,好不容易捞起来了,放到碗里,结果听到安文姝跟他说我不吃糖心蛋。

省省吧,我不吃糖心蛋你都不会不吃糖心蛋。

刘垭仁抬头扫了她一眼,继续给她夹拉面你不吃煮熟的鸡蛋才是,不对,你是不吃蛋黄。

也不对,你好像没什么不吃的,不怎么挑食。

边说边点头好习惯。

安文姝歪头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的,好玩的,有危险的,却也吸引她的玩具,问刘垭仁为什么我不吃煮熟的鸡蛋?我哪知道,小时候吃多了?刘垭仁说完发现自己回答错误,安文姝问的不是这个,给了正确的,奇妙的答案我给你做了人物小传。

人物......小传?干嘛这个表情。

刘垭仁把面碗地给她看她要托着碗底拿面,立刻缩回手烫。

说着把碗放在一边,准备等凉了再给她,指着面碗跟她说你每次都这样,喜欢、讨厌、受伤了、开心之类的都不说,跟个设定了什么诡异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我想要接近你总要先了解你啊,问你估计是没答案了,所以就弄个人物小传来研究。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因为什么开心,会因为什么不开心等等。

完全无法理解刘垭仁在做什么的安文姝只能以你真的有毛病。

来回应。

有毛病的是你才对。

你不喜欢我刘垭仁撇嘴但你也不讨厌我。

指着拉面碗你不喜欢这个,但你也不讨厌这个。

食指轻点她的眉心你就是传说中的AI,一切都有价值,人也好东西也好都这样。

价值是你需要的就留下,不需要的就无视。

我本来应该在无视的范围内,但我在你那边刷的存在感超过了预期,你就开始觉得我麻烦了。

什么慰|安|妇的项目让我变的麻烦了,才不是,根本就是我变成了麻烦本身。

你那个什么底线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往前走,从来没后退过,后退的人一直是你,我肯定会碰到你的底线的。

我猜,你所谓的底线不是指某种具体的事情,而是源自于你自身,比如,我的存在打破了你设定的程序,我成了你的病毒,你就开始杀毒。

拿着苏子叶包肉的刘垭仁边说边把包好的肉冲安文姝‘啊’,在她吃下后给自己包你自己说的,你会把全世界捧到人家面前,那样听起来浪漫的话背后的意思是很恐怖的,那代表着你只允许她在你给与的世界里生存。

那东西不叫爱情你知道吗吃了一口包肉,说话变的含糊充其量,也就是相互陪伴。

嚼着肉的刘垭仁转头去看蘑菇好没好,嚼着肉的安文姝安静的吃肉,咽下肉的安文姝问他,结论是哪来的,咽下肉的刘亚荣回答她,那是多年演技的经验。

我演过一个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点相似的本子,跟金喜爱前辈一起演的。

她的角色是只追求成功,只在乎利益的财团室长,我的角色是天才钢琴家,我们人物设定相差近二十岁。

我跟前辈为了能让角色之间的火花更让观众信服,很仔细的研究过剧本和人物纠葛。

前辈研究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二十岁的恋人,而我研究,为什么二十岁的男人能爱上四十岁的女士。

刘垭仁冲安文姝眨眼睛知道为什么吗?看脸。

安文姝给出标准答案。

缓慢摇头的刘垭仁表示答错。

是权利。

权利是最好的春|药,烈性的,无解。

二十岁的那个角色是个天才,他的人生里钢琴基本就是唯一,强势进入他的生活的女士让他无措。

他被对方身上的强大吸引,那种笃定的,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强大,掌控自己的人生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样,那会吸引任何迷茫的年轻人。

那是远超过肉|体的魅力,那些力量让年龄、身体、长相都被剔除在外,那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性|吸引力,男人跟女人羁绊的源头都来自于这里。

反过来,前辈跟我说,所有人都喜欢二十岁,喜欢的就是肉|体,青春对苍老,纯白对暗黑,迷茫对清晰。

那些回不去的曾经,那些滑嫩的肌肤,稚嫩的脸盘,青春的无谓和无知,都是绝妙的吸引力。

刘垭仁指着安文姝你,就是被肉|体吸引反手指自己而我,爱上的是灵魂。

安文姝笑了你好像在骂我。

顺便自恋。

我在说事实,你对我这个没兴趣,大概我属于你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存在,没什么特别的当然没兴趣。

刘垭仁耸肩表示自己可以理解可一旦你发现我开始特别起来,这个躯壳下的灵魂开始特别起来,你就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

你的人生规划里没有空挡给一个特别的灵魂,那会让你像我那个二十岁的角色一样,变的无措,找不到方向继续往前。

我不知道那个给与全世界的爱情是怎么回事,那个人足够特别到你爱上了他?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不会爱人,不会爱自己的人都不会爱人。

比较可能的猜想是他跟我一样,因为某种原因你没办法拒绝他的靠近,然后这个人成了你的习惯,习惯他的存在,所以你爱上了他。

可你爱慕的未必是他,更可能是爱慕他时那个变的有趣的自己。

你们的爱情开始于你确定这个人可以影响你了,你就会把所谓的世界放在他面前,让他不知不觉的被你蚕食,直到他的周围都是你的影子。

搞不好他一开始就被你蚕食了,你确定这个人无害,这个人变成了你的所属物,这就是你的爱恋。

但他不是你的恋人,他只是你的所属物。

安文姝,那不叫爱情,相信我,没人这么恋爱。

安文姝好奇道那应该怎么谈恋爱呢?先自爱。

刘垭仁笑道永远是先自爱,一切的前提都是先自爱。

你得先爱上自己,不管那个自己是否阴暗,是否恶毒,是否除了被人利用一无所有,你都得爱她。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会比你自己更爱你自己,家人、朋友、恋人都不行。

一旦你抛弃了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别人,那你就不见了,一个没有自己的人,怎么去爱别人?安文姝,你没办法爱别人,在你爱上你自己之前。

自私自利自我,什么都好,好坏都无所谓,你要爱自己。

刘垭仁摸了摸安文姝的脑袋我会努力让你爱上那个安文姝,她很奇怪,很神经病,特别凶,搞不好还真的杀过人也不一定,可那个凶巴巴的家伙不会保护自己。

你不用喜欢我,等你爱上你自己的时候,就会爱上我了。

挺起胸膛昂着头的刘垭仁对安文姝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恋人,没有之一。

安文姝愣住,门铃响起,刘垭仁偏头看向大门,雨太大,夜色太暗,看不清。

撑着凉床起身的刘垭仁拿伞出去开门,独坐凉床的安文姝端着放凉的拉面吃面,那些长篇大论进入脑袋被保存在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什么时候会被想起很难说,被丢垃圾堆里比较现实。

而穿过门口一堆包装的残骸垃圾堆到达棚子里的,是之前讲好会把李明正带回去就会把人带回来的安文昊和李明正,以及被李明正叫来的朴灿洲。

凉床是一米八乘两米的,五个人坐也坐得下,只是因为零碎的东西太多,有点挤。

安文姝没有挤在这里的想法,别人也没有,烤肉只吃了几口,拉面还有半锅的凉床最后只剩下两人继续吃。

没吃饱的刘垭仁和压根没吃东西的安文昊。

安文姝他们三个去书房了,聊他们的正事。

书房亮起的灯光透过棚子里的塑料布只能隐约的看见光,棚内的两人却没有管书房里的人在做什么,各自动手烤肉。

安文昊还去厨房拿了一个平底锅和酒过来,一人一锅烤肉,一人一瓶烧酒,闲聊。

聊天的话题从很安全的天气开始,台风季快来了什么的,聊完天气聊烤牛肉好吃还是烤五花肉好吃,得出的结论是无敌安全的各有各的好。

边吃边聊,酒杯时不时的碰一下,两瓶酒见底,安文昊又去找了瓶红酒出来,用一次性的纸杯跟刘垭仁喝红酒,又是大半瓶下去,酒喝差不多了,有些微醺但都还清醒,一些陌生的关系不太方便说的话就可以借着酒精说出来了。

安文昊问刘垭仁是不是在跟安文姝交往,刘垭仁格外诚实的回答,他倒是想,但安文姝不喜欢他。

这个回答是安文昊没想到的,抿了口酒问刘垭仁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迟早会在一起的关系。

刘垭仁笑看他哥可以耐心一点。

莫名觉得这声‘哥’喊的不太舒服的安文昊笑笑,他对这种话没办法接。

刘垭仁也笑,笑着说安文昊可以接的话文殊有些别扭,但文殊喜欢你的。

楞了半拍的安文昊笑的真实了点我知道。

这回答变成刘垭仁没想到了你知道?我知道。

安文昊低头笑叹一声,有些无奈也有些惋惜她还太小,没办法正确的表达什么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玩,就只能用......摇摇头,说远了,看向刘垭仁我可以拜托你照顾我妹妹吗,她有些小脾气,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可以联系我,但不要直接反抗,可以吗?刘垭仁肩膀微动,这要是别的姑娘的哥哥这么说,顶多也就是别欺负我妹的意思,可说的人是安文姝的哥哥,让他很怀疑你觉得她会伤害我?安文昊挑眉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

想的确实很多的刘垭仁知道他不准备详细说,不过他也没有要跟对方讨论这个的意思,他想跟对方说的是他做不到的事情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别让安文姝一个人待着,找人跟她一起玩,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一个人。

看他怔住,笑着解释我最迟两三个月后就进组了,就算不进组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黏着她,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也不喜欢那样,所以需要你的帮助,你们家好像人很多。

很奇怪的要求,从更奇怪的身份说出来,安文昊疑惑道我能知道原因吗?具体的,我觉得不应该由我来说。

刘垭仁笑笑其实这话由我来说已经很奇怪了,目前我得到的信息都是你们家有很多好人,可那么多好人的家庭让安文姝并不喜欢。

我不知道理由,我也没什么资格去猜测原因,但安文姝喜欢你,所以我试着相信,你可以帮忙。

安文昊表情严肃起来,刘垭仁却更放松了我喝的有点多,所以会说过分的话,清醒了之后我会跟哥道歉的,但我现在醉了,可以耍一下酒疯。

我不知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也不懂她经历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我想,家人总要承担起责任的。

除了钱之外,有很多的责任应该以陪伴的方式承担。

安文昊知道刘垭仁误会了,但凡了解一点安文姝的人都很容易产生的误会,这个误会他没办法解释,本来有的被冒犯的感觉倒是没了,只留下无可奈何。

这要是换做是他,会说更过分的话的,刘垭仁已经很克制了。

面对喜欢的姑娘糟糕的家人的克制。

安文姝经常一个人待着,那不是她喜欢一个人,是她习惯了一个人。

她不讨厌人群,但她不喜欢太多的注目。

刘垭仁喝了口酒望着书房的方向我找不到所谓她喜欢的东西,爱好之类的,她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能让她眼睛亮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光芒的刚好是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东西,勉强自己去配合她,我无聊她也会很无聊,容易拉低我的魅力,搞不好就从不讨厌变成厌烦了。

这件事哥做起来比我好,你们互相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跟不懂的人聊天特别没意思,完全浪费时间。

你们可以理解彼此,哪怕是争吵都是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好过不来往。

刘垭仁看着沉默的安文昊想要找到她喜欢什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如果没人去找,她自己是不会找的,你有义务去帮她找,因为你是哥哥。

因为她喜欢你。

有义务并且想履行义务的哥哥,沉默良久同没义务的人解释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的,沟通是双方的事情。

跟安文姝沟通是单方的。

刘垭仁直接顶回去我不知道你的时间有多宝贵,以至于说了什么她没兴趣不想跟你聊了,你也就不再开口。

但我没那么宝贵的时间让我知道,安文姝确实不好沟通,她也不听她不感兴趣的东西,但她不会敢人走。

哪怕她拿着刀子用刀尖对着你,威胁你滚远点,你只要不反抗,她就不会捅你,你就可以留下。

留下之后的时间都是你的,你想要跟她聊什么都行,她或许会搭理你,或许不会,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她已经很独了,那东西不叫享受寂寞,她那是习惯了寂寞,习惯了一个人根本不知道身边多一个人,多很多人要做什么。

安文姝是我见过配合度最高的人了,但凡你不拍死,你怎么闹她都行。

再次沉默的安文昊表情奇怪的看着刘垭仁,刘垭仁坦然的回看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它都是正确的。

不怕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反抗,不要表现攻击力,她就什么都行。

那家伙属于你强了她就压服你,攻击力高到爆表,但你弱下去,她就很温和。

想了想大概是不欺负弱小。

表情更奇怪的安文昊望着刘垭仁你就是那个弱小?总觉得他妹妹被套路了。

你也可以是那个弱小。

刘垭仁套路的特别明显你可以试试看,我能行,你也能行。

确定妹妹被套路了的哥哥心情有点微妙弱小是没办法站在一个台阶上同强者对话的。

谁要你对话了,你跟她对话什么?刘垭仁好悬没忍住翻白眼,对他说存在就行了,只要在她身边,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这就行。

这对兄妹还真是亲生的,对话?怎么对?对话话题是什么?杀人分尸吗?有毛病!安文昊笑了,笑问刘垭仁你觉得她不能一个人?不是她不能一个人,而是她应该知道,她不止是一个人。

刘垭仁的白眼到底翻了出来你没发现吗,安文姝戒备心很强,不管看着再怎么温和,戒备心都强到诡异的地步。

她不相信任何人,搞不好只相信自己。

谁能只相信自己活着,这么活下去本身就有问题。

如果后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依靠都没有,一个连信任的人都没有,不神经就奇怪了。

朗声笑开的安文昊面对刘垭仁再次翻出来的白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点喜欢你了。

刘垭仁抖落他的手很认真的回复我有点讨厌你了。

安文姝的喜欢一点都不值得,这什么哥哥!哥哥啊,大概就是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因为担心妹妹讨厌而不能那么做的人。

可不是还有个方法,是不让妹妹讨厌自己么。

比如,把安文侑丢过去。

安文侑:???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雨幕中棚子里的人在说安文姝活的太独, 这是她最大的问题;雨幕下屋内的人在聊, 李明正最大的问题是,他没办法一个人做事。

亲爹不信自己反倒信安文昊这件事给李明正带去了不小的打击,虽说他早就知道,可那种知道和直面真的不被信任是两回事。

就像二世祖嘴上说着老子吃喝玩乐开心的很, 你们都是嫉妒。

但实际上心里未必不羡慕, 如安文昊那样的所谓社会精英。

世道一贯如此,但凡自己有的都不削一顾, 但凡得不到的都是稀世珍宝。

哪怕自己未必做不到, 甚至很清楚要怎么做,依旧会嫉妒,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棚子里的人吃肉喝酒, 屋内的人只有咖啡和茶。

灌了一大杯咖啡把冰块咬的嘎吱嘎吱响, 像是泄愤的李明正对着两个小伙伴一连串的抱怨,抱怨亲爹,抱怨安文昊,抱怨朴灿洲,也抱怨安文姝。

总而言之, 就是这帮人都有问题!安文姝倒是无所谓随便他扯,朴灿洲的脾气没那么好,直接就怼,他自己作还怪别人,脸怎么那么大!两人你来我往的怼了半天,也掐不出什么结果来, 倒是把安文姝弄的很无聊,让他们差不多得了,聊正事呢,想要掐架直接去打一架,打完了分出胜负再回来心平气和的聊事情。

这个提议朴灿洲很是赞同,李明正果断拒绝,开什么玩笑,两个他也打不过朴灿洲!既然弄不死,就别闹了。

安文姝捧着茶杯聊点有用的?朴灿洲和李明正对视一眼,同时移开视线,望向安文姝,很是默契。

折腾了两天才算终于能开始的事情,终于有了个正式的开头。

我手上有个电影项目,以韩国慰|安|妇为主题,整个项目会围绕2015年日韩签署的‘韩日慰|安|妇协议’和因为协议所诞生的‘和解与治愈基金会’两个内容展开,这会......等下。

李明正打断安文姝突然间,说什么15年的协议,那东西跟我有关?朴灿洲让他安静点先听完再说话。

安文姝笑笑,继续说。

她跟朴灿洲有必要解释前应后果,朴灿洲也听得懂。

但跟李明正就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因为他听不懂。

放弃废话的安文姝,只跟李明正聊他需要做什么,做了之后他又能得到什么。

韩日双方签署过慰|安|妇协议,关于协议是什么早就解释过很多遍就不谈了,要说的是电影项目。

项目起源于刘垭仁弄出来的那次意外,这个意外给了安文姝一个灵感,搞点事情出来打发无聊时光的灵感,恰好安昌建那个老狐狸丢了个什么继承人考验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的安文姝就决定结合一下,两件事一起做,弄个大的,能让她玩的久一点。

安文姝之前同朴灿洲说高中义务教育需要钱,目前文先生的政府正好缺钱,高中义务教育对政客来说是花钱买名声,慰|安|妇协议重提是撕掉脸面要钱。

以电影项目为源头,挑动民众的怒火,然后国家牵头以国内反抗声浪太强为理由,掀桌子要钱。

这件事的好处很多,第一,执政党急需刷名声,高中义务教育是最好的刷声望利器;第二,15年协议出来的时候就一帮人反对,现在旧事重提那帮反对的人天然就是支持者;第三,高中义务教育这面旗帜打出来,再牵扯上慰|安|妇赔偿金,那就不是掉脸面而是利国利民;第四......李明正有些不耐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朴灿洲比他还不耐烦老实点听完!安文姝笑了你会成为国家英雄,成为挑起这件事的领头者,当年安文瑒因为这件事得到了多少的支持率你不会不知道,几年过去了,只要聊到那个协议都避不开安文瑒,他被誉为以一己之力撼动国家的人。

这样的名声,你不想要?伸手让想要反驳的李明正先安静,这次真的得先听完才行。

一切会以电影为开端,半纪录片形势,独立电影,拿到国际独立电影节参展。

以国际舆论挑动国内舆论,新政党上台打压前任的政策是常识,15年的协议就是朴女士在位的协议。

你做这件事不是在跟国家作对,是在给新任的政党创造一个借口。

你为他们制造一面旗帜,他们挥舞着你的旗帜开启这场舆论战,你是战争的核心成员,你会成为人人夸赞的英雄,一如当年的安文瑒。

这件事里你没有任何损失,能让你担心的无非是你起来了,明浩哥(李落渊的长子)会怎么看你。

你是不是想要跟他争,说点你不喜欢听的,我不清楚你到底是被迫只能吃喝玩乐还是真的觉得吃喝玩乐过一生也挺好,不论如何,现在的你连同明浩哥争的资格都没有。

夜店的事情发生在明浩哥的身上舅舅根本不会过问,因为他有能力自己解决,不论真假。

你不行,真的是你做的舅舅会给你找人顶罪,不是你做的舅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找人给你定罪。

他不信任的不是你的为人,他不信任你的能力。

你的父亲不相信你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件事可以证明,你有能力。

你未必有能力跟李明浩争什么,但你起码能让你的父亲看见,你这个儿子,不是废物。

朴灿洲嗤笑,安文姝轻笑,李明正冷笑。

大家都笑着,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陷阱,安文姝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她就是把陷阱摊开放在李明正面前,让他自己选择要不要往下跳。

接手这个项目,你的身份就是关心家国,关心时政,能帮助家族也能帮助家庭,更能帮助你父亲的儿子。

国会现在需要一面旗帜,有没有你站出来这面旗帜都需要存在,你站出来了,护旗手就是你的。

你可以让舅舅刮目相看,也可以让自己站在另一个台阶上,俯视那些说你不过就是李落渊的儿子的家伙。

安文姝笑看李明正你可以放弃,放弃很可能是你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让舅舅看到你的机会,继续过你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人生。

舅母会安排好你的人生,舅舅也会安排好。

他们离开了,你伸手的人就变成了明浩哥,哥会不会像舅舅那样对你不知道,但你反正也无所谓过一个被安排好的人生,不是么。

朴灿洲玩味的笑着,低头旋转着食指的戒指,他知道安文姝想干什么了。

李明正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双手搭在扶手上,他也知道安文姝想干什么了你想鼓动我去挑衅我哥?眉目冷淡,很有点李落渊的气场,只是没那么沉稳,望着挑事的妹妹我爸要是知道我这么干,我就不是被劝出国而是被打断腿送出国就医。

你知道他在我哥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我们这些儿女加起来都没我哥重要。

李家很老派,想想他们有所谓的本宅就知道了,很重尊卑,重血脉重嫡系更重嫡长,这样的家族杀起来再凶,嫡系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嫡长的待遇更不一样。

李落渊就是嫡长,李明浩是李落渊的嫡长。

培养的机制从出生就决定了,二十多年了,抢位置?做梦呢?手肘撑着扶手掌心托着下巴的朴灿洲淡淡的开口我记得你小叔叔跟你爸关系一直也不好。

那又怎么样。

李明正瞟了他一眼他们争了一辈子,关系怎么可能好。

我跟我哥可没争过。

朴灿洲挑眉开嘲讽你那个不叫没争过,你是不敢争,你哥也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明浩哥进国家情报处的时候,你还在高中追小姑娘呢,你争什么。

你妈跟我妈差不多,都是为了防止兄弟相残就给我们灌输,她们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我们就老实点,玩的开心就好,家里的事情就别管。

但我妈跟你妈不一样,我要是上进我妈举双手赞同,我哥也是,我能不给他们找麻烦,他们就开心了。

你哥可不一样,你要是冒头,他就敢弄死你。

完全无所谓的李明正连反驳他的想法都没有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又说这个干吗,别说什么舆论的英雄,我就是真的拯救了国家,我哥弄死我也简单的很,我没事干吗去撩拨他。

怂的那叫一个干脆。

朴灿洲还要说话,安文姝挥手表示暂停不管你们两搞什么,都误会了,我没有让你指着李明正去跟明浩哥争什么的意思,你弄不过,放弃吧。

她迄今都没‘见过’李明浩,但能让李落渊自豪的儿子,一百个李明正也弄不过,别想了。

除非李落渊瞎了,但很明显那位眼光非常好,手段更是老奸巨猾。

这话让朴灿洲诧异,让李明正怀疑。

摊手表示他们真的误会了的安文姝让两人别随意发散脑洞,她要说的是证明自我有能力不代表就是要下场拼杀。

望着李明正我只是看到了你的不甘心,作为妹妹,想要为不甘心的哥哥提供一条道路。

轻松的,简单的,轻易就能成功的道路。

你证明了自己是有能力的,让舅舅看看你也不是个废物,也就行了。

你的能力顶多让你成为明浩哥的帮手...之一,跟他竞争就别想了。

李明正其人拥有一切二世祖的通病,傲慢,自私自利,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眼睛长在头顶上自大的很。

但这个人有个很独特的有点,很会审时度势,非常有眼色。

怂起来一点骨气都没有,标准的被家里的强权压迫的压根就懒得反抗,反正不反抗也活的挺开心的。

这样的人让他去干什么抢夺家业的事情?全家死绝他继承遗产比较现实。

安文姝才懒得管他跟他哥的恩怨情仇,她只想要把李明正心里的那点不甘心给勾出来,那点即想要没有负担的逍遥度日又不甘心只能当二世祖的不甘心。

电影项目就是很好的点,它简单,易操作,基本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会装就行。

李明正很会装,家庭环境打磨的天然面具,斯文有礼的面具,一如朴灿洲衣冠禽兽的面具,能看到禽兽的人没多少,大部分人只看到了衣冠。

李明正有些懵,朴灿洲也有点茫然,两人看着安文姝仿佛她在开玩笑,安文姝也很意外,意外朴灿洲脑子里在想什么。

复杂的事情她不可能教给李明正去做,这种猪队友,稍微复杂一点根本牵扯不到背叛,这弱智就能自己把事情弄砸。

到头来搞不好还要自己给他收拾善后,何必呢。

有这个时间做点什么不好,要帮人家调|教儿子?无视疑似脑残了的朴灿洲,安文姝专注李明正怎么样,要不要当个国家英雄?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你搞那么多事就是想让我当个英雄?李明正不相信。

安文姝很无辜我什么事情都没做,昨天真的就是意外,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个意外,你总不会以为,昨天的事情是我设的局吧?再次愣住的李明正回头想想,好像是这样,安文姝真的没搞什么事情,会闹到爸爸那边确实是个意外,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件事你有什么好处呢?高中义务教育,这是我想做的,但也是你不关心的。

慰|安|妇的赔偿金下来,会用在这上面。

安文姝笑问他要我详细同你解释,怎么使用赔偿金吗?果断拒绝的李明正说不用麻烦了,他真的对那个完全不关心,顺便吐槽了一下安家人果然都一个样,搞这种无聊的事情。

兄妹两很快就搞定了本来就应该一说就能定的合作,低头不参与话题的朴灿洲却在思考,安文姝避开了如果赔偿金要不下来的情况,这家伙在隐藏什么?无视不说话的朴灿洲的安文姝同李明正说现在有个小问题,你被牵扯到夜店的事情里,文昊哥把你带出来了,但你想要做事也有点麻烦,你得找个合伙人一起做这件事,名声好的那种。

你不就是那个合伙人?李明正无所谓道你名声就很好,计划还是你的。

摆手说自己不行的安文姝对他解释我不能参与这件事,我要是参与了味道就变了,那就不是你的能力而是我的能力,相信我,我参与了,舅舅还是把你当傻子看。

李明正白了她一眼,但也没反驳,只是问她那你说找谁。

脸往朴灿洲那边偏总不能是他,他名声比我还糟糕。

朴灿洲头一抬给出一个选项安文侑。

安文姝皱眉,李明正愣住。

可以。

不行。

说‘可以’的李明正疑惑的看着说‘不行’的安文姝为什么不行?朴灿洲笑看安文姝是啊,为什么不行。

垂下眼睑的安文姝转瞬笑开牵扯到安家的人都不太好,这不是为了凸显哥哥的么。

15年的合约就是安文瑒弄出来的,想要拍电影怎么都会牵扯到安家人。

朴灿洲勾着嘴角眯着眼睛,语调有些奇妙为什么就不能是安文侑了。

朴灿洲眸光微闪我觉得安文侑挺好的。

安文姝笑道如果想找个安家人入场的话,那安文瑒比较合适,他正好跟项目有关联。

都是安家的人,项目怎么都有关联。

朴灿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文姝为什么不能是安文侑。

安文姝正要说话,李明正拍手打断那就安文侑吧,我跟文侑一起,怎么都是哥,既然以我为主再弄个文瑒哥进来多不合适。

说着看向安文姝,笑容很浅既然是好事,当然是带着自家人,文侑挺好的,不是么。

晃悠着脚尖,看玩笑道还是说,你认为事情有危险,所以,安文侑不行?低头笑笑的安文姝抬起头说那就安文侑吧,哥可别被他把风头都抢了,到时候还怪我没提醒你,那家伙意外的有人格魅力呢,很有观众缘的。

这个你放心,你哥我也非常得人心,姑娘们都可喜欢我了。

李明正撑着扶手起身那就这样,明天找文侑来,一起聊聊。

安文姝笑着说好,跟着起身,朴灿洲随后站起来。

事情聊完了,自然就应该走了,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朴灿洲指了指洗手间,让李明正先去客厅,李明正摸了摸肚子说他饿了,问安文姝要不要吃东西。

安文姝说她吃饱了,李明正问朴灿洲吃不吃,等他点头后说自己去车上等他,省得安文昊发现他们这边结束了又进来找他麻烦。

朴灿洲摆手让他随意,安文姝送李明正出门,没有到院子里,只是站在客厅送他,看他打着伞穿过雨幕的身影神色平淡,等到朴灿洲出来,就用那张平淡的脸,对他说......没看出来,兄弟情深啊。

彼此彼此,姐弟情也深。

安文姝垂下眼睑,语气冷淡的问他你对李明正不可能那么维护,想要什么?成为棋手。

朴灿洲笑道你把他当棋子没问题,可你好像把我也当棋子了,这就不合适了。

低眉浅笑的安文姝有些好奇为什么选安文侑呢?该不会觉得他对我比较重要?那倒不是,只是你们家我接触过的人里,他......朴灿洲假笑最好骗。

一下笑开的安文姝认同道也是。

换她也选安文侑,是真的好骗。

安文侑:?????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有人在倾盆大雨的天气搞事情, 有人在倾盆大雨的天气里被搞。

转系没有转成功反倒在亲爹二选一(老实点原来读什么现在读什么or修双学位)的选项中, 憋屈的选择修双学位的安文侑,每天都处在死亡边缘。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修双学位就应该就地掩埋!!!想把爸爸埋了自己陪葬的安文侑在凌晨11点,图书馆闭馆时间, 抱着比他脑袋还厚的书出了门, 拿出静音的手机,在电闪雷鸣中, 想把哥哥姐姐也埋了, 全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你卡被封了,去找文姝给你解封。

——大魔王(21:43)】【你卡被封了,来民臣街二十九号找我。

——双重人格(22:32)】艹!安文侑看看天再看看手机, 再看看天, 再看看手机诅咒你们被雷劈死!‘轰隆!’电光一闪,安文侑被吓的一抖,转瞬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两条短信截图,发给妈妈。

让李淑媛女士看看, 看看他儿子是怎么被欺负的!一分钟后收到短信,加深了之前的想法,全家果然就是要一起死才整齐!!!【不要给姐姐那么奇怪的备注,封你卡了。

——女王大人】艹!!一路在脑内飞车实际上暴雨中只能缓慢行驶的安文侑到民臣街的时候已经零点了,他真的开的很小心,路上还差点出意外。

就这个路况安文侑不用使用直觉都能猜到, 这是老天在给他送行,鼓励他弄死全家!抱着全家一起死想法的医学生连怎么分尸都想好了,却在大门口看到亲哥的车的时候怂了,他打不过安文昊。

艹!!!骂了一路的安文侑连打伞的心情都没有,下车冲进雨幕跑到大门前按下密码继续往里冲,撞开屋门踢掉鞋子书包砸地上,冲坐在沙发上的安文昊和安文姝吼凭什么你们都能封我的卡!!!吼完发现还有个半生不熟的刘垭仁,楞了两秒,这位好像年纪比他大?站直,鞠躬,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礼貌的问候您好。

兄长和姐姐还在愣神时,唯一的外人最先反应过来,大笑。

笑的两兄弟都有些尴尬,安文姝倒是不尴尬,轻笑出声。

刘垭仁笑就笑了,安文姝一笑得到兄弟两的注目礼,哥哥是不赞同,弟弟是‘咬死你!’组合沙发,安文姝独坐单人沙发,两位男士坐在三人沙发上,全场最大安文昊咳嗽一声让没规矩的弟弟过来坐。

由于有外人在,安文侑还是很给哥哥面子的,老老实实坐在哥哥边上,等着哥哥把外人弄走。

安文昊笑看刘垭仁,刘垭仁望着安文姝,安文姝歪头疑惑,安文侑左右看了一圈,这位...不是外人?那......我先睡了。

刘垭仁起身冲安家两兄弟点头,再对安文姝笑笑,转身没有出门而是往走廊深处走。

两兄弟组团看着他,一直看到人消失了,再看安文姝。

安文姝一脸淡定,都是成年人,这有什么好看的。

都是成年人的安家兄妹跳过没什么好看的人,由弟弟先开始发难,指着哥哥姐姐发飙,还是那个问题,凭什么全家都能封他的卡!银行都要倒闭了吗!有没有契约精神!律法上唯一能封他卡的只有爸爸!他拿的是爸爸的副卡!凭什么谁都行!还有,凭什么全家都能封他的卡,他一个都反抗不了!有没有人权了!是不是亲生的!最重要的是......我什么都没干!!!我每天就图书馆图书馆图书馆!就快睡在图书馆里了!我干什么了你们封我卡!安文侑完全是悲愤的吼出这句话,那小表情惨的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可惜,他的兄姐都是没良心的。

安文姝好奇的问哥哥他为什么一直在图书馆?图书馆不闭关吗?本馆十一点闭关,有二十四小时的分馆。

安文昊告诉妹妹他蠢的要死,修个双学位跟要了命一样,自找麻烦,谁让他去修双学位,没那个脑子老老实实的读他的不就行了。

指着安文侑教育妹妹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要引以为戒知道么。

呀!‘啪!’安文昊笑看被打蒙了的弟弟规矩呢,怎么跟长辈说话,不会了?安文侑都快气炸了,可迫于大魔王的淫|威只能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忍住,忍到大魔王老了,他就能揍他了,一天打八遍!他活的肯定比大魔王长,就大魔王那个鬼样子看着就是早死的脸!忍住!忍住就是胜利,就是,就是,就是.....狗!抄起枕头冲哥哥砸过去的安文侑在四十九秒后被哥哥以标准的对待犯人的擒拿手压在沙发上,快速拍沙发垫认输,还向看戏的姐姐求救,姐姐还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就结束了。

松开弟弟手的哥哥坐回原位整理被弄乱的衬衫,抬脚踹了安文侑一脚,让他老实点坐好。

被收拾过的安文侑坐姿特别乖巧,跟小学生上课一样,双手还放在膝盖上,就差直接说有事您吩咐的态度,看的安文姝忍不住又笑了。

笑着重复刚开始安文侑冲进来时的画面,安文昊对她看戏的不赞同,安文侑想要咬死她。

轻咳一声压下笑意的安文姝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停他的卡?低头整理袖口的安文昊没回答反问她你又是为什么?都不给答案光问问题的兄姐一起看向弟弟,等着弟弟坦白从宽。

格外老实的安文侑这次很理智的自我辩解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不回家也没有出去疯是去爷爷那睡的,奶奶可以作证,爷爷说奶奶要人陪,我课真的太多了,都是早午餐的时候跟奶奶见一面,晚餐要是来得急就回去,来不急就去吃食堂,一节课都没缺...顿了顿心内缺的课都是去上理论心理学了。

认真的跟他们说我最近特别老实,真的。

修两个专业已经要忙疯了,就算我想做什么也得有时间做才行。

安文姝不说话,她停安文侑的卡不是因为安文侑做了什么,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

但她不知道安文昊为什么停安文侑的卡,以为是哥哥要找安文侑的麻烦,那当然是交给哥哥说。

安文昊也不说话,理由同上。

他们两都不说话,安文侑就有点慌,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有点心虚的开口我没嗑|药,他们试图诱惑我来着,但我真没有。

安文姝:......安文昊:......安文侑:......组团沉默的三兄妹,憋不住的还是弟弟。

摸了摸鼻尖的安文侑觉得有点冤枉我真的没有嗑|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都被打过了,怎么可能还嗑|药。

屋内持续安静,安文侑清了清嗓子,偷瞄安文昊,再给安文姝使眼色。

安文姝垂下眼睑当看不见,这家伙敢嗑药?打死不冤枉。

突兀的想起来,安文侑说的嗑药不是吸|毒,是一种神经兴奋剂,有成瘾性,介于毒|品和药品之间,安公主自己也吃过,用来集中注意力学习的。

药物作用下确实可以高效学习,但是要控制,上瘾了就不是药了。

安公主能控制,发现不对劲就停了,给她药的人说过要克制。

安文侑压根没那个意识,所以安文侑因为吃药的事情被揍过,打的半死的那种,安文昊动的手,至于爸妈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想起这一茬的安文姝余光扫了眼安文昊的身体语言,百分之百确定,安文侑属于自投罗网,安文昊绝对不知道这回事。

姐姐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弟弟完全看不出来,他有点慌了,人一慌就会变的唠叨,所谓言多必失就是安文侑现在的写照。

我真没有,真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过,可那也不能怪我啊,我说我转专业你们都不同意,非要我修双学位,双学位怎么修,我又不是你们,看一眼就会了。

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有。

我之前答应过你们不碰的,肯定不会再碰!就算碰了,这才几天,也不可能上瘾啊,那又不是真的毒|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安文侑还在那边自掘坟墓,安文昊无视低头不知道是忏悔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弟弟冲妹妹做了一个避让的手势,安文姝安静的起身远离沙发,安文昊伸手冲她旋转让她背过去,安文姝默默的转身背对他们。

一阵伴随着肉搏、闷哼、惨叫和求饶声的折腾之后,指天立誓自己绝对不会碰任何致|幻|剂的安文侑留下了凄惨的男儿泪,这次安文姝没笑,至少没有当着可怜的弟弟的面笑,面对墙壁无声笑的眼睛都没了。

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欢乐的源泉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的,听着安文昊的话转回头的安文姝,看着安文侑悲催的样子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安文侑一脸‘你怎么能笑!’的震惊脸,让本来还努力憋笑的安文姝彻底笑喷了。

从胸腔发出的震动由喉咙传出,非常非常非常愉悦的笑声,笑的安文昊愣住,笑的安文侑觉得这个姐姐不能要了,笑的安文姝在安文昊惊诧的表情中找回平常的样子,笑声变笑,情绪也变的舒缓。

再次回归安静的屋子里再次响起笑声,这次笑声的主人是安文昊。

安文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是亲哥?打他是那么开心的事情吗?笑声由小变大,抚掌大笑的安文昊笑的姐弟都有些楞,比起心底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的弟弟,安文姝回神的比较快,惯用微笑表情也上线,刚想说点什么,安文昊摆手让她先别说话。

拇指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痕的安文昊指着安文侑对安文姝说这家伙交给你,你盯着他。

转向心情比外面的冷雨还凄凉的安文侑二十四小时跟着文姝,知道吗?不想说话的安文侑一脸‘人已死,有事请烧纸’的态度,安文昊扬眉冲他勾了勾唇角,原地复活的安文侑立刻坐正好的,没问题,贴身跟随,寸步不离。

又被逗乐了的安文姝让兄弟俩等等,她有事找安文侑的,对保证跟她寸步不离的安文侑说你准备一下明天出国,去伦敦找安文瑒,那边有个研究所有个实习的机会,半年前你就拿到了通知,明天走。

听懂了吗?听是听懂了叫我找个不能拒绝且非常合理的理由出国?安文侑看安文姝点头了,转向哥哥那我是应该寸步不离呢?再看姐姐还是远离国土呢?安文昊回答寸步不离。

安文姝笑道远离国土。

嗯哼!安文侑头一昂,左腿翘到右腿上,背脊挺的直直的我看出来了,你们两都有事找我帮忙,但都不准备说实话。

没~关~系~边说边晃悠脚尖但~既然是你们找我帮忙,还是完全相反的忙,那么~我~手掌按着胸口就是你们拜托的对象调转手掌食指虚点着他们求人~这个态度~眼神在哥哥姐姐之间来回转,语调九转十八弯不合适吧~~~‘啪!’一巴掌打上去的安文昊让傲起来的弟弟别智障了好好说话,没规矩。

呀。

安文侑现在不怕他了现在可是你求我!安文昊作势要打,安文侑昂首瞪他,大有一副你来呀的姿态,看的安文姝又笑了。

笑声让两兄弟的视线集中过去,安文姝拍拍手,确定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给出新的建议。

不然,打晕关在储藏室,对外说出国了,这样....安文姝笑看安文昊哥跟我事情就都能搞定了,你说呢?安文昊觉得不错的想法。

安文侑:????????????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怎么说都是亲弟弟, 蠢归蠢, 还是亲生的弟弟没错,打晕了关起来也就是说说而已。

无视弟弟的兄姐询问对方为什么有寸步不离还远离国土的要求,安文昊让安文姝先说,安文姝笑而不语等安文昊先开口, 两人都有不能说的原因, 一直被压制的安文侑再次复活,表示作为被要求的对象, 他有资格二选一, 谁告诉他为什么,他就选择听谁的。

可惜,没人听他说话。

安文昊问安文姝你让他出国是最近谁会找他麻烦还是怎么回事?【安文侑:是啊, 我为什么要出国?】安文姝笑看安文昊那你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是监视的意思吗?【安文侑:就是, 为什么我要寸步不离?】监视你做什么,你做了什么我应该要监视你的事情吗?安文昊反问道。

【安文侑:呀!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安文姝歪头想了想这个不应该由我判断吧,要监视的人不是你吗?没有要监视你,只是他最近跟你待在一起比较好。

安文昊避重就轻的回答。

呀,我是死人吗!安文侑不高兴, 让两人看自己是你们让我帮忙,你们两在那说什么!话音刚落被兄姐组团看过来,刚嚣张一点的气焰秒速熄灭,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本来就是,都让我做事了,好歹要让我知道做什么吧。

安文姝笑了, 扫了眼不打算说清楚的哥哥对安文侑说我最近有点事要做,牵扯的比较广,有人打算用你牵制我,所以你离远点,对你安全,对我也安全,这样算是解释吗?特别想吐槽这算个毛解释的安文侑看安文姝的笑脸选择问安文昊那你的解释是什么?安文昊复制安文姝的话我也有点事要做,你在外面乱跑会很麻烦,跟着文殊比较安全。

你们两听听你们的话,敷衍的也太过分了。

安文侑倒在沙发上望着他们我先说,我离开不了多久,课太多了,就现在我还有三个小组作业没搞定,出国一个礼拜回来我就得一个月不睡。

脑袋歪向安文姝我不想出国,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出去的话这个解释不行。

再看哥哥我也不可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我还有课呢,她去学校陪我还差不多。

说到这里想起来,指着安文姝跟安文昊告状这家伙一天课都没上过!一句话拒绝两人要求还顺便告了个状的弟弟让两位都清醒一点考虑一下我好不好,对一个修双学位的医学生提出需要耗费时间才能完成的要求,你们两是指望我有分身术么。

兄长和姐姐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无视弟弟,哥哥挥手让安文侑可以走了,安文侑白了他一眼去起身,没有走是去捡之前丢在地板上的书包,挪开茶几上的零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书放在茶几上,自己往地板上一坐表示自己要准备小组作业,让两人无视他,以及告诉他们,他是真的很忙,非常忙!真的无视了他的安文昊思索着问安文姝是不是李明正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你才要他出国?看安文姝只笑不说话,猜测道你准备从李明正的方向入手,找平等教育的切入点?依旧只是笑不说话的安文姝,让安文昊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继续说。

安昌建的那个提高公立和私立学校的教育资源差距过大的问题他也是知道的,这东西在安家不是秘密,他们一直在努力做这件事。

公立教育是他们的基石也是他们捍卫的东西,近十年因为经济差距越拉越大,很有点阶层固化的意思,教育资源的差距就拉的更开。

爸爸说今年的国务会议上想要提出这个提案,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之前猜事情应该是交到了你的手上。

安文昊同安文姝说她不知道的安家第三代内部的小猜测我们这一代如果要出继承人的话应该就是你们两个二选一,我对成为什么家主没什么想法,爸爸和大伯一直都是知道的。

文瑒哥又回了伦敦,大伯也频繁出国,爸爸最近在找新的课题,他有些年没有亲自上手做社会课题了,应该是想要再巩固学术权威性。

有些人猜文瑒哥退出的原因是因为我,但我自己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所以我觉得是因为你,爸爸在做的事情应该也是因为你。

安文昊询问安文姝家里虽然没有定下来所谓的继承人的说法,我们家也没那种习惯,不过现在的发展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按照这个方向顺下去,那关于公、私立学校的教育资源差距过大的问题就应该会交给你去做,这样可以帮你提高家族内部的认同感。

你不是走科研路线的学者,估计以后也不打算从事这方法的事业,那你要成为家主就必须要证明你在其他方面有能力。

比如管理、发展、谋略之类的。

这样你在学术上没有建树也没关系,家族又不是一两个科学家或者科研项目能奠定的,要有人能掌控它并且更好的集体的利益。

安文姝始终笑着,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笑。

安文昊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如果是我去做这件事,我的方式是爸爸他们原本的打算,找教育部牵头成立发展基金,如果有可能的话定下学校补偿政策,但这中间会牵扯的税金的使用。

盘子就那么大,想要从已经成型的盘子里抢钱得罪的人太多。

我的话会试着做大盘子,比如......重启舆论关注度高的财阀参与案件。

一直安静听着的安文侑突然出声,望着他们说找个由头收回大财团的资金补贴。

安文昊点头表示弟弟说的对,补充道其实我更倾向缩减军费或者向第三世界国家做支援性项目,那才是做大基本盘。

但是那么做获利的应该轮不到教育部,都被国防和财阀吸纳了。

想要把钱划分到民生领域,就要确保金钱的来源本身就源自于民生领域,清查贪腐涉及面太广不好操作,以舆论关注度高的事件为由头,清查财团的行贿相对来说更容易一点。

这其中能涉及到李明正的就是三星的问题,他们家的支援一直都来自于三星,刚巧去年朴女士的时间牵扯到三星李家的人,事情的关注度一直都很高。

这顿时间因为总统大选被压下去了,但旧事重提关注度就会上来。

三星那么大的窟窿,光从税金入手,清个千亿出来不是问题,只在于有没有人敢动手。

这两年三星内部争权抢的厉害,李落渊到底站在谁的身后不好说,想要说服他不太容易。

从李明正入手可以把李落渊逼出来,文先生现在急需钱,他们需要一个冲锋的人进驻三星咬他们一口,李落渊要是不想惹麻烦,他就得想办法推一个这样的人出来。

三星自己内部还乱着,多事之秋都不想惹麻烦,不如花钱消灾。

到时候由政府牵头去找财阀的问题,我们等着分钱的时候支援教育部就行。

想法很好,操作性也很强,但是弟弟有一个小问题要是按照这个方法找李明正不如找李明浩。

说完就被打,摸着脑袋望着哥哥我又怎么了?叫哥,李明正是你能叫的吗。

你不是也没喊舅舅!安文昊干咳一声管好你自己。

得到弟弟的白眼,无视他,问安文姝你会找李明正是因为李明浩不好接触吧,情报部门太复杂了。

安文姝笑笑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猜错了的意思。

弟弟不怕死的给哥哥添堵。

安文昊懒得理他,望着安文姝我猜错了?安文侑看着光笑不说话的姐姐,对哥哥说你猜错了。

再次被打,撇嘴退出聊天。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安文昊有些不明白跟教育资源有关是可以确定的,只是你用的方法不是我这个,那个方法我不能知道,对吗?为什么呢,会造成家族损失,还是会造成公众的损失?安文姝笑道哥又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想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安文昊对再次回归微笑沉默安文姝你在帮家里做事,使用家里的资源不是很合理的么。

就算你不是帮家里做事,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找哥哥帮忙也很合理,有人帮,为什么要排斥呢。

关于这个问题安文姝的答案跟安家的很多人都说过跟你们一起做事太麻烦了,不可控。

安文昊为楞了一下有具体的代指吗,如何不可控?昨天夜店的事情就是例子,如果我们做的事情牵扯到相关事件,你出于公义也好公道也罢,你想要插手就可能破坏我的计划。

安文姝表示真不是她不找安家的人帮忙是他们真的很麻烦我们对于取舍的理解不一样,我只要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你们也想要达到目的,但对做事的手段会有很多要求,那与我而言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安文昊,过了一会儿问妹妹那你又为什么要那么急迫?安文姝觉得这是句废话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时间不是本来就用来浪费的么。

安文昊看她愣住,笑了吃喝、睡眠,跟人闲聊,同人说笑,家人相处,朋友来往,这些都是在你的浪费时间的范畴里。

可你的世界里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大家都在浪费着时间让自己开心啊,就算我们现在在聊的这些事情,也是在浪费......停。

安文姝伸手打断他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

这帮人都太能扯,她不想听,让安文侑抬头听我的,明天走。

我随便,你搞定哥哥。

安文侑指着安文昊对安文姝说你们两都能停我的卡,我的卡是无辜的,请不要伤害它。

安文昊微叹一声,问安文姝他一定要离开的理由是什么?所谓的危险是他本身又危险,还是他会牵连到你,亦或者牵连到你的计划?如果是他本身有危险那你不用管,他只要在首尔大校内,谁都不能对他做什么。

如果是牵连到你,那把他关在学校就行,如果是你的计划,那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是只会伤害到他,还是有可能让你也陷入危险?安文姝也叹了口气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的。

我是人。

安文昊拒绝这个解释。

安文姝有点不耐烦了做个交易吧,我可以说,说了之后你当没听见,顺便对昨天那家夜店视而不见,做得到吗?安文昊不懂夜店跟这件事有关?淡定表示无关的安文姝说恶趣味,想要看你为难。

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总要付出点东西。

安文侑一下笑出来,被哥哥瞟了一眼,抿嘴装无辜。

安文昊对糟心的弟妹很无奈行,我不管,你说。

安文姝一愣这么简单?很简单啊,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情,我又不是检察院的人。

我帮忙属于义务劳动,不帮也就不帮,教给别人跟进是一样的。

安文昊冲妹妹假笑你的话有漏洞,我钻了那个漏洞,不行吗?安文侑鄙视他亏你还是哥哥,不要脸!望着安文姝揍他!给她递眼色,有种忽悠安文姝跟他一起联手的意思。

安文姝轻笑一声我战斗力只有五,你顶多十,我们两加起来也就是十五,他少说也有五十,你确定我们两联手能赢?她是个弱女子来的。

安文侑沉思两秒,老实低头翻书,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文昊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弟弟,冲很有自知之明的妹妹笑道既然都聊到这里了,那就说吧,什么情况。

总觉得这个情况在哪发生过的安文姝想起了之前安昌建,那老头好像也用过这招,这家人都有BUG。

但她既然说了,就不会反口,说了就说了,输了就认,漏洞是自己给的,那就别怪人家能抓住漏洞。

同样的故事在朴灿洲那里有一个版本,在李明正那里有一个版本,在安文昊这里又有一个版本。

比较起来的话,安文昊这边听到的版本是最全的。

同这位聊也是最顺畅的,比跟朴灿洲聊还要顺畅,很多细节不用安文姝说安文昊就已经懂了,聪明人和聪明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纸上谈兵的聪明和真正上过战场的聪明。

不过哪一行事情总是做出来的,所谓魔鬼就在细节里,总要先见过什么是细节才能知道什么是魔鬼。

在朴灿洲那个版本的故事里安文姝告诉他的只是大体的框架,告诉他故事从哪里开始以什么方式结束,却跳过了所有细节。

没说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他未必听得懂,还有一部分是这个人没有那么高的信誉度。

安文姝不信任朴灿洲,准确的说,安文姝谁都不信,除了她自己。

这个世界限制太多,满世界都是敌人没办法发展盟友,连帮忙做事的人都没办法发展,所以她只能相信自己。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安文姝本来就谁都不信,不过在别的世界背叛她的价码很高,高的以命为筹码,这里就不行,她连伤人都不行更别说杀人了。

背叛一旦没有价码,纯粹靠所谓的义气支撑,哪怕中间牵扯利益,安文姝也不信。

在李明正的那个版本里框架直接就没有,安文姝只同李明正说了需要他做什么和他做了事情之后能得到什么。

不说的原因跟安文姝没同朴灿洲说细节的原因类似,这也是朴灿洲发现安文姝有隐瞒的原因。

所以才有后来的,朴灿洲想把安文侑拖下水。

至于把安文侑拖下水后要做什么,怎么做朴灿洲还没想好,他想的是安文侑在水底,安文姝就别想在岸上,隔岸观火,有湖面挡住火势烧不到她,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奇妙的是安文姝跟安文昊说的故事是全盘的故事,因为他听得懂?不,因为他值得信任。

安文姝再怎么认为安家一家子都是神经病,也不能否认,这家人的人品确实很好。

背叛对这家人来说天然有高价,不是源于外部是源于对自身素养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本身就是为安家做的,安文昊不可能背叛家族,当然就不可能背叛她,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生活在安家这个家族利益里。

安文姝讲给安文昊的故事填充了框架的细节,也填充了朴灿洲所不知道或者忽视了的关键点,这个计划是开放式的,没有真正落点的计划。

因为大概率日本不会搭理韩国索要什么赔偿,只会认为韩国根本不守规矩,同样的事情一遍遍的要钱,真当日本好欺负?双方很可能由舆论战上升到经济战争,日本是能做到的,而且很可能会做。

搞定一个国家要搞定的从来不是人民和舆论,而是搞定国家执政党,把找麻烦的执政党弄下台,新上任的执政党就会是朋友。

韩国有左|右|翼,日本也有,这次文先生上台压制了财阀代表们,日本完全可以帮助老朋友们再次上台。

这是安文姝跟朴灿洲说过的,但安文姝告诉朴灿洲的是,为了防止日本介入,文先生一定会如何如何。

实际上文先生是做不到限制日本进入的,他只是韩国总统,还是新上台的,他管辖不到别的国家,连其他党派的人都未必能政令通达。

这里有一个问题,朴灿洲没发现,听完了这个版本的安文昊发现了,同时也了解了安文姝为什么不想跟他说的原因。

安文姝的计划太大胆,大胆的像是一场豪赌。

她赌的是人性和人心。

安文姝在赌,她丢了一个巨大的馅饼,一个所谓为国为民,成为国家英雄青史留名的馅饼,所有的政客和文人都会被诱惑的馅饼出去赌。

赌被馅饼诱惑的文先生是否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在赌目前的执政党在确定前方无路的时候是否敢砸出一条路来跟日本死磕,一旦撞破了南墙天下大吉。

可只要文先生有一点退缩,或者说文先生所在的执政党有所退缩,就变成安文姝这个局最险恶的部分,国家被架在高台上下不来了,怎么办?往下跳,一定要弄一笔钱出来,从日本那弄不到就弄国内的。

可以冲财阀捅刀,也可以增加国家税收,就看文先生怎么选。

如果选择跟财阀开战,那就是安文昊之前想的那个方案,找个舆论关注度高的事件出来转移民众对日本的注意力,然后把民众的视角集中到这件事上来,日韩之间的骂战自动往后退,所谓国家丢脸自然就不存在了。

不直接使用安文昊那个想法的好处是,安文姝完全不参与这件事,安文昊的那个方法再怎么规避安家都要下场开战的,但用安文姝的这个方法,整件事跟安家都没什么关系,国家丢脸找财阀顶锅,跟安家有个毛关系。

而增加国家税收这点,概率非常小,可不代表不可能。

要是文先生脑抽真的就干了,那罪人也是执政党,同样跟安文姝没什么关系,但她还是能拿到税金填补高中义务教育所需要的资金。

但这个方法就是割羊毛,割的是民众的钱,罪恶,但直接有效的方法。

这个方法安文姝是绝对安全的,安全到安文昊都不明白安文姝为什么要用这个方法你知道只要漏一点风声出去,你就是国家罪人,你在试图挑动两国政党的对立,你会被双方攻击。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多的方法可以不那么做也能达到目的,不是么。

用符合你的逻辑的解释是,你那个方法是很好,可你那个方法最多拿到一笔钱,可我这个方法可以让国会每年投入,真正实现高中义务教育,并且把这点写入律法,成为规章。

此后任何一个执政党都要按照这条来,没人可以冒着天下大不为去推翻,国民不会同意的。

安文姝笑看愣住的安文昊认同吗?安文昊认同,但他不认同的是我的方法见效是慢,但我的方法稳妥,它同样可以做到让国会每年投入。

你的方法见效很快,但太危险,你都不算那有多危险吗?它可能把你拖入地狱。

所以我说了,你听过之后可以当没听见。

安文姝笑笑我也说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荒唐的看着她的安文昊沉声道我怎么可能在听到这样的计划之后当没听见,你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你在跟我说,你会走一条稍微歪一点就会万劫不复的路,结果你让我就这么放手让你走?你以为我是谁?路边的陌生人吗?嗯......安文侑在气氛要僵硬前举手让哥哥先看他你先冷静,她只是发病了,寻找刺激是她的特性,高反的特性。

怕哥哥真的生气,试探着按住他的手腕换个角度想,那是九死一生的路不是无人生还的路,我们知道了,我们就可以帮忙。

歪一点会万劫不复,那就不歪,笔直的往前,这样就都安全了。

一把甩开安文侑爪子的安文昊双手捂脸,整个人气压低的背景都快黑化了,安文侑有些慌张,用眼神找安文姝求救。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准备一下,明天出国。

说完起身,对兄弟两说我困了,你们自便。

先等等,我还没听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文侑连忙开口留人,这个时候走了怎么行!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的安文姝默认弟弟是真傻,同他解释李明正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拍一个电影刷声望,这很合理,大家没什么好说的。

可李明正跟你一起拍一个项目,你们共同拥有这个项目,那么这个项目的所属人很可能就归你了,李明正的名声太糟糕,你还行,比起他,你更像是那个所谓为国为民的英雄,懂吗?这次是真装傻的安文侑表示一点都不懂,说到底不还是牵扯我们家么,电影项目完全可以跟我们家无关啊。

绕不过去啊小朋友,安文瑒掺和的一脚太深了,绕不过去的。

也不能完全绕开,撇的一干二净反倒有问题,还不如搅和一下看起来像是参与了实际上只是无妄之灾更容易让人信服。

安文姝笑道李明正就不是做事的人,大家都知道。

他会突然想做这件事总是有理由的,想要证明自己有很多方法,为什么偏偏去拍电影呢?因为我加入了啊,他来找我询问如何证明,我给了他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是以我的身份为出发点,电影圈之前就有我要拍这个题材的风声,传了有段时间了,这些风声刚好能解释我为什么建议李明正那么做。

这是无心之过,也是小朋友的失误,我们两个小朋友只是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至于国会的那帮大人们想要借我们的手做什么,是我们没办法预知的。

他们把小朋友拖下水已经很不要脸了,不会再做更不要脸的把事情完全推到我们头上。

我可以擦边参与因为我能洗干净嫌疑,你不能参与因为你解释不清楚。

你自己都说你忙的要死,那么忙的时候抽空拍什么电影,没理由的吗?李明正想要做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又能从电影里获得什么,这都不是个赚钱的项目。

很多事禁不起深究,尤其对国会那帮人,太多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定罪的事情起始点就是谁能在这件事里获利。

事情结束,高中义务教育一旦被提出,安家是获利的人,但只是之一。

你加入了,我们就会冲之一跳出来,变成获利者。

那么不管有没有嫌疑,有没有证据,只要我们获利了,李明正就会被认为是棋子,是安家或者安家和李家合作推出来的棋子。

为的就是高中义务教育这面大旗。

掰开揉碎讲解的非常清楚的安文姝问装傻的弟弟你确定,你还不懂吗?特别想讲自己还是不懂的安文侑因为安文姝的笑脸到底没讲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姝转身走了,再看着依旧埋头散发阴沉气息的哥哥欲哭无泪,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的弟弟眼泪都要下来了,另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刘垭仁倒是没那么倒霉,他运气一向好。

运气好的刘垭仁靠在床头正在看综艺,笑的还挺开心,看到安文姝开门进来放下平板问她结束了吗,安文姝笑笑,转身去了浴室,刘垭仁掀开被子跟进去。

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刘垭仁让安文姝无视他,他就在这里待着。

我要洗澡。

你洗啊。

......?失笑摇头的安文姝不管他了,伸手去解衬衫的纽扣,刘垭仁倒是自觉转身背对她,跟她说之前安文昊一直没有给出答案的,为什么安文侑要二十四小时跟着她的问题。

简略重复自己跟人家哥哥要求对方找个人陪着她的刘垭仁,听到身后没动静了,问安文姝有没有在听。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不然我要瞒着你?刘垭仁望着墙壁问她我转身啦?没得到回应,转身望过去,纽扣解到胸口的安文姝笑看他,真心好奇你不怕我生气吗?不是很明白的刘垭仁问她为什么生气在乎才会生气啊,你又不在乎。

说着怀疑道你该不会跟我说,你在乎我了?立刻就笑了要是你愿意跟我说这种谎话,那我也挺开心的,你生气了吗?还真没生气的安文姝依旧处于好奇的阶段正常情况下都会生气吧。

你都说了是正常情况,你又不正常。

刘垭仁觉得这话怪怪的,但也没在意我估计你哥不会说,说了不是也很奇怪吗,那些话由我跟他说就已经很奇怪了,再转述给你就更奇怪。

但我没必要瞒着你啊。

退后几步靠在墙上笑看安文姝我觉得你要是生气的话,唯一的理由是隐瞒,反倒不会因为我做了什么而生气,对吧。

非常好奇的安文姝回答道我有点想看你给我做的人物小传了。

那不行,等你爱上我的时候再给你看,现在还在探索中。

刘垭仁笑看安文姝不过你这么说,代表我猜的是对的,你讨厌隐瞒,因为隐瞒就是不信任的表现,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一样,反倒不讨厌真正对你做什么恶劣的事情。

哎呀,我真的爱上了个奇怪的家伙。

安文姝缓步上前你是在跟我说,你不会隐瞒我吗?我是在跟你说,我是安全的,哥哥非常安全,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任何让你感觉到你需要慎重考虑我在想什么的事情。

刘垭仁点了点太阳穴这里是你一眼就能看穿的存在,不要也不用防备它,我们两的智商应该不在一个等级。

被逗笑了的安文姝调侃他那么自恋的人说这个真的好吗?自恋也要自我认知清晰啊。

刘垭仁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倒是安文姝一步步的往自己这边走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你不洗澡了吗?慢悠悠走到他面前的安文姝捧着他的脸,在他惊讶的视线中亲了他一下奖励你的诚实。

刘垭仁眼睛一亮,双手往前一伸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紧自己诚实那么美好的品质,一个吻的奖励有点不够。

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安文姝配合的询问那要几个吻才够?要~~~双臂猛的用力把安文姝抱起来的刘垭仁往淋浴间行走的方向,就是他想要的奖励。

而负责给与奖励的安文姝给出的回答是清脆的笑声。

安文姝其实不讨厌隐瞒,但比起隐瞒她更喜欢诚实,一如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都是人,能有多大差别。

屋外的暴雨依旧再下,屋内淋浴的水也在落下,单人澡洗成双人,擦拭身体当然也是双人,等到吹头发的时候就变成了单人操作,最后上到了双人床上。

安文姝对刘垭仁说我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

我也不习惯抱着人睡觉。

刘垭仁回答。

那就放......不放。

低声笑出来的安文姝问他为什么,搂着姑娘把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的刘垭仁告诉她培养新习惯,让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都适应我的存在的新习惯。

等你适应了,你就会开始想,要不要给我整个世界好把我困在你的世界里。

我会跟你说不用,我的世界很灿烂,你可以来我的世界玩。

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我是真的爱你,傻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安文姝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 但刘垭仁非要抱着, 抱的紧紧的那种缠在她身上的方式。

这导致安文姝完全睡不着,直到刘垭仁的力气一点点松懈,他睡着了,缠在腰上的胳膊放开, 搭在她腿上的他的腿也挪开。

刘垭仁睡着了, 安文姝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头看向背对着她睡的毫无防备的刘垭仁。

‘啪!’头顶突然一疼的刘垭仁迷糊的醒来,懵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撞到了什么, 骚了骚头顶, 手臂自然的往前伸想要拥抱本来应该在怀里的人,摸空了。

眯着眼睛看方向不对,扭头看到了闭着眼睛的安文姝,自己也闭上眼睛翻身、伸手,抱住, 腿往上一搭,收紧手臂脑袋埋在她的脸侧。

困倦和迷糊的大脑什么都不想,也没精力有多余的想法。

继续睡。

安文姝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但刘垭仁非要抱着,抱的紧紧的那种缠在她身上的方式。

不知道是他的胳膊够长还是她的腰太细,搂腰的手能环绕她, 他的腿又是翘着的,像是把她嵌在身体里一样。

这导致安文姝完全睡不着,直到刘垭仁不习惯抱着东西睡,放下腿抽走手,转身,呼吸平稳,睡沉了。

‘啪!’头顶突然一疼的刘垭仁迷糊的醒来,懵了一会儿,骚了骚头顶,手臂自然的往前伸想要拥抱本来应该在怀里的人,摸空了。

眯着眼睛看方向不对,扭头看到了闭着眼睛的安文姝,自己也闭上眼睛翻身,手臂穿过腰腹掌心贴着侧腰,手背贴着床铺塞在她的腰下,收紧手臂把人禁锢在怀里,鼻尖贴着她的发丝,弄的他有些痒痒,蹭开她的头发,贴着耳垂,呼吸喷到她的脖颈处。

慢慢的,睡着了。

安文姝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但刘垭仁非要抱着,抱的紧紧的那种缠在她身上的方式。

屋内空调定的是二十二度,春夏交替的季节其实不开空调也行,但外面不是在下雨么,关了窗还是有些闷热就开了空调。

开空调盖薄被,很薄的空调被,本来是压在安文姝的身下的,被刘垭仁来回翻身弄的只盖到了一半,最温暖的是腰部,因为刘垭仁的胳膊和手的温度很暖和。

刘垭仁不习惯抱着东西睡觉,有意识的时候本梦半醒的时候都记得要抱着,睡着了就不记得了,还是遵照以前的习惯,可怀里有东西,身体本能就排斥。

排斥的方式是腿挪开,胳膊也想抽回来。

但他的手塞在安文姝的身下,想要抽回来得安文姝同意才行。

一直都不反对的安文姝这次后腰用力压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刘垭仁无力的挣扎了一下,没成功,反倒把自己弄醒了,眼睛都没睁,挣扎着想要抽出来的手更用力的塞回去,胳膊用力,紧紧的抱着,腿往她的腿上一搭,接着睡。

在他不挣扎的时候闭上眼睛的安文姝,在他呼吸平稳时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安静的等着,在浅浅的呼吸中等着,等着这个人睡着,等着这个人离开。

刘垭仁睡着了,睡着了,腿放下了,手开始往回缩,这次没有阻拦,胳膊抽走,带着被子,翻身,离开。

‘啪!’‘啪!’第一声是手掌打在脑袋上的声音,第二声是掌心和手背接触的声音。

迷糊着按住她的手的刘垭仁攥着她的手放到胸前,迷瞪着眼睛含糊的问她怎么了?你抢我被子。

被子?眯成缝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刘垭仁看着自己身上裹的被子,闭上眼睛一手摸索被子一手勾着她的胳膊把人勾过来用被子把两人裹住,后脚跟去够她的腿,让她侧过来,自己夹着她的腿。

姑娘的脑袋被按在他的脖颈处,腿又被夹住了,还是拥抱的姿势,单纯的拥抱,睡着了的拥抱,只是抱的有点紧,这也是安文姝睡不着的姿势。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刘亚仁压着她,是刘垭仁让她半压着自己。

继续睡。

天花板因为角度看不到,安文姝的角度只能看到刘垭仁白T的衣领和微微凸起的喉结,视野里的东西变了,睡觉的姿势也变了,但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被人搂着睡不着的安文姝望着他的喉结发呆,呆呆的等着,等着他睡着,有些好奇这次他要怎么放开自己。

不习惯抱着东西睡觉,更不习惯被人压着睡觉,但是很困的刘垭仁这次睡沉的时间明显变长,长的安文姝都有点困了,夹着她的腿力气松懈,挪动着想要把她的腿弄走。

这次不再腰腹而是在肩膀的手也放松,摊在床上,肩膀一动一动的大概是被东西压着不舒服想弄开。

安文姝安静的看着,看着脖子下的手臂抽走,看着刘垭仁转身,看着本来盖的好好的被子跟着他动,看着......差一点打在脑袋上的手这次没打到,被今晚数次挨打的刘垭仁压住了,睡迷糊的男人声音有些暗哑,磁性不至于,有点小性感是真的。

但刘垭仁自己感觉不到,他能感觉到的是......你干嘛?你抢我被子。

低头确定自己抢了被子的刘垭仁先伸手把安文姝勾到怀里,双手托着她的腰把她抬起来放到自己身上,再用被子把两人都盖住。

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缓慢的顺着她的背脊滑动,干燥又温暖的肌肤的触感透过丝绸的睡衣,同直接接触差不多,但又差了那么一点,像是道歉又像是安抚,更像是哄小宝宝别闹了,困。

困倦的刘垭仁含糊的问她睡不着?这个姿势不可能睡着。

安文姝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双手去玩他的眉毛你这个姿势睡得着?理论上睡不着但因为困,刘垭仁觉得他搞不好能睡着,闭着眼睛让小朋友别闹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好。

安文姝收回手趴在他的胸上,不再说话,而是望着窗户发呆,这个角度她能看到窗户了。

望着窗户的安文姝在等,等着刘垭仁再次把她推开,在他睡熟后,因为身体的本能把她推开。

刘垭仁......睡不着了。

讲道理,安文姝再瘦也有□□十斤,这重量压在身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又不是熬了几个通宵闭个眼的功夫就能昏迷的地步。

不止睡不着反倒越发清醒的刘垭仁闭着眼睛试图找回睡意,没成功。

但他以为安文姝睡着了,胸膛上的姑娘一动不动的趴着,这不是睡着了还能是什么,COS木偶吗?以为安文姝睡着了的刘垭仁小心挪动着身体想要把安文姝从身上弄下去,他胳膊动的时候安文姝以为他睡着了,后来感觉那姿势不太对,望着窗户的眼睛闭上,等着刘垭仁小心翼翼的把她弄到床上盖好被子,感觉到他好像起身了,以为他去洗手间。

几秒后,眼前出现有光源,什么东西亮了,安文姝想着应该是手机,转瞬,眼睛被被子蒙住了,光源消失,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安文姝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刘垭仁的胸膛,今晚因为各种原因变换的睡姿再次变动,这次跟之前差不多又不太一样。

刘垭仁单手搂着她,不松不紧,腿没有搭在她的腿上只是贴着她。

刘垭仁靠在枕头上搂着她,没在睡觉,应该是在玩手机。

被子盖住了光,窗户关的紧紧的,雨声似有若无,好像是不下了。

黑暗中,安文姝的眼睛缓慢的闭上,她确实困了,困倦的睡着了,在她把刘垭仁彻底弄醒之后。

搞事情不让人家睡的姑娘睡着了,玩了会儿手机又困了的刘垭仁也关了手机挪动身体准备接着睡,这次是紧紧的搂着安文姝的睡姿,睡沉了的安文姝感觉有点不舒服,动了动肩膀想挣扎,刘垭仁收紧手臂不让她动,感觉她挣扎的力气变大,怕弄醒她,放松力道看着她折腾。

睡着了的安文姝很无害,没有文学作品中的婴儿那么夸张,就跟平常她面对大多数情况摆出来的笑脸一样,无害款的姑娘。

可睡着了的她又有点不一样,肯定不是笑着的,但表情是放松的,很自然的放松,刘垭仁觉得这张脸比白天笑着的时候更自然。

翻身离开他的怀抱的安文姝让刘垭仁无声的笑了,等她翻过去,他也蹭过去,右手从枕头下穿过环着她的肩膀,左手搭在她的腰上,没有楼的很紧,只是搭着,腿也没往上放,他想,她应该觉得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安文姝没挣扎,刘垭仁闭上了眼睛,以环抱她的姿势,贴着她的后背,睡着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的床铺终于安稳了,安稳的以一人抱着另一人的姿势,睡着了,一起睡着了。

至于后来男人有没有再抽回胳膊,女人有没有再翻身离开怀抱,那就不知道了,毕竟屋内只有两人,两个睡着了的人。

夜深了,深邃的黑暗之后是缓缓升起的朝阳。

暴雨后的蓝天真的是水洗过一样的澄澈,安文姝就是在这样的蓝天下醒来,醒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窗户边有动静,睁眼望过去,看到的是刘垭仁开窗的背影。

恰巧,开了窗的刘垭仁也转身了,看到她睁开的眼睛,背着光,以澄澈的天空为背景,以朝阳为光源,微笑的看着安文姝。

醒了。

安文姝微楞,望着他不说话。

刘垭仁上前单膝跪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发,开玩笑道被哥哥的美貌帅到了么。

安文姝没回应,就在刘垭仁要拉着她起来的时候,诧异的得到了奇怪的回应。

确实很帅。

刘垭仁一愣,安文姝笑了,转瞬刘垭仁也笑了,干净的,想窗外澄澈的天空一样的笑容,笑着亲吻她的眉心,说着很符合气氛又很破坏气氛的情话。

早上好,被帅气的哥哥诱惑的不喜欢我的爱人。

这话绕的,安文姝一下被逗乐了,刘垭仁也跟着笑,笑着让她起床,顺便告诉她文昊哥在客厅,好像是没走。

没走?嗯。

掀开被子起床的安文姝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去洗漱,刘垭仁靠在门框边问她早上想吃什么,安文姝说随便,刘垭仁问她是跟安文昊一起还是他们两个人吃,安文姝说他应该去问安文昊。

刘垭仁还真去问安文昊了,问完回来告诉安文姝,不止安文昊没走,安文侑也在只是之前他出去的时候没看到,安文侑去客房睡觉了,刚醒。

但安文侑说他早上有课赶着出门,要是安文姝有事的话现在说,没事他就去上课了。

洗漱完的安文姝刚准备去衣帽间,刘垭仁给她递了条跟今天的天空一样湛蓝的连衣裙,安文姝没反对的接过,刘垭仁就先出去了。

等安文姝收拾好往飘着咖啡香的餐厅走,靠近了就听到安文侑跟刘垭仁说学生党的早餐就一个要求,快。

等进去了看到安文昊就知道为什么刘垭仁说安文昊好像是没走了,因为这哥的黑眼圈看着就像是熬了通宵的样子。

伸手跟姐姐‘哟~’了一声当‘早上好’的安文侑问安文姝我们吃KFC,你吃不吃?等她同意后低头想用手机点餐,安文昊却让他出去买。

安文侑一愣,刘垭仁已经起身招呼安文侑走了,路过安文姝身边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帮她带杯果汁回来,说完也不等安文姝回答就默认她要,带着安文侑走了。

安文姝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也不知道他问的有什么意义,笑着扭头走到安文昊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笑看一直板着脸的哥哥你是一夜没睡?看他不说话,换了个话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有太多话想说,但都被夜晚隐藏,天阳底下能说的话很有限,安文昊对安文姝说的是我依旧不赞成你昨晚说的那个计划。

伸手让要开口的安文姝先听着那是你的计划,你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赞成或者是反对而终止,但我有另一个计划,你可以听听看,看看能不能帮助到你。

安文姝伸手做请的姿势,让安文昊先说。

你的计划很好,非常完美,我找不到漏洞除了它很危险。

而正是因为它的危险让它有了漏洞,它危险的地方在于,你不能出现在人前,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你都必须隐藏在幕后,无人所知的角落里,舞台的阴影处。

安文昊望着安文姝你是搭建舞台,创造舞台的人,但你不能登上舞台,这是你的计划,一旦你出现在舞台,戏剧就落幕了。

比喻有点奇怪,但是对的,安文姝颔首让他继续。

安文昊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声音很轻你的计划很好,可你的计划还可以更好,好到让危险变成优势。

不管你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别的原因让自己藏在幕后,但你的计划是可以让你出现在台前的。

整个计划逆推,先提出我们要实现高中义务教育,这是我们家一直想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我们提出这个提案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此时,你登场,作为安家的安文姝的,我们家第三代的继承人登场,去解决这个我们数年都没有实现的议案。

家里出面把议案提交国会,大伯会跟进这个项目,你组织拍摄慰|安|妇题材的电影,带着电影企划和文瑒哥一起重提15年日韩协议,以日本至今不愿公开道歉为理由,要求他们给予应有的赔偿。

用这个名义以首尔大学生代表的身份去见文先生,告诉国会的那帮人,你就是想要推行高中义务教育,你知道国家没钱,也知道税金不足,钱不用他们管,钱就从日本的新赔偿金里来。

协议是朴女士签的,文先生会第一个支持你,执政党会光明正大的支持你的提议,他们会帮你隐藏高中义务教育这件事,等由你挑头的日韩舆论战打起来,再把高中义务教育这面旗帜扬出去。

国内对你的民意观感会达到一个新高度,接着文瑒哥会顺势提出参与新一届的国会议员选举,你会为他站台,以你们两刷出来的声望,会成为下一届选举的大热门。

但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选举,选举是一枚筹码,退选也是一枚筹码,我们可以拿着退选的筹码跟把我们当敌人的那些人交涉,我们想要的就是高中义务教育,他们想办法弄出这笔资金,我们就退选。

我们不止会退选,还可以联手为新人站台,相当于把我们刷出来的声望加持到那个人身上。

相信我,到时候,你即是所有人的敌人,也是所有人朋友。

参选是敌人,退选就是朋友。

此时,想要帮我们实现高中义务教育这个目标,帮我们从国会把钱弄出来的人数不胜数。

那不需要我们去担心,我们只要等着就好,有的是人比我们着急。

没人喜欢一个民意支持率太高的年轻人,那样的人威胁性太大了,现在是国会议员,未来搞不好就能成为议长。

只要是选举,我们就占了人和,天时和地利都需要运气,人和是唯一能人为创造的奇迹。

安文昊用手挡着眼睛,盖住半张脸的手也让他的表情变得难以观察,但安文姝可以肯定,这不是安文昊能想得出来的计划。

跟安文昊是否聪慧无关,这是老辣的年长者才能想出来的,至少从政十年以上,才能那么坦然的说出,参选是筹码,退选也是筹码。

这是肯定自己只要参选就一定成功的人才能想出来的计划,太笃定了,笃定的说人为创造奇迹。

更别说一个晚上就能把她的计划推翻重组,还组的那么漂亮。

这东西,安文昊想不出来的,一个晚上?一百个晚上他也想不出来。

安文姝猜她的,安文昊说他的,他的话还没说完。

阳谋分两种,一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阳谋,一种是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知道的阳谋。

你的是后一种,一旦不敢或者是不能出现在人前,再怎么阳谋也会有阴谋的味道。

但你就站在台面上,就是告诉所有人你要什么,坦然的对别人索取你要的,也有能力告诉别人,你要的就一定要得到,那才是真的阳谋。

用你有的换对方想要的,这是正道。

安文姝勾了勾嘴角,正道啊......她知道这计划谁想出来的了。

安文昊还在继续说。

这一次如果能成,你就是安家的继承人,不管你在学术上有没有地位,光一个高中义务教育的履历能让你在这个国家的任何地方都站稳脚跟,所谓青史留名不过如此。

如果这次失败了,你依旧会得到掌声,才二十几岁,多少人二十几岁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已经在试图改变这个国家,并且付诸行动,光这个行为就值无数人得喝彩。

与其想方设法创造一个英雄为你所用,把这个身份为某个人准备好,等待下一次可以用到他的时候把人丢出去,不如你自己成为英雄。

代表民意的权杖在你手上,你想要怎么挥舞谁都控制不了。

权杖一旦交到别人手上,他是否永远支持你,听从你的安排,那就是谁都无法保证的事情,即便是你也无法真正的控制人心。

安文昊的长篇大论说完了,盖住眼睛的手也放下了,放下手后跟安文姝坦白以上,是爷爷让我告诉你的,我个人有些话想跟你说,可以吗?那么长一段都听了,安文姝再次伸手做‘请’让他说。

爷爷说了一些...安文昊顿了顿一些让我不那么认同的话,但我想,你是认同的。

他说你一直单打独斗,很容易忽视或者说是想不到盟友的力量,这是你性格里的弱点。

你可以接受被你掌控的人成为你的下位者,但你没有跟同级别的人组成联盟的意识。

你太多疑,你的性格和做事方式更适合成为一个谋士,多疑对谋士来说是优点,但你这样的人很难称王。

王者恰恰要知人善用,用了,就得不疑,你做不到。

这个弱点你改不掉,你就没办法成为家主,安家不需要一个多疑的家主。

多疑的家主,多疑的领头人会带来的不止是利益还有灾难。

一个组织一旦没有信任,那就只能用利益纠缠在一起。

但集体的利益很容易分派别,谁跟谁好,谁很谁坏,一旦大组织里的小组织只想着自己不想着集体,那组织必然会崩塌。

而你,不会预防这个崩塌,因为你不觉得崩塌有什么问题。

一个东西坏了,你不会保护、修缮,你会做的是丢掉,换新的。

安文昊停顿,等着安文姝反驳。

安文姝歪了歪头,没有反驳的想法,某种程度上来说,安昌建说的是对的。

如果她拥有一个东西,她想做的不是保护它,而是使用它,即便使用它会造成磨损也是如此,保护这个词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

没有反驳的安文姝让安文昊叹气,长长的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气体都吐出来的沉郁的叹息,一口气吐完,深呼吸,镇定自己,舔了下唇瓣,真正开始说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爷爷想的不对,你想的也不对,你们都太笃定了,太信任自己,太肯定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

爷爷认为他看到的安文姝不会变,你也认为你自己不会变,永远被利益驱动,永远只在乎自己,那是你们眼中的安文姝。

但我不是,我不信人就是固化的,从小看到老一辈子都那样。

我更相信人会变,会因为环境,会因为碰到的人,遇到的事情而改变。

一直活在阴影里,就算看到阳光也会无视它的存在。

但我,文侑,父亲,母亲,包括刘垭仁xi,还有很多很多人,我们会把阳光收集起来,送到你面前。

那些光或许改变什么或许不会,我不知道,可我们会做,会努力的告诉你,有光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东西坏了可以换,那很简单,那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

可因为那个东西带着回忆,带着除了物品本身之外的价值,带着我和你一起拥有过它的时光,它就值得被保护,被修缮,甚至是珍藏。

爷爷有爷爷的想法,我有我的,你也有你的,我们的想法无法分辨谁好谁坏,更没有对错之分,但所有的想法都有其本身的价值。

安文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眼睛看着安文姝,眼光很柔和,温暖的,包容的柔和,告诉妹妹我希望你慎重对待那些价值,如果可以请认真思考那些价值,哪怕它对你而言一文不值,也拜托你,正视它的存在,而不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安文姝笑着,她一直都在笑,从太阳升起睁开眼睛,她就在笑,惯性,面具戴久了的惯性。

现在也是如此,安文姝是笑着的,笑着对安文昊说,她会好好思考的。

安文昊笑叹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好像也说了。

说完了,就该走了,走前,安文昊告诉安文姝,爷爷等着她的回复。

如果同意这个计划,安文瑒今晚就会回首尔,来见她商量细节。

如果不同意,安文侑今天会被送出国,就按照她的计划那样,把安家摘的干干净净。

颔首表示知道了的安文姝说中午之前,我会给爷爷打电话的。

那行。

安文昊起身,扶着桌子看着妹妹文殊。

安文姝疑惑的望着他嗯?抿嘴把话吞回去的安文昊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

安文姝笑着起身,送他出门,一路上两兄妹都很沉默,走到屋外的时候,昨天冒雨搭好的棚子里坐着两个已经在啃汉堡的人。

看到他们出来安文侑叼着汉堡拎着背包起身,刘垭仁则是放下吃到一半的汉堡跟着站起来,疑似情侣但不是情侣的男女把亲兄弟送出门,回来没进屋而是去了棚子。

塑料布被挂在遮阳棚的四个角,微风轻拂,仰头就能看到蓝天,这样的环境里吃早餐会让人的心情都好起来,好的景色是有魔力的,大自然也有魔力。

人的语言更是有特别的魔力的,没有自然那么明显,很微小,但能渗透人心。

伸直腿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咬着汉堡望着天空安静的吃早饭,已经吃完早饭的刘垭仁枕着她的腿按着手机发信息跟助理对行程,余光扫到安文姝专心吃汉堡的样子问她在想什么,安文姝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伸手问他要咖啡,等咖啡到手喝了口咖啡再把杯子还给他。

你们为什么都想要改变我?谁想要改变你?安文姝低头望着刘垭仁你难道不想要改变我吗?我为什么想要改变你?刘垭仁没听懂。

怀疑他在装傻的安文姝从他的脸上发现他是真傻,笑了那些没用的哲学书,无聊的情话,试图养成的睡觉的习惯等等,都是在改变我,所谓爱上我的灵魂,我要怎么理解这句话呢?你爱上的是一个冷漠的不爱你的灵魂,你想要把她变成爱你的,温暖的人,那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改变后的灵魂?难得,你也会思考哲学,存在的意义吗?刘垭仁笑着拉下她的手摆弄没有人想要改变你吧,你要是那么容易被改变就好了,我就不用做那么多事情了。

至于爱上你的灵魂和改变什么的,想太多,别把所有想要靠近你的人都往外推,弄得好像不带目的靠近你多奇怪一样,你还非得给人家找个说得过去的目的,这不是有病么。

安文姝冲他假笑我们两,有病的一定是你。

我们两,有病的是谁有什么关系,重点是我们两~很会抓重点的刘垭仁抓着她的手亲了下手背,笑看她别人是不是想改变你我不知道,但我的话没那个想法,目标有点太伟大,我感觉...摇摇头我应该做不到。

陪他玩缠绕手指的游戏的安文姝随口问他那你做那些事情是在做什么?靠近你,温暖你,爱慕你,三选一。

刘垭仁伸手冲她比划个‘三’你身上的壳太厚了,我看到只是外表,但我喜欢的是被包裹住的东西,也不对,应该说我以为我爱上的是被包裹住的东西。

你像个包的太严实的礼物,俄罗斯套娃知道么,拿掉一个大的里面永远有个小的。

我做的就是不停的打开大的,不停的找方法打开大的,希望在我的耐心消失之前找到那个最小,最真实的你。

安文姝眨了眨眼睛耐心消失之前?对啊。

我爱你,现在的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每一个细胞都爱你。

但那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对你充满了好奇,求知欲,探索欲,这类能吸引我的东西都在你身上,所以我会用全部的热情让你看到我的爱慕。

可未来的我是否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热情,我也没办法保证。

刘垭仁渣的特别理所当然。

安文姝被逗笑了作为追求者,你跟我说这个好吗?昨天才答应你诚实的,忘记了吗?刘垭仁也跟着笑何况这东西我不说你也知道啊,我可以说我会一辈子爱你,你也得信才行,那只是情话,美妙的情话却不是真话。

真话是,一直付出会累的,我也不是什么我走了九十九步你只要往前走一步,我们就能达成一百步圆满的人。

实际上我不信那个,我爱你,我就是会用全部的热情去爱你,一百步一千步一万步我都可以走,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在我的热情被消耗完之前。

我爱你的一切,这是永恒的真话,它不是情话。

在我耐心被消耗完之前,我永远爱你。

一旦我的耐心没了,我的热情消退了,我的爱慕也就没了。

到时候你走一百步一千步一万步与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我跟你说过吧,我的世界很有趣,欢迎你到我的世界来玩,我的世界里,我是宇宙的中心,我可以带你一起玩,但你不会变成我宇宙的重心。

我才是唯一,这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也是你应该会的。

这个怎么能叫改变你呢,这应该是你本来就会的东西,你不会才比较奇怪啊。

刘垭仁伸手点了下安文姝的鼻尖我是安全的,我永远是安全的,你可以完全信任我,这点我敢保证。

但我的爱情是危险的,因为我随时有可能燃烧尽所有的热情只剩灰烬,当你看到灰烬的时候,就是我转身离开的时候。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哥哥非常帅~大笑的安文姝低头含着笑意给了刘垭仁一个吻,肯定自恋的家伙,他真的非常帅~帅的,特别有智慧。

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应该有的,智慧。

我爱你,但我更爱我自己。

我越爱我自己,我就越爱你。

因为,你有我爱的一切,只是你,不是任何别的东西,也没有任何附加的存在,只是你,我只爱你。

这,是刘垭仁的爱情。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有些人的自爱重点在爱, 有些人的自爱重点在...自。

刘垭仁是前者, 安文姝是后者,安昌建也是后者。

安文姝和安昌建见面了,这次不再首尔大,老爷子来了民臣街, 在有行程的刘垭仁刚走不久, 在安文昊所说的中午之前给爷爷回复的临近中午但没有得到回复的时间,带着两碗红豆粥来到民臣街。

韩国的红豆粥里是看不到红豆的, 熬的特别烂, 红豆都被熬化了,加入糯米一起熬,最后变成一碗浓稠的红豆汤里放着白胖的汤圆。

在韩国红豆粥有特殊的含义, 通常是在冬至吃, 俗语中有吃过红豆粥就长一岁的说法。

红色在韩国是被当成可以驱邪的颜色,糯米丸子对应的是岁数,没长一岁都要祈福消灾的意思。

祖孙两坐在庭院的棚子里吃红豆粥,别说,这棚子挺实用的, 放一张小方几吃饭喝茶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人对坐,一人面前一碗红豆粥,安昌建碗里有八个大汤圆,安文姝碗里的汤圆小的像元宵密密麻麻的少说十几二十个。

装红豆粥的不是塑料的打包碗,是加盖的铜碗,碗比脸都大, 安文姝把脸埋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粥只装了一半看着也挺多。

区分哪个碗是自己的人是安昌建,开了碗盖把一堆小元宵的碗推到安文姝的面前时跟她说红豆粥的寓意,然后把大汤圆的那份放自己面前,递给安文姝一把银汤匙,伸手示意安文姝尝尝看。

安文姝顺着他的意思尝了一口,红豆味很足,说是粥或者汤不如说是红豆沙,类似元宵的糯米团子也软软糯糯的,口感还行。

没有多好吃,也不是很难吃,就还行。

怎么样?安昌建刚说完反应过来忘记放糖了。

说着指着放在边上的本来装红豆粥的布包糖在包里。

勺着红豆粥继续吃的安文姝摆手表示不用了,安昌建就说少吃点糖也好,对健康好,糖分摄入要控制,说的跟有糖尿病一样。

但他没有,安文姝也没有,两人其实都不用控制什么糖分摄入,只要不把糖当主食吃就行。

老爷子这句糖分摄入要控制的开场引申出来的是凡是都要记得过犹不及,比如,少年人的计划太激进,何必呢。

安文姝乖巧的听着,听老人家的话题由小变大,从一碗红豆粥不要放太多糖到做人不要过犹不及,再由大转小,聊做人不能过犹不及做事就更不能分寸尽失。

老人家很能聊,聊环保,保卫地球;聊经济,国家发展;聊人生,学海无涯;聊教育,总有方法。

什么都能扯,完全是闲聊的态度,没有变成脱口秀是因为没那么好笑。

一勺一勺吃着红豆粥的安文姝就是听着,不反驳,不回应,只听,不说。

老爷子聊的安文姝吃了半碗粥,糯米团子吃了大概十来个,吃饱了,让说的正嗨的爷爷先停,起身去屋内拿了纸巾和两瓶矿泉水出来放在小方几上。

坐回原位的安文姝拧开两瓶矿泉水分了老爷子一瓶,示意爷爷继续。

那态度吧,说敷衍也是真敷衍,连杯咖啡都没有就两瓶矿泉水。

可非要说敷衍的话,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她自己喝的也是矿泉水,而且以她的性格来说,这样安静的听着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至少没有拿手机、平板、笔记本等东西出来。

不过,这也可以被理解为,尊老爱幼中的尊老条款,道德领域的基本规则。

态度很微妙的安文姝继续当个乖巧的听众,讲述者的态度也很有意思,好像也不在乎安文姝是不是认真在听的样子,等安文姝坐好了接着讲,还是那些大大小小都能归结为不管什么事分寸都很重要,不然好事可能就变成了坏事,而坏事会愈发的糟糕。

说着说着安昌建才发现安文姝不吃了,问她是不是吃饱了,还没等安文姝回答就跟她说,每个汤圆都代表一岁,她要把汤圆吃完才能长大,这话说完,他看了安文姝一眼,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去年你应该没吃红豆粥,你没那个习惯。

安昌建拿着勺子虚指着她的碗那就更应该把那些小汤圆吃掉,才能顺顺利利的长大。

安文姝低头看碗再抬头看他,微笑着说抱歉我吃饱了。

安昌建笑了,低头用勺子撇着粥水,勺了个大汤圆放进嘴里,终于不再说什么分寸,可说的事情还是跟分寸有关,只是这次藏的深,需要思考才能听得明白而不是过耳就忘。

爷爷咬着汤圆对孙女说我小时候每年冬至都期待有一碗红豆粥,渐渐大了,煮粥的人走了,也就没这个念想。

再后来结婚生子,有一年恰好碰上冬至,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家店在卖红豆粥,心血来潮进去买了一碗,太甜,甜的齁得慌。

家里很少煮红豆粥,你奶奶更喜欢吃布朗尼喝奶油蘑菇汤,对这种老派的东西不太在意,她小时候在国外长大的后来才回来,饮食习惯都偏那边。

倒是年纪大了,对这边的东西有了点兴趣,但也就是偶尔调剂一下,红豆粥这种的一般也想不起来。

我们家啊,没有吃红豆粥的习惯。

倒是你妈妈那边有,李家比较老派,你妈妈他们家往上数还是能数出点人物来的,也出过所谓的两班贵族。

所以有家谱有族谱,在乎什么嫡系啊,长子啊,祭祖啊这些你们年轻人听起来有点老古董的东西。

淑媛刚嫁过来的那年给我们送过红豆粥,那时候你奶奶才知道红豆粥还有这么个意思,觉得很好玩。

传承这个东西很好玩,血脉尤其是这样。

自己活的像摊烂泥的人和拥有金山的人都很在乎血脉,这两种就很容易走极端,活在泥泞里自己挣扎不出来,就想要有带着自己血脉的人能上岸,那好像是在实现他的梦一样。

有金山的不想金山就在自己手上断绝,想要把金山变的更大,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在我看来那些都是执念,思想不够开阔就在乎那些,所谓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话才是有重量的话,不止要会说更要会执行。

但绝大部分人都是俗人,俗人活在世上总有执念,不执念这个也执念别的。

比如我,我就不在乎什么家族之类的,但你奶奶在乎,她的脑子里没办法理解怎么可能只管自己呢,那孩子怎么办?我啊,这辈子就栽在她手里了,所以,安家就这么起来了。

安文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奶奶是有金山的人,世家小姐。

老太太真的是,现在还是。

爷爷笑着点头对,世家小姐。

转而看着安文姝小姐,问她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给她的孙女立个碑吗?安文姝一愣,笑问安昌建先生为什么?因为人得有分寸,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如此,别走极端。

安先生笑看安小姐你啊,就太极端了。

低头笑笑的安文姝做出请的手势,表示愿闻其详。

你看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太极端,非此即彼,太~极端。

安昌建语带笑意你接手这具身体最多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判断安家不重要,家族不重要,家人自然就更不重要,所以你连装你是我孙女的想法都没有。

这一步错步步错,判断家族不重要后,又判断家人可以被利益打动,错到如今,我们两坐在这里聊你没兴趣听的话题。

人呐,不知道头顶哪片云彩有雨,那最好的方式是常备雨伞,这样就算走到一半站在旷野中不必求人也有伞打。

你呢,就有个坏习惯,要不然就不出门,只要出门,就一定要站在门口确定你走的路一定没有雨落下,否则你能弄个导弹来把那片乌云给打散了。

这就是太偏执,你让天上的云围着你转,这怎么行呢。

安文姝抱着求教的态度问老先生为什么不行呢?因为我们是人呐。

贪嗔痴恨,一念佛一念魔的人。

安昌建笑她幼稚我跟你说人要为善对不对,但我有没有跟你说,我信的是人心本恶,我们心中藏着恶念,善,恰恰是利益最大化。

因为善是那把伞,我们改变不了下雨的云,但我们能随身带伞,雨落下,人栽倒,那些给出去的善念会打着伞帮我们一把,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吗。

微怔半秒的安文姝失笑您说得对。

敬语,陌生的,对待长辈的敬语。

你总说什么这有趣那有趣的,大家都想要你就想抢,然后就是什么玩游戏,你得多无聊呢,孩子?安昌建的表情是笑着的,眼神却是惋惜的我们不熟,所以我没办法跟你说,你的人生得多无趣啊孩子。

多无趣的人生才会把乐趣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因为恶念,想要看人倒霉,想要看人求而不得,想要看人跌落谷底,想要看人挣扎求生。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你要在这个世界创造地狱,然后你在地狱里称王吗?何必呢,孩子?你看过战争么,那是人间地狱,完全由人,为了你钟爱的利益,为了抢夺别人手里的东西所创造的地狱。

可然后呢,战争能持续多久,战争又为什么会发生?仗总会打完,不管谁胜利和平都会到来,抢夺者不论失败与否,和平都一定会到来。

到时候你怎么办?创造另一个地狱?依旧会迎来和平的,孩子,永远永远,都会迎来和平。

因为我们是人,我们再大的恶念再美的善念都会被时间消磨,最后引来平和,这是人。

偏执只是一时,它永远无法陪你走完一生,那得是多糟糕的人生啊,孩子,那多让人失望啊,怎么能过那样的人生呢,还是主动想要创造那样的人生。

那样偏执、自我、恶意满满的人生,你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吗,你的人生为什么要活成那样?陌生又睿智的老人问偏执又熟悉的少女你应该没有傻到以为文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是学法律的,学的就是如何规避规则,现在研究的是如何制定规则,那些他不可能不懂,你也不可能以为他不懂。

高中义务教育,很好,可税金从哪来?日本是不可能给的,财阀可以动,但不能每年都动,他们不傻,你在做的是搅乱市场经济。

按照你的计划三五年内不会有问题,你确实可以创造英雄,也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三五年后呢?财阀找到了规避的方法,没有钱持续支持这个财政补贴,也没有任何一位政客敢把这面光鲜亮丽的旗帜摘下来,那政客怎么办?找个名目增加国民税收,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高中义务教育这面旗帜光辉亮丽,但背后的意思却是逼迫那些没有孩子的人为有孩子的人买单,这是变相的朝单身和还没有孩子或者不打算要孩子的人打劫,用国家机构打劫。

你连名目都帮他们想好了,高中义务教育,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孩子们的未来,为了大家的未来,总要有所牺牲的。

国家保护国民,国民交付税收,这是合理的。

但国家保护一部分国民让另一部分国民买单,这是诡计,这是对少数人群的压迫,这不是一个国家应该做的,任何健全的组织都不应该做。

可你确定他们会做,那些政客们不在乎,因为他们只有一、两届的任期,只要维护好自己任期内的平稳就够了。

你是在用人性的弱点玩游戏,你觉得那很好玩,把这个国家弄出一个个窟窿,你才能高高兴兴的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建一个游乐场,把所有人拉近游乐园里,玩你的游戏。

安文姝小姐,我欣赏你的大胆,欣赏你的魄力,也欣赏你的手段。

但我有个小问题,你对我的孙女就没有一点你侵占了她的人生的想法吗,你掠夺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这不是你的过错,但你想毁了她热爱的国家,爱她的家人,这是你的过错。

我不信你目光短浅的到只能看到这三五年,我更相信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国家会怎么样,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国民会变成怎么样,你只是想玩一个好玩的游戏,那个游戏能让你开心,如此而已。

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告诉文昊你的计划的后果,我更相信你是在逼他选,你在逼一个爱你的人选,你在逼一个爱的搞不好不是你,而只是你的身体的人选。

选择到底是坚持维护他从小到大的教养,还是出于爱你,毫无保留的背叛他自己站在你这边。

老先生的眼神依旧是惋惜,惋惜一个小朋友走歪了路安小姐,那是纯粹的恶意,像小孩子要不到糖果就上去踹人的恶意,完全出于直觉性的,就那么想所以就那么做。

可你长大了拿起勺子碰了碰她的铜碗里面的汤团每增加一个你就长大一岁,长大了便不应该像个孩童,要不到糖就同长辈们哭闹,更不应该看到好玩的东西连一句,我可不可以玩都不问,就直接上去抢,孩子,幼儿园早就关门了,来大学吧,来看看成年人如何做事。

没有被好好教育过的孩子都极端,他们的动物性比人性更强,因为没人跟他们说什么是人性,什么是仁义礼智信,什么温良恭俭让,什么是忠孝勇恭廉。

这些东西看书是看不会的,它需要被教导,家人、朋友、社会,它需要用爱,用善意去浇灌。

我们本身是动物,我们直觉的会去走我们更适应的路,动物想要的东西就是抢。

保留野性的动物会厮杀着活下去,被驯养的宠物会收起利爪跟人类互相驯养彼此。

那些在人群中生存,却没有被人类驯养过,或者驯养了一半就被丢出去的动物是最可怜的,它们时时警惕,为了活下去什么都需要怀疑,包括好心的人类赋予的食物,它们也得小心才行。

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过成野猫野狗呢?你有家啊,你有打开大门欢迎随时入住的地方,为什么不去?爷爷的笑脸变成了失望的神色,语气冷淡下来我可以接受你做任何事,前提是,不要伤害爱你的人,因为他们是我爱的人所珍视的存在。

我们很像,我们家很可能你最像我,这是一种缘分,我相信冥冥中有那样的缘分。

那样的缘分让我遇见了你的奶奶,也让我遇见了你。

我没有给我的孙女立碑,因为我想,你也是我的孙女。

安家叫我爷爷的不止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我们都是家人,我在你奶奶身上学会了如何热爱这个世界,我希望你能找到那样的人。

即便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他们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成为被你伤害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他们敞开胸怀面对你捅出尖刀,依旧相信你只是病了,那不是你的错,生病了,会好的。

安昌建看着安文姝,冷漠的看着我不信,活了那么久,我很确信,我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我们这样的人只要自己不想改,别人说再多,付出再多都是枉然。

你愿意把人生活成惊悚游戏,你愿意把自己变成路边的野狗,你愿意活的像厌恶人类的杂碎,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安文姝小姐,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半年,足够你把安家了解的非常清楚,这个家族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这里的人爱你,愿意为你付出,哪怕不是所有,也至少是一半,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家人。

半年,足够你想清楚,你要不要接纳这个家族,接纳这些家人。

半年,是我耐心的极限,也是足以让我看清你是什么存在的时间。

我给了你半年,你没有出手去碰这个家族,我不觉得你是不想,我更认为你是做不到。

你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捆住了手脚,这些你说了,但我没信,半年,足够我相信了。

半年了,够你了解我,也够我了解你。

我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你的耐心也应该所剩无几,所以,你去碰了安文昊。

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我认为,你在挑衅我。

扶着小方几的安昌建调整姿势跪坐在安文姝面前,端正的双手按在膝盖上,背脊挺的直直的,双眼看着她的眼睛,用尊重对方也尊重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态度,告诉相识半年的陌生人。

安小姐,很荣幸跟您相识一场,我不想成为您的敌人,我想您也不愿意成为我的。

您有鱼死网破的勇气,我没有。

但我期待您对我孙女的愧疚,对我孙子的喜爱会成为砝码,让您慎重思考是否要跟我同归于尽。

言尽如此,希望我们可以合作,那才是真正的双赢,请考虑我让文昊给您的提议,那是很好的方法,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方案。

微微冲安文姝点头的安昌建撑着膝盖起身,安文姝一言不发的坐着,手肘撑着小方几托着下巴闲散的坐着。

不管是安昌建在说什么人生要如何过这种劝解,还是说人生不要活的跟杂碎一样这种失望,亦或者是最后那段真正的开战宣言,她都这么坐着。

连笑脸都没变,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直到安昌建起身了,走到凉床边坐下穿鞋,安文姝笑问老爷子为什么不等到我拒绝你再来跟我说这些话呢?平语,平辈,等级一样,地位相同的平语。

弯腰低头拉鞋跟的安昌建背对着她开口的语气很随意,也是平语如果你同意了,你会直接跟安文昊说同意,这没什么好思考的。

只有不同意才需要思考,思考如何让你的不同意更合理一点。

安文姝笑了也是。

只不过您在熬鹰,技术不错。

敬语,对长辈的敬语。

就说你太极端了,别什么都往坏的方面想,这怎么能是熬鹰,这是在教自家孩子怎么更好的过漫长的人生。

语调柔和的爷爷用对小辈的态度对孙女说别人的人生是好是坏总有那么个尽头,你这个啊连什么时候是尽头都不知道,更应该找寻真正的值得你花费时光的存在。

安文瑒站起身冲安文姝招手,等她过来后让站在凉床上高高的孙女低头,手往弯腰的孙女脑袋上一放,轻轻拍了拍,掌心顺着她的脑门滑向后脑勺,抚摸她的发丝,轻声道孩子,我很抱歉这么对你,但孩子,我希望下次别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病了,需要帮助,那么再下一次时,你应该冲我发脾气,那也是小孩子应该做的,哭闹有时未必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爷爷等着你跟我说,我让你生气了。

安文姝想了想我现在就很生气。

说完就被打,很轻,拍了下脑袋的打,动手的爷爷让孙女领会话里的核心我说的生气不是让你杀了我,血腥味太强了,隔老远就能闻得到,这样不好。

说着又顺了顺她的头发,放下手笑问她但好像耐心比之前好了,也比早前见你的时候能忍了,谁带来的改变?那个叫刘垭仁的孩子吗?眨了眨眼睛的安文姝疑惑道那么明显吗?嗯,在我说到税金的时候不就想杀了我么。

安昌建笑眯眯的说着恐怖的话,拍拍安文姝的肩膀夸她做得好,能忍住就是有进步,很棒。

冲孙女眨眨眼,笑道你爷爷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哦,小瞧了我对危险的敏感啊。

在相似的脸庞上露出相似的笑容的安文姝笑道下次我会继续努力的。

突然想见见刘垭仁了。

那就见吧。

还是别了,我见了啊,这个人你就不信了。

老爷子松手退后改天你信他了,也信我了,再带来见见我。

说着冲她摆手走了,别送了,文瑒七点飞机落地,你们两联系吧,商量着来。

我还是更看好文瑒,那孩子就是笨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大缺点。

安文姝摆手冲他告别的同时随口丢了一句我觉得笨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是吧,也是。

安昌建一脸嫌弃这帮家伙啊,都读书读傻了。

也就你好点,可你也太不省心了,一点都不乖。

安文姝一愣,笑了。

安昌建也笑了,笑着转身,背对她挥了挥手,这次是真的走了。

一直看着爷爷的背影的安文姝等民臣街的大门关上了才重新坐回凉床上,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澄澈的蓝天,天空白云朵朵,看着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弄的安文姝都有些困了,困倦的安文姝起身看看天空确定不会下雨回屋找了顶棒球帽盖在脑袋上出门去买烟。

戴帽子不是因为她现在是知名人士怕被认出来,而是没化妆出门在韩国是不礼貌,所以戴个帽子挡一下。

虽说这个规矩有点诡异,但社会大环境就这样,人没事干吗跟社会大环境对着干,真要接受不了就远离这个社会啊。

天南海北的,哪不能去?安文姝在巷口的商店买了包烟和火,还有一瓶烧酒,拎着塑料袋回去,进门惯性想进屋下了台阶又转向凉床。

坐在凉床上打开塑料袋,烟拆封酒开盖,点烟,喝酒。

烧酒的口味不是一般的奇怪,喝惯白酒、啤酒或者任何稍微好喝一点的酒的人都喝不惯烧酒,口感类似于酒精加糖水,特别诡异。

安文姝喝不惯这个,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吧。

她一直也不用习惯这个东西,上个世界刚开始是不能喝酒,等能喝酒了也可以想喝什么喝什么了,这个世界就不说了,喝什么都行。

烟吧,看个人喜好,安文姝一般不买烟,她不喜欢任何有成瘾性的东西,早前会抽烟只是为了迎合环境而已。

后来发现自己有点上瘾的意思就直接不碰了,很偶尔才会抽一根,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但现在不是,现在只是有些烦躁而已。

安文姝在分析弄死安昌建的利弊,怎么算都不合算。

首先,弄死他就代表删号重来,半年,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个刚开始身体或者说穿越这件事的时间,对安文姝来说是已经把存活时间刷到五年以上的时间。

重来一次,她这半年的计划和埋下的钉子就全费了,只是因为安昌建?有点可惜。

和平相处?她跟那位老先生没办法和平相处。

除了点燃烟的那一口安文姝抽了,剩下的烟都是夹在手上干烧,比起烟,她还是喝点酒冷静一下。

有没有可能弄死安昌建不被麻烦的系统删号?没可能。

再给她两个月可以做个局,可她现在被盯上了,时间线要拉上。

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就像安昌建说的,双方合作互惠互利,挺好的。

按照这个角度,自己又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呢?含着瓶口吞咽酒液的安文姝手指一疼,拿下酒瓶低头看过去发现烟屁股烧到手了,丢了烟头重新拿了一根,点燃,抬头看天顺便喝酒。

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大概老头太烦了?可烦不烦的无所谓吧,从利益角度,这位活着比死了有用。

可他真的有点.......天色逐渐暗下去,伴着晚霞进门的刘垭仁,推门看到安文姝坐在凉床上的背影笑容不自觉的就露出来了,转瞬看到她身边的空酒瓶,就一瓶,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收敛笑容走过去。

走到她边上看她没什么反应,刚要问她在做什么就被地上一地的烟头给吸引了,笑容没了。

怎么了?嗯?刘垭仁指着地上的烟头示意安文姝别装傻,真没装傻的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什么意思。

刘垭仁一句‘别想装’就在嘴边,余光看到了她搭在腿上的手,手指红的有点不太对,弯腰拿起她的手,这痕迹是......呀!刘垭仁一把拉起被吼的一愣的姑娘大步往屋里冲,冲到一半急刹车,差点撞他背上的安文姝问他‘做什么?’,刘垭仁板着脸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硬邦邦的丢出一个‘闭嘴!’安文姝很老实的闭嘴了,她以为刘垭仁又发疯,这位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发疯的刘垭仁把安文姝拽回凉床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指着她的鼻尖警告她不准动,等我回来!说着快步走向大门,迅速消失,门都忘记关,听动静像是跑着去哪了。

茫然的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不知道他搞什么,倒是想到刘垭仁经常发疯其实还挺好,起码她的忍耐力有明显的提高。

就刘垭仁这样的,要是在她能动手的时候早就沉汉江了,尸体估计都被鱼吃干净只剩骨架。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锻炼忍耐力了,这其实也是个好品质,她有的时候确实有点急躁,耐心不足。

就比如老爷子这事儿,她应该憋着的,杀意那么明显多不合适。

安文姝还在细数发疯的各种优点时,疯跑回来的刘垭仁都不是推开大门而是撞开大门,手上拎着个黑色袋子,一个大跳跃下台阶冲到安文姝面前急刹,尘土都被他带起来了,跑的太急,撑着膝盖直喘。

安文姝伸手想要帮他顺顺气,被他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弄的安文姝更茫然。

什么情况?今天的她难道看起来特别好欺负?所以谁都来挑衅一下?呀!!!刘垭仁怒吼一声。

安文姝皱眉开口干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刘垭仁一句脏话就飙出来,在安文姝要说话前把手里的黑袋子往她腿上一丢谁让你动了,坐好了!坐的好好的安文姝有点不耐烦了,刘垭仁低头就从袋子里拿了瓶红药水出来,看的安文姝一愣,跟着低头看着腿上的袋子,里面的棉签也被拿走,只留下一个长条盒子,转瞬又被拿走,袋子被握成团丢在一边。

莫名其妙发疯的刘垭仁又瞪了安文姝一眼,在他托起她的手腕时,安文姝把‘莫名其妙发疯’这个形容词划掉了,变成‘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的刘垭仁把打开的红药水放地上,打开的棉签袋放她膝盖上,自己抽了跟棉签沾着红药水给她涂都不能被称之为烫伤,只是红的稍微有点过分的食指和中指的指侧,两只手都涂,因为两只手都红了。

安文姝想事情的时候一向无视周围,被烟头烧了好多次,一只手疼了就换一只,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刘垭仁看起来特别凶,他长得其实就是有点凶,现在看着更凶了。

凶的不得了,气压格外的底,涂药的手却很轻,但不想跟安文姝说一句话,但凡安文姝想要说点什么都被他瞪,安文姝干脆就不说了。

不说的安文姝做什么呢?看天。

傍晚,夕阳,晚霞。

此时的天空格外的美丽,各种各样的红色层层叠叠的,安文姝都分辨不了有多少红,也没办法用除了瑰丽之外的词去形容,她没什么文艺细胞,背诗会,作诗就算了吧。

安文姝看天,刘垭仁看手,红药水涂了一遍后去拆烫伤膏,细细的又涂了一遍,弄好之后双手托着她的双手也不动,就那么蹲着。

脑袋低垂着,以安文姝看不见表情姿势,视线全在手上,在他的手上也在她的手上。

安文姝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也没有要看的想法,她看着天呢,看着瑰丽的晚霞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的天。

一直蹲着的刘垭仁终于蹲累了,也可能是腿麻了,不知道,反正他坐了下去,直接坐在地上,头依旧垂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也不问,托着她的双手,很安静,连压抑的气场好像都伴着带他进门的晚霞一样消失在黑夜里。

夜色降临,街边的路灯亮起,屋内却没光,不过也没有特别黑,人还是能看得清的,好歹是一国首都,光污染的严重地带。

院子里的两人都不说话,刘垭仁为什么不说话不知道,安文姝不说话纯粹就是懒得跟他废话。

难道他们两要进行,你为什么把手弄伤和我又不是故意的这种弱智对话吗?还是说什么我心疼和我不心疼的智障言论?安文姝选择拒绝,安静点挺好的,今天听到的废话已经很多了,不想继续再听。

没人说话的院子里也没有到静默的地步,总还是有些声音的,偶尔进入巷子的车声,黑夜里格外响亮的虫鸣,时不时的还有微风刮过。

气氛意外的还不坏,一点也不尴尬也没有安家带来的压抑,很自然。

大概是两个在一起各做各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各想各的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自然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久到安文姝都有些无聊了,才从仰头看天的姿势变成低头看人,底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刘垭仁是仰着头的,不是仰着头看她,是仰着头看天,要是在看她,安文姝一早就发现了。

看天的安文姝低头了,看天的刘垭仁不用低头,两人的视线接触到,安文姝疑惑,刘垭仁笑了。

安文姝。

嗯?说,疼。

嗯?跟我说,疼。

......疼?低头落下一吻的男人没有亲在姑娘的手背上,而是亲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抬头看着对方。

黑暗中的笑脸若隐若现看不清楚,但黑暗阻挡不了笑声,轻笑的男人开口,开口说姑娘理解不了的话。

现在,你可以说,不疼了。

......神经病。

章节目录 安文姝一句‘神经病’绝对是安文姝的真心, 但一句‘神经病’也让刘垭仁笑的很开心。

累吗?安文姝就差在头顶顶个问号来表达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 以及对真的发神经的刘垭仁的疑惑。

刘垭仁却很认真的问她会不会很辛苦?你需要组织一下逻辑再问。

安文姝表示她听不懂。

笑着低下头用侧脸碰了碰她的手腕的刘垭仁仰头组织安文姝能听得懂的逻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会抱怨,不会说累,不会倾诉, 没有朋友, 朋友亲近的人,没有能让你放下戒备安静的休息一下, 这样的世界会不会让你很辛苦?呼吸慢了一瞬的安文姝笑脸依旧在, 眼底的疑惑也依旧在,对他说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慢慢说, 我说我的, 你挑你听得懂的听。

刘垭仁边说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坐在她边上,伸手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安文姝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的话。

我小时候有一次家里谁都不在,我肚子饿就想开火煮拉面吃,我不太会,第一次弄,被拉面的锅边烫到了。

家里没人,我特别疼, 就翻箱倒柜的去找药水涂,等一切都弄好了,我都没哭,反倒觉得自己超级厉害。

刘垭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胸膛的震动带的安文姝的后背也在震,听他继续。

后来家里人陆续回来了,爸爸姐姐他们,我跟他们炫耀我超厉害的,但当我听到妈妈脚步在门外响起的瞬间我就哭了。

本来我跟姐姐在玩着,立刻就跑去门口,妈妈一进门我就扑倒她怀里给她看我的手,哭的特别惨。

刘垭仁用下巴磨蹭安文姝的耳朵尖我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但姐姐他们时不时的会用这件事来调侃我,说我从小就会演戏。

你知道吗,小孩子是天生的演员,很多小演员入戏比成年人都快,不是他们读懂了角色,而是敏感的孩子知道大人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才会让大人们喜欢。

这行,童星多半成长不起来,敏感在小时候是优点,长大了就未必是了。

长大了,敏感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缺点,但我从来都认为好的演员是需要敏感的,只有触觉足够敏感才能靠近虚幻的人物,对故事,对场景,对镜头等等,有信念感。

小的时候不懂事,很多行为我们不知道原因也讲不出为什么,但我们知道要这么做。

疼了就哭,因为哭了会有人来安慰我们。

多哭几次我们就能知道谁会安慰谁只会看笑话,然后我们就不会在看笑话的人面前哭,只会去安慰我们的人面前哭。

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我们都不知道眼泪有价值的时候,我们本能的就知道怎么发挥眼泪的价值。

刘垭仁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声音低沉下去可无人安慰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会发现眼泪没有用,会清楚什么是孤立无援,会知道与其因为受伤难过,不如大步的往前走。

伤会好的,总会好,不是现在也是未来的某一天,伤口会结疤,疤痕会掉,本来疼的地方不需要别人安慰也可以不疼,只要不关注、不在意,它迟早会好。

那干嘛哭呢,哭给谁看,难过给谁看。

是不是?刘垭仁晃了晃怀里的姑娘,没得到回答,笑笑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叹一声时光会带走那些敏感,伤疤多了柔软的地方就被一层层伤疤包裹,躯壳和心灵都会变的坚硬起来,那是伤痛教会你的成长,没人能轻易改变它,我也不行。

我很抱歉,我也不行,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做到,但我真正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陪伴。

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的刘垭仁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语气有些懊恼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我也无法去评价那些事是否不值一提,我更没办法跟你说我懂你,对不起,我不懂。

但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受伤了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感觉不到也没关系,那点小伤不在意更没关系,那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对它做任何事,哪怕是伤害它,只要你觉得那可以让你平静下来都好。

只不过我需要你理解我一下,我会难过,看到的伤疤会为伤疤感到疼痛的人会难过,我不是也没办法替代你难过,但我会难过。

我很抱歉我凶你,我只是难过了,难过了失控了,我很抱歉那么做。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说这些很莫名其妙,只是我们不是情侣好歹是朋友,作为朋友,在你受伤的时候告诉我一下,在你无法平静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指责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我只在乎你疼不疼,你不疼,我会疼。

我来说那个疼,你在不疼的时候告诉我,你不疼了,那就可以了。

那不会伤害自尊,也不会让你变的虚弱,更不会让你看起来好欺负,你特别强大安文姝,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连之一都没有。

你不喜欢也不习惯更不觉得自己会敏感,没关系,那就坚强。

眼泪和伤口会让你厌恶自己的虚弱也没关系,你永远是强大的无所畏惧的安文姝。

我保证谁都看不到你的伤口,没人能发现它,我也不行。

疼的是我,伤口在我这里,我没有安慰你,是你来安慰我,你跟我说,不疼了,好不好。

刘垭仁用侧脸贴她的侧脸,没得到回应,换了个角度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敏感,敏感到你很多次无意中都伤害到我了,每次我说你是冷血的家伙都真的觉得你特别讨厌,可我演技好,藏的特别好你都发现不了。

但没道理我一直被你伤害啊,总要公平一点。

不过敏感放在男人身上总觉得丢脸,我们来想个代号吧,如果我难过了,我就说香蕉,你难过了你就说草莓怎么样?一直安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安文姝等到他讲完,确定他不说了,抬起两只手告诉他一个常识烫伤最好不要涂这种药水,我这种烫伤就更没必要了,涂烫伤膏都不用,当然涂了也行,但药水就没必要了,它除了让我发炎之外没什么用。

刘垭仁一愣,刚才温情脉脉的气氛迅速被打破,一秒松开安文姝的刘垭仁跑去屋子里。

安文姝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背影消失客厅的灯光亮起,接着是走廊,一盏一盏的灯光从窗户倒映出来。

那些驱散黑暗的灯光像是在给安文姝提示,提示刘垭仁到哪了,他进了厨房。

随后,厨房的灯灭了,走廊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随着灯光的熄灭黑暗吞噬光源,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心跳有些快,因为即将关灯的客厅,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黑暗即将笼罩整栋屋子。

下一秒,啪嗒,开关的声音似乎是脑补出来的,在安文姝的耳边无限的放大,哪是灯关了,黑暗占领一切的声音。

下一秒,啪嗒,这次安文姝没有脑补,这是刘垭仁听到的声音,他开了灯,门廊上的夜灯。

昏黄,一点都不亮,那光源甚至照不到院子里,安文姝却瞬间扭头避开了光源,沉入黑暗中,那里,有光了。

黑暗中,视觉变的迟钝,听觉变的敏锐,有人在靠近她。

安文姝感觉手指突然抽了一下,被烫到的地方开始疼了,那家伙该不会给她下毒了的想法进入脑海时,她自己都无语。

脚步声越靠越近,抽搐的手指带起的酥麻从手腕一直往上冲,冲到后颈处再急速往下,背脊的寒毛全部竖起,警戒心达到了顶点,那人过来了。

安文姝望着夜空乏善可称的几颗星星,脑子里无限循环‘杀了他’,四肢僵硬,血液沸腾,浑身上下每一个暴起的鸡皮疙瘩都在诉说这个词,杀了他。

但她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那仅有的几颗星星,一动不动。

她在忍,忍,删号重来。

不值得,安文姝,不值得。

那人过来了,那人...没过来。

黑暗中,戾气即将压过理智。

黑暗中,有人好像站上了凉床。

黑暗中,血液的甜香是想象出来的。

黑暗中,男人的身影是真实存在的。

黑暗中,黑暗中,黑暗中能滋生一切......‘啪嗒’灯亮了。

温暖的,柔和的,暖黄色的灯光。

不甚明亮但能驱散一切黑暗的光。

灯下的女人表情可怖,灯下的男人望着棚子顶的吊灯跟安文姝抱怨这东西就一个不好,它没有遥控器,没次都要这样开,我碰到都有点麻烦,我感觉你得穿高跟鞋来弄。

我想买个有遥控器的,结果那种好像都是插电的,我们还是拉条电线到院子里,要不要弄?没得到回应的刘垭仁低头看向安文姝,看她的笑容有些奇怪,低头看看自己再望她怎么了吗?微微闭了闭眼睛的安文姝浅浅的吸了口气,这口气吐出时笑容已经自然了,那些沸腾的欲|望被压了下去没什么,你叫人过来弄就好了。

说着伸手,冲他要他从厨房拿来的矿泉水。

把矿泉水递过去的刘垭仁下凉床穿鞋,借着光把之前买的烫伤膏找出来,边给用矿泉水冲药水的安文姝递纸巾,边拆着烫伤膏举着手等着她弄好了给她递过去。

刘垭仁看安文姝的手法虽说不知道专业不专业吧但看起来挺熟练,眉头微皱,想问她家里人难道虐待她了还是怎么样,为什么上药能上的那么熟练,可想了想还是没问。

这件事可以由安文姝说,但不能由他问,等她愿意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揭人伤疤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的事情。

那不叫我想了解你,更不叫我想靠近你,那只是我想用你的伤疤满足我的好奇心。

刘垭仁对安文姝从不缺耐心,他多的时间,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比起之前刘垭仁折腾了半天搞的两只手红不红紫不紫的,安文姝一分钟都没用,倒水,擦水,涂药,换手,再重复一遍,迅速搞定。

刘垭仁确定她都弄好了,把那些零碎都放到一边,试图旧话重提,就是草莓和香蕉的幼稚园套路。

安文姝却没有要再聊这个的意思,她真的会弄死刘垭仁的,为了不删号重来,彼此都老实点比较好。

安文姝跟刘垭仁旧话重提慰|安|妇题材的项目我做制作人,你要参与吗?这么突然?刘垭仁笑她话题转的太生硬了,但也顺着她往下说你不是要用那个项目做什么事情的么,又不用了?难得那么生硬转移话题的安文姝说那项目还是牵扯到那件事,只是这次换了个方法,你要玩吗?刘垭仁刚想说话,安文姝的手机响了,安文昊打电话过来说他接到安文瑒了,问她那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完饭。

安文姝说行,让他把地址发过来,说着就挂了电话。

你要出去吃饭?刘垭仁问,等她点头后,跳过这个知道了答案的问题,问不知道答案的介于你有前科,所以我合理的怀疑一下,你该不会是又想弄个什么玩具球把我弄走,然后过两天又说什么我给你惹麻烦了,借此让我闪开点吧?扭头看了眼棚顶的吊灯我刚才没做什么吧,就开了个灯,你是不喜欢这灯还是不喜欢我说的在院子里拉电线?不喜欢直接说,别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安文姝笑他想多了要是你不想做也无所谓...手机一响,短信带着饭店地址发来了,冲他摇摇手机我还有事,你自己玩。

没想到刘垭仁表示他也要出门,问她能不能一起。

看她表情就知道不行的刘垭仁笑她误会了不是跟你一起去,是今天本来惠绣姐约我一起吃饭聊剧本的,我想说故事线基本不搭就回来陪你了。

既然你有事做,那我去跟前辈一起吃饭。

说着挥手让安文姝让开,弯腰想去收拾地上的那些垃圾,被姑娘伸手拦住了。

家政会来收拾。

安文姝放下手冲他笑家政回来收拾的。

刘垭仁刚想说好,看她离自己有点远,上前一步想去搂她却被迅速后退的安文姝弄楞了,诧异的看着她。

安文姝笑笑,问他走不走,她赶时间。

心底闪过什么没抓住的刘垭仁慢步跟上快步越过他的安文姝,出了大门要下台阶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安文姝在躲他。

不对,是...躲避他的接触???手臂唰的拍过去要抓人的刘垭仁为落空的手而惊讶,也为秒速侧身躲开的安文姝而惊讶什么情况?我现在是漏看了几页剧本,错过了重要剧情?你躲我做什么?说着话大跨步往前。

迅速往后大腿一步的安文姝笑眯眯的跟他说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因为杀人罪被抓,你应该也不想真的死在我手上,所以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吗?不好!欺身上前的刘垭仁三两下就抓住了也没真的花心思在躲的安文姝,并且在安文姝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不怕死,一点反抗都没有,还特意仰头好方便她用力。

安文姝真的在用力,毫无保留,一点停顿都没有。

系统没有任何警告,因为刘垭仁没有任何挣扎。

女性的力量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想要靠手掐死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但有很多技巧即便是弱小的女子也能使用巧劲杀死一个人。

安文姝就在这么做,她的表情还是那张浅浅的微笑脸,眼底却是距离她最近的刘垭仁看的清清楚楚的嗜血的疯狂,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而距离刘垭仁最近的安文姝也清清楚楚的看着了他的脸,呼吸困难却扯着嘴角扭曲的笑着的脸,还有那双眼睛,那双满是赞叹惊艳的眼睛。

相识许久,两人的脑电波第一次在一个频道上,脑内都是一个想法。

疯子。

疯狂的人各有各的疯狂,疯狂的人不会退让,但这是世界走有备无患路线的不止是安文姝,所谓这个家最像的祖孙两,爷爷出乎预料的了解孙女,在孙女发疯的时候及时出现了正常人,把两人分开。

拼命咳嗽的刘垭仁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依旧是笑着的,生理性的泪水让他的眼睛亮的都要能反光了,试图给自己多加个透视的BUFF,好透过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样挡在安文姝前面的人,看到安文姝。

他其实还想怼一句,怎么看他都是那个受害者,保护安文姝干嘛,安文姝也不用保护,她刚才放手放的多干脆,这家伙不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就算真的想弄死他也不会做。

没原因,没理由,纯直觉,刘垭仁在这点上极其有自信,盲目的自信。

发泄一场虽然没有真的弄死人但心情也平静很多的安文姝,无视了突兀出现的保镖们也无视了刘垭仁,拿电话打给司机让对方过来。

司机是两班倒,二十四小时在线,住也住在附近就是方便安文姝用车。

她这边召唤司机的电话一挂,那边终于咳完的刘垭仁不怕死的隔着人墙保镖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已经平静的安文姝拍拍左边保镖小哥的肩膀让人闪开,虽然没说什么但态度基本就是同意了,保镖们对视一眼默默的移开,但也不走远就在距离他们七八米的地方站着,那是即不打扰私人聊天又不会来不及保护的距离。

就那姿态看的刘垭仁忍不住跟安文姝说,要是以后他接到什么类似保镖之类的剧本,让安文姝帮忙把他丢去那两人的公司实习一下。

安文姝笑眯眯的说好,刘垭仁挑眉笑她冷静了?看她不说话,当她默认了,摸了摸脖子还有些心有余悸,但腿脚却不老实,直接蹭过去,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放,没等安文姝说什么就已经把人搂怀里了。

虽然我说了你也不信,但死亡威胁这招我免疫的,你下次还是换个招数。

刘垭仁抬头让她看脖子有之痕没有,这是勋章啊,我得去纹个纹身。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有病,但也没想到病的那么严重的安文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我的指痕。

那你还给我留什么爱的印记。

爱的....什么?印记。

......刘垭仁轻笑一声,搂着她的肩膀左右摇晃别装了,你明明就是知道有人会拦才那么做的。

你这种地盘感强到爆表,比艺人还在乎隐私,家门口的监控前后装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难道想说不知道外面有人盯着?别以为你说人不是你的我就会信啊~这栋屋子监控之多,让刘垭仁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安文姝的平板上有N个分屏监控窗口的时候,差点怀疑这屋子是要拍摄用而不是住人。

前后左右四个能走人的方位根本就没死角,连条野狗路过只要安文姝想知道就可以知道。

至于安文姝到底为什么弄那么多监控刘垭仁不关心,跟他没什么关系,又不是在卫生间和卧室安镜头,只是门外的范围而已。

安文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他要去哪,刘垭仁反问她去哪,安文姝把安文昊发来的短信给刘垭仁看,刘垭仁转头就发了条类似的信息给金惠绣问前辈有空没,要是姐姐有空那就一起去吃饭。

没一会儿金惠绣的短信就回归来,说是等下到。

晚饭的局约好了刘垭仁就继续作死,用明显伤到喉咙的嗓音问安文姝,他做错了什么让她爆发,给个提示,省得以后无辜触雷。

安文姝笑他不是不怕死的很,现在又那么珍惜生命做什么。

刘垭仁表示那不一样,慷慨就义和冤死的区别可大了。

从之前‘爱的印记’说出口安文姝就觉得他没救了,现在又丢出慷慨就义这种话,也是很无奈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作为当事人帮我参考一下呗~什么?刘垭仁收紧搂住她肩膀的手笑的特别欠揍我觉得我搞不好不是碰到什么雷区,而是触摸到了被命名为地狱的核心地带。

明明之前我闹的多过分都有,为什么这次就反应那么大。

安文姝觉得有必要让这个误会终止了如果你没有遗失即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其实每次反应都很大,只是这次......停,不想听了。

刘垭仁拒绝装傻之后还要听借口,戳了下安文姝的侧脸我们还是说电影的事情吧,那个我就不参与了,之前我跟老师们道过谦了,说是我这边要集中《国家破产之日》的拍摄,他们要是有需要随时找我,但要是像之前一样跑来跑去的联系人确实没时间。

当初没说你,现在还是不要再牵扯你比较好,就这样吧。

在这上面随便他的安文姝没再说什么项目的事情,等司机小跑过来,两人的话题已经是《国家破产之日》这个项目了。

这个项目是安文姝独资没有CJ什么事,但安文姝也没有像个正常的制作人一样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导演李俊义自己本身经验就很丰富,不管是做导演还是做制作人。

李俊义自己都有过制作公司的,虽然后来因为电影轮番扑街负债累累关停,但后来也自己站起来了,安文姝这样放权放的很大方的投资人对李俊义而言是求之不得,他不是金柱涣那个新人,真弄个人管头管脚的他反倒不舒服,安文姝这样挺好的。

至于账目问题,还是找之前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跟进,就算安文姝是制作人,账目还是要找专业人士,她又不是会计师,这东西真的是术业有专攻。

司机到了,两人上车,之前的两位保镖上了另一辆车跟着他们的车,安文姝没在意,司机也就没说什么,刘垭仁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位电影人的话题还持续在电影上,刘垭仁问安文姝《青年警察》怎么样了,听到拍摄的很顺利也就一带而过,又转回头去聊《国家破产之日》说是金惠绣找人搜集角色相关资料,因为职业特性想跟安文姝聊聊细节,问安文姝什么时候有时间。

安文姝说今晚就行,等她事情结束见一面好了。

刘垭仁却说不行还是改天约,你今天不是不开心么,不开心的时候好好睡一觉或者找个地方发泄才是应该做的。

发泄么...抬了抬下巴展示脖子冲她龇牙这个你就不用了,还是吃了饭早点回家睡觉吧。

现在是要管制我回家时间的意思?是让你不要一直崩着,要适当放松的意思。

低头拉过她的手把玩的刘垭仁随口怼她别那么极端,上来就是我管制你,我倒是想,你也得同意才行。

不对,我压根不想,各自管好自己就很艰难了,还管什么别人。

你管好你,我管好我,我们一起管理我们,这样最好。

眸光微闪的安文姝笑着说好。

刘垭仁疑惑的抬头望过去,安文姝坦然的望着他,得到刘垭仁一个笑容和一句那我跟姐姐问时间,再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姐姐约。

车子开出巷口汇入车流,车内的人的聊天方向却从有目的变成没目的了,刘垭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文姝说着什么台风季要来了,那个时候外景不好拍,《青年警察》的拍摄要是拖到台风季就有点麻烦了。

安文姝安静的听着,等他絮叨完了再跟他说按照现在的拍摄计划,等台风季来的时候那部电影差不多也杀青了。

聊天可以没有目的地,但行驶的车辆有,地方到了,两人下车,一家会员制的会所。

想要进门除了店内的客人邀请,有侍者在一楼等候跟着侍者进门,非会员的客人是不接待的。

安文姝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刘垭仁也不知道,不过他跟着安文姝进去了,进去之后会员安文昊给他定了个包间,两边就分开了。

安家三兄妹的包间门一关,大哥安文瑒就调侃小妹妹玩的够激烈的,安文姝还没反应过来,安文瑒就被安文昊瞪了一眼,笑笑没说话,只是对着不明所以的安文姝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安文姝恍然大悟,摇头失笑,没接他的话。

题外话随意聊聊也就算了,兄长们都没有掺和妹妹恋爱的打算,这方法安文姝有绝对的自由,只要不碰上朴灿洲那种事,其他的都随便她,恋爱么,人生必经之旅,家人祝福就好,别的就不用干预了。

说到朴灿洲,这位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准备跟安文瑒顺计划细节的安文姝这里,电话打过来是问昨天说好的安文侑的事情的,小少爷开玩笑的跟安文姝说,她一天都没消息该不会是反悔了。

早就把不重要的人丢在脑后的安文姝笑着回他,坦诚相告,计划有变,李明正三振出局,她准备登上舞台成为这次事件的核心,站在聚光灯下成为英雄。

安文姝说的是实话,朴灿洲却不太信,让安文姝别闹了,她要是想要站在台前一开始也不会去找李明正,她自己上不就完了,不就是不想也不适合站在公众面前么。

安文姝跟他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老爷子发话,那当然是用老人家的方法,跟老人家硬着来没必要,万一气出病来多不好。

说点我听得懂的,你但凡把安家当回事就不会做出什么都自己来的事情,你根本不想跟家族有牵扯,态度都那么明显了,还跟我玩这套,当我傻?朴灿洲不开心了你就直说你换队友了,李明正出局,用李明正威胁你的我也跟着出局,这多干脆。

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安文姝使用干脆的说法你和李明正都出局,不带你们玩了。

呀,安文姝。

朴灿洲让她清醒点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你确定过河拆桥?这点安文姝是不认的桥底的木桩都还长在森林里没砍下来变成木料,这桥都没有,哪来的桥,过什么河?你想怎么玩?朴灿洲笑了,讽刺的笑声那我们玩玩看~安文姝也笑,轻柔的笑声,说话的语调也是柔软的,但用词一点都不软朴灿洲,别惹怒我,你吃过亏,不会想再吃一次的。

半秒后,沉默的朴灿洲直接挂了电话。

没听到电话那边的朴灿洲说了什么,但听到了电话这边的安文姝说了什么的哥哥们对视一眼,出声询问安文姝有没有什么事的人是安文昊,在安文姝摇头说没事后,追问的确实安文瑒。

如果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无关只是你个人的私事那你说没事我们就不问。

安文瑒望着安文姝但如果跟这件事有关,还有可能会打乱计划,那我们就有必要知道,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小看朴灿洲,那孩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安文姝捏着手机在沙发扶手上左右翻转,笑看安文瑒你不信我的话,就没必要合作了啊。

安文瑒一愣,疑惑的看向安文昊,安文昊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起身走到安文姝身边,试探着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这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一直以来都收敛着攻击性,对内对外都走温和路线的安文姝今晚的心情不太美妙,高昂的攻击性就暴露出来,拍手让无聊的话题终止我们都清楚见面的目的,废话就......文殊,我们在关心你。

安文昊不赞同的开口打断她的话。

安文姝眨了眨眼睛我真的想说,比起你们我更喜欢跟李家合作,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也知道,大家只是勉强凑在一起的,就别想着友好相处了,就这样......安文瑒脸色一变,沉下脸盯着妹妹安文姝,你的教养呢,如何同长辈说话不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干无聊的事情,我参与的合作大多或者说全部都是心甘情愿合作的,我们也是心甘情愿合作的,但只是合作而已。

安文姝笑看因为听懂了潜台词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的安文瑒,再冲低头沉默的安文昊笑笑可能是我一直以来的态度让你们误会了什么,但我觉得这次这个误会主要原因应该不在我身上,我不止一次的表明过,我不是安文姝。

我,不是你们的妹妹。

长辈?家教?谁的长辈?哪来的家教?别闹了,她只是她,孤家寡人中的寡人。

安文姝。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2017年七月末, 一条在韩国只有官方播报的小新闻在越南引起很大的震动, 三星位于越南的一间厂房,因为一名韩国保安和当地人发生争执,最终演变成上千人群殴。

两国官方给出的数字都是无伤亡,有没有亡者不确定, 但‘无伤’这个词很值得深思。

千人群殴无伤?这句话怎么看都太魔幻了, 难道是靠吵架群殴的?七月末的首尔迎来了夏季,也迎来了台风, 台风天所有的户外大型活动都暂停, 室内的也是能停都停了,举办是没问题也得有观众到场才行,那么恶劣的天气能不出门大家都不想出门。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 安文姝自然也是在民臣街里待着, 同样在民臣街里待着的还有刘垭仁。

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刘垭仁枕着安文姝的腿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在看1997金融危机相关的纪录片,安文姝靠着沙发背正在跟安文瑒打电话,嘴里说着话手上绕着刘垭仁的头发在绕圈。

刘垭仁差不多算是搬进了民臣街二十九号, 老式韩屋的房间很多,安文姝使用的倒是不多,有一部分是空置的,他选了其中一间当书房,零零碎碎的搬了不少东西进去。

安文姝对此没什么反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 刘垭仁就当他同意了。

至于当初那个说酒店跟家不一样,不会轻易进入别人地盘的刘垭仁为什么会搬进来,原因很复杂,最重要的一条是,安文姝在入侵他的世界。

嗯,入侵,就是这个词。

刚开始刘垭仁没发现,行程还是那个行程,日常还是那个日常,没什么特别的。

可安文姝突然忙起来了,常年宅在家里的人忙的都见不到人,频繁的参加活动,今天这个公益项目剪裁,明天那个慈善晚宴。

安文姝这个名字登上热搜的次数都快超过一线明星了,本来应该在家里的人见不到了,刘垭仁还适应了两天。

就是这两天让刘垭仁发现了问题,他见不到人,两三次后就不直接去民臣街了,而是在去之前打电话给安文姝问她在不在,确定在才会过去。

就一通电话,那通电话之后,刘垭仁的行程就按照安文姝的行程来,只要她在民臣街,他就没行程,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他突然就忙起来了。

作为有本子拍才会忙碌的纯粹的演员,在准备进组之前会留大量的时间给自己进入角色,这点经纪人很清楚。

可他这边都在准备进组了,突兀的多了一堆商演站台、杂志拍摄,怎么想都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他接到了一些他不应该会接到的行程,比如去给志愿成为演员的后辈们公开演讲,去了几个大学和知名的培训学校。

这样的行程没什么钱,但这样的行程是刷名声的利器,跟高校有关的行程都是刷名声的利器。

很多人求不来的,只有老前辈才有资格去,刘垭仁这种圈内名声奇怪圈外口碑跌倒谷底的人就更没资格了。

但这样的行程他接到了,更奇怪的是经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他能接到这样的行程很正常一样。

这么光明正大一点都没有隐藏的做法让刘垭仁知道,安文姝在入侵他的世界,她在做她说的,接近于把全世界碰到他面前的方式,恐怖的,霸道的,入侵他的世界。

控制他的行程,差不多就是控制了他的事业,而控制了他的事业跟控制他这个人已经很接近了。

刘垭仁不确定安文姝为什么这么做,别人大概会高兴,艺人么,刷声望抬身价,怎么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对刘垭仁来说,有点奇怪。

这些行为在他看来有点像是威胁,毫无反抗的经纪人就是最好的威胁,安文姝不是对公司做了什么经纪人也不会那个态度。

而安文姝能对一家公司做什么,就能对任何他会去的公司都出手。

可安文姝威胁什么呢?是威胁不要离开我,还是威胁赶紧离开我?刘垭仁不知道。

不知道的刘垭仁也没有去问安文姝的意思,她都做那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的做法是搬进了民臣街,弄了书房,占据一半衣帽间,以这个做法告诉安文姝,他理解的威胁是,不要离开我。

想想还有点小浪漫呢~偏执的浪漫~疯子的想法丢在一边,正常人正在跟哥哥说越南那边的事情。

作为世界代工厂的基建大国由于国力的崛起廉价劳工在慢慢退出市场,原来驻扎在那里的资本自然要找到替代品,亚洲能找到的最好的替代品之一就是越南。

三星从08年起陆续在越南大笔投资,近几年投资数额从6.3亿美元增长到173亿美元,目前是越南最大的投资商,这意味着几千乃至上万个岗位。

相对应的就是越南官方对三星的强力支持,光税金补贴和劳工政策倾斜就让不少后来想要进入越南的外企眼馋,捶胸顿足后悔当初没发现这块宝地,被三星抢占了市场。

同时也带动周边的小国对三星抛橄榄枝,欢迎他们入场。

但三星在越南经营了近十年,都快弄出一个新的大本营了,怎么可能换地方。

资本市场是冷酷的,官方获利不代表国民获利,越南上层有多欢迎三星,下层对三星的抱怨就有多厉害。

三星过去开工厂用工人给当地带去了财政支持没错,可对工人真说不上友好,算不上血汗工厂那么夸张,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本身看重的就是那边的廉价劳动力,当然不会给优厚的待遇。

这导致民间多见冲突,说不上谁是过错方,只是利益分配没有让人满意,吃不到葡萄的人自然就会搞事情。

这次的事情起因于午餐时间出了厂房的工人不满检查时间过长闹起来的,所谓的检查是因为厂房内的产品是可以对外出售的,有工人会偷偷带出厂卖所以工厂内检查很严格。

起初还只是双方口角,越南当地工人同韩国保安的口角,随后双方上升到肢体,紧接着就是立场不同引发的暴|动。

安文瑒的这通电话打过来是告诉安文姝,保安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

韩方这边没有人死亡,重伤有四个,最重的一个是肋骨断裂插进了肺部。

越南工人那边的情况比他们好一点,大多都是轻伤,现场当地人比韩国人多得多,很多工人都帮自己人的。

看到这里就知道这件事是安文姝在幕后操纵的,执行的人是安文瑒。

对这个执行人安文姝不是很满意,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很满意,多少要死一两个人才能放大人命和人道主义的正义之光的力量。

但安文姝也没说太多,安文瑒能做到有重伤就不错了,她估计能重伤还是因为现场参与争斗的人实在太多,脱离了安文瑒的掌控才出的乱子,要不这位哥哥能弄出来的顶多也就是口角而不是群殴。

当初安文瑒听到安文姝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反对,安文姝根本没理他,她给了安文瑒两个选择,要不然就听安排去做,要不然就闪开她找人去接手。

安文瑒选择自己上,理由是如果安文姝换个人那事情更不可控,彼时安文姝的计划是千人械斗,不是什么空手用拳头群殴。

那根本不是一两条人命能打住的事情,一二十条才是她的计划。

安文姝需要用这些人命让三星出乱子,越南这个早年叫着社会主义的国家近些年也开始搞选举,说什么特色社会主义这种听起来很耳熟的言论,内里是在试图往美国靠拢。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越南的国会开始在乎民意,政客开始在乎名声。

涉及人命案,还是外资的人命案,再加上千人群殴这种举国关注的大戏,绝对能让三星头疼。

他们在越南的投入越多,越南出乱子他们越头疼。

与此同时,牵扯出国务工人员,韩国工会内部也是要有说法的,闹的这么大三星压不下去,再牵扯国际新闻,三星就更没办法往下压。

没办法往下压要怎么办?花钱消灾,大笔给赔偿,给越南赔偿也要给韩国工会一个交代。

一旦三星开始跟越南开始掰扯,国税就可以进场了。

跨过资金流动超过一定数额是有严厉监管的,全世界哪个国家都如此。

此前安文姝自己有个关于如何让高中实行义务教育的计划,安昌建一票否决想要给安文姝换一个,换了的计划没什么不好,但安文姝不喜欢。

不喜欢这帮人对她指手画脚的,更不喜欢因为她太‘温顺’所以给安昌建造成了她很好欺负的错觉。

按照安昌建的计划,先向国会提出高中义务教育的诉求,然后跟没钱的国会说安家能弄来钱,之后在如何弄钱这件事上发力,最后搞到钱了顺势定下高中义务教育的财政补贴。

安文姝同意了老爷子跟她叨逼叨的这个计划,但她不乐意按照老爷子的来,理由是太慢,她有个更快的方法,直接从三星咬下一口肉来。

仅越南一国,就能从三星身上扒下至少百亿韩元以上,三星可不止只有在越南一国有投资,这个拥有韩国五分之一产值的巨无霸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资,所谓三星可以没有韩国,但韩国不能没有三星就是这么个意思。

韩国可不止有三星一个巨无霸而已,反正都是打劫,能打劫三星就能打劫其他财阀。

安昌建跟安文姝说,我不想与你为敌,因为你有勇气鱼死网破而我没有,但我希望我孙女的身体和她的家人的爱可以成为砝码,让这件事不会发生,我们双方可以互赢。

安文姝则是用越南这件事告诉安昌建,她挺喜欢鱼死网破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安家做的,安文姝设的局,安文瑒动的手,做的非常之小心,但只要三星下大力气查一定能查得出来。

安文姝就差把鱼死网破这个词甩在安昌建的脸上,但她也给老爷子一条退路,一条不要试图威胁她,否则她会很不高兴随手就能砍断的退路。

退路来自于新上台两个月的文先生,这个计划是递交进青瓦台的,好歹是碰三星的事情,还需要国税配合,递交到青瓦台比他们自己搞方便的多。

文先生拍板同意,之后计划执行,安文瑒就是在为国家做事,安文姝属于编外人员。

配合安文瑒的就是李明正的哥哥,隶属国家情报的李明浩,以李家跟三星李家的来往,这件事三星必然会知道还是提前知道。

也就是说,大家搭台唱一场戏,三星花钱消灾,消的不是越南的灾,而是目前还关在牢里,牵扯到上一任朴女士行贿事件的大公子的灾难。

钱给了,特赦令就出。

搭这个戏台的是安文姝,安昌建老实点,戏台上的人就一起欢欢乐乐的唱戏,计划被送进青瓦台,文先生只要在位,安家就不会出问题。

安昌建非要找麻烦,那越南的事件就是送安家进地狱的高速列车,安文姝会拉着三星李家大公子的手,手牵手跟越南联合谴责文先生干涉他国内政以及破坏市场经济,强推他下台,再上台的人会一把火烧了安家祭旗。

这个计划安昌建看不出弊端吗?看得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安昌建会同意?因为计划送进了青瓦台,那位文先生亲自会见了老先生,感慨家国还是需要安昌建这样的有识之士才能真正的保家卫国。

文先生的会见把安昌建架在火上了,不管他答不答应,是否看到了之后家族的为难,他都反抗不了。

一如安昌建自己说的,他不想与安文姝为敌,因为她真的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怎么可能。

刘垭仁对安文昊说,安文姝是配合度很高的人,不欺负弱小,只要是弱的她都不碰。

但如果对方跟她玩强的,她的攻击性就会展露无疑,必须压服。

这段话到底有多少真实性不确定,但安文姝不是别人打她一巴掌她还回去一巴掌的人,而是别人碰她一下,她就一定会弄死对方。

只让老爷子感觉有她有危险会鱼死网破怎么行呢,应该让安昌建先生好好了解清楚,有些事是她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到才行啊。

安修贤以成为家主就能无视安家关住她的笼子这个套路去忽悠安文姝成为家主,安文姝则是想要告诉父亲,只要她不想,这个世界就没有能关住她的笼子。

她不想是因为怕麻烦,从来也不是因为做不到。

怕麻烦的安文姝这段时间频繁的出没在各大公开场合,是在加深她和安家的联系,她每出现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每上一次热搜,就是在告诉上上下下的人,她是安文姝,安家的安文姝。

但凡她搞事情,都是安家在搞事情,她的个人意志不重要,安家想要做什么才重要。

这样的印象一旦砸实了,就是重复千万遍的谎言变成大家默认的真实。

这个真实就是哪怕安文姝不是安家的家主,她也代表安家。

代表安家的安文姝在电影圈公开招募慰|安|妇题材的合作方,从剧本作家开始,导演、演员、摄像等等团队,都公开招募,开价不菲,欢迎大家一起合作,包括对各大制作公司都欢迎,她作为投资方参与这个项目。

项目制作由不菲的金额打底,成品却是纯公益性质,一切收入,包括票房、版权、周边在内的一切收入会全部捐献给相关机构。

不止能赚钱,还能刷名声,这种项目圈内难得出一个,不少人抢破头想入场。

电影圈内的人看重的是项目,电影圈外的人看重的是题材,安文姝为什么选这个题材,是安文姝想做什么还是安家想借这个题材做什么?比起前者,更多人想的是后者。

为此,许久没和安文姝联系过的李淑媛女士都打电话给女儿,问她打算做什么。

安文姝对母亲的态度很好,告诉妈妈,不是她要做什么而是爷爷让她做的。

这个回答让李女士没办法往下问,想要说点别的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无奈的挂了电话。

至于安文姝到底想做什么,那就只有安昌建才能猜得到了。

狂风暴雨下的民臣街二十九号迎来了客人,门铃响起的时候挂了安文瑒电话的安文姝在跟刘垭仁讨论吃什么,这种天肯定是不出门了,叫外卖的话估计要等一会儿,所以早点想好,早点打电话,午餐就能早点送来。

门铃一响,刘垭仁起身去用屋内的可视电话开门,按下按键看到监控上的来人有些迷糊,老人家?转头跟安文姝说好像是个老人家,谁啊?安文姝对他说安昌建。

看他不懂,补充细节血缘关系上的爷爷。

刘垭仁愣住爷爷?表情一僵谁爷爷?三两步冲到门口你不早说!说着就开门跑了出去,没一会儿把爷爷接了进来,有人打伞的爷爷没什么,没拿伞的刘垭仁反倒被淋湿了。

打伞的司机收伞站在门廊上没进来,一老一少进门,刘垭仁难得有些拘束,安文姝看的有些好笑,让手足无措的刘垭仁先去厨房倒杯茶。

等刘垭仁走了再对老爷子说,别吓唬小朋友。

安昌建笑看安文姝难得看你护着谁。

我对自己的所属物都很保护。

安文姝也笑。

没一会儿,所属物端着茶回来放在老爷子面前,格外老实的站着,老爷子冲他笑,安文姝也冲他笑,笑的刘垭仁浑身不舒服,心里想的是不亏是祖孙,都让人心底毛毛的。

很保护所属物的安文姝解救了发毛的刘垭仁,问爷爷要不要去书房,带着同意的安昌建进了书房,把刘垭仁关在外面,表示他们有事要谈,倒是让刘垭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小失落。

到底是爷爷啊,不是什么哥哥弟弟之类的,那是长辈,对他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问的话,是不是代表他没被对方放在眼里,当一个正经的存在呢?门外的人脑洞开的有点大,门内的人倒是没想太多,老爷子比较好奇安文姝所谓的所属物是什么意思。

安文姝说所属物的意思就是归她了,从头到脚都是她的。

人生呢?也是。

安昌建坐在椅子上靠着扶手边拿烟边问她按照这个标准,他会在你身边一辈子吗?毕竟人生都归她了。

不出意外的话。

安文姝同意这个说法。

这个说法让安昌建拿烟的手顿了顿,抽出两根烟把烟盒丢在桌上你是长情的类型?我以为只是一时的兴趣,玩玩就玩玩了。

扫了眼桌面问她要烟灰缸。

安文姝起身去靠窗的柜子里给他拿了个青瓷的烟灰缸,那是之前朴灿洲来用一次性纸杯当烟灰缸后送过来的。

坐回原位的安文姝隔着办公桌把烟灰缸放在两人中间,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根烟,对误会了的老先生说不出意外的意思就是,万一出意外,就不是一辈子了。

听起来像是有人出过意外的答案。

安昌建笑问她有人出国意外吗?还真有人出国意外的安文姝叼着烟笑笑,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

安昌建好奇了,问她是谁,不能安文姝回答想起来转世重生这回事,摆手让她不用回答人名了,反正说了自己也不知道。

他更好奇,所属物的标准是怎么定的,什么人能被称之为所属物,有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比如听话啊,帅气啊什么的。

不知道。

安文姝看他不信,笑了我真不知道,一定要找个标准大概是比起他到处乱跑,我更喜欢他在我身边待着。

抽了口烟的安昌建询问道这不是喜欢吗,你喜欢那个人?抽了口烟的安文姝回答说可能?但跟你理解的喜欢应该不太一样。

有什么区别?属于我和自由的区别。

解释解释。

安文姝想了想就是爱情是自由的,两个世界彼此交融又独立的自由,但属于我就是属于我,没有自己的世界,只有我的世界。

爱情是自由的这种话从你嘴巴说出来有点奇怪。

安昌建笑道后半段听起来才像是你的爱情观。

点头认同的安文姝说前半段是他的。

我就说么。

了然的安昌建夹烟的手指虚点她感觉两种爱情观不太能和平相处,你要有麻烦了。

这点安文姝也想过粉碎他的世界,砍断手脚,吞噬了自由,就能和平相处了。

方法么,总是人想出来的。

轻声笑出来的安昌建笑叹一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你就这么说话,那我们现在肯定不会变成这样。

转而摇头也不是,如果第一次见面的你是这么跟我说话的,那我们会更快动手,打击面更大。

我应该会直接下死手,倒是你的报复会更凶猛。

有可能。

安文姝也这么想不过那就真的要重新开始人生,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也算是能和平相处了。

老爷子觉得为了和平相处付出的代价有点大,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就算我始终用怀柔的态度,有一天你不耐烦了,还是会这么做的,对吗?不知道。

安文姝还真不确定可能会因为不耐烦而直接动手,也可能就一直压着脾气,安家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我没怎么接触过你们,就是安文昊那种正人君子的类型,不是很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为了不讨厌,也不会没事找事。

惋惜的摇头的安昌建后悔道那还是我做错了,应该一直怀柔才对。

我觉得吧...安文姝笑了笑你做不到。

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我使用这具身体,安文昊他们就把我当家人,这点会让你觉得危险。

不确定的危险还是尽早消除,我也会这么想,我也会这么做。

叼着烟的安昌建笑了这是在安慰我吗?吐出烟雾感叹哎一古,好久没跟人这样聊天了,像是回到年轻的时候跟人家打机锋,话里带话的,稍微说错一句都要后悔半天。

安文姝笑笑,这点她就没办法感同身受了,不过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敌人,但你直接过来认输,我倒是没想到。

他会出现就代表认输了,不出现才是开战的信号。

这个东西怎么能叫认输呢,这叫顺势而为。

安昌建不认同她的说法时不我待那就潜伏下去等着下一个机会,现在我穿着鞋,你光着脚,我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你背后一无所有,连那条命都不在乎,我没办法跟你为敌啊,你这样的,无敌了。

安昌建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

他有无数种方法让安文姝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那又如何?对别人来说死亡是终结,但对安文姝来说死亡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在她那个全新的开始里,是否还会有一个所谓的平行时空的安家呢?安昌建不知道,他也不准备赌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识过了,没有赢面的赌局还是别参与的好。

其实安昌建之前赌过,他赌安文姝还是被安家的人打动了,不管是安文昊、安文侑还是别的谁,这个家总有人打动了安文姝,让她不会那么冷血的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越南那件事就算是做成了,也可以跟安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不是不能操作的事情。

会做局的人都会留下一个活扣,死局只有傻子才做,因为谁都不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现在是敌人的人改天变成朋友的太常见了。

但安文姝没有,至少她做的事情完全没有要顾忌谁的意思。

很干脆的就是挥刀砍杀,一点余地都不留,要么战,要么降,要么死。

这姑娘还弄了个慰|安|妇的路子出来,等她真的弄成了,以安家的名义弄成了,那接下来就是以安家的名义反逼国会去找日本的麻烦。

这种事一个弄不好就是两国政客的敌人,两边都不讨好,那真的挖家族的根基,再怎么能出国,也不能以背弃祖国的方式出国。

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是有的,名声是文人的根骨,自古都如此。

这招太毒辣,以一己之力拖死所有人,安文姝啊~~~~安文姝啊,安文姝,这姑娘怎么就不是他孙女呢?太可惜了!安文姝其实也觉得很可惜,这老爷子妥协的太快,真的有这么个敌人她一定会活的更精彩的,想一想就觉得兴奋,可这位怎么就......太可惜!同时认为对方可惜了的人虽然原因不太一样,但也是一种殊途同归了。

关键问题达成一致剩下的都是细节,安昌建问安文姝那个慰|安|妇的项目能不能调转一下枪口,别自己冒头干那么大个事,多找几个朋友么。

她现在也算是在青瓦台的名单上挂了号,没事可以去青瓦台逛逛,那边风景不错。

老爷子的意思是,直接找国会的人牵头做这件事,这样坏事就成好事了,老人家都亲自上门了,安昌建怀柔,安文姝的攻击性自然就回归正常的阈值。

孙女对爷爷说,她不止可以让坏事变好事,还能让好事更好。

当初关于日韩协议就是安文瑒跳出来的,现在牵扯到日韩协议相关的事情还可以把安文瑒推出去,之前安昌建让安文昊转述的那个计划还是可以执行,只是出头当英雄的不用是她,可以是安文瑒。

所谓家主不家主的还是可以变成安文瑒,这东西其实她一直都没什么兴趣。

我最近倒是想,你做家主也不错。

安昌建跟安文姝说你们这代估计你是最出头的那个,等我走了,你大伯估计撑不住,他其实更适合去做研究,你爸的性格有些优柔寡断,他们两都是一直也没离开学校的人,书生气太重偶尔就会意气用事。

你哥哥他们也差不多,倒是你,能稳住这个家。

安文姝笑笑要我说,你这样就不好玩了,正常的路数应该是,你死的那天,我会陪着你才对。

我还真想过。

安昌建笑着承认了她说的话还是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你太危险,与其让不可控的危险威胁到孩子们,不如就跟我们一起走,我肯定跟你奶奶一起走,你就当陪陪我们。

现在不一样了,你留下也挺好的,帮我们看看这个世界,看着这些孩子们,万一他们走歪了路,你就拉一把。

聊天聊到现在,第一次有疑惑的安文姝不懂不一样的意思是,在我做了这些之后,你反倒认为我没危险了?如果我进不了这扇门,那我们才是同归于尽,我就是拉着全家同你一起走都是应该的。

安昌建抽了口烟按灭烟头,扫了眼安文姝也烧到烟屁股的烟,把烟灰缸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继续说但我进来了,你也就没那么危险了,我就没必要想什么同归于尽那么危险的事情。

伸手灭烟的安文姝回忆一遍从他进门到现在的聊天,不解道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你的所属物啊。

安昌建笑看愣住的安文姝会跟我说‘我对自己的所属物都很保护’的人,为什么要跟她同归于尽,研究一下怎么成为你的所属物不是更好,能活着干吗想着死呢,能成为朋友就没必要成为敌人不是么。

楞了半拍的安文姝大笑,笑对安昌建这话,太假了。

是吧,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安昌建也跟着笑了,顺便说真话我按了门铃,因为什么按的,你清楚,我也清楚。

这个门铃按下,是我求和。

如果你不开门,那我们就真的是敌人,可你开了门,你接受了我的求和,代表你也不想开战。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和平相处吧。

这话安文姝信,信了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笑问他要一起吃午饭吗?午饭就算了,改天你回首尔大一起吃饭,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我们一起吃。

安昌建按着扶手起身,要走了。

什么家国大事也就是一根烟的事情,烟灭了,事情也就消了。

祖孙两出门往外走,安文姝送安昌建出门,到了门廊,打伞的人还站在外面,老爷子让安文姝不用送了,外面下着雨呢别淋湿了。

挥手准备告白的安文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安昌建看向她的背后,安文姝也回头看过去,是听到动静的刘垭仁跑过来了,站在拐角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老爷子冲安文姝招招手让她靠近点,安文姝顺势靠过去,爷爷轻声对孙女说。

人生啊,别只看着前方的目标,偶尔也可以回头看看,那个站在你背后的人很可能比前方更值得你去追寻。

这是老人家的经验,别忽视了愿意站在你背后的人,会后悔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老爷子走了, 走前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看看身后的人, 安文姝也就只是笑笑,笑完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时钟滴答滴答的往前走,随着台风季的离去,因为越南千人群殴事件造成的三星和越南的谈判中, 外交和国税两个部门入场, 进行国家性质的打劫。

与此同时,以安文姝挑头的慰|安|妇项目同CJ签署合作协议, 到底算是老朋友, 安文姝还有个理事的身份呢,在几个电影企划社给出的价码差不多的情况下就选了CJ,这次金慧贤作为CJ的项目对接人出现, 安文姝真成纯粹的投资人了。

2017年的夏天, 安文姝在韩国刷出来的存在感让她多了一个新身份,名媛,会有媒体追着拍的那种。

这在八卦媒体相对少的韩国是很新奇的事情,这对安文姝来说也有些意外,她被D社跟了。

对方跟的很隐蔽, 但就因为跟的很隐蔽反倒让没怎么被媒体跟过,但被很多仇家跟过的安文姝误会。

那两位记者也是运气好,目前的安文姝手上干干净净不染一滴血,所以两人只是被拘留了十五天。

但这十五天之后,安文姝在小报记者中的名声大噪,细数众多社会名流, 这种直接动手关人的就她一个,连追拍财阀都没那么凶残的,顶多是让保镖驱赶就结束了。

按理说安文姝在媒体圈的名声是很好的,但她的好名声集中在正规媒体圈,各大电视台尤其是。

安文姝和孙石西的直播节目没有因为军部霸凌事件结束而结束,反而搭配走上正规的许愿APP出了一档特别节目。

还是直播性质,还是只在网络上播出,只是节目从国家大事聚焦到民生小事,有很多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是法律漏洞无法用法律手段解决的事情,就需要媒体和舆论介入。

因为这,她的名声在官面上一向很好。

小报媒体就不在乎官面上的文章,他们更想挖掘私下里的事情,不过会被D社跟上安文姝是真没想到,这家媒体背后是有身份的,会特地跑来跟着她不是收到什么大新闻的消息,就是试图来挖掘什么‘幕后故事’。

安文姝从D社这条线去找了下幕后的故事,发现是之前安文昊已经丢开手的夜店闹出来的。

那家夜店里的幕后故事是真的多,牵扯不少政府高官,但这些官员的身份都隐去了,被推到台前的是负责那家店的YG艺人李胜利。

国内高官的名字隐去,国外的倒是没藏,媒体追这条新闻追的非常凶。

孙石西在JTBC新闻专门出了特辑跟这条线,消息也是孙石西告诉安文姝的,说不知道哪传出来的消息,这家店会被封查是因为她,不少人想从她这里知道内幕,D社那边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跟着她。

事情闹的挺大的安文姝看新闻也能看到点,但她对这件事没关注,不说她手上的事情挺多的,就是她什么事都没有,这种跟她无关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关注。

至于什么性|招待、贪污受贿之类的,在韩国真不是什么大事,这要不是牵扯到明星,估计也闹不到这么大。

话说回来,这在哪国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区别还是因为明星加入了,关注度才上来了,过往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报道,只是没多少报道,报道出来也没多少人追踪而已。

D社那边只是个小插曲,小插曲结束夏天也快结束了,九月一日《青年警察》上线了,片子的制作周期比想象中短,按照金慧贤的说法是撑着夜店闹出来的事情,民众对警察机构有些微词,刚好能上。

金慧贤怕再拖下去,微词变成厌恶,这个项目搞不好要被牵连,就抢占上线。

安文姝对这个项目基本没花什么心思,但首映礼还是要去的,首映礼当天星光璀璨,冲着电影来的是一小部分,冲着制作人安文姝来的人颇多。

安文姝没走外面的红毯,直接从特殊通道进去的,也没参加观影记者会,坐在台下看了电影等记者会结束,带着大部队包了加烤肉店参加了首映结束聚餐,毫不意外的被一帮人围住。

把那些围上来的人都推给金慧贤后,安文姝单独开了个包间醒酒,有些酒不用喝有些酒还是有必要喝的,金柱涣因为上线上的急,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了,金慧贤怎么安抚他都没用,这是他的处|女|作,谁都没他重视。

上线前打了N个电话给安文姝,不是找制作人给他这个导演兼学长的面子把影片推后,他很清楚金慧贤的打算是从稳妥考虑,真推后很可能会出意外。

他就是想跟安文姝说说话,想要定定心。

安文姝对项目的参与度是不高,但安文姝少有的几次出现都解决了问题,以至于金柱涣心里没底的时候就想找安文姝。

就这金柱涣还跟安文姝说他也是很没用了,明明安文姝的年纪比他小还是学妹呢。

安文姝也不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做一个安静的听众,听他把电影上映后会碰到的一系列问题都罗列出来,挨个担心,连南北战争会不会开打导致电影彻底无法上映他都算进去了,安文姝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家伙纯粹就是心慌导致的神经过敏。

好不容易上映了,从观众的笑声反馈来说还不错,之前做的试映会上其实媒体反映就很不错,上映前还有不少影评人推荐的。

但金柱涣就是慌,老觉得那些夸赞都是金慧贤给他买的托。

虽然一部分真的是吧,但也不可能全都是,但金柱涣就是走极端认为只有说不行的人才是真的人,其他都是工具人。

安文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这也代表金柱涣很在乎这部作品,只有真的在乎才会患得患失。

为此,本来不打算参加聚餐的安文姝也来了,跟处在电影终于上映的亢奋和万一票房不好的恐慌中徘徊的金柱涣好好喝了一顿,同金慧贤还有几个主创把金柱涣彻底灌趴下,才让一直给她打骚扰电话的导演安稳一点。

算是第一次真的有点醉的安文姝坐在榻榻米的包间里靠在墙壁上闭眼等着金慧贤搞定了过来,她们还有事聊,金慧贤约了她两次,说剧本的事情她都没时间,想说这次正好见面就一起说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脑袋有些懵不太有时间概念,隐约听到包间的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以为是金慧贤,让她去要瓶醒酒药来,开门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应了一声,又关门出去。

安文姝听那声音好像不对,像是男人的声音,睁眼看过去门已经关上了,没在意,眼睛又闭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拉开,有人进来了,安文姝睁眼看过去,陌生的脸,男人,很高,容貌和气场很特别,不过现在不是评价长相和身材的时候。

安文姝疑惑的看着对方,她不认识这个人。

来人没想到她会突然睁眼,楞了一下才半鞠躬问候,自我介绍叫金材煜,又顿了一下补充了职业,演员。

说着话上了榻榻米的金材煜把手上端着的托盘放在桌上,跪坐在距离安文姝两个座位,把托盘推向安文姝的方向。

安文姝弯腰拿起托盘上的醒酒药,因为醉酒神情有些冷淡,但气场是柔和的,靠着温婉的长相看着不是冷漠款。

金材煜在她喝醒酒药的时候解释自己为什么过来,说是金慧贤约他的,金慧贤让他先过来。

市面上所有的醒酒药最直接有效的作用都是催吐,吐完了就什么酒都醒了。

安文姝听完了他的来历也喝完了醒酒药,让他先等等,起身去洗手间等着药效上来吐了一场,漱口后再回包间。

等她回去,包间里除了金材煜还多了个金慧贤,桌上摆放着果盘茶水和一个盖着盖子的平板。

金慧贤作为中间人给安文姝和金材煜相互介绍,主要是把金材煜的履历给安文姝介绍清楚,杂志模特出道,后来出演电视剧,08年首次出演电影就拿到了最佳新人,11年组了乐队成为乐队主唱发了专辑,同年入伍,13年退伍,后续一直电影、电视两边跑。

这种报简历一样的介绍说完,金慧贤把桌上的平板打开调出项目企划推向安文姝,让她先看,说自己也要去醒醒酒,撑着桌子就出去了。

金材煜大概没碰到过这种介于正经和胡闹之间的见面方式,有些堂皇。

金慧贤出去了,安文姝滑动着平板看着企划案不说话,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讲话怕打扰安文姝,不讲好像又不对。

左右看看拿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安文姝的手边,之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包间很安静,门外却时不时的爆发一阵喧闹声,整家店都被安文姝包下来了,那些声音肯定是剧组的人再闹。

安文姝从刚开始坐在桌边低着头看平板,到后来挪到墙边伸直腿靠在墙上看,根本没有身边还有个人的意识。

一方面是醉酒的后遗症,一方面是专心在看企划。

企划案切入的角度很有趣,想要以安文瑒介入日韩条约这件事为切入点,改编成电影剧本。

这件事本来就很有戏剧冲突,安文瑒明面上的身份只是学生而已,抛开什么家世不谈,他就是个学生。

一位在校大学生以一己之力撼动国家机关,光这一点就很值得拍了。

而且确实同慰|安|妇相关,或者说就是慰|安|妇题材,还是此前没人拍过的角度,国家与国民之间的纠葛,国与国的舆论战,国与国的利益,小人物的胜利。

要是按照这个方式拍,这片子就不是文艺片或者纪录片,而是走商业片的模式,好好运作是可以赚钱的,还能赚不少也不一定。

安静翻阅企划的安文姝快看完的时候金慧贤回来了,她去的时间有点长,脸上的妆都重新补过,等她一回来包间的安静就被打破了。

金慧贤跟安文姝说,走纯粹公益路线拍文艺片也不是不行,只是既然做了,不如就做点特别的,跟大家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用商业片的模式做公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问题,赚来的钱依旧是捐的,覆盖成本的事情不用安文姝操心。

酒精有点上头就算吐过一次的金慧贤还是有点亢奋,她说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博一把,项目对标是《熔炉》,既然电影圈能出一部改变国家的电影就能出第二部,别人行没道理她不行。

这次的机会不说千载难逢也是十年不遇,她想抓住这个机会冲天而起,也想安文姝给她这个机会,一起飞翔。

叭叭叭说了一堆的金慧贤把旁听的金材煜说懵了,但没得到安文姝的回应,兴奋的金慧贤冷静下来,问安文姝的看法。

安文姝放下平板按了按眉心,没说什么看法,放下手看了眼金材煜,问金慧贤,他是怎么回事。

他?金慧贤扫了金材煜一眼,再看安文姝你没看出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安文姝让她说重点,金慧贤掏出手机按了一会儿,调转手机放在桌上推向安文姝,让她看。

安文姝直起身看过去,楞了一下。

金材煜微微偏头扫了手机屏幕一眼,也愣住。

屏幕上是两张照片拼在一起的一张图,左边是新闻图,拍到的是安文瑒的侧脸,他正在跟身边的人说什么;右边是一个电视剧的截图,也是只有侧脸的金材煜。

图的来源不重要,特别的是放在一起的两张图片上的人眉眼间有些神似。

金慧贤指着手机对安文姝说这是企划组的一个孩子找到的,说是他往金材煜那边偏了偏头他的粉丝站的粉丝弄出来的,我没有见过安文瑒先生,但我看了一些安先生的报道,他们确实有些像。

经历也有相似的地方,安先生也组过乐队,有没有发过专辑我倒是不清楚,但造型辅助一下可以更接近本人,身高也差不多,这种天然的相似感很适合扮演安文瑒先生,影片穿插真实事件报道,也能增加观众的代入感,不会违和。

安文姝扭头看着金材煜,坐回原位,让距离她两个座位的金材煜靠近点坐到她旁边来,等人靠近伸手过去,在金材煜反射性要躲之前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仔细看那张脸,好像是有点像,那种禁欲又撩人的样子。

金材煜被她看的有些尴尬,下巴被不认识的妹子捏住更尴尬,但也没说什么,垂下眼睑不看对方任由安文姝打量。

可他这个表情又让安文姝觉得不像了,安文瑒不可能这么毫无反抗的,放开他,拿起之前的平板递给金慧贤。

安文姝对她的企划案没问题,按照这个方式操作确实比之前拍纯文艺的题材更能出头,问金慧贤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金慧贤兴高采烈的一句没有脱口而出的瞬间又反口,指着金材煜说,如果这个人能定,那能不能让安文姝帮帮忙,让金材煜多接触一下安文瑒,他们的作家也需要接触一下事件的当事人,丰富剧本也丰富人物。

听她说完,安文姝拿电话打给安文瑒,想了想切视频通话,正对金材煜让他别动,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举着手机,等那边接了,看着屏幕里的脸和面前的脸,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像。

文殊?你在哪?医院。

医院?安文瑒切了视频的角度让她看医院的走廊之前越南的人回来......在首尔?安文姝直接打断他,把手机拿过来,也切了后置的镜头对准金材煜你觉得这个人跟你像吗?面前突兀的出现男人的脸让安文瑒楞了一下,比起像不像的,他更想说安文姝这样没礼貌,但这个妹妹最近有点不太正常,也就没说,反问她要做什么吗?安文姝跟他简略的说电影企划打算用他做主角的事情,再问他有没有时间配合一下,安文瑒思索着回她,他最近没什么时间,后天要飞新加坡。

因为视频的缘故两兄妹说话是开扩音的,听到安文瑒说没时间金慧贤比安文姝要急,连连冲安文姝比划示意她把电话给她,安文姝就把电话递过去了。

通话的人突兀的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安文瑒感觉不太对劲,就算安文姝再怎么不讲礼貌也不会这样,仔细看了眼金慧贤泛红的眼角,在她开口前问她,安文姝是不是喝醉了。

金慧贤一愣,看向安文姝,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的安文姝手肘撑着桌子托着下巴盯着金材煜看,金材煜维持之前被搭肩膀打电话面对她的姿势,视线看着的是自己的膝盖,他能感觉到安文姝在看他,但他又不方便跟她互相对视,就只能这样。

在安文姝手里是视频通话扩音的电话到了金慧贤手里就是正常的通话,还想努力劝说对方行个方便的金慧贤都没说两句话就被安文瑒要聚会的地址,愣愣的报上地址后继续劝说对方不用很多时间,只要给个机会见一面聊一聊就行。

安文瑒好脾气的跟她说去机场的路上有一段时间可能有点短,要是她不在意的话可以见一面,金慧贤说这样就很好了。

定了时间挂了电话,金慧贤把手机还给安文姝,安文姝顺手接过,侧脸接手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金材煜松了口气,笑了笑,接过手机问金慧贤还有别的事没有。

这次是真没事的金慧贤起身说送她出去,金材煜也跟着要起身,安文姝却没有站起来,挥手让他们先走,说自己想休息一下。

金材煜看向金慧贤,金慧贤冲他点点头,两人都出去了。

包间里的安文姝重新回到在金材煜进来前的姿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她有些不舒服,应该是没吃多少东西喝酒又喝药催吐的原因。

许久没有喝这么多了,一时有点不适应。

再次被拉开的包间门进来的依旧是个男人,这次不是安文姝不熟悉的人了,而是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

安文姝看了眼来人又闭上了眼睛,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贴紧,来人靠着她坐下把她搂在坏里,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她醉了?他还没见过安文姝喝醉的样子的呢。

你不是在开剧本会议?安文姝反问他。

刘垭仁笑了果然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啊,文昊哥打电话给我说你好像喝醉了,让我过来接你。

安文昊?安文姝想了想,可能是安文瑒打电话给安文昊的他在做什么?问完反应过来他在国会呢。

食指碰了碰她的侧脸的刘垭仁笑她你是对所有人的行程都了如指掌么。

安文姝笑而不语,刘垭仁当她是默认了,上下拨弄她的睫毛,问她走不走。

安文姝摇摇头,刘垭仁问她是不是头疼,等她点头后托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枕在他的腿上,双手帮她按着太阳穴。

屋内安静下来,跟之前同金材煜一起多少有些尴尬的安静不同,这次是很舒服的安静。

双双沉默的两人,安静了许久后刘垭仁打破了静谧。

你有点惹到我了。

什么?管制行程,这个有点惹到我了。

怎么现在说了?想到就说了。

已经被管制了小半年的刘垭仁手上的动作不停,说话的语调也不是生气的态度,就是随意聊天的语气发现是很早就发现了,你又没藏,很容易就发现了。

之前是觉得这搞不好是你喜欢人的方法,你之前不是也说什么全世界捧到别人面前么。

我也跟你说,我不要什么全世界,所以我以为,这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必经的过程。

没有完美适配的恋爱么,更没有完美适配的恋人,总是双方磨合的。

我一直攻击,你对我没兴趣当然就无所谓,防守居多,偶尔反击一下也不怎么成功。

等你对我有兴趣了,你就成为进攻的那一方,你都妥协很久了,也差不多轮到我妥协了。

可你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所以我想,我得说一下,你有点惹到我了,差不多一点,再往前我就要生气了。

始终闭着眼睛的安文姝笑了笑什么程度算是再往前?这话问的像是在试探底线。

刘垭仁也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直起身不按摩了,左手缠着她的发丝绕圈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此前没谈过这么夸张的恋爱所以也不清楚所谓的底线应该在哪。

而且你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困扰,倒是便利更多。

只是总有一种你在警告我别越界的威胁感,那种感觉让我不舒服,所以说你惹到我了。

笑容变大的安文姝笑他你仿佛在跟我说,我不在乎你做什么,但你别做那么明显,别让我发现,我就当不知道。

有吗?刘垭仁想了想自己的话好像是有点,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得,对吧?颔首表示自己懂的安文姝跟他说他也应该懂的话你招惹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招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可以做到你毫无察觉,可是那没意义,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等哪天你突然发现了再跟我争执这个,你会很倒霉的。

感觉这件事有什么先例。

刘垭仁捏着她的发尾搔她的侧脸你之前对其他人做过吗?安文姝笑问他嫉妒?好奇。

刘垭仁回答。

刘垭仁有他的好奇,安文姝其实也有点好奇,好奇他,也好奇自己。

我对安文瑒有过性趣。

性趣还是兴趣?性趣。

......这么突然?刘垭仁的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开了脑洞你们不是亲兄妹吗?谁是领养的吗?没有谁被领养,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安文姝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刘垭仁囧着一张脸,笑道只是被他的大脑吸引了,那种聪明人之间的相互吸引。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把脑洞收一收。

脑洞有点没办法收的刘垭仁转而问起突然间跟我说这个难道是想说,我不是能吸引你的聪明人?拿到不是,我只是对那样的人有性趣,但不是在一起的兴趣。

重新闭上眼睛的安文姝说饮食男女的性趣而已,跟你不一样。

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的刘垭仁重提问题那突然间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好奇啊。

好奇什么?好奇我为什么没性趣了。

对安文瑒?对男人。

安文姝伸手拉着他的手把玩,跟他说刚才碰到一个跟安文瑒有点像的人,不是长相是有点神似的那种。

要是以前我应该是有性趣的,或者说有兴趣也行。

再加上又喝了点酒,那人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呀。

刘垭仁捏了下她的手跟我说这个干吗。

握紧他的手让他先听完的安文姝继续说自己的往常,我会跟那人发展点什么,一夜或者是几夜,通常是一夜,没得到的东西会想着,吃过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种东西跟玩具一样,摆在橱窗上的玩具都想买,买到手玩一玩就丢在一边了。

但今晚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性趣,你......猛的被攥紧的手让她停下了。

攥紧她手的刘垭仁笑容逐渐变大,无声的大笑,缓缓的又收敛起来,咳嗽一声掩藏笑意你别以为这样说之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你惹到我了是真的,别想轻易过去~这话刚开始还有点严肃,说到最后声音都软了,本来就不像质问的语调说着说着就成了撒娇。

安文姝被他逗乐了,好脾气的配合他那怎么样才能过去?刘垭仁一愣,开口道不再管我?就这个问号就能看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算过去。

不行哦~安文姝笑道现在还只是刚开始。

心情还在飞扬中的刘垭仁没听懂什么是刚开始?刚刚说了能把人送上天的‘甜言蜜语’的女人,转头就把人拽落地面,面对现实,现实是,安文姝的喜欢是刘垭仁口中的恐怖的爱情。

恐怖到远观会觉得扭曲到浪漫,可真正被拉入这场爱情会窒息的。

刚开始只是事业,你做演员,我会控制你参与的每一个剧组,能加入就直接加入,不能注入资金的会以别的方式,能保证你在我的世界里。

接着是朋友,我会去调查你的每一个朋友,不是想要给他们什么好印象,不过想要留下好印象也很容易,我会了解你周围的所有人,以方便我随时知道你在哪。

最后是家人,那是你的退路,你的所有家族成员我都要能控制,你能接受我对你的辖制是最好的,你如果接受不了想跑,关于家人的退路会被我斩断。

我会给你画一个圈,这个圈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我可以帮你照顾家人,结交朋友,包括事业越发的成功。

你在这个圈里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无所谓,但你不能走出这个圈。

我会在周围装上电网,只要你触碰,你就会被电击,直到你学乖了,不碰了,老老实实的成为笼中鸟。

浅薄的喜欢着你的我,才会渐渐加深你所谓的爱慕,随着时间的流逝,某天,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那一天阳光灿烂,你在我的笼子里觉得幸福,我也觉得很开心,我们就在一起了。

安文姝睁开眼勾着嘴角笑看傻住的刘垭仁这就是你追寻的,我爱上你的样子,喜欢吗?刘垭仁傻了,傻乎乎的看着安文姝,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脊背发凉,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包间里很安静,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中的张力一点点膨胀,刘垭仁的胸膛因为大喘气鼓起来。

此时,刘垭仁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那浅浅的呼吸声都来自于安文姝,淡定的平和的,呼吸。

我...开口的刘垭仁被自己有些暗哑的声音弄楞了,咳嗽一声再次开口我...还是有些哑,用力再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假模假样的望着安文姝,开玩笑道你别吓唬我。

安文姝笑了笑,撑着他的大腿挺起上半身,捧着他的脸,在他直愣愣的眼神中凑近他,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随后身体后仰,手也跟着离开,坐到刘垭仁的对面,笑望着他。

我没有在吓唬你,这是你想看到的,那个俄罗斯套娃里的其中一层,你打开了一个大的,里面还有一个,这是其中一个,有没有更小的我还不清楚,但这一层的我就是这样的,是你一直想遇到的核心的那一层。

我不知道你说的自卑是不是对的,或许我真的自卑,或许我没有,我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小朋友只有在会安慰她的人面前哭,一旦发现哭了也没人安慰,周围都是看笑话的人,那小朋友就不会哭了。

我不懂你这个理论在我身上有没有用,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有用的。

眼泪对我确实是某种特殊的东西,它必须有留下来的价值才会留下来。

但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这样,眼泪不是特别的存在。

我同样不清楚,你所谓的喜欢我到底是在喜欢什么,是喜欢一种猎奇吗,你没碰到我这样的人,身边也没有我这样的人,平凡的时光太无聊了,难得碰上一个我就是你认为最有意思的存在,所以你喜欢了。

还是说,我是你眼中所谓的有趣到让你充满探索欲的灵魂,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你招惹到我了,不是一点,是很多。

刘垭仁,你先招惹我的,在我给过你很多警告之后,依旧扑上来,不拍死的招惹我,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你的问题。

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你不能跟我说,我招惹你了,不管是一点,还是很多。

因为,最开始,是你招惹我的。

我基本不干剖析自己的事情,没必要也没意义。

剖析自己做什么呢,剖析之后就会有改变吗,我不认为,更现实的是,就算我看到了那些恶劣的恶心的自己,我也依旧会那么做,即便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可我也不讨厌她,那只是我而已,安文姝的一部分。

安文姝的一部分不用学会什么是自爱,那与我而言毫无意义。

安文姝的一部分也不用学会怎么去爱人,我天然知道,我会怎么爱人。

我爱的人,是我掌心里的玩物,没有两个世界,只有我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

刘垭仁,这就是我的爱情。

刘垭仁:所以说,这是告白?安文姝:......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刘垭仁的那句‘告白’让安文姝再次确定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个疯子, 而对面的疯子却用特别平凡的观点戳破安文姝的恐怖告白。

有介于你想要我成为你的那个什么...笼中鸟?刘垭仁不确定的问她是这个词没错对吧?安文姝没说话, 她搞不懂刘垭仁发什么疯,这位一贯角度清奇,现在也是如此,她理解不了。

她不回应, 刘垭仁也不在意, 自顾自的说自己的你都想要关住我了,我也有资格对你提要求了对吧?老是在我睡熟的时候把我弄醒的习惯能不能改改?平时还行, 但我第二天要早起的时候你老是把我弄醒我会没精神, 能做到吗?安文姝:......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啊。

刘垭仁继续先说明,我个人其实是很成熟的,什么吃飞醋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 但是你这么正大光明的说什么对哪个男人有性趣就不合适了, 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虽然我也没什么底线,但你的底线有点太宽泛了,所以跟安文瑒xi谨慎来往,能接受吗?安文姝:......又默认?刘垭仁斜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喜欢什么事都在掌控范围内, 我没这个爱好,但你也不能不回短信啊,电话不接我可以理解,有事么,但短信好久都不回就很不好,弄得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给你发。

你都对我的行程那么了解了, 我问你在哪的时候你就得给我回信息,要不然把你助理号码给我也行,我直接问人家。

安文姝:......刘垭仁忍不住戳了下她的侧脸傻了?不管她,继续说你都调查我朋友了,那也应该跟我朋友见见面?还是说不想见我朋友?这个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应该差不多都见过你的朋友了吧,还是你还有其他的朋友?改天我约人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安文姝拍开他又戳过来的手,让他继续,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能说出不少的刘垭仁开始挨个数,从饮食习惯数到交友范围,从圈子已经够乱的了,既然他能洁身自好她也能,要不然双双出轨他凉了,她也别想跑。

小到家里的咖啡机要再摆个不是胶囊咖啡的咖啡机进去,大到双方对金钱的观念差距有点过大,但安文姝不能惯性买单,偶尔会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的刘垭仁以对别的姑娘来说很普通,但是对安文姝说很怪异的要求结束他的絮叨虽然你应该不会做,但以防万一,如果对我出现了什么误会比如跟女人有关的误会,请直接询问我,不要吃奇怪的醋,这点没问题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把男朋友对女朋友的一系列要求都提完,新上任的男朋友牵起女朋友的手,调整成握手的姿势上下摇了摇当交涉成功今天是一日啊~安文姝低头看看两人的手再抬头看看新上任的‘一日’男友,再低头看手又抬头看人,重复三遍之后,真诚的询问刘垭仁你是不是没听懂我之前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听懂了啊。

刘垭仁随意道不就是告白么,安文姝的告白,典型的,属于你的告白。

典型的,告白的,安文姝:......难得一见的困惑脸让刘垭仁觉得特别可爱,凑过去就想亲,被安文姝按着脸推开,拉下她的手给别扭的‘小姑娘’解释,别把事情搞那么复杂你的话听起来有点恐怖,真的。

从这点来说,他确实听懂了,但是再怎么恐怖也是在告白啊,跟其他女人说,不准出去浪,不准跟别的女人勾搭,差不多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安文姝是真没懂。

刘垭仁牵起她的手吻了下手背哪里都一样。

不过就是你更缺乏安全感,又刚好能做到你说的那些恐怖的事情,所以用你自己的方法来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你比你想象中要喜欢我哦~因为不想失去,不想我离开,所以试图用恐怖的方法把我锁在你身边。

把她的手贴在侧脸上蹭了蹭,冲她笑其实还挺浪漫的~安文姝...安文姝无话可说,第一次有种哑口无言的挫败感。

被她可爱到的刘垭仁歪头啄吻她的掌心真的有点可怕,但真的也很浪漫~拉下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膛,让她感受一下是不是跳的非常快,这种战栗又惊悚的恋爱只有你能给我,它是你的了,放心,随便在我的世界里玩耍。

至于你的世界到底是笼子还是地狱都没关系,我会让它开出花来,我为你栽种的,属于我们的花。

对这种甜言蜜语完全免疫的安文姝只有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能接受?刚才说的信誓旦旦的刘垭仁直接摇头不能。

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挡住她要出口的话但不管能不能你都在做了,你有你爱我的方式,我也有我爱你的方式,我们互相磨合吧,恋爱么,就是恋人们互相磨合的过程啊~所谓的互相磨合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睡觉时开始。

已经差不多习惯抱着东西睡觉,但偶尔睡熟后还是会把怀里的人推开的刘垭仁,现在同安文姝一起睡的方法是先抱着安文姝,等她睡着了自己再睡。

同样已经有点习惯被人抱着睡觉的安文姝,很安生的在刘垭仁怀里睡着,然后在早上被以‘今天是一日’要庆祝的刘垭仁吻醒,在弄死他和算了之间,选择推开人,继续睡。

得到的是刘垭仁闷笑的声音,和她砸过去又被刘垭仁抱住的枕头。

对刘垭仁来说开启新的一天的是给女朋友的早安吻,对安文姝来说开启新的一天的是昨晚喝挂了的金柱涣的电话,《青年警察》的首日票房出来了,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的不错,五十万出头一点,以制作成本来说,这个票房只要不是高开低走,基本可以确定能盈利。

过两百万就是过损益点的项目,以处|女|作的标准,只要能盈利,不管赚多少他这个导演就算在圈子里站住了。

金柱涣的电话打来时安文姝正坐在院子里的凉床上喝茶,刘垭仁坐在她边上等着助理来接,今天依旧是剧本会议,连开一天。

在边上听到安文姝说话的刘垭仁等她挂了电话问她票房怎么样,听到五十万人的答案跟她说了声恭喜,这项目基本可以确定是盈利的,第一天就五十万是好成绩了。

勉强算是正式有了名分好像也没有给刘垭仁同安文姝的相处模式带来多少改变,可能是因为本来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就差个名分而已。

两人说着话门铃突然响了,刘垭仁以为是来接他的助理到了起身去开门,门外却不是他的助理,而是抱着一个用牛皮纸包装好的礼物盒的安文侑。

同刘垭仁随意的点头当打招呼的安文侑抱着礼物进门,走到凉床边把礼物摆在床上推向安文姝,在姐姐问他那是什么的时候,自然的回答生日礼物。

看她不解,自己更疑惑你不是说你是九月一日的生日?安文姝一愣,站在安文侑身后的刘垭仁也愣住她生日不是六月二十一?官方资料上写的。

安文侑也楞了一下那也是她生日。

身体的生日在六月二十一,灵魂的生日在九月一日的安文姝疑惑的看着安文侑你怎么知道的?安文侑无语的看着她你自己说的啊。

看她是真想不起来,提示她巴厘岛。

慢了半拍想起来的安文姝恍然,当初在巴厘岛上因为手机密码不一样跟安文侑说过的,低头笑笑,伸手去拆礼物。

在她拆包装纸的时候刘垭仁好奇的问安文侑为什么安文姝有两个生日,安文侑敷衍他就是有,刘垭仁还想再问,看安文侑一副‘你怎么那么多问题’的脸也就没再继续,刚好,门铃响起,这次真的是他助理来了。

一步三回头的刘垭仁跟着助理走了,他走的时候安文姝刚把牛皮纸拆开,里面还有一个箱子。

面对连头都没抬的女朋友,男朋友走的多少有点心虚,完全没准备礼物连生日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不好?不过,安文姝知道他什么时候过生日吗?这个问题么....就跟屋内的姐弟没什么关系了。

安文姝打开纸箱把里面的玻璃盒抱出来,里面是一个陶瓷的人偶,有翅膀,黑色的翅膀,半臂高,双翅拢在身前,脸庞是闭目的女性,黑色长发过腰。

安文姝食指点了点保护人偶的玻璃盒,用眼神问安文侑那是什么。

切茜娅,堕天使,根据圣经伪典中的《以诺书》里的设定,她的力量等同于改变力。

古时,上帝用6天时间造出世间万物的时候,她就是毒蛇的化身,引诱夏娃吃了\\辩善恶\\的果子,惹怒上帝,被逐出伊甸园。

她是代表人性中最最邪恶的一面的,她可以赋予那些狂暴的人,犯罪的人,狂怒的人,一种超于上-帝世界的力量,但最终也要被上帝找到,惩罚灵魂。

安文侑一脸赶快夸我的表情设定是不是很有意思,根本就是你本人。

安文姝看了眼那个闭目的堕天使再看弟弟我应该要多谢夸奖么?总觉得这家伙在骂她啊。

那倒不用,我找人定做的,人物是我设计的。

安文侑让她仔细看那个人偶的脸,抱怨道我给的设计稿是按照你的脸,但那人微调了一下,说是更和谐,和谐他个头,弄的都不像了,本来很像你的。

盯着那个人偶的脸观察了一会儿的安文姝没怎么发现那张脸像自己,不过收到礼物总是开心的事情,问弟弟要什么。

安文侑对要什么倒是没想过,能让安文姝高兴倒是挺满意的,开心的跟安文姝说他的设计我本来想要能展开的翅膀,但那样就得换材料,我还是想要陶瓷,好着色也易碎。

合拢的翅膀是在保护自己,张开的翅膀代表它的强大,但强大不应该是脆弱的,强大应该来源于心灵而不是能力,你有强大的能力但心灵是残缺易碎的,需要合拢翅膀小心呵护。

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很好,确定这家伙是在骂她了。

没感觉到危险来临的安文侑说着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玻璃盒上面,黑色丝绒的首饰盒妈妈给你的,她想自己给你但是.....顿了顿你收着吧。

安文姝看了眼盒子没碰,安文侑有些心虚,抓着盒子打开把里面的手表朝向她好像是舅妈说你喜欢手表,妈妈去订做的,可贵了,我一年的零花钱都没这块表值钱,你就收着呗,不要白不要啊。

盒子里的手表不是金光闪闪的那种,棕红色的皮质表带,搭扣看着像是玫瑰金的,表盘是机械表的表盘,上面也没镶嵌什么钻石,看着不像是安文侑说的那么昂贵反倒挺普通的,属于不识货的人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那种表。

低调奢华有内涵这种东西真的要识货的人才看得出来,现实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裸眼鉴名表的技能。

安文侑看她还是不动那块表,更心虚了,摸了摸鼻尖,声音软下去,劝她你就收着,不带出去也没事啊,我也有不少表都不带的这有什么关系。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你是来送你的礼物的还是来送妈妈的礼物的?我没跟妈妈说你过生日。

安文侑严肃脸为自己辩驳是我订做这个东西看了眼‘堕天使’工作室的老板跟妈妈认识,李女士以为我追妹子来着,但那个伸手调转玻璃盒让‘天使’背对安文姝,人偶的后背在翅膀的衔接处有一行小字,指着那行字给安文姝看罗马文,当纪念的,好歹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啊。

安文姝看着哪行比起文字更像是图案的罗马文问他什么意思?诞生即是圣诞。

安文侑有些害羞,眼神飘忽了一下你诞生于九月一日,那是你的开始,每个人要做自己的神明,诞生日就是圣诞日的意思。

对应的就是堕天使,他们可以由上帝创造却不能由上帝左右,他们有自己的意志那不由任何神左右,你是自己的神明,不管是哪个世界,独立而强大的灵魂是唯一的。

安文姝刚想笑,安文侑一下跳起来,抓着拉链都没拉上的双肩包,羞恼的指着她不准笑!说完转身就跑,飞速消失在大门外。

本来只是有点想笑的安文姝被他这番操作弄的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填充了整个院落。

寓意着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明的堕天使被安放在书房的博物架上,它的边上放着人间最重要秩序的代表,法典。

至于那个订做的手表则是跟所有的手表一样放在衣帽间的首饰柜里,而这还只是今天的一大早出现的礼物而已。

今天是安文姝的生日,不是身体的生日,而是拥有并使用身体的灵魂的生日。

安文姝几乎没有过过生日,诞生日于她而言不是多特别的日子,不管是身体的生日还是灵魂的生日,都是如此。

但诞生日对很多人来说很特别,比如安文侑,比如李淑媛女士,比如知道这个消息的很多人。

在6月21日时,安文姝收到过不少生日礼物,真的很多人给,绝大部分安文姝都不认识,也没有送到她的手上而是助理和公司的人收的。

许愿app帮了不少人的忙,有些人记得恩情,在安文姝官方的生日时自然就有生日礼物送到公司。

有些人是合作伙伴,礼物倒不了短信、电话也是说了生日快乐的。

还有如朴灿洲、刘垭仁这样的,把生日礼物送到她手上的人,那天也是她的生日。

在6月21日收到不少生日礼物的安文姝在9月1日收到的生日礼物相对少得多,但比安文姝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早上安文侑送来了一樽堕天使和李淑媛女士的一块手表。

中午安文昊约她吃饭没约成功,来民臣街送了她一杆万宝龙的钢笔,纪念款,笔帽雕名字的那种,很安文昊的礼物。

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安文昊带来的不止是他的礼物还是安修贤的礼物,一点都不像是安家人送出的礼物,一份基金会的企划书,是需要安文姝投钱进去的,但投入之后就能每年固定拿分红的那种。

这是安修贤的生日礼物,比起生日礼物很像是募集资金,如果那不是政府性质稳赚基本不可能陪的基金会的话,就真的是募集资金了,很特别的生日礼物。

钢笔进入书房跟堕天使和法典放在一起,企划书则是和所有送到安文姝手上有兴趣一起合作的企划书放在一起,一家五口,父母、兄长和弟弟的礼物安文姝都收到了,也都给他们找到了归置的位置,安文姝以为今天关于生日礼物的事情差不多都结束了,刘垭仁带来了他的生日礼物。

很平凡,一点都不特别的礼物,蛋糕、蜡烛、鲜花,以及一句,生日快乐。

真的是,太平凡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在刘垭仁平凡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到安文姝手上之前, 安文姝先去首尔大附属医院见了因为越南的千人群殴导致重伤回国医治的保安。

她本来是去见安文瑒的, 结果她快到了安文瑒打电话跟她说临时有点事要去解决先走。

安文瑒的电话打到安文姝手机上时,她距离医院只有一个路口干脆就拐过去了,去重症监护转了一圈确定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也就离开了。

安文瑒得知安文姝去医院绕了一圈还有些奇怪, 安文姝不是来都来了干脆就如何的类型, 她比较接近既然没必要过去就直接掉头离开的那种,不过安文姝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丢开这个想法的安文瑒给安文姝打电话说他那边结束了, 问安文姝在哪, 安文姝让他给地址,她刚出医院上车直接过去。

等安文姝到了安文瑒给的地址发现是条小巷,车子不太好进去, 安文姝在巷口下车。

她正准备往巷子里走意外的碰到了许久不见的罗萤石, 两人真的好久没见,闲聊了几句最近在做什么,再客套一句有空一起喝咖啡之后自然告别,没想到两人要去一个地方,有些意外的巧遇让两人都笑了, 并肩往巷子里去。

既然是同一条路那能叙旧的时间就变长了,罗萤石说两条街就是TVN,安文姝这个理事貌似许久没去过了,问她要不要去节目组玩。

安文姝对这个邀请当玩笑听的,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罗萤石说他最近就还是在拍摄,没有安文姝的行程精彩。

安文姝调侃他那么关注自己难道是粉丝么。

罗萤石表示比起粉丝他更想要邀请她上节目, 他有个全是博士的谈话节目,虽然安文姝不是博士,但学识应该能提供特别的视角,参与其中肯定很有意思。

对此敬谢不敏的安文姝摆手让他别闹了,罗萤石假模假样的说一点都没闹绝对真诚的邀请。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的两人走到巷口不远的一家咖啡馆时,坐在咖啡馆外的遮阳椅上的安文瑒已经看到人冲安文姝招手,安文姝冲他摆摆手,同时对身边站住脚没有往前的罗萤石点点头告别,罗萤石也笑着同她告别,转身便进店了。

走过店门到安文瑒坐的圆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的安文姝问安文瑒什么急事走的那么匆忙,又那么快速的就解决了。

小误会,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一个学妹。

安文瑒头往店内的方向偏了偏说起来也算你的学姐,他们店员跟一个艺人发生了点冲突。

店长搞不定他们老板人在国外呢,就打电话给我,我帮忙过来看看。

安文姝上下打量他,丢出一个词暧昧中?看他窘迫的咳嗽,笑问他跟店长暧昧中还是跟人在国外的老板?......店员。

安文瑒讪笑抱歉,不应该重色轻妹来着。

摆手表示没关系的安文姝随口问道什么误会来的那么急,还是急着英雄救美?没那么夸张,是误会比较复杂。

安文瑒解释道他们洗手间的顶有个洞,最近偷拍的新闻闹的人心惶惶的,客人的身份比较敏感,这里又正好靠近一个电视台,那人以为自己被偷拍了让他们拆挡板,都是小姑娘不会弄那个也怕弄坏,艺人也说自己拆,他们怕出问题,所以......他就来了。

毕竟拦着人家不让人家拆,多少有点被误会做贼心虚。

安文姝有些没听懂报警不就行了?店家这边当然可以报警,艺人那边有顾虑。

两边就为这件事闹了一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愿意担责任的来拆就好了。

安文瑒说那个姑娘以为顶板是封死的,拦着拆是怕要拆一大块,其实就拆一个挡板就行。

拆下来了,确定里面没东西也就解决了。

懂了的安文姝问他那现在解决了,走不走。

刚刚道歉说不应该重色轻妹的安文瑒表示,他跟妹子约好了晚饭,走不了,就在这聊吧。

安文姝笑眯眯的打量他,安文瑒淡定的很随便她看。

我记得昨晚有人跟我说,他很忙,明天还要出国,见人只有去机场那段时间有空。

安文姝笑问他那人是谁来着?据说很忙的安文瑒表示追女孩子很花时间的。

说完自己先笑了开个玩笑,不过我最近确实挺忙的,要是再不抽时间出来约人家一下,我就不是追求者要变成长腿叔叔了。

年纪很小吗?叫你姐姐都可以的年纪。

高中生?安文姝对安文瑒刮目相看禽|兽啊~白了她一眼的安文瑒辩解道大一。

说完感觉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补充说明成年了。

这次真的被逗笑了的安文姝送了他一句一枝梨花压海棠。

这首诗是有出处的,北宋一位名叫张先的词人在八十岁高寿的年纪娶了位十八岁的小妾,去付酒宴的苏东坡送了这位新郎官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个‘压’充分体现了,文人骚起来是真的能断腿。

也没有差距那么大吧。

身为文人之一的安文瑒不乐意了我这顶多是学长和学妹,她也是我们的学妹,今年首尔大的新生。

安文姝对过于成熟的学长说果然所有人都爱二十岁的姑娘。

准确的说是大家都喜欢二十岁。

安文瑒爽朗的笑开不过重点还是看脸。

笑看安文姝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但美貌的容颜也是世间罕见啊。

拍手给禽|兽鼓掌的安文姝非常认同哥哥的说法坦坦荡荡,只看脸。

好样的。

非常坦荡的面对‘食色’一词的安文瑒对妹妹说男人都一样,别被跟你说什么灵魂的家伙给骗了,到头来重点还是脸。

总要先欣赏容颜才会有兴趣了解灵魂,人之大欲啊,妹妹~楞了半秒的安文姝大笑,笑他这话要是在老爷子面前说会被揍说好的风骨呢。

别闹了,奶奶年轻时是大美人,爷爷要不是会打扮自己也不会追上奶奶,我们家老太太是颜控啊。

安文瑒你看文侑那张脸,他是我们家长得最像奶奶的,我们小时候稍微一点不规矩就被揍,安文侑再怎么闹老爷子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哥哥给小妹妹讲述世间真理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增加气质么,有些人脑子空空无也同样能长出满腹经纶的气质,主要还是看脸。

这种人间真理安文姝是真没办法反驳,笑叹一句视觉动物啊。

我们都是视觉动物。

安文瑒已有所致的对安文姝说但相伴一生的人还是要在乎灵魂的香气的,容颜是有保鲜期的,再美貌的容颜总有看腻了的时候,有趣的灵魂就发挥作用了。

无趣的人在这么陪伴终究也只是无趣的人,连沟通都会出现障碍,到时会很无聊的。

安文姝笑问他都那么直接的说只看脸的人,突然间又说灵魂的香气是想跟我说什么吗?你的那个小男朋友,刘垭仁xi,最近有人在查他。

安文瑒坦荡的开口他离你太近了,我就顺手拦了,拦下来之后顺便又查了他一下,你好像插手他的人生插手的有点过于深入。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真正打算跟这位发生点什么吗?比如,婚姻。

了然的安文姝笑了是有人想通过他来找我麻烦?看他点头歪在椅子上仰头望天,眼底一闪即逝的血光因为倒映着蓝天的瞳孔而平静谁出的手?是谁不太确定,我们最近敌人比较多,谁都有可能。

查你没什么好查的,我们家的人一向干净,没有破绽这回事。

在你我身上下力气想要找到突破点是浪费时间,但从身边的人入手搞不好能得到些他们想要的。

安文瑒没太在意是谁这件事,敌人满世界都是的时候还在乎敌人是谁做什么,转而问安文姝要直面我的问题啊,你对那孩子有什么打算?安文姝低头笑笑没有打算,保护他的事情我来吧,家里就别插手了。

安文瑒的神色认真了点,但脸上的笑容没变,还是闲聊的口吻文姝,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也相信你不会在男女之事上栽跟头,但情感这东西很难说,伤心的标准就更难判断。

小心点,别出了意外,即便不是因为利益,只是因为他会背弃你的喜欢,那也需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随口应了一声的安文姝跳过了这个话题问他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个?当然不可能因为男男女女的小事找她的安文瑒调整坐姿跟她说正事,不出意外下个礼拜会有人以教育资源问题提交国会议案,到时候需要有人去敲边鼓,他这边会避出国为之后的爆发潜水蓄力,他会在国外盯着,但人不在国内如果出意外搞不好会来不急,需要她在国内帮忙打补丁。

安文姝思索着摇头,这件事可以把安文昊丢出,她没必要介入。

安文瑒刚想劝她,看到安文姝的背后有人走近便没有说话,那人盯着他...不对是盯着安文姝看了一会儿,试探的叫了声安文姝的名字。

安文姝扭头看过去,又是一位许久未见的熟人,想到之前碰到的罗萤石,指了指店里说罗萤石在里面。

宋闵浩楞了下,发现她误会了我没跟罗PD约好,是来见别人的。

说着看向安文瑒,转瞬发现安文姝没有介绍的意思,看他们好像有事,对安文瑒笑笑,再冲安文姝指了指店门那我先进去,有空一起喝一杯。

笑着说好的安文姝同他告别,安文瑒视线在两人中转了一圈,等朴泾和他的经纪人进店后笑问安文姝旧情人?准确的说是曾经的床伴。

安文姝看了眼四周这里离电视台太近了,说不定会碰到谁,要不要上车聊?摆手表示不用的安文瑒说很简单的事情,你留在国内就把控一下进程就好了,交给文昊不是不行,但他有点太刚直,让他接手反倒会出意外,你放心?放心啊,没什么不放心的,哥后面站着你们呢。

安文姝笑道这不止是我的计划也是安家的计划,我开了头,你们要收尾,都是我来做,还要你们做什么。

这话安文瑒听着有点不太对计划才开始,第一个时间节点都没到,你就想要怎么抽身离开的事情?安文姝撑着扶手起身,笑着冲他眨眨眼约会愉快,我先离开了。

安文瑒叫了她一声,安文姝转身没回应,哥哥跟着起身,妹妹慢步往前,安文瑒又叫了她一声,安文姝依旧在往前走。

安文瑒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也没真的追上去阻拦,因为安文姝拒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电视台附近是真的容易碰到熟人,打电话问司机在哪的安文姝独自走到巷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一辆保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后冒出一张熟悉的,许久未见的脸庞,李星和。

笑着说还以为自己看错没想到是本人的李星和开了车门跳下车,问安文姝在这里做什么。

安文姝笑着反问他来这里做什么,李星和说拐个弯就是TVN,他去参加节目的。

许久未见,见了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两人就是尬聊,主要是李星和在聊,安文姝偶尔回应一句。

等她的车来了,一直尬聊也不离开的李星和以一句,改天一起喝一杯,也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的在约下次见面的方式同安文姝道别,让安文姝不免想到之前说了类似的话的宋闵浩,应该说不愧是朋友么?出来一趟转了一圈的安文姝准备回民臣街了,回去的途中接到了金慧贤的电话,跟她说要是确定金材煜那边没问题,那就正式签约了。

金材煜那边没什么问题,合同在昨天见面之前就谈过了,只差她这边拍板。

因为明天要去见安文瑒,总要先签下合约之后才好详细安排。

安文姝对金材煜这个选角没什么问题,挂电话之前想到今晚要约会的安文昊让金慧贤先挂电话,她等下回过去。

挂了金慧贤的电话打给安文瑒,让追妹子的哥哥空出时间来做正事,有时间跟妹子吃饭那就见见即将扮演他的金材煜。

安文瑒很无奈,刚刚不是还祝福他约会愉快么,又出来搅和约会做什么,他又没耽误正事。

妹妹让一心只有未来的小女朋友的哥哥想清楚,见男演员也是正事,而且也不耽误他约会。

小姑娘说不定想见见明星也不一定啊,何况还能让安文瑒发散一下魅力,一个以他的经历改编的电影,对少女来说应该很帅气才对。

并不想这样表现帅气的安文瑒说他已经很帅气了,没必要那些花招。

你确定?刚上大学的小朋友,能诱惑她的东西可多了,你这个长腿叔叔只凭借短暂的,有限的,极其少数的几次见面,真的能把你的魅力都表现出来吗?安文姝让年纪过老的学长想清楚了小姑娘多少虚荣心,想要让她从身边的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你,你总得有些价值吧。

说什么呢,哥哥本身就是无价之宝。

安文瑒笑骂她一句行了,约吧,你要不要一起?在安文姝要说话前让她也想清楚你要浪费我的时间,总要也浪费一下你的时间才公平。

秉持着公平交易的两兄妹挂了电话,哥哥同小海棠去说晚上的晚餐会多几个人,妹妹则是打电话给金慧贤,让她约金材煜,晚上一起吃饭,安文瑒有时间了。

这对金慧贤是意外之喜,连连答应,说是晚上她安排。

安文姝说不用,安文瑒会安排好,他要带个小女朋友去,追求中。

金慧贤被这话逗乐了,凑趣的说那晚上她要好好观察,看要不要在剧本里加个感情戏。

剧本里加不加感情戏是以后的事情了,晚餐是近在眼前的事情。

小姑娘晚上五点钟下班,现在已经四点半了,安文瑒给安文姝发了条短信,给了地址,汝矣岛的渡口。

安文姝看到这个地址就笑了,长腿叔叔走霸总路线要上游艇啊,转而把这条短信发给金慧贤,那边倒是疑惑了一下,那个地址好像只有一个渡口,周围没有饭店,后来才反应过来,那边是个汉江观光游轮的停靠点,以为他们晚上在游轮上见。

金慧贤想说要不要换个地方,游轮上人太多了,没有私密的空间不好聊天,但安文瑒好不容易能约出来,还是别搞事情了,也就没提。

让司机去汝矣岛渡口的安文姝到的时候渡口已经不少人了,这里每天晚上六点都有观光游轮停靠,游览汉江的必备行程游人很多。

刚想下车的安文姝接到了安文瑒的电话,给她说游艇的编号,让她先上游艇等。

挂了电话的安文姝把游艇编号发给金慧贤,两兄妹都默认是上游艇的信息要是没发过去,金慧贤差点就带着金材煜去排队等游轮了。

安文姝上了游艇就知道长腿叔叔今晚打算玩什么了,甲板上准备了烟火,船舱里准备了香槟,法餐的厨师和洒满花瓣的床,禽|兽啊。

跟着船长在游艇上转了一圈的安文姝只是想笑,之后上船的金慧贤和金材煜倒是被这个阵仗弄的一愣,幸好他们看不到船舱里的床,要不然肯定会想歪。

金材煜好像比较拘束,不太说话,金慧贤跟安文姝在聊天。

两人聊的就是游艇,金慧贤说剧本里还是要规避富家子弟这点,要不然小人物逆袭的角度就出不来了,一个拥有游艇的小人物怎么想都不合理。

安文姝笑着说这艘游艇应该是租来的,安文瑒常年不在国内,这种玩乐的东西他要是买也会放在国外。

聊到安文瑒了,金材煜好像就有话说了,三人坐在船舱二层的观景台,窗外就是汉江,安文姝同金慧贤做一边,金材煜坐在他们对面。

金材煜跟安文姝顺畅的聊起来,金慧贤就去吧台找酒了,之前气氛太干现在好一点了就能喝一杯了。

金慧贤没有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意思,但她打电话给金材煜说别带经纪人又上了这样的船,再加上只有安文姝在,多少让金材煜误会了,她也能理解,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对金材煜不愿意说话的态度说什么。

环境有时候是会造成一些误会的,游艇太豪华,上下三层,休闲区、酒吧、餐厅、还有摆在外面的一堆烟花,再加上齐备的服务人员,现在又只有他们三个,被误会真的很正常。

金材煜确实误会了,误会去吧台的金慧贤是特意避开,让他跟安文姝的聊天都因为金慧贤的离开而变的不顺畅了。

安文姝刚开始以为他只是性格比较内向,现在却看出来他误会了。

误会么,解开就好了。

安文姝直接跟金材煜说安文瑒今晚本来打算追女生的,但因为她改了约会,这船是安文瑒为了追姑娘准备的,她在来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番解释让金材煜有些尴尬,这不是自作多情了么,试图弥补顺着安文姝的话往下接,说安文瑒跟他想想中的不一样。

安文姝也顺着他的话把尴尬带过去,问他想象中的安文瑒是什么样的。

为国民奔走的人应该很有正义感。

金材煜看安文姝点头表示在听,笑了笑继续说大部分作品里的英雄、斗士那种类型吧,跟这里扫了眼豪华的内饰总觉得不太相配。

安文姝明白了斗士应该是艰苦的,这里□□逸了,对吗?金材煜微楞了一下差不多吧。

那是影视作品或者文学作品的误会,现实么总是超脱艺术归于平凡的,碰到需要斗争的事情和日常过日子的方式是不同的。

你在新闻上看到的安文瑒跟现实中也会有出入。

在船上吃顿饭对他来说跟去南山塔的旋转餐厅吃顿饭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追女孩子的方式。

平时他也不这么玩,追女生的时候特别点而已。

安文姝翘着腿双手交叠搭在小腹,靠着沙发笑看金材煜再怎么是斗士还是要过日子的,大家过日子的方法没有太大区别,他不会可怜到一日三餐都吃泡面,但也不会一日三餐都搞成今天这样。

今天对他来说也只是偶尔玩一下,不用在意这些。

我以为...金材煜顿了顿我以为您会说,这对你们来说就跟一日三餐一样正常,结果没想到...眯着眼睛笑了,开了个亲密点的玩笑没想到您说,男人追女人总会玩些花招。

一下笑开的安文姝说他总结的很好,男人追女人总会玩些花招,让很会总结的小哥哥轻松点,说平语吧,他比她大呢。

金材煜顺势就切换了平语,金慧贤也拿着一瓶香槟和三个高脚杯回来了,问安文姝要不要加冰块,看安文姝摇头后望向金材煜,等他也摇头后把酒递给他,杯子放在桌上,人坐回安文姝身边。

接过酒瓶的金材煜开了酒后自动坐到安文姝的另一边了,离太远,倒酒都不方便,他们三个人肯定是他倒酒的。

香槟的度数很低,三人都是可以把香槟当饮料喝的类型,不过到底是酒,还是有点酒精度的,一起碰杯后,聊天的气氛就顺滑了。

主要话题跳过了安文瑒而是在聊剧本,金慧贤说她在联系的作家,安文姝安静的听着,金材煜也进入旁听但比之前要放松。

聊天的内容和自己关系不大又不方便插嘴时人就很容易走神,选择什么作家是金材煜不方便插嘴也确实关系不太大的事情,他又左右不了作家是谁。

三个人的聊天,想要表现的自己在认真听,最合适的方式就是看着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一直在说,说话的人望着另一个人,说话的人注意力集中在聆听的人身上,同样作为听众的金材煜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跟过去。

金材煜对于安文姝的所有印象都跟圈内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富家子弟、人美心善、有社会责任感,罕见的正直的媒体人,以及,非手很松,很有钱。

以上,就是全部。

男演员这个职业让金材煜能很容易见到所谓的名媛,就是那种家世好,长得也不错,有点名气的姑娘。

这种姑娘在圈子里跟女演员一样,并不算多特别,顶多算是介于一线和顶级的女演员,不太好得罪需要谨慎来往。

但安文姝跟那些姑娘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具体哪不一样,当然能力肯定是一方面,光是昨晚的聊天就知道,这位不是把事情都教给别人做自己只要好听的名声的类型。

可除了能力之外,好像还有更特别的地方。

长得好看?也不是,能出名的女人多半长的都不错,名媛大部分长的都不错,至少整的很不错。

容貌在这个圈子真不是什么稀缺物品,说是说分人工和天然,可实际上妆化的好或者整的好,其实不太看得出来。

就算看出来了,在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太多介意的人,动过手脚多了。

那是气质好?也不是吧。

安文姝确实有气质,那种现代社会比较少见的温婉纯良的气质,传说中的历史剧正宫娘娘的类型。

很大气但没有攻击性的美貌,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让人觉得应该很好相处。

就算他误会了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但也没想过是安文姝想要对他做什么,他想的是金慧贤该不会想忽悠他去对这姑娘做什么。

这位年纪真的太小了,名声又太好,总觉得金慧贤会让他去色|诱人家,试图哄骗这姑娘什么东西。

金材煜的视线落在安文姝的鼻尖,这是礼貌的视线,盯着眼睛看多少会尴尬,可视线范围不可能只有鼻尖那一个点,总会被别的东西吸引,比如颜色更吸引人的嘴唇。

他不太确定安文姝有没有上妆,应该是上了的,很淡的那种裸妆?他看不出来。

他能看出来的是安文姝的嘴唇是樱粉色的,没有那种涂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好像天然就是那个颜色,口红中有个颜色吗?日头渐渐西斜,落日的余辉撒在江面上,窗户好像能反射那些光芒,亦或者是头顶他们一上船就打开的灯光通过玻璃酒杯反射的光芒。

那些光让安文姝的脸上仿佛也有光线照耀,皮肤特别好,好的他真的看不到毛孔,底妆上的很好的原因?男人大概天生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哪怕他是做这行的,但他又不是化妆师。

甲板上突然传来了声音,两位女士一起转头看过去,走神定住的金材煜刚好对上扭头的安文姝的眼睛,他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好似没想到对带上他的视线,转而那双眼睛便笑吟吟的望着他,带着些许的疑惑,好似在问他‘怎么了’,温温柔柔的,像夕阳下的江面,波光粼粼,让人觉得那些光揉碎了都在那双眼睛里,都在江面上,美的,不真实。

安文瑒xi到了?金慧贤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那不过是瞬间的对视,半秒都没到。

安文姝都没在意,金材煜么......安文瑒到了,带着一个标准的初恋脸的小姑娘,披肩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纯白的连衣裙,雪纺的材质,江风吹拂扬起发丝和裙摆,让安文姝瞬间理解安文瑒喜欢的类型。

涉世未深,干干净净的好姑娘,往那一站就像清晨的树梢上凝结的露珠,娇柔美好,一碰即碎。

这真的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这么个小白花,禽|兽啊~安禽|兽,不是,安文瑒招呼他们出去上船尾,那边也有沙发休息区,视野开阔景致更好点,观景台也就是高。

各自落座互相介绍,金慧贤有意炒气氛,提议开酒,安文瑒先问小姑娘想不想喝,不想喝喝果汁也行。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有些害羞的说想喝果汁。

桌上就变成了大人们喝酒,这次是真的酒,威士忌加冰。

倒酒钱安文瑒还调侃安文姝要不要也喝果汁,安文姝就看着他笑,笑的他默默找人去拿酒了。

汉江游轮能成为一条单独的旅游线路是有理由的,江岸两边华灯初上景色确实美妙,再加一轮弯月高悬夜空落入水中,很值得观赏,不管是看人间灯火还是玩江水明月,都很值得一观。

游艇、江景、美酒、美人,这要不是有那么多电灯泡,安文瑒今晚绝对能成!可惜,电灯泡很多。

电灯泡多就算了,还特别亮!闪的不行的电灯泡是存在感巨大的妹妹,安文姝虽然不怎么开口,主要说话的是金慧贤,但每次当安文瑒要开启禽|兽...绅士模式时,她就扫他一眼,让他专心点,做正事呢。

安文瑒被安文姝的眼神弄的很无奈,随后就跟金慧贤和明显话多起来的金材煜聊起来了,聊的时候当然有一部分艺术加工。

比如自己当初多么挣扎,但因为总有些事需要有人去做的斗士精神,以及首尔大的学生必须有为国为民的大义等等,一系列让安文姝听的很无聊但是在发散魅力的话。

小姑娘听的倒是专心致志的,崇拜的看着安文瑒,看的安文瑒多少有点吹过头,说当初家里怎么这么反对,他一力坚持什么的。

安文姝忍不住笑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和哥哥的‘别搞事啊!’的眼神,摆手让他们继续,说自己饿了,先去看看厨师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着话就起身走了,把舞台让给一开始还不乐意聊的安文瑒。

男人,呵。

安文姝从船尾去了船头,刚刚进入九月的首尔夜晚还是有点热的,但江风微凉吹在身上很舒服。

靠在防护栏上看看头顶的月光再看看江面上的月光,江岸两边的人间烟火好像就有点过于耀眼,没有水里的那斑驳的月色让她喜欢,大概她天然喜欢破碎的东西?被自己的恶趣味逗乐的安文姝听到有人喊她,侧身望过去金材煜正在往她这边走,边走边说厨师说晚餐准备好了,一起去二层的观景台吃。

安文姝感觉不是很饿,关键是对围观安文瑒追妹子的场面没什么兴趣,同金材煜说让他们先吃。

金材煜看看二层,犹豫了几秒没有往回走而是走到安文姝身边,跟她一起靠在防护栏上,面对安文姝疑惑的眼神,摸了摸耳垂,有点紧张我陪你吧,我也不是很饿。

安文姝不是很懂这件事跟饿不饿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位不是来工作的吗?丢下正主来陪她做什么?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两个熟悉的人安静的陪伴真的什么话都不用说,两个基本算是陌生人的男女一句话都不说的光站着,那是不可能不尴尬的。

金材煜很尴尬,尴尬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后腰的衣服看着是跟防护栏贴着实际上背脊都绷紧了一点都没挨着,尴尬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话题来缓解尴尬,随便什么都行,脸上无敌淡定,心里慌如狂犬,讲点话啊!说点什么啊!你哑巴了吗!!!安文姝倒是还好,只要身边的人没意义,她就会自动忽略,某些程度上,她其实不太能感觉到尴尬这回事,毕竟情感障碍,这是病。

船停在江上,水声浅浅的,今夜风不大,船也不怎么晃,气氛莫名的好,又莫名的糟糕。

什么都感知不到的安文姝觉得气氛还行,整个人都方了的金材煜认为气氛无敌糟糕。

江面有什么?月亮。

夜空有什么?月亮。

那话题是什么?月亮。

月が绮丽ですね安文姝茫然的扭头:什么?金材煜大脑一片空白:啊?作为从小生活在日本,八岁后才开始学韩语的金材煜摒弃自己爆红的脖子和耳垂,发挥毕生的演技,比安文姝还茫然的望着她什么什么?安文姝眨了眨眼睛,这是以为她不懂日语的意思?认真学过日语的安文姝给小哥哥翻译今夜月色很美。

假装自己听不懂的小哥哥沉默数秒淡定回应嗯。

安文姝一愣,哈哈大笑,笑声让月色真的变得很美。

而说出月色很美的金材煜......搞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有关于‘今夜月色很美’和夏目漱石的关联性, 以及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 说出这句话的人肯定是懂的,但从日语翻译为韩文的人懂不懂就有待商榷。

请注意,安文姝并不是一个能把今夜月色很美和夏目漱石关联起来的人,哪怕她理论上是知道这句话的隐藏含义的也是一样。

也就是说, 安文姝的脑回路让她基本不可能把两者就这么直接的联系在一起了, 更被说面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

那......安文姝在笑什么?笑金材煜有趣而已。

白皙的皮肤让颈部的嫣红格外明显,那么明显的情况下, 金材煜还试图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值得笑吗?在那句日语被说出时安文姝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它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金材煜的脖子红了一片之后安文姝就想到了关联,此时她已经笑出来了, 笑的不是那句话笑的是金材煜这个人有意思。

有意思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金材煜在安文姝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自然就没什么然后。

非要说什么然后的话也是安文瑒即金材煜之后来叫安文姝去吃饭,安文姝说她还不饿,哥哥想了想,跟之前的金材煜一样留下来陪她。

金材煜之前留下的原因可以用一句‘月色真美’理解,可安文瑒不上去陪心爱的小姑娘跟她站在这里吹风的理由, 安文姝是真找不到。

找不到理由的安文姝也懒得管,安文瑒却不像金材煜那样留下只是安静的陪伴,哥哥直接问妹妹为什么不想吃,安文姝回了一句不饿,安文瑒白了她一眼。

每次都饿了才吃的话你就等着胃病吧。

安文瑒冲安文姝勾勾手示意她跟自己上去,看她不动侧身面对她是不饿还是不想吃?安文姝想了想一半一半, 我有点无聊。

啊,被我硬抓过来所以无聊了?安文瑒看她点头,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文姝是温柔的孩子啊~温柔的安文姝笑看他这个词用来形容我真的合适吗?为什么不合适,你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啊。

安文瑒顺了下被自己揉乱的头发不知道么,最无情的人往往最深情哦。

认为安文瑒现在属于恋爱脑无法沟通状态的安文姝放弃跟他瞎扯,问他能不能找艘船来,或者先靠岸,她真的有点无聊想先走。

安文瑒笑了笑,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安文姝有些莫名其妙,刚想问他看什么,安文瑒就开口说行,他让人找停靠点,把地址给她,让司机来接。

汉江说到底也只是江,靠岸还是很快的,倒是安文姝等司机过来等了一会儿。

金慧贤听说她要走有些担心她走了,她和金材煜都要走,还没聊多少有用的东西呢。

没想到安文瑒说他们不用,就安文姝走,金慧贤就安心了。

金慧贤心安了,金材煜慌了神,他担心是不是自己做的事说的话让安文姝想走的,自己太过分了?不管内里如何表面上依旧是淡定脸的金材煜一言不发,听着金慧贤跟安文瑒闲聊,偶尔逗一逗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把小姑娘逗的一直笑,安文姝也在边上笑着,但她属于基本不说话的情况,却不是被逗开心也放不开的小姑娘的羞涩款,就是安静的听众的类型。

等来接安文姝的车到了,沉默许久的金材煜突然在安文姝起身的时候说他送送她,金慧贤有些意外,安文瑒没多想,小姑娘可以忽视,安文姝笑着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船上岸,金材煜落后安文姝两步的距离,安文姝走在前面,速度不快也不慢,就是正常的速度,以金材煜的腿长来说,这搞不好算是漫步。

可再慢的步调只要一直往前总能走到终点,何况终点其实也不算远。

亮着大灯的车辆就在前方,除了在船上的一句‘我送你’之外,一路走到车边都没说话的金材煜终于开口了,开口问安文姝方不方便给他一个联系方式,理由是之后方便联络,好歹是一个项目的人了么。

他给的理由合情合理,安文姝也给了个合情合理的回答,不方便。

因为他有事联系金慧贤就可以了,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可以联系的地方。

那...只是约你出来呢?抱歉。

......金材煜想说也不用说抱歉那么夸张,只是号码没有要到而已,心里有些挫败想要说点什么,看她的笑脸又说不出来了,怕自己说多了就像是在纠缠,他没有那个意思。

嘴巴微微张开,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握拳,垂下眼睑沉默数秒,再抬起眼时拳头放松,声音也正常了,笑着同安文姝道别。

路上小心。

谢谢。

在安文姝转身时抢先一步打开车门的金材煜等安文姝坐进车里关上门,弯腰靠近窗口,安文姝以为他要说话,按下车窗,看他有些意外的眼神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可能只是在告别,但也没有直接关上车窗而是冲他摆摆手,做出再见的姿势。

金材煜一下又笑了,笑着冲她摆手。

这次是真的分开了。

分开后的人就被安文姝丢在了脑后,安文姝跟司机说回民臣街,一路闭目养神回去的,车里安安静静的,直到到了地方下车,安文姝在关门声隐约听到司机好像松了口气。

转而发现自己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气压有点低,貌似吓到人了。

想法一闪而过,车门也随手关上,穿过车身往大门的方向走,不远处开来一辆车,远光灯刺到了她的眼睛,闭目准备等车过去,可几秒后即是闭着眼也有些闪的白光消失,车声好像也停下了。

安文姝侧耳听动静,仿佛听到了车门开启的声音,睁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远光灯没了,但车顶还亮着,亮着车灯的驾驶位边站着一个扶着车门的人。

那人左手扶着车门右臂撑着车顶对她挥手,笑容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夜空高挂的月亮不知为何突然大亮,亮的安文姝有一刹那恍惚了。

文殊。

【安文姝。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才回来。

】好巧。

【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月光太亮,亮的看不清眼前的人,行驶的车声由远及近,又是一束远光灯照过来,照在那个站在车门前的男人身上,给那人打下了一层光影。

那人伸手遮住了脸,瞬间,耳边的声音没了,夜空的月亮被乌云遮住,远光灯也熄灭了。

有人从车上下来,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有人疑惑的看着她,有人......安文姝感觉肩膀被人碰了下,扭头望过去,看到刘垭仁疑惑的表情,勾唇想摆出一如既往的笑脸,却发现脸有些僵硬,眨了眨眼睛,放松肩膀,浅浅的呼吸,扬起笑脸,刘垭仁却皱起了眉头。

伸手覆在她眼睛上的刘垭仁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眼神刺向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他们的男人,熟人,下车的时候就看到脸了,但那个人让安文姝哭了,没有落泪,但安文姝哭了。

手心没有湿润,但安文姝哭了。

怀里的那个笑的还不如哭的家伙,哭了,因为那个人。

刘垭仁周身散发的敌意太强了,强到本来因为碰到熟人想要打声招呼的人选择上车离开,感觉不太适合打招呼。

重新启动的车声渐渐远去,一直被捂着眼睛的安文姝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刘垭仁一点拿开手的意思都没有,伸手把他的手拽下来,不解的看着他做什么?刘垭仁皱眉盯着她,抿紧嘴巴捧着她的脸左右转,之前那个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女人好像是他的幻觉一向,面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哭的迹象,只有被他弄的不耐烦想要让他闪开点的表情,跟以前一样,冷血的家伙。

并不总觉得刚才是自己眼花的刘垭仁仔细的观察着安文姝,双手固定她的脑袋不让她闪,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什么破绽,嘴里还不忘问她你和金在钟很熟?刚才那个站在车边的人就是金在钟,让她露出那种放在她的脸上特别不好看的脆弱的表情的男人。

被他弄的不舒服的安文姝随口回他认识。

说着话拍着他的手先放开,不舒服。

刘垭仁不止不放还让她老实点,语气很危险只是认识?安文姝踢了他一脚,力气不大,但有点生气了,刘垭仁撇嘴不满的松开手,但没离开她,侧身搂着她的肩膀带她往自己的车边走,继续之前那个问题真的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合作过,他参与过军部霸凌的事情,不知道?安文姝可不信我们就是因为那件事认识的。

当然知道的刘垭仁让她别装傻我问的是男女关系,前任,旧情人,这些。

想了想要不然,暗恋对象?说完自己都不信是旧情人对吧?也不用她回答,自己说了肯定是!说完还‘哼’了一声。

安文姝都不知道要说他敏感还是脑洞大,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我们不回去干嘛,要出门?走到车边松开她的刘垭仁弯腰打开车后座的门,驾驶位的经纪人已经下车跟安文姝打招呼,没一会儿,刘垭仁从车里拎了个蛋糕盒出来放在车顶,弯腰又抱了一束鲜花出来塞安文姝怀里,弄的安文姝一愣,经纪人只想捂脸。

等刘垭仁把东西拿走,经纪人立刻跳进车里迅速发动汽车开车跑了。

一手抱着花束一手被刘垭仁牵着的安文姝跟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是很好的刘垭仁进了门,被他连人带花加蛋糕安放在凉床上,看着刘垭仁气呼呼的跑去关了大门又跑去屋里,屋内的灯跟着他的脚步从客厅亮到他的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有一会儿,安文姝看不到人,低头借着月光看花。

包花的花纸有两层,外层是浅绿色的内里是深绿色的,香槟色的花在月光下不太显眼,应该是香槟玫瑰,安文姝不确定她不怎么认识花。

看起来有二三十朵,好像还有几朵桔梗?捧起花束靠近眼前才发现,包花的纸是有三层的,最里面还有一层雾白色的纸。

里面的人一直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干嘛,安文姝干脆把花束放在一边,想去拆蛋糕,她在船上是真的不饿,但现在有些饿了。

刚抽开蛋糕盒上的蝴蝶结,把绑在蝴蝶结上的一次性切蛋糕的刀叉和纸碟、蜡烛拿下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安文姝自顾自的拆蛋糕,等她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刘垭仁也走过来了。

扫了他一眼的安文姝看到他手上放在托盘里捧着的一堆香薰蜡烛知道他刚才干嘛去了。

你拿那些干嘛?安文姝拿起刚才从蛋糕盒上拆下来的蜡烛这个才是点蛋糕用的蜡烛吧?一看就是店家附赠的。

放下托盘摆放香薰蜡烛的刘垭仁跟她说你不开心啊,你之前不开心的时候我弄的那一套流程记得吧,香薰,黑暗,甜食和花,今天全齐。

安文姝很久之前就很好奇了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开心啊?你告诉我的啊。

刘垭仁放下蜡烛凑近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眼睛落下一吻你不开心的时候,它在哭。

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这里在流泪,可这里亲吻嘴角它在笑。

拇指摩擦她的侧面安文姝小姐,你的灵魂在挣扎着努力憋住,不要哭,那让我很心疼。

安文姝:呵呵。

文艺中二病。

刘垭仁随便她你继续装你的。

松手推回去继续摆拉住,把香薰蜡烛都摆成竖排,让安文姝上凉床,拿起黑巧克力的蛋糕,放在她面前,光滑的蛋糕表面只有白色的‘安文姝,生日快乐’别的什么装饰都没有,接着是那束花,还是塞在她怀里。

鲜花刘垭仁指着她怀里的花夜空食指冲天再转向她斜前方的蜡烛香氛最后对着蛋糕还有这个。

说着话把店家附赠的十来根蜡烛拆开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点燃烛火,放下打火机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在她看过来后严肃道好了,你可以许愿了。

安文姝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他,刘垭仁让她别磨蹭闭眼啊。

无奈叹了口气的安文姝闭上眼睛,感觉双手被他抬起来顺着他的意思握住双手做出许愿的姿势,耳边突然响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我们宝宝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随意的,都不知道在不在调子上,就这么唱完的生日快乐,紧接着的就是一句快!吹蜡烛!反射性睁开眼的安文姝腰一弯,深吸一口气‘呼~~~’脑袋左右转,跟对面弯腰低头‘呼~~~’的人一起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烛光熄灭的同时,‘啪啪啪’的掌声和刘垭仁一点都不走心的生日快乐~安文姝~弄的安文姝感觉他在走流程,无语的看着他接下来要干嘛?刘垭仁左右手出动抽走蛋糕上的蜡烛,听到她这么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能干嘛,切蛋糕啊~安文姝一愣,转瞬手里就被刘垭仁塞了把塑料切刀,看着刀忍不住笑了,边伸手切蛋糕边指示他开灯,太黑了,蛋糕本来就是黑的,天还黑,这一不小心吃的哪都是。

刘垭仁拒绝,说是气氛好,其他都不重要。

实在无法理解气氛哪里好的安文姝,忍不住吐槽他。

就你这么敷衍的态度,气氛这么可能好。

我在啊。

在哪?在你身边。

......朦胧月光下的刘垭仁笑眯眯的让手停下的安文姝不要发呆,继续切蛋糕,他还准备吃呢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二个生日,也是我们两的第一个生日,昨天不算,今天是我们的一日。

你的生日就是我们的一日,这一天会是我们的纪念日,敷衍也好慎重也好,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去弄个盛大的,但我会一直在,我会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心脏在毫秒中紧缩,在下一个毫秒胀痛,那是什么?安文姝疑惑的看了眼刘垭仁,没说话,继续切黑漆漆的蛋糕,刘垭仁拆着店家送的纸碟递了一个给安文姝,说他要写‘快乐’的那块,安文姝就把那块切下来放在盘子里要递给他,被刘垭仁摆手让她自己吃,快乐是给她的,他要‘安文姝’。

安文姝把‘快乐’放在一边,又去给他切‘安文姝’。

刘垭仁撑着凉床去点香薰蜡烛,点满了一排,没开灯也亮一点了。

烛光中的安文姝眉眼低垂专心的切着蛋糕,点燃烛光的刘垭仁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心软,酥酥麻麻的那种软。

安文姝?嗯?安文姝。

嗯。

安文姝。

干嘛?没事,叫叫。

安文姝斜了他一眼,当他发神经,没理他,把那块切好的‘安文姝’递给他,看他单手要接收回蛋糕让他双手,开玩笑,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翻车了。

刘垭仁笑的不行,边笑边抖,双手捧着宝贝一样把蛋糕捧回了。

十寸的巧克力蛋糕被挪开,捧着‘快乐’的安文姝靠着捧着‘安文姝’的刘垭仁,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蛋糕,耳边是照常发神经的刘垭仁的疯言疯语。

讲真的,安文姝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的抽风了。

刘垭仁说,别害怕,我在这里,哪都不会去,要是哪天你发现我要跑,可以把我关进你准备好的笼子里;刘垭仁说,你的笼子得大一点,维持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但是要是再小了我会不舒服。

我不舒服了,肯定找你麻烦,到时候你也会不舒服,为了我们双方能和平相处,你的笼子也得大一点,最好能容纳我们的世界。

刘垭仁说,不要偷偷藏起来哭,那多傻啊,就是要哭给大家看,大家才会安慰你啊。

就算你独立,你强大,也不妨碍你哭一哭么,当消水肿好了。

难过这种情绪一定要表达出来,生气了,不高兴了,这些一定要说,不说的话很可能不小心就错过了。

就算是他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也不太现实,就目前来说他发现的两次好像都是巧合,刚好他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刘垭仁说,不管你之前跟只是认识的金在钟发生过什么,你现在都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们两不管是谁讲什么从一而终都不太可能。

但我出轨至少也是个死无全尸,那你出轨我肯定咬死你。

按照你那个诡异的公平交易的原则,你把我关在笼子里,我也要把你关在笼子里,这样才公平,要不然就是你霸凌我。

刘垭仁说,以前过的很辛苦也没关系啊,以后开心就好了,我在的时候要开心,万一我们走散了你也要开心,要不然你不开心搞不好是我倒霉。

为了我们双方都安全健康四肢俱全的活下去,你要每天开开心心的。

对了,感动了也要说,我又没有特异功能,不能指望我每次都猜中,这东西靠运气的。

刘垭仁说,刘垭仁说了很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他说他的,安文姝吃自己的。

这个神经病点了一堆香薰蜡烛,香味还不一样,混杂在一起虽然不难闻,但也说不上多好闻,一点都没有催眠的效果,他的唠叨比较有。

刘垭仁说,他今天才知道她还有一个生日好尴尬,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提前说啊,弄的他剧本会议都开的心不在焉的,打扰他工作很不合适,工作的时候要专心工作才行,职业道德要有。

女朋友就更要有职业道德了,告诉男朋友非官方资料上的生日是基础的职业道德,以及,女朋友也应该知道男朋友在官方资料上的一切。

呀。

嗯?我生日几号?十月六。

刘亚仁立刻就笑了,安文姝奇怪的看着他,得到男朋友一个响亮的吻,本来在嘴边的你的维基百科上有被他吞了下去。

安文姝的‘快乐’吃完了,刘垭仁的‘安文姝’只吃了一点,‘快乐’和‘安文姝’交缠在一起,唾液里的奶油被分解只剩甜蜜残留。

在切蛋糕时被丢在一边的鲜花被刘垭仁拿过来,把女朋友抱到腿上的男朋友把花束放在两人中间,亲吻她漂亮的眼睛问她知道这束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什么?安文姝眨了眨眼睛,诚实的说不知道。

刘垭仁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脑袋,夹杂着巧克力香气的呼吸吹拂她的发丝。

香槟玫瑰、白色相思梅、桔梗。

你的名字,是我见过,最短的情诗。

刘垭仁,真的很会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知道是恋爱经验丰富还是文艺青年的天赋, 刘垭仁在情话这项技能上是满点的, 可惜他碰到了接受信号不良的安文姝,这要是普通妹子早就勾到手了。

不过凡事总是有好有坏的,安文姝接受信号不良在特定的情况下就是优点了,比如刘垭仁口不对心, 讲起来很是大气, 行动起来却非常小气的时候。

《青年警察》上映不到五天过了两百万人次的损益点,票房消息一出来, 亢奋的金柱涣挨个打电话组织庆功宴, 导演以从他打电话的这一刻开始之后大家就坐等分钱为理由,让所有接电话的人就算排除万难也要来聚餐。

尤其是安文姝,这位让他真正成为千里马的伯乐必须在!还没拿到分账的金柱涣兴冲冲的要去包之前安文姝包的烤肉店给大家聚餐, 问过店家之后发现就算他拿到了分账, 包那样的店还是有点虚。

后来就很老实的选择了一家娱乐会所的包间,集吃饭、喝酒、唱歌、看电影于一体,档次也有了,价格也没那么夸张。

关键是这次聚餐也没之前那么多人,就主创小二十人不到, 再加上一些朋友们。

安文姝就这么被叫过去的,好歹是庆功宴,制作人还是去一下比较好,金柱涣又一直打电话,跟她叨叨。

不止安文姝去了,不少人都被金柱涣叫去了, 庆功宴么,搞不好以后还能合作呢。

安文姝去了,金慧贤也去了,金慧贤去的时候顺便把金材煜也带上了,由于也有其他人带朋友,圈内只要不是封闭的局多少都会来些交朋友的人,金材煜的出现倒也不奇怪。

金柱涣他们开始的早,约的是晚餐,就直接在会所吃的,安文姝到的晚,差不多快九点才到的。

安文姝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喝过一轮了,都有些上头,金柱涣几乎就是喝醉的边缘,看到安文姝进门就起哄,叫着什么给制作人鼓掌之类的话带着大家给安文姝欢呼鼓掌,弄得安文姝有些懵。

出来解围的是朴叙骏和金材煜,在金柱涣拿着烧酒瓶要跟安文姝对瓶吹,说什么好兄弟的时候,朴叙骏上前抽走金柱涣的酒瓶把导演劝走,金材煜随后推着安文姝去了摆放台球桌的地方,金慧贤跟着上前去把还要拉安文姝的金柱涣拽走了,安文姝算是‘逃过一劫’,半醉不醉的众人哄堂大笑。

包间很大,唱歌的围在点歌器前,喝酒的人自成一个圈,交友的人来回跑,倒是台球桌那边灯光相对比较亮没什么气氛,也就没人玩。

安文姝被金材煜带过去的时候还好奇金材煜为什么会来,金材煜说金柱涣给金慧贤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跟金慧贤在一起,听到有庆功宴就过来蹭酒喝。

这话真假不知道但金材煜有些醉了安文姝是感觉得到,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气有些重,看脸倒是不太看得出来,这位应该是喝酒不上脸的人。

确实有些醉但绝对清醒只是微醺的金材煜借着酒精倒是比之前在船上放得开,走到台球桌边的时候抓着台球在手上转悠,问安文姝会不会玩,要是不会他可以教她。

安文姝会打台球,但她对打台球没什么兴趣,桌对面靠墙的沙发上坐下对金材煜说,不用了。

金材煜丢下球走到她面前撑着膝盖弯腰,问安文姝想不想喝什么或者吃什么东西。

金材煜贴的有点近,安文姝当他醉了,没太在意,说不用了。

金材煜让她等等,直起腰就走,安文姝也不知道他的等等是在等什么,但他去的地方太闹腾,她不想折腾,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金材煜去了,金慧贤来了,她跟安文姝抱怨说,要不是安文姝来了,她不打算来的。

安文姝笑着说要不是金柱涣一直夺命连环扣她也不来。

金慧贤教安文姝,直接拉黑,等这波过去再拉回来。

这部电影实际上真正做事的制作人跟挂名制作人说,新人导演都这样,上线之前焦虑的不行,上线后破损益点就跟赚了一个亿一样,其实也就是刚破损益点,等着吧真的赚钱,赚多少,还是后来的事情。

金柱涣现在分红拿多少还不好说呢。

按合同他连分红都是没有的,不过是你人好,要是片子真的爆了会给红包。

金慧贤对安文姝说你这样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说好吧,确实挺好的。

圈内这样不胡搞只看项目投钱的制作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设定损益点底线,也不只看钱的,搞不好就你一个也不一定,反正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合同签了,有什么理由再给红包,又不是没签合同。

但是不好呢,也不是对外人,更多是对你自己。

名声这东西吧看着漂亮,可实际上却是损失利益的。

今天就是这样,你完全可以不来,但你来了,名声好,浪费时间。

《青年警察》也是,钱你没必要给,但你给了,名声好,浪费钱。

金慧贤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小姑娘说很多时候别那么在乎名声,被名声所累那就是本末倒置了,说到底大家出来还不是为了赚钱么。

安文姝笑笑,问她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看看,那么聪明的人,听音就懂意思。

金慧贤笑叹一声我在你这个年纪啊,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摆手表示没事别人说就说呗,我要是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也走不到今天。

女人在这行混就是得挨得住骂,你做的好人家说你就会用手段,你做的不好人家说女人就是不行。

长得漂亮吧人家说你潜规则上去的,长得丑的人家直接说这么丑都不知道去整容。

嗤笑一声没用的人才只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敢冲敢闯的谁在乎人言。

就凭最后这一句,安文姝就知道她醉了,问她CJ内部的人想跟你抢慰|安|妇的项目?想啊,刚开始不确定项目走向的时候观望的人多,现在企划出来了,感觉能看到点成功的苗头,当然就想抢了。

金慧贤自嘲道我在公司内部又不是什么不能得罪的人,我们之间说是有交情也有,说是没交情也没有。

当然有人想要抢抢看了,万一这个项目就突围了,这都是战绩。

不过这些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安生的坐着,等着看我把那些想爬上来的人都给拍死。

要不说还得自己手上有东西,钱是你的项目就是你的,CJ内部怎么争都闹不到你面前,不然大家一起丢脸。

你还是我们理事呢,虽说挂名的,但官大一级就是压死人,没人敢在你面前冒头。

金慧贤说着话看不远处金材煜拿着两杯葡萄酒过来了,撑着沙发起身跟安文姝笑笑瞎聊,听听就算了,我不当真,你也别当真。

说着就要走。

安文姝开口道我跟姐姐有交情的,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脚步微顿的金慧贤背对着她摆摆手,当听到了。

难得的,感觉被触动了,好人呐,这世道这样的好人,她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话了。

明明听得懂她是在寻求支援的,却什么都说,就说可以帮忙。

这种姑娘啊,让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脏,小人之心,脏的很,自惭形秽。

有人走了,有人过来,端着酒的金材煜来了,给安文姝带来了一杯......葡萄汁?对~金材煜翘着腿坐在安文姝身侧,右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翘起的腿半拦在她的小腿前,身体完全冲她打开的姿势,托着一杯不知道是红酒还是葡萄汁的左臂只要往前一伸,就能把安文姝抱在怀里。

这姿势让安文姝有些楞,靠的太近了,但她的注意力更多在红酒杯里的葡萄汁上,问他怎么弄了杯葡萄汁过来。

自然凑近她的金材煜用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的语气跟她说万一有人来敬酒,你就直接喝这个就行,看不出来的。

安文姝微微侧头,避了下他说话时喷过来的呼吸,晃了晃酒杯,问他这个调过了?正常的葡萄汁没那么像红酒,颜色是有差别的。

因为她闪避的动作肩膀往后退了些许的金材煜笑着说是问服务生单独要的,说着话冲安文姝眨眼睛你好聪明~被人用这种态度以这个缘由夸聪明安文姝是真没想到,笑看他那张‘你真棒!’的脸,对他举了举酒杯承蒙夸奖~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安文姝是自然的轻笑,金材煜也很自然,自然的脑袋一歪笑倒在她的肩膀上,弄得安文姝笑容更大。

之前就算了,现在这情况,这位小哥哥貌似是想撩她。

还没等安文姝让倒在她肩膀上的金材煜起来,发现她躲在这里的金柱涣已经带人过来了,看情况是清醒了一点,但也没有清醒太多,因为导演闹着要抓安文姝一起玩游戏。

韩国聚会上的酒桌游戏很多,一帮醉鬼就别想玩复杂的,极其简单的灌酒游戏。

一群人抽扑克牌,最大和最小的自动罚酒,喝下罚酒的人可以随意的给出牌面,要求拿到某张牌的出来表演一下,真心话大冒险也好唱首歌跳个舞也行,或者干脆直接干杯自认罚酒,反正怎么都要喝的。

安文姝被抓过去玩游戏,左边坐着金材煜,金柱涣试图坐右边来着被格外清醒怕导演喝醉了搞事情的朴叙骏抢了位置。

玩了两局,两局金柱涣都是喝酒的那个,就闹着要安文姝一起喝,金材煜举杯当了把黑骑士,安文姝在第三局干了葡萄汁,第四局宣布退出。

金慧贤适时说她找安文姝还有事,朴叙骏再次把要起哄的金柱涣弄走,金柱涣抓着要跑的金慧贤一起。

场子里闹哄哄的,安文姝被金材煜护着避到了包间外面,刚才闹的过嗨,被偷渡出来的安文姝和偷渡人出来的金材煜都是笑着出来的,到了外面刚才在里面无声憋着笑的金材煜就变成了大笑,搂着安文姝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的,安文姝被他带的也一晃一晃的,等他笑完了,问他要不要出去醒醒酒。

欣然同意的金材煜问她要去哪,安文姝没想去哪,带他出了会所的门。

她上来的时候看到边上有个便利店,便利店外有休闲椅。

庆功宴跟一般酒局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庆功宴不管怎么闹大家都是开心的,到处都是笑声的开心,带的安文姝心情也很好。

心情很好的安文姝带着心情同样很好的金材煜去了便利店外,金材煜让她先去坐,自己进店买了薯片、啤酒和果汁出来。

薯片打开,开口朝向安文姝,开薯片的时候金材煜问安文姝是喝啤酒还是喝果汁,看安文姝指了指啤酒给她开了啤酒,在啤酒里插上吸管推向安文姝。

弄好桌上的东西再把放在对面的椅子搬到安文姝面前的金材煜坐在椅子上,背对人行道手肘撑着扶手下巴托着侧脸盯着她看,两条大长腿打开伸直,左右脚放在安文姝的椅子两边,上半身离的倒是远了,下半身是把安文姝困住的姿势。

安文姝要是想走,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都得跨过他的腿才行。

安文姝的视线从他把啤酒插上吸管时就跟着他转,等他以‘霸气’的姿势坐好了,眼神从下往上,两条过长的腿和一双朦胧的眼睛,基本确定,这位小哥要不是借酒壮胆搞事情,要不然就是真的醉了。

前者的概率比后者大。

我不帅么?为什么不给我留电话?......低头轻笑的安文姝抬头伸手拿过啤酒,含着吸管吸着啤酒看着他,等着看,他要闹什么。

金材煜没要闹什么,一个问题没有答案后也就不再问了,就盯着安文姝看,表情倒是一会儿一变,时而委屈时而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老实说,他那张脸做出那些表情在安文姝看起来有些好笑,莫名觉得幼稚的那种好笑。

金材煜不说话,安文姝也不说,金材煜看着安文姝,安文姝也不闪躲的回望,两人像是杠上了一样,但真正杠上的人应该只有金材煜。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单方面的对峙,金材煜反射性的摸手机的同时安文姝也掏了手机出来,在安文姝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刘垭仁’时,金材煜已经把掏出一半的手机塞回口袋里了。

接起电话的安文姝望着回到原本姿势盯着他的金材煜,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刘垭仁问她在干嘛。

《青年警察》的庆功宴,你不是知道么?你确定你在庆功宴?不是在跟男人喝酒?安文姝刚想说话,右膝被碰了下,低头看过去,伸直的大长腿屈膝贴着她呢,一下就笑了。

安文姝xi。

嗯?安文姝抬头望向腿的主人,对方无辜的看着他,耳边的电话里刘垭仁的声音有些阴沉。

安文姝。

怎么了?面前的人掏出了手机送到她面前号码。

手机那头的人阴嗖嗖的跟她说看右边。

扭头的安文姝忽视了面前的手机看向左边,耳边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眼前是大步往她这边走的刘垭仁。

自然的挥手跟冲过来的刘垭仁打招呼的安文姝收起手机的同时接过了金材煜的手机,低头输自己的号码,数字都没输完,就听到‘咚!’的一声,身边砸了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刘垭仁,下一秒,贴着她的膝盖被刘垭仁踢开了。

金材煜诧异的看过去,认识的,还合作过,反射性给了个笑脸想打招呼,转瞬发现他表情不对,视线跟着他的视线转向安文姝,再看来人,迟疑道你们认识?很!熟!刘亚仁硬邦邦的开口。

安文姝挑眉,这个态度是...男朋友。

刘亚仁一愣,金材煜也愣住。

男人们对视一眼,眼底有什么自己清楚,金材煜立刻坐正,掩嘴咳嗽一声指了指楼上,说他先上去了。

说完起身就准备走,安文姝叫住他,无视刘亚仁瞪着她的视线把手机还给金材煜,金材煜讪笑接过手机,脚步匆忙的走了。

男人走了,男朋友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翘着腿上下打量安文姝,眼神很不友好。

不管谁坐在对面,以什么眼神望着她,态度都很自然的安文姝坦然的随便看。

刘垭仁冲安文姝假笑我怎么不知道《青年警察》还有材煜哥出演?没有他,他是慰|安|妇的项目会合作的人,金慧贤带来的。

安文姝完全不心虚,一点求生欲都没有的的跟刘垭仁说,金慧贤出的那个要以安文瑒为原型改编的企划,金材煜是那个扮演安文瑒的人。

迅速抓到重点的刘垭仁心情更糟糕了那就是说,他是你之前说过的,有性趣的人了?对。

呀!安文姝笑了光记住性趣忘记了我对他没兴趣的话了么。

别来这套,你刚才跟他...刘垭仁翘起的腿一放,用膝盖去撞她你们这样了!以为我没看见?!膝盖被碰了两次的安文姝翘起了腿,笑看发脾气的男朋友看见了,然后呢?刘垭仁怔住,怒火被压制了,但心里还是不爽你没拒绝!说着话腿往后一缩应该这样才对!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干什么,这是男朋友的权利!轻笑一声的安文姝对男朋友说我记得有人说过,不吃奇怪的醋的。

什么叫奇怪的醋,这哪里奇怪了,那哥明明就是在撩你!刘垭仁的火又上来了,他亲眼看见的!安文姝一盆水泼上去我要是能被撩,该发生的早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再次被怼的刘垭仁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强词夺理!说完突然笑了,笑的安文姝倒是楞了一下。

起身拽着椅子坐到她边上去的刘垭仁拉过她的手上下晃了晃刚刚像不像打情骂俏~正常的情侣都会做的。

不是很懂他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的安文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有点。

不错啊,安文姝,有点意思了。

刘垭仁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侧脸,笑看她直接跟别人介绍我是男朋友,做得好~被夸赞的安文姝想了想回了句谢谢。

刘垭仁笑了礼尚往来,我吃醋了,下次你也要吃醋啊~这种诡异的礼尚往来安文姝没办法承诺,坦诚道我不会吃醋,感觉不到吃醋的点。

改天我接个罗曼蒂克的剧本,你来现场看我拍摄。

刘垭仁跟安文姝保证肯定会吃醋,因为我会努力喜欢上搭档,我表演的方式就是贴近人物。

说是说演戏归演戏,但戏里戏外有时未必能分的那么清楚。

所谓演员出不了戏不就是因为这个么,这东西算工伤。

安文姝按照他的设定思考了一下,给出的回答是那你以后都演不了恋爱的本子了。

刘垭仁喷笑你这个才叫吃奇怪的醋,都还没发生呢。

没发生就不用发生。

安文姝说我不知道我吃醋会是什么样的,但让我不高兴的人都死了,为了世界和平,你还是别那么做。

抓着她的手往胸口一放的刘垭仁做出夸张的被吓到的表情我女朋友有点恐怖啊~你才知道么。

安文姝笑他按照你的标准,我一直挺恐怖的才对。

那倒不是,按照我的标准你一直是很浪漫的人,超越平常人的浪漫,让我会心动的浪漫。

刘垭仁牵着她的手起身把她也拉起来,问她要不要再回去跟金柱涣那些人打声招呼,看她摇头牵着她往他来的方向走,车停在那边呢。

对他的套路已经适应了的安文姝当他在说废话,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扭头冲远处的保镖指了指他们之前坐的位置。

刘垭仁边说边顺着她的手扭头,看到桌上没清理的东西,转回头对安文姝补充,他对她的印象不止是浪漫,还有善良。

不管是浪漫还是善良安文姝都当他是废话,刘垭仁持续说着废话原本我觉得你伪善,就是装的,可你一直这么装下去就真的是善了,对吧。

就像刘在时前辈,早年也很多人说他是装的,但十年如一日的这么装下去,不管真假,就都是真的了。

许愿这个软件刚出来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是作假的,可现在也没人说了,你会一直坚持的对吧。

刘垭仁变换手势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虽然不是很懂你为什么这么做,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能这么干就是很善良。

你在圈子里的名声好的我都不敢跟你我们公开恋爱,我要是成了你的污点,那我多尴尬。

你现在插上翅膀就是天使,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了,就是勾引你堕落的坏家伙,到时候肯定很轰动。

这个安文姝倒是没想到,不是没想到善良的名声而是没想到你想过公开?想过啊,公开就有了约束力,对你对我都好。

刘垭仁晃了晃她的手,表示他也是很‘恐怖’的人你一直在经营好的名声,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出现瑕疵,你都会收敛自己在男女关系上的行为。

像材煜哥那样的人我什么都不用说你会自己避开,以防万一么,要是出了问题对女人的名声打击面比较大。

我呢就正好可以借着公开的机会提醒自己别哪天玩个情不自禁,就真的可以退圈了。

渣男是原则性错误,对象又是你的话,我估计我会被九成的剧组拒绝出演。

安文姝被逗笑了什么叫情不自禁?就是圈子里的诱惑太多了,而哥哥我又刚好很有渣男的潜质,没什么定性。

刘垭仁很不怕死的对安文姝说不要命的话你不跟我在一起,我想的全是怎么追你,你跟我在一起了,我好像就有点...伸手给她比划一点,拇指和食指的宽度不到三毫米这么点,啊,得到了,那种东西,你懂吧?不是很懂的安文姝试着理解得到了就不在意了?不是,我还没得到呢,你现在顶多就是喜欢我那么点。

刘垭仁把刚才的那一点冲她上下摇了摇你的喜欢就这点,我有什么好得到的。

只是有了那么点,好像就可以慢慢变更多。

我很担心那些更多发生了之后,随着我渐渐的了解你,热情会随着时间消磨。

我们的进度搞不好是反的,我在投入的时候耗费了大量的热情后期疲软,你太慢热,等你投入了,我的热情没了,那我就死定了。

安文姝的脚步顿了顿,刘垭仁毫不知情的说着自己的苦恼,他是真的苦恼来着,要是别的姑娘肯定不会说的苦恼,但是面对安文姝就能说的特别坦然的关于渣男和人性的苦恼。

边说边给安文姝开车门,让她先上车,自己再绕去驾驶位。

激情消失的很快的,没得到的人一直追的姑娘能因为没得到维持的时间长点,但追到了的姑娘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慢慢的相互熟悉,渐渐的就会因为过于熟悉而变的无趣起来。

我对你不再有好奇心也没有求知欲,你是我看完了的书,我也没兴趣反复,因为故事从头到尾都一样,那我放在你身上的关注就会被别的东西吸引。

我那么帅,追我的姑娘太多,想跟我发生点什么的人就更多了,男女都有。

外面的诱惑实在太大,我在拍摄的时候还好没什么精力管那些,可拍摄结束,休息的时间长了,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那就完蛋了。

如果你刚好在忙什么我即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事情,我估计我被诱惑的可能性有九成,不是我不喜欢你了,只是我发现有更喜欢的东西就会忽视没那么喜欢的。

如果那时候你对我也不感兴趣了,或者兴趣没那么大了,我们还可以说和平分手,但这个概率太小。

更现实的是你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发现哥哥我满身都是优点,越来越喜欢我。

你开始投入这段感情,而我在抽离中。

以你性格,我很可能直接被投江,要不然也是被关在小黑屋,直到你觉得我这个人没趣了。

刘垭仁长叹一声,非常担心总觉得我的未来堪忧啊。

一直都知道刘垭仁很自恋,可自恋到这种程度安文姝是真没想到,那番话基本可以总结为,你那么爱我肯定不会做什么,但我搞不好会做什么,这什么神奇的想法?安文姝真心好奇这些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发现你入侵我的生活的时候,你在做的就是你在表达喜欢我啊。

刘垭仁表示很久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好担心的,但你一直都没表示,我就没说,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就要说了啊。

有备无患么,万一真的发生了,我们可以提前研究一下,我怎么才能保命不死。

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的安文姝问他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干脆就不追呢,不在一起就没那么多事了,你也会很安全。

别做梦了,我超级喜欢你。

刘垭仁侧脸亲亲她,撞了下她的额头全世界最喜欢你!那么喜欢怎么可能不追!必须追啊!完全搞不懂神经病诡异的逻辑的安文姝不解那在你的设定里,为什么我就一定不会出轨呢?我那么好!你瞎了吗?刘垭仁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看安文姝无语的表情,笑道你不可能出轨的。

安文姝对于这个说法报以怀疑你哪来的信心?真的自恋到自大的程度了?一分钟前自恋到自大的刘垭仁现在却说着非常理智的话文殊,你不会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

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小心,对一切报以怀疑态度的家伙怎么可能出轨呢。

让你交付信任太困难了,我们耗了大半年,我努力那么久你才给我一个信任的机会,你不会轻易背弃自己。

出轨对你来说是背弃当初跟我说在一起的那个自己,你不会因为任何人背弃自己,你的轨道是你自己决定的,一旦定下了你就不会变。

安文姝歪了歪头好像是这样。

不是好像,是就是。

刘垭仁很肯定那么缺乏安全感的你,跟另一个人携手时你会给与百分之百的安全感,你知道不安全会带来什么,你根本不会让不安全的事情存在。

就像刚才,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但你感觉到了我的生气,一句男朋友,把什么都说明白了。

对你来说,只有没确定的关系,没有会背叛的关系。

我喜欢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在认识她了解她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人。

我认识的更多是随心所欲的人,大家都这样,我也是这样,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即便对方还有迷恋自己也会走,搞不好还会出轨或者还会冷暴力逼对方分手,这些人才是我认识的人。

你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我爱上的女人很坚定,对别人对自己都很坚定。

她不玩暧昧,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喜欢和不喜欢都讲的很清楚。

在我追你的时候这是很烦的缺点,因为你太坚定了,坚定到我总觉得有一天我累了,你还是不会喜欢我,我就是你不会喜欢的类型。

我还想过你有喜欢的人了,你有个很喜欢的人占据了你全部的心神,你看不见其他人,不过那就是想想。

可我喜欢的也是你的坚定,那种笃定的认同自己的想法,遵守原则的安文姝,我爱那个人。

我爱那个人,所以我知道她有多好,好到我身上所有的缺点她都不在意,因为她选择了我,她选择了自己的选择,她就不会变。

你不会变,文殊,我爱的那个你不会变,所以我们出了问题,出问题的人一定是我。

安文姝愣住了,不过一瞬的愣神,那一瞬间她都没有在意,刘垭仁就更没有在意了。

刘垭仁更在意我们先讲好,万一我出问题了,你让我提前知道一下,我要怎么预防生命危险。

他很认真的!一下笑开的安文姝让他放弃吧你不会有生命危险,按照你的设定里我喜欢你的标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越喜欢你压在你身上的砝码就会越多,你不敢的。

要抛弃事业、家人和未来去出轨,只为一时感兴趣的女人?我想你没那个胆子。

呆滞半秒的刘垭仁后知后觉的开口对哦,忘记你那么凶残了。

思考着安文姝的话,跟她说要是真按照那个设定,我应该会先敷衍你,让你对我渐渐失去兴趣,安全的撤离。

安文姝觉得不太可能你的智商应该没办法敷衍我。

呀~刘垭仁不乐意了突然间干嘛鄙视我的智商,我也没鄙视你的情商啊。

想说是他先鄙视她的智商说敷衍的安文姝,看他的表情笑了笑,没有怼他。

两人光坐在车上聊不开车,安文姝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了,问他走不走。

刘垭仁边启动车子边问她什么时候又有保镖冒出来了,安文姝说一直都有,只是以前是藏在暗处的,后来因为她在民臣街二十九号的大门口差点掐死他,这帮人就由暗转明了。

汽车汇入车流,话题就跑远了,刘垭仁说过两天《国家破产之日》的开机发布会问安文姝去不去,安文姝说她去不了,有事做。

对制作人在开机发布会都不出现有点微词的演员跟制作人絮叨,她这样很不合适。

制作人跟演员说,她要去谈拍摄场地,让剧组有可能不用去搭好的场景,而是去当年国家银行的旧址拍实景。

刘垭仁光速妥协,要不是正在开车都想给制作人鼓掌,棒棒哒!安文姝被他弄的笑的不行,就听他问自己是不是她的初恋。

按照你诡异的爱情观,认定一个人就一辈子的话,我怎么都是初恋吧~刘垭仁问的时候可嗨了,问完发现不对,懊恼道你有个死了的情人,忘记了。

安文姝抿唇笑了笑,刘垭仁扫了她一眼话说,只是猜测啊,随便聊聊的,你那个死了的情人,该不会,我是说,可能,他不会是......放心,他不是我杀的,你也不会被我杀害。

安文姝笑出声你是真的很怕我弄死你啊。

用力点头的刘垭仁表示他可担心了,随口问她那是意外吗?车祸?生病?我们现在是要聊彼此的过去吗?安文姝反问他。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刘垭仁因为她不回答反倒更想知道了我都行,随便问,你的不方便说吗?安文姝沉默了一会儿,刘垭仁频频看她,刚想说那就算了,安文姝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告诉他我忘记了。

扭头笑看他我有点饿了,要吃东西吗?刘垭仁心里咯噔一下,笑容有些僵硬,干巴巴的回她好啊。

此后车内的话题就是夜宵要吃什么,聊的很顺畅,在吃的东西上面从来都是刘垭仁纠结,安文姝基本不挑。

可那么顺畅的聊天却让刘垭仁脊背发凉,他好像真的打开了俄罗斯套娃最关键的那一层,那个安文姝不会说,但他必须得去碰的那一层。

那个活人永远没有办法跟死人争的那一层。

安文姝是很坚定的人,刘垭仁太清楚安文姝有多坚定了,有时候他都觉得安文姝是认死理,太执拗都有些偏执,不对,这家伙就是偏执。

这个偏执的家伙自己心里有条线,看着很好说话,实际上界限分明。

自己好不容易翻山越岭摸到了边界,结果这个偏执女人心里居然TM有座坟???疯了吧!!!安文姝!你变异了吧!你怎么可能心里有座坟!你明明是挖坟绝户的人!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文艺青年的特点是什么?脑洞大,想象力极其丰富, 以及, 矫情。

刘垭仁基本匹配上述三点, 他为安文姝那个死了的恋人开了个很神奇却又有那么一点跟现实擦边的脑洞。

所有的分手里最难忘的一种就是感情还在, 人突然没了, 还是不可抗力因为某种意外没的。

这种事谁都接受不了, 什么吵架分手、感情淡了分手都不能比。

开了脑洞的刘垭仁脑补出来的安文姝的上一段恋爱故事,是安文姝捧了全世界到那个恋人面前, 搞不好还准备跟那个恋人分享世界, 那是安文姝已经打算好的一辈子,按照安文姝的性格,想要接近她太困难了。

那么困难的事情对方做到了,并且安文姝也给了回应, 那对安文姝来说就是一辈子的约定。

一个准备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人因为某种意外死亡, 怎么可能忘得掉???刘垭仁自己给安文姝脑补了一个虐恋的剧本, 根据对安文姝的了解, 那个恋人逝去是会带走安文姝的一部分一起离开的。

脑补的刘垭仁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太夸张, 太文艺,他真的那么想。

就算不是安文姝,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他也无法接受所谓的后来者, 因为那是对前人的背叛,他们讲好了一生,什么样的感情才会约定一生。

能让安文姝放下戒备去信任的人, 死亡能分开身体分不开感情,那个人离开了,她的一部分会随着她一起逝去。

那是一座坟,心灵的坟墓。

埋葬的不止是那位离开的前任,还有同对方约定一生的安文姝。

这怎么玩???活人怎么更死人争???活人永远有缺点会暴露,而逝去的留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回忆!脑补出一出大戏的刘垭仁认为他现在才是碰到了真的危机,此前不管安文姝怎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无法攻克的城堡他都没有觉得自己攻不下来,开什么玩笑他是刘垭仁!可剧本要是按照这么个虐恋情深的戏码来,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能做,那个敌人都不存在,谈什么攻克???更扯的是,安文姝这个白痴没概念!她一点都没有把前任当回事的意思!可她的心的记得!她的脑子,她的理智,她的身体全部忘了。

这个冷血的家伙不止对别人冷血,对自己更冷血!偏偏她的心记得,她的心,她的灵魂,那些所有她控制不了却试图控制的存在都记得!记得那个人存在过,从未忘却!刘垭仁都能猜到安文姝是怎么面对前任的死亡的。

哦,死了。

然后呢?没有然后!人死了,一切结束,此后再无意义也就没必要有然后!看起来智商爆表的家伙情商压根就没有!什么没有利益没有价值的人就可以无视,根本不可能做的到!人心要是那么简单,他还追什么姑娘!安文姝要是真那么想,他这辈子追不到她!他有什么价值,他在安文姝的标准里一点价值都没有!感情是不可能□□控的,不可能被外人更不可能被自己控制,所谓心之所向从来也不是自己决定的。

要是真的自己能决定,不管是他考虑两人的差距还是安文姝考虑两人在一起的价值,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就因为感情无法被人左右,它才会那么珍贵,才会有无数文人墨客去歌颂,才会有伟大的爱情故事,即便是虚构的也能流传千年万年。

安文姝那个傻子在自欺欺人!骗别人就算了,这弱智在骗自己!骗自己那个人不值得她去记忆!因为那个人不再了!超级无敌宇宙大白痴!自己这么就喜欢这个弱智了!!!可...就是...喜欢啊。

哪怕只是凭空想象都不知道真假的故事,都让五脏六腑发疼的喜欢,为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心疼到不行的喜欢,就是...喜欢啊。

那么喜欢,能怎么办?那个傻子,就是让人喜欢。

哎~~~~~清晨的民臣街,刘垭仁对着换衣服准备出门的安文姝长叹一声,真的非常长的叹息,整个人摊在沙发上,都蔫了。

低头调整手表搭扣的安文姝问他就那么想让她去开机发布会?刘垭仁斜了她一眼,拒绝回答。

今天是《国家破产之日》的开机发布会的日子,安文姝之前就跟人约好了谈国家银行旧址的场地租用,那里现在已经是货币博物馆,想要让博物馆闭馆支援拍摄没那么容易,这个跟钱没什么关系,跟权利也不搭边。

博物馆这种清闲的组织,砸钱用权压都不现实,能去博物馆任职当馆长的人都不在意这些,要不然以他们的履历去哪不能去,跟这帮人得讲情怀,讲人情也行,讲钱权就俗了。

安文姝就是过去讲人情的,馆长跟她大伯认识,首尔大知名校友。

她今天是作为学妹去拜访的,这世界还是有很多钱权弄不下来的东西。

至于安文姝为什么会问刘垭仁是不是真的很想她去发布会,因为刘垭仁已经这样几天了,追本溯源好像就是她说她不去发布会之后就这样的。

再加上说不去发布会的那天刘垭仁还叨叨了一堆,什么我们公开的利弊什么的,安文姝怀疑刘垭仁想公开但又不是完全的公开,而是那种圈内众人皆知,但正式报道一条没有的公开。

这样就可以避免金材煜那样的小哥哥出现了。

以上这一段安文姝跟刘垭仁说过,在刘垭仁问她为什么觉得自己郁闷就是因为想让她去发布会的时候给的回答。

听懵了的刘垭仁沉默数秒后啪啪啪给她鼓掌,夸她逻辑满分。

安文姝总觉得他在鄙视她,又没有证据。

可找其他的理由也找不到,关键是刘垭仁发神经也不是第一次,理解不了的安文姝都当他是脑回路清奇,放弃理解。

至于为什么刘垭仁不把那个脑补的感情大戏说出来,理由也简单,这TM怎么说???不管安文姝是真的自欺欺人的伪装自己放下了那个人,还是他想多了,纯粹自己想太多,脑洞太大。

安文姝压根没那么复杂的内心戏,就是忘记了而已,冷血的忘记了。

不论如何,不论哪个可能,刘垭仁都不可能再让安文姝把之前的恋人想起来。

这种蠢事说出来做什么?提醒安文姝她心里有个未亡人吗?那他算什么?退而求其次?呸!以刘垭仁对安文姝的了解,她要是想清楚了自己心里有个未亡人,那就没他什么事了!安文姝绝对会把他们的关系切割的干干净净,这傻子根本没有中间地带,非此即彼,暧昧都不玩,何况是什么留恋,安文姝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绝对不说!打死都不说!这种一方不说,另一方没兴趣知道的事情造成的结果就是,刘垭仁独自纠结,安文姝一无所知,或者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但,无视了。

毕竟刘垭仁经常发神经,安文姝对他发神经的频繁程度有点狼来了的意思,处理方式就是丢在一边不管,刘垭仁自己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他总会说的。

今天依旧是刘垭仁独自纠结的一天,安文姝先出门,他等助理来接。

亦步亦趋的跟在女朋友身后一直跟到大门口的刘垭仁,同安文姝索要离别的抱抱和离别吻。

安文姝对他突兀的黏人行为很包容,给抱给亲,还摸了摸脑袋,跟他商量,要是真的想要她去,发布会的时间可以往后挪一下,她可以过去。

双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的刘垭仁哼唧着拒绝了,一边让制作人有点职业素养,发布会的时间哪那么好改,那么多媒体都来了,有合理的原因还好,只是为了等她而推迟,会引起非议的。

一边又抱着安文姝不松手,跟女朋友说,她要克制一点,虽然他知道女朋友很喜欢他,但也不能这么夸张,要有原则。

安文姝摸了摸把一个推迟发布会的小事上升到‘君王不早朝’的大事的男朋友,让他放心接受这些在他的观念里多少有些夸张的‘宠爱’,多见识几次就习惯了。

刘垭仁嘟囔着说他见识多少次估计都不习惯,蹭着安文姝的脸颊说她套路太深,这么弄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得寸进尺,从被动接受到主动索取,安文姝就是用心险恶,到时候他就真的跑不了了。

用心险恶的安文姝拍拍他的后背让刘垭仁别作了,她真的要走了,笑道跟我说自己拥有整个宇宙的人,突然间没有安全感了么?明明之前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诱惑而出轨呢。

不一样啊,怀里揣着宝贝的时候就觉得大家都想抢。

刘垭仁亲亲她的耳朵尖太珍贵就会患得患失,我现在就有点。

顺着他的背脊开玩笑的安文姝说那就把发布会推后?不要。

刘垭仁收紧手臂用力抱了她一下,随后松手捧着她的脸亲了口响的,放手站直,对制作人说场地就交给你了,棚内到底没有实景的质感,加油~安文姝大笑,笑着同演员告别,跟他保证,实景一定会到手的。

上车的安文姝看着倒视镜里逐渐变小直至看不见的刘垭仁无声的笑,等车开到大路上,笑容自然收敛,微笑的面具上线,黏人的男朋友就被车流抛在了身后。

车辆的目的地是之前团队谈不下来的货币博物馆,这对安文姝来说只是一杯茶的时间就能解决的事情。

馆长不乐意把场地让出来是他们嫌麻烦,团队不是没有解决麻烦的方法只是没办法拍板。

这事到安文姝手上就简单的多,他们配合博物馆的时间就好了,多出来的时间成本和制作成本团队负担。

之前选址导演跟这边联系过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边不太信他的说法,还是得安文姝过去见面喝杯茶聊聊。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安文姝过来也不止是聊场地,更多是小辈碰到长辈要帮忙的事情,礼节性的拜访。

一杯茶的时间搞定了场地,一顿饭的时间跟长辈聊世界货币发展史,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做足了礼貌离开的安文姝,对此类想要做个好人,有个好名声就必须浪费时间的人情来往已经很适应了。

做幕后BOSS的时候不用管这个,但站在台前跟人来往就必须得这样。

名声这东西很耗时间,很多时候就是靠时间刷出来的。

有系统和没系统的最大区别就在这里,很多可见可不见的人,以前的安文姝会直接拒绝,现在的安文姝通常会见一面,哪怕见之前就知道是在浪费时间。

今天的馆长是这样,几天前金柱涣的庆功宴是这样,更早之前让慰|安|妇项目成型的老师们的见面更是如此。

这样的改变安文姝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她很少或者说基本不从个人观感去判断好坏,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更多从效率来看。

这些见面大部分是纯粹的浪费时间,但只要有那么两三个,如同慰|安|妇的项目一样能被利用的见面,这样的行为就是有价值的。

不能单纯的从某一次见面是否浪费时间的角度去判断,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么,如今的她很适合走这个路线,反正她也懒得培养自己的团队,那就用常规的方式处理事情好了。

早前什么找身体之类的想法安文姝直接放弃了,现在的她要身体没用,她都不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了,还需要什么身体。

既然不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培养见不得光的团队,站在太阳底下让她不太舒服,但摒弃情感上的不舒服,在有系统和安家的困扰下,这是最有效率的解决之道,那就选这条道。

选择这条道就代表安文姝在逐渐靠近外界给出的真善美的名声,媒体给出的赞美之词,安文姝是匹配的上的,同时她会去扩大行善这个范围。

做都做了,当然要做到最好。

安文姝一贯如此,既然决定做,那就别挣扎,站此岸望彼岸最后的结局就一个两头不靠岸。

扩大善良和善行范围的安文姝,在同长辈告辞后,顺路去解决她看到的,可以帮助的人。

好人么,不就是看到了需要帮助的人就会伸出援手的人么。

说起来,安文姝的行为越来越像安家人了,温暖纯良的安家人,外界所认可的安家人。

这次需要帮助的人是金慧贤,她在之前金柱涣的庆功宴上跟安文姝说‘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的事情,是她需要帮助的事情。

CJ内部有人想要抢项目,金慧贤跟安文姝说这件事算是一种示弱,她在这件事上没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当初也不是安文姝选的她合作。

项目企划都已经出来了,企划也是安文姝认可的企划,CJ那边换不换人对安文姝来说都无所谓,能从金慧贤手里把项目抢下来的人不可能比金慧贤的能力差,要不然也抢不到。

于安文姝而言,只要有能力跟谁合作都是合作,项目是她的项目,投资方是她,她又是CJ的理事,这种事闹不到她面前,她也不会有损失。

这点金慧贤自己很清楚,也直接就跟安文姝说了。

她说的方式是夹杂着女人在这行混很不容易的说法,这就是示弱,因为她更清楚,项目真的被抢走了,对安文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改变不了安文姝是项目总负责人的事实。

光听金慧贤的话安文姝就猜到金慧贤想说什么,金慧贤想让她帮忙站队,只要安文姝站在她这边,随口一句话,金慧贤的位置就没人动得了,因为项目是安文姝的,CJ只是合作方。

问题在于,安文姝没必要去说这句话,而金慧贤也给不了能让安文姝去说这句话的利益,双方地位不平等,金慧贤能给的安文姝自己就有,反倒是安文姝手上随便漏点东西就够金慧贤吃撑了。

因此,只能示弱,只能以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我们此前好歹合作过一次,合作的算是顺利来跟安文姝半遮半掩的说那些话。

想要以情动人,偏偏又没什么情分,就只能这样。

也因此,才有最后的那句,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金慧贤也不确定安文姝会不会帮忙,因为这种事她是不会帮的,多少有点得罪人,得罪那些想抢项目的人。

虽然安文姝的位置让她不用在意那些,可能作壁上观又何必下场站队。

她金慧贤算什么?哪来的脸面跟安文姝要交情呢?不过是看妹子年纪小,想着上前试探看看的做法而已。

结果安文姝听出来了,听出来了也没有下她的面子,反倒给了一句很君子的话,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这一句,只这一句,金慧贤就足够了,人家给脸了,足够了。

真心觉得有那一句就够了的金慧贤在下午接到了副社长的电话,对方开玩笑的调侃她有关系早点说啊,交情好就更要说了,早说的话哪还有人抢什么项目,关系到位了有别人什么事,还不都是她的。

副社长的话金慧贤没太听懂,不过也没问对方什么意思,就顺着他的话谦虚几句,说点我是您带入行的,我的关系不就是您的关系之类的恭维。

电话一挂,金慧贤就打给了留在办公室的人,问副社长有没有见什么人,跟她有关系的人。

其实电话打出去的时候金慧贤心里就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有点不太相信,讲真的,安文姝真没必要那么做,何必呢,又没好处的。

可电话那头真的给出安理事来过的答案,让金慧贤有些眼热,那种真的在现实,在身边碰到了一个好人的眼热,这种人怎么就真的存在呢?没道理的。

很多没道理的事情,没道理的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即便,那可能会带来一丝危险,可......求个心安吧。

总不能连个小姑娘都不如,那才是真的没脸了。

在外面转了一天的安文姝快要到家的时候接到了金慧贤的电话,约晚餐。

安文姝以为她是为了道谢的,跟她说不用在意,她晚上有约了,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没想到金慧贤给她真人示范什么叫好人有好报,告诉她一个会毁了整个她和安文瑒计划的消息。

小道消息,偶然听来的,真假金慧贤自己也不知道,酒桌上闲聊的只言片语而已。

直接问金慧贤在哪的安文姝开车去见她,跟她在车上见的面。

司机下车站在门边,坐在后座的金慧贤被安文姝慎重的态度弄的也严肃起来一个摄影师,我说名字你应该也不认识,我都是第一次见。

是《VOGUE》的总编组的局,那人是被其他人带来的。

酒桌上喝多了都是在抱怨,别人成功肯定走了什么歪路之类的。

他们那桌有个我认识的人,我是去找那人的时候听到的一句,之前也没在意。

她不是故意不说,是之前没想那么多。

安文姝颔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让她别在意,继续说。

那人拍过校服广告,说这个时代孩子从出身就输了,公立学校连明星都请不起只能找学生拍,私立的每年一组,谁红请谁。

金慧贤顿了一下,扫了眼安文姝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迟疑半秒,还是照实重复他说,那些姑娘都未成年呢,那些老师也是不怕死,找他一起,明码标价,哪是学校,根本是拉皮条的。

韩国学校的校服是学校自己选择校服的品牌的,很多学校为了增加竞争力抢夺生源会打校服战,有钱请明星就找明星拍校服广告,没钱就是学生里选人拍,或者请便宜的模特。

所谓校服广告其实也是一种学校的宣传广告,别怀疑,确实有不少人以为校服好看入校的,这个对青少年来说是很重要的学校选择标准,校服要穿好几年的。

安文姝问她那人有说是什么学校吗?我不知道,我就是过去叫个人听到了一句,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不过...金慧贤顿了顿,以过往的经验猜应该是不会说具体什么学校的,就算是酒桌上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又顿了下,她现在就是那个有心人说丑闻都没有指名道姓的,多半是说一说就过去,不会细讲,以后说不定谁跟谁会合作。

圈子小,乱七八糟的传闻多,真真假假的说的人都未必是真的看见了,搞不好就是从哪听来的,或者夸张的说法,听的人也不会就真的信。

何况那种陌生人很多的局,大家都是去玩的,八卦一下也就是闲聊,不可能聊的太深入。

金慧贤望着安文姝认真道你要是信我,我找人帮你打听。

安文姝笑着说不用不是不信你,姐姐能因为一句自己都未必听的准的话特地找我,我怎么可能不信。

是这件事我得先过一遍,如果真的到明码标价的地步了,那就不是一两所学校的事情,很可能内部已经有产业链了,这需要专业人士的介入。

我和你都不适合参与这件事,姐姐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金慧贤垂下眼睑有些尴尬你这话说的我倒是不知道要怎么接了,我要是真有心,应该在当初听到的时候就告诉你的。

而不是现在你帮了个大忙之后,我才来跟你说这些,多丢脸。

这个为什么丢脸,多得是人即便蒙受大恩也当什么都没发生的,我做的事情姐姐觉得是帮了大忙,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句话。

一句话而已,我帮了什么忙?安文姝笑看金慧贤,态度很真诚姐姐重义气,那个忙才是忙,姐姐如果像你说的没心没肺,我这算是什么忙,我拖了那么几天才去做,算什么啊。

金慧贤立刻开口话不能这么说,你又不是欠我的。

安文姝轻声笑道是啊,你又不是欠我的。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哪来的真情假意呢。

女士们相视一眼都笑了,都听懂了对方的未尽之言,那些未尽之言让很多话不用说的那么清楚,懂了,情分自然就到了。

今天之前真的没多少交情的女士们现在有交情了,有交情的金慧贤跟安文姝开了个玩笑,说是等安文姝什么时候觉得CJ没意思了,想要自己成立制作公司的时候一定要给她留个位置。

跟着安文姝这样的老板,她怎么说也能多活一二十年。

安文姝笑着说好,一定给她留位置。

金慧贤一愣,这个回答的意思是你真的准备成立公司?这可是个大新闻,很有价值的消息。

以安文姝现在展露在外的那些资源,她要是真的自己开企划社,那几乎就是下一个庞然大物的崛起,圈内肯定会动荡。

这么有价值的消息就这么告诉她了?这可真的是....后生可畏。

笑而不语的安文姝默认了这个问题,详细的却没说,金慧贤也不会问,能有一句‘一定留着位置’就足够了。

该说的都说了,金慧贤推门下车,眼看着车开走倒是对安文姝有点改观,这姑娘搞不好不是单纯的善良,更可能把善行当一种投资。

不是她小人之心看不得真正的好人,而是纯粹良善的人不会直接做交易,一句感谢和留下一个人情以后报答就是全部。

可安文姝刚才同她做了一个交易,她给了一个对安文姝来说有价值的消息,安文姝回了她一个,双方抵消了。

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这位,真的是后生可畏。

倒显得她格局小了。

街边的金慧贤望着车尾灯暗自感叹,有这么个老板搞不好真的不错。

之前是开玩笑的入职,现在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之前的安文姝人好归人好,当朋友好,当同事或者是上司就未必那么好了。

想要做个好人,利益总要让出去的。

可能做交易讲究公平的老板,才是值得追随的人,出来做事,都是求财啊,没利益谈什么交情呢,要吃饭的。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姑娘那么有意思呢?搞不好人家也是今天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一定。

金慧贤喃喃自语,转而又笑了,要真是这样,那安文姝就不是为人良善了,而是为人功利。

这就真的是小人之心了啊。

关于小人之心,在很多事情上比君子风度要有用,比为人良善就更有用了。

完全忘记跟黏人的男朋友约好一起吃晚饭的安文姝,在车开进首尔大接到刘垭仁的电话才想起来,他们约了晚饭。

安文姝同刘垭仁说抱歉,刘垭仁跟她说别说抱歉,那个没什么用,有用的是,你得把我放在心上。

会被遗忘的都是不重要的,你碰到了重要的事吃饭这种小事就被忽视了,我可以理解。

但你把我摆在不重要的位置,想不起来,这很不好。

刘垭仁笑吟吟的对安文姝说男朋友就算不在你的排行榜一位也至少要进前三啊~手机里的声音是笑着的,安文姝就也是笑,笑着说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但我会试试看。

你对他也会做不到吗?谁?安文姝没明白,刘垭仁说,不是在同她说话。

跳过这个话题问安文姝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等她回来再一起吃饭好了。

安文姝说不用,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让他自己吃。

男女朋友挂了电话,男朋友又是一声长的不能再长的叹息,女朋友则是下车进了花园洋房。

安文姝在花园洋房里见的是安昌建,刘垭仁却在老式韩屋的民臣街见到了安文昊。

两位进门的人,都给屋里的人带去了对方不太想听到的消息。

没女朋友放置在重要事件排行榜末尾,搞不好以后都是末尾的刘垭仁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挂了电话就在沙发上躺尸。

躺了没一会儿听到门铃声,懒洋洋的爬起来看门口的监控,先开了门再往院子里走,走到院内跟进门的安文昊说,安文姝不再。

安文昊楞了一下,说他在附近办事,结束了顺便过来的,既然安文姝不再那他就先走。

刘垭仁有气无力的摆手跟他再见,看的本来要走的安文昊犹豫一下又回来问他怎么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刘垭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安文昊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的时候,听到他问自家妹妹有没有什么意外死亡的旧情人的问题,表情僵了一下。

问这个做什么?你这个表情告诉我,故事很复杂。

安文昊抿嘴沉默数秒这不应该由我告诉你,既然文姝不在,那我先...\\不行,别走!\\刘垭仁三两步过去拦住他我最近跟安文姝学了个新招,等价交换,以前我跟你说过陪伴这件事,算是一种帮助对吧?看他愣住,笑道虽然有点生硬,但帮忙确实是帮了对不对,我要是不说,你肯定发现不了。

没办法反驳的安文昊沉默以对,刘垭仁笑的更开心了你知道安文姝跟我说过什么吗?君子~假笑,拖长音欺~之~以~方。

无语的安文昊侧身绕过他往凉床走,刘垭仁笑眯眯的跟在他后面,等他坐下后,双手抱胸坐在他边上,翘起腿问走不掉的人说说吧,那个复杂的故事,到底有多复杂。

君子归君子,又不是傻子的安文昊让他自己问你问对了我就说,你问不对,不是我的问题。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刘垭仁笑了我哪知道我要问什么,我连故事是怎么样开始的都不知道,你好歹给个提示吧,我记得我之前也给提示了。

皱眉思索的安文昊给了他一个提示谁跟你说,旧情人死了?刘垭仁一愣,表情变了变还活着?安文昊垂下眼睑据我所知,他以某种方式活着。

什么意思?你先告诉我,谁跟你说他死了,文姝?干嘛,我们难道在交换情报吗?那你要跟我交换吗?放开抱胸的手臂身体往后仰撑着凉床的刘垭仁疑惑的看着他你跟安文姝出什么问题了吗。

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段时间没见过你来了,你们吵架了?吵不吵架都不可能跟他说的安文昊反问他不管是简单的故事还是复杂的故事文姝都没有理由瞒着你,你干嘛不自己问她?被怼回来的刘垭仁举手投降,放下手跟哥哥讲和既然我们都有想知道又不好问安文姝的事情,那一人一个问题?你跟文姝学了不少啊。

安文昊笑道很公平,谁先?举右手表示自己先的刘垭仁先回答了之前的那个谁说旧情人死了的问题,表示那是附赠的,再问他什么叫以某种方式活着?听到真的是安文姝说人死了的安文昊表情有些僵,顿了一会儿用演员理解的方式回答他的问题电视剧里男主人公发生意外后失忆了,活着当然是活着,但人变了。

这种答案刘垭仁不接受那你直接说他失忆了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了解安文姝,别说那人失忆了,他就是变成傻子,安文姝也不会说他死了,除非他真的死了,那家伙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没办法解释什么是转世重生的安文昊只能选择沉默,刘垭仁不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活着就是活着,玩什么失忆啊,要真是失忆安文姝根本不可能放手的,这难道还需要他说出来?他们在聊的是安文姝!以沉默表示这确实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的安文昊让刘垭仁不懂他在搞什么,倒是知道他不打算解释了,那就换个问题那个人是金在钟吗?安文昊猛的扭头望他,就他这态度刘垭仁也懂什么意思,可他比安文昊惊讶的多怎么可能!他瞎猜的好不好!你为什么猜他?因为他让......刘垭仁卡壳,不是不能说,而是他觉得安文姝不会想让安文昊听到他说,金在钟让她哭了,跳过这个问题问他你真心的吗?没骗我?真的是金在钟?不是...调转姿势面对他金在钟哪失忆了?我跟他认识的好不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猜他?安文昊让他按照规矩来一人一个问题,我回答了一个,到你了。

瞎猜的。

说谎。

安文昊起身就要走,被刘垭仁一把拽回去,按着他的肩膀老实道我不能说,说了那家伙会不高兴的。

但真的是瞎猜的,就随便说个名字猜一下。

那你的问题我也不能回答,虽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但那不是你应该从我这里得到回答的问题。

安文昊拂开她的手我们都有不能说的话,这个规则就玩不下去,我建议你还是去问文姝,她如果想告诉你,就自然会告诉你。

刘垭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不想问她才会问你的,为什么搞的像是不能说的秘密一样。

谈恋爱而已,旧情人,又不是什么出身的秘密,真的演电视剧么。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金在钟?真的跟他有关?你确定?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猜他。

随便说的名字能说的很多,他跟你认识但也没到想的起来的人就只有他的地步吧,你随便说的理由是什么?安文昊让他自己想那个理由就是为什么金在钟是金在钟的理由。

觉得荒唐的刘垭仁脱口道安文姝说他们只是认识,她不可能说谎!她没有说谎。

安文昊起身她的金在钟死了,现在的金在钟,她只是认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刘垭仁怀疑安文昊在骗他的时候,安昌建则是在怀疑安文姝的情报来源会不会有问题, 亦或者说安文姝是不是有点过度敏感。

安文姝到首尔大的时候正是饭点, 老爷子首次把不满摆在脸上, 非常极其之不乐意的让来都来了的安文姝跟他一起吃饭。

安文姝不太懂安昌建怎么了, 还没问, 安昌建自己说了。

孙子孙女就是讨债的, 他都跟老太太约好烛光晚餐、音乐会、看烟火一系列约会行程,结果安文姝一个电话打过来, 老太太抛弃他跟老姐妹约会去了, 太坑!感觉自己每次见安昌建都会被糊一把狗粮在脸上的安文姝,对爷爷被奶奶抛弃这件事报以节哀顺变的态度,气的安昌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饭也不给安文姝吃了,带着人直接进书房让她有事说事, 没事赶紧走, 他搞不好还能赶上音乐会。

安文姝也没废话, 直接说正事, 把金慧贤偶然得来的消息告诉安昌建, 让他自己判断要不要去参加音乐会。

这种消息你跟我说,我跟你说,我们两都懂是什么意思, 但一个拍电影的人跟你说, 你确定她不是故意的吗?安昌建靠在沙发上,怀疑金慧贤的目的这话在他们听起来几乎不可能会联想到跟你有什么关系才对,更别说特地告诉你。

这点安文姝也想过, 所谓校服广告的小朋友可能被老师拉皮条这种事很难会联想到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不上学,二不是老师。

就算她在做什么事情,某所学校的内部管理出了问题也跟她无关。

高中义务教育的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金慧贤也不可能会知道,在这个前提下跟她说这个确实挺奇怪的。

但这刚好说明了为什么金慧贤一开始没有跟她说这件事,一来是金慧贤自己都只是在酒局上偶然听来的话,真假自己都不确定怎么好跟她说;二来就是明面上这件事跟安文姝真没什么关系,没有说的必要。

可以说要不是今天安文姝去了趟CJ,这话金慧贤是不可能跟安文姝说的,属于没事找事的话,大家都在社会上行走那么多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生存之道。

可在这一点上,安昌建犯了个经验主义的错误,安文姝差点也犯了,但她醒悟的比较迅速。

孙女提示爷爷我很出名。

爷爷没听懂出名?安文姝点头,说着由自己说出来多少有点自卖自夸的话,语气倒是很淡定跟爷爷说她很出名,出名到要不是她基本不去热闹的地方,她搞不好能在路上碰到要签名的人。

关键点就在于,安文姝很出名。

我出名的方式不是我做了什么,更多是因为我的身份。

我是谁谁谁的孙女,谁谁谁的侄女。

军部霸凌的事情早过去了,新闻的时效性已经消失。

现在跟我关联性更多的是我参加的那些慈善晚宴,媒体对我的关注点和我上热搜的原因被人羡慕的都是身份,什么天命之女,投胎技能满点,大家闺秀、人美心善、家教优良、名门望族的小公主之类的,我以此出名。

换了个姿势坐正了点的安昌建这次听懂了你先是安家人,之后才是安文姝。

沉默几秒,表情似笑非笑你把家族和你捆在了一起,打算用这招......顿了顿,摆手笑道不说这个。

望着安文姝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想着我们家,认为这件事可能跟我们家有点关系,所以才跟你说那些的。

安家在教育界的地位一个首尔大就什么都能代表,还有更多的小中高学校跟他们家相关,这不是秘密,公开消息,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

颔首赞同的安文姝说她不确定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只是抱着可能有关,说了总比不说好。

我帮了她一个小忙,那个忙可能让她觉得亏欠我什么,所以想要自己也能帮上点我什么。

很有规矩的人。

听着是个很讲规矩的人。

安昌建也这么想,但按照这个标准的话你是信她的?安文姝笑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才好提前把问题解决了。

要是放任不管,这很可能会变成敌人手里的把柄。

如果只是校服广告里面有什么潜规则这是小事,跟安文姝没什么关系的小事。

但拍校服广告的不是模特是学生,学生还被老师带着进行特殊服务,中间再多一个公立和私立学校的问题,那就跟安家,跟安文姝有很大的关系了。

很多时候作恶比为善要容易的多,是因为为恶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但行善事要顾忌的点非常多。

高中义务教育这个标准的善事就是如此,它本应是大家都要支持的国民福祉,但安家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到了安文姝手上也得绕几个圈才能让大家支持,究其缘由还是利益牵扯过大,那不是一笔头的买卖,是每年都要从税金这个大饼上切出去一刀的大缺口。

其中涉及的利益链从上到下都要捋顺,才能让事情做成。

想成功本身就有很多阻碍,无数人为其奔波,但如果只是想毁了它,只要一条丑闻就够了。

贪腐,永恒的拦路虎,任何官方政策一旦碰到这头猛虎都会被其阻拦。

校服广告事件单看是小事可它可以被衍生出很大的事情来,为什么私立学校没有这样的丑闻公立才有?懂的人会知道,能上私立学校的孩子几乎不可能出现为了钱去出卖身体的,就算出现了,也不会用校服广告这样的渠道去获取钱财,他们自然有让自己卖价更高的场所。

这是从生源上就被割裂的区别,管理上的瑕疵只是很微小的一个原因。

可懂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假如消息变成新闻,新闻被曝出来,那些张口就骂老师校长拿钱不干事的人。

公立学校的资金来源主要就是税收,国家补贴是大头,这是为国民教育做垫底的存在。

此时要是有人带个节奏,怒斥国家养的都是蛆虫,那高中义务教育就是想要壮大蛆虫,国家根本不应该给这帮人补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到哪都是一样的。

何况这还不是造谣那么简单,这是真实在发生的事情。

有太多所谓利国利民的政策都毁在这样的真实发生的问题手里。

大家都不想趟这趟浑水,任期就那么长,何必自找麻烦,什么利国利民政客只想求稳。

为了稳妥,高中义务教育就不谈了,何必呢,等继任者再弄就好了。

别好事没做成反倒惹的一身骚,选举国家,一切看民意的。

这就是安文姝来找安昌建的理由,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安昌建叹了口气,说了句音乐会看来是看不了了,拿起电话准备找人过来,安文姝在他掏手机的时候就起身,在他电话要播出去的时候直接往外走。

安昌建好奇她去哪,安文姝说剩下的事情跟她无关,她就不参与了。

你等下。

安昌建把刚拨出去的电话挂断,手机反口在沙发扶手上,望着要走的安文姝这事怎么说跟你无关,你开的头啊。

安文姝斜了老爷子一眼这个头可不是我开的,而且你不会想让我参与这件事。

安昌建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参与这件事?转而露出恍然的神色,冲她挥挥手行了,我让人去做,后续文瑒跟你说。

两人打的哑谜很简单,安文姝的手段都很极端,但碰上这种轻不得重不得的事情,怀柔比走极端要好。

校服广告里上有学校管理的问题,下有未成年的孩子们需要被保护的隐私,这是得盖上遮羞布去处理的事情,不能一刀切。

这样的事让安文姝去处理就不合适了,她适合快刀斩乱麻。

但安文姝真的做不到怀柔吗?倒也未必,只是她何必耗费精力去做呢。

如同她说的,事情跟她无关,就不参与了。

离开的孙女走的干脆利落,留下的爷爷望着门板的神情却有些探究,他觉得安文姝变了。

那个仿佛一切只看利益的孩子变了,如果是以前的安文姝,类似的事情不会交给他处理,而是秉持着以防万一的心态把一切危险扼杀才对。

至于扼杀的是失足的未成年还是恶心的老师,她是不会在意的。

那就不是个在意人命的人,可她现在开始在意,自己的手段不适合接触青少年。

他的孙女好像变了,在他们讲和,不再局限于爷爷和孙女的关系之后,这孩子变了,变的温和了许多。

安昌建起身走向窗口,站在楼上看着楼下正往外走的安文姝,心里有些懊恼,他发现他做错了。

从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他不应该试图去压制她,那反倒会增加安文姝防备和攻击。

如果一开始顺着她搞不好中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这姑娘不是那个什么高反,就算是她也被人用他试图教会他的爱去感染过。

未必是家人,朋友,恋人之类的更有可能。

是他太激进,年纪大了有点过来人的老古板,碰上小朋友,身份又是孙女,不免就认为你应该听我的,也是碰到安文姝的时机不对。

彼时这孩子应该是戒备心最强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需要在陌生的环境里立足,攻击性就格外的强。

那是开疆扩土时的状态,做事风格就是短平快,尽快看到结果,尽快找到立足点。

可等安文姝适应了环境,找到了立足点,自然就从容了。

从容的安文姝面具戴的更牢固,也潜伏的更深沉。

这是个在名利游戏里游走的人,只要她想,那些什么真善美她完全做得到,做的会比任何人都好。

那是只要想让别人有好感,就能得到好感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不懂善行能带来什么,这样的人只要有需要,她会比任何人你都善良。

大意了啊,真的是太大意了!窗外的人影逐渐消失,屋内的安昌建敲了下窗户,低头轻叹一声,可惜了,他对那孩子来说应该就是陌生人了。

眸光微闪,想到了安修贤,以他对儿子的了解,那个儿子搞不好走了对的路,从来就不限制,一直都是给予。

要是他的推测没错的话,他们那一家才真的被安文姝划入自己的地盘里了。

这......也行吧。

老爷子在屋内估算得失,屋外的安文姝没那么多想法,秉持着来都来了就打了个电话给安文侑,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双学位修的想死的安文侑表示他在咖啡馆跟组员做小组作业呢,晚饭跟他们一起吃了,让姐姐没事别打扰他。

【你猜我在哪?——白眼狼】首尔大校门口的咖啡馆里跟四个人坐成一圈正在讨论论文选题的安文侑收到了短信,看了一眼不是很想搭理对方。

边上瞄到他信息的一个妹子好奇的问他,为什么给人家备注白眼狼。

安文侑白眼一翻边按着手机回信息边跟妹子说,因为她就是白眼狼。

【关我什么事。

——安文侑】发完信息丢开手机的安文侑示意大家继续说,没一会儿又收到了短信,打开一看,立刻起身,让他们说他们的,他先出去一下。

丢下组员快步往外走的安文侑小跑从咖啡厅的二楼跑到一楼,出去推门推的力气太大,弄的门上的铃铛叮铃直响。

被他的样子惊到的同期组团去窗户边围观,楼下是疑似情侣的姐弟,见面了。

安文侑跑到安文姝面前一个急刹差点撞到她,着急忙慌的问她怎么了怎么了?喘口气再说话。

安文姝让他冷静点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刚好过来,顺便来看看你。

真的假的?你确定不是有急事找我?安文侑才不信安文姝的什么顺便,她从来就没顺便过!真的是顺便的安文姝冲他指了指脚边的纸袋给你来送吃的,本来就不聪明,还成天吃垃圾食品,你的脑细胞很快就死完了。

呀!安文侑不满的叫了一声,弯腰去拿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餐盒问她是什么?安文姝说不知道,让人看着买的。

我还真谢谢你。

安文侑嘴上嫌弃的不行,眼睛却弯了,别扭的问安文姝真的没事?有事赶紧说!伸手拍了拍小弟弟的姐姐跟他说真的没事,我走了,你去玩吧。

你才玩呢,我不知道多忙。

安文侑昂首斜了她一眼真的没事?我最后问一遍啊,看在你给我买吃的份上,你说说看,我勉强听一下,不复杂我就帮你。

安文姝笑着冲他摆摆手走了。

说着真的转身就走,倒是让安文侑陷入自我怀疑,这是真的顺路?不可能!安文姝那个白眼狼才不会呢!拎着袋子带着满脑子问号的安文侑边往回走边开里面的餐盒,最上面的都是水果,下面的不好弄看不见。

走回原本的位置,刚放下袋子还没做好,就听到边上的妹子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女朋友查勤。

安文侑一句‘那是我姐’卡在嘴边,对面认出安文姝的人就直接说那是安文侑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是姐姐?妹子不解你见过?男孩子也很意外安文姝你都不认识?随便刷个新闻也应该能刷到啊。

说完被安文侑打头谁让你叫安文姝的,敬语!安文姝xi!话音刚落自己愣住了。

安文姝怎么知道他在这的?安文侑跳到窗边想看人,人早上车走了。

扭头四看,发现了问题,这家店是在学校门口没错,他也说过自己在咖啡馆没错,可学校门口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咖啡馆,首尔大更不止一个校门。

安文姝怎么找到他的,总不能是绕了一圈特地找他的?不!可!能!但是......安文侑望着放在桌上的袋子,再望着已经没有那个白眼狼的窗外,其实...安文姝...也挺...好吧,那家伙也还行。

还行的安文姝回到民臣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进门的时候看到屋子是黑的还以为刘垭仁出去吃饭没回来,转身关门的时候凉床上传来一句‘回来了?’安文姝侧身望过去,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凉床上有个人躺着,走向凉床,上去先开了遮阳棚的灯。

灯一开,摊在凉床上的刘垭仁翻身而起一把拽过安文姝的手腕,把毫无防备的安文姝拽倒在他的怀里。

哪想到拽人的刘垭仁也没什么防备,被她撞的闷哼一声,跌倒在凉床上。

撑着凉床跪坐起身的安文姝问躺平就不动了的人‘你怎么了?’,刘垭仁手肘撑着凉床扬起上身打量安文姝,安文姝一脸无辜的回望。

你有没有什么出身的秘密?什么是出身的秘密?就是你其实不是你们家人,是领养的之类的。

......没有。

安文姝歪了歪头,犹豫的问他你看了什么奇怪的剧本,要找人物灵感吗?这种本子八百年前我就不接了。

刘垭仁让她认真点,很严肃的,没开玩笑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什么出身的秘密的,就是搞不好有个双胞胎,结果一家养了一个,后来一个死了,另一个偷偷的变成了原来的人,顶替了那个人的身份。

不管是他那个一点都不严肃的躺在凉床上撑着身体说话的姿势,还是他那个诡异的像是什么狗血电视剧的问题,安文姝都没办法严肃的对待他的提问,盘腿坐好后问他吃过饭了没?没有,我本来想去吃结果文昊哥来了,就......刘垭仁一顿,坐起身面对安文姝让她别打岔说认真的呢,有没有?同一个奇怪的问题问三遍,安文姝有些好奇安文昊跟你说了什么吗?摸了摸肚子我有点饿了,叫外卖?你不是才回来,没在外卖吃饭?刘垭仁顺着她接了一句,又发现不对你先回答我那个问题。

边掏手机边回他的安文姝说她不认识那样的人,以及你想吃什么?海鲜面和糖醋肉。

刘垭仁说完就反悔不行,开机了,我吃鸡胸肉沙拉。

安文姝打电话给外面还没走的司机让对方买一份鸡胸肉沙拉和一份海鲜面加糖醋肉回来,沙拉是刘垭仁的后面两个是她的,顺便回答他为什么没在外面吃过回来的问题担心你在等我,就回来吃了。

刘垭仁一愣,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又压下去突然间这么撩?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被他逗乐了的安文姝轻笑着让他别脑洞那么大,她只是在履行之前答应他的,尽量把他放在重要的人的位置上。

刘垭仁也跟着笑起来,起身下了凉床冲安文姝伸手,把她拉下凉床搂在怀里一摇一摆的回屋,天气转凉了,今夜风大,还是屋里舒服点。

回了屋,之前那些奇怪的问题就都不见了,刘垭仁也好像回归正常,问安文姝实景拍摄的事情怎么样了,听她说已经谈妥高兴的去亲她。

此后两人的话题就围绕着《国家破产之日》来,主要是刘垭仁说今天发布会的事情,安文姝就听着,偶尔应一声。

一直到司机送了东西来,两人从客厅转移到餐厅,刘垭仁扒拉着鸡胸肉时不时吃一口,不是很喜欢,但还是要吃。

安文姝分了一点海鲜面和糖醋肉放在一边,不是诱惑刘垭仁是一两口的量吃了也没关系,当尝尝味道。

等从时间算接近宵夜的晚餐吃完了,刘垭仁出去在院子里跑圈消耗热量,安文姝则是坐在凉床上刷着平板等他跑完了一起回屋睡觉。

什么出身的秘密在这个时候就都不见了,但安文姝突然理解了刘垭仁的问题,那家伙是真的缺乏安全感,原本他跑圈的时候也没有拽着她非要她也在的习惯的。

现在是刘垭仁想要她能出现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不管他在做什么。

不是很懂一贯自信到自大的人突然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安文姝也没在意,探究问题的来源没什么意义,她的做法一向是解决问题。

安文姝解决问题的方法比较另类,但十分之有效。

跑圈结束洗澡准备睡觉的刘垭仁从盥洗室出来,看到安文姝坐在窗边的休闲椅上,一手刷着手机,一手按着放在膝盖上的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扒拉着刚吹好的头发的刘垭仁走过去看了眼盒子没在意,结果安文姝把黑盒子递给他让他打开。

礼物?刘垭仁说着话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对黑曜石的耳钉,转头笑看安文姝你今天真的不太一样啊,说吧,什么事,我都原谅你~莫名其妙被原谅的安文姝合上手机放到一边,让他关注耳钉那里面装了追踪器。

定位?刘垭仁拿出两个耳钉认真研究有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很肯定的告诉他有的安文姝还告诉他订做的,一般探测器都感应不到,肉眼看其实也看不太清楚。

这样的东西我有不少,手表、胸针、领带夹、钢笔之类的,你每天可以换。

你戴着定位,我随时都能找到你。

听起来有点奇怪。

刘垭仁左右手捏着耳钉凑近她这是在跟我说,不要离开我的意思吗?安文姝一愣,陌生的摆设,熟悉的环境,陌生的气味,熟悉的......【‘追踪?在我身上装定位器的意思?’‘嗯。

’‘安文姝你个神经病,表达喜欢都弄的这么奇怪。

’】刘垭仁神色一厉,沉声开口你在想谁?走神的安文姝回神笑了笑什么想谁?现在,这一秒,这个瞬间,划过你脑海的人,是谁?什么?安文姝眨了眨眼睛,不懂刘垭仁的意思,刘垭仁却没有让她就这么过去的意思那个瞬间,你看着我想到的人,是谁?歪头想了想的安文姝有些迷糊没有想谁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我是指你最近都有点不在状态的原因。

刘垭仁低头躲开她的视线,试图转移话题定制的东西要好久的吧,你好久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个?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安文姝犹豫了一下,刘垭仁一愣不是给我的吗?是给你的,但,它也有别的主人。

安文姝在他误会前解释安文侑也有,这是防止出危险我找不到人用的。

刘垭仁还是误会了你们家人手一个?看她表情不太对,知道自己猜错了也没在意,随口问怎么想起来弄这个的?还真家大业大,怕被绑架?安文姝一愣,刘垭仁疑惑怎么了?缓缓摇头的安文姝说以前有个在网络上很厉害的朋友,她能通过网络找到任何人,多个定位能省很多事。

送安文姝到这个世界还坑了她一把弄了系统限制的海妖小姐在网络上有神奇的能力,现在虽然没有海妖小姐的网络制霸了,但弄个追踪器确实能省很多事,比如找安文侑的时候就很简单。

之前安文侑不乐意出国,安文姝以礼物的名义送了他几个,当然安文侑不知道。

比较妙的是,这东西在系统那里不算违规,安文姝猜是因为她没有对安文侑做什么的原因,毕竟给追踪器不犯法,也没有道德上的问题,跟踪和偷窥才算是道德和法律范畴的犯罪。

那个朋友呢?不在了。

不在了?刘垭仁一愣,双手合十抱歉道过世了?对不起。

一下笑开的安文姝说不是只是不在这个...顿了顿不在我的世界了,不联系了而已,没死。

觉得有些奇怪的刘垭仁转动着耳钉说那么厉害的朋友,为什么不联系了?因为我们的世界不兼容。

安文姝开了个玩笑,看他还想问,转移话题问他要不要给你多几个备着?被转移的话题刚好让刘垭仁想起之前他不想提起的话题,可有些事越憋心里越不舒服,语气就有些生硬,但不想闹僵,就附和她行啊。

安文姝扫了他一眼,笑道我不清楚你怎么了,大概率我应该也猜不准你神奇的脑回路,不过如果跟安全感有关,这个东西大概能让你放下那些胡思乱想。

你属于我,只要你属于我的一天,你想的那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如果它真的发生了,我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想在拥有你,那你烦恼也没什么用。

属于我的东西,永远就只能属于我,不属于我的东西,没必要讨论。

刘垭仁愣愣的看着她,反射性问了一句你在求婚吗?喷笑的安文姝探身勾过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亲完想放开却被他勾住了肩膀,刘垭仁给了她一个深吻,想要把她吞下去的那种热烈,等分开始安文姝嘴唇都发麻。

拇指摩擦她的唇瓣的刘垭仁声音暗哑,眼底的光忽明忽灭,问出的问题很有意思你是只往前看的人对不对,只看着前方,所有离开的人,过去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了,对吧?安文姝回的很干脆当然。

沉默半响的刘垭仁突然笑了,朗声大笑,笑的安文姝一头雾水,转瞬被他抱在怀里左右摇晃,耳边是他一声声的‘安文姝’,一直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叫的安文姝当他神经病又犯了,顺着他的后背随便他闹。

闹腾的结局是一夜欢愉,澡也是白洗了。

白洗的早变成早上的战争,闹了个通宵的安文姝安睡在床上,敬业的演员得托着真心疲惫的身体去拍摄。

刘垭仁很不爽安文姝睡的那么香,又不舍真的把她折腾醒,只能恨恨的亲了她一口,洗漱换衣服走人。

前后折腾了许久结果变成自寻烦恼的刘垭仁难得觉得自己挺蠢的,他想象中的安文姝始终是他想象中的,现实里的安文姝根本不会出现他想象中虐恋情深。

这家伙根本不会走这个路线,什么虐恋,只要她喜欢一切都是恋,虐也是虐别人。

什么自欺欺人,真的能把自己骗到的神经病还在乎什么自欺欺人,她就是那么认为的,并且也会那么做,一切过往就只是过往而已。

安文姝根本不是走虐恋路线的姑娘,她的世界里恋人的存在感都不强,她在乎的也不是什么男男女女的事情,那是她生活里的调剂品,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唯一。

旧情人,无法遗忘的旧情人,重要吗?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眼前人,前方才是脚下的路,背后都只是过往,过往有什么值得去研究的。

刘垭仁想安文姝搞不好是很直线条的人,所有对她拐弯抹角的猜测都不准,她几乎不说谎,但她也很少说全部的真话。

可这顶多就是她手段高端,不代表她心机诡谲。

尤其是在爱情这种根本不用使用心机的事情上,安文姝搞不好是那个真正的合则聚不合则散的潇洒派,作为调剂品的爱情无法占据安文姝的心神,不管是旧情人还是现任情人。

与其去想什么旧情人,还是想想他们两,才更靠谱!郁结一扫而空的刘垭仁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连疲惫的身躯都充满了力量,打满鸡血去拍摄。

然后,被现实教做人,彻夜嗨翻天再去拍摄,真当表演是脑力劳动了?那是体力劳动!体力跟不上,拖累全组啊,朋友!一向敬业的演员因为放浪的私生活拍摄拍的心力交瘁,收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文姝的世界里爱情是调剂,他也差不多好不好!他也是浪花一朵朵的人!现在因为妹子打扰工作?想什么呢!成为伟大的演技者进入名人堂是毕生的追求好吗!妹子算什么!他要搬出去!必须搬出民臣街!要不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根本没有安文姝的自制力!那家伙是个怪物,一切切割的特别利落,他做不到呀!必!须!搬!出!去!立刻!马上!今晚就搬!他要努力工作!工作才是一切快乐的源泉!什么妹子!哼!晚上十点多从剧组出发,十一点才到民臣街巷口的刘垭仁给自己做了一堆心理建设,还暗自准备了各种套路,试图说服凶残的女朋友,男人要去忙事业了,女人乖乖...不是,女人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为了双方的事业考虑,他们暂时分居,等拍摄结束他一定回来住。

拍摄时间很短的,他接戏也不会接的很频繁,他一年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可以在民臣街里待着,绝对没问题,保证,保证......我不会被沉江吧?啊?开车的助理扫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艺人什么沉江?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性命堪忧的艺人很不安你不懂!助理很无语,不懂你还问我,打着方向盘准备拐进巷子,视线转向后视镜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身影,跟刘垭仁说安小姐好像在布帐马车那边。

刘垭仁开窗探头看过去,安文姝确实在巷口的布帐马车边,身边好像还站着个人,让助理停车,戴上帽子下车跟助理说明天找人来搬东西,说完又反悔算了,你等我通知。

不止安文姝对刘垭仁的反复无常很习惯,助理更习惯,连理由都不问,直接应下。

助理开车走人,刘垭仁过街往安文姝那边去,看着自家女朋友觉得什么都好,笑起来超级漂亮,脚步不由自主的轻快起来,可一想到要说搬家的事情又自动变的沉重。

一个能光明正大给追踪器的女朋友,他说搬家的话,真的会被沉江啊!老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刘垭仁刚解决一个麻烦(自认为),又碰到一个新麻烦,再加上疲惫,心情眼看着就低落下去。

等走进了,听到安文姝的笑声,莫名其妙的又好了一点,能让安文姝这么开心的情况不多呢~走进了,笑声变大了,走进了,本来看不清的脸看清了,走进了,走进了,走进了......你们在做什么?说笑的男女同时扭头,安文姝脸上的笑容都没落下,冲他挥手,等刘垭仁过来左右看看两人,自觉应该不用介绍,这两人肯定认识。

必须认识的金在钟冲刘垭仁摆摆手垭仁~刘垭仁背脊挺的直直的,笑容格外生疏哥。

金在钟被他笑的有点奇怪,看看安文姝再看看他,自觉懂了,对他们点点头告别我先走,不打扰你们。

说着同安文姝说明天见。

安文姝点头回了句明天见,刘垭仁微微鞠躬当告别。

金在钟走出不到五米,隐约听到身后刘垭仁问安文姝他们明天见面要做什么,无声坏笑,浪子好像被捆住了,报应啊~毫无想法的安文姝坦然的回答刘垭仁他买了十一号,想看看二十九号怎么改装的。

......什么叫买了十一号?就是买下了十一号。

安文姝想了想,以为他问的是保护单位的问题只要是商品总是能买卖的,保护单位只是买起来有点困难,有价无市而已。

文昊哥的一个同学有个当事人以十一号抵押律师费,公司的项目,公司要钱不要房子。

朋友钱不够吃不下来,金在钟刚好要买安全点的房子,文昊哥就把十一号介绍给他了。

这边都是独门独户,周围的高层也少,媒体和粉丝都能拦。

刘垭仁的表情有些奇怪你说,安文昊给金在钟介绍了十一号?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两个‘哥’都不叫的人生气了?为什么?怒火冲天的刘垭仁咬牙对安文姝说我!们!搬!家!真不懂他气什么的安文姝直接拒绝了搬家的说法,试图从他的角度去理解拍摄来回不方便的话,你先住到剧组附近的酒店去就好了。

刘垭仁怒视安文姝你让我走???安文姝有些诧异结束了再搬回来就好了。

刘垭仁呵呵一声,手臂往安文姝肩膀上一搭别想了,民臣街是我的地盘。

谁都别想抢!说好的...分居呢?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本来想好了要搬家的人给出民臣街是他的地盘的言论,不知道他想要分居的安文姝当他日常发疯没在意, 反倒疑惑刘垭仁为什么要叫金在钟‘哥’。

金在钟86年一月生, 按照韩国的算法同样是86年生但生日在十月的刘垭仁叫‘哥’也可以叫, 因为金在钟可以算到85年那一拨, 农历新年没过么。

但韩国还有个算法是朋友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刘垭仁跟也是86年生日在六月的朴有天是朋友, 朴有天基本不叫金在钟‘哥’,按照这个算, 三人站一排刘垭仁也应该是金在钟的亲故才对。

搂着女朋友往家走的刘垭仁听着安文姝的问题, 没回答,反问她你为什么对人家的生日那么清楚?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的安文姝说生日的时候送生日礼物比不知道要好。

刷人情关系的必备知识,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这样?不然呢?安文姝不解的望着刘垭仁,迟疑道你吃金材煜的醋我可以理解, 吃金在钟的醋我就不太懂了, 我有做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吗?‘误会大了!’刘垭仁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对女朋友身边围绕的一切雄性生物报以怀疑的态度, 是男朋友的基本素养。

说着转头看向安文姝按照你的标准, 你知道很多人的生日了?淡定点头的安文姝表示她确实知道, 刘垭仁直接报助理的名字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助理的生日,安文姝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的助理知道刘垭仁整个团队每个人的生日, 保证不管是婚丧嫁娶还是生日祝福都能送到。

这个回答让刘垭仁楞了一下, 想怼她又找不到理由,扭头不看她独自生闷气,搂着她的手倒是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完全不知道他脾气哪来的安文姝只是笑, 刘垭仁也不用她哄什么的,这家伙自我情绪消化的能力很在线。

这不,刚进门,刘垭仁气就消了。

同女朋友消气了的刘垭仁跑去找安文昊发脾气了,安文姝属于不在状态的,没理由找安文姝发脾气,但安文昊不一样啊,这哥搞什么?弄个人来撬墙角的意思?给金在钟推荐民臣街?想什么呢???把两人变成邻居安文昊有什么好处!接到疑似质问电话的安文昊觉得刘垭仁有点没规矩,他是哥哥,就算没有安文姝的关系,他也是哥哥,长辈,懂吗,怎么说话呢。

我们算不上多熟吧,我要给谁推荐什么房子,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都说金在钟是安文姝的前任了,还能没关系!刘垭仁这种远观很有趣的灵魂近看一点都不好相处,媒体对他的一些评价是有理由的,这些小脾气在安文姝那里是有趣,在安文昊这里就变成了没礼貌。

有介于刘垭仁的身份,安文昊不觉得自己需要跟他深交,自然也就不会去管束外人是否有礼貌。

因此,安文昊直接挂了电话,这种聊天方式在他那里行不通,他没可能包容刘垭仁,他连安文侑都是不听话就上手何况是刘垭仁。

被挂了电话的刘垭仁撇撇嘴,这种讲究上下阶级的人他也没兴趣好吗,要不是有安文姝在,两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牵桥搭线卖房子的人挂了电话,刘垭仁犹犹豫豫的给买房子的人去了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金在钟怎么想起来在民臣街买房子。

金在钟对他直来直往的态度倒是很适应,也直接说原因,简单的很,安文昊介绍的。

你们关系那么好?他介绍你就买?感觉他有点冲,以为有什么问题的金在钟解释的更详细了点关系说多好倒也不至于,还行吧,之前因为举报的事情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文昊哥人挺靠谱的。

原本的地方之前被记者曝光了,一直在找房子搬家,好长一段时间都住酒店的。

哥也知道我在找房子,我们的房子难找你也清楚,民臣街这边不管是投资保值还是自住都挺好的,保护单位还不太好买卖,文昊哥能出面介绍是我占便宜,有机会就入手了。

解释完了,金在钟问他你问这个是房子有问题?不应该啊。

房子当然是没问题,刘垭仁也不会瞎编一个问题出来,憋了一句你哪那么多钱。

说完就后悔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好奇,你兵役那么长时间都没活动。

罕见被朋友怀疑自己身家的金在钟开玩笑说我有投资啊,投资赚了点。

刘垭仁无语的很我知道,你们三个都有钱。

一个买酒店,另一个买游艇的。

听不懂这个话题走向的金在钟问他你是为房子有问题打电话给我,还是纯粹好奇?好奇,想买。

刘垭仁表示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介绍来着。

金在钟笑着说他舍近求远问我还不如问安文姝,她肯定比我清楚,我还要问她怎么规避保护单位改造的问题呢,这边的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改动太多。

刘垭仁‘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金在钟倒是没在意他的沉默,以为他都说完了,就准备挂电话,没想到刘垭仁问他方不方便把房子转给他。

金在钟意外道你要买我这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你要是喜欢这边的房子找介绍所帮你打听,或者直接找安文姝问问看比我这个方便吧,我这边还在走程序,不算完全到我手上。

原来的房主手头紧那房子抵押给律所的,程序有点复杂,要等一段时间。

没必要买他的吧?当帮个忙,我住的小区你知道,那边的房子先给你住着,你慢慢找。

刘垭仁语气软下来难得拜托,真想买。

正好你那边手续没做完,直接转到我这边也省得麻烦了。

话题跳跃性太大,金在钟有些奇怪你为什么想买?电话里讲不清楚,你卖不卖吧。

突然间变成威胁了吗?金在钟笑了,房子么你想买就买啊,但我提前跟你说,房主打经济官司的,律所只要现钱,我是本来一直准备买房才有的现钱。

前段时间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走贷款很麻烦,所以准备好的钱,你估计手上一时拿不出来那么多。

你有钱我也不穷好不好。

刘垭仁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多少?听他报了个数字,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没觉得他惊讶有什么不对,误会了他惊讶的原因的金在钟重复数字一百二十亿,便宜吧,这钱买到保护单位超级值。

文昊哥说他朋友本来都打算自己买,但手上没那么多现金,临时调也没那么快,我算是捡便宜了。

这个价给刘垭仁,他是吃亏的,过手就能涨三、四十亿的价格,但是账不是那么算,这里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地方。

刚跟人家说自己不穷的刘垭仁没办法接金在钟这话,让他随手掏一百二十亿出来不现实,有是有,但谁没事在银行存一百二十亿,拿出去投资什么不好!误会了他惊讶的理由没误会他沉默的理由的金在钟笑道我碰到这房子真的是运气,也是文昊哥帮忙,要不然我得按照市价给。

就这个我还是找朋友拿了点,真按照市价我这边也给不出来。

你要是能交易我们就办,但是要等一段时间你那边钱够了,我这边过户了,这个价就不太可能了。

朋友归朋友,有钱归有钱,他还没富到几十亿就直接当人情给出去的地步,不是一回事。

持续沉默的刘垭仁没办法反驳这话,他们也没有关系好到几十亿能随便丢的地步,何况能现在原价给他已经够给面子了。

先挂,我等下给你回电话。

好。

挂了电话的刘垭仁火速查他名下现金有多少,连个零头都不够,一个电话打给经纪人,问对方他有没有什么合约款没结清,或者有没有什么快速来钱的渠道。

经纪人极其敏感,开口就问他,赌还是毒。

刘垭仁笑骂他一句,他才是赌还是毒呢。

经纪人很无辜,不是这两个还有什么理由需要一大笔钱。

刘垭仁给经纪人的理由是安文姝住的民臣街有一套房子要卖,这种保护单位有价无市的,卖房的人给了很低的价格,就一个要求要现钱,这就是捡漏啊,当然要赶紧才行。

这个理由在经纪人那边勉勉强强能过,因为刘垭仁就不是什么关心投资的人,更别说房产了。

但在投资上也说得过去,所以很勉强的信了。

信了之后,经纪人给了他一条很实用的建议找安小姐周转一下,这个数额你去哪弄不来,需要时间的,找她最快。

建议非常实用,但刘垭仁不想用,理由是哪有问女人要钱的。

这下经纪人不信了,之前的怀疑再次冒头你老实说,你干了什么要那么大一笔钱,弄大小姑娘肚子了吗?还是被拍到什么照片被危险了?你说,我这边好处理。

滚远点,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刘垭仁怼了他一句你才弄大人家肚子被威胁呢。

经纪人依旧是怀疑的态度我们难道是第一天认识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男人女人了,说什么问女人要钱的话,你要在乎这个会搬去跟安小姐住?老实说,你干了什么不能让安小姐知道的事情,现在说出来,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我帮你扫尾,等安小姐知道了,你就倒霉了。

刘垭仁囧着一张脸问他我在你眼里就一点信誉都没有?没有。

经纪人格外冷静说吧,你干了什么没信誉的事情。

无语的刘垭仁不爽的掐断电话,挂了之后翻找通讯录,想着要问谁借钱,可真的要打出去又犹豫了,经纪人都这么想的话,他这个电话打出去该不会明天他就被怀疑跟什么奇怪的事情沾边了吧?不行!安文姝洗了澡出来看到刘垭仁一脸严肃的坐在窗边,跟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无视他准备上床。

借钱。

多少?......掀开被子坐上床的安文姝没听到回应,扭头看了他一眼,边上床边问他数字很大?要不然迟疑什么。

认为数字介于大和不大之间的刘垭仁更在乎的是你都不问我要做什么吗?你要做什么?安文姝靠在床头顺着他的问他。

自己撩拨等人家说了又没办法回答的刘垭仁昂头不告诉你。

安文姝笑了一声那你要多少?一百二...三十亿临时改口的刘垭仁算上了办手续的钱,问安文姝你有吗?关于这个问题,安文姝的答案是什么时候要?越快越好。

刘垭仁说完就好奇你有那么多?现钱哦。

不是什么资产,是现钱。

安文姝提醒他《青年警察》快下线了,抽一百多亿出来周转一下还是抽的出来的。

现钱是没有,从别的地方调不就行了。

折腾了半天被女朋友一句话搞定的刘垭仁心有不甘你怎么能临时抽调进行中的项目呢。

项目是我的,我又不是在制作的时候抽调资金,只是在分账未出之前周转一下,这有什么关系。

票房现在过了七百万,光票房分成我也不止这点。

安文姝不信他不懂这点钱,CJ不会卡我的。

这点钱......可恶的资本家!......你问资本家借钱呢。

安文姝冲他笑笑,刘垭仁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床,盘腿坐在她面前,板着一张脸跟她说最迟半年还你,写借条。

有点困了的安文姝点点头都行。

说着挥挥手让他闪开点,压着被子了。

坐着不动的刘垭仁让她尊重点借钱的人我片酬进前十的!一点也不穷!小生的排名吗?......电视剧男演员的排名。

安文姝笑了,刘垭仁也有点尴尬,感觉刚才脑抽了,捂着脸栽倒在床上,扭啊扭的蹭进被子里,靠在安文姝边上,问她资本市场,影视业是不是不算什么?看跟什么比,要是跟医药比,忠武路一年的产值都比不上发行一款有指向性的新药的。

最近在研究给弟弟弄个研究所的安文姝例子举的不太恰当,往回找补了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看刘垭仁的神色不对,切换话题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的贫穷。

刘垭仁说随便问问。

安文姝应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闪开点,她要睡了。

刘垭仁还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说起,干脆也躺下去,把人往怀里一抱,腿缠上去。

睡觉!辗转反侧的夜晚过去,天光亮起,新的一天刘垭仁的早餐是伴随着一张一百五十亿的支票一起吃的。

在餐厅喝着雪浓汤(牛骨汤)的刘垭仁对把支票放在他面前的安文姝说今天的你格外帅气~安文姝对他的狗腿很不习惯,只想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得到一句‘男人的脑袋不能乱摸’,食指点了点支票笑问他这也不能摸?犹豫半秒的刘垭仁老实的把脑袋凑过去,怂的干脆利落摸!大笑的安文姝食指抵着他的头把他推回去玩的开心点。

说着起身就要走,被刘垭仁叫住,回头看他。

真的不问我为什么要钱?那你为什么要钱?......啧。

刘垭仁往椅背上一靠,仰头望着安文姝,笑容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百五十亿,还多出二十亿,你就这么给了?那我应该怎么给?安文姝好脾气的问他。

被噎住的刘垭仁眼神飘忽了一下至少得知道我拿去干嘛吧。

买民臣街十一号。

......眼睛瞪大的刘垭仁一脸惊诧你知道?本来不知道,但文昊哥打电话给我说你打电话给他问房子的事情,金在钟又打电话给他问房子过户要是换个人有没有问题。

安文姝笑道前后对一下,就知道了。

坐直身体的刘垭仁笑容有些僵硬,指着对面的椅子让站着的安文姝先坐下安文昊跟你说什么了?重点应该不在文昊哥说了什么,你如果对金在钟的存在有顾虑,那就弄走好了。

安文姝没有坐下,笑看无措的刘垭仁我喜欢你自信的好像全世界都是你的样子,别因为什么丢了那个人,多可惜。

说完转身要走,左脚落下,右脚还未抬起,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

你跟金在钟什么关系?刘垭仁猛的站起身,带到了椅子说都说了,不如就说明白。

安文姝转身轻笑我跟金在钟什么关系都没有,合作过,仅此而已。

刘垭仁冷着脸让她别装了安文昊说他是以另一种方式或者的你的前任!奇怪的形容方式让安文姝楞了一下,坦然的望着发脾气的刘垭仁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我跟金在钟不熟,也不是前任。

转瞬想起了什么你最近一直别扭的就是这个?摇头失笑你真的什么奇怪的醋都吃啊。

火都没上来就被一盆冷水浇灭的刘垭仁怀疑的望着安文姝我看到了,之前有一次在门口指着大门的方向我看到你望着他,像哭了一样望着他,那不是我敏感,也不是吃奇怪的醋,我亲眼看见的。

回忆他的话的安文姝想了想你确定你没看错?哭什么的......扶着椅子又坐回去的刘垭仁虎着脸绝对没看错!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安文姝犹豫道他长得像逝去的...顿了顿一个人,但那个人跟金在钟没什么关系,你......前任。

刘垭仁打断她你的前任。

安文姝皱眉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不然要怎么理解?刘垭仁硬邦邦的问。

沉默几秒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的安文姝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对刘垭仁说你十分钟后要出门,我长话短说。

那个人不是前任也不是现任,只是过去,我过去经历的一部分。

你没必要在意那些经历,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如同,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跟什么人在一起过一样。

我不是很懂爱情这回事,但以你的性格,你的恋爱刚开始多半都是热烈而美好的,你也给某个或者某些人承诺过永恒。

那只是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是我们的过去。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过去了,就结束了。

分手之后,现任变成了前任,但有些关系不是分手那么简单,可那也不会影响我们。

我在往前走,你也在往前走,我们都在往前走,都已经往前走了,还追究过往做什么呢。

刘垭仁心里有些慌,没什么原因,就是很慌,面对安文姝的态度倒是很淡定我没有在试图追究过往,我怕的是,你放不下过往,前任就会变成现任,我这个现任反倒变成了前任。

那不可能。

安文姝很肯定。

刘垭仁不信为什么不可能。

轻笑一声的安文姝让他想想实际情况那个人逝去了,坐在我面前的是你。

楞了一下的刘垭仁脱口而出那个人要是在你就不要我了是吧。

眨了眨眼睛的安文姝认真思索,几秒的沉默让刘垭仁愤然起身,直接冲出门。

留在原地的安文姝看着桌上那张之前用来换摸头的支票,如果那个人还在,本来就没刘垭仁什么事情啊。

弯腰拿过支票的安文姝第一次思考,那个傻子离开她会发生什么。

此前安文姝从未想过,就像她说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没什么可想的。

可想一想好像也无所谓,想一想那个离开的人。

安文姝记不清那天是什么样的了,她一般也不去记那么无聊的事情。

就是很平常的一天,那天,那个人好像是要出国还是要去哪,记不清了。

他们在门口分开,分开的时候那个人好像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带什么回来,也记不清了。

很平常的一天,没什么值得去记忆的。

他们好像有拥抱也好像没有,好像是坐的一辆车又好像是在门口就分开了,还是记不清。

太平常的一天,过分平常的一天都没有结束,一切就变了。

手指摩擦着支票边缘的安文姝在想,那么平常的一天结束之后,那个人找不到她了,他会怎么办?会跟朋友醉生梦死,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她?会疯狂吗,还是一切终究会归于另一个平常的一天?孩子们会照顾他的,她走的太突然,应该会乱一会儿,但有人会收拾好,有人会照顾他的。

有人会照顾他的,安文姝这么想,她想,那家伙会被照顾的很好,难过总会有时限,等岁月变长,总会遗忘。

忘了比较好,忘不了,那个家伙会哭吧,那家伙哭起来挺弱智的。

雪浓汤由热转凉,桌边的人离开了。

跟文青谈恋爱,好处呢安文姝已经享受过了,他们是只要喜欢真的能奋不顾身的人。

但坏处也很明显,会因为一些普罗大众都不会在意的事情较劲,什么我不是你心里的唯一,如果那个人还在你就不选我,那我算什么,你的退而求其次之类的。

在安文姝看起来都很无聊的事情,不过刘垭仁从一开始就这么无聊,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很无聊的刘垭仁冲出门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经纪人让他同导演请假,自己打电话给今天对手戏的演员道歉,再打电话给金惠绣,请姐姐帮忙赶个场,调整一下拍摄的时间。

这不是刘垭仁不负责任,就是因为负责任才请假的。

他现在入不了戏,硬着头皮去拍摄,就算能拍,也不是他想要,更不是导演想要的画面,害人害己,不如请假。

假比想象中容易请,因为刘垭仁跟金惠绣商量好了换拍摄时间,导演那边虽然有些微词,但两个主演都OK,他也不会故意卡住,到底有安文姝的面子在。

这个项目当初还是刘垭仁找到导演的,一天的假期,能挪出来。

搞定工作的刘垭仁很冷静,冷静的明白自己在作,他在意的事情安文姝根本不在意,那对安文姝来说甚至不是个值得详谈的问题,而是可以在十分钟内长话短说就能解决的小困扰,不对,只是他的困扰跟安文姝都没什么关系。

可他就是作了,怎么样吧!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是哪怕狂风暴雨可只要看到那个人,只要想到她,天气就是超级好。

是本来心里有某种特定的喜欢的类型,但是看到她,遇见她,所有的标准都不存在,那个人就是标准,那个人就是一切。

是一直坚持的人生计划,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在碰到她时会无条件往后退,她变成计划里的目标,自动成为最重要的存在。

喜欢是脑子里非常清楚有些矛盾根本没意义,过去的人、前任这些东西根本不重要,但心里就是过不去。

就是会在意,就是会纠结,就是会想要她说,不管什么过去,我只喜欢你,就算有过去,我也只喜欢你。

哪怕...哪怕...哪怕。

你纯粹是发神经。

金在钟打着哈欠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望着在床边转圈叨叨的刘垭仁我跟安文姝真不熟,认识而已。

他睡的好好的,刘垭仁跑过来砸门,开了门就听到他问什么安文姝,他跟那位真的就是认识,连朋友搞不好都算不上。

对安文姝很多话刘垭仁都没说,但是对金在钟就没什么好不能说的,逼问安文昊不太方便,逼问金在钟还不行么!刘垭仁就跑过来逼问金在钟了,金在钟困的要死,真心觉得他是发疯。

可这个疯子不走,就跟他硬耗,金在钟非常无奈,他说不熟刘垭仁不信,那他还能说什么?真不熟!刘垭仁开启审讯模式,从金在钟怎么认识安文姝的开始问,问的金在钟的瞌睡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悲催的回答问题。

问着问着,一篇小故事就被问出来了,那篇安文昊对金在钟说的《爱如半夜汽笛》。

准确的说金在钟已经不太记得这个故事了,连名字都说的是‘什么什么汽笛,船上的那个东西。

’完整的名字是刘垭仁根据金在钟磕磕绊绊的描述搜出来的。

搜出这篇文的刘垭仁被文章里深沉的爱恋惊住,转念又想,这不是安文姝会说出来的话,问清楚是安文昊说的之后,又问安文昊为什么这么说。

金在钟扒拉着头发寻找残存的记忆,想了半天想起了那个没成型的剧本,一个小姑娘大半夜杀人抛尸然后遇到大明星的奇葩设定,他记不太清了,只是听安文姝说过那么一次而已,能记多久。

这么重要你忘了?!刘垭仁超级无语。

金在钟还无语呢搞清楚,我跟人家真不熟,不熟的人说的事情我能记得多清楚,没忘光就差不多了。

而且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又没看到剧本,随口一提的事情,后来还黄了,我记那些干嘛。

怒指他的刘垭仁气个半死,睡的好好的被弄醒还被怼的金在钟也火大,一个枕头砸过去你跑到我这里来闹什么?先不提那姑娘也不喜欢我,就算她喜欢我好了,那也是单恋好不好!你知道我有多少粉丝吗,一人丢一枚硬币都能埋了你!这种破事你跑来跟我闹什么!不知道是被枕头砸懵了还是被突然爆发的金在钟吼懵了的刘垭仁沉默了,气压非常低的沉默,弄的金在钟有点尴尬,缓和态度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这件事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觉得跟安文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刘垭仁瞎作。

先说明,我跟安文姝真的算不上多熟悉,但我们好歹有来往,以我对那位浅薄的观感,我觉得那姑娘不是会跟你玩什么感情游戏的人。

你说的什么过往我是真的不清楚,我敢发誓我跟她一点过往都没有,绝对!金在钟真的伸手立誓我跟她要是有一点男女关系,民臣街那房子我送你都行。

你什么观感?啊?刘垭仁让他别废话你刚才说的,浅薄的观感,不会玩感情游戏的观感,说详细点。

这东西怎么详细,就感觉啊。

金在钟跳下床往外走,对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刘垭仁说我们怎么见面的我也跟你说了,那种方式见面,你会在那个情况下把对面的人当女人看?搞笑呢。

有家室、有能力、有手段的人,安文姝全占了,她跟你玩什么感情游戏,你谁啊。

她想要找个人玩恋爱游戏,这个圈子里能排队拿号去陪她玩。

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啤酒的刘垭仁伸手也要我问的不是这个,就是观感,你对她的观感。

观感?聪明漂亮之类的?金在钟递给他一罐啤酒这东西问我干吗,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我们硬凑在一起?脑子坏了吗?开啤酒的刘垭仁让他听清楚就是观感,怎么想的,觉得她怎么样,别东拉西扯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哪来的底气啊。

你是弟弟,我是哥。

金在钟斜了他一眼,开了自己手上的啤酒,关上冰箱的门回卧室人很好,很聪明,很漂亮,就这么个观感。

年纪虽然小,但做事情很老道,感觉比看起来的不太容易相处...顿了顿感觉啊,纯粹感觉,她名声不是很好么,但真的聊天感觉她是有点距离的人。

拿着啤酒喝的刘垭仁让他继续,金在钟其实没什么好继续,他们真不熟,他跟安文昊都比安文姝要熟。

可碰到刘垭仁这种神经病,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说的都是各种新闻上的说法,人美心善什么的,基本都是夸赞,他总不能说安文姝坏话吧,刘垭仁就一直让他继续,继续的金在钟是真说出来了,只能切换角度。

先说明,个人感觉,纯粹个人观感,说错了别跟我闹。

金在钟坐在床边先警告刘垭仁,等他伸手让他继续,才说道我觉得那姑娘比较...怎么说...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又找不到就是没表现在大家面前的那么...温柔?刘垭仁喝了口酒,问他什么意思?我是爱豆,爱豆大部分都是舞台上一张脸舞台下一张脸,她好像就是那种在特定场合会戴上面具的人,防备心很强的感觉。

金在钟其实也说不太准,不熟么跟那些新闻上金光闪闪的背景比起来,感觉她更像是自己努力往上爬,靠自己走到现在而不是因为家里有什么才上位的。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我们团差不多也都是这样。

金在钟表示他说的纯粹靠自身的经验但她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我瞎猜而已。

我跟安文姝见面的次数真不多,每次都是正式,就一两次巧遇,碰面了也不过就是闲聊几句。

有时候觉得...她在我身上找什么。

觉得什么?刘垭仁问他。

金在钟一愣没什么,就是觉得她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安文姝哎,安文姝怎么不一样还要我说吗?我想听你说。

......金在钟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想问什么?想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爱上她。

刘垭仁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在什么情景中,你们会成为男女朋友。

翻了巨大的白眼的金在钟让他清醒一点什么情况都不可能!我没事去招惹那样的姑娘是嫌活的太长了吗!呀!刘垭仁吼他我们孩子哪不好!气笑了的金在钟笑骂他一句你们孩子哪都好!干嘛,要我去追吗!脑残!被怼的的没法反驳的刘垭仁沉默数秒,又问那她会在什么情况下爱上你呢?什么情况下都不会!金在钟说出一句安文姝说过但刘垭仁听不进去的真理想清楚,如果她喜欢我,不管是什么喜欢,哪怕只是对我这张脸仰头让他看清楚了圈内号称神颜的脸哪怕只是喜欢这张脸,都没你什么事!不管我们会不会发生什么,她对我有兴趣我不可能完全拒绝的,去年的事情你不知道么,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当时的情况但凡她对我表达一丝一毫的兴趣我都不会拒绝。

安文姝又不是什么脑满肠肥的富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算都是我占便宜,轮得到你?刘垭仁傻眼的看着他你......你个头!金在钟想用啤酒罐砸他,没喝完地上还铺着地毯,忍住了,但怼人的气场很足用用脑子好不好,我比你先认识她,她在见到你之前跟我都不知道见过几次了。

她对我有兴趣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敢追还是害怕追不到?人家缺什么了,要跟你在那边东拉西扯的?喜欢我就上啊,安文姝难道是什么会暗恋不敢表白的类型吗?我们在说的是一个人吗?就算她是,我跟你完全是两种人,喜欢我的人在你身上找什么替身!退一万步,我真的因为什么诡异的原因失忆了还跟安文姝谈过恋爱,那她完全可以再跟我谈一场恋爱啊,失忆了我就不是我了?干嘛,失忆了,我就变异了吗!她喜欢的要是金在钟,多少个失忆没失忆的金在钟她都会喜欢。

这跟什么失不失忆有什么关系!人家妹子都跟你说了,她喜欢的人只是像我!像我懂不懂!安文姝喜欢的是陪伴过,恋爱过,在一起过的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我!智障!金在钟口水都喷出来了那个智障现在是你!你TM是跟她恋爱,正在陪伴她的人!隔壁往外一指滚出去!我要睡觉!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困得要死的金在钟赶走的刘垭仁没有放下心结, 但也没有在闹腾, 同时也放弃了购买民臣街十一号的想法, 开启早出晚归的演员拍摄日常。

不过安文姝怀疑他在憋大招,没什么理由就是感觉。

早出晚归的刘垭仁跟作息规律的安文姝能碰面聊天的机会很少, 在首尔拍还好去了市郊的棚拍刘垭仁回来的时候安文姝已经睡着了, 他走的时候安文姝还没醒。

为此安文姝想跟他说别来回跑了, 时间都浪费在路上,直接在附近找个酒店临时过渡一下好了。

但刘垭仁貌似不乐意,安文姝也就随他了。

折腾了一圈怼过人也被人怼过的刘垭仁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跟女朋友怼, 这点很重要也能保命。

他要是真的跟安文姝因为这种事没完没了,安文姝很可能就烦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 刘垭仁真的是运气很好的人。

运气很好的刘垭仁忙于拍摄的演员事业, 运气时好时坏的安文姝在忙的却是好事不易做的事业。

安文姝手上有一款许愿的APP,她弄这个出来纯粹是刷系统存活时间的,确实也刷了不少。

‘许愿’目前的版本是最初‘圣诞礼物’的改版, 基本套路没变就是一个人在APP上留言想要什么, 点亮愿望的人到达标准就能被实现愿望。

最初这款APP上许愿的人都很平常, 许的愿望是切实存在的东西, 包包首饰什么的。

后来安文姝调整了一下APP的方向,从给人买东西变成帮助真的需要帮助的人实现自己做不到, 确实需要外部援助的愿望。

比如朴叙骏跟安文姝说过的,他有一个粉丝被家暴,是APP支援她打的离婚抚养权官司。

这件事还上了安文姝挑头,后续孙石西的一直持续在做的网络直播新闻。

这两个项目安文姝都是给钱让人去做, 自己不怎么参与,这次发生的问题就出在朴叙骏的那个粉丝身上。

被家暴的女士名叫刘美妍,当初还不是刘美妍自己去APP上许愿,而是她认识的人先在在网络上发了,自己认识的一个姐姐被家暴的受不了想要离婚但老公威胁她,如果她离婚,他就把孩子弄死的求助帖。

那个帖子发布的小姑娘正好是朴叙骏的粉丝,就转到官站里也是一种求助。

帖子一开始是在网络发酵,这种事网友只能骂,给什么实质上的帮忙还真没办法。

但大家义愤填膺的想要帮忙,就把名气直线上涨,在年轻人里很出名的许愿APP扒拉出来了。

发帖的小朋友手把手的教刘美妍怎么注册、许愿,然后把许愿分享到原本的贴子里,之后秉持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也发布在了朴叙骏的粉丝站。

粉丝站里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对这种事都是能帮就帮,大家都在准备集资给刘美妍请律师了,许愿APP接下了这个案子,后援会的捐款没用上,抚养权争夺的胜利也让软件更知名。

刘美妍也成了软件的的志愿者,涉及到需要帮助的事件和人多了,自然就需要志愿者。

软件本身就不盈利的,不接广告也没有推广,更不像社会募集资金,算是纯公益的项目,多一个少一个志愿者对项目本身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事情到此本来算是告一段落,安文姝对这件事算是完全不知情,要不是朴叙骏说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项目安文姝不插手的,定下大方向后主要负责人是李莉娜,打官司的合作律所是安文昊介绍的,账目监管直接就是安爸爸的团队,李莉娜相当于就是个维持项目运营顺畅的人。

这又不是赚钱的买卖,这种事李莉娜要搞不定,那基本就是个废人。

李莉娜的能力还行,至少在今天之前没给安文姝找过什么麻烦,但人有失手,所谓百密一疏就出现了问题。

继续之前本来应该结束的家暴事件,还是当初那个发帖帮刘美妍的小姑娘弄出来的事情,她和刘美妍是一个小区的邻居,她和刘美妍的联系是她一次遛狗,狗跑了,刘美妍的女儿刚巧在附近踩住了牵引绳。

妹子的狗是传说中撒手没的阿拉斯加,大狗,姑娘才七岁,被牵引绳带倒了摔在地上。

妹子当时吓一跳,攥住牵引绳的同时把小孩子抱起来到处找父母没找到,问小朋友有没有事,那孩子也不说话,妹子只能报警。

报警之后就是送医院,到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发现孩子一身伤,那可不是摔一跤能摔出来的。

此时,警察通知到了刘美妍,刘美妍一瘸一拐的到了医院,邻居妹子先入为主看她伤成那样就怀疑刘美妍是不是被她老公打的,当时刘美妍脸上还有淤青呢。

刘美妍顺势就认下了邻居妹子的话,之后两人因为在同一个小区碰面也能认出来了,来往就多了。

一次邻居妹子还是去遛那只撒手没的狗,拐到刘美妍家那栋楼的时候看到刘美妍的女儿,大冬天,小姑娘穿着夏天的睡裙在花坛边瑟瑟发抖,狗认识小姑娘扑过去了,邻居妹子怒发冲冠的冲过去了。

之后就上楼、砸门,放...算了,狗没什么用,邻居妹子自己撸袖子上,报警把怎么都砸不开的门弄开,屋内一片狼藉,男人不在只有刘美妍在。

现场很有家暴现场的样子,刘美妍跟警察说的却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叫邻居妹子那叫一个气愤,哀其不幸怒气不争!再后来,就是上网发帖,律师入场,验伤、离婚,抚养权争夺。

由于抢占了道德制高点,也提前验了伤留了证据,房子和抚养费都要到了,刘美妍成了许愿APP的志愿者。

问题来了,当初家暴的对象不是那个老公,或者应该说,夫妻确实有暴力行为但是双方行为,两人互殴,至于孩子,混合双打。

也就说,邻居妹子白做了好人,这对夫妻没一个好的。

可这事跟安文姝,跟许愿的APP有什么关系呢?刘美妍骗钱。

请回忆一下之前朴叙骏的官站是集资要给律师费的,律师没要,官站集资的钱也没有收回,大家都是想着做好人好事捐出去的,既然律师不要这笔钱就给了刘美妍。

站姐想着帮个忙,刘美妍没工作,就算官司打赢有抚养费之后肯定也艰难。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没多少社会经验,怎么可能不难呢。

可以说参与事件的所有人都是抱着善心去做的,不管是脑子一热没想多的邻居小姐,还是后续没有想太多就相信了邻居小姐发的帖子的粉丝们,都是好心。

可这些好心人的善行为恶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变成了刘美妍的生财之道。

刘美妍要是只拿着钱消失,这件事还真不会闹出来。

可刘美妍发现这里面有漏洞可钻,就借着志愿者的身份接触,准确的说应该是寻找那些如她一样的可怜人。

他们或许孤儿寡母生活艰难,或许家人重病无钱医治,总之都是看起来非常能引发善心的一群人。

这群人一边接受着软件提供的法律援助和舆论援助,一边接受着四面八方好心人的善款,发家致富。

这次要不是律所的一位律师去医院常规检查的时候,想着顺便去看看之前帮忙打官司的当事人,结果当事人连同重病家属一起消失了,刘美妍搞不好能借着软件弄出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也说不好,毕竟没人会想,有人用这种东西骗人。

李莉娜不是傻子,律所的人更不是,官司要打自然要了解清楚的,孤儿寡母是真的无家可归,家人重病也是真的没钱治疗。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是需要被援助被解决的困难,他们才会去做。

可谁想到呢,孤儿寡母一边拿着政府援助一边拿着善心人捐款,家人重病干脆就不看了,钱都到手了,要死的人就让他死吧,活着的人才重要啊。

有钱可以治?别闹,那么多钱治什么病!当钱好转的!这件事的性质很暧昧,说欺诈够不上,因为事情是真实的,可是说不是欺诈,当事人并没有真正把捐款用在‘承诺’的事情上。

想要提起诉状,就得捐款的人出面,可平均到每个人手上当初大家都没有给太多钱,根本不值得立案,立案了也构不成犯罪。

说起来,刘美妍也是个人物,谁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做的。

是的,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的刘美妍在发现事情不对的律师回去通知李莉娜事情不对,两方联手调查,查到问题后把藏在背后的刘美妍找出来对峙时,连狡辩的想法都没有,反倒威胁,真的是威胁,威胁李莉娜,好聚好散。

怎么威胁呢?软件的名声。

刘美妍是软件的志愿者,所有相关事件都是团队出面处理,软件本身不对外募集任何资金,但当事人自己求助得来的捐款他们也不可能插手要,反倒有余力的人会掏钱帮点。

从律法上这件事跟软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大家当初相信的是软件,刘美妍也是借着软件出名,她完全可以反咬一口,是软件让她这么做的。

真的有纯粹做好事的人?我可不信。

我要是往外一说,找找媒体,你猜有多少人信。

反正我就是个小人物,大不了换个地方呗,你们那个安小姐才是大人物,我惹她一身骚,你们能怎么样?不如大家好聚好散,我离开,当事情没发生过。

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安文姝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投影幕布上不知道是蠢还是聪明的刘美妍,在同一间会议室的监控下嚣张的态度,轻笑了一声。

安静的会议室因为她的笑声莫名有些诡异,李莉娜束手低头站在安文姝身前,因为她的笑声忍不住瞟了她一眼。

这件事对李莉娜来说不是无妄之灾那么简单,是纯粹的工作失误,没有任何能辩解的地方。

律所那边没有详细调查是一回事,她没有详细调查更严重。

律所是合作方,专门提供法律援助的合作方,对方没有义务去调查当事人是否作假,稍微懂一点法律常识就知道,律师是站在当事人这边的,不管当事人是否真的做了什么,他们的目标都是帮当事人争取更大的利益。

清查许愿者是李莉娜的工作,不是律所的工作。

可要说她倒霉吧,李莉娜也是真的倒霉,谁能想到呢!回李家吧。

李莉娜猛的抬头,安文姝笑看她这件事你处理不......我可以!李莉娜迅速打断她,拳头握的死紧,眼睛盯着安文姝事情在我手上出的,认错认罚我都没问题,哪怕您让我走我也没问题,但我出的事情,请让我解决,拜托您!安文姝托着下巴打量李莉娜,她对这位没什么想法,能力是有的,但也就那样吧,可那么坚持的话你打算怎么做?一了百了。

杀了她?李莉娜一惊,表情就带了出来,连忙摇头不是,让她没办法开口就好了。

怎么没办法开口?她有个女儿......食指敲了敲桌面的安文姝打断她的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用你方法处理好,但你让我过来一趟,看到了这个人,再跟我说你有方法处理这件事,用的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方法。

你想要我说什么呢,同意?那之后我要帮你扫尾吗?不同意?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不同意之后要怎么解决的方案?扫了惊讶的李莉娜一眼,轻笑回李家吧,就像刘美妍说的,好聚好散。

李莉娜着急想辩解,她没有要利用安文姝的意思,这件事她没办法在不告诉安文姝的情况下私自动手。

不是什么没人扫尾的事情,而是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一定会被人知道。

一个专门做慈善的小姑娘知道她用那些手段去对付人家,要是安文姝不乐意怎么办?她不能都不知道安文姝介不介意就私自行动,那才是大问题!是,她是想过万一出意外,她说一句安文姝也是同意她这么做的能帮很多忙,多的是人给她扫干净尾巴。

是,她也想过要是安文姝不接受这种做法,那就让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自己想个方法出来。

可这是错误吗?做善事没那么容易好不好!安文姝一句她要做什么,她就被卡在这个一分钱不赚纯亏钱的项目里卡了那么久,她说什么了吗!这根本不是她的错!李莉娜想辩解,安文姝摆摆手让她别说了,拿着桌上的手机起身往外走,李莉娜快步上前帮她开门。

门外围着的人没想到门突然就开了,吓的都不敢跑,束手束脚的站在原地。

围在这里做什么?安文姝笑问表情忐忑的员工们。

有个穿西装套裙的女士先看了眼李莉娜,再犹犹豫豫的对安文姝说,这件事是她的失误,不是李莉娜的问题,当初是她跟进的这件事,巴拉巴拉。

安文姝笑着听着,可能是她的态度很好,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围着的人渐渐都开始说话,这个说李莉娜挺好的,那个说谁都没想到,有人说事情是意外,也有人说就没碰过刘美妍那样恶心的人。

说什么都有,一直说,说到后来发现安文姝都不说话,七嘴八舌的声音渐渐就没了,眼巴巴的看着安文姝,等着她说。

安文姝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视线尽可能的跟每个人都接触到,环视一圈后对他们说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很好解决的。

挥挥手去做事吧。

西装套裙的女士一脸得救了的表情冲安文姝鞠了一个深躬,起身张开手臂把围着的人都轰走,始终低着头的李莉娜不发一言,沉默的跟着被一路感谢的安文姝出了公司,进电梯,下楼,走出楼道,站在马路边鞠躬送走了上车的安文姝。

李莉娜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半个小时后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一切确实结束了,她结束了,不用跟在安文姝身边。

至于去哪,不知道。

也许是回去当狱警,也许是......就这么结束了。

当天晚六点,晚餐时间,也是网络峰值,吃着饭刷手机的好时候。

不少刷着SNS的人都收到了一个直播的弹窗,标题很吸引人,安文姝慈善诈骗公开直播,很多人被这个丑闻一样的标题吸引进去。

镜头对准的是虽然不是艺人但知名度很高的安小姐,她身边坐着号称国家新闻界良心的孙石西,两人坐在主播台。

镜头里的安文姝打扮的还挺像一个主播的,淡妆、头发挽起,天蓝色的西装外套,跟边上深蓝色西装的孙石西看着像是即将一起播新闻的搭档。

主播台上有一块闪着字幕的平板,高知大家六点半直播正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进入聊正事的阶段,孙石西跟安文姝放松的在闲聊,话题围绕着当初只是一家夜店当现在事情越滚越大拉了不少明星下水的事情。

听着有点像是采访,但又不是采访那么正式,更接近闲聊。

弹幕最开始刷的全是什么真漂亮,去当主播都行,出道吧,一定粉,我恋爱了,啥啥的,后来逐渐被安文姝的话吸引了,刷容貌的人就开始刷,卧槽,这个角度切入也太厉害了吧!彼时两人的聊天从夜店事件依旧延伸到这算不算是财阀操控的舆论战,会聊到这里是因为坊间不少人都说不管事情闹多大,只要背后的财阀不放手,那些人都不会被抓。

还有说这件事就是政治乱局里被推出来扰乱国民视线的,关注什么明星,应该关注政府和财阀想要遮掩什么事情。

孙石西手肘搭在主播台上随口问安文姝你觉得我们是被财阀操纵的国家吗?这个要看怎么理解。

安文姝对跟孙石西聊天还挺有意思的,这位脑子转的很快国家都是被特地的人群操控的,政府、执政党、财阀、军队,都如此。

终究都是□□控,被谁操控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不能接受都已经推翻了王国,为什么还能有世袭制度。

同样觉得跟安文姝聊天很有意思的孙石西接话你觉得大家介意的是上升的阶梯已经被砍断了,阶级固化导致出身就决定一切?看安文姝颔首,开了个玩笑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可能出现新的财阀了?这点安文姝倒是不认同财阀新旧不重要,所有的组织都是有寿命的,总会更新换代。

但能成为财阀的人通常不会介意这个国家被财阀操控,因为自己有可能成为操控别人的人,他们的精力更多被如何操纵别人吸引,而不会去想,规则有问题,我活的太累了,世道不公那一类。

以你的身份说这句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

孙石西笑看她一眼现在可是直播啊,你跟国民站在对立面可不合适。

安文姝也笑我倒是觉得我跟国民是站在同一面的,毕竟我也不是财阀。

看了眼镜头的方向,笑道力争上游这个词看起来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居高临下,但事实上跟大家说要温暖纯良过一生的人,多半才是那个告诉大家老实点,别做奇怪的事情,老老实实活着,交税、娶妻生子,为国家为社会奉献,享受利益的存在。

不会觉得有点极端吗,温暖纯良过一生有什么不好。

孙石西不赞同那是极好的一生。

面对他侧对镜头的安文姝调侃他前辈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孙石西伸手表示愿闻其详。

温暖纯良的对应词是不争,享受清贫度日但胸怀广大,那确实是极好的一生。

但是...安文姝笑看镜头,手掌对着孙石西我们前辈大家都认识吧,斗士啊。

每一次站在公众面前都是为了大众争斗,抨击时政,抨击不平之事,前辈的一生就是斗士的一生。

转向孙石西您说呢?孙石西说那不代表我不温暖也不纯良啊。

那代表温暖纯良是好的可以被赞颂的品格,但千万不能温暖纯良的过一生。

安文姝冲镜头眨眨眼该争的时候,要化身斗士才行,与同学抢排名,与同事抢业绩,所谓力争上游就是要跑的比谁都快。

所以被丢下的,跑不过的人都是需要自我安慰,我们可以温暖纯良的过一生的人。

相信我,你们大概率不会喜欢用这句话当自己的墓志铭。

孙石西挑眉这是在说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也可以的意思吗?这是在说要先给自己立下成功这个目标。

安文姝回他然后,使用温暖纯良的手段,那样过的一生,不是更好吗。

弹幕刷的飞起,夸奖小姐姐角度清奇的就不说了,值得说的是认同安文姝的角度,并且觉得可以实操的人。

而在温暖纯良的手段说完,今天的直播就正事开始,孙石西以手段一词开场,开始了李莉娜完全没想过的操作方式,那才是她真正被安文姝退回去的原因,这个人的能力匹配不了安文姝的要求。

直播开始时进入直播间的人已经破了百万,以五千万人口的韩国来说,这已经是很夸张的数字了。

百万人跟着孙石西一起从头开始梳理刘美妍事件,从邻居小姐怎么碰上她的女儿开始。

观众里有些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有人发弹幕说这该不会是给许愿APP做推广的直播,转头就被人喷,公益APP做推广怎么了,这种推广就要多做做!可也有人说,搞不好之前是纯公益的APP现在要赚钱了,所以才有了推广啊。

何况直播间的标题太有诱导性,跟内容都不符的。

弹幕里的观众不算含有恶意,只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便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想而已。

故事进行到刘美妍拿到了房子也拿到了女儿的抚养权,听的观众身心舒畅,这种恶有恶报的故事谁都喜欢听。

而有心的观众开始发现不对劲了,这要真是个APP推广或者别的什么,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才对。

可孙石西讲完话之后,安文姝没有说下一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事情,而是继续讲刘美妍在担当志愿者时接触的事件,讲述都不长,两三分钟一件事,但前因后果讲的很清楚。

有人开始觉得无聊了,新闻节目真没多少人喜欢,弹幕里开始吐槽奇葩怎么那么多,以及政府的不作为。

直到,安文姝放下手里的资料,同一直安静听着的孙石西对视一眼,看直播看的无聊的人反射性的就集中注意力,这是要放大招的前奏啊。

双手交叠放在主播台上的孙石西严肃的看着镜头,先道歉我需要先像各位观众道歉,节目没有严格的审核当事人的言论,也没有详细调查事件的真相,这是我们的失误,我很抱歉。

说着低下头停顿三秒,再抬起望着安文姝。

同样的姿势说着类似的话的安文姝也是在道歉作为许愿APP的法人代表,我没有认真的审核每一位许愿者的愿望的真实性,是我也是团队的失误,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低头,默数三秒,抬头望着镜头。

接下来就是今天直播的重点,所谓安文姝的公益诈骗。

刘美妍此人做出的诱导公益捐款,以及欺骗团队得到法律援助等等,孙石西主要做出拍摄团队当初为什么没有去跟进丈夫那边的原因,彼时真的没人相信丈夫所说的话,关键是后来刘美妍尝到了甜头跟丈夫同流合污,两人算是假离婚,现在依旧是夫妻档。

安文姝说的是软件团队没有跟进这件事是出于对人性的信任,但这是他们真正要做慈善的人最应该注意的,善心和善行都应该带有智慧,没有正确手段的善行会成为恶人的把柄。

弹幕经历长时间的空白后,各种被屏蔽成***的脏话刷成排,还有一连串的没有被和谐或者是用分隔符分开的脏话刷出来,再之后就是大家集体的安慰,这件事怎么都不应该这两人出来道歉,他们拼什么道歉,因为相信人性还是因为做了好事???没道理的!安文姝开始讲述其中的道理我很抱歉以现行的律法我们可能无法对这件事做什么大家想要看到的结局,我能做的是为当初信任‘许愿’的用户们给与补偿,所有捐款的人都可以把捐款记录发到官方邮箱,我们会在收到邮件的三个工作日内退还您的捐款。

这是团队的错误,无可指摘。

今天的直播不是想用舆论的力量去解决法律无法解决的事情,我本人不支持任何形式的网络暴力,请看过直播的人理智看待这件事,律法有漏洞,团队执行有漏洞,都是律法的问题、团队的问题,不是钻了空子的人。

这是我的错误,我理应承担。

孙石西接过她的话我也需要承担我的过失,我的团队没有坚守新闻的公正性,我们不应该一开始就推定谁有罪,也不应该为了追寻新闻的时效性就忽视了需要探查的真相,这同样是无可指摘的错误。

我们不喜欢这样的错误发生在接下来的事情上,我们现在还无法判定刘美妍女士是否真的做了我们说的事情,我们拿到的只是我们调查到的资料,而那些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我和安文姝小姐都不希望今天的直播变成一场网络暴力,即便拿着所谓正义的旗帜我们都不希望。

我们无法去代表任何人的正义,我们只能为自己心中的正义坚守。

请坚守您心中的正义,不要让它变成心魔为自己犯下的错误的事情找到借口。

观看直播的人刷什么的都有,而做直播的安文姝正在说今天这场直播到底为什么而做。

以此为戒,许愿将开放大众监管,我们将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合法范围内的调查,同时公布我们会帮助的人的名单、事件原因、受到帮助的金额等等。

安文姝认真的看着镜头,眼睛里有光我个人,非常希望看到可以被监管的组织,不管是一款APP还是一个政府部门,只有大家的共同参与,才能让真正的罪恶消弭于世间。

我听说一句话,观音需要千手千眼才能为善,普通人得心怀谨慎否则会被那些伪善者所欺骗。

你我都无法成为神佛,但人类发展至今,我们手牵手可以创造我们的神佛,那么我们就可以手牵手创造千手千眼能分辨真正善恶的观音。

我期待那样的世界,期待一生温暖纯良可以被赞颂的世界,而不是被人说一句,别傻了,纯善活不下去的。

孙石西以一句话结束属于他们的直播我同样期待,你我可以一生温暖纯良。

以上。

以上。

孙石西和安文姝同时对镜头低头,共同说出非常抱歉。

在观众认为直播已经结束的时候,镜头对准了主播台上直播开始前放字幕的平板,镜头后有人伸手点开平板调出安文姝看到的监控画面,画面播放的时间比安文姝和孙石西的直播时间要短。

从李莉娜和律所的人拿出调查资料跟刘美妍对峙开始,到刘美妍那句嚣张的,我不信有人真的能纯粹的做善事为结束。

真的有纯粹做好事的人?我可不信。

我要是往外一说,找找媒体,你猜有多少人信。

反正我就是个小人物,大不了换个地方呗,你们那个安小姐才是大人物,我惹她一身骚,你们能怎么样?不如大家好聚好散,我离开,当事情没发生过。

监控里的女人满怀恶意的说着绝大部分人都会被猜重痛脚的话,而这些话简化为#纯粹的好事##好聚好散##我弱我就强#冲上热搜,抢占前三位。

同时上去的还有#安文姝道歉##孙石西道歉##温暖纯良的一生#,可以说热搜都被这件事刷屏了。

讨论话题在凌晨时分突破五百万人,整个国家人口的十分之一。

【我TM要骂脏话了!这种杂碎吃什么长大的!凭什么安小姐和孙大神道歉!道个鬼歉!弄死她啊!自己活的恶心就TM认为全世界都跟她一样!她妈生她的时候把胎盘养大的吧!】【不是我阴谋论,是这件事有点不对吧,要是真的不想网络暴力,那干脆别直播啊,在直播的时候还特地强调不要网络暴力,这不是提醒大家赶紧去网络暴力吗?当然了,刘美妍这种人就是死在网络暴力里面也是活该!】【自己心太脏就是脏,还说什么阴谋论,就是见不得人好!我看那些说阴谋论的根本就是刘美妍说的那种不相信世上有人纯粹做好事的!不直播你让人家怎么办,等着刘美妍一盆脏水泼上来彻底洗不干净?要是没有这场直播你们这些人就是会被刘美妍利用的傻子,上蹿下跳的帮恶人脱罪,恶心!】【先给前情,学法律的。

这件事真没办法处理,走程序很复杂,一下子也告不赢,软件和那女人有事实关联但没有律法关联,这很难扯清楚。

如果刘美妍真的硬咬着说是软件提供的平台让她做的就更麻烦,谁告谁举证,安小姐的团队没办法举证刘美妍跟软件无关联,目前能给出的证据都不足。

安小姐做直播还真不是为了网络暴力,而是预防有人还在被骗,这件事必须被扩散出去,万一有人不知道那就真的会骗的。

】【卧槽!那按照律法的标准就真的是安文姝倒霉了?这什么鬼律法??这年头真的谁弱谁有理?人家好心好意的做好事还做错了?当初那个邻居也是个傻逼,都不搞清楚事情是什么情况就在网上乱说,现在好了吧!安文姝就是太单纯了,小姑娘就是不行!】【都看了直播还满嘴喷粪,邻居做错什么了?看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孩视而不见才是对的?刘美妍就是恶毒,还TM会装。

我看安文姝说的就挺对,满怀善意看世界温暖纯良就是会被骗,要理智一点。

但那不是冷漠好不好!好好看看直播!】【要我说,冷漠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各人自扫门前雪搞不好世道能更干净点,我要是安文姝我管你们怎么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出钱出人费心费力的搞这些做什么,人家出身好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父母赚钱就不是钱了?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就不应该管,让那些人自生自灭才好。

】【不是,三观那么正的一件事到你们这里怎么就成安文姝单纯了?什么时候单纯能成骂人的话了?什么小姑娘不行?小姑娘不行你们行?你们给人捐款了吗,还是你们给人调查了?你们这些人才是人家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帮傻逼!】【韩国是真的没救了,这种事都能冒出女人不行的话?孙石西不在?他隐身的?这件事要是追本溯源媒体没搞清楚才是大问题好吗!安文姝做错什么了?她得被你们品头论足?你们配吗!人家为社会的不公奔走的时候,你们这帮人顶多就是被刘美妍骗的团团转的傻子!】【不参与掐架,单纯的问一句,难道没有人被安文姝圈粉吗?靠脸可以上位的人有家世,有家世就算了还那么善良,人美心善就不说了,她还那么聪明!温暖纯良的安小姐!我可以啊!】【我也可以!我吃这个颜!温暖纯良的安小姐,出道吧!】【出道就算了,粉丝站可以有一个啊!温暖纯良的安小姐,应援口号都有了!】【出道就不谈了,这样的人当明星感觉掉档次。

粉丝站绝对可以有!温暖纯良安文姝,我可以!】【温暖纯良安文姝!楼下跟上!】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温暖纯良安文姝一词已经刷出新的热搜时, 收工的刘垭仁才知道这件事, 还是助理告诉他的。

刘垭仁一个电话打给安文姝问她在哪, 得到一个日料店地址立刻上车让助理送他过去。

过去的路上刘垭仁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安慰安文姝。

不管直播上的安文姝多淡定,也不管这件事是否算是一个圆满的解决, 更不管安文姝压根也不是需要安慰的类型, 刘垭仁想的都是安慰女朋友。

一心为善后被人反咬一口, 不论如何,都要安慰的!哪怕,安文姝真的不需要。

安文姝......确实不太需要。

跟着日料店的侍者找到包间的刘垭仁推门进去发现朴灿洲也在里面, 两人好像在聊什么正经事,朴灿洲一脸严肃的翻看着平板, 眉头皱的紧紧的。

安文姝端着茶悠闲的喝茶, 听到开门声看到他来了,冲他笑。

就这两人状态,刘垭仁很确定自己是想太多, 安文姝果然不能以常规思维去看待, 她哪需要安慰了, 朴灿洲需要安慰还差不多。

包间是日式榻榻米, 案桌前放着没有腿的扶手椅,安文姝坐在朴灿洲的对面靠在椅背上, 刘垭仁上前坐在她旁边歪在椅子上脑袋靠着她的肩膀,半眯着眼睛长出一口气。

想象中需要安慰的安文姝让他心焦,可身边不需要安慰的安文姝让他暗自叹息。

叹的是自己,即便很久以前就知道安文姝是很强大的存在, 那种心灵上的强大,可女朋友真的强大到完全不需要他存在,也会让男朋友觉得郁卒啊。

他同安文姝虽然不是见不到,每天都能见到,但这样两人都清醒着见面也隔了一段时间了。

刘垭仁在自我别扭,那种别扭不想跟安文姝说,也不能跟安文姝说,可真的自我消化又没那么容易消化,就别扭了那么长时间。

刘垭仁觉得安文姝知道他在别扭,可安文姝就是不说,等他自己妥协。

有点在教他如何跟她相处,只能顺着她来。

这种别扭也让刘垭仁发现,安文姝只是看上去没有底线,那是因为她的底线在他的认知范围里太广泛,比如一百五十亿在他这里算个事,但在安文姝那里不算什么。

这种观念的区别导致很多事在安文姝眼里都是小事,小事上他怎么闹都行,安文姝都可以包容,但碰到她不能包容的事情就没得商量。

这个发现让刘垭仁更别扭了,女朋友太厉害追的时候觉得那种厉害是万丈光芒,是安文姝最独特的地方。

可在一起了这种别人没有的优点隐隐好像又变成了缺点,太厉害就太强势,安文姝霸道的要死!但凡他软弱一点,他们就不会出问题,问题就在于,他也不是善于妥协的人进攻比较适合他,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硬刚,偏偏他刚不过安文姝,烦死了!自寻烦恼的刘垭仁半眯着眼睛靠在安文姝身上假寐,对面除了刘垭仁开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无视他存在一直看平板的朴灿洲,终于看完了平板跟安文姝聊事情实操上的问题。

刘垭仁来之前安文姝在跟朴灿洲谈让他接手许愿APP的事情,李莉娜退场安文姝需要人处理这款软件。

刘美妍的事情正好给安文姝提了个醒,还是要有脑子的人处理纯粹的善行,李莉娜那种的不适合。

这种人不太好找,软件过手的现金流不小,得着不贪心又玩得转的,朴灿洲刚好合适,不是他不贪心,是他玩得转。

至于贪心这个问题,安文姝用另一个收益巨大的项目弥补了,就是她给朴灿洲看的美国的一款众筹软件。

近几年互联网的崛起诞生了不少新兴的商业模式,网络众筹其实就是一种早年线下募集资金转移到线上的方式之一,这在商业领域不是多罕见的事情。

但是这种模式被转移到线上,从面对企业主、投资人到面对广大的散户,它就变成了新型商业模式。

有些创业者还从中开展出了新的渠道,本来是众筹置换股权的东西,变成个人众筹的一种网络卖货,比如某厂家的货积压出不去了,众筹‘处理’货物,实际上就是卖货。

安文姝给朴灿洲看的网站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什么都筹的众筹网站,而是专业的创业者带着创业项目、计划书、团队资质、专人审核背书等很规范的也很小众,只在投资圈流转的众筹网站。

这个网站是专门对接投资公司、银行、私募基金和创业者之间交流的平台。

网站的盈利方式有三种。

第一种是众筹网站常见的佣金,众筹项目成功平台是收取佣金的。

全球主流的众筹平台都选择向成功项目按照募资总额的一定比例抽取佣金,作为自己的主要盈利来源。

美国著名众筹平台Kickstarter收取比例是项目融资额的5%,而另一家众筹平台Indiegogo收费比例则为4%。

众筹平台与投融双方基本上都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只有众筹成功的项目才会交费,而没有完成预期融资,即众筹失败,众筹平台则会将项目已筹资金返还给投资者。

第二种是为想要登录网站寻找投资者的创业者提供资质坚定和项目企划优化的服务。

有些互联网创业项目,项目很好,前景也很好,偏偏没有专业的公关,PPT做的只有IT专业的人能看懂。

负责对接的项目方要是看的云里雾里的,感觉就是骗钱的东西直接就丢垃圾桶了,这就需要平台出手。

服务内容里还包含法律支持,比如投资人和创业者进行项目对接时,两边的资质信息可以花钱向平台买,买的是大众所知道的资料之外的信息。

创业者之前的经历,项目所属人到底有几个,团队背景等等。

投资人的信誉值,此前是否开过空头支票,是否恶意用投资的名目索要过核心代码此后拍拍屁股走人,转头就自己上线了软件之类的。

第三种是会员费。

会员需要按月支付一定费用,换来的是尤其发起的众筹项目在成功后平台佣金的减免。

从长远看,这种模式对项目方是有利的,但是也给平台会员的导入设置了门槛,对众筹平台人气的聚集与活跃会造成很大不利影响。

所以只有极少数非常有针对性,在一定范围内有名誉的众筹平台会推出的会费。

安文姝让朴灿洲看的众筹网站就是收取会费的,主要众筹项目方向是医疗产业,投资少说也是两千万美金以上的项目。

这个网站是安文侑给安文姝看的,弟弟是为了告诉姐姐,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走这个渠道。

安文侑是想跟安文姝证明,钱从来不是问题来着。

但这个网站到安文姝手上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个点子,她不太适合去插手但朴灿洲很适合,正好可以顺带把许愿入不敷出的现状改变一下。

许愿是可以赚钱的,而且是大赚特赚好好操作能上市的赚钱。

公益这个词诞生于商业发达之后的现代社会,它在某种程度上是商业行为。

请记住这一点,只有不成功商人导致亏损的商业项目没有赚不了钱的商业项目。

安文姝当初没想用‘许愿’赚钱是顾虑一旦‘许愿’可盈利,刷生存时间可能就会有障碍。

虽说帮到了该帮助的人,对方还是会感谢她,但谁知道道德感那么强的系统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许愿一直都是安文姝单方面投入,只花钱不赚钱。

问题在于安文姝本质上就不是什么搞公益的人,她又常年运气不佳惯性喜欢留一手,谁知道哪片云彩上有雨,谁又知道哪里的雨后会出彩虹呢。

所以安文姝想出来的项目就没有不能赚钱的,只是什么时机赚钱需要等而已。

现在就是那个时机,说起来要感谢刘美妍才行。

她的存在证明了,单机的系统无法干涉安文姝并不插手的事情,它判断感谢的方法很宽泛,判断安文姝做恶事的程序才严苛。

可一旦碰到明面上跟安文姝无关的恶性,系统就不会判定。

刘美妍这事要是算的仔细点够得上安文姝监管不力,可系统没反应,安文姝就知道空子要怎么钻,即刷感谢也赚钱再跟自己没关系就好了。

放下平板的朴灿洲拿起陶瓷的清酒杯朝向安文姝,安文姝摸了摸压着她肩膀的刘垭仁,等他起身坐好后弯腰拿着清酒瓶给朴灿洲倒了杯酒。

喝了口酒的朴灿洲扫了眼无聊的刘垭仁没管他,问安文姝你准备让我弄个众筹网站出来?类似,但性质跟市面上的众筹网站不太一样。

安文姝端着茶杯跟他的酒杯碰了碰纯粹做个众筹网站没什么好玩的,找政府挑头做众筹基金会项目,盘子一下就做大了,几亿、几十亿的买卖就能跳到百亿、千亿的格局。

一口干了杯中酒的朴灿洲放下酒杯去摸烟盒,边拿烟边让安文姝说来听听。

找我爸给你背书,拉上金融委员会一起做。

针对的类型是中小型公司,我们做他们和中大型企业之间的桥梁。

不要佣金,只要股权。

项目成功我们分股权,股权三方持有,金融委员会是一方,投资的企业是一方,我们以平台服务占小头。

安文姝确定他听懂了这句话后再继续。

网站是股权众筹网站,中小企业以股权募集资金,这个在世面上没有,小企业找不到投资人,投资人也不敢盲目的就投入。

但投资人手上有钱,中小企业需要钱,这件事就能做。

金融委员会背靠国会,他们能给出的信誉值是民间机构给不了的。

再怎么有信誉的民间机构都没有政府背书来的让人信任,也不怕卷钱跑路,那就等着中央地检上去堵门。

朴灿洲听懂是肯定听懂了,问题在于想法是很好,可这个项目真找到了金融委员会那还有我们什么事,他们自己干不就行了。

这就需要你牵头,金融委员会可以自己做,一脚踢开我们一点问题都没有,点子没人想出来没人抢,想出来了谁拳头大就是谁的。

但你的存在可以带去另一个利益方,军部。

金融委员会能牵头出来做这件事的都是有一定资质的金融机构,大型机构有自己的投资渠道,他们愿意跟金融委员会一起玩是给国会面子,但这面子值多少钱,谁都说不好。

你出头做这件事,我们是平台方,我们不止可以从有资质的金融机构那里获取投资,我们还可以找没有到达资质的中小型金融公司,他们在金融委员会那里拿不到资质,但手上握着的现金流未必就比大型金融机构少。

这帮人路子野,你给他一个洗白的渠道,他能扒着你不放,我们就不缺钱,你爸在位一天,这帮涉黑的人都不敢碰军队的人,你们拿枪的黑社会。

朴灿洲让她好好说话谁是拿枪的黑社会。

笑着道歉的安文姝表示自己说错话,继续说正事军部是有自己的财政部门的,你们涉及到的军械、后勤、军人工资、补贴这类的钱是固定开支,但开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投资机构,你们的投资机构都是军工,这是惯例但惯例不代表不能被打破。

那些钱是需要定期支出的,想要挪动它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

金融委员会是碰不到那笔钱的,他们也不敢去跟钱财来路不明的金融机构接触,这两者对你而言恰恰是最好接触的。

把这两颗棋子放在金融委员会面前,他们会敞开大门欢迎你。

他们自己是可以做,但只是他们做才多少钱,加上你完全就是翻倍的数字,干什么要踢开你呢。

朴灿洲摸了摸下巴找你爸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做?他没问为什么要找温修贤,因为说到这里温修贤的存在就已经挑明了,那是他和金融委员会之间的桥梁,他自己去找金融委员会,那帮人未必搭理他。

你吃了那么大口肉,不带我喝口汤么。

安文姝笑道我去找我爸,这口汤我就喝不下去了。

话题重回之前,公益是商业行为。

请注意,这里的商业行为不是骗钱的方式,是合理合法合乎规则的商业盈利模式。

公益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一一列举就没必要了,只说安文姝同朴灿洲说的。

一种是税收冲抵,许愿是公益软件,为它成立一个公益基金账目可以完全公开,这样安文姝就可以从许愿的投入中抽身,投钱的人变成需要税务冲抵的众筹平台。

而很多税务冲抵的方式是踩线的,合法避税到底有多合法就很值得商榷,把温修贤拉倒这个值得商榷的环节里是自找麻烦,安文姝才不干。

听着像是好名声都归你了,善事你做了,买单的人变成我。

朴灿洲冲她龇牙就算你的点子值钱也没贵到这个份上,这可不是一笔头买卖,你是让我长年累月的给你转账,养着你。

在他们聊那些什么众筹、金融委员会、国会啥啥的听的都快睡着了的刘垭仁,听到这局‘养着你’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朴灿洲,朴灿洲斜了他一眼,无视。

安文姝摸了摸刘垭仁的后颈,跟朴灿洲继续说双方获利的事情,不过是我投资在前。

第一个投资是我给你的点子,第二个投资是许愿APP会为众筹平台做引流。

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APP的下载量不过四十万,到现在,十二个小时,借着刘美妍事件,十二个小时增加二十七万的下载。

这还只是开始,我们坐在这里刘美妍事件就会变成事件营销,事件结束,至少要突破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

我增加了大众监管,这个服务很快会上线,这是一个有百万活跃用户的社群,光这些人许愿就会成为韩国纯公益类软件排名第一的APP。

会关注公益软件并且愿意给公益项目投入的人至少是一个中产,不排除极少数自己都过的贫困但也愿意帮助别人的人,但那样的人在公益软件的用户群体里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上下浮动数字两百万的中产人群能给众筹平台带去的是实打实的现金用户,他们普遍有投资习惯,家庭也会备有投资基金,买下太多的股份几率不大,但买一两支手上抓着不成问题。

找机构募集资金是一方面,但自己拥有针对性用户又是另一回事。

你刚开始没底气跟金融委员会掐,你有资源他们也有,他们的资源比你更有针对性。

但你手上抓住的用户越多,你就是拥有现金流的人,这年头什么金融机构都没有掌控现金流的人有用。

你的用户就是你的现金池,你还可以对他们进行再开发,不管是会员费还是服务费,都看你的团队怎么操作。

朴灿洲眼神闪了闪,嘴硬道我也不是只能找你。

你确实不是,但我也不是只能找你。

安文姝笑看他小少爷,忘了在我手里栽了几次了么。

小少爷白眼一翻,拿起酒杯怼过去给我倒酒!安文姝笑眯眯要去拿酒壶,刘垭仁先伸手过去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放下酒壶问安文姝能走了吗?困了?安文姝看他点头,笑着对朴灿洲说明天记得去许愿的办公室,你是新社长了,社长去顶着项目组,别让他们乱了。

自己找接任的人,人选好好选,出问题我只找你。

嫌弃的摆手让她赶紧走的朴灿洲仰头喝酒眼不见为净,安文姝和刘垭仁手牵手走了。

困倦的刘垭仁身体都是软的,走路的时候就压着安文姝,上了车整个人直接躺下枕着安文姝的腿,闭着眼像是倒头就睡的样子。

安文姝好脾气的随他折腾,等他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食指勾着他的头发绕圈,视线望着窗外,脑子里想的是如果朴灿洲这边出问题,她要怎么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同时找个继任者。

安文姝在思考,专注的思考就会忽视周边,比如腿上早就睁开眼的男朋友。

凌晨时分许多店家都关门了,车窗贴着膜,是不是闪耀过车窗的都是路灯,忽明忽灭。

那些闪烁的光给昏暗的车内带来光源,照耀在安文姝的侧脸上,刘垭仁眼底的光也随着那些光明明灭灭。

那些光本来应该是流光溢彩,散发着智慧的香气的女人也应该是五彩斑斓的。

可那些光现在好像都被车窗贴膜吞噬了,这个女人依旧闪耀着光芒。

距离他非常远,看不见摸不着,即便看见了摸到了,也遥远的像是天边的云,是心之所向却无法得到。

安文姝。

嗯?安文姝无心的应了一声,转而被他戳了下腰眼回神低头。

刘垭仁望着那双看着自己跟之前看着朴灿洲毫无区别的女人你喜欢我什么?脑子里还在转悠各种事的安文姝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他的话喜欢你什么?对,你喜欢我什么?刘垭仁抓过她玩着自己头发的手攥在手里,语气很随意,心底却开始慌我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打算听懂,我不会因为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去学习,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我成不了朴灿洲,我对你毫无用处,以你的价值论,我就是毫无价值的人。

我应该也不可能为了配合你,成为你的价值论里有价值的存在。

你喜欢我什么?安文姝有些意外会被刘垭仁问这个问题,捏了捏他的手心我让你不安了吗?牵起他的手背亲了一口抱歉。

手臂下落搭在他的胸膛上不过这才是你爱上我的标志,刘垭仁,现在,你才是爱上我了。

拇指摩擦他的手背,眼神温和的看着他别害怕,你只是被爱情吓到了,看来我是你的初恋哦。

更意外会听到这个答案的刘垭仁楞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你在说什么?我在说挺好的,你现在才算喜欢我了。

安文姝笑看着一脸‘别想忽悠我’的刘垭仁,让他仔细看看,他掉在他自己的爱情陷阱里了你喜欢我什么呢,这个问题应该先问你才对,喜欢我强大,聪慧,容貌?都有,但都不是,你喜欢我特别,独一无二,没有碰到过,我是你的世界里没有的类型,你的喜欢是猎奇。

人类的欲|望是想通的,对一个产生了好奇,接着被吸引过渡到恋慕,很浅薄的。

浅薄的爱恋搭配你的性格,我又刚好很有趣就像你说的,是你一直有探索欲的人,这样的感情促使你飞蛾扑火。

虽然你不觉得自己是飞蛾,也不认为我真的能烧死你,反正你也不是很怕死。

可你也说,得到了之后热情会退却,探索欲会随着了解而消失,浅薄的爱恋就没了。

什么时候你碰到了有趣的人或者对你更有性|吸引力的人,我们的或者是你的爱恋就走到了尽头。

人的想法不会突然冒出来的,你不会突然担心我们步调不一样,你会不会伤害到我,而我又会不会接受不了那样的伤害转而在你身上实施...报复?安文姝轻声笑了,笑的刘垭仁心脏突然加速,不是恐惧是兴奋。

安文姝了解那种兴奋,弯腰低头亲亲他的眼睛,直起身看着窗外,对兴奋的男孩子说,他的担心不存在。

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它或许潇洒自由,或许独立自我,或许属于艺术家的放纵不羁。

我不懂你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懂你偶尔冒出来的奇怪的念头。

但刘垭仁xi,我很了解人,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得到了一点不会因为得到了一点而觉得厌烦想丢弃,人们更想要得到更多,更多,更多。

直到他们确定他们无法再挖掘出更多想要的产物了,那才会有厌烦,厌烦到想要丢弃。

垭仁,你越了解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你就想要从我身上得到越多。

你想要有回报,回报你的爱恋。

你想让我把你放在心上,成为排行榜的一位,因为你已经那么做了。

你浅薄的爱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往你的胸膛埋下一枚种子,你给他浇水施肥,你给它灿烂阳光,现在它枝繁叶茂,需要更多的营养,那些你给不了,你便像我索取,索取我的爱恋浇灌那生根发芽已经长大的爱情。

你了解我越多你就越不了解我,因为你懒得去了解那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

但你不喜欢被我的世界排斥在外,你的独立自我建立在别人的妥协上。

别人因为你热烈的爱恋妥协,对方进入你的世界自由的玩耍,但你对她的世界兴趣缺缺,你想要对方调整步调跟着你前进。

然后,步调一致了,你开始厌烦,那个人无趣了。

自我和自私只是一线之隔,刘垭仁。

望着窗外的安文姝低头看着若有所思的男朋友你说,你属于自我,还是自私?这种就差被骂渣男的言论没让刘垭仁生气,反倒认真思考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喜欢的人自然会想要得到,想要在一起,想要长长久久。

而长久总归是当下的感觉,当下的那个人期待的长久未来的人搞不好就会换个想法。

按照这样的话我跟你就真的长长久久了啊,因为你是我永远觉得有趣的存在。

不是哦~安文姝的声音还挺俏皮,冲刘垭仁眨眨眼睛你现在卡在中间了,因为我,你卡在中间了。

原本的你放荡不羁爱自由,热爱的是爱情本身而不是某个人,那种感情或许能给你养分,创作者的养分。

可想要汲取养分就得得到浇灌,你不想放弃那个伟大的自我,你就接受不了那么伟大的你,得不到我的全部。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恋,那种把你当成唯一的爱恋。

你期待的存在与我而言是调剂品,与我而言没有所谓的爱情和事业的选项,只有能被控制和不能被控制的选项。

想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要把自己变成接受控制的人,我的网会越收越紧,不止是你说的我对你的喜欢加深了,那更多是一种习惯,就像我今天找到朴灿洲跟他说我们可以合作,但我依旧有朴灿洲的备选,那不是朴灿洲不行,而是我的习惯。

你想要得到的我的爱情,它不存在,如何得到不存在的东西呢。

得不到那个东西的你被卡在中间了,是砍断那株枝繁叶茂的爱情植物,自己黯然神伤久久不能忘怀,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也有你刘垭仁得不到的人。

还是飞蛾扑火,赌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真的没有爱情,我都已经喜欢你了不是么,既然都喜欢了,变成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就跟我耗下去。

安文姝摩擦他的眉眼,笑容亲和温柔我喜欢你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属于我,而我不属于你。

很抱歉,我让你不安了,也很抱歉,刘垭仁,你爱上我了。

刘垭仁闭上了眼睛,安文姝浅笑望着窗外,车内安静下来。

一直到车停在民臣街二十九号的门口,两人先后下车都没有在说话。

开门的人是刘垭仁,开了门没进屋反倒往凉床边走,牵着安文姝的手一起坐在凉床上。

思路一如既往清奇的刘垭仁跟安文姝商量下次能不能别当着司机说?说什么?安文姝楞了下才懂,他说的是刚才的那些,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的结论就是我不能当着司机说?不然呢?双手撑着凉床身体往后倒仰头望着天空的刘垭仁对安文姝说难道我要反驳你的话么,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但被这么轻易的接受了也是没想到的安文姝只是笑,刘垭仁也在笑。

今夜月朗星疏,夜空没什么好看的,刘垭仁就转头看人。

安文姝倒是觉得月亮还不错,仰头望着夜空。

话说,你是不是从我跟你告白就想到这一天了?嗯。

你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啊。

刘垭仁说完又改口应该是看一万步才对,当时都明明还不耐烦的。

安文姝笑道没有那么厉害,只是会把各种可能性都推演一遍,那也是一种习惯。

那你有想过......嗯?侧身往她身上一压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把人压在凉床上的刘垭仁坏笑看着疑惑的安文姝这是不是代表,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你会跟我在一起?角度再次清奇的男朋友啄吻女朋友那代表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对不对?难得理解了他的脑回路的安文姝被他逗笑了,笑声回荡在月色下的院落中,笑眯眯的问他安全感回来了?全部~刘垭仁扬眉道你套路很深啊,安文姝~一贯很多套路的安文姝笑他因为好好说话你不听啊。

所以她很久之前就说了,比起她,刘垭仁才是那个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神经病。

脑袋往她颈间一埋的刘垭仁瓮声瓮气的问她你怎么就知道老实回答我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没用?因为你问的不是我喜欢你什么,而是我有多喜欢你。

安文姝抚摸用奇怪的方式求关注的男朋友很抱歉让你不安,我没办法回答我有多喜欢你,但,我喜欢你,你才能留在我身边,在我的世界里肆意玩耍,刘垭仁xi。

血液流速快的耳朵都红了的刘垭仁,软绵绵的吐槽她你明明就很会谈恋爱。

安文姝很无辜我从未说过我不会谈恋爱啊。

区别只在于,她想不想而已。

刘垭仁收紧搭在她腰侧的手,手臂的力气很大了,却还是觉得怀里空荡荡的,那种胸腔里的器官的空荡可我还是不安,怎么办?垭仁,没办法真的安心的,你爱我一天,你就没办法真正的安心。

可正因为不安,你才能做到你所谓的长久,那是你的爱情。

安文姝偏头亲吻他的耳垂,柔声哄他你因为爱我而不安,那对你我是好事。

刘垭仁嘟囔了一句什么,安文姝没听清,他又再说了一遍你是不是偷偷上了补习班,怎么那么会说话。

跟你学的啊。

很会说话的安文姝表示她在名叫刘垭仁的老师那里学会了很有趣的技能因为你的喜欢,我变的柔软了,柔软的想要包容你的尖锐,那些古怪的伤人的刺,是你的保护色,我也想看到俄罗斯套娃的尽头,刘垭仁是什么样的,我喜欢那个人。

猛地的抬头的刘垭仁怒视安文姝说!跟谁学的这些话!大笑的安文姝仰头亲他,浅啄变深吻,呼吸交缠月色变浓,鼓噪的心跳逐渐平静,那些不安还在,但好像又被抚慰了。

拥抱着怀里的姑娘望着夜空的刘垭仁刷新了一下对女朋友的认识,或许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不想得到的东西,这,才是安文姝。

这样的安文姝,哪里会有前任!!!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刘美妍事件终究发展成了网络暴力, 这几乎是开局就知道结局的情况, 安文姝一点意外都没有。

正因为刘美妍事件变成了网络暴力, 反倒助长了许愿的关注度,围观事件是没办法变成事件营销的。

只有让无数网民亲身参与事件本身, 掐架、争吵、攻击等等, 这些需要网民们有切身参与感, 才能变成一件热度居高不下的事件,值得被营销,创造价值。

可是网络暴力最危险的地方在于它不可控, 舆论可以□□控,但舆论一旦爆炸谁都控制不了接收信息的人会做出什么。

刘美妍的网络暴力引发了一件安文姝都没有算到的事情, 一系列巧合造成的意外把许愿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这次是毁誉参半,有人为软件发声,但也有很多人站在对立面, 寻求所谓的公道。

刚接手许愿的朴灿洲带着新意外进了民臣街的大门, 午餐时间, 四个人在院子里户外烤肉, 一位是过来给金在钟办十一号过户交房手续的安文昊,刘垭仁到底没有买那栋房子, 也不知道是被金在钟骂醒了,还是被很会谈恋爱的安文姝安抚了,反正民臣街十一号的屋主是金在钟,他和安文姝成为了步行五分钟距离的邻居。

安文昊会来是都到民臣街了没理由直接就走, 过来按个门铃安文姝正好在家,就进来了。

安文昊进门不到五分钟,许久没出现的李明正冒头,他来找安文姝是有事的,两人约好了见面,但因为安文昊在不好说,就跟安文姝开玩笑说过来蹭饭。

三人碰面同样不到五分钟,正在聊午饭是让家政做还是出去吃的时候,朴灿洲带着许愿的意外事件上门了,他是提前知道安文姝在家,但不知道民臣街那么多人,尤其没想到安文昊也在。

提议在院子里烤肉的是李明正,这哥跟个屋主一样,叫人送了炭火、烤架和食材过来,在安文姝跟朴灿洲聊刘美妍引出来的意外事件,安文昊坐在凉床上旁听时,他自己跑去弄烤肉了,一副不用管我,你们聊你们的态度,忙的热火朝天的。

三人也真的没管他,朴灿洲这个事安文昊到没什么不能听的,也就大大方方的说了。

刘美妍事件以‘刘美妍’开始,但牵扯的人不止是刘美妍一个,直播中安文姝平均三分钟对着镜头念出的每一个跟刘美妍相关的可怜人案件都被愤怒的网友扒拉出来,挨个鞭尸。

网络的谩骂分散到很多人身上,其中有一件很被网民唾弃,就是家人重病无钱医治的案件。

网友扒出来的消息比安文姝在直播里简短的三分钟要详细的多得多,相关人员的父母亲朋恨不得七大姑八大姨都扒干净。

父亲是工地劳工,母亲无业,患病的是他们的小儿子,一位三岁半的小朋友。

病症本身不是什么大病,要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个手术的事情,问题在于小朋友是特殊的熊猫血,Rh阴性血。

想要手术需要匹配血型,一般医院的血库调拨不了,手术自然就没得做。

手术费贵也是贵的,起码这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的贫困家庭拿不出来。

许愿对这个家庭的帮助是把他们从在家等死的状况中拉出来送到首尔大附属医院去,支援住院费和基本的生活开销等待手术的机会,这种血型基本没有太多储备,医院自己都不够用,随时上手术是不可能的,要等捐献。

软件的费用支援的只是病儿的开销,他们是公益软件又不是对方爹妈没道理全家都养着。

不过给申请了政府援助还给父母双方提供了社工福利,就是帮忙找工作。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后续就是拿了捐款没治疗出院走人。

网络暴力再怎么说都是网络,它能牵扯到现实的面有,但上升到‘暴力’很少的。

可这件事就上升到了暴力,还是刑事案件,牵扯到人命官司了,这位父亲死了,谋杀。

那个孩子,失踪,但跟进案子的检察官认为很可能是死了。

不过尸体没找到,活着的母亲咬死了是失踪,现在还无法定案。

这件事真的是一连串的巧合造成的,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做的再严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公益支援自然不可能住什么单独病房,那位患儿住的八人间,一间病房两排病床,一排四个床位。

医院都是相同的病症住在一起,他们那个病房太特殊,一共就三个病患,那孩子是最小的,他们一家的家境也是最可怜的。

其他两家,一家的情况不上不下,是釜山人,夫妻两就一个女儿,女儿生病举家来照顾,说缺钱也缺但没有缺到那么惨,好歹父母有点积蓄。

另一对是夫妻中的丈夫患病,家里倒是有点钱。

请注意一点,三位患者都是等血做手术,那个女儿的情况比那个小朋友还严重点,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血来了,这个小姑娘先用。

许愿不是什么帮助了之后就用公益的名义搞一堆形式主义,拍照啊、采访啊什么的公益项目,但软件本身很知名,被支援的夫妻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们家一堆孩子成天靠医院里好心的护士和医生去食堂打饭混饭吃,这东西也没办法瞒着。

因此,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同一间病房的其他两家人都是知道的,那个小姑娘的爸妈还有点物伤其类的意思,平时对那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挺照顾的,这一大家子吵吵闹闹的也都忍着没说。

突然有一天,被支援的夫妻两找到医生要出院,说法是好心人虽然说帮助了很多,但大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医院住着也就那样,该等不来血还是等不来,不如回家去,回家也可以等还能省点住院的钱。

律师和义工前前后后帮了很多了,实在没脸这么继续下去,医生倒是想劝,在家跟在医院完全是两个概念,但病人非要出院还是因为这么个理由,他们也不好硬拦,就这么出院了。

随后,那对富有的夫妻也出院,说法是联系了国外的医院有血,这边就不等了。

这个说法医生当然不阻拦,办好手续就走。

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好谁的运气坏,这边病房只剩小姑娘一家时,医院来血了。

手术成功了,术后并发症没撑过去,姑娘就这么走了,父母悲痛万分真的是一秒从天堂坠落地狱。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医院能做的都做了,这东西只能叹一声命不好。

可妻子接受不了眼看着知道手术成功的女儿说她想吃冰淇淋,她被歪缠的不行只能躲出去的一会儿功夫,回来女儿就不在了,走前连一个吃冰淇淋这么小的愿望都没实现,她也没看到女儿最后一面。

妻子怨恨自己,怨恨上帝,怨恨一切可以怨恨的人,包括主治医师,这个时候人没有理智的。

没有理智在医院大闹的妻子被丈夫死拽着出了医院回了釜山,不然怎么办,日子还得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往下过,妻子越来越沉默,这个家差不多要散了,此时刘美妍事件爆发。

不知道是挑动了妻子哪根敏感的神经,妻子想要见见那个没有等到血的男孩子,她的女儿没了,人家的儿子却不想要。

他们不想要,她要,他们不想养,她养!妻子跟丈夫说,丈夫肯定不同意,怎么可能同意呢,可不同意就离婚,男人认为妻子疯了,妻子却立刻收拾东西去首尔。

网络上关于骗钱的那家人的信息到处都是,很好找。

妻子顺着网络信息找过去,那家人已经不认识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只当她是网上的那些神经病,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哄她走。

瘦弱的妻子没办法,就在他们家门口游荡,想着找个机会跟他们说孩子她可以养,哪怕给钱买都行。

这世上其实好心人很多,要不是好心人多,刘美妍也不会弄出那么多事来,多管闲事的好心人就更多了,要不是邻居小姐多管闲事刘美妍一开始就没机会接触到那些。

那位妻子也碰到了多管闲事的邻居,就住在那家人对门,那家人的房子是新买的,两边本来不认识,这小区还挺好的,价格也很好,根本不是那家人负担得起的。

多管闲事的邻居大妈听了那妻子的话劝她走吧,因为那家的孩子早不再了,搬来的时候就没见过那个孩子,说不定啊,丢回乡下去了,反正都不想养怎么会带着呢。

妻子信邻居的话,没理由不信,邻居更没理由骗她。

信了邻居的话的妻子失魂落魄的走了。

多管闲事但是没恶意的邻居看妻子整个人状态有些不对,不放心离开,看她要走,就搀扶着她往外走,想着出了小区好歹给人叫辆车什么的。

事情就是这么巧,所谓天网恢恢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两人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在她们身边停下,车窗摇下来是当初同一间病房的那个有些身家的男人的老婆,那老婆跟邻居大妈亲切的打招呼,笑容满面的问大妈是怎么了,这位也没认出来妻子是谁。

大妈刚想跟那个老婆说那位妻子发生的惨事,妻子猛的抓住大妈的手问她跟那老婆什么关系。

手都被攥疼了的大妈脱口说了声对门邻居你找的那家人现在的房子就是她的。

一句话,妻子眼神如刀刺向车内的女人你老公的手术在哪做的!车内的女人一愣,笑容有些不自然,看着那个更熟悉的前邻居这位是?邻居也发现不对了,这事不好深究的,脸色变了变,硬掰开那位妻子的手,热心帮忙没问题但热心帮忙会惹来麻烦很多人就不会管。

不想管的邻居大妈敷衍了两句,疾步走人。

油门一踩,车辆跑的比行人快,被留下来的妻子站在阴影里,行道树遮住了阳光,阴影处的人死死的盯着那辆车。

随后,就是当天下午,那辆车在小区外被妻子撞毁,车毁人亡,两辆车,车里的两个人,都死了。

原本驾驶那辆车的女人变成了男人,最初患儿的父亲,死的就是他。

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绝对是公共场所,公共场所发生这样明显带有目的性的谋杀是恶□□件,检方第一时间入场,媒体也第一时间入场。

随后,就牵扯出现在还在热搜上的刘美妍事件的关联人,那邻居也被采访到了,怎么碰到那位妻子的,妻子想要做什么,她们又是怎么碰到那个男人的老婆的,还有男人生了什么病之类的都被记者扒拉个干净。

邻居大妈不愿意深究的事情,媒体非常乐意深究,采访上线的同时,也把那对有钱夫妻的背景扒出来了。

房子原本是那对夫妻的没错,车是挂在妻子的名下但是已经有走手续过户的打算了,至于那位丈夫到底有没有痊愈这个他们还没查到,但是跟进的媒体表示,孩子不见了,老家还是新房子都找不到孩子,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孩子是否死了,如果孩子死了,这是否也能算到许愿监管不力上。

最后一个问题是媒体惯用的蹭热度的做法,但这个问题把之前安文姝的道歉直播抓出来,热搜再次爆炸,这次水是真的被搅混了。

充满巧合的血腥故事告一段落,朴灿洲把他从检方那里调出来的文件夹推向安文姝,跟她说媒体的怀疑基本正确,检察官也是从这个方向入手,丈夫现在是术后修养期间,没办法传唤但检方上过门了,那男人给出的手术资料是伊朗的一家医院,跨国不好查,但光医院在伊朗这件事就有问题,只是没证据,人家咬死了就是那边有血他去做的手术。

失踪孩子的母亲也咬死了小孩自己走丢,现在僵住了。

安文昊扫了眼正在刷手机的安文姝,拿过案桌上的文件翻看,烤肉烤的心不在焉光顾着听故事的李明正把一些贝壳类的海鲜往烤架上一丢,凑过来加入话题,说那个男人能拿出伊朗的医院资料就是不怕查的意思。

这不可能是男人一个人做的,背后应该有组织专门负责这个,就跟黑市买卖器官一样。

律法么,在这里不合法,那就换个合法的国家就行了。

伊朗,神奇的国度,在特殊的圈子里名声非常大,因为其特殊的可以买卖肾脏的法律,这里被默认成世界‘肾脏仓库’,所谓卖个肾换手机在别的国度是个段子,但在这里是行得通的,非常行得通,但凡打开门做生意的医院都欢迎光临。

世界合法买卖器官的国家不多,但也不是很罕见,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消失了。

1994年印度才出台禁止买卖器官的法律此前都是合法的,2008年菲律宾也出台了相关法律此前同样合法。

迄今为止,唯一存活的,合法买卖器官的国家全世界只剩伊朗。

顺便科普一下,新加坡一直想要推行合法买卖器官,但目前为止还没成功,那也是个神奇的国度。

这件事有意思的地方在,保护这条法律的组织,关爱肾病患者慈善协会。

协会连同政府,由政府出面促成捐助者和购买者之间的会面,双方确定交易价格并签订协议。

平均价,一颗肾三千美金。

光这一条谈论什么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一句空话了,三千美金是市面上的均价,但实际到手价通常在一千五到两千五美金,青少年才是能卖到三千美金的。

在伊朗,这条法律不止保护了合法购买肾脏的有钱人,它保护的更多的是除了肾脏之外的人体各个部位。

圈子里有个名言,只要有钱去伊朗晃一圈,八十都能变十八,所谓永葆青春就看你就多少钱。

至于血液是其中最不值钱的一种,介于合法和不合法之间,当地不管,别国么...有本事你就查。

安文昊在看文件,朴灿洲和李明正在聊器官买卖真的是个大市场,千万亿美金起步,什么时候韩国能推行这一条,那才是赚大了。

不过两人也就是瞎扯,谁都知道不可能,这点还是违背绝大多数人的公序良俗的。

而安文姝正在刷着热搜话题里的留言,看人家掐架。

【媒体有病吧!首尔体育报是不是脑残!这种事跟安文姝有什么关系?人家是无妄之灾!那男人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说安文姝失察?真的对这个世道绝望了,好好做好事的人非得被你们逼的束手旁观才行!恶心!】【不是,就算软件有问题,你们攻击团队我也能理解,攻击安文姝干什么?知道许愿到底帮了多少人么,总不能让人家一个个的都调查一边?那才是犯法行为好不好!哪怕团队失误,跟安文姝也没关系啊,她是法人代表又不是社长,之前不是就有人曝出来了么,社长都引咎辞职了,现在的社长根本不是原本的社长,找什么安文姝啊,脑子有毛病是不是!】【话不是这么说,安文姝自己都道歉了,还是直播道歉,她确实失察。

说什么团队跟她无关,许愿就是安文姝,安文姝就是许愿,这两者难道不能划等号?团队有问题老板就没问题?别看有个社长的名字法人就不用负责任,法人才是真正的公司代表好不好,懂点商业法再来撕,一帮脑残!】【脑残确实多,看不得人好的脑残!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刘美妍那句话还真说中了,哪有人相信所谓的纯粹的好人呢,大家都见不得人家好才是真的!蹭热度就蹭热度,媒体真的连底线都没有了,怪不得首尔体育报被那么多人骂,这种为了热度吃人血馒头的就该骂!我站在这,欢迎来撕,我就站安文姝,这件事她完全无辜!一点关系都没有!】【来来来,给脑子里除了热血别的都没了的人屡一下整个事件的时间线,那孩子失踪在前,安文姝道歉在后。

看清楚了,谁前谁后!别说安文姝是什么无妄之灾,她很可能是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避免事件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抢先下手,先把自己摘出来,一切都推到刘美妍身上。

这样合情合理,你们这帮人就正好跳出来说我们看不得人好。

我还真不是看不得人好,这次我站刘美妍,我不信世上有纯粹的好人,哪怕有,也不会这么大战旗鼓的做!默默无闻做善事的人多了,媒体追踪报道了吗!没有!每年那么多人做善事为什么就安文姝出头了,那是她一开始就站在了公众面前。

她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了,就这个身份你们以为道歉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看安文姝的背景,那种家世出来的孩子不说大家都让着起码身边没有需要她道歉的人,普通人说声对不起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是安文姝。

她不要面子的?不要交际的?不在同等级的社交圈混了吗?道歉就是把脸丢在地上给人家踩!为了什么道歉?一定有原因的好不好!动动脑子,肯定是有什么事逼的她不得不站出来。

想清楚了,这件事如果真的只是意外,那安文姝何必站出来呢?都知道许愿跟安文姝有关,许愿是有社长,多少人知道社长是谁?真正做事的人为什么不出名?真正做事的人为什么不出来道歉?引咎辞职?我们难道没看过那些被推出来背锅的引咎辞职吗!事情闹的那么大,引咎辞职除了软件贴出的公告什么都没有,连个记者采访都没有,不奇怪?我话就放在这,安文姝在做善事,这点没什么好说的,钱是真金白银,帮人也真的帮了,这点值得夸,值得所有人包括我竖拇指,这姑娘牛逼。

但一码归一码,她这个善事到底为什么做的,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是花钱买名声未来要出仕的呢!人家舅舅都进青瓦台了,你当人家跟你们这帮傻逼一样捐点钱发挥一下多余的善心?别蠢了!】【热评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肯定不站刘美妍,没那么下作的。

但追溯安文姝的背景和她现在做的事情其实还是有奇怪的地方的,我们国家要数家世好的不止安文姝,比她有钱的二代三代也多的是,她当然是人美心善成立了许愿。

可许愿一直做纯公益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笔小钱,我去查了下安文姝名下的产业,能查到不少,但想常年支撑许愿不太现实。

后续要不然许愿能自负盈亏,那许愿就不是纯公益而是跟其他APP一样,前期投入都是公关费,公益是最好的广告没有之一,这就是商业行为。

如果商业行为商业行为最后要我们买单,那就不是纯公益,如果商业行为赚到的钱全部再投入许愿,那安文姝就真的可以立地成佛了,活着的天使本人。

可我各种教派见得多,江南地铁口一堆大妈成天想拉我入教,真正的天使我一个都没见到,这才是现实。

更现实,也更符合逻辑的就是热评里说的花钱刷名声。

选举的套路大家都知道,想要从政需要大量的国民关注,以现在的许愿为安文姝刷出来的名望,她这是赚大了,真不是那么简单的公益一词能解释的。

】【我TM真的是没见过那么多傻逼聚集在一起,说人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做好事一定是有目的的,做好事的心不纯粹,都把我看乐了,这话题是傻逼的集聚地吗?先说这个做好事纯不纯粹的问题,我就不懂了,你们希望安文姝是什么?上帝本人?天使本人?人家就是个人!被你们搞的不是带翅膀的禽类就是有光环的超人,干嘛非得不是人才能纯粹是吧?是人就一定乌七八糟?对人类有点信心,朋友!安文姝纯不纯粹还要讨论吗?人家自己说的温暖纯良,人家自己说的不支持网络暴力,人家是看遍了世间险恶之后没有同流合污,人家选择相信这世界还有温暖纯良,选择去做你们这些人只能抄起键盘骂人但无法在现实里帮助的事情!富人是很多,二代、三代多少代更多,为什么媒体追安文姝?因为就安文姝站出来了,她就是站在风霜刀剑面前直面凛冽的寒风,去做她生而为人应该做的事情!这怎么就不纯粹了?真的是不能跟傻逼论长短,要谈时间线,要玩阴谋论是吧,那我们谈时间线。

孩子失踪在前,安文姝道歉在后,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用脑子反过来想想,这TM是时间线的问题吗?当然是孩子失踪在前,不然安文姝为什么道歉!她要为未来会有一个孩子失踪而道歉吗?那叫脑子不好!不对!这话要是安文姝说的,我当她是弥赛亚,上帝降临!我就不懂,这种弱智到不能再弱智的因果关系是怎么存在的?小学都毕业了吗你们?我小侄女还在幼儿园都知道事情发生了都是过去时,都是先有因后有果,你们这个结论有意思了,把果放在前面了,牛逼大发了。

搞搞清楚,孩子失踪安文姝是完全不知情的,她如果真的像是热评说的是想把自己身上的脏水洗干净,所以去做的道歉的直播,那她完全可以不提那家人的事情。

我帮你们梳理下时间线,是安文姝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提了那家人的事情,因为他们很可能涉嫌骗捐款,为了防止还有人被骗,所以她说了跟刘美妍接触过的所有家庭,这是刘美妍接触过的其中一个家庭,安文姝是因为刘美妍说的那家人。

用你们幼儿园的智商想一想,要是安文姝是为了洗干净脏水,不说这家人,你们就不会去人肉人家,不人肉,那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也找不到这家人,更不会发生之后的悲剧!人家直播的时候怎么说的?不支持!看清楚了,不支持任何形式,注意了,是任何形式的网络暴力!人家开宗明义说的清楚明白反复强调,最后你们搞了事情怪人家?我怎么就跟你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呢?真TM脏!还降智!我就说我早上怎么找不到我手机,自己拿在手上找了半天,都是被你们这帮弱智给害的,简直污染空气!安文姝和孙石西都明确的说不支持网络暴力,你们搞了就搞了,说实话我其实是支持这种网络暴力的,总有些律法够不到的地方需要用道德审判。

可你们别光看见人家直播啊!想想背后直播的原因好不好,什么叫为什么出来做事的社长不直播,搞笑吗!社长你们知道是谁吗?我反正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点进直播的?我反正是因为安文姝这个名字点进去的,就算是孙石西的直播我也未必看,有拿功夫玩把游戏不好?平时上班够累了,下班看什么老男人,大神也不行啊,当然看小姑娘了!就是这么不要脸!可标题要是挂着许愿社长直播谁看?还不如挂孙石西呢!有多少人纯粹,没错就是这个词,多少人纯粹是被安文姝吸引下的许愿?那样一个姑娘,有那张脸,有那样的心,做那么好的事情,始于颜值懂不懂?要不是有这张脸在,公益软件能有那么高的关注度?去软件管理里看看,纯公益的软件许愿下载量甩第二名一倍了,这难道是大韩民国一天之内都变成好人了?突然间热心综艺了?这是粉丝应援懂不懂?我们不能给小姐姐实质上的应援但我们可以力所能及的靠近偶像,安文姝现在就是偶像,是艺人之外的公共偶像,她才是值得被当成公共财产的人!还什么安文姝刷名声,默默做公益的那么多为什么媒体只关注她一个?你看那些长得跟丑橘一样的老男人,他们倒是天天上新闻,你关心他们做什么善事吗?你只关系他们的丑闻!聊时间线的那个傻子,去追溯一下最初的时间线,安文姝为什么出名?是因为许愿吗?不是!许愿是因为安文姝才出名的!她是靠脸闯出一片天的人,大家当初还以为小姐姐要出道呢,结果人家牛逼成那样,才没人叫出道了。

之前直播多少人刷脸?弹幕刷小姐姐我可以的人比小姐姐好善良的人多一倍!都是视觉动物,在这玩什么心灵,你有心吗!我写篇论文都没这么累,论文你们这般傻逼都看不懂,还要我降低智商来配合你们!把聊时间线的弱智推到热评上的都是脑残,你们就是听风就是雨,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他的留言,到处都是漏洞还装什么高大上的阴谋论,我都要笑死了。

最后,是说给安文姝小姐姐的话。

我是男粉,按照年级应该叫妹妹的,但拉我入粉丝会的小姐姐说,叫妹妹感觉没气势,小姐姐亲切点。

这篇文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留言,是我们所有人推敲过的留言,我等级高点,大概是姑娘们刷废话太多(划掉)我的意思是姑娘们认真学习,我比较闲,所以由我代表发出这篇文。

大家会动员所有人把这篇文推到置顶,虽然晚了点,但我们想尽善尽美一点,我们查了很多资料,但我们没有贴,因为你说,你不想我们网络暴力,你说所有人都不应该以任何形式网络暴力,那我们就不做。

但我们搜集了很多如果你需要,或者你的团队需要都可以联系这个账号,我们都等着你。

如果我们多事了,我们也道歉,不理我们也可以,我们知道你挺忙的。

我们也不知道你接不接受自己有粉丝,但我们单方面的给你做了粉丝站,如果侵犯到任何肖像权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可以都删掉。

你不需要打榜,你也不需要我们买专辑,你连个周边都没有粉起来有点心累,但你的很多新闻图都很漂亮,盛世美颜!(再次划掉)我是说,我们很纯粹的喜欢你温暖良善,嗯!最后的最后,安文姝小姐,你就是我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我和所有的孩子们,我们会捍卫你的一切,成为温暖良善的人,也希望你被岁月温柔相待。

只看置顶的这条就好了!别的都是狗!别听他们狂吠!】刷着手机的安文姝被朴灿洲推了一下看什么看那么专心?把手机递给他的安文姝笑道我好像有了个粉丝站。

粉丝站的小朋友们不给力啊,现在还没顶到热搜。

粉丝站,你要出道吗?李明正调侃她你完蛋了,出门以后都困难,那帮人都脑残的。

低头笑笑的安文姝抬头看了眼被朴灿洲拿走的手机,脑子确实不是特别机灵,不过......还好,挺可爱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很可爱的小粉丝们还没有把他们的留言推到置顶,院子里的人们倒不是很关心这件事。

看完调查资料的安文昊把文件递给安文姝的同时跟朴灿洲说这应该是有组织作案, 案子的检察官准备往下挖吗?朴灿洲扫了眼接过文件翻看的安文姝对安文昊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不过往下挖挖不出来什么东西吧, 先不说要伊朗那边协助,就算伊朗那边很好解决, 这件事在伊朗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 往下挖什么。

这个问题不用安文昊说李明正就能回答他挖的是地底下的组织, 那个男人应该是后期被人找到的,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要怎么逃过律法追责,那他直接飞伊朗就行不用在首尔大附属医院住那么久。

应该是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可以这样,后来被人接触到了, 就像是挖掘客户一样, 所以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能给出伊朗这份资料的人不应该会留下这个破绽才对。

安文昊接着李明正的话补充这代表在医院里, 不止首尔大附属医院这一家医院,很可能在很多医院都有这样的业务员一样的人, 在找寻他们的客户。

普通人连自己国家的法律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是国外的律法,买卖器官、非法手术,这些在伊朗可能不是罪, 但是在这片土地的上是犯罪这点大家都知道。

这样的组织要是发展壮大......搞不好大家获利。

朴灿洲开玩笑的打断安文昊的话,笑看皱眉的哥哥你想啊,黑市买卖器官分分钟出人命的,把买卖器官放到台面上,穷人多了条路子, 富人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躲避调查。

医院敞开大门表示这事情可以做,搞不好小作坊自动就生存不下去了,因为手术环境糟糕死掉的人还能少点。

李明正一下就笑了,安文昊沉声开口人权是一切最高法,一旦突破底线所谓的国民自由讲不再存在。

当你把人体变成可以买卖的商品,当一个政府支持人体买卖,那就是突破人权是一切最高法的底线。

社会资源和阶级会彻底固化,财富意味着长寿,贫穷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社会阶层应该是流动性的而不是固化的,你......停!朴灿洲双手合十对安文昊说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说着转头看向安文姝想问她有什么想法,看她还在看文件头一扭撑着桌子起来,招呼李明正一起去烤肉了。

正巧之前李明正丢在烤架上的各种贝壳都开口了,两人在之前厨师准备好的料理桌上找酱汁往上浇汁,朴灿洲拿了两块牛里脊放在烤架上,边上拆猪五花的李明正小声笑他跟安文昊说什么天赋人权的事情就是找怼。

朴灿洲倒是无所谓,瞎聊么,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那哥怼了,管他呢。

李明正翻动着烤肉问被怼习惯了的朴灿洲怎么突然又跟安文姝一起去弄许愿了,朴灿洲说他们两有个项目要合作,他就顺手接了许愿,详细的倒是没说。

李明正也没追问,只是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安文姝真的能一直维持着那个许愿,当初以为她就玩一玩就放手了,那个项目前前后后光他知道的就砸进去七、八亿,就这还是团队搭建刚开始的数字,到现在都不知道多少了。

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钱还是脑抽。

网络上的键盘侠想的安文姝要用许愿刷名声好从政的说法真的就是妄想和不懂行,不说安文姝想要从政简单的很,就算她想要走迂回的路线也不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公益刷名声,那在政治圈也太傻了。

声望不是这么刷的,得先有实事,在其位谋其政,之后按照政绩刷,这么凭空刷公益能刷什么出来,顶多一个荣誉议员,还是地区议员,那东西名声好听毛用没有。

这个院子里的四个人没一个不懂行,所以其他三人都不理解安文姝在许愿上砸上去的钱是为了什么。

李明正和朴灿洲的不懂只会吐槽,安文昊的不懂则是跳过追究原因,只关注妹妹需不需要帮助,毕竟这是做好事,就算这不是,他也会帮忙。

安文昊给安文姝出了个主意我记得这个项目的账目都是爸爸那边负责的,如果账目完全可以公开不怕查,不如就邀请监管部门入场,公开所有账目,把帮助过的人也逐一核对,找监管部门查,让媒体跟踪。

刘美妍这样的人很少见但你碰到第一个未必就没有藏在暗地里的第二个,找外部机构审查能避免触碰人权法,也能避免一叶障目,刘美妍说到底就是因为内部太松散才出了问题。

自查不是不行,但自查给出的结果别人未必信,第三方完全没有利益牵扯的机构给出的结果,再加上公开透明的调查方式能规避这一点。

如果要是真的碰上了第二个刘美妍,哪怕没那么夸张,只是没有完全把捐款用完,但也没有还回去反倒自己花了,或者接受过你们帮助的人本身道德人品有瑕疵,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也帮你提前洗清。

哥哥看妹妹看着文件不说话,不知道她是专心看文件没听自己说什么,还是不乐意自己插手,犹豫了几秒,劝她你现在深陷其中,再多手段都会被那些从心底里认为你有罪的人带有色眼镜看你。

先把自己摘出来,不管泥潭多深都有转圜的余地。

何况这也不是大事,动摇不了根本。

许愿确实是公益项目,这点谁都无法质疑,日久见人心,舆论只是一时的,总会过去。

我知道你......好啊。

安文昊一愣,安文姝放下文件搭在膝盖上,冲愣住的哥哥笑听你的。

惊讶的安文昊楞了三秒才回神听我的?看安文姝点头,又楞了一会儿,嘴角一点点敲起来,笑容越变越大,满心满眼都是妹妹,朗声笑开,笑的烤肉的两人都望过来,就听到安文昊说教给我!说着话就翻身下了凉床,边往屋内走边掏手机打电话,整个人看着莫名有点兴奋。

对视一眼的朴灿洲和李明正齐齐转身往凉床边走,他们只听到最后那个‘教给我。

’想去问安文姝做了什么让安文昊那么高兴。

他们靠过去的时候,安文姝也在打电话,打给有段时间没联系的综艺PD。

接电话的罗萤石那边有些吵闹,好像是正在拍摄,电话刚接起来的时候跟安文姝说,要不是来电显示是她,拍摄时他不接电话的。

安文姝笑着跟他闲聊两句进入正题,问他知不知道许愿的事情,罗萤石以为她说的是前几天直播时候的事,就说热度那么高怎么可能不知道,安文姝一听就知道他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首尔体育报的报道和现在的问题。

安文姝跟罗萤石说完问题说安文昊的那个解决方案,问罗萤石有没有推荐的人选,跟进一下这个事件拍个纪实综艺。

安文昊的想法很好,可完全开放所有媒体进场就没必要了,当然是找站在自己这边的媒体。

花钱找团队不是不行,只是花钱公开在圈子里找团队不合适,反倒容易让人误会,找罗萤石那边方便点。

罗萤石被这个问题问楞了,转瞬就应下说他帮忙找团队,还说他不清楚情况,电话先挂,等他这边确定了再给她打回去。

挂了电话的安文姝面对两双充满八卦的眼睛告诉他们,就跟她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安文昊为这件事出了个点子,她觉得不错,就直接用了,至于安文昊为什么那么高兴可能是因为,终于能帮上我什么了。

什么意思?朴灿洲不懂。

有妹妹的李明正懂哥哥的存在感,能帮上忙多自豪~朴灿洲嫌弃的看着他你还懂存在感?下巴往安文姝那一偏你不也是她哥,你什么找过存在感了。

我们家妹妹那么厉害要我有什么存在感,你想想你妈就懂了,她对你是不是比你哥好,需要照顾和保护的熊孩子对家长来说格外有存在感,子女太成熟父母也会失落啊。

李明正很‘成熟’的表示所以我才能一直晃悠,随便玩。

搞得好像,他是个孝子一样。

听的朴灿洲白眼都快翻出来了,安文姝在边上笑的不行。

这边闹着的时候空气中隐隐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安文姝看了眼烧烤炉,同样闻到的朴灿洲和李明正立刻往炉边跑,紧急救援他们的肉。

去屋子里打完了电话,格外有兄长的存在感的安文昊正好出来,无视不靠谱的弟弟们,走到安文姝面前跟她说搞定了。

朴林厚认识吗?算是我们的学长,我老师的朋友,现在是保健福祉部的部长,由他们牵头外部核查。

安文昊坐在安文姝边上问妹妹你觉得怎么样?韩国保健福祉部是国家行政机关15部之一,其前身是1948年设立的社会部.保健福祉部是韩国行政机构中的关键部门,在保护国民生活安全、促进社会和谐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并通过对人的投资和提供社会服务,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为国家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部门在2010年在几经易名后被重新启用。

这个部门权利很大,看国民福祉这个词就知道了,国民年金都归这个部门管辖,相关利益牵扯很多。

朴林厚上位的方式还比较特别,他的前任是因为朴女士的亲信干政事件被紧急批捕的,朴林厚算是临危授命上台,后来坐稳了位置一直到现在。

安文姝本以为安文昊会找个不大不小的部门打个擦边球,没想到他一次性搬出王炸,自己这边倒是变成了擦边球。

公益严格来说没有特定的部门能管辖,但非要算的话归保健福祉部门也不是不行,但让他们入场多少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

不过要是那边真的作为第三方机构核查,那安文姝算是占大便宜了。

所有能跟公益项目关联到的部门都归属于保健福祉部,龙头老大出来查了说没问题,之后所有部门就算是看大哥的面子也不会再说什么。

这算是给许愿挂了个金光闪闪的招牌,只要这次查不出问题,那以后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任何官方机构都别想找许愿的麻烦。

安文姝有些好奇,问安文昊你就那么确定许愿从上到下都干净的随便人查?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查出问题,那乐子就大了。

对妹妹有绝对的信心的哥哥很老实的说,他信的不是安文姝的人品,而是你既然能让人查,那就不会被查出任何东西。

它有任何会被查出来的问题应该都跟你无关,据我所知,你几乎没管过这个项目,爸爸倒是半年会查一次账,他之前比较担心你没钱花,项目投入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公益项目跟其他的商业项目都一样,团队刚成立,人没多少,能做的事情就没多少,后来人多了,做事也都上手了,团队扩张能做的事情自然就变多了。

公益跟其他的商业项目不一样的是,纯公益随着团队的扩张亏的钱就越多,帮的人也越多了啊。

没想到会被爸爸担心没钱花的安文姝笑道那你之后可以跟爸爸说,许愿预计在下个季度做到收支平衡,尽可能在不缩减帮助对象的基础上做到。

往朴灿洲那边看了眼我跟他合作,他赚钱养项目,我只占一个漂亮的名头。

以后亏钱也不是亏我的,都是朴灿洲的钱。

安文昊有心想问细节,但刚刚第一次被妹妹认可,不想破坏心情也就没问,而是跟安文姝商量起来后续要怎么安排。

安文姝招手把正在往碟子里夹烤肉的朴灿洲叫来,这事要跟社长商量,她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插手。

朴灿洲不是李莉娜,这家伙的地盘感也挺强的,他可以伸手求援,但别人不能自己把爪子伸过去,哪怕是带着善意也不行。

让出凉床给朴灿洲和安文昊商量细节的安文姝去了烤架边,从满桌的食材里拿了一盘口蘑给李明正,让他烤。

李明正指了指桌上之前烤好的各种贝壳类,让安文姝吃。

安文昊同朴灿洲聊的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一眼安文姝那边,稍微有些不舒服,明明他帮了忙,结果小妹妹跟别的哥哥跑了的不舒服。

不舒服的安文昊随口问朴灿洲李明正来找文姝做什么的?朴灿洲扫了那边和谐吃肉烤蘑菇的两人一眼不知道,多半跟钱有关。

安文昊垂下眼睑应了一声,抬眼后话题就转向之前聊的事情了。

李明正为什么来找安文姝?跟钱有关。

李落渊上位了,成为国家总理,这对李落渊是好事,对李家也是好事,唯独对李明正没那么友好,因为原本他踩线做的那些有的没的现在都不能做了。

虽说他也不是缺钱的人,可从本来的高额进账变成现在的三瓜两枣的,多少有点不爽。

可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真做回那些事情也没那个必要,还是那句话,他并不缺钱。

但钱么,谁又会觉得够用呢,钱永远都是缺的。

李明正来找安文姝是来跟按照过往经验,脑子非常好用的妹妹一起合资做生意的。

有人给他推荐了一个项目,项目看起来还行,赚的肯定没有捞偏门多,但从长远考虑能赚到很多钱之外的东西,所以想跟安文姝一起。

至于为什么要跟安文姝一起么......我自己做,家里从上到下都会怀疑我想搞事情。

李明正很淡定的表示哥哥名声就是那么糟糕加上你就不一样了,我爸盯我盯的死紧,不管我做什么都被卡住,要是我独资,营业执照都申请不下来,加上你就不一样了,家里会放心点。

昨天就收到项目企划的安文姝还是昨天跟李明正视频的那个说法我没问题,但除了出钱之外,我不插手运营,你自己弄。

我也不插手运营啊,我就是投资,运营的事情有的是人做。

李明正说他才不受累呢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过两天让人给你送合同过来。

安文姝刚想说话,手机响了,罗萤石的电话回过来了,问她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饭,他带人过去见她。

打着电话往凉床边走的安文姝问朴灿洲晚上有没有时间,说见见拍摄的团队PD,确定朴灿洲这边没问题后跟罗萤石约好晚上见。

电话一挂就听到亲哥问她,李明正来干嘛的。

李明正不好跟安文昊说的事情安文姝说的倒是干脆他有个项目太伟光正,一看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所以拉我出来扛旗。

什么项目?朴灿洲好奇李明正还能跟伟光正牵扯到一起?安文姝笑着说还真能他想要支援残疾人再就业,开连锁餐饮企业,前端服务人员都雇佣残疾人服务。

多伟大,多光明,多正义。

一点都不李明正!他想套残疾人补贴?安文昊脱口就是怀疑舅舅不打死他。

这话一说安文姝一下就笑了,朴灿洲也笑的非常开心,正好端着烤好的蘑菇过来的李明正很无语,对安文昊说我就不能做点正事吗?这都什么人啊!安文昊上下打量他,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朴灿洲笑的要死,安文姝倒是很同情小哥哥没事,我信你。

亲哥让妹妹别那么好骗你信她什么啊,牵连到你怎么办。

李明正不乐意了说什么呢,我这真的是做好事!什么时候就骗残疾人补贴了!所谓残疾人补贴分两块,一块是税金,企业雇佣残障人士是有税金减免的,一两家小店减不了多少,但是连锁饭店,每家店有那么一两个,整合起来金额就很夸张了。

请注意,这是合法的。

另一块是国家每年是有残疾人补助的,对雇佣的企业主也有补助,多少就看企业本身雇佣残疾人的数量。

这个也是合法的,但金额容易被钻空子,一不小心就不合法了。

对企业主来说雇佣残障人士还有一个隐藏的福利,完全合法就是不怎么好听,残障人士的工资标准可以被压的很低,不要脸的雇主压到普通人的一半都不是不可能。

万一出现工伤之类的意外,残障人士基本很难得到法律保障。

这个呢就是虚假慈善,不违法,很合法,弄不好还能弄一个明星或者关爱残疾人企业的称号,拿到政策倾斜,贷款都比其他人好贷。

上诉几点整合在一起压缩的成本就是安文昊所谓的套残疾人补贴。

李明正很冤枉,之前不想在安文昊面前说他为什么来就是因为这帮人都不信,但他这次是真的打算老老实实做事的我只是投资,投资懂吗,我都不管运营的。

最近我什么都干不了,只出不进的,总不能还跟我要钱吧。

这种事说出去好听,走正规的路子就有钱赚,我干什么要套补贴。

看安文昊还是不信,胳膊一抬指安文姝你问她!安文昊才不问呢,拉着自家妹妹的手腕让人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逼问肯定没憋什么好心思的李明正你老实讲,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

李明正很无语,望着安文姝你说话呀。

安文姝默默举手我觉得他这次是真的正经做生意,偏门有偏门的赚法,正道有正道的赚法。

我看了他的项目企划书,给他做企划书的人给出的盈利点很特别,他们想要的是借由公益、爱心这样的特殊宣传,快速扩张店铺,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把账面做出翻翻的盈利,之后借壳上市,圈钱走人。

朴灿洲和安文昊的视线被她吸引,李明正频频点头表示安文姝说得对。

说得对的安文姝还在继续残障人士是他们的宣传点,店铺不止做线下还做线上,利用爱心这个点聚拢用户,线上还提供残障人士的周边产出,比如聋哑小朋友缝的布娃娃。

算是打着爱心的旗号做特殊电商,店铺里面的所有餐具、摆设也都是可以出售的,同样有残障人士提供。

这个项目还挺有意思的,做好了可以变成一个公益产业链,能赚不少。

上市搞不好还真的能上,就是没李莉娜想的那么夸张,半年一年的,没那么快。

李莉娜?朴灿洲疑惑她不是不跟你了吗?安文昊还不知道这个引咎辞职的那个许愿的社长?她是李家人吧?了解全程的李明正也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是李莉娜做的?看企划书啊,虽然不是假大空那么夸张,但还是有点虚,眼光都放在高大上的地方,什么融资啊,借壳啊,上市之类的,但底层细节一个没有。

店铺本身怎么赢利,爱心归爱心,东西不好吃也没用,餐饮看着简单但想要做成连锁不是光靠砸钱就能砸下来的。

何况培养线上用户的细节完全没有,线上线下怎么衔接写的也太宽泛了。

安文姝挨个给李明正数那份企划书有多少漏洞商业企划书最基本的,项目之前有没有前例,对标的公司有没有,就先搞一些借壳上市的东西,眼高于顶目无下尘是夸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才是正经的评价。

李莉娜就是那样的性格,那份企划她应该是着急赶出来的,我这边不行了,但她也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核心圈,所以就走了你那条路。

脸色不好的李明正问她你的意思是,李莉娜那女人忽悠我?那倒不是,好好做是能做的,项目的出发点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要是找李莉娜做你的执行团队负责人,你就要好好想想,她太端着,又急于求成,定性不足看人下菜碟。

看起来胆子大的能吞天,真正实操起来又瞻前顾后的。

安文姝对李莉娜是真的不看好,不过她当个财务总监没问题,这点能力是有的,她也比其他人值得你信任,好歹是李家的人。

而且她大方向抓的稳,这是很多人没有的优点。

朴灿洲摸着下巴突然好奇你怎么忍她那么久的?感觉满身缺点啊。

安文姝笑道我没忍过她,她其实很会带团队,是有领导力的人,眼光也还行,什么人能做什么事,她很清楚。

我对许愿的要求就是别给我找麻烦,我出钱,她出力。

合作的还不错,要不是出了刘美妍的那个意外,应该会一直合作下去也不一定。

安文昊沉吟道那你是觉得这个项目可以做?可以啊,找个好的执行团队没什么不能做的,餐饮挣的是辛苦钱,他们的目标又不是弄什么米其林餐厅,而是以薄利多销的方式,只要没人故意搞破坏。

能不能上市是一回事,应该不会亏钱,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安文姝对李明正说是可以做的项目,不过你要是打算半年一年的上市套现就别想了,老老实实的赚辛苦钱吧。

李明正僵着脸假笑哥哥我看着像是赚辛苦钱的人么?他也是急功近利的人好吗!这话听着李明正是不打算继续了,安文昊倒是改了口你可以试试看,别看一时的得失,往长远看,知名慈善企业家的称号你要是能拿下来,舅舅应该挺高兴的。

安文姝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没跟李明正把话说开你不是一直想要你爸对你刮目相看么,这其实是个契机。

朴灿洲意外的看向安文姝你那么好心?话音刚落就被安文昊瞪了一眼,讪笑道随便说说,你们继续。

李明正看了他们三个一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什么刮目相看的,也就是说说而已。

安文姝和安文昊对视一眼,安文昊开口你不做,项目就教给我。

李明正一愣你拿去干嘛?做事啊,就像你说的投资。

安文昊笑道你这是自己不想要,别人要了,你就舍不得了?果断点头的李明正说对。

怀疑的看着他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处?名声。

安文姝帮李明正解惑这是踏踏实实的事业,别一上来铺那么大的摊子想要快速回本盈利,慢慢的一家店一家店的开,能盈利就扩张,保本就保守经营,几家饭店亏的钱是买不到那么好的名声的。

许愿上线那么长时间出点事还是有人跳出来说这说那,本质上是线上的东西人们还不习惯,网络发展也就是这几十年的事情,大家还是更习惯实打实的看到好人好事。

饭店和饭店里服务的残障人士就是实打实能看到的,在网上口出恶言的人因为不用在乎得到什么报复,现实里大家都是衣冠楚楚的人。

一家雇佣残障人士的饭店,东西口味还不错,宣传自然就出去了。

刚开始闷不啃声的做,一家两家三家,别想着一年两年要往后看,看十几二十家,三十家之后开遍了首尔再往外扩张,等牌子打出去了,再站出来,说店是谁的,那谁就是真正做了实事的好人。

安文姝看了眼安文昊对李明正说我们家没有你们家从政的人多,但我们家总有人从政,这不是一个人的产业是家族产业,谁需要这个名声,谁需要大众关注度,这些店铺就会是谁的。

刚开始隐瞒背后主导人也是因为这个,这是一张随时能用出来换取庞大的国民关注度的牌,它只要不是亏的血本无归,就值得经年累月的做下去。

李明正愣住,安文昊笑叹一声,对妹妹说你现在真的有点家主的意思了。

她在为家族的以后考虑啊,家族不是一年两年的存在,是延续百十年的存在,一年两年的得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朴灿洲的视线在两兄妹身上转了一圈,对兄弟说你要是有闲钱不妨试试,除了名声之外还有选票呢,别忘了,残疾人也是有选票的。

这个要是真的能做大,等什么时候需要选票了把名声往外一丢,拥有这个项目的人天然就拥有了残障人士的好感,他们虽然是少数人群,但也不是不值得争取的。

蛋疼的李明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往安文姝身边一坐一个企划书而已,你怎么就能想那么多?搞得他现在骑虎难下了。

安文姝倒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你真的是眼光太窄,格局大一点。

你是觉得反正你不可能从政,做了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以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你换个角度想,这件嫁衣是你做出来的,以后不管谁想穿都得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才行。

别跟李莉娜学,一口就想吃撑,蚕食未尝不是一条道,你又不缺开一家餐厅的钱,先从一家餐厅开始就好了。

确定餐厅赚钱了,你再投入,大不了再关掉也行。

朴灿洲很不怕死的对安文姝说你变异了吗,对李明正那么好做什么。

怎么说话呢。

安文昊不高兴。

这次朴灿洲没装作就是个玩笑跳过去,耷拉着眼角审视安文姝,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你有点诡异啊,突然间找我给我丢个大馅饼,馅饼确实甜,我也就吃了。

可你对李明正这么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怕他真的不做还细细的跟他解释。

安文姝,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脑子坏了?李明正左右看看,也很不怕死的在安文昊的白眼中,望着安文姝开口我也觉得你怪怪的,这件事真那么好,你自己做不就完了?而且我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有,今天又说那么多。

真的不高兴的安文昊警告他们别自己是恶人就见不得人好,我们孩子哪奇怪了!朴灿洲和李明正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一起说哪都奇怪!眼看安文昊要揍人,安文姝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轻笑着让哥哥先冷静点,再对‘见不得人好的兄弟’说,她一点都不奇怪。

社交是个圈啊,想要扩张圈子,有强势进入高端圈子的方法,也有把身边的人都变成高端人群的方法。

前者她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自然要考虑后者了。

国家讲究上下尊卑,年轻人想要冒头得等老人家退位,总不能慢慢等着什么都不做吧。

想要做事就需要不断的把人情撒出去,什么时候有用我也不知道,但终归会有用的。

哪怕没用,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即便我做了好事会被反咬一口,我也不是没有能压服对方的能力,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终究不是超人能把什么事都抓在手里,那也太累了。

不如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安文姝笑看愣住的三人好人的经济学,懂吗?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今天的民臣街客人意外的多,安文姝的好人经济学言论之后, 朴灿洲和安文昊一起告辞, 去见保健福祉部的部长朴林厚, 谈‘许愿’审查的问题。

李明正倒是待了一会儿等到他召唤来的新客人出现,再对安文姝说他先走。

而那位被李明正召唤到民臣街的新客人, 刚好就是安文姝‘好人经济学’的受益者, 李莉娜, 虽然这位小姐本人大概不这么想。

李明正把李莉娜找来见安文姝的原因也简单,就是被安文姝说服了打算用她说的方法一家店一家店的开,闷声发大财,不准备跟李莉娜一起玩。

可他拿着人家的企划书准备启动人家企划书改编版的项目, 却不打算带人家一起玩, 多少有点不太合适。

这要是个路人甲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姓李的, 那就更不合适了。

这么不合适的事情......为什么要我说?帮个忙呗~李明正双手合十冲安文姝拜了拜我名声多糟糕你也知道,我说的话不管理由再怎么正当让李莉娜听都是用了她的点子却不打算买单, 你就不一样啦。

顶着善良的光环,又那么能讲,你说不合作就特别合情合理。

你看李莉娜被退回去了, 家里人连疑虑都没有直接就认定李莉娜有问题,我妈还说她该不会欺负你了,要是其他人比如我这么做,那就是过河拆桥。

又拜了拜能者多劳啊,妹妹~二十分钟前还在讲‘好人经济学’的安文姝现在果断丢掉‘好人’只谈‘经济’能者多劳的前提是报酬要等价, 不然不就是弱者像强者的霸凌了,我对霸凌特别敏感啊,哥哥。

李明正光棍的很想要什么你开口。

残障人士的选择去找孔侑的团队。

安文姝看他愣住,不太确定的问不知道孔侑是谁?一个...演员。

李明正果断接话,韩国有几个不知道孔侑是谁的人,别管是否关注娱乐圈,一部改变国家的电影的名头总是知道的,他愣住的原因是为什么找他们?安文姝笑看他一眼你还真除了被企划书忽悠什么都没考虑过,《熔炉》知道吗?听他反问一句‘谁不知道’笑了笑电影算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电影,电影后续他的团队也一直在跟进相关事件,媒体知道的不多应该是他们想要做实事而不希望行为被夸张解读。

他是公众人物里跟听障组织联系最紧密的人,做服务业最合适的就是听障人群,再严重点的残障人士都不太合适,这年头不会说话可以打字,写也行,找他能省去你很多麻烦事。

李明正怀疑的看着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什么好人经济学他一个字都不信。

你确定要刨根问底?安文姝反问他。

立刻放弃的李明正举手投降表示不问,同意了她的要求之后,就打电话给李莉娜让她来民臣街,等人到了,他以一句不打扰她们告辞。

院子里只剩下无措的李莉娜和招手让她坐的安文姝。

李莉娜小心的坐在凉床边,身体崩的紧紧的,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

安文姝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紧张,也没太在意,直接入正题同她聊起她写的那份企划书,直说李明正只打算开餐厅,对线上没什么想法。

李莉娜眼底的不忿一闪而过,垂着头声音平静的同安文姝说她知道了。

安文姝没说话,等着她继续,没想到她也不说话。

安文姝歪头打量她一会儿,原本的想法改变了,对李莉娜说我想买你的企划书,你开个价。

迅速抬头的李莉娜明显愣住,转而想歪了,以为安文姝是帮李明正说的,头又低下去,双手紧紧的缠在一起,声音依旧很平静不用了,只是一份企划书而已。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方便我了解一下吗?您误会了,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安文姝笑笑好吧,那就聊正事,李明正做了你企划书里线下的那部分,我想接手线上的那部分...笑看再次猛抬头的李莉娜,温和道让你开价的意思是我想买你的企划书。

再次愣住的李莉娜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安文姝好脾气的等着,等来的不是企划书的价格,而是她们之间有关于李莉娜单方面的误会。

你为什么看不起我。

李莉娜目光灼灼的看着安文姝,眼里的情绪太复杂,声音一如她进门到现在的声调,很平静我不觉得是因为家世,你应该不看重这个,我也不认为是因为品性,说实话我觉得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

沉默了一会儿,补了句对不起,那可能是我眼光有问题。

安文姝扫了眼她坐的过于板正的姿势,笑着说没关系,伸手请她继续。

李莉娜浅浅的吸了口气,语气更平静了我唯一能找到合理的理由是你因为我的能力看不起我,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即便我不是多厉害的人,但我们之间,你我之间,我不认为我无能到不值得你放在眼里的地步。

舔了下干涩的唇瓣,语调第一次出现波动,说出一个‘你’字,顿住,呼吸,平静下来,切换敬语我想知道,您为什么看不起我。

安文姝慢了半拍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想笑憋住了,咳嗽一声对李莉娜说我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你的自尊心,但我得说,李莉娜小姐,我应该也没有照顾你自尊心的责任,你说呢。

在她愣神的刹那笑开开个玩笑别当真。

火一下就起来的李莉娜被她的大喘气弄的头皮发麻,满肚子火发不出来,她这是被这个小公主嘲笑幼稚???确实觉得她有点幼稚的安文姝也不想深究这件事,李莉娜的成长环境摆在那里,中产家庭名校毕业自己名下有产业手上不缺钱,一路顺风顺水的人生唯一栽的跟头也没有让她吸取多少教训,沉寂了没多长时间就出来帮她做事再次管理团队。

这样的人被一个比自己小,外在标签还是真善美的小姑娘不放在眼里,确实伤自尊,也是她人生中碰到很大的一道坎了。

不过,这些跟安文姝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属于攻击性和防备心都比较强的时候,你出现的时机不太好,不足以让我信任,所以我们接触的不算多。

安文姝笑着说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在培养日行一善的习惯,虽然现在那个习惯没有了,但今天还是可以拿出来用一下。

今天准备在李莉娜身上使用日行一善的额度的安文姝笑道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不信任你,不信任一个人的情况下,很多事我都会自己做,你对我而言没多少存在的意义。

碰巧那个时候你刚到我这边,想要表现自己很厉害,想要同我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我们属于遇见的时机不对,那个时候的你越想凸显存在感,对我来说就越麻烦,所以我把许愿交到了你手上,让你别在我这边刷存在感。

诚实的说,许愿交到你手上是有点专业不对口,你的能力和你的兴趣点都不在公益项目上,开疆扩土的时候还好,激情多少还有点。

可当你发现你要长年累月的做这件事,你就开始松懈了,而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你不再继续找我刷存在感了,在我需要用人也放心可以把手上的事情交下去的时候,你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你的能力也没有让我觉得什么事非你不可,你就自然而然的被忽视了。

李莉娜试图打断,安文姝抬手让小姐姐先听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让你接手了许愿,你有事在做再来我这边刷存在感不合适。

可是李小姐,我手上也不缺人啊,我没有必要非得找你。

需要我关注的人是你,怎么让我看到你,是你要去考虑的而不是我要考虑的。

许愿一直运营的不错,你没有找我的理由,我也没有发现你的理由,我们就这么错过了。

这个错过同样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能力出了问题。

接手许愿不是无解的局,公益项目,不缺钱的公益项目,这样的项目开疆扩土完成了,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困难吗?我不觉得有多困难。

你没做,我不清楚是你没想到可以找人接手自己脱身,还是你期待着我能发现用你去管理许愿是大材小用,希望我自己去找你。

前者就是你能力上的屏障,后者则是你自视甚高,性格上的障碍。

抛开李家的关系不谈,只说我是上司你是下属,你想要让上司发现你,想要让上司重用你,想要上司不要把你安放在一个闲职上浪费才华。

那么,李小姐,作为下属,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的上司看到你吗?安文姝笑叹一声你确实能力不错,但你的能力也确实不值得我多关心,因为我并不缺能力比你强的人自荐,他们没有你那么漂亮的履历,也没有你更能让我放心交付权利,但他们的进取心比你的自尊要更容易被我看见。

所谓千里马和伯乐,也是要千里马绕着伯乐跑,伯乐才能看到这匹价值千金的马有多值钱啊。

李莉娜呆住了,表情有些难堪,头再次垂下去,这次沉默的时间并不长,耸动肩膀做了一个能让安文姝看的很清晰的深呼吸,再吐气塌下肩膀,如此反复两次,紧扣的双手放松,缓慢的站起身,头依旧垂着,不止垂着脑袋,腰也一点点弯下去。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您看到我。

抱歉?安文姝说出口的‘抱歉’带着的是问号,因为她没明白李莉娜想干什么。

李莉娜却以为那是句号,是在拒绝她。

维持九十度鞠躬的李莉娜语调听着有些奇怪,说出上来的感觉,跟安文姝卖自己的价值我相信您应该看出来了,企划书的灵感来自于许愿,我不能说我比所有人都了解许愿,但我应该是除您之外唯一详细思考过许愿运营模式要如何赚钱的人。

让残障人士的作品可以在线上售卖就是我当初想要为许愿添加的板块,我没说是有顾虑。

我承认我的性格有瑕疵,瞻前顾后容易想太多,我跟进了一小部分军部霸凌的事件,因为那些事我一方面觉得您不止把许愿当纯公益项目那么简单,它的存在肯定是有用处的。

可一直在做许愿,我另一方面又担心假如您真的就是要做好人好事,就是心地善良,就是为人纯善,那我如果太功利,天然会被您厌恶。

左右徘徊自然裹足不前,这是我的问题,您说的没错。

但我已经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不敢说一两天就改掉,但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我对许愿的了解,因为运营许愿接触到的团队和组织,都能帮助我更方便的去处理我的企划书里的项目。

您可以再找一个比我能力更强的人,但想要找一个比我更清楚我的上司想要什么样的下属的人,未必就那么简单,新人总是要磨合的,磨合浪费的时间不如看看我的改变。

安文姝诧异的挑眉,她发现了李莉娜一个新的优点,确定错了之后不会浪费时间在辩解上,而是快速找到破局之法,这倒是有点意思。

有意思的李莉娜弯着腰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说我的缺点您已经知道了,我也已经知道了,在缺点那么明显的情况下我不会犯同一个错误。

而新人有什么缺点需要您再发现,我不确定您是否还会那么做,但我觉得您应该没那个耐心一点点教会新人什么才是对的。

我正好经历了这一关,我也能跳过新人犹豫的是否能动用您旗下的其他资源解决手上的麻烦,如果刘美妍事件,我确实没想到可以直播,我都没想到可以利用孙石西的存在,但新人同样想不到。

您名下的产业多而杂,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叉,管理者也不同,管理者们也并没有觉得大家都是一个集体,我们都是各自帮您做事的人,像是一个集团的各个分公司主理人。

非必要,我们相互之间不会有太多的联系,一起合作可以,出了问题想要让对方无偿帮忙,想都不会想。

这是新人做不到的,但这是我已经学会的。

公益是很复杂的项目,在接触许愿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公益会那么复杂。

有些人信你是在做好事,但大多数人更相信你做的好事肯定是要有回报的。

这个世界报以善意的人并不多,哪怕我在做一个公益项目,我看到的黑暗反倒比以前要多得多。

这很考验人性,我碰到过昨天跟你说谢谢,太谢谢了,明天就跟你说,多管闲事,滚远点的人。

我自认为我已经算是心灵足够强大的人,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会让我厌烦。

新人同样如此,我过了这一关。

公益也很考验人的手段,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律法解决,父母对孩子在什么程度才算是虐待的标准定的很模糊,有些案件已经到了大家都默认就是在虐待的时候,律法也帮不上忙,警察调解之后孩子还是会被送回把他们打到医院的父母手里。

此时律法就没用了,此时舆论能帮到的地方也不多,更有用的是踩着违法边缘的手段,父母怎么打孩子,别人就怎么打他们,搬家逃不掉,给孩子转学,转不了,就只能憋屈着,以暴制暴也是一种方法。

这种方法做纯公益的人很难做到,我可以。

李莉娜微微抬了抬上身,但没直起腰,还是鞠着躬,给安文姝分析用她比用新人接手她的项目的利弊那份企划书不是纯公益,不是许愿,那是有盈利点的项目。

电商平台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很多没有在企划书上完善,说实话我觉得李明正看不懂,也就没写,也怕写的太清晰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我的企划变成别人的了。

打着公益的旗号赚钱是走擦边球,很容易被舆论诟病,怎么平衡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找一个做纯公益的新人不困难,找一个做商业项目的项目经理也不困难。

但想要找一个如我一样,都有经历的人相对罕见。

再加上,这个项目您既然感兴趣看重的就不是一时的得失,您应该看重它以后可能真的会走到上市那一步。

假设您打算让项目上市,那牵扯到巨额资金很少人不动心。

我不清楚您是否会想对待许愿的团队那样,诸事不管只问结果,但如果您打算那么做,我比任何您重新对外找来的负责人都更值得让您信任。

我不是不会对巨额钱财动心,可我不会单纯因为钱背叛,我的姓氏就是的信誉。

家族让我们成为天然的同盟,这是外人比不了的优势。

最后。

李莉娜缓慢的直起腰,有些僵硬,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尽量自信的看着安文姝,微微鞠躬,再次直起身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值得。

安文姝的食指敲着案桌,哒~哒~哒~像是敲在李莉娜的心上,沉默良久,久到李莉娜认为已经没希望的时候,跟她说了一件事李明正不好意思跟你这个女人说,他那个大男人抢了你的企划书,我帮他说这件。

抬手制止要开口的李莉娜,让她听完我来说这件事,李明正要付出的交换是他的那些店铺的残障人士对接方面要去找孔侑的团队。

问题来了。

安文姝笑看李莉娜为什么是孔侑。

快速眨眼的李莉娜刚想开口,安文姝提醒她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机会不是无限的,我也没有一再反复跟一个人聊一件事的时间。

本来要开口的李莉娜因为这个提醒不敢说了,安文姝也不催她,指着炉火还有余温的烧烤架,跟她说自己没吃饱。

抬脚就往烤架边走的李莉娜边摆动炭火,边想安文姝的那个句号结尾的问题,为什么是孔侑。

孔侑有什么特别的?明星?除此之外呢?拍过改变国家的电影的明星?可是这跟饭店和残障人士有什么关系?李莉娜的脑子有些打结,手上的动作倒是没一点磕巴,韩国人民烤肉都是必备技能,不管是炭火还是铁板。

院子里再次飘满烤肉的香气时,民臣街迎来新的客人,门铃响起的同时,客人已经抬脚从李明正没有关上的大门进来了,伸手冲安文姝挥了挥。

我在外面看这边飘着烟,就猜你搞不好在烤肉。

金在钟冲李莉娜点点头当问候,他跟李莉娜见过的,知道她是安文姝的助理。

安文姝笑看站在门边的金在钟要一起吃吗?看他欣然同意的样子笑了你没吃午饭?边往凉床边走边回她的金在钟说我跟人约好了来看房子,结果买主爽约了,约好的午饭也就泡汤了。

买主?安文姝疑惑你要卖...脑袋往十一号的方向歪了歪那里?随意的点头的金在钟说手头有点紧,所以想要卖。

笑问安文姝你买不买,原价出手,绝对赚。

安文姝挑眉从别人那里捡便宜倒不像是你的性格。

安文昊出于人情给他捡漏的,他这边转手就卖掉了到底不好听。

金在钟一愣,开玩笑说我们已经熟悉到可以讲那不是你的性格了吗?看她愣住了,心里咯噔一声迅速转移话题烤肉要一群人才好玩,就你们两个弄也太累了,要不要我叫人来玩?垂下眼睑勾了勾嘴角的安文姝知道金在钟为什么出现了,看来刘垭仁去找过他,这家伙不管在什么世界都会做奇怪的好人呢,抬眼看他说的话就变成我买了,等下找律师来过户。

莫名觉得自己被人家看穿了的金在钟又感觉只是想太多,高兴道那太好了,我就说这片都是富人区,被人爽约之后准备挨家敲门看有没有邻居出手大方能直接收了。

安文姝笑笑没接话,金在钟也没多说,怕多说多错,掏出手机对安文姝晃了晃,说他去给律师打电话,说着起身往门边走。

安文姝看着他的背影失笑,说他像呢,其实是挺像的,撒蹩脚的慌,做愚蠢的事情。

说他不像呢,也真的不像,那家伙不会跟自己玩这些小心机。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机被人看透的金在钟,走到门外打出去的电话却不是给律师的,而是给刘垭仁的,第一通对方没接,第二通直接被挂断了,第三通那边才接。

刘垭仁接电话的语气很不爽,跟金在钟说他在候场,正在入戏呢,有事说没事挂。

金在钟翻了个白眼觉得好心没好报就不应该帮他,但还是把该说的说了民臣街的房子是保护单位,价格在那里,突然间抽调现金大家都拿不出来。

我总不能因为你发个神经就把跟文昊哥提前说好的事情推了,那边还有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呢。

所以......你说重点。

刘垭仁打断他。

再次翻白眼的金在钟直接说重点我刚才把房子卖给安文姝了。

......觉得脸疼的刘垭仁让他说详细点。

金在钟笑了,光速被打脸啊,这次说的稍微详细了点我一直没找到接手的人,房子是律所的也不好对外挂牌,所以上午跟文昊哥过户了。

过户了之后不是有社区会给邻里资料.....呀!刘垭仁怀疑他是故意的,东拉西扯的说什么呢!就是故意的金在钟笑的可开心了,不逗他了总之就是我刚才路过二十九号,安文姝也在家,我就进门跟她聊了两句,房子她准备接手,下午过户,往上你收工的时候,十一号应该就归安文姝了,她走程序肯定比我简单。

刘垭仁安静了一会儿,语气挺诚恳的谢谢哥。

还是别了,你叫我哥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金在钟笑道你不怪我在你不在的时候去找安文姝就好了。

我也不是什么醋都吃的好不好。

刘垭仁嘴硬道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男人吗!哥是潇洒的男人!金在钟挑眉对一点都不斤斤计较的男人说我马上要进门跟安文姝单独吃午饭哦~重音重复关键词单!独!电话瞬间挂断,金在钟仰头大笑,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给刘垭仁发短信,这次是真的正事。

【就这一次啊,你别再搞东搞西的。

说起来我还欠安文姝人情呢,一直没找到机会还,这也算我还了一点。

我警告你,你别折腾了一圈最后惨淡收场,你要是劈腿的话我真的打算你三条腿!三条!第三条一定打断!知道哥哥今天损失多少吗!给我老实点!——金在钟】远在片场的刘垭仁看着短信冷笑,心里想的是他要是敢劈腿还用金在钟出手,转头丢掉手机连个回复都不想给他回。

近在民臣街门口的金在钟也没指望能收到回复,进门走到凉床边收到一张一百五十亿的支票,惊讶了一下,心里转悠了一句不是这个价,到底没说出口,隐约猜到了安文姝的意思。

一码归一码,没有让金在钟掏钱的道理。

犹豫着收起支票的金在钟突然想起了刘垭仁问过的那个问题,什么情况下他会和安文姝在一起。

如果让刘垭仁现在问的话,他大概会很坦然的说一句,穷的时候。

要是当年穷成狗的时候,有这么个金主,他一定飞扑献身,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噗嗤’笑什么?笑我们因为什么在一起。

安文姝一愣,金在钟也愣住了,脑袋咔吧咔吧的抬起看向安文姝,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摆手试图解释,却看到突兀大笑的安文姝。

非常、非常、非常开心的那种笑,所谓喜形于色大概就是这样的笑。

超级有感染力的笑容,笑的烤架边苦恼的想着孔侑到底多特别的李莉娜都望了过去,看到的是同安文姝一起笑出声的金在钟。

午后阳光下的男女,明明做的不算进,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却让李莉娜感觉莫名的还挺和谐,有点配。

甩头丢掉无聊的想法,继续去思考为什么是孔侑。

凉床边收敛笑声的金在钟多少有些尴尬的对安文姝说脑抽啊,刚才纯粹是脑抽。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的安文姝用拇指擦去生理性的泪水,对金在钟说那听起来像是垭仁会问的问题。

冲他眨了眨眼睛比如,你们在什么情况下会在一起。

金在钟干笑不回答,默认了。

下一秒却愣住。

你的话...钱吧。

安文姝笑看金在钟我们大概只会因为钱牵扯,按照你没什么节操的性格,穷的时候一定毫不犹豫就献身了。

这话金在钟就不乐意听了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要...看脸的。

看脸的。

金在钟:......安文姝: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语的金在钟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女人呀,我是哥哥,干嘛呢。

安文姝都要笑死了,还真的是万年如一日是啊,哥,渣出风格~什么渣,男人,懂吗,大家都一样好不好。

金在钟试图挽回声誉我跟你说,千万别信什么温柔善良那一类,男人都看脸,全部!无一例外!大笑点头的同时给他竖拇指的安文姝表示他说的都对名言警句,非常有道理。

昂首傲娇的金在钟‘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安文姝弯弯的眼睛摸了摸鼻尖,低头有些懊恼,随口同安文姝抱怨你有毒啊,跟你聊天太放松了,破坏形象。

明明之前不这样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也没这样。

笑弯了眼睛的安文姝随意道大概是因为熟了,之前不太熟就会绷着。

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的金在钟勉强认同这个答案,既然熟了,就不用绷着了。

不用绷着的金在钟身体后仰双手撑着凉床扫视院子,感觉有些空荡荡的,对安文姝说院子太大也不好,太空了,感觉有点没人气,你要不要种棵树弄个秋千什么的?转头望着安文姝那种组装的秋千可以挪动的,用来当装饰挺好。

女孩子么。

安文姝歪了歪头,笑道有凉床啊。

也是。

坐在凉床上的金在钟拍了怕凉床这个还实用,挺好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房子,话题特别跳跃,一会儿说房子的装修,一会儿又说大房子好还是小房子好,乱七八糟的一点逻辑都没有。

金在钟不自觉的就开始絮叨,什么艺人太难了,找个房子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巴拉巴拉,说了好久一直到李莉娜冲他们叫了一声问吃不吃辣,主要是问金在钟的,她知道安文姝不忌口。

但她没指名道姓,两人同时回答她。

金在钟吃!安文姝不吃。

金在钟没想太多,望着安文姝你不吃辣的?同样没想太多的安文姝疑惑道你胃病能吃?金在钟楞了半拍,干笑你还真了解我啊。

突然有些心慌,这什么情况?安文姝倒是没在意我看过你的档案,我们在军部见面的,忘记了?恍然的金在钟立刻把诡异的慌乱丢开,摆手冲安文姝说该吃还是要吃,要是按照医生说的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这种自己作死的态度安文姝也随便他,倒是让金在钟有些诧异,不管熟不熟,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都会礼貌性的说一句,还是按照医生的来比较好吧,哪怕是句客套话也总会说的。

金在钟的眼神有些奇怪,安文姝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摇头笑笑的金在钟说没事。

其实这姑娘挺有意思的,要不是一开始见面的方式太诡异,搞不好他真的会感兴趣也不一定。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刘垭仁,低头笑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太敏锐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安文姝也没在意,在意那些做什么。

烤架边的李莉娜左右手一盘加辣一盘不加辣的烤肉端过来,走到两人面前才想起来,她为什么要问加不加辣?自己蘸酱不就好了嘛,都怪料理台上的东西太全了,什么调料都有,她就什么都想往上撒,也不管味道了,也是......啊!我想到了!李莉娜惊呼出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动静太大,刚想道歉就看到安文姝和金在钟一起歪头看她,真的是一起,动作非常一致的脑袋微微往左偏,像是疑惑她在干嘛,又像是等她继续说,超级一致的一致的李莉娜刚才的灵光乍现差点就被这诡异的同步给弄没了。

金在钟好奇到你想到什么了?还没回神的李莉娜反射性回答想到为什么是孔侑。

余光瞄到安文姝皱眉,立刻闭嘴。

金在钟秒懂,也不吃饭了,撑着凉床起身对安文姝告辞,让她律师来了后给他打电话。

一如既往,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很有眼色。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为什么是孔侑?关于这个问题李莉娜给安文姝的答案是,孔侑的形象太正面刚好能冲抵未来可能会出现的负面舆论。

现在网上正在为‘许愿’到底是安文姝真的好心好意纯粹做善事才出现的软件, 还是一个以公益为卖点以后肯定会有其他功能的软件, 掐的热火朝天。

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解决, 选择相信阴谋论的人总会在新来埋下一枚怀疑的种子,以后要是没事就算了, 但凡出一点意外, 那颗种子就会破土而出, 到时候舆论引发的问题会比现在更严重。

孔侑是经历过类似事件的人,当年的《熔炉》在最后以一个《熔炉法》定性为改变国家的电影,但是在《熔炉法》未出现之前,参与电影的所有人都被骂是吃人血馒头, 孔侑首当其中一度被脑残的观众骚扰家人。

那年才是真正的网络暴力, 民众被舆论操|控了。

直到《熔炉法》出台,谩骂全部变成夸赞, 紧接着就是孔侑成为国民演员,那些铺天盖地的夸赞里有多少同时是骂过他为了出名行为恶臭的网民, 谁都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没有。

业内有句话,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这句话从互联网发展至今依旧是真理。

但是,互联网的记忆是可以被创造的,过去的事情没人提就没人记得,但只要有人提起那留下来的就都是证据。

这就是为什么是孔侑的回答,孔侑是证据, 证明网民经常性、频繁的、容易被舆论操|控,并且见不得人好。

人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存在,那些料理台上的调料就是如此,即便明明用不上,但是看到了就不会想太多就会惯性的使用。

网络事件也是如此,前后没有关联的事情就要被媒体旧事重提,那就是有关联的,让网民看到关联就可以。

孔侑就是那个关联的存在。

院子里,凉床边,李莉娜斜坐在凉床边缘,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跟安文姝说她的猜测,她想到两点需要孔侑的地方。

第一点是关于她的企划书,她们想要做线上的公益商城,或者是安文姝想要做线上的公益商城,那就是部分网民的敏感点。

只要项目做出来,那些人就会说,我们当初猜的没错,安文姝就是用‘许愿’做商业项目的,没有在‘许愿’上做是因为这个是她的阴谋,她用‘许愿’打了广告,为新的软件引流,新软件不就不用担心用户了么!果然是有阴谋的!第二点就是李莉娜不太确定地方,为什么现在就需要孔侑的原因。

我的想法是,您准备改变许愿现有的运营模式。

李莉娜看了眼安文姝,等着她说话。

安文姝吃着烤肉没什么反应,李莉娜犹豫了半秒继续说我不清楚您具体的身家,哪怕是再有钱一直入不敷出总是不行的。

许愿的摊子越铺越大,投入的金额直线上涨,虽说法律援助方面我们不用付佣金,但相关劳务费我们是给的,不能让律所自己掏钱打官司。

办公场地也是您名下的房产,可要是真的租出去也是收入,没有收入就是损失。

人员工资也不算高但在公益领域也不算低了,志愿者是不用给现金回报没错,每次碰到事情需要用到的车补饭补我们也是给的。

这些钱再加上给与需要帮助的人的捐款数额累计起来也有八、九十亿了,再这么下去如果不改变现有的运营模式,还是继续做纯公益破百亿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要是运营模式一直不变,那么破千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莉娜顿了顿看安文姝还是在吃东西,抿嘴思索着,安文姝想听的到底是什么,迟疑着开口纯公益不代表就只能由某个人不停的往里投钱才是纯公益,项目是可以盈利的,只要盈利得来的利益还是用于公益,那就还是纯公益。

所以我想,为了让许愿能一直维持下去,哪怕某一天您...不想干了。

那话不好听,李莉娜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是指,您也有需要钱周转的时候,做生意总有资金需要抽调的时候,那许愿就需要...更委婉了项目需要独立于您之外存在,能自负因亏,这不是您不管事了,这是健康的商业项目需要具备的条件。

一直投入没有产出的商业项目就算是公益也...不说了,没办法委婉,那种项目根本没理由能存活,许愿就是没理由能存活的项目,一直都是安文姝投钱。

这笔钱只要安文姝叫停,许愿就不复存在。

安文姝端着杯子抿了口茶,没说话。

李莉娜却有了点信心,她应该是猜对了,起码方向是对的,就按照这个方向继续往下说。

目前的许愿想要自负盈亏有两个方式,一个软件本身的名气起来了,我们可以为其他软件引流。

能下载许愿的多少也是中产,跟中产人群擦边的投资、贷款、房产、股票、基金、保险等等,许愿都可以接洽谈广告。

许愿的用户群正对性很强,我们比很多太宽泛的社交平台有更坚实的用户基础,在这个程度上我们也可以加上社交......李莉娜卡壳两秒,眼睛突然就亮了,看向安文姝的眼神有些惊悚也有些佩服,如果她要是没想错的话,那代表您之前说的大众监管就是为许愿开放社交平台做准备,而您要买我的企划,就是把公益商城的企划镶嵌在即将上线的社交平台里!猛的站起身,脑子里全是如果这件事成了,那会带来多大的利益!许愿已经有用户基础了,这个基数在公益这个领域是非常庞大的!在这个基础上扩充社交平台,有了社交平台再嵌入商城,这才是完整的利益链!这才是真的可以做到半年、一年给出漂亮的财务报表,要是操作的好,等两到三年根本就不用借壳,直接可以用许愿这个项目本身冲刺上市的商业逻辑!商城可以贩卖公益相关商品,也可以贩卖同公益擦边的商品。

残障人士做的手工艺是公益商品,正常厂家贩卖的商品之后会有公益捐款也是公益商品,这个范围是可以无限延展的!这才是真正的以公益为卖点的商业项目,非常规整,一点都不特别,但谁都不会先投入百亿去打造的商业项目!这个公关费的投入能让所有叫嚣虚假公益的人闭嘴!孔侑就是为此而存在!他是项目立足公益的标杆!这是可行的!完全可行!这比她单独弄什么企划书出来可行一百倍!为什么让李明正去接触孔侑!因为目前的许愿不能走这一步,安文姝现在去找孔侑不管说的多漂亮,大家也会按照阴谋论的方式去想!可李明正以线下的公益去接触孔侑,李明正是安文姝的哥哥,他们同样在做公益,隔上两三个月,线下的项目有苗头了,做出实绩了,许愿再去接触孔侑的团队,李明正作为牵线人,合情合理,不管什么媒体都不能硬说这件事是安文姝的提前下的一步棋!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现在闹的许愿是否只是纯公益的事情到那时早过去了!互联网的记忆是可以被人为创造的!倒是再有人翻出安文姝做公益的纯粹性,孔侑这张牌就打出去了!你一开始就想到了对不对!李莉娜激动的绕着安文姝左右转,敬语都没了你一开始就想到了!刘美妍的事是你扩散出去的,你把刘美妍变成了一个营销事件,你利用了刘美妍这件事扩张用户基数!你一开始就想到了!你想到了!你想到了所有后续!现在网上在吵的什么孩子的事情就是你散布出去的对吧!首尔体育报!对!他们有个主编好像就是首尔大出身!是你在背后操|纵了这件事,事件和新闻都有时效性,光刘美妍的事件热度不可能一直居高不下!你需要新的事件刺激网民对许愿的关注,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孩子是最容易引发人们心底的道德底线的,你故意选了这件事,你让那个女人找到了那一家人!这根本就不是巧合,是你一手促成的!一开始你就想到了!在许愿刚开始被推出来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你利用自己的身份,富家子弟、女性、漂亮、公益、善心、善行、互联网的传播力度等等,你利用了这些,你把许愿的名声推到一个峰值!它无法再增长了,不管是你还是许愿,都是有顶峰的,到了这个顶峰,你就需要创造下一个关注热点!你创造了刘美妍!一个刘美妍让一切都顺理成章!你才是幕后推手!这世上根本没有巧合!眼睛瞪的几乎要脱框的李莉娜指着安文姝,斩钉截铁的说是你!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安文姝...无话可说,这脑洞,绝了。

她居然还自洽了,厉害。

不过,这姑娘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轻声拍掌的安文姝笑看不知道为什么一脸后怕的李莉娜,询问脑洞大开的姑娘既然是我的计划,那你准备怎么做呢?转瞬被李莉娜弄楞了。

扑通往地上一跪的李莉娜给安文姝行了个大礼,膝盖撞击黄土地,听声音都疼。

李莉娜却没有叫疼,双手交叠放在额头拜下去,跟新年拜年一个样,掌心贴着地面,脑门贴着手背,非常正式的大礼,韩国女性对待上位者专属礼节,是臣服也是尊敬。

李莉娜跪的那叫一个干脆,干脆的安文姝都有些傻眼,略微有些茫然,想问她做什么,话没出口跪在她面前的李莉娜已经回答了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请给我一个机会!李莉娜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的坚定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幸可以与您一起共事!安文姝抽了抽嘴角,想起新年去李家拜年的时候,一大帮人跪老爷子的情景,那时候只觉得李家有点古板,现在觉得李家人搞不好活在上个世纪,太二了!掩嘴咳嗽一声的安文姝把荒唐的感觉咽下去,让李莉娜先起来,心里想着要是李莉娜玩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事情,她要不要配合演个戏,还是干脆报警好了,万一这位也是什么神经病可以预防一下。

幸好,李莉娜没搞那么多事,顺势就起来了。

起身的李莉娜也没去拍膝盖上沾染的泥土,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态度格外恭敬的低着头,一副安文姝随意吩咐的姿态。

被她弄的有点想笑的安文姝只对她说了一句,按你的想法去做,就让这个状态不太正常的李莉娜先走。

李莉娜应了声是后,再次深鞠躬转身疾步走人。

安文姝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有点战战兢兢的,跟她之前跪下去的态度不太相符,但也没管。

脑洞大归脑洞大,李莉娜的脑洞猜错了关于刘美妍是她一手创造的那部分,但关于许愿的安排那部分的方向是对的。

她确实打算把社交平台和商城一起嵌入许愿,这个方向没错就行了。

安文姝之前就说李莉娜有个很多人都没有的优势,在大方向的把控上她是有眼光的,这些源自于家庭的教导,也源自于她见识过大世面,哪怕是捞偏门也是一样。

安文姝并不在意的脑洞让开脑洞的李莉娜跨出民臣街的大门后走了不到三步就软到在地上,这次也是直接跪在地上的姿势,不过用瘫坐更合适。

她被自己的脑洞吓的脊背发凉,手不停的颤,冷汗打湿了妆发,整个人都很狼狈,这才是她刚才没有抬头的原因。

她不敢抬头,真不敢,怕死。

李莉娜以为自己会死的,按照她的脑洞往下推,从许愿这个项目立项安文姝就跟上帝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想到了一切会发生的事情,之后安上帝把刘美妍推出来继续整个计划,再后来是生死不明的小朋友,安文姝手上起码抓着四条人命。

一条是舆论爆发到现在都悄无声息的刘美妍,另一条是那个明面上只是失踪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小朋友。

还有两条就是车毁人亡的女士和被报复装死的小朋友的父亲。

李莉娜是捞偏门,但她怎么都不敢杀人的!她所能接触到的黑暗的极限是打断手脚甚至买卖器官,但是因为想要创造一个舆论事件杀人!人命得有多不值钱?在安文姝的思维里人命得有多廉价!李莉娜想到了之前刘美妍的事件刚出来,她找安文姝去办公室商量要怎么解决的时候,安文姝那么随意的,脸上甚至都有笑容的问她,是不是要弄死刘美妍!那女人是魔鬼!!!谈笑间屠戮一条人命的魔鬼!!!脑洞大到自己在跟魔鬼叫嚣的李莉娜吓的腿都软,她那根本不是臣服,她那是腿软的站不住!软的直接就跪下去了!如果一起的推测都是对的!那安文姝会这么对她?一定会杀了她的!她知道安文姝手上有人命,她还愚蠢透顶的说出来了!即便为了以防万一她都会被弄死!李莉娜都觉得要不是她脑子转得快,顺势就拜下去去,她现在就是安文姝手上的另一条人命!跪在安文姝面前的那个瞬间李莉娜觉得自己眼前都开始闪现人生走马灯了!那些闪现的画面让她痛悔自己怎么就能那么蠢!蠢的惊天动地,蠢的无可救药!什么真善美,什么小姑娘!那就是个魔鬼!安文姝不是没表现过的!哪怕伪装的再好,一些细节是能看出端倪的!她不在乎跟李明正做交易,哪个真善美的小公主能把李明正那种人放在眼里,又有哪个真善美的小公主会被李明正接受,认为双方可以做交易!安文姝能那么轻易的说出杀了谁,那才是李明正能做交易的!她怎么就那么蠢!!!!不!是魔鬼被自己伪装了翅膀,刷了一层白漆!是!就是这样!就是!就......李莉娜xi?头顶的阳光突然被阴影遮挡,男声更突兀的想起,浑身发凉的李莉娜被那声音吓的一抖,手足并用的爬起来,低着头撞开挡路的人就跑,就怕那是死神的催命符,是安文姝刚才只是把她骗出来,现在要找人来弄死她了!仓皇而逃的李莉娜不知道毫无防备被她撞的跌倒在地上的金在钟望着她的背影茫然的脸,更不知道本来真的没搞清楚她在怕什么,毕竟脑洞没那么大的安文姝,因为金在钟担心她状态有问题就去跟安文姝提醒一声,刚巧让安文姝大概猜到了她那个奇幻的脑洞。

好心过来提醒的金在钟看着安文姝楞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更茫然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看笑的不行连连摆手都开始咳嗽的安文姝很无奈,左右看看拿起案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绕到她那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等她咳嗽好一点了把茶杯塞她手里,让她悠着点,别笑厥过去,要是因为这个送医那就太丢脸了。

笑疯了的安文姝因为咳嗽声音有些暗哑,软绵绵的说着谢谢,仰望的脸庞,兴奋让双颊绯红,眼睛也因为生理性的泪水变得水润润的。

午后的阳光本来就很惑人,笑的那么有感染力的女孩子就更迷惑人心,那就话怎么说来着,金在钟说的话,男人,都看脸。

心跳陡然变化,本来给她拍背顺气的金在钟迅速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转瞬又觉得太刻意,绕到了安文姝对面,斜坐在凉床上掩饰心虚转移话题就这么不管李莉娜小姐不会出事吧?喝了一杯茶继续给自己倒的安文姝抬眼扫了他一眼,她对这个人太熟悉了,她详细的了解过他的一切,她给他下过无数套路,她教会他怎么靠近自己,她把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变成只属于她的笼中鸟。

她太熟悉这个人了,熟悉到不管他想隐藏什么都隐藏不了,哪怕只是瞬间发生的那点小心动,也是如此。

那么熟悉的人说着蹩脚的自以为是的小谎言让安文姝会心一笑,笑完也就笑完了,喝了茶,放下茶杯对金在钟说她没事,放心吧。

看他有些不解,很自然的同他解释,为什么李莉娜会没事,一心想着逃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她会是最安全的,她会把自己保护的最安全。

安文姝以前就觉得金在钟很有意思,不是这个金在钟是属于她的那个金在钟,那家伙算是见识过社会底层的黑暗,娱乐圈内的乌七八糟他见识过的就跟多了,但还是会为一点小事一惊一乍的。

现在这个金在钟也一样,表情随着故事的发展变来变去,安文姝就按照他的表情去讲故事。

以前安文姝不这么干,通常就是平铺直述的把故事讲完,不过那个金在钟通常不会问她不说的事情,他几乎不问问题都是等她觉得可以说了,他又刚好有兴趣知道,就随意的闲聊两句。

现在的安文姝会这么干是被刘垭仁培养出来的,刘垭仁会嫌弃她讲故事没意思,随意的插话把平铺直述添油加醋的改编为高|潮迭地,刘演员说,那才是一个好故事么。

安文姝就在用刘演员的方法给金在钟讲一个好故事,讲的金在钟本来离她距离很远的坐在凉床的边角,逐渐变成斜对面、正对面、脱鞋上凉床,凑到桌边,盘腿坐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要添茶。

这家伙啊,真的是很有眼色,也很喜欢听故事,还特别八卦的一个男孩子,有时候像个小姑娘。

听完了故事的小姑娘确定安文姝讲完了之后担心的问她那你要不要跟她解释,她这么误会对你不好啊,万一她跟别人瞎说怎么办。

就算她不跟人家说,只自己瞎猜,她还要处理许愿的事情呢,说不定就会做错事,你要是不想解释,也要换个执行人才行。

安文姝歪头笑看他不用换执行人。

金在钟不懂为什么不换?低头笑笑的安文姝抬头对本来根本不会问,但现在问了问题的金在钟解释人心易变,控制团队的方法有很多种,因为利益一致所以公事,因为爱戴老板所以公事,因为畏惧老板所以公事,这些都可以。

畏惧在特定的情况下不是坏事,起码会让李莉娜更小心,她的性格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太多做太少,现在怕我,就不敢想太多,老老实实的按照我给的路线走,一点都不敢歪,挺好的。

金在钟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文姝那她要是因为怕你反倒束手束脚的怎么办?比起胆子大到不听话的下属,听话的下属即便木讷也不是不能教的,更何况李莉娜不是木讷的类型,她很清楚要怎么自救,老实听话就是自救。

安文姝想了想,教他挑选下属首要是听话,胆子大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不太会管理,长处是名声和艺术创造。

做实业你有名声也有创造性,那团队安稳就是你最需要的。

胆子大的经理人要不然会忽悠你扩大经营,但他只想发挥自己的能力自己多拿分红,可却不思考扩大经营后的成本是你出的,你需要回款,他按月、按季度、按年拿分红都好,都是快速能看到回头钱的,你不行。

你赚的所有的钱都是在成本覆盖的基础上,不然哪怕店铺赚钱,只要还没有把成本覆盖,你就是在亏损。

安文姝笑看好像想到什么的金在钟,眼睛看着他,却也不是在看着他,教他明星这个光环会为你吸引很多投资商,他们看中的是你的名声,只要确定你的名声能卖钱,他们就会蜂拥而至给你带去日进斗金的计划书,期待你按下手印,同你说一起发财。

但他们不会为你考虑以后,他们只想把你的名气发挥到最大,不管好坏,榨取最多的价值。

至于你的名声因为产品出了问题而被损害,他们是不会在意的,这点要小心才行。

金在钟对此一直都很小心,他就是靠谨慎才一直在队友中做一直没出过大问题的那个人,不过他也知道安文姝是好心,认真的对安文姝点头说我会慎重对待的。

安文姝也知道他很小心,不过他的小心有时候也会出问题,对他说别太长情也别太凉薄,对队友和粉丝别太长情,不管是不是年少时一起长大的存在,大家的路终究因为彼此都长大了变的不一样,你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也有别人的方向。

如果发现方向不一致,别强求,顺着你的计划走,即便粉丝有时候不太喜欢也别在意了。

感觉有些不太对的金在钟愣愣的看着安文姝,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继续说别对自己太凉薄,别把自己放在太后面的位置,这点要跟垭仁学学,虽然看起来有些自私也太自我了,但他活的自己很开心。

你有时候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就会忘记也要顾忌自己。

抽烟喝酒还是泡妹子,顺着开心的方向走。

金在钟的感觉更不对了,安文姝的话还在继续想要当导演的话就不要局限在演唱会和舞台,你为自己举办过很成功的演唱会,试试看去接触别人的舞台。

拿着企划书上门,刚开始不要利益的跟对方谈谈得下来的,行不行总需要试试,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你的舞台很成功不止是因为去你的演唱会的人都是你的粉丝,是你有能力创造成功的舞台。

刚刚失衡的心跳再次变快,这次不是因为心动,而是他觉得他好像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抿嘴的金在钟眼底充满了惊讶。

安文姝看见了,既然看见了,就准备结束了。

比起演员对唱歌更喜欢的话就别曲线救国了,抢占OST的市场这条路不是走的很稳么,就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好了。

演员到底是被掌控的行业,你更喜欢创造,那就去创造吧。

多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要开心才行。

安文姝端起茶杯对金在钟举了举,望着他也望着彼岸的那个人在钟,对不起,我失约了。

金在钟傻眼的看着他,整个人都僵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知道这是在道别,他就是个傻子,问题是我难道真的失忆过吗?失忆的我和还记得的你在一起过?有过约定?有过......誓言?垂下眼睑的安文姝勾了勾嘴角,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在桌上,再抬眼望过去时就只是看着此岸的人了,坦然道你没有失忆过,你不是那个人,平行时空理解吗,跟我有约定的是平行时空的金在钟,那个人不是你。

理解平行时空这个词,但这个词真的从某个人嘴里说出来就很不理解的金在钟一下就想起来,此前刘垭仁问的时候他已经忘的差不多的那个恶魔少女和大明星的故事,从未那么清晰的想起所有的故事细节,心里有荒唐,但又觉得安文姝没必要跟他撒这种无聊的谎。

真的是,太无聊太无聊的慌!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心动了。

安文姝笑看金在钟你为我心动了,一刹那,很浅薄,但就是心动了。

看金在钟堂皇的想要反驳,轻笑出声再怎么是平行时空你也还是你啊,有同样的成长背景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小动作,我太熟悉了。

所以,金在钟xi,在我面前撒谎不太明智。

呐呐无言的金在钟脑袋左转右转想要避开安文姝的笑脸,折腾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就算我心动了,你自己都说那是刹那的事情,特别浅薄,那有什么好在意的。

有必要搞这一套?有些抱歉的安文姝说有必要。

你的底线比较宽,在追姑娘这上面也是这样。

刹那的,浅薄的心动你不会在意,但时间久了会不会变成其他的东西谁都不知道。

我在男女关系上面也没什么节操,如果哪天你因为心动来撩拨我,我刚好被你撩拨到了,那他会很不开心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那么在乎垭仁。

金在钟讪笑,这种损了他又损了自己的说法还真的是奇葩,让他都没脾气的。

安文姝微楞了一下,笑道不是亚仁,是在钟。

看他也愣住,笑道或许也算是因为垭仁。

我想过如果你还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把你变回我要的样子就可以了。

但是......但是?金在钟问。

摇头笑笑的安文姝不准备回答了,低头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对他说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律师会直接去找你的。

很抱歉跟你说这些,只是担心如果不说清楚,你浅薄的心动会因为好奇而成长。

以防万一,我们虽然没必要划清界限,但也需要避开男女之情。

毕竟你也说男人都看脸,我刚好有张还不错的脸。

金在钟有些无语,想要说他才不会呢,又觉得没底气丢下这句话,干脆下凉床穿鞋,穿好鞋站起身时犹豫了一下,侧身对安文姝说我不太清楚平行时空的事情,但,我想,他应该不会怪你失约,别难过。

说完连忙转身避开安文姝的视线快步走了,他觉得他又找到了一个他会喜欢这个姑娘的地方,不是脸,不是钱,是坦诚,这个圈子,他的人生,很罕见,很珍贵的,坦诚。

所有的客人都走了的民臣街烤肉味还没有消散,安文姝在桌上看了一圈拿了之前李明正开了的红酒,也没找被子直接对着瓶口喝了口酒,只一口,酒液顺着喉咙进入肺腑,酒瓶也被放在桌上。

安文姝也从凉床下去,回屋换衣服准备出门。

为什么没有把此岸的金在钟变成彼岸的金在钟?刚开始是觉得没必要,她试探过,试探过几次但不是那个人就是不是。

既然已经确定了不是,何必浪费时间。

感情么,没了这个总有下一个,何况安文姝真不是沉溺于男女之情的人,那东西对她来说就是调剂品。

可刘垭仁跟她说,欢迎你来我的世界玩。

安文姝突然很好奇,彼岸的金在钟拥有什么样的世界,没有被她圈养的那个人,世界也许比跟她在一起要灿烂,亦或者晦涩也说不定。

但刘垭仁说,欢迎你来我的世界玩,可那依旧是我的世界。

安文姝就对此岸的金在钟没兴趣了。

因为,她搞不好已经毁了一个世界,那个已经没有‘我’的世界。

安文姝更喜欢有‘我’的世界。

大概是因为,那样的世界更坚固,不用她去担心,是否会因为她离开而毁灭。

安文姝不想毁灭那个世界。

因为,她没办法再重建那个世界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换衣服出门的安文姝是去跟罗萤石约好的饭局, 见新PD的。

地点是罗萤石约的, 安文姝电话打给他的时候他正在拍《三时三餐》正好当天拍摄结束, 这季的节目是在一个岛上的小村落里拍摄, 进出都要坐船。

拍摄结束惯例是剧组聚餐, 罗萤石就把吃饭的地方约在了节目组聚餐的烤肉店里, 单独开了个包间。

安文姝到的时候朴灿洲还没到, 他之前跟安文昊去见保健福祉部的人去了,那边还没结束, 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

白天在民臣街的院子里吃的户外烤肉还没消化, 晚餐约的又是烤肉让安文姝觉得肚子有点太饱,《三时三餐》的团队她一大半都认识, 她给罗萤石发短信说到了,出来接她的还是之前一起拍摄过的熟人, 被带进去之后也没有去单独的包间, 跟许久不见的前辈们闹了一会儿。

这里没人管网上的人怎么说许愿, 也没人信安文姝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更没人谈论网上的那些争执,这里像个桃花源。

大家推杯换盏的说的都是好久不见,你最近过的如何,我们这两天拍摄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们这次还单独弄了牧场养羊给岛上的居民分羊奶,居民们也给我们很多好吃的。

还有人开玩笑说让安文姝一起玩,不用拍摄也不用干吗当去海岛散心了,这话是李瑞珍说的。

这话一说其实这哥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他是想吐槽网民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让安文姝别在意那些。

制作组聚餐定了个大包间,包间里闹哄哄的,安文姝坐在罗萤石他们那桌,左边是罗萤石,右边是李有静,李瑞珍坐在她对面,说起那番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屑,但也没有深入多聊,只是说过就过了。

李有静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跟安文姝说那岛真的挺有意思的,因为出入不太方面岛上的居民都很熟悉,人情味特别的足,安文姝真的可以去散散心。

参与这一季录制的嘉宾安文姝跟李瑞珍最熟,神话队长半生不熟算是见过,另一位叫尹筠相的男演员完全不熟。

根据熟悉的程度,桌上话比较多的就是李瑞珍,文政赫不太开口偶尔附和两句,尹筠相干脆就是个工具人,烤肉、倒酒忙的很,除了刚开始恭敬的同安文姝问候之外就没有说过话。

这种松散的酒桌,多了个半生不熟的人加入,不说话可以被理解为是礼貌也可以是不礼貌。

为了防止发生后者,一位之前跟安文姝同样不熟,但是节目PD之一的小哥就挑头说玩个游戏想着让桌上的气氛活跃一点。

这边刚商量好玩游戏,那边罗萤石就接到电话,他约的人到了,摆手让他们自己玩,招呼安文姝先去另一个开好的包间,没一会儿带了位女士进安文姝的包间,小姐姐跟安文姝的见面是以道歉为开端的,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罗萤石约的时间是七点,现在才六点五十几,照理来说不算是迟到反倒是安文姝早到了二十几分钟。

但安文姝到了,对方没到,那不管约定的时间到没到,这位女士都算迟到,韩国的规矩就这样,高一级就是碾压,没任何可以辩驳的地方,再合情合理都不行。

正因为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安文姝很自然的说出是我到早了这样的态度,很平常的一个态度就变成很有礼貌很温和的类型。

某种程度上安文姝在圈内的名声那么好也有这个原因,她属于少见的不太在乎所谓上下尊卑的人,偏偏她大部分情况下是上位者。

这次依旧充当上位者角色的安文姝是来见要给她拍纪实性综艺的PD的,见到一位女性稍微有些意外。

这个圈子,女PD、女导演、女制作人都是少数派,但能以女性的身份站稳了位置的人都不用担心能力,何况还是罗萤石介绍的,关于能力就更不用担心了。

不过安文姝看过这位女士的履历之后有点怀疑罗萤石是不是误会什么,比如她没打算认真拍之类的。

女士名叫金智妍,名字没什么特别的,韩国女孩子叫这个名字的很多,圈内有一模一样名字的也不少,有歌手、有爱豆还有演员。

很平凡的名字,人生履历却没那么平凡。

幼年随着父母旅居欧洲,大学读的教育,大二参加学校的一个公益活动去菲律宾支教,一去就是四年。

在当地跟一个韩国的医疗援助的医生结婚了。

后来因为内战两夫妻离开,夫唱妇随的跟老公回了韩国。

回国后成了老年学堂教爷爷奶奶认字的公益老师,因为一次意外参与了一个公益广告的拍摄,之后又转战公益广告领域。

在10年加入TVN,此后就一直在TVN,可以说是TVN元老中的元老,金智妍入职的时候TVN都还不叫TVN呢。

算起来罗萤石应该叫金智妍一声前辈的,由于对方年纪还比他大,也应该叫姐姐。

这位金小姐人生履历很有意思,但跟安文姝相关的节目制作的履历就乏善可陈。

参与过不少不知名公益广告和综艺的拍摄,但自己作为主PD制作过的节目只有一档。

那一档还是TVN的试验节目,一档节目就播了一期,那期收视率太惨淡第二期都没播出就直接被砍了。

这履历看的安文姝不是很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推荐给她?安文姝的疑问没有问出口,很礼貌的用疑问的表情看向罗萤石,对方默默的把之前金智妍放在桌上的一台DV机挪向安文姝,示意她看完再问。

DV机光看机身磨损的样子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这年头直接拿DV而不是把素材拷出来的人也少。

安文姝拿过DV同拘谨的金智妍笑了笑,选择相信罗萤石,看他卖什么关子。

DV里有一个四十五分钟的视频,拍的断断续续的,是一个采访。

采访的对象背对着镜头,画面只能看到一位男士的背影和不知道为什么闪烁的光源。

采访的内容很有意思,如果有个标题大概是性|侵,只不过是很少或者说主流媒体几乎不关注的,以男性为受害者的职场性|骚扰。

那位男士是实习中,韩国大企业的实习期长短不一,有些人可能两三年都是实习生,实习的工资很低,但总比没工作好,而且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实习通过了,所以很多年轻人刚迈出校门都是成为这样的实习生。

实际上大型公司的实习岗位也是竞争非常激烈的,都是高校的高材生,这位男士就是延世大的毕业生。

他实习的上司是一位中年女士,长相不错,身材也不错,按照当事人的说法是,很有魅力的一位女士。

那位女士以一种特殊的,他本人刚开始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方式,侵|犯了他。

那种方式跟追求很相似,亲切的靠近,大姐姐一样的教导,吃饭、约会乃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男孩子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一种职场性|骚扰,直到他发现那位上司是有家庭的,想要停止这样的关系。

女上司以工作威胁,此后就真的变成了威胁|性|犯罪。

这件事有两个矛盾点,第一是当事人自己都无法说清楚他们到底是不伦恋还是他被骚扰了,第二点就是当事人是男性。

不管是社会大方向还是舆论,亦或者法律,都没有任何一方会站在女性骚扰男性的基础上解决事情。

被采访的当事人求助无门,甚至当事人自己都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自尊心过不去。

所以采访的画面露出的只是一个背影,所以这个采访保存在这个DV机里,无人所知。

采访看完了,桌上的酒水也送到了,罗萤石拧开烧酒瓶给两位女士倒酒,再把酒瓶递给安文姝我觉得前辈有你想要的,独特的视角。

安文姝接过酒瓶给他倒酒,让他继续。

罗萤石开始说履历里不会写的那些事,其实他对这位姐姐拿着履历给安文姝看有些头疼前辈一直在国外长大,回国的时候很不适应这边的一些规矩,进TVN的时候得罪了一些人,这是她一直没有好机会独立制作项目的主要原因。

早些年,也不是,现在其实还是这样,圈内对女性有一定程度上的歧视。

性别本身是一道坎,她又不太会跟人来往,又是一道坎,资历是够了,但资历在现在算又太老,年龄又变成了一道坎,诸如此类的事情叠加,导致你看到的她只制作过一档节目。

那挡节目叫《对不起》,资料市面上是找不到了得回台里调视频,节目内容是那些不会识字的老人为国家奉献了一生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善待。

节目本身没有抨击政府的意思,只是详细的记录他们的一生和他们的困境,可...罗萤石举杯碰了下一直安静的坐着的金智妍的酒杯,喝了口酒反正当时的情况是以收视率太低砍掉的,但实际的原因应该是刚好碰到大选,大家都敏感,那时候只是个小台,不敢碰那些,干脆就砍掉了。

金智妍尴尬的冲安文姝笑了笑,嘴唇蠕动想要说点什么,没说出来,双手举杯碰了下安文姝的杯子,仰头干杯,放下酒杯看向罗萤石,意思是让他别说这个了。

罗萤石骚了骚脑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但还是对安文姝实话实说我看了网上争执的点,如果让我去拍,我能做到的大概是大家都能想到的节目,圈子里我认识的PD估计都这样,无非是拍伟光正的那些东西,洗白么。

但是前辈...手掌对着金智妍前辈为这件事提供了我觉得很不一样的视角,所以我想,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下彼此。

安文姝,我们理事。

罗萤石冲金智妍笑道我觉得她应该不用介绍,可前辈你不能不说话啊,你得自己跟人家谈,我只是牵桥搭线的人。

他要是都说完了,这姐姐还有什么好说的?金智妍一愣,看向安文姝,安文姝温和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我...金智妍咳嗽一声,觉得紧张,清了清嗓子,问了一个让罗萤石捂脸,安文姝疑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运营许愿的目的。

停停停。

一手捂脸一手快速摆动的罗萤石抹了把脸冲安文姝干笑她不是那个意思,这位真的是不太会说话,直来直往的,没有讽刺也没有质疑,就是单纯的,很单纯的询问。

西方思想你知道吧,很直接的想什么就说什么的那种。

姐姐!你别害我啊!这什么问题!本来把话语权都交出去的罗萤石连忙又把话语权抢回来,先给安文姝倒了杯酒,再自己给自己倒酒,仰头喝干当自罚一杯,再跟安文姝解释她跟我说的是,如果片子是她拍,她会从为什么人们不相信你可以纯粹的做善事的角度。

刘美妍不重要,刘美妍引发的事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社会对善行的信任感那么低,是社会出了问题,政府出了问题,还是人心出了问题。

罗萤石看安文姝微楞的表情,冲她笑你也觉得这个角度很有意思对吧,还有更有意思的,她想要跟观众探讨,是否明码标价为了某个目的而去做的善行就不是善行了,是否人们真的只能接受完全无私的奉献。

如果把善良摆在道德的圣坛,那善良之人是否必须要纤尘不染,才是真正的善人。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真正觉得这是我想不到的角度,说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不说大家就不会往那个方向想。

现在或者说有大众媒体这个行业之后,我们这些媒体人都惯性把人分成两边,要不然就是好,要不然就是坏。

站在中间的人没有了,不好不坏只是个俗人的那个边间没有了。

这行就是把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和缺点无限放大的一行,因为艺人和节目都需要记忆点才能迅速抓住观众的注意力。

我是这样,我认识的不管是出名的还是不出名的制作人大部分也是这样。

前辈不同,可能是她跟你一样虽然涉足这个圈子,但你们关注的人群从来也不是明星,而是观众们,不是观众们想看什么,而是他们需要什么。

罗萤石很明显对金智妍很推崇,不是推崇技术而是推崇看待事件的角度,他把该说的说完了,看向安文姝我是觉得如果你也认为这个角度会比单纯的拍一个只要技术过得去,就能制作的纪实综艺更值得拍,那你们可以尝试着合作。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给你推荐别人。

安文姝看向金智妍,对方还处在紧张中,而且貌似因为那句‘推荐别人’更紧张了。

视线从她披散的黑发到妆容淡到可能只涂了口红就出门的脸庞,再到黑色的西装外套的袖口伸出来的苍白的手腕,青筋明显的手背。

还有因为她的视线小心的蜷缩起来的手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侧和指甲都有些泛黄,那是常年抽烟留下的痕迹。

屋内因为安文姝不说话,罗萤石也不说话,金智妍在安文姝的视线下头都低下去而变的沉默。

罗萤石垂下眼睑转悠着酒杯当看不见安文姝对金智妍的打量,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懊恼,今天的事情做错了,说不定安文姝要的就是想拍个单纯的纪实综艺,搞什么视角,想太多!你缺钱,很缺。

安文姝一句话让罗萤石诧异的抬头,也让金智妍脑袋埋的更低,她继续道信用卡负债?高利贷追债?金智妍猛的抬头,安文姝下一句还没开口,罗萤石先叫了你被高利贷追债?!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你白痴啊还联系他!骂完才想起来安文姝,双手一合对安文姝拜了拜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被戳到哪个点,金智妍连忙开口不是他,他没做错什么,你别怪他!罗萤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手指着金智妍你等着!转头对安文姝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今天就算了,要不然你等我一会儿也行,我等下让个新人来见你,拿去年新人赏的导演,我的后辈,关系很好,我带他出道的,绝对没问题。

这话的意思是,要不你先走?安文姝笑了笑,手肘撑着桌子托着下巴我对前辈有点兴趣了,如果要合作,起码要把背景弄清楚,防止我这边没问题,前辈那边反倒出了问题会被人攻坚。

愣住的罗萤石误会了,连忙同她解释绝对不是任何恶性丑闻,不对,是连丑闻都算不上,是这女人脑子不好!指着面色尴尬的金智妍她领养过一个孩子,领养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十来岁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领养了一个神经病,不是骂人啊,是真的有什么来着?看向金智妍叫什么名字的?金智妍小声的说了一句狂躁症。

罗萤石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对!狂躁症!还动手打过她!根本就是暴躁症!未成年就算了,成年了!望着安文姝比你年纪都大,现在除了折磨她什么都不干,成天惹事!怒视金智妍早说了,他都多大了,你还跟他有什么关系!早断早结束!安文姝楞了一下,问了让罗萤石诧异的问题那孩子有案底吗?罗萤石转向金智妍,金智妍迅速摇头他只是生病了,不是坏人!真的!双手往外一推表示无关话题到此为止的安文姝问金智妍你缺钱缺到衣服是借来的,还是愿意借衣服来见我,代表我可能是你最后的希望?反射性低头看了眼外套的金智妍愣愣的问她你怎么知道?安文姝表示她很难不知道尺寸小了。

大一号还能是某种穿衣风格,西装外套小一号有点奇怪。

罗直男盯着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哪里小了,不过不重要,安文姝能问那个问题代表你觉得可以谈?点头说可以谈的安文姝笑看罗萤石哥要给我们让个位置了。

罗萤石立刻起身出门,一点留恋都没有,金智妍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包间的门被关上,犹犹豫豫的对安文姝说您想要跟我谈什么?谈你需要多少钱,出卖灵魂。

哈?金智妍一脸茫然,安文姝被逗笑了放松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聊聊假设以你的视角拍摄,那你的重点就不在许愿上,而是在我身上,对吗?聊到专业问题金智妍立刻回神对。

想了想又补充道准确的说我认为想要解决网络上的争吵,关键点不在软件而在你身上。

网民关注和争执的也不是软件本身而是你。

你的存在,你存在的方式,你的行为,这些事情是大众无法达成一致的。

软件只是一个载体,网民想要看到的是你,你是公众人物,是舆论的重心。

想解决问题从载体上入手都只能解决问题本身,但根源没变,只要不解决你身上的麻烦,同样的事件会再次轮回。

安文姝笑了看来罗萤石前辈的存在限制了你的发挥,要不我们切换英语聊?这才是能提出那么特别的视角的女人,怎么都不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起码在专业问题上不是,要不然她早泯然于众人了。

讪笑的金智妍连连摆手表示跟罗萤石没关系,英语就更不用了,但她理解了安文姝的意思,顺着她的意思说自己的想法解决一时的问题可以用你想的,拍摄软件审查的过程的方法,给大众一个解释。

但是想要预防此类问题再次发生,那需要追究问题的根本,你是问题的核心,你为什么创造这款软件,你想要用它做什么,利益或者是善心,它能让你得到这么,这些需要公之于众,才能解决以你为核心的舆论风暴。

微微点头的安文姝问她你想以我为主角拍一个...节目?我是这么想。

金智妍扫了她一眼,垂下眼睑避开她的视线但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有折中的方法。

为你做事的人,你的团队如何评价你;接受过你帮助的人,他们怎么评价你;认为你一定是为了某种利益才做善事的人,又是出于什么这么评价你。

这样不需要你本人出面,但节目的性质不变,核心点依旧在你。

安文姝笑了,好方法啊,可是这个好方法你想要节目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善或恶?我想回归到人本身,不是纯善也不是恶人,只是人,会做好事也会需要得到某些利益的人。

金智妍舔了下嘴角,微微低头视线看着酒杯我知道你是希望能做到纯善,或者至少要往纯善的方向偏。

但我个人认为,那样的节目也会给你带来麻烦。

就像这今年爱豆都要弄一个人设出来,可人设就是假的,假的东西变不成真的,一直伪装一个假人除非能装一辈子,否则迟早会因为设定太过夸大而造成反噬。

只是人就不会有这个问题,有缺点有优点,七情六|欲|都有,会犯错也会纠正错误。

你不是圣人,你没有这个设定,网民就不能以圣人的要求去裹挟你,要求你必须心无尘垢。

那是没人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做不到,他们同样做不到。

你是公众人物没错,但你不是明星,他们不能以对圣人更不能对明星的方式去要求你。

托着下巴的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好想法,但,如果我就要成为圣人呢?那...金智妍咬着下唇,一句做不到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安文姝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出来你开价,让我成为一个圣人。

包间陷入诡异的沉默,金智妍重回一言不发的态度,盯着酒杯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安文姝靠在椅背上安静的等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一两分钟也许时间更长,安文姝的手机响了,朴灿洲到了问她包间号。

安文姝给了包间号,没一会儿包间门被敲响,安文姝说了声请进,服务生开门请朴灿洲进去。

进门的朴灿洲对安文姝冲金智妍的方向看了看意思是,这人谁。

安文姝说叫金智妍,TVN的PD,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的朴灿洲说查查看,离异,老公应该是死了。

一直盯着杯子的金智妍惊慌的抬头望着他们,朴灿洲正在把手机对着安文姝,问她‘金智妍’三个字对不对,安文姝直接把之前金智妍给她的奇怪的履历推给朴灿洲,顺手拿了烧酒瓶对他晃了晃,问他喝不喝。

我饿了,你没点东西?朴灿洲左手翻金智妍的文件右手食指碰了碰酒杯,让她倒酒,随口跟她抱怨我下次再也不要跟安文昊一起去见人,他简直不能更烦,客套几个小时,聊正事五分钟!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安文姝就五分钟!气死他了!安文姝拿起给他倒好的酒塞在他张开五指的手里,帮他把手指弯好握着杯子,调侃他最可怕的是,你还不能走。

就是!朴灿洲恨恨的喝干了酒,杯子砸在桌上让安文姝倒酒,用手机拍下履历的第一页发了短信丢开手机,抓着安文姝倒的酒又是一口干我再也不跟他一起了!安文姝拍拍他的后背给暴躁的小少爷顺毛往好的方面想,有他领头至少你不用独自客套几个小时,那才烦呢。

我压根就不会给对方客套的机会!小少爷才不认呢!安文姝笑他嘴硬,朴灿洲‘哼’了一声,边伸手按下服务铃边问安文姝想吃什么。

安文姝表示白天烤肉吃多了,现在不想吃这个。

朴灿洲说那就换个别的吃,又不是只能吃烤肉。

说着话服务生再次敲门,朴灿洲说要点单,服务生让他们稍等一下去拿了菜单进来,朴灿洲问对方除了烤肉之外还有什么招牌菜。

服务生大概很少碰到跑到烤肉店里说不想吃烤肉的客人,默默的把朴灿洲手上的菜单翻到最后几页,让他选。

安文姝被逗乐了,朴灿洲看着菜单上手打她,被安文姝拍开手,也跟着笑。

两人闹了一下,朴灿洲把菜单推到她边上问她吃不吃冷面,看安文姝点头说行之后给安文姝点了份冷面,再点了一堆烤肉,在服务生无语的眼神中,让对方送一壶米酒来。

不管是服务生出现之前还是服务生已经把他们点的菜陆续都送上之后,包间里好像变的只有两个人,朴灿洲和安文姝。

金智妍数次想开口,都被闲聊的两人无视了。

真的是闲聊,聊安文昊真的是太能瞎扯,聊李明正烤肉的手艺垃圾的要死。

安文姝跟朴灿洲说,李莉娜的手艺倒是不错,朴灿洲疑惑怎么突然就说到李莉娜了,听安文姝说起李明正那个怂的不行的家伙把李莉娜推给安文姝解决,也是很嫌弃兄弟。

我跟你说,得寸进尺是我们这些人的天赋,你要是一直那么顺着李明正,迟早被他挖坑埋了。

别以为自己聪明人家就蠢,你跟李明正来往那么久难道没发现,李明正那家伙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你看他在你手上吃过什么真正的亏么,一次都没有。

哪怕我们之前忽悠他不是也没成功。

朴灿洲对从小长大的兄弟的基础智商还是相信的,对安文姝所怀疑的也不是智商你太在乎名声,这件事是你放在台面上的弱点。

边说话边翻动烤肉,拿着剪子把肉块剪小你看李明正就不在乎名声,随便人家说呗,还能掉跟头发么。

我们干嘛在乎人言啊,谁敢跑到我们面前龇牙。

本来不想吃烤肉的安文姝被烤盘的‘滋滋’声吸引,把餐盘往烤盘边放,示意朴灿洲给她肉人的喜好不一样,我最近的喜好就是在乎声誉,这是经营好了很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李明正,我干嘛要他吃亏,作为真善美的代言人...呵呵。

朴灿洲夹了块烤肉放在安文姝嘴边闭嘴吧。

轻笑着吹了吹烤肉的安文姝要咬,朴灿洲胳膊缩了一下,看到没咬到的安文姝大笑,转头被揍也笑的很嗨,胳膊往前送好好好,不闹你,吃~快速咬住的安文姝顺手又给他一下,朴灿洲斜了她一眼都打过了。

安文姝嚼着肉吐槽他幼稚。

幼稚的朴灿洲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开扩音放在一直被无视的金智妍面前,探身对着手机开口直接说重点。

金智妍丈夫死于他杀,凶手当时不足十二岁,是她丈夫的病人,那小孩后来被确诊为狂躁症,当时的档案是意外杀人,不过当年的检察官怀疑是有预谋的,但是没证据,那个小孩被确诊他患有狂躁症的医生怀疑可能被精神虐待,一样的,没证据,身上没伤。

案发之后金智妍出具了谅解书,孩子年龄也不够判,案件就封存了。

随后金智妍领养了那个孩子,为此她丈夫的父母把她赶出家门。

这女人在菲律宾跟她丈夫......电话被突兀的按断,金智妍挂断的,浑身颤抖的把挂断的电话直接推进了烤盘,朴灿洲眼疾手快的抄起手机砸在地上,反手就把一叠生肉砸在金智妍的脑门上,‘哐’的一声,满碟鲜红的肉落四散,有几片还耷拉在她的头上,血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肉的。

下一秒朴灿洲被安文姝抓住了西装外套的下摆,扭头怒视安文姝差点爆炸!这样你还护!!!安文姝又拽了拽他的衣角,没怎么用力,但却把暴起的朴灿洲拽倒在椅子上,抿嘴、皱眉,生闷气!被他逗笑了的安文姝冲他伸手,朴灿洲头一扭滚开!手。

安文姝掌心往他扭头的方向转别玩了,被烫伤了吗?转瞬就被红彤彤的手指怼到眼前,脑袋扭过来的朴灿洲咬牙告诉她不弄死她不算完!伸手拍了拍小少爷的肩膀让他淡定点的安文姝拿手机让外面的人送烫伤药进来,对闹脾气的小少爷说今晚有点奇怪啊,干什么冲我发脾气,我哥怎么你了。

从见面就闹她,真心幼稚。

一声压抑的尖叫打断旁若无人的两人,反射弧格外长的金智妍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安文姝低头翻看着朴灿洲的手,四根手指的指尖都被烫伤了,拇指外侧更是,皱眉问他疼的话,去医院?朴灿洲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神有些古怪,转瞬移开视线,没受伤的胳膊往金智妍的方向一指弄死她就去。

安文姝笑他闹小孩子脾气,心平气和的劝他杀人是违法行为,做个好人。

朴灿洲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那你说什么废话。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重新收拾过的包间地上的餐盘和肉片都被清理了, 满头血水的金智妍也擦过脸, 额头有一块青紫倒是没破, 之前的血都是牛肉的血水, 朴灿洲的手指也涂了药包好了。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又都发生过了。

包间里安文姝挑着冷面几根几根的吃, 吃着玩。

坐在她边上的朴灿洲跟叼着烟翘着腿一只胳膊还搭在她的椅背上, 跟对面坐卧不安战战兢兢的金智妍聊......谁让你来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朴灿洲冷笑一声,抽了口烟对着金智妍的方向吐烟, 声音很冷淡你想清楚, 我问,还有余地。

等找了专业的人过来问, 那就不是聊聊那么简单了。

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金智妍说着就要走, 起身的速度很快, 可跨出两步发现没人拦她, 反倒不敢走了,怕真的走出去会碰到所谓的‘专业的人’。

站住脚的金智妍紧紧的抓着包带,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声音有些发颤,压着惊恐开口现在是法治社会!朴灿洲笑了一声,用搭在安文姝椅背上那只受伤的手冲吃面吃的跟面有多难吃一样的安文姝说我想吃鱼生,你吃不吃,鲷鱼?行啊。

安文姝放下筷子说我去找人帮你买鱼生。

说完碰了碰他的胳膊等他拿开后起身。

跟着她起身的朴灿洲像是要给她让位置,站姿确实挡在金智妍和安文姝的中间, 全程背对安文姝面对金智妍。

安文姝往门边走,身影被朴灿洲挡的严严实实,金智妍连她的衣角都看不见,只能凭借墙上的影子判断她的位置,在安文姝快到门边时抬脚想往前,被朴灿洲玩味的笑脸吓的不敢动。

一直到安文姝开了门出去,她都不敢动,门关上了,她就更不敢动了,只有她和朴灿洲了。

出了门的安文姝冲走廊尽头的两个黑西装招手,那是朴灿洲的保镖们,等人过来,让人进去看着点朴灿洲别玩的太过。

那家伙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那么糟糕,有她在多少会收敛点,两人那么熟了,朴灿洲很清楚她不喜欢什么,哪怕是装,她也是装的很纯白的圣女贞德。

在圣女贞德面前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这是不用开口就有的默契。

可她不在,那家伙心情又不好,真弄的过分了就不好收拾,好歹是罗萤石的前辈,貌似关系还行的。

认真算起来其实朴灿洲是最了解安文姝阴暗面的人,可能同类总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需言语的默契让朴灿洲在听到安文姝那句‘查查’的瞬间,就明白金智妍有问题。

安文姝要查的不是金智妍的能力如何,而是这个人的问题出自哪里,随后就是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

至于安文姝为什么认为金智妍有问题,理由很简单,罗萤石。

安文姝去找罗萤石了,剧组的聚餐还在继续,罗萤石看到安文姝还以为她和金智妍已经聊完了,觉得时间那么短应该是没聊出什么结果来,跟安文姝抱歉说他之前想的太简单,他给她介绍更好的人,说着话就起身出去打电话。

本来想说不用的安文姝被李有静拉着坐下,从罗萤石那边听说了前情的李有静跟安文姝帮罗萤石解释,这哥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让她多担待。

她们两说话的时候,尹筠相去要了新餐具过来,给安文姝换了餐具倒了酒,忙内的常规业务。

接过酒杯的安文姝笑着谢谢他,转头随口问李有静金智妍前辈跟PD关系很好?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工作上没什么来往,应该算是认识的时间比较长,有七八年了。

李有静回忆道是在一个什么酒会上认识的,断断续续的有联络,我听说好像是什么事帮过罗萤石,具体什么事倒是不清楚。

他们是搭档,但也只是搭档,没到交什么朋友都了解的地步。

听着他们说话的文政赫犹豫着插了一句金智妍前辈指的是TVN的金智妍PD吗?看对面的两人望过来,伸手临空虚写‘金智妍’三个字,不太确定的问是这个名字吗,有些年纪,韩裔,长相......李有静接着他的话说应该是她,TVN拿着海外护照的女PD我知道的就她一个。

文政赫‘啊’了一声,迟疑的看了眼李有静,李有静疑惑的看着他,安文姝倒是笑了,同文政赫说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直说也没关系,我们正在聊合作,我有些犹豫,不确定要不要合作。

李有静也点头,让文政赫直说没事。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

文政赫还是有些犹豫,强调道如果,是同一个人。

搞不好是我搞错了也不一定。

安文姝笑看文政赫你的性格倒是跟传言不太一样。

不是这么瞻前顾后的类型啊。

文政赫笑了笑,冲她举杯只是怕说错了人。

同她碰了一杯喝了口酒放下杯子,再开口就干脆很多我们合作过一次,拍一个公益广告。

前期沟通的都还行,但拍摄当天有人追债追到摄影棚里,后来厂商那边换了团队就没再接触过。

为什么换团队就不用说了,他为什么那么犹豫要不要跟安文姝说这件事的理由也不用解释了。

这种事情只要被证实,没人会想跟金智妍合作的。

这番话让李有静很惊讶那位不像是会欠钱不还的人啊,更别说被人闹到工作场所追债,那也太夸张了。

这番话让李瑞珍皱眉罗萤石也太不靠谱了。

望着安文姝这样的人别接触,能合作的人多呢。

安文姝笑笑应了一声,给罗萤石挽尊哥应该也不知道这回事。

拿起酒瓶冲文政赫,把对方弄的一愣,顺着她的意思抬起酒杯。

安文姝给他倒了杯酒,说是谢谢他告诉自己。

谢谢就不用了,要说谢谢应该是我谢谢你。

文政赫看安文姝疑惑的表情,笑着说许愿那款软件很有意思,我们忙内有个粉丝在软件上许愿说想要给他买个礼物,不少粉丝跟着凑热闹,他们应该只是觉得好玩。

九百多个点赞对粉丝来说就是个事情,几分钟就能成。

当时有新闻说我们忙内恶意索要礼物,小报道,故意找个由头攻击。

你们公司的人转头找到那个粉丝商量把那个愿望变成了捐款,实现愿望的钱都以忙内的名字捐了,倒是把那个小网站弄的不上不下的。

说这件事的文政赫很有一种什么恶意新闻都是无聊的人没事找事,过来人见过的风浪多了的大气,顺口对安文姝说网上的那些事情也就是三五天就过去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搭理他们,他们自然就消散了。

你回应反倒会让他们从你的回应里找到攻击点,真假他们不管,只要有热度,硬找一个也行。

安文姝笑了看来许愿在圈子里名声还不错。

应该是很好才对。

李有静说安文姝小看了自家的软件本来就是从圈内里传到圈子外的东西,几百上千的点赞在粉丝群算什么,他们分分钟就能点亮一堆愿望,一度差点变成免费应援软件。

你们的规矩不是只要能点亮,愿望就一定实现么,很多粉丝都去玩那个弄应援。

后来好像是转了方向做纯公益,这方面才陆续停止了,但圈子里接到你们家应援的人不少,我当时还以为是新奇的广告方式呢。

明星们感谢粉丝应援的时候,也会感谢你们。

一直不怎么说话默默做事的尹筠相也开口说了一句我也收到过许愿的应援餐车。

他当时也以为是软件新奇的广告方式,后来知道哪款软件转向纯公益了,还想着要不要捐点钱,结果人家不收外部捐款,还很意外来着。

安文姝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刚开始在这边投入的太大,产出却小后来转纯公益了这样的事就陆续没有了,粉丝也就是想要钻个空子,没想做什么坏事来着。

就像李有静说的,免费的应援不要白不要啊,几百上千的下载软件点亮愿望对大粉丝站来说,根本不是事。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安文姝笑问他们看来我在圈内的口碑还不错。

非常可以。

一向毒舌的李瑞珍给她竖拇指你要是开企划社,不少人拥簇,圈内手上有资源,还口碑那么好的,目前两手都抓的人,就你了。

安文姝手上的资源还非常厉害,这点很重要。

安文姝失笑摇头你太夸张了。

看来栽下去的树会比想象中结出更多的果实。

这边正谦虚着,那边罗萤石打完电话回来了招手让安文姝出去,给她说新联系的人,MBC出身后来自己单独开工作室的一个制作人,老关系了,人绝对靠谱,能力也没的说,就是要价有点贵,但安文姝应该不在意。

确实不在意的安文姝说等人来一起聊聊,罗萤石说没问题,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新人聊完了,安文姝跟罗萤石聊老人,问他金智妍前辈那种类型不太像是主动会找你帮忙的,看来在资金的缺口有点大。

我也是这么想,有段时间不联系了,她开口了,我也就...罗萤石顿了下,讪笑对安文姝说当然主要原因是她确实提供了很独特的视角,要不然我也不会推荐给你。

我是知道她没什么收入,但是不知道她还欠高利贷,这次真是抱歉。

安文姝笑了,这个回答代表还真的是金智妍去找罗萤石的,她见到金智妍就觉得奇怪,那样的类型不像是会被罗萤石会特地想起来推荐给她的人。

更有可能的原因是金智妍找到罗萤石,说自己需要帮忙,罗萤石刚好手上有她这个活需要人做,双方才搭上的线。

之前安文姝以为是碰巧,可金智妍那个独特的视角一说,这个碰巧就巧的有点意思了。

推测被证实,安文姝就只剩一个问题,问罗萤石你知道是谁跟她说我这边有事要做的吗?罗萤石摇摇头不清楚,她找我的时候没说你的事,只是说她最近需要收入看有没有事情可以......一愣,瞬间想明白关键点,怀疑的看向安文姝你的意思是,她是卡着这件事找上门的?有人让她借着这件事针对你?语气有些不太相信确定吗?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怎么样的人安文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都能刷一个绝世好人的身份出来,金智妍为什么就不能呢。

笑而不语的安文姝让罗萤石反倒觉得事情有问题,认真的望着安文姝你打电话给我的事情有谁知道?安文姝笑道问题不可能出在我这里。

我这里也...罗萤石顿住,转口道我明白了,你先进去,我去问问。

丢下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钩子的安文姝转身便走了,没回聚餐的地方而是去了朴灿洲那里,站在包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头发有些凌乱的朴灿洲拉门出来,冲安文姝扬了扬脑袋让她跟着自己,两人出了烤肉店坐在店外的休闲椅上。

朴灿洲四肢张开的瘫坐在椅子上,安文姝看他一副爽过了之后心情大好的脸,很怀疑......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打女人?你怎么能歧视女性呢,男女平等,知道么。

安文姝被这句‘男女平等’逗笑了,朴灿洲也跟着笑,笑着说我没动手,非必要情况我一般不动手,男女都不碰,怕收不住,见血会让我兴奋。

那你嗨什么?安文姝不懂了。

朴灿洲歪着脑袋看她好玩啊~用裹着绷带的手指戳她,戳的他自己疼,安文姝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他疼的很爽你之前搞的事情都不好玩,也就不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你有点暗黑BOSS的意思,后来跟脑子进水了一样,走什么人间正道,无聊的要死。

今晚终于有点我认识的安文姝的感觉了,很不错~说着话啪啪啪的给她鼓掌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哭笑不得的安文姝笑他你就那么想把我拉入深渊,活在阴暗的地方干能刺激到你肾上腺素的买卖?别搞错了因果关系啊,明明是你给我打开了那扇通往深渊的门,本来我压根都没想到还有那么一条路,是你诱惑我可以成为深渊巨龙,结果我的肾上腺素都被你吊起来了,你跟我说你不想在深渊,你要去天堂,过分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朴灿洲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安文姝,像是跟小伙伴一起分享糖果的孩子安文姝,我们去深渊玩吧,天堂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好无聊。

早过了吃糖果年纪的安文姝轻叹一声我也想,现实不允许。

好可惜的,不过天堂很无聊,人间很有意思啊。

让撇嘴的小朋友别闹了,说正事金智妍什么情况?朴灿洲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无趣的跟安文姝说欠债还钱,她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金智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的工资不足以支付她领养的那个孩子的治疗费,就开始借钱度日。

刚开始是信用卡,欧洲都是借贷生活的习性。

后来信用卡刷不出来钱了,就去借小额贷款,接着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借的数字随着利滚利越来越大,她的收入却没有变。

欠的钱多了,追债的人就不是电话催款那么温和,闹的工作也做不成,钱也还不了。

九天前,也就是安文姝直播道歉的当天,金智妍知道的这件事,并且在网上留言,留的就是她之前跟安文姝说的那个奇特的视角看事件本身的观点。

今天下午,应该是安文姝打给罗英石没多久,金智妍接到催债公司的电话,让她跟罗萤石联系告诉对方她的那个留言好接下这个项目,对方没说要她做什么,只说让她接下这个项目。

金智妍以为是这个项目钱多,到时候能还给催债公司。

就这样?就这样。

朴灿洲摊手表示那女人就是个傻的,一问三不知。

不过能从九天前的一个留言找到金智妍,看来那人藏的很深啊。

笑眯眯的看着安文姝有人藏在暗地里想要对你动手,圣女贞德,你打算用圣光感化他?砸吧着嘴我觉得吧,反击才是正途啊~撑着扶手坐起身,趴在扶手上仰头看着安文姝我可以帮你哦~~~那语调,那表情,就差直接说,来呀来呀一起做坏事呀~轻笑出声的安文姝拍拍他的脑袋,被他嫌弃的打开,收回手低头望着因为发现了坏事格外开心的小伙伴你想怎么做?引蛇出洞!朴灿洲格外的兴奋先把金智妍弄进来,然后盯着她,找到幕后的人直接沉海!告诉安文姝,他提供一条龙服务我们去公海,我想好了,直接丢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双手一拍搞定!安文姝笑看‘深渊巨龙’告诉他你还是在龙蛋里待一会儿,社会有点复杂,不适合你破壳。

呀!朴灿洲不满道我的计划有什么不好的,干脆利落!没有说那个计划有什么不好的安文姝问他你真的想不到,谁出的手?那我这个养育龙蛋的人会很可惜的,这样都想不到。

朴灿洲白眼以对别占我便宜,管他谁出的手,谁得利谁就是幕后出手的人,就算没动手也推波助澜了。

跟你有关的项目,又值得别人搞那么花招,那么隐晦的想要从舆论上找麻烦的,也就一个高中义务教育引发出来的事情。

你棋盘铺的太大,但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别人未必看不穿你落下的棋子要做什么局。

安家的声誉一向都很好,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关键时候就是有用。

想要从声誉上下手就是不管你要下多大的棋盘,破局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你的名声弄臭了,那你就会成为攻击安家的突破口。

我早说了,你的弱点,你们家的弱点都摆在明面上,太好攻击了,你又跳的特别高,不针对你针对谁。

满意的看着‘龙蛋’的养龙人说既然都那么清楚了,就应该知道,所谓的幕后黑手不是某个人而是某个团体,你要把那个团体都沉海吗?朴灿洲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行啊~安文姝大笑,朴灿洲轻笑,笑完对安文姝说沉不沉海的不重要,你让不让我玩?别用圣女贞德那套的玩法,用最初我认识的那个让我悸动的那个女人的方式,好好玩游戏。

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的安文姝对小朋友说不行这次还就是得用圣女贞德的玩法。

为什么?朴灿洲皱眉沉海就是瞎说的,但直接攻击当放手,把所有伸手的人爪子都剁了有什么不好。

别跟我说,你装圣女的时间长了,不知道要怎么玩手段了。

安文姝笑道阴谋是一条路,阳谋也是一条路,有阳谋可以走正道,歪门邪道终究不长久。

我信你个鬼,你就是装好人装时间长了,不想做坏人了!朴灿洲很不高兴当初那个跟我说需要身体去做事的女人死了吗?无声叹了口气的安文姝拍拍他的肩膀她目前无法存活,所以需要开辟新的战场啊,深渊有深渊的战场,人间也有人间的乐趣。

别那么执着啊,我带你玩更有意思的游戏。

什么?你看不惯我,但你也弄不死我。

一听就很没意思!玩玩看么~朴灿洲轻哼一声,挺腰起身要走,一步跨出去又坐回来,翘腿望着安文姝先说好,这次要是也很无聊的话,我就真的不跟你玩了。

朋友,就算是幼儿园我们也谈点大班会谈的东西好吗,不跟你玩了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安文姝很怀疑朴少爷这是怎么了?新套路?朴少爷表示确实是新套路我跟安文侑学的,下午碰到安文侑了,他跟安文昊叽叽歪歪的说什么一个教授神经病,骚扰他。

安文昊不相信说他就是想找理由不修双学位,安文昊就跟智障一样就差躺在地上打滚耍赖了,安文昊被他缠的没办法找人去查那个教授了。

我发现你跟你哥还是有点相似的,你们对示弱好像格外没办法。

别人跟你歪缠你们就很纵容,安文昊是嘴上凶该做的还是顺着安文侑做了,你干脆连嘴上凶都不凶,就很包容。

这跟我哥也很像,跟你们硬碰硬最后的结局都是被揍,但跟你们缠着说我要什么,你们也就嘴上嫌弃一下,但最后我一般都能得到我要的。

这是我跟安文侑的幼子的生存之道,李明正其实也是这么玩的。

你看李明正每天无所事事的,但她妈就因为他什么正事都不敢最担心他。

我们三个走的路线都差不多,只是外在表现不一样,安文侑那家伙就特别不要脸,撒娇撒的简直不是男人。

朴灿洲脑袋一昂这招几乎通杀,我决定跟他学。

你知道吧,你很会划地盘,地盘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所属物也被你保护,他们随便闹,只要不越线就行。

朴灿洲拉了拉领口我准备攻击你这点,在你的地盘边缘游荡,这样我就处于即是你的地盘里的人,又不止是你地盘里的人了。

完美的计划~安文姝半是好笑半是好奇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会接受你的胡搅蛮缠?超级有信心。

而且什么叫胡搅蛮缠,这计划多完美。

根据你那个奇葩的好人经济学,你会把身边的人都往高位上推,我又没损失。

朴灿洲想的可好了除了很无聊之外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没遇到你之前也很无聊,遇到你至少可以偶尔不那么无聊。

脑袋往店门偏了偏,转回头我身边压根就不会出现金智妍,冒头的都被我妈弄走了。

从这个角度讲,安文姝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不豢养深渊巨龙啊,我的目标是圣女贞德你忘了?随便吧,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家伙说不定哪天就忍不住了呢。

朴灿洲以自己举例我都觉得忍的很烦躁,时不时需要发泄一下,你就算比我能忍不也就那样么。

本性是不会变的,披了层外套也总有穿不下去的时候,我等着,未来长着呢,我总能等到你脱下那层奇怪的壳,做回你自己。

安文姝笑眯眯的望着他我自己是什么样?这种问题只有你自己知道。

朴灿洲表示安文姝到底是什么样这种问题拿出来问我,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

颔首认同的安文姝认为他们该走了,朴灿洲拉了她一下,坏笑开口说到圣女贞德,你知道金智妍为什么领养那个孩子吗?安文姝顺着他的意思问为什么?圣女啊,她觉得那个孩子是她的救赎。

本来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装作好奇的安文姝现在是真好奇了什么意思?朴灿洲晃悠着翘起的腿跟安文姝分享举世无双的神经病国外有个新闻,是一个男人杀了另一个男人,杀人者被判绞刑,就是吊死他。

但受害者的母亲在杀人犯被挂在绳索里要被吊死的时候,走上执行台,把那个凶手的绳索从他的脖子上解开了,同时打了那人一巴掌。

母亲对别人说,那巴掌是她的宽恕。

宽恕那个杀人凶手,也宽恕自己。

讲故事讲的眉飞色舞的朴灿洲望着安文姝金智妍就是那个母亲,她说人已经死了,她要做的是宽恕而不是让死亡成为终结。

双臂一挥,右手往下落在安文姝的肩膀上,搂着她笑的特别诡异人间大爱啊圣女贞德~看看人家的心胸,看看人家脑子里进的水,那是一片汪洋~朴灿洲摩擦安文姝的肩头,眼底的嘲讽格外的明显我个人觉得,你要是能做到真正的人间大爱,那我这个在龙蛋里的深渊巨龙就是变身天使也没什么问题。

但我就是不太信,你的脑子里能进入一片汪洋大海?几率太小了,先不说母子那么亲密的关系,就算是我,我因为什么意外被人弄死了,你就算不会为我报复谁,但如果刚好有机会给我报仇,你一定会把那人丢进海里喂鱼。

不对,搞不好喂鱼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活化了,活着火化~安文姝低头看看右肩的‘龙爪’再扭头看向‘龙首’,跟‘龙蛋’笑如果你真的哪天死于非命,我能做的大概是为你献上一束花,至于报复和喂鱼或者火化什么的,相信我,你们家多的是人会帮你复仇,我还暂时排不上号,要对自己,对家人有点信心啊。

搂着安文姝左右摇晃的朴灿洲对她说自己是很有信心的,非常有信心安文姝迟早有天装不下去你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我本来都没有信心了,你不是搞纯公益就是弄什么高中义务教育,无聊的我都想把拉黑了。

我围着你转了那么久,你这一点要搞事情的迹象都没有,转的我没有信心不想跟你耗了。

可你今天又给了我信心~朴灿洲可开心了安文姝小姐,圣女贞德你是玩不了的,别说圣女贞德了,一个好人你都当不了,看看安文昊就知道了。

那哥虽然一身的毛病,但我们这些人眼里的毛病恰恰是他被称之为正人君子的理由。

金智妍看待问题的角度很特别对吧,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都很特别哦,安文昊看待问题的角度更特别。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就是她为人处世的方法,你说安文昊碰到金智妍这样的人会这么做?会徐徐善诱的告诉她那么做不对,还是直接走官方渠道调查?搞不好啊,还会在听过她那个人间大爱的故事之后,想法设法的帮她一把。

这是你披上的那成人间正道的皮应该做的事情,你这层皮披的一点都不走心,学学安文昊啊,那才是骨子里就是走正道的人。

你不行的,安文姝,对自己有点信心,你走不了那条道。

你没办法接受针对你的人不在你手上攥着而要教给什么政府部门,你更不能接受,针对你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什么阴谋、阳谋的都无所谓,你肯定会动手,你只是不想让我去动手,因为我不可控,你也没有要控制我的想法,没那个必要你自己就能解决。

可安文姝,你很清楚你自己解决的方式不是放过他们,也不是以德报怨,更不是什么人间大爱,所谓宽恕别人就是宽恕自己。

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是宽恕,我估计你也不懂那个词为什么会存在,还真的有人使用。

既然你做不到成为真正的圣女贞德,不如跟我一起玩啊~朴灿洲脑袋靠着安文姝脑袋,左手冲着天空让安文姝想想两人联手能创造多么疯狂又刺激的风暴安小姐,把当初那个让我的目光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的女人找回来,那个女人和我,我们一起去搅动会让我们的肾上腺素都飙升的风雨。

想想吧,安小姐,那会是会有趣的世界,那个世界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再无聊,我们每天都会过的非常~非常~非常有意思~成天待在民臣街里不闷吗,为那些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的人做什么好人好事,最后还被人家针对,不郁闷吗。

干什么要做好人呢,干什么要把自己硬塞进根本不适合的闪着圣光的衣服。

那不是你啊,那个即便在千万的军营里,也让我心神战栗的女人才是你。

那个跟我说,我需要万亿的女人是你,那个跟我说军火交易的女人也是你。

朴灿洲微微偏头,直视她的眼睛,手指用力抠着她的肩膀,扣的之前被烫伤的手指疼的他浑身一激灵,十指连心,心连心我们,才是一国的,我跟你,你和我,我们才能一起玩,玩只有我们觉得有意思的游戏。

我想成为深渊巨龙,我也想,你成为我的龙骑士。

安文姝望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有,有她觉得一切有意思的东西,就像朴灿洲说的,悸动,心脏的悸动,肾上腺素的飙升。

可那双眼睛里也什么都没有,因为那双眼睛同她太相似,偏偏没有困住她的锁链,她的锁链禁锢的是如同朴灿洲这样的灵魂。

安文姝一贯识时务,做不到,得不到,就别想了。

与其浪费时间想那些控制不了的存在,不如抓住能控制的存在。

因此,并不想也不能成为龙骑士的人类让深渊巨龙别那么中二。

我觉得,当个人挺好的。

好人?好人。

口是心非的女人。

松手的朴灿洲起身,这次是真走了,带着绝对的信心走的,走前丢了一句话给安文姝。

我等着你。

我的龙骑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安文姝没有成为朴灿洲的龙骑士, 朴灿洲倒是成了她的司机。

金智妍被他的保镖带走了, 虽说是一问三不知, 但时间太短还是需要带回去再好好问问。

本来有人来换班, 但朴灿洲嫌麻烦, 就指着安文姝说有她在就行了。

安文姝就成为他临时的保镖, 不是保护他, 而是看着他不要突然犯病伤害其他人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情。

在没有人特意下套的情况下罗萤石还是很靠谱的,介绍的人也很靠谱, 安文姝见了一面聊了两句就没什么问题了, 朴灿洲直接给了对方助理的号码,让那人去跟助理聊。

朴灿洲这个社长当的比李莉娜轻松多了, 他也就是个挂名,他和李明正那样的手下能做事的人都不缺。

安文姝也不管朴灿洲怎么处理许愿, 这点事朴灿洲都搞不定, 那这家伙可没脸在她面前说什么深渊巨龙。

正事结束, 自然就该走了。

走前安文姝的好人经济学又发挥作用,文政赫在道别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要不要合照,理由是难得能跟安文姝喝一杯,可以告诉孩子们(粉丝们)哥哥帮他们谢过‘许愿’给忙内之前的帮忙了。

听话听音,这话的意思根本不在于合照而是合照之后会被以什么名义上传到网络上,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愿意站队帮忙出个声,以文政赫的身份来说,不大不小算是个人情了,他没必要掺和这种事的, 坏处比好处多。

但人家的说法是,这是我应该还你的人情,之前你帮过我。

安文姝报以感谢也没说不需要只说等需要的时候一定邀请他们全队喝一杯,罗萤石在边上凑趣说到时候一定要通知他,这种很有看点的画面必须记录下来,说的大家哈哈大笑,笑着分别。

分别的安文姝由于临时‘看护’的责任上了不乐意上她车要自己开车的朴灿洲的车,晚餐都没好好吃的两人开车去找东西吃,朴灿洲说他真的想吃鱼生了,问安文姝吃不吃,等她说行之后开车要带她去一家韩餐馆。

安文姝的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下车的时候安文姝的手机响了,李明正的电话,找的却是朴灿洲,他的手机之前被砸了,新手机还在路上没送到。

李明正听说两人一起吃饭问了地址随后说马上到,安文姝对于白天才见过的人晚上又聚齐了有点无奈,朴灿洲在边上说还没聚齐呢,差一个安文昊。

安文昊是没出现,但是加拿大的安文瑒打了跨过电话过来,警告她最近离李明正远点,最好连面都不要见的远。

高端的韩餐馆基本没有大堂都是规格不同的包间,这家店的包间是根据用餐的餐标定的,所谓两班贵族和君王席。

朴灿洲是准备随便找个包间进去,李明正则是直接开了君王席,三人坐在大的能容纳四、五十人的包间里,桌子长的有点过分。

安文姝接电话的时候,朴灿洲正在跟李明正吐槽,他也是够无聊的,三个人弄什么君王席,有毛病。

包间用屏风分了三个区域,左边是会议区摆着会议桌,中间是吃饭的地方有过长的桌子,右边是休闲喝茶的地方,围着墙一圈沙发。

饭菜没上来,三人都在沙发这边,两个幼稚园大班的家伙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瞎闹,安文姝坐在单人沙发上接电话。

安文瑒刚说完‘你离李明正远点,最近都别跟他来往’就在电话里听到朴灿洲的一声怒吼‘李明正!你死定了!’紧接着就是‘碰!’的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你在干嘛?看幼稚园少男掐架。

吃瓜群众安文姝看李明正三两下被朴灿洲卡着脖子按在地上,拿开手机让他们两悠着点,主要是对朴灿洲说他快窒息了,你攻击一些不会致死的部位。

脸都憋红了的李明正刚被朴灿洲放开就冲安文姝大叫呀!转头就被朴灿洲拽着后领丢在沙发上,没工夫叫了去拽李明正的头发呢。

感觉自己需要一个果盘或者瓜子花生什么的也可以的安文姝,眼睛看着现场版,耳朵听着安文瑒跟她说,不要跟李明正有接触,随口问他李明正做什么了?那边掐起来的两人反射性回头,安文姝笑看他们问安文瑒他在我边上呢,要不要开扩音?开!安文姝拿开手机开了扩音冲着一上一下姿势很不和谐的两个男孩子,同电话里的安文瑒说开了。

呀!李明正!你想被......话没说完李明正一把推开朴灿洲,把朴灿洲摔在地上跳起来要去抢安文姝的手机,下一秒被之前毫无防备倒在地上的朴灿洲一个翻身缩腿扣住腿骨直接砸在地上,超级大的一声‘咚!’屋内格外的安静,电话那头听语气要骂人的安文昊也被弄楞了。

半秒不到,被攻击之后反射性攻击放手纯身体本能就动手了的朴灿洲,最先回神迅速爬起来要去拉整个人都砸懵了的李明正。

被他拽着胳膊才反应过来疼的李明正感觉肩胛骨都要裂了,他是人都被甩起来砸在地上的。

由于本人性格和家庭教育的区别,朴灿洲碰到攻击的条件反射是攻击,李明正碰到攻击的条件反射是防守,曲臂护着脑袋,整个肩膀砸在地上都木了。

疼的头皮都炸了的李明正冲朴灿洲一串脏话就飙出来。

朴灿洲讪笑心虚的嘟囔谁让他推他的,这不是条件反射么。

捂着的眼泪都要飙出来的李明正都想掐死他,反射你个头!两人眼看又要掐起来,安文姝冲李明正晃了晃手机,李明正迅速切换怒吼模式,哎哎呦呦的喊疼,嘴里叫的是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朴灿洲被他弄的一愣,安文姝无声大笑。

电话那头的安文瑒对这些话一个字都不信,十分怀疑李明正带着安文姝一起作死,或者是李明正试图忽悠他的小妹妹作死。

不管怎么死,安文瑒能接受的都是李明正自己去死,别带着安文姝!安文瑒不想跟李明正说了,让安文姝关了扩音自己听,等她那边弄好了,跟她说我们之前聊过加拿大大|麻合法化的事情记得吧,这件事基本确定了,几家大工业集团跟政府签了投资协议准备开发一个大|麻的产业园。

协议附带保密条款,外界不知道,但我爸受学校邀请过来参加一个校园毒|品泛滥的讲座,知道这个。

李明正那个白痴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想要掺和这件事,你离他远点知道吗!意外的消息让安文姝好奇他掺和的意思是...望着心虚的李明正,问安文瑒跟官方联合?不可能啊,他做不到。

而且跟官方联合,有什么好心虚的。

联合个屁!他连加拿大国会大门在哪都不知道,还联合呢!安文瑒说安文姝想太多反正他都在你面前了,你自己问他,这种弱智还自以为聪明的智障居然是我的亲戚,我真的是......都被气笑了,蠢笑的总之,你离他远点,任何明面上有他的活动你都不准去,你让他自己跟你解释为什么,我说出来都是侮辱我的智商!在安文姝应了声‘好’后,安文瑒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的安文姝给朴灿洲使了个眼色。

在干坏事上默契满分的朴灿洲一把扣住李明正‘残疾’的胳膊,疼的李明正抬脚就踹,转瞬被朴灿洲压制。

朴灿洲龇牙冲李明正假笑说说呗~我没有说不说!我不是来找你们了么!李明正让他赶紧放开疼死了,你真想把我弄进医院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坏处这个时候就出来了你跟我一起受过训,虽然没什么用,但这种小伤算什么,抗击打是必备课程啊。

这个受训指的是防止绑架和恶意报复的训练,韩国称得上是和平的时期也就这二、三十年的事情,为了防止意外他们都受过训。

安文姝没受过,好奇的看着他们,李明正白了妹妹一眼你们兄妹三个本来也要受训的,是你们家老爷子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话说的好像李家立身不正一样,自然就没有后续了。

颔首表示明白的安文姝笑看朴灿洲,再次接收眼神讯息的朴灿洲刚要说话,同样接收到讯号的李明正让朴灿洲先放开我来都来了,本来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好不好。

朴灿洲笑嘻嘻的松开了他,起身往安文姝那边走,坐在她的沙发扶手上,手臂搭着沙发背,同安文姝一高一矮的望着李明正等着他坦白从宽。

李明正对他们两很无语,他是犯了什么罪?我有个消息,来源就不说了,但消息是准确的。

李明正皱着眉揉着还是很疼的肩膀,骂了一句朴灿洲再继续加拿大最快年末,最迟明年年初会推行大|麻合法化。

说完看着他们等着朴灿洲惊讶的表情,安文姝就不指望了,安文瑒肯定跟她说了。

朴灿洲毫无反应,安文姝比较惊讶,仰头望着朴灿洲你对这个有兴趣?我都没拆穿你看好戏,你干嘛拆穿我。

朴灿洲拽了拽她的头发让她别那么多话,下巴对着李明正你继续。

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一圈的李明正抱怨了一句搞了半天大家都知道。

很难不知道吧,他们动作那么大。

朴灿洲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们边防动了,可能是想要提前先清一波走私为未来官方买卖开路。

加拿大就是美国的一个州,大家都盯得紧,他们边防有行动我们国防肯定知道,国防知道的事情军部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就更不奇怪了,李明正知道其实也不奇怪,低头问安文姝圣女贞德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李明正不解什么是圣女贞德?安文姝举手表示我是圣女贞德。

回答朴灿洲的问题我从安文瑒那边知道的,他跟的一个教授研究的课题就是大|麻合法商用。

还想问为什么安文姝是圣女贞德的李明正看到朴灿洲的‘别废话’的眼神,斜了他一眼继续把话题绕回来大|麻合法的国家和地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加拿大的地理位置很有意思,它本身能成为一个国家就很奇怪根本就是美国的一个边角。

跟加拿大接壤的州有几个就是大|麻合法化的。

加拿大的有钱人直接开车去那些州根本不用管国内合不合法,没钱的人才在意。

可官方售卖价码肯定比黑市高,之前不合法大家偷偷摸摸的,现在合法了,完全可以做合法的黑市,卖价比官方售价低一定有钱赚。

我认识一个人跟我说加拿大这次......白~痴。

朴灿洲白眼一翻从安文姝身边起来,无视愣住的李明正,对安文姝说换个地方吃饭,在这里分分钟就被智障传染了。

李明正让他别闹先听完,不是单纯的走私,我没那么无聊,我赚那个钱干嘛我爸不打死我。

合不合法我都不能沾边,出点问题我这辈子搞不好就得在国外待着了。

抱胸站着的朴灿洲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明正你如果接下来要说的是规避法律条款,用什么合法运输之类的词套在走私身上,我们就不用再见了。

你滚开,我有那么蠢么!李明正不乐意了。

朴灿洲和安文姝对视一眼,安文姝笑而不语,朴灿洲非常直接你就是蠢!李明正:......拽着朴灿洲的西装下摆把人拉回沙发扶手上坐着的安文姝让朴灿洲别玩了,对李明正说你讲完,讲完再说。

这才是亲人。

李明正鄙视朴灿洲你看看你算什么兄弟。

在他要说话前快速抢断聊正事基本的商业规律啊,当市场的供需关系被破坏,那生产商品的人一定赚钱,不管是囤货还是倾销,都是赚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朴灿洲微楞,安文姝懂了你想弄个大|麻的种植园?合理合法,找到合适的地方还能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操作的好还能被夸一句推动当地农民再就业。

给聪明的妹妹竖拇指的李明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暂时性的,短则三年长不过五年,等市场一稳定我这边就卖。

这种生意做不长就是赚快钱,捞一笔就走。

官方合法的进货渠道被官方持股的工厂把控,他们还有自己的店铺要维护,价格必然高昂。

私人走私是游击战线没这个问题,但进货渠道很容易被官方打压。

官方售卖大|麻本质上就是在开发本国用户,顺便还能吸引想要尝鲜的游客,市场他们会帮我们开发好,我们属于最低端,没人会在意偏偏是源头,谁都缺不了。

李明正在必要的时候胆子是真的大,很敢冲,李家人的特性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要有利益哪管他洪水滔天如果只是我,我能做到的顶多就是买几个种植园,徐徐图之。

但是加上你冲朴灿洲抛了个媚眼,得到朴灿洲一个呕吐的表情也不在意,笑眯眯的你如果能弄来人手和武器,我们完全可以捞一票,明面上自己种,私下趁着市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收购,能收多少收多少。

这个都不用三、五年,一年就行,抓着货源等加拿大公布了,一次性往外倾销,只赚这一笔够我们两浪半辈子的。

收手收的足够快,别说人家知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再出手,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李明正脸上的贪婪格外的明显,诱惑朴灿洲你的性子我最了解,这种搅和的天下大乱的事情你最喜欢了!朴灿洲确实很喜欢,之前还试图忽悠安文姝来着,他心动了,心动之后没说自己干不干,而是忽悠安文姝你要不要一起玩,能让李明正说可以浪半辈子的钱,搞不好就是你想要的万亿。

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搭玩不玩?安文姝捏着他的手腕往后丢不玩。

她知道安文瑒为什么说李明正是蠢货了,确实挺蠢的。

这么肯定的语气让李明正表情一收,蠢不蠢的看情况,现在的情况他很聪明你觉得这件事成不了?跟你说这件事能成的人,是不是还跟你说他有渠道?安文姝笑看李明正你只要给钱出人剩下的他来做?朴灿洲秒懂,挑眉望着李明正你脑残么,这种平白无故的馅饼都敢咬?这东西怎么算平白无故的馅饼,点子谁都能想,聪明人到处都是,可这世道光有聪明没用啊。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们从小就学的东西,我们不需要多聪明,有的是聪明人会需要我们天生就有的资源。

李明正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那个人就算脑子再聪明,没钱没人,他光有想法有什么用,难道赤手空拳去抢么。

语气很随意的李明正话里的意思却很霸气,富家子弟的优越感展露无疑,望向安文姝我知道文瑒哥怎么想的,不就是凭什么是我吗。

人家有这个点子,有这个渠道干什么来找我呢,我的身份不上不下的,钱没多少,权也就那样,语气来找我多的人可以找。

再看朴灿洲所以你说,那是平白无故的馅饼,我要是吃了,就是真的蠢。

可你们都忘了,比起名声有多糟糕,交游广阔才是我的名声。

李明正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给朴灿洲和安文姝都丢了一根,点燃自己的烟再把打火机丢给朴灿洲,抽烟继续说我的朋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只要扒上来的人我都不赶人走。

你呢望着打火点两根烟的朴灿洲你觉得我是享受被人捧着,无聊又没意思,但你没朋友,我这种交游广阔来者不拒的,就自动成了你的朋友。

至于你~转向接过朴灿洲递给她的烟的安文姝我的小妹妹,你,我看不懂。

你其实不太像安家人,至少不是我认识的,你比较像我们家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人吧,你有好事能想到我,无论是否是利用,能想到我不就是因为,我很好接近么。

很好接近的李明正笑脸一变,抬起下巴仰着头吊着眼睛看人我如果是个单纯好骗的家伙,应该是这个脸,可这个脸你根本不会搭理我。

低头抽烟,烟雾吐出,伸手挥散烟雾,手放下笑脸也露出来了这张脸才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好骗不好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识趣。

我这种识趣的人呢,上不会得罪你们这些想要搞事情的人,多半还会在需要人做事的时候想到我,反正找谁都是找么,找我起码大家都开心啊。

中层呢李明正笑看朴灿洲跟我身份相同的人几乎没有我的敌人,李明正的名声在长辈们眼里是做事不着调的家伙,但在朋友们的眼里应该是个玩的开的人,我们这帮人玩的开心就行了,不在乎别的。

对下,我这样的人是他们上升的阶梯。

我不在乎一个人有没有用,我也不在乎搞不好这个人什么时候会用到,我甚至不在乎某些只会拍马屁的人这辈子可能对我都没什么用。

我的不在乎就是我丢出去的信号,欢迎大家来爬我这个登天梯的信号。

什么人什么时候,会在什么事情,以什么方式用到对方,我们谁都不清楚。

你们这些自诩为聪明绝顶的家伙都没办法预知,无人能预知的未来,我当然也不知道。

李明正弯腰在桌上的青瓷烟灰缸里抖落烟灰可我知道的是,一旦谁想要奋起一搏,想要绝地求生,想要抓住最后的稻草。

他们通常都会选我,而不是你们。

因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好接近。

叼烟、翘腿、挺腰、昂首的李明正笑看两人怎么样,这还是平白无故的馅饼吗?朴灿洲咬着烟蒂给他拍手大智若愚啊~李明正昂然自得,下一秒笑不出来了。

安文姝抽了口烟笑他大愚若智才是。

朴灿洲喷笑,烟都差点掉在地毯上,夹着烟冲安文姝笑你这点就很不好,老是拆穿人家,没看到人家正嗨着呢,学学我,圣女贞德起码要带着光圈说好话才行。

安文姝一脸认真的点头表示受教了,李明正干笑让两人别假模假样的干什么,我哪说错了。

哪都没错,挺好的。

很会说话的朴灿洲笑问据说很会交朋友的朋友可你做你的登天梯,我凭什么要给你搭梯子?李明正一愣,心虚的笑笑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一起赚钱么,哪是搭梯子。

说着给安文姝使眼色,安文姝表示圣女贞德看不懂眼色。

朴灿洲挥了挥手让李明正省省我跟你,这家伙肯定站我这边。

我才是亲哥好不好,你哪冒出来的。

李明正不屑。

笑他傻的朴灿洲说她站的是智商的那边。

抽着烟起身,吐烟时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直起身对李明正开嘲讽你的主意需要的不是钱是人和武器,你既没钱也没武器,但谁都知道我仅有的朋友的配额里,你占据高位。

那人看重的是你能找我合作,但人家看重的也不是我啊,是我爸,我哥能弄来的东西。

这件事做得好我们两分钱,做不好我一个人倒霉。

因为人和武器是我的,钱的来源反倒不重要,谁还没点钱了。

朴灿洲学李明正之前吊着眼睛看人的姿势,由于他站着,气场比之前的李明正还有压迫感你从小就这样,不管干什么坏事都自己藏在后面,有好处就上去说平分,被逮到就第一个跑。

我能跟你做朋友做那么多年,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我看不出来,而是你不管听到谁跟你说我坏话,你都会动手下绊子。

亲故,我们是一起做坏事的玩伴,但小时候顶多被打一顿的坏事做了也就做了。

牵扯家里牵扯太深的事情,我不会做,你也不应该做。

哪怕那笔钱让你心动,让你觉得那可以让你浪半辈子,你也不应该做。

朴灿洲对着李明正的脸是笑着的,眼神却很冷欲望是无止境的,一旦过线,你会被欲望吞噬,那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李明正诧异的望着朴灿洲别的就算了,你的意思是,这次是我推你入坑?他的意思是,你被人算计了。

安文姝把手上烧到尾巴的烟蒂往朴灿洲的方向递,等他接过之后对李明正笑翻译一下他那些长篇大论,我把你当玩伴,你却想卖了我,还是愚蠢的把自己也一起卖了的方式,我为自己选玩伴的眼光那么糟糕,很不高兴。

呀!x2李明正和朴灿洲一起吼她,安文姝摊手,很无奈圣女贞德暂时下线,聊聊这个弱智的局针对谁吧。

望着李明正你的想法很好,没什么问题,是能赚大钱的,别说半辈子,赚你三辈子都浪不完的钱都行。

可你忽视了,或者说跟你说他有渠道,你只要给钱就行的人模糊了关键点,这笔钱你赚不到。

想清楚一切的前提,都有谁知道加拿大大|麻即将合法化,很多人。

安文姝伸手在三人中绕了个圈我们都知道,外面知道的人更多。

而最先知道的人是跟加拿大签署开发大|麻产业园区的资本大鳄,他们才是能赚这笔以一个人的享乐人生为标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的存在。

他们根本不用你说的那么麻烦,只有想要在这件事里赚清白钱的加拿大政府在关注官方渠道的进货量,签署协议的资本是不在意的,他们完全可以两头赚钱。

人家在这行才是真正的龙头老大,人家有资源有人脉有武器,是你说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那个帝王家,你们家真没有王座要继承,就算有也轮不到你继承啊,你也想太多了。

你自己都说了,官方会卡住走私渠道。

安文姝冲又坐回她身边的朴灿洲扬了扬下巴,转向李明正他也告诉你了,加拿大边防已经在打击走私路线,这些是不是为了官方的正义说不好。

但这些基本可以肯定是资本和政府签约的重点,钱得是签约的人赚,而不是什么走私的人赚。

明面上官方售卖的大|麻由资本提供,私下黑市的大|麻还是会由资本提供。

对方为推进大|麻合法化,为了开发加拿大这个很多国家都免签的市场,投入的钱和时间成本是你想象不到的,那些投入能在韩国这个市场掀起一场金融风暴。

人家做那么大个局,怎么可能让外部有人能入场跟他们抢蛋糕呢?这是安文瑒说你愚蠢的第一个原因,认为自己可以借此捞一笔的想法,这个想法本身就很蠢。

李明正探身想要解释,朴灿洲靠在沙发背上晃着腿勾着安文姝的头发玩,卡住他要说的话第二个原因是,安文姝说的你都懂,但你觉得别人吃肉,你不过是喝口汤。

那些资本大鳄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何况以国家为棋盘,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你的机会。

这些你最了解,从小耳融目染学的就是政治妥协和政治怎么和商业互相角力,你认为自己很懂漏洞要怎么钻。

问题就在于,懂的人比你想象的多。

那不是韩国,那要是韩国你这么操作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是捅破了天,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有人能扫尾。

可是加拿大?你对它的认知顶多是妹子漂亮,旅游还不错,没了。

完全是别人的主场,人家就没有一个李明正?人家就没有一个我?人家说不定还有许多个安文姝。

那是人家的主场,人家比你知道要怎么钻漏洞,亦或者在项目谈判之时,在项目推进之初,她这样的朴灿洲捏着安文姝的发尾指向她,望着李明正她们这些聪明人早就在做你现在才知道的事情了,他们才是跟着喝汤的人,他们的汤喝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想想看我们如果想要利用政策的漏洞赚钱有简单,他们操作起来就有多简单,那是人家的主场。

主场优势这么基础的道理你都忘记了,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只看到庞大的收益,这不是蠢是什么?朴灿洲用安文姝的发尾搔她的侧脸我就说圣女贞德不好玩,现在的你多漂亮,我都要心动了。

安文姝拍开心动的男孩子的手,望着心神不宁的李明正还有第三点,你最蠢的地方,也是安文瑒警告我,所有你出现的场合我都不准去的原因,要听吗?李明正咬牙憋出一个字说!那是别人下的鱼饵,钓的却不是你,而是试图找个突破口撬开你背后人的嘴。

安文姝望着李明正你想过为什么大|麻合法化一直在东亚推行不了吗,我们这边都算在大中华文化圈里,历史遗留问题很复杂,相关的资本想要进场投资远远大于回报。

但我们这个圈拥有庞大的市场,不是单指某一国而是指整个亚洲。

你自己说的,加拿大的地理位置很特别,它确实很特别,北美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宣布投降,资本彻底胜利。

资本会创造一切商品蚕食一切政治力量,目的只有一个,贩卖商品。

早年的烟就是现在的大|麻,你知道为了推动香烟成为世人能接受的商品有多少资本在背后做推手,你又为什么忘记了,这几年国内一直在推禁烟,不是因为利益不够大,烟税一向是金矿,但人民是根本,当香烟所附带的疾病发病率飙升就是在啃食国家的根本,资本不在意的事情,政府就必须出手干预。

资本推动香烟的时候国家也知道香烟的危害,它没有大|麻那么大,但在当时的科技环境里,它是少数危害非常大的日常可买卖商品,它依旧被推动了,成为商品。

它被包装成帅气、时尚人士的必备。

就像今天,媒体开始宣扬人道主义、天赋人权、人类有资格购买一切自己愿意购买的商品,那是公民的人生自由,国家、政府、组织都没有权利限制,大|麻也不过就是一个商品。

这个商品搞不好还能治愈很多精神疾病,还可以帮助你放松,帮助你排遣压力过大的社会生活。

加拿大都已经举起投降,下一个拥有大量中产又好进攻的地方,东亚里......安文姝笑看朴灿洲。

朴灿洲勾了勾嘴角单纯以谁最缺钱,谁的政府更容易被金钱撬动,谁的执政党换的更频繁,以及谁最有可能被舆论左右。

我们......笑叹一声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说突然觉得,我们迟早要亡国。

安文姝挑眉军人的爱国心这么低吗?我又不是军人。

朴灿洲才不管,顺了顺她的头发考虑一下,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安文姝。

这个女人,有无与伦比的灵魂,让他神魂颤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安文姝和朴灿洲的家国大事讲完, 君王席也上桌了, 长桌上摆满了吃食, 安文姝光是看就觉得饱了。

三人坐在桌边跟满桌的菜肴做对比显得人数实在少的可怜,朴灿洲也有些无语,唯有李明正没什么反应, 招呼两人喝酒。

李明正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几乎没什么底线,就算被怼到脸上, 只要不是什么生死仇敌转瞬他就好了。

关键是这位其实也是很有地盘感的人, 这桌上的三人都是如此, 所谓的地盘感就是只要被容纳进自己的核心地盘, 随便闹。

没脸没皮的李明正给两人倒酒之后试图垂死挣扎一下, 那真的是很大的一笔数字, 能让他都心动想冒险的数字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说放弃, 多少有点不甘心。

李明正给把事情抬到家国那个高度的两人开辟一个新道路, 眼界有时候没必要那么大,低头看看说不定也能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你们两说的都对,只不过啊, 我觉得还是有突破点的。

李明正戳了戳吃着牛肉刺身懒得搭理他的朴灿洲先听听么, 光吃饭有什么意思, 聊天啊。

安文姝端着装米酒的铜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菜太多反倒没什么食欲, 看了眼不死心的李明正你说,我们听着。

朴灿洲斜了她一眼无聊,又把圣女贞德的衣服穿回去了。

装什么好心人, 明明是看戏,看看李明正到底有多蠢的戏。

李明正才不管他们的潜台词,冲配合的给台阶下的妹妹笑的可开心了,顺势就说他的想法高大上的东西我们就不谈了,谈点真正实操要考虑的事情。

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上层有上层的路子走,下层也有下层的活路。

你们两之前说的那些我都认,说的非常对,就按照这个思路,退一万步,跟加拿大签约的集团早就操作好了一切,但他们也不能封死所有的路,对吧?这话是对的,但他为什么说这话安文姝不懂。

朴灿洲懂,他算是三人中,对另外两人都非常了解的人。

正因为懂了,朴灿洲就更不想搭理李明正,随手给安文姝夹了块香煎牛舌让好奇的安文姝吃就行了,别问,问了会后悔的。

李明正笑看拿筷子吃牛舌的妹妹你想啊,既然不能封死所有的路那就代表一定有路可以走。

需要人需要武器的那条路走不通,我一开始想的那个大|麻种植园的计划就可以了啊。

这种事不需要什么人和武器,投钱就行。

反正市场是起来了,原材料肯定是要扩大生产的,我们吃不到肉喝不到汤,吃点肉渣总没问题。

这下安文姝也懂了,嚼着牛舌笑出了声,朴灿洲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伸手指着对面你滚远点,不要挨着我。

白痴一定会传染!一把搂住他的李明正还没发现问题别闹,讲认真的呢。

被他按着脑袋推开又凑过去,如此闹了两次之后无奈的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两人对面去。

位置换过后还继续他的肉渣计划我真的觉得行,你们两想啊,不管谁卖,官方也好走私也好都需要货,需要货就需要原材料,我们生产原材料有什么问题?肯定是赚不了原来说的那么多钱,可多少也是笔还不错的买卖,这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不管资本有多厉害,想要再弄一个加拿大出来都没那么容易,起码要几年的时间。

我们只赚这几年时间的钱,结束就收手,就当赚点零花钱了。

李明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我最近可穷了。

看向安文姝你还让我弄什么残障人士餐厅,好花钱的~安文姝喷笑,很配合的说那你别弄了。

李明正表情一变,义正言辞的开口那怎么行,我都答应你了,说出口的话要做到啊,我可是很讲原则的!笑的不行的安文姝问就差把嫌弃刻在脸上的朴灿洲你们到底怎么成为朋友的?眼瞎。

朴灿洲鄙视李明正你小时候还会装模作样,好歹能装装乖宝宝,怎么长大了就残疾成真小人了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真小人怎么都比伪君子招人喜欢啊。

李明正完全不要脸的认下了真小人的评价,因为他也没打算瞒着我承认,我做这个事是想拖你们两下水保驾护航,但这次就是单纯投资啊,跟投资个橡胶种植园没什么区别,想在东南亚找个种植大|麻合法的国家还不简单,又没什么坏处。

朴灿洲根本不想跟他说话扭头看着安文姝你喜欢真小人还是伪君子?安文姝笑看他我是圣女贞德,你说呢。

李明正难得秒懂安文姝在说什么你居然喜欢伪君子?明明真小人比较好吧,起码我们坦诚啊。

笑而不语的安文姝望着朴灿洲,朴灿洲白眼一翻对李明正说只有你这种傻子才喜欢真小人,才会承认自己是小人。

智商简直了。

你出去问问,看是支持你的多还是支持我的多。

李明正怼他没听过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么。

朴灿洲往椅背上一靠,真心为自己当初眼瞎后悔想清楚再说话,伪君子是你想做就做的吗,安文姝这个圣女贞德你以为那么好做的?你这样的去外面一抓一大把,你爸那样的,我爸那样的,安文姝那样的,你去扒拉一下看看能找到几个。

什么宁做真小人,你倒是能做伪君子才行。

无法反驳的李明正嘴硬道就算这样,愿意跟真小人来往的也比愿意跟伪君子来往的人多,我可是什么都摆在台面上的。

你那是智商不允许你玩套路。

朴灿洲毫不留情的拆穿而且不是大家更愿意和真小人来往,是通常看穿君子伪装的人都不在了,敢扒下人家的皮,就等着死。

你得先有智商分辨什么是伪君子才行,小人一眼就看穿了,不乐意来往就别靠近。

可君子你怎么拆穿人家是不是伪装?靠你智障一样的智商吗?李明正被他气笑了,脑袋往安文姝的方向一偏这家伙我一眼就看穿了,说谁傻呢!莫名躺枪的安文姝觉得有必要辩解一句我真的是圣女贞德。

哪伪装了。

整齐白了她一眼的两兄弟在这件事上倒是很有默契,可下一秒就又拆伙了。

朴灿洲对李明正那是真不屑用脑子想想,你没有看穿她,是她没在你面前装过。

可就算她不装,你还是觉得有事找她比找其他人有用。

聪明是一回事,但你身边不缺聪明人,可你缺能完全信任的聪明人。

就拿这次的事情说,你可以直接去找你哥,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哥可以做到。

但你还是来找她,找我,因为我们可以信任,我们不会得到你的消息之后发现有利可图直接把你一脚踢开自己去做。

交游广阔的李明正xi,回忆一下你那么多朋友,李家那没多人,真正能让你信任的人有几个。

能让你那么随意的说你有一个能赚钱的大买卖,不会担心自己的买卖被人横插一杠的人又有几个。

你对这家伙的信任不是出自什么聪明,恰恰是因为她没有在你面前装过,没装过的安文姝,在你眼里就是君子,不会因为利益过大而做出下三滥事情的君子。

李明正微楞,看向安文姝,安文姝只是笑,朴灿洲嫌弃的看了眼安文姝这家伙才是高端玩家,她在熟悉的人面前从来不伪装,在陌生人面前也从来不说什么我是个好人的废话。

但大家谁都放心,不管有事没事碰到点事情都会来问问,就因为她从来不伪装,但也从未做过伤害任何人利益的事情,反倒是帮人的事情做的更多。

你以为什么是君子?是你打从心底就不会怀疑的人,你信任的是君子的品性,相信他们有所为有所不为。

聪慧、钱财、利益那些都是附加品。

你为什么对安文瑒知道你想做什么一点都紧张,对安文瑒打电话给安文姝也不紧张,你天然信任他们。

你比起相信自己的家人都更信任这帮安家人,这是他们家立身的根本,什么安文姝不像安家人,她最像好不好。

安家的那帮人不搞什么不争不抢的戏码,也不玩什么淡泊名利的东西,该圈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借着江南开发圈地了,该抢教育资源的时候也直接动手就抢,可他们名声就是好。

因为这帮人是君子?才不是,因为这帮人在大义上永远站的笔直,谁去都硬刚。

那是安家那位老爷子打下的名号,安家这三代人一直贯彻始终,所以才会有安家。

安文姝是他们这一代的佼佼者,她没冒头之前安文瑒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硬刚,但就是名声好。

她冒头了,站在风口浪尖,不玩什么君子就是要走皇皇大道的戏码,走什么博爱这种奇葩的圣女贞德路线。

那是她发挥女性天然的优势,她们天然就被冠以温柔、母爱这些词,因为善行太出挑也能更被接受,她不适合走安文瑒的路,那条路会把她变的太锋利,我们国家讨厌进攻性太强的女人。

你对安文姝的接受度那么强就是因为她没有攻击性,迄今为止她都没有在你面前露出一丝有攻击性的面目。

可你要是等到她想要对你出手的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比起伪君子更愿意和真小人来往?你这种白痴才信这种话,只要你不碰安文姝这种人的利益,她会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甚至是你的人生挚友。

问题就在于,你得学会分辨,什么是她的利益,你不能碰。

怼的李明正哑口无言的朴灿洲望着安文姝你小心点,那层皮穿的太久了,搞不好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伪装的君子。

安文姝轻笑道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会是圣女贞德。

这层皮迟早会长在她的肉里,这是她目前最重要的前进方向。

李明正的视线在亲故和妹妹之前来回转,试探着开口问安文姝你不赞成我那个想法?她赞成就见鬼了,大|麻这种东西她才不会碰。

朴灿洲‘哼’了一声。

李明正让他别捣乱又没问你。

看向安文姝只说我,不谈你,你赞成我碰吗?安文姝笑道我不反对,但我确实不会参与。

朴灿洲脑袋一昂对李明正示意‘我怎么说来着’。

李明正不理他,只问安文姝不反对不代表支持,你参不参与的另谈,就我,你支持我做吗?你的事情干嘛要我支持呢。

安文姝看他不依不饶的,端起酒碗喝了口酒你可以做,但你得小心。

事情必须自己过手,那个给你消息的人到底是想要给你设下陷阱,还是真的只是看到了难得的机会想要捞一笔就走,谁都不知道。

如果我和朴灿洲之前说的是对的,他想找的不是你,是你背后的人,那这件事就得谨慎。

如果只是想要捞一笔钱,那你回款期会比想象中的要慢,赚是肯定赚的,但不可能达到你想要的数字。

朴灿洲夹着菜帮李明正翻译就是说,这件事没有做的必要,但你非要作死跟她没关系。

李明正斜了他一眼,问安文姝为什么回款期会很慢?市场供大于求,东西卖不出去,怎么可能不慢。

朴灿洲让李明正别跟安文姝扯了,那家伙把衣服穿上就不会说难听的话了,得听话的人自己领悟,而安文姝不会说的难听的话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之前说过的,李明正会问这个问题就很蠢。

朴灿洲挥手让还要问安文姝的李明正看自己大|麻不是什么新鲜的买卖,暴利让它的产业结构很完整,所谓的源头做这行的人早控制了不知道多少了。

何况人家自己都签协议搞产业园了,他们不可能忽视源头的这个关键点。

在你买下种植园的时候人家说不定都成吨的囤货,就等着政策一开直接倾销,有你什么事。

赚肯定能赚,她也说了能赚,但指着这个东西捞一笔大的,你做梦。

朴灿洲让李明正想清楚了如果那个人给你的提议只是种植园,那个人想要的就不会是捞一笔,而是撑着市场开发的机会,让自己成为渠道商之一。

这是需要长期做的买卖,平时没机会跟人家抢,这次有机会了,只要能抢下来一条售出的线路,那这就是那人的事业了。

此后能不能做大,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得利点不在你身上,在那个跟你说他有渠道卖出去的人。

都能合法买卖了,想要找渠道卖出去还不简单,就像你说的他光有点子没人没钱,需要你给他出人出钱,他就是你的中间商。

可中间商在弱小的时候需要依附你这个生产者提供产品,一旦他做大能提供产品的人是谁就无所谓了。

对你来说那就是赚点钱,对他来说那是一个可以一飞冲天的机会。

朴灿洲顿了顿,撑着桌子看安文姝这搞不好才是那个人会找上李明正的原因,我就说没事找他干嘛,因为他最无害。

正因为他没什么权也没什么钱,等以后万一两人出问题,李明正也不能怎么样他,李明正总不能跑去加拿大跟对方闹。

为那点钱也不不值得,李明正又不缺那点。

安文姝歪头思索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李明正身上牵扯家国大事的概率真的很小,虽然他爸是李落渊,但想要弄她那个舅舅,从李明正身上下手不如直接搞本人,那位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真碰到底线,大义灭亲也不是做不出来。

李明正不太乐意听到这个答案我又不是冤大头。

交游广阔的缺点就在这,谁知道什么时候你被人当冤大头了。

朴灿洲乐了不过人家也不是纯粹把你当冤大头,你还是能赚点钱的,估计够你...抓着筷子在桌上绕了一圈吃顿好的。

‘呵呵’一声的李明正端碗喝酒,神色蔫蔫的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安文姝难得好奇你很特别啊,一方面想要搞点大事,一方面又叫着混吃等死,哪边才是你想走的路?两边都想。

朴灿洲帮李明正回答了,随口对安文姝说他们都这样,我以前也很好奇,这帮人都没目标的,但见多了就知道了,傻子都没目标,想一出是一出。

这点安文姝还是知道的,她想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提供了一条可以搞大事也可以混吃等死的路,为什么他不乐意做。

李明正摸着烟盒问安文姝你是说残障餐厅?看她点头,自己低下头点烟,仰头对着天花板吐出长长的烟雾,语气有些低沉我跟你们不太一样,你跟朴灿洲啊其实挺像的,都是人为一件事既然做了就一定能成。

但以我的经验,做事失败的概率比成功要高的多。

我是不信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这种废话的,失败就是失败,成功就是成功。

我喜欢快速能见到结果的事情,你那个残障餐厅先不说它什么时候能见到结果,关键是这个果子我搞不好摘不了。

李明正摩擦着烟头,夹烟的手指指向朴灿洲对安文姝说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他不想去军部能用不喜欢这个说法就不去,我不想从政是我不能去。

不是家里有限制,而是不管我爬多高都越不过去我哥,只要我哥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句话可以拿走的。

不是我对我哥有什么意见啊,我们关系还行,只是人不为己干嘛折腾。

李明正很认同朴灿洲对他的那句‘小人’的评价,但他不认同什么伪君子做不到的话奋发上进这条路在我这里走不通,人间正道砸名声之后交换利益也差不多,唯有攥在手里的钱是真的,没人会跟我要钱,我们家唯有钱最不值钱。

李明正还要继续说,朴灿洲嗤笑一声别卖惨,直接说事情。

安文姝默默的把桌上的纸巾盒递给李明正哭吧。

李明正被他们弄的很无语呀,配合一下气氛好不好。

自觉很配合气氛的安文姝把纸巾往前送,李明正斜眼推开说的就是你,什么哭吧。

朴灿洲在边上笑的幸灾乐祸的我就说这家伙会得寸进尺吧,你看他就不怼我。

收回纸巾盒的安文姝表情无辜的开口不然要怎么样,顺着你的话问下去,接着又是一堆事,我想回去了。

这餐饭早就应该结束了。

被噎住的朴灿洲咳嗽一声,瞪着李明正听到没,人家要回去了,你赶紧的,有事说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赚钱啊朋友们!眼前明明有一座金矿待开发,你们两就不动心吗?李明正拍着桌子让两个号称聪明人的傻子清醒一点你们两既然能说出那么多此路不通的缘由,那就一定有一条路是你们觉得可以做的,只是不想告诉我!是不是朋友了,我也是有用的好吗,真当我是傻子,有计划大家一起分享啊,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朴灿洲挑眉你又知道了?废话!李明正双手一抬一手指一个,指着他们怒道你们两都是骗子。

手往下一放你们要是没得到消息什么都不干,我信。

明明消息都知道又伸手指安文姝按照你的说法你得到消息的时候应该比我们都早食指转向朴灿洲对安文姝说他那边还要等国防知道了他才知道,你从安文瑒那边听到大|麻商用这个课题的时候就知道了,比我们早不知道多少。

这么给力的消息,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才不信!又不是真傻!那可是安文姝!什么君子小人,算什么啊,那可是从来都搞大事的安文姝!从来都搞大事的安文姝笑看在特定情况下非常聪明的李明正,诚恳的告诉他我不碰会逾越世俗道德的买卖,很抱歉。

她最近不缺钱。

屁,你就是有钱了!朴灿洲一句话就拆穿了,转头让李明正放弃你下次等她缺钱的时候再找她吧,至于我,我玩的东西你玩不了,没什么好说的。

亲故!我亲爱的朋友~李明正撑着桌子直起身眼巴巴的看着朴灿洲我们伟大的,从小就一起吃苦受难一起享受富贵,人世间最坚固的友谊,难道还不值一点钱吗~亲故,你让我很失望啊~~~安文姝一下就笑了,笑李明正真的能屈能伸。

朴灿洲倒是没笑,很嫌弃那我们绝交。

别啊~~~李明正边叫边往朴灿洲边上跑,在他过去要拉开椅子坐下时看到朴灿洲警告的神色,老实的站好,一脸严肃朴灿洲xi,请相信我,我绝对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能配合,绝对!朴灿洲不想理他,望着看戏看的正开心的安文姝走不走?安文姝戏还没看完呢我觉得你要是不说清楚,他从这一秒开始会二十小时跟着你。

李明正眼睛一亮绝对会!双手抱臂的朴灿洲往椅背上一靠干嘛,你们两想联合?玩味的望着安文姝这倒是可以考虑。

迅速接话的李明正说肯定联合!单纯看戏不入套的安文姝说我就算了。

说完就被李明正反驳哎一古我们妹妹,算什么啊,千万不能算,钱哪有够用的时候。

你看看你那个许愿跟无底洞一样,要砸进去不少钱呢,就算现在够用以后也不够用啊,必须有点存款!相信我,女人没点钱很难过的,赚钱啊,妹妹!安文姝笑道那你们玩吧,我先走。

看戏归看戏,被拖下水就算了。

朴灿洲一脸无所谓,李明正极其有眼色,跳过去就拦在了安文姝的右边,左边坐着一动不动的朴灿洲呢。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安文姝左右看看,望着朴灿洲,疑惑他想干什么。

朴灿洲端着酒碗喝酒当看不见,李明正再次开口劝说,有钱怎么能不赚呢!一定要赚啊!安文姝跟他说找错人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别闹~你看朴灿洲那张脸,就差在上面写只有你参与我才能跟着玩了。

李明正扒拉着安文姝卖惨我是真可怜,你看我们家险恶的生存环境,我要是没有钱余下的人生要怎么活,你可以不能见死不救,我们......停。

安文姝把扒着她的李明正推开我真的不参与。

在李明正要说话前教他方法不管他打算怎么做,你只要盯死了他总能看到端倪的。

为了不让计划出意外他也会把你拉入伙,之后要怎么做就看你......朴灿洲抢断她的话李明正你想清楚,你要是真敢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我就真找人打断你那条受伤的胳膊,保证你在医院里待到事情结束。

被提示自己还有条伤残的胳膊的李明正把胳膊甩啊甩的对着安文姝你忍心吗?非常忍心的安文姝对李明正叹气我会去医院给你送花的。

呀~~~李明正又要扒拉安文姝,安文姝拍开他的爪子冲看热闹的朴灿洲说你也想清楚,拉我入伙没那么容易,但我想拆你的台很容易的。

很了解她的朴灿洲有恃无恐的开口你拆啊,你就说我是什么计划呗,我等着你拆。

李明正眼睛一亮对对对,拆他台!你看他嚣张的样子,弄他!头疼的安文姝很无奈,双手合十冲朴灿洲拜了拜我道歉,我错了,参与是真的不行,换别的吧。

你怎么那么怂!朴灿洲一点都不高兴你这是作弊知道吗!李明正一脸迷茫,安文姝倒是笑了我们小少爷喜欢强大的敌人,我这么怂就算了。

我不是你要攻克的堡垒,大门随时敞开欢迎你来玩啊。

朴灿洲有些挫败你怎么这样!怎么能认输呢!李明正好像懂了你这招对她不行,弱者才会逞强,强者随时都可以示弱,这家伙从来也不在乎这个啊。

你行你上啊。

朴灿洲怼他你上,你把她说服,我就带你玩。

摸了摸下巴的李明正还真想了一招我们去弄刘垭......余光瞄到安文姝挑了下眉立刻转口开个玩笑~朴灿洲倒是觉得这个点不错,冲安文姝龇牙我弄刘垭仁一句话的事情,你玩不玩?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确定要跟我聊这个?刚刚说人家怂的朴灿洲这下自己怂了,学李明正开个玩笑么。

维持笑脸的安文姝接受了这句话既然玩笑开过了,那我可以走了吗?朴灿洲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都没听清,倒是都能看到他起身给安文姝让位置,李明正伸手想拦,快要碰到安文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

起身的安文姝绕开朴灿洲对两人微微点头那我先走。

指着朴灿洲对李明正说你送他回去,他保镖没跟着。

楞了一下的李明正给安文姝比划了一个‘OK’,不死心的追问一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安文姝笑笑,转身走了,走的毫不犹豫。

李明正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坐回椅子问还站着的朴灿洲你为什么一定要拉她参与?拉开椅子也坐下的朴灿洲望着安文姝离开的方向她把我喜欢的人弄丢了,我想找回来。

什么鬼,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李明正怀疑的望着兄弟,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别跟我说,你爱上她了。

微楞的朴灿洲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之后,无敌鄙视安文姝在你眼里就是个女人?不然她难道是男人吗?李明正怼了他一句,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跟男女关系无关,你硬扯她也没意义啊。

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不想参与就是不想参与。

我是不知道她是明白你想要做什么,认为那件事她不适合参与所以才不想参与。

还是只是不想参与所谓的不符合道德底线的事情才不想参与的。

但她既然说了就不会变,这个你不可能不清楚啊。

安文姝就不是朝令夕改的类型,他这个妹妹啊有时候还真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只做为人也很值得任何人高看一眼。

朴灿洲当然也很清楚安文姝不是随意会反口的人,可是不是我硬想拖她,是你想拽她一起。

朋友,我是因为谁才想拽她一起的。

李明正对他河都没过就拆桥很不满我就不信你是临时因为我说了想参与才打算拉她入伙,之前绝对试探过,只是没成功。

刚好我在,我又说了那些,你才顺势就接了话。

他们两,谁不了解谁啊。

还真勾搭失败的朴灿洲才不认呢反正没有她就没你什么事,你自己玩去吧。

等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李明正光速认怂,想起之前刘垭仁的那个提议,对朴灿洲说我们两偷偷的搞一下刘垭仁怎么样?不弄大的,小麻烦,不用文姝那家伙自己就能解决的小麻烦。

这样既不会让文姝不高兴,但也算表达一下态度。

朴灿洲冷笑一声表达什么态度,我们能用刘垭仁找安文姝麻烦的态度?你是真的不怕死。

谈什么生死啊,男朋友跟哥哥能比么。

你这种是外人,关系再好也是外人,还是前男友~李明正斜眼看他,拍着胸口让他想想我是亲哥,亲生的。

哥哥给妹妹的男朋友一点小考验而已,安文姝能弄死我?我看你是不知道安文姝是谁,她在你眼里都不是女人,你还担心她儿女情长?都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喜欢刘垭仁,就算真的很喜欢也不会因为刘垭仁跟我出现什么生死的问题。

极其肯定的朴灿洲说一定会。

看他不信,跟他说重点不是刘垭仁,重点是刘垭仁是安文姝的人,你碰的是她的人,你敢伸手就是越线,你敢越线她就一定会弄死你。

李明正笑了笑我看你是不敢,怕她讨厌你。

你发神经别带着我,我警告你别碰安文姝认为是自己人的人,想想之前我们说的伪君子的话,她能在任何时候都是圣女贞德,但你要是敢碰底线,让她把衣服脱了,你就死定了。

朴灿洲认真的警告他不要给我惹麻烦,想死自己去死。

今天见面之后刘垭仁要是出问题,那就真的是大家得一起死,安文姝从来不是善茬。

不过,如果刘垭仁可以让安文姝把那件衣服脱了,重新回来的话,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做。

朴灿洲望着李明正,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去试试。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虽然安文姝和朴灿洲认为李明正很蠢, 但这个蠢也看跟谁比, 跟绝大多数人比李明正其实还挺聪明的, 要不然二世祖那么多他也不能混的风生水起的。

聪明的李明正本来真的想搞点事情的小心思因为朴灿洲的一句话反倒觉得是个坑,怀疑的看着朴灿洲。

朴灿洲才不管他,李明正要是真作死能把安文姝的凶性逼出来对他来说是好事, 李明正不作死安文姝始终穿着那件衣服于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可朴灿洲不说了,李明正又怀疑搞不好是刚才他想多了?搞不好朴灿洲的意思就是他不方便插手刘垭仁的事情, 但自己这个亲生的哥哥可以尝试呢?无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朴灿洲让李明正别蠢了要走了, 李明正随意的点点头脑子里还在想着刘垭仁的事, 高声叫门外的服务生要买单, 没想到对方说之前离开的小姐买过单了。

李明正一下回神望着朴灿洲, 朴灿洲笑了一声, 指着桌上九成都没有被碰过的菜肴让服务生把吃过的和没吃过的分开打包。

行了, 别乱想了, 别碰刘垭仁,不然找你麻烦的不是安文姝,是我。

朴灿洲伸手问他要烟。

李明正边拿烟边问他你刚才果然是试图推我出去挡枪的吧?是啊。

朴灿洲从他递过来的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 很无所谓的态度但她不是警告了么, 那就算了呗。

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火的李明正‘哼’了一声什么你跟我做朋友眼瞎, 我们两半斤八两,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又没说我是。

朴灿洲叼着烟有些可惜其实你弄一下刘垭仁也不会这么样, 就像你说的她又不可能真的弄死你。

你走开,她想折腾我又不是只有弄死我这个方法。

李明正这下是彻底放弃找刘垭仁麻烦的想法,毕竟安文姝都警告了。

安文姝警告了?警告了。

以买单的方式发出的警告, 连坐警告。

事情要说回三人刚认识那会儿有次也是跟今天差不多,就三个人李明正惯性铺张浪费叫了一堆吃的,他这个真的是习惯,菜单上有什么看起来还不错的就直接点,可等上来了一大桌子的菜很多一筷子都不动的。

那还是安文姝住在酒店里的时候,餐送到套房里账单是直接记在房间的账目上的,也就是安文姝的账上。

三人都不缺钱当然也就不会在乎谁卖单的问题,可那次他们吃完饭安文姝让保镖分装打包,吃过的喂流浪猫狗,没吃过的保镖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吃,要是介意就下去找个流浪汉送了。

彼时安文姝的圣女衣服还没穿起来,朴灿洲和李明正对她这个操作有点奇怪。

安文姝就跟他们开玩笑的说浪费食物就是浪费生命,为了他们三个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做点好事。

当时朴灿洲就吐槽她,说是按照浪费食物就浪费生命的标准,李明正这个嘴大喉咙小的家伙浪费的食物早就够他夭折了,能不能活过高中都不一定,他从小就这样,小时候是喜欢尝鲜没吃过的都买,吃了觉得好吃的就吃两口,觉得不好吃的咬一口就丢掉。

现在也是这个习惯,不过不是尝鲜纯粹就是习惯。

安文姝就跟他说,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在她这里铺张浪费就是会浪费生命。

有介于她的生命很宝贵,要好好珍惜,如果她的生命被浪费了他们两就自动连坐,谁跟她一张桌子谁连坐。

不然下次来他们自己带东西进来吃,别从酒店叫餐,叫了就要吃掉,起码不要弄到恶意铺张浪费。

就算是现在朴灿洲还是觉得安文姝那是脑残,什么叫恶意铺张浪费,这都什么词。

不过之后再一起出来吃饭倒是没有让安文姝买过单就是了,他们是哥哥哪有让妹妹买单的。

就算偶尔是安文姝买单,点菜自动就会收敛。

两人都当是安文姝怪癖,这年头有点什么奇怪的癖好都不奇怪,何况再怎么说安文姝不像安家人,她还是安家人,这个癖好从大方向来讲还是很和谐的,好人好事么。

今天安文姝买了单,在肯定他们一定会‘恶意铺张浪费’的基础上买的单,这就是警告。

警告对象不是李明正而是朴灿洲,那是在告诉他,不管李明正是不是一个人干了什么,只要出问题,他们两就连坐。

这个警告朴灿洲懂,李明正自然也懂,懂了就自动放下之前的想法了。

安文姝要是什么都不说李明正还有点小心思,这都搞的那么明白了,那点心思自然就消失了。

李明正又不是真的作死的类型,这位对自己的定位都是识时务了。

一大桌子菜六个服务生两手都拎的满满跟着朴灿洲和李明正出门,门外朴灿洲消失的保镖重新上线,不是之前带人走的那两个,换人了。

交班的保镖上班第一件事是把服务生手上的菜肴都装上车,带上死皮赖脸要跟着朴灿洲的李明正一起上车,往汉江公园开,那边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会去睡觉,猫狗什么的也多。

车开到汉江公园,朴灿洲和李明正坐在车里抽烟,两个保镖去做好人好事,司机在车外等着让车内的两人好说话。

李明正就一直在跟朴灿洲歪缠说的还是有好事带我玩一个,是不是兄弟什么的让朴灿洲每一秒都想跟他绝交的台词。

为了转移李明正的注意力,朴灿洲把之前保镖交班的原因说了,说疑似有人暗地里在找安文姝的麻烦。

李明正这个人有一万个缺点,但只要一个优点就足以让朴灿洲当他是朋友。

这也是李家这个内部掐的你死我活的家族所有成员都有的优点,一旦有外部敌人出现,不管内里怎么闹都全部休战,一致对外。

先把敌人弄死了,自己再怎么掐都行。

很清楚知道朴灿洲就是在岔开话题的李明正也毫不在意,把什么赚钱的买卖丢到脑后,让朴灿洲把事情讲清楚,边听边按着手机编辑短信。

朴灿洲探头看了他的手机一眼,看他是在找人查金智妍跟他说自己查过了,没什么特别的,该问的也问完了。

你那边能查到什么,都是台面上的东西,私下的东西你不好查。

李明正让他继续说他的,别捣乱没查清楚你们怎么能肯定她一定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当事人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通过关系网都能调出来。

不会平白无故找上金智妍的,这个人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才会被送到安文姝面前,从网络发帖找人是大海捞针,没这么做事的,肯定是先盯上了金智妍,才有的后续。

这点朴灿洲也知道,所以金智妍才会被带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不管是调查还是别的安文姝都不会插手,才是他让人带走。

不过现在可以丢给李明正了,省得他真的搞什么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的戏码。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车窗被人敲响,做好人好事的保镖回来了,给朴灿洲传了个视频,内容就是做好人好事的过程。

朴灿洲把这个视频传给了安文姝,表示警告收到,顺便把金智妍的事情李明正接手的消息告诉安文姝,短信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安文姝的回复,两个字,谢谢。

朴灿洲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谢谢’若有所思的问李明正金智妍你要带走对吧?肯定的啊,你抓在手上有什么用,我这边公检法都有,底下的人也多,你那边又碰不了这些,调查也只能查书面档案,暗地里调查也慢的很。

李明正按着手机发现他没动静了,疑惑的抬头,看到他的表情楞了一下,刚想问他在想什么,转头就想起他刚才的问题,笑了你怀疑安文姝是故意的?不是很肯定的朴灿洲说不知道,说不定是故意把你引出来好顺势让你把人要过去,也可能就是我想太多。

你真的是想太多,这种事她没必要绕一圈,直接跟我说或者跟我们家随便什么人说都会把人要过去的。

李明正觉得他是太敏感金智妍的事情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之前吃饭吃那么久她也没有提,她那是......顿住,看着朴灿洲。

朴灿洲回望他对啊,她始终没有提。

这件事你查起来比我查起来要简单的多,我从小身边就跟着人,没有所谓的我的人,都是我爸的人,比你混还惨。

按照正常逻辑私下查这些东西你怎么都比我方便,干什么她不提呢,你都说了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回头想想,最开始告诉你可以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挑事的人是安文姝,然后才是我警告你这招没用,你才会把她拉下水的。

要是没有她挑事,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一起。

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但李明正还是觉得有问题你这个说法得有个前提,安文姝不能跟我说需要绕一圈让你跟我说,有这个前提后续才能合理。

可她有什么理由不能跟我说呢?低头看了眼‘谢谢’的朴灿洲想到一个很奇怪但搞不好是真相的原因道德和法律。

什么?李明正不懂。

触犯道德底线和法律法规的事情安文姝是不碰的,早前她整个人就很诡异,但那个时候没现在这么平和。

从‘许愿’上了正轨她就更平和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没脾气还是包容性太强。

安文姝对外形象永远是善良正义,我手上没人,查人查档案不违规,你手上有人,不会走这个路线,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法规多少会碰触到。

朴灿洲看李明正一脸‘你是傻逼’的脸,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干嘛,排除一切不可能就是可能!李明正都懒得吐槽,继续跟人家发短信,随口回他我现在倒是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妹妹了,安文姝在你嘴里简直无所不能,还特别伟光正,真的是圣女贞德了。

你听听你说的话,合理吗?被噎住的朴灿洲偏头不看他,合不合理的......安文姝本来就不合理好吗!可是......算了,李明正说的也对,哪有无所不能的人,安文姝也不行。

有人在公园喂流浪汉,有人在街边吃完饭。

安文姝就在街边吃完饭,民臣街巷口的布帐马车里吃乌冬面。

晚饭她是真的没吃好,不管是之前不想吃的烤肉还是之后的君王席都是一样,思维太活跃根本不想吃东西,还要努力压制被朴灿洲挑起来的,已经压抑了许久,有一点引线就很容易烧着的欲望,太难了。

吃君王席没吃饱的安文姝吃清汤乌冬面吃撑了,慢悠悠的溜达着往回走,从路口回家的途中看到一个小巷,很窄的巷子,与其说是巷子不如说是两栋建筑中间的夹层,黑黢黢的一点光都没有,安文姝的脚步不自觉的转过去,快到墙边时身影一闪人就没了。

远远跟着她的两个保镖被弄的一愣,迅速往前冲,边跑边叫安文姝的名字,眼看要到了,安文姝从墙里拐出来了,站在路边疑惑的看着他们。

保镖们松了口气,鞠躬道歉后退,安文姝笑着摆手说没关系,就站在墙边,一步过去就是黑暗的地方,站在月光下,站在灯光下,也不走,只是站着。

安文姝在忍,忍着跨过边界彻底站在黑暗中的欲望,她一直再忍,本来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阳光,没想到朴灿洲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她被勾的蠢蠢欲动。

这让安文姝很郁卒,按照她的计划不应该这样,她现在的进度应该到了不会被挑动的情况才对。

可朴灿洲让她发现,她的进度比想象中要慢的多,非常多。

她可以披上真善美的外衣成为所谓的圣女贞德,并且理智的分析过后试图把这件衣服穿进肉里,可她的骨架在排斥,那个被困住的灵魂不想顺势而为,她想挣扎,她想毁灭一切挣扎。

但那不符合理智分析的结果,朴灿洲让安文姝格外清晰的认识到,她是自相矛盾的。

发现金智妍有问题的瞬间安文姝就开始兴奋,可那个瞬间一过,所有的兴致都被压下去,大脑迅速运转找到最合适的道路。

朴灿洲和李明正都猜错了,安文姝不是朴灿洲想的无所不能,她想的是朴灿洲出手查的人,后续更详细的资料朴家会挖出来送到朴灿洲也就是她的手上。

系统只限制她,又不是限制朴灿洲,更不会限制再远一点的朴家人。

至于李明正,安文姝压根没打算让他做什么,李明正在她眼里是小孩子,玩一玩逗一逗闹一闹的小朋友,她给李明正做的所有局都是让他参与边角,就是因为李明正做不了大事,他手上的那些什么人脉和资源在安文姝这里不算什么。

很多事没有越过李明正找更上层的人,是因为‘安文姝’这个身份现在还不适合长大,她给自己对外的人设也是聪慧的小朋友,小公主一旦长大变成女王,那攻击性就太强了,不方便做事情,不如做小朋友,小朋友当然要跟小朋友一起玩。

朴灿洲在查金智妍的时候,安文姝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可能,这人哪来的,想要得到什么,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分别想要得到什么,等等等等。

那些想法在汇总时安文姝一闪而过的念头是,都弄死,天下太平。

可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是闪过就被理智压制了,她是圣女贞德,要伟光正,等人攻击才能反击,温和无害的反击。

唯一一次憋不住动手去警告安昌建让安文姝很警惕,警惕自己得更快速的把好人的衣服贴在肉上,放纵必然走向毁灭,这是注定的结局,她不会走结局注定的路。

可还是不爽,那些不爽都被压抑下去了,偏偏今天被朴灿洲勾出来了。

保镖退到远处,安文姝重新迈开脚步,心里调整计划,第一条就是,她得在朴灿洲和她之间搭一堵墙,她得给自己搭一个玻璃温室,阳光满溢,花草遍布,空气芬芳的玻璃温室,得把骨头泡软,得腐蚀灵魂的固执。

她不能再按照之前先隐藏本性的想法来,压抑到最后是会爆发的,今天一个朴灿洲可以勾的她心神不灵,改天可能只是下一场雨扰的她心烦,她就会想杀一个人,这不行,这条路不通。

她的想法毁掉那个无法改变的自己,破而后立,从骨子里变成一个新的安文姝。

如何毁掉一个人?磨灭其意志,不管是成天被夸赞还是无时无刻被贬低,只要塑造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一个小圈子,就能轻易的毁掉一个人的意志。

被夸上天的会骄傲自大,被贬低的会自卑懦弱。

一对糟糕的父母,一位糟糕的老师,甚至只是一个糟糕的朋友,只要找对方法,毁掉一个人极其容易。

可这招对安文姝不行,安文姝很清楚,外物无法毁了她,唯有她自己可以毁灭......安文姝。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民臣街的卧室里,难得今天没拍摄的刘垭仁还想着搂着女朋友赖床,结果女朋友要出门晨跑?抱着被子的刘垭仁望着正在扎头发的安文姝我以为你不喜欢运动?我也不讨厌运动啊。

安文姝把头发扎成丸子头,看上去很可爱,看的刘垭仁很怪异你是不是...生病了?安文姝疑惑的转头,刘垭仁摆手说没事,确定她真的要去晨跑后无力的冲她摆摆手,望着她一身樱花粉的运动装心里超级想吐槽,嘴上说的却是早去早回。

安文姝笑眯眯的说好,还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说是会带早餐回来,搞的本来还很困的刘垭仁浑身发毛,都不敢睡了,小心的问她要不然他也陪她一起跑?好啊~......好吧。

已经装备好的安文姝等着心不甘情不愿爬起来的刘垭仁洗漱,自己拿着手机研究跑步的路线,想着绕着民臣街周围跑半圈应该是可以。

刘垭仁嗯嗯啊啊的听着她的计划,以换衣服的名义出去转了一圈衣服换了的同时拿了个温度计过来,递给安文姝说先测□□温。

安文姝笑眯眯的接过,测完体温后把温度计还给刘垭仁,跟他说没问题,很正常。

一点都感觉不到正常的刘垭仁囧着一张脸换了衣服跟着安文姝往外走,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谨慎,怕安文姝的毛病不再身体上而是在精神上,还试图套话,出什么事了之类的。

可惜没成功,不过他本来也不认为自己会成功。

格外老实的刘垭仁跟在安文姝身后跑的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原本常年有运动习惯的‘安文姝’很久没运动了,跑到一半开始喘,根据对自己体能的判断,果断放弃把计划好的路线跑完,把刘垭仁逗笑了,他都不知道安文姝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类型,感觉看到了安文姝的另一面。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安文姝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那一面,比如......你要去参加综艺?刘垭仁看着汗湿了鬓角显得有点狼狈的安文姝,真心怀疑她生病了你连人多的地方都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能参加到处都是人还有镜头的综艺?什么都不喜欢的安文姝说可以慢慢培养兴趣,我之前拍过综艺啊,没有到讨厌的地步。

你之前那是幕后制作,真的到镜头前是不一样的。

刘垭仁搞不懂她培养这个兴趣做什么,你总不会要出道吧。

说完自己先笑了,觉得荒唐,转瞬想起现在还闹着的‘许愿’,问她是想要上综艺澄清?那找新闻类的节目比较好吧,你跟孙石西前辈那么熟,再开一个直播虽然可能没多大用,但上新闻就可以了。

综艺不太行,你又不是艺人,你是公众人物。

而且你上综艺很容易把本来对软件的攻击转移到你身上,现在就有不少人借着软件的名义攻击你,可你毕竟不是艺人他们闹他们的,跟你关系也不大,反倒对你们来说算是个宣传的热点。

可你在这个时候上综艺解释,看不惯的人肯定就直接攻击你了,连带的节目的名声也会受损,这不是什么绯闻,是恶□□件,大家都不想沾的。

安文姝突然想到文政赫有很多人不想沾边,也有很多人无所谓啊,找无所谓节目就好了。

你这个意思是还真打算上综艺澄清?刘垭仁很疑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打算上综艺澄清只是打算上综艺的安文姝是顺便澄清也行的想法就是需要那么做。

需要...那么做?刘垭仁皱眉看着安文姝,灵光一现脱口道你需要关注度?安文姝笑了对。

为什么?大众监管系统。

那是什么?许愿即将上线的新功能。

再怎么专心拍摄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刘垭仁当然知道这个网上到处都是的‘新功能’,问题是那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需要在大众监管下变成一个圣人...安文姝顿了一下,改口还是真善美的小公主吧,好操作一点,圣人要求太高了。

是聪慧、勇敢的那种公主,不是童话里善良好骗的类型。

不管是什么类型都觉得很奇怪的刘垭仁眉头皱的更紧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得成为那样的人。

哪样?聪慧、勇敢、真挚善良的公主,或者一个好人也行。

安文姝觉得还是先把目标定第一点,自我的目标,外在形象当然是按照公主款的来,吸引的视线更多么,小姑娘们都有公主梦,设定玩的好可以让人在她身上投注更多的视线。

刘垭仁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非得成为那样的人?因为我得成为。

安文姝叹了口气,那个破系统比想象中的要麻烦的多,刚开始想的是生存,生存的底线达到了,就会想搞事情,一直压着不改变,真的就只能自爆了。

当初让她自爆完全没问题,现在基本格局都弄好了,再让她自爆怎么算都很亏,一定要改变。

突兀停下脚步的刘垭仁抓着安文姝的手腕把她也拉停了,严肃的问她是你的什么精神疾病出了问题吗?安文姝一下就笑了别想太多,就真的只是需要那么做,跟精神没什么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跟这件事必须要做有关。

必须要做?必须。

必须变成...公主?......好人也行。

刘垭仁拉着她的手腕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她那安文姝怎么办?安文姝歪了歪头,看着被晨光打了天然的侧影的男朋友我就是安文姝。

不是。

刘垭仁放开手腕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牵着她提起脚继续往前,表情很平常,声音也很随意,随意的告诉安文姝别那么做。

不管是什么因为,你需要也好你不需要也好,都别那么做。

跟着他的安文姝笑问他担心我变了就不喜欢你了吗?担心你会讨厌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刘垭仁的眼睛望着前方,他要说的话望着安文姝说不出来你如果按照你说的变成什么勇敢正直的存在,你会讨厌你自己的。

我说过我喜欢你一切冷血阴郁的存在,那不是让你改变的意思,虽然肯定也不是因为我你才想要改变,可你本来就没那么喜欢自己,再把自己变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你会活的很辛苦的。

你仿佛在说,我天生是个坏人。

......那是你说的。

刘垭仁瞟了她一眼,继续直视前方也不是说坏人,好人坏人的不都是相对而言的东西么,你只要在你在乎的人眼里是好人就足够了,管别人做什么。

为什么想要成为大众眼里的好人,那你就真的会被攻击是想方设法的刷一个好人的人设,那对你反倒有阻碍。

能伸手掐脖子的人聊什么真善美,太奇怪了。

同样觉得很奇怪的安文姝还想着给自己开书单,看看圣母们的思维逻辑,努力靠近呢,但是再怎么奇怪也要去做我得那么做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定了,我会往那个方向去走,这不是我会不会活的很辛苦,而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能知道准确的原因吗,我可以理解的那种。

你理解不了。

安文姝看他不赞同的脸笑着给了个原因按照精神疾病理解吧,我一直在压抑,很可能随时会爆发,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爆发。

为了防止爆发,就只能改变。

脚步再次停下的刘垭仁发现事情严重了,很怀疑安文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沉默中死亡的那个死亡,变成你本身的死亡?我是指......舔舐嘴角,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你打算杀死...不是,是你打算消灭...也不对,我是......你说的都对。

安文姝笑看眼睛都瞪圆了的刘垭仁我在尝试用大众监管这条路毁了那个无法存活的一部分,以前就有过类似的计划,但想了想觉得没必要。

不过那可能是被情绪干扰了,我确实不喜欢那么做。

可现在处于不做不行的阶段,我还是会被情绪干扰,这样不行,我得把那部分剔除掉。

等等。

刘垭仁脑子一片混乱,感觉安文姝讲的都不是韩语什么叫会被情绪干扰,不喜欢那么做,然后又因为不喜欢情绪干扰要剔除那部分?我们当然会被情绪干扰,谁不是因为什么情绪干扰做事的,你别跟我说,你做事是拿了张表格分析利弊,只要有利,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会去做。

安文姝想了想差不多,但通常我会自动选择我喜欢的那方,把它变成有利的存在。

那为什么现在不行,现在就不能选择你喜欢的那方,把它变成有利的存在?刘垭仁握紧她的手现在就这么做不就行了吗?已经考虑过的安文姝跟他说不行,面对‘为什么不行’的答案,给与的回答是,她的能力不足以改变她讨厌的那部分,所以得去适应它。

刘垭仁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觉睡醒女朋友突然说要杀死自己的一部分?什么东西啊,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吗?你就非要这么果断?就不能好好想想,或者不要那么着急的就想要用极端的方式,潜移默化不行么,潜移默化的慢慢改变啊。

刘垭仁说人都是一天一变的,今天想要的明天搞不好就不想要了,你说你硬要杀...不想说那个词,改口你硬要断的那么急干嘛,又不赶时间。

确实是不敢时间的安文姝说时间也不是随时都够用发现了问题就赶紧解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不缺钱,《青年警察》在国内下线开始海外放映了,那边快要分账了,又是一笔进账。

许愿的投入够用了,在资金链需要再次补充时许愿会改版,它可以自负盈亏就不需要我再插手。

其他的事情都是发展期,还远没有到关键的时候,得陆续等待结果,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

这段时间难得休息,我需要尽快改变我的思维模型和看待事物的角度,要尽可能规避一些不符合生存环境的思维模式。

那样我就可以在剩下的项目到关键点的时候不会被其他事情诱惑,情绪也好金钱也好。

我要做一个心如止水的心理建设,那个应该比想象中困难,我得留出足够多的后备计划,根据这段时间给出的反馈来更改方案,要是这条路也走不通,那就......停,先停,你先停下。

刘垭仁听的头疼你把自己当什么试验品吗?心如止水?这什么东西?她在说什么?安文姝说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确实是一个实验项目。

刘垭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特地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实验的一部分啊。

安文姝笑了不告诉你,你又乱猜,会打乱计划。

这家伙的脑洞一直都很诡异。

即不想知道她那个奇怪的实验,更不想她去做那个破实验,更别说自己还要参与这个诡异的实验的刘垭仁,很清楚,他改变不了安文姝的决定。

安文姝就差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他觉得有句话必须要说,必须要现在说。

虽然我是排斥把人分成什么精神疾病的分类,我觉得就是人,各种各样性格的人而已。

但你这个神经病的程度真的需要去看医生,非常需要,真的,别讳疾忌医。

安文姝:......总觉得他在说脏话。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安文姝说了个自己无法改变的决定, 但刘垭仁极度不支持, 他真觉得安文姝发病了。

确定自家女朋友发病的男朋友趁着安文姝去洗澡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安文昊, 在院子里的凉床上打的,边打电话边盯着卧室的窗户,保证安文姝从盥洗室出来他也能看见。

刘垭仁给安文昊打电话不是打小报告, 而是试图迂回的询问安文昊,安文姝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种迂回在别人那里或许不会多想, 但是碰上对待自家妹妹的问题神经格外敏感的安文昊, 听到刘垭仁的话就直接问他安文姝怎么了。

刘垭仁发现自己找错人, 对方智商有点过高, 迅速三连‘没事, 谢谢哥, 在家。

’说完不等安文昊给回应, 直接挂断电话。

把人家哥哥的电话挂断了可事情并没有解决, 刘垭仁翻动着手机的通讯录想要找个能解决事情的人,翻了半天不知道要找谁,安文姝经常来往的人很少, 他都有联系方式。

可那些人刘垭仁都不确定安文姝跟对方来往到底是朋友还是只是合作者, 前者问这个没问题, 就像他打电话给安文昊,哪怕安文昊猜到了什么也没关系, 亲哥么。

只是合作者的话,刘垭仁怕自己一个电话打出去会给安文姝带来麻烦。

扒拉着通讯录扒拉不出来有用的号码的刘垭仁有些郁结,安文姝也太宅了!不对, 是安文姝活的太独了!碰到了跟她相关的事情都不知道要去找谁问,这家伙连个朋友都没有!等下,朴灿洲......好像....算是......打住,这两人的关系太奇怪了,还是算了。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的刘垭仁从亲近的人那里得不到消息,开始自力更生,想去网上找寻答案,可他打开软件发现想不出来怎么打问题,一个人要杀死自己的一部分这种问题怎么看怎么奇怪吧,而且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要更复杂,可不是这么回事又是怎么一回事?脑子快打结的刘垭仁把头发也弄得跟鸡窝一样,一心研究要怎么问网友反倒忽视了安文姝已经洗完出来了。

余光瞄到安文姝都站在客厅门口的刘垭仁迅速跳下凉床,三两步跑到门前顶着个鸡窝头跟安文姝说他要去洗漱,转瞬消失。

安文姝不是很懂他又闹什么,也没在意,倒是看到了凉床上被刘垭仁遗落的手机,想去给他拿回来,走到院子里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被声音刺了一下,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凉床边去。

弯腰准备拿手机的安文姝食指刚碰到手机,电话就响了,歪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安文昊,没接,拿着手机准备去给刘垭仁。

民臣街的院子还挺大的,大到手机铃音都不响了,安文姝刚走到进屋的台阶边。

左脚上了台阶,铃音重新响起,钢琴曲不刺耳,不尖锐,安文姝没管,继续往台阶上走,最后一节台阶刚站稳,身后传来刺耳的声音,大门被猛的推开的声音。

挑眉转身的安文姝看到的是呆愣着的安文昊,妹妹伸手对傻住的哥哥挥了挥当问候,傻眼的哥哥胳膊还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呆滞半秒大跨步进门,疾步走到台阶下望着台阶上的妹妹,眼睛盯着她抓在手里已经不响了的手机看,小心问了一句刘垭仁呢?这个语气,这个眼神,安文姝低头扫了眼手机,不用抬头望向努力镇定的哥哥,勾着嘴角开口埋了。

哈哈哈。

安文昊干巴巴的大笑,好像安文姝开了个无聊的玩笑,眼睛却牢牢的望着安文姝,那个位置背光,她又站在高处,安文昊看不清她的神色,无法判断那句话是否真的只是个玩笑。

安文姝笑容变大,抬脚往台阶下走,边走边笑你认为我会杀了他?认为我不可控了?认为我倒临界点了?认为...我终于要回归本性了。

最后一步落下,站在最后倒数第二节台阶上平视安文昊,笑眯眯的看着他哥,终于认清我了吗?我不是你的小妹妹哦~僵着脸的安文昊不回答那些问题,只问她刘垭仁在哪?安文姝低头笑笑,拿手机的手往身后的门一指洗澡。

说着把手机送到安文昊面前他把手机忘了,你去还给他。

手臂抬起却没有去拿手机而是抓着妹妹的手一把抱在怀里的哥哥长出一口气,声音都带着后怕文殊,你吓到我了。

跌在他怀里被拽到台阶下的安文姝老老实实被抱着,随手把刘垭仁的手机放在他的西装口袋里,笑道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随时可能成为杀人犯的妹妹你还能放任对方随便走动,不符合你做人的原则啊,安文昊先生。

讪笑松开她的安文昊拽着安文姝就地坐在台阶上,摸出一包烟来,脸色看着挺平静的,点烟的手却颤抖着打不着火。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抽走他手上的烟和火,给自己也拿了一根烟出来,手稳稳的点燃两根烟分了安文昊一根,看着他深吸一口吐出浓雾,确定他现在才真的镇定了,才问他,为什么是他。

你以为会是谁?安文瑒吧。

安文姝一手夹着烟一手撑着身后的台阶,仰头看着澄澈的天空说着很多人以为她不知道,但她从来都很了解的紧迫盯人,安家的人一直在盯着她,从一开始就盯着了,一直都没有放松过。

只不过她以为负责这件事的是安文瑒倒是没想到是安文昊,比起前者后者多少有点优柔寡断,下不了狠心。

刚开始确实是文瑒哥,是爸爸跟爷爷大吵一架之后,负责这件事的就变成了我。

安文昊学着她的姿势仰头望着天文瑒哥...抽了口烟不是不好,只是他....假如碰到今天的事情,文瑒哥是不管的。

那不是一种监视,那只是防止出意外,一条人命在有些人的眼里,不算意外。

安文姝笑笑我有点像是朴灿洲,都是以保护之名被监控着。

原本你跟爷爷聊过之后爷爷那边打算不再做这些,可之前观察过你的专家组说你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你越稳定,越像个普通人,越是只在规则里游走,你就越危险,因为那是你在压抑本性。

压抑到临界点随时会爆发,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李明正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想借着你找家里的麻烦,李教授...就是一直负责你的一个教授,教授说这可能会变成契机,要不然就是关你的笼子彻底被你撬开,要不然就是你会认清现实,重新为自己制定新的处事方法根据现实情况转变路线。

安文昊咬着烟蒂,声音低沉我对这两个可能都很讨厌,讨厌你被压抑更讨厌你或许会彻底放纵自己。

我问教授有没有别的可能,比如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你一直都伪装的很好不是么,为什么非要改变呢,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可教授说那个概率太小了,你的伪装终究只是伪装,最初你会选择伪装是你没有别的选择,可能是精力不足也可能是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让你选择暂时性伪装,等事情过去了,你有精力去研究自己的伪装了,这份虚假的伪装就一定会被打破。

教授说你本身没有善恶的边界,没有所谓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的想法,你的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则,那个规则只有你清楚。

规则是你设定给自己的程序,伪装是一条只能临时使用的代码,它是有时效的。

什么时候时效过去了,这条代码就会变成病毒。

你会判断什么时候你需要杀毒了,一旦你认定病毒不应该存在会打破你运行的程序,你就会用我们认为的极端的手段毁灭它。

我不喜欢教授的说法,他把你当一个试验项目,但你是人,你不是程序,你的人生也没有所谓的病毒。

发现一件事做错了,需要改变它没必要上升到什么毁灭这样的词。

可教授不把你当独立的个体反倒比我更了解你对不对,文姝安文昊扭头看着她,眼底有些哀伤他的推测是对的,我错了,对吗?安文姝依旧看着天空,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笑了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探究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程序的想法,我只知道错了就是错了,没办法改变对错,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往对的方向走。

你打算怎么做,往那个你认为的对的方向,你要怎么走?增加外部监管,更出名,尽可能不要一个人待着。

所有人的眼睛都会变成监视器,把我放在大众监管的人潮里。

当我确定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人看见,我自动就会压制不能被人看见的想法。

我的本能让我做事不守规矩的地方,因为规矩应该是我定而不是根据别人的规则玩。

但我的本能也让我厌恶被人发现弱点,四周全是会发现弱点的眼睛,表现在外的我就会自动成为没有弱点的人。

安文姝抽了口烟对着天空吐出烟雾说实话,我想到了压抑本性会让我迟早会爆发,但我没想到它会来的那么快,我以为至少也有两三年,结果一年都没撑到。

有点自视甚高,太信任自己,这是我的性格弱点。

这也是你们说的病毒,我已经尝试过了,我没办法单纯凭借理智杀毒,这条路不通。

那就只能换一条用本能对抗本能的方法,你们说的,自我杀毒。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按灭烟头的安文昊坐起身你会毁了自己。

嗯,我会毁了自己。

安文姝也知道这个计划有个巨大的问题脑子不用就会生锈,一旦我把温润美好的虚假变成真实,那个真实的安文姝很可能泯然于众人。

她真的会很善良,也得到很多的喜欢,会成为大多数人眼里的好人。

可她也会丧失立身的根本,丧失独立控场的能力,丧失玩弄规则的手段。

可你知道么,奶嘴战略成与不成在它被创造出来的时候,谁都无法肯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文昊觉得荒唐它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大家不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大家不知道的是,怎么让更多的人信任,你的方法难道是一边毁灭自己,一边让自己信任吗?安文姝扭头冲他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它不行呢。

所谓奶嘴战略是国与国之间的战略,提出这个战略的人是号称最了解中国的美国战略大师布热津斯基。

基于二八原则,这个世界20%的人占有80%的的财富和资源,80%的人必然会被边缘化。

奶嘴战略指的就是,要在这80%边缘人的嘴中,每人都塞上一个奶嘴。

这样就可以达到安抚他们,消除他们的不满,消磨掉他们的精力,让他们安分守己,没有时间学习,甚至都不能独立思考。

近现代最伟大的战略之一的奶嘴战略,不用一把刀枪,不废一粒子弹,就能摧毁一个国家和那里的人们。

奶嘴战略的实施,主要是这两点。

一是发泄性娱乐,如开放色情业、鼓励暴力网络游戏、鼓动口水战等;二是满足性游戏,如拍摄大量肥皂剧和偶像剧、大量报道明星丑闻、播放大量真人秀等大众娱乐节目。

这两点让这80%的边缘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这些毫无实际用处的内容上,他们大把的时间,也被消耗在这些毫无价值、娱乐至死、感官刺激的平台产品之上,也让他们渐渐地适应了这种,丧失思考能力,心灵被麻痹,情绪被宣泄的生活状态,心甘情愿做一个不能独立思考也不在意自己是否需要独立思考,更不关注什么是独立思考的巨婴。

安文姝在做的就是把新生的自己往变异版的巨婴培育,她要放松大脑,砍掉一部分随时运转的思绪享受寻欢作乐;她要抛开凡事需要计划的本性,成为一个安于现状大脑几乎用不上的孩子;她要把手上的事情都丢开,尽可能的享受游手好闲的轻松。

简而言之就是,安文姝的新计划是把自己变成一条咸鱼。

这个想法极端的荒唐,荒唐的点在于,安文姝是打算让自己成为咸鱼之后在重塑自己,把那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自己再找回来,把随时运转的脑袋和已经不用的脑袋再结合在一起,以此来建造全新的自己。

安文昊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想法,先不说安文姝能不能在变成一条咸鱼之后还能翻身,就算她能翻身,她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找回原本的敏锐。

人不是机器,不是今天关机明天按个按键就能打开还能运行良好的机器。

人是有惰性的,这都不是性格的问题而是生物的本能就是有惰性。

能晒晒太阳就活谁想奋斗?能每天吃喝玩乐,谁又会想奋发上进?只有极其少的一小部分人能做到,并且持之以恒贯彻始终培养奋发向上的精神。

一旦安文姝走歪了,她享受哪些无所事事带来的欢愉和轻松,安文姝就是亲手毁了自己。

被毁灭的安文姝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安文昊和安文姝都清楚,在她是高功能反社会时,她的智商让她能控制所有本性。

可加入她堕落到放弃了智慧,那残暴的傻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而且更不可控。

这不是说安文姝直接就从高功能反社会变成反社会了,两者虽然名字像但不是一件事。

这两者不是一件事,但安文姝还是很可能变成纯粹的杀人犯。

想想看,没有智商只是残暴的安文姝,完全就是连环杀人犯的预备役,还是傻乎乎的那种,可能因为无规则杀人不太容易抓,但只要警察负责一点迟早能抓住,因为她傻乎乎的,只知道杀人不知道善后。

安文昊首次觉得自家妹妹蠢的无可救药,这种想法简直弱智的不能再弱智,让他从沉郁的气氛里走出来,变成被妹妹蠢笑了的哥哥,让妹妹清醒一点你放弃你最大的优势去迁就,不对,是去创造无能的自己,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所以我才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控制别人很简单,但控制自己太难了。

所有如何控制一个人的方法我都很了解,那些方法对我都没用,我没有......你怎么知道没用。

安文昊打断她你自己都说你自视甚高,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多得是方法能控制你,我们只是不想那么做!安文姝丢下烟头直起身踩灭,笑看安文昊说说看,你们有什么办法控制我?关实验室!在你关我进去之前我就会炸了她。

安文昊嗤笑文殊,如果我们真的想把你关进实验室里,相信我,你没办法反抗。

安文姝叹了口气哥,当你们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安家就会被我毁了,你搞错了一件事,一直以来是我在配合你们,不是我被你们管制。

辖制我的不是你们这个家族,是我灵魂里的锁链。

只要是我能碰到的东西,人也好物品也好,一旦它成为敌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毁了它,也请你相信我,那对我来说不困难。

或许早年的时候还困难点,可这都两个世界了,那真的不困难。

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毁了安家。

安文昊此时倒是格外有傲气。

你以为我和安昌建先生是和平相处吗?不是哦,是我露出刀他看到了刀尖,他怕我,所以我们和平相处。

安文姝看他愣住,继续道毁一个以名声立足的家族太轻易了,首尔大一封联名举报信就够了,学术造假、利用职权谋私、性|侵犯等等,脏水只要泼出一滴,剩下的就是见血就敢咬的鲨鱼。

你们不是没敌人,相反你们敌人很多,利益会为你们带来无数的敌人藏在暗处。

和平时他们都是友军,一旦发现有利可图,他们会是最难防备的敌人。

安文昊笑她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别说一封联名举报信,一百封也动摇不了。

一封就够了,送到对家手上,一封就能搞定一切。

安文姝拍拍哥哥的肩膀君子欺之以方,你们家是真的好攻击,太有钱会找来无数豺狼虎豹。

老爷子活着才是破局的根本,但攻击的就是老爷子,他就只能先防守再找机会反击,因为他得避嫌。

他都避嫌了,你们就都得避嫌,你们只要让开路,我就能炸那个研究所顺手让你们一家人一起陪葬。

安文昊还想要反驳她,安文姝却不打算继续跟他掰扯怎么毁灭安家了,他们聊的明明是我真的没办法有外部的敌人,不管是谁,重点不是敌人好不好被消灭,重点是敌人出现了,我就不可能安静的待着。

反击是本能,弄死所有的敌人也是本能,这些本能外人都解决不了,所以我得自己解决,这样,你明白吗?长长叹了口气的安文昊肩膀垮下去,整个人都很挫败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你压抑的太过就发泄好了。

你说你像朴灿洲,那你就去跟朴灿洲一起发泄。

他每年都会去打猎,你也可以去,同样是见血不是么。

你是真的让我惊讶了,动物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安文姝一脸的诧异众生平等啊,哥哥。

安文昊无语的看着她你跟我说众生平等不会很奇怪吗?不会啊,我的新人设就是走这个路线的。

安文姝指着天上的白云我会变成像天空一样的姑娘,广博、大气、澄澈,有正义感,有良善之心。

新人设,可以期待一下~这要是真的而不是人设的话安文昊会很期待,但他期待的不是人设而是安文姝会怎么回答?关于打猎,安文姝为什么不行?灵魂里有个东西禁止滥杀,不过就算它不禁止我也对打猎没什么兴趣,我更喜欢狩猎,以某种利益为目标的狩猎。

安文姝笑道往好的方面想吧,不管我的奶嘴战略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你们都没损失。

倒是我一直不改变,反倒可能给安家带来危险。

安文昊沉默数秒,低声开口那安文姝怎么办?我的妹妹怎么办。

她能接受那样的自己吗。

制定计划的人想的是现在,可完成计划的人会不会厌恶那个制定计划的人?安文姝会后悔的,计划执行的越成就越后悔,她没办法活成那样,即便我们都更喜欢那样,可安文姝自己不喜欢,那要怎么办?安文姝会不会不止在精神上而是生理上的毁灭自己?厌恶泯然于众人的安文姝怎么办?她找不到那个或许狡诈或许阴暗但一定拥有聪慧的自己了,她怎么办?我不能说我喜欢这个不曾改变的安文姝,她的缺点太多了,光从来不主动找爸妈,让母亲不知道要怎么跟她接触,光这一点我就接受不了。

可那个有太多缺点的安文姝可以坚韧的活出自己的样子,她不是任何人,她只是自己。

她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就是因为她足够冷漠也足够聪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是因为她的目标足够坚定也有智慧去判断目标是否值得坚守。

那个安文姝有无数缺点,让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说服自己,她始终是我的小妹妹。

可那个安文姝也是让我第一次不用担心我的小妹妹是否能自己渡过余生,我的参与搞不好是一种打扰。

我为那样的妹妹骄傲,她不用也不屑依附于任何人。

文殊,你想过吗,我的小妹妹要怎么办?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你找不回现在的自己了,你要怎么办?你安于享乐就是要学会依附于别人生存,你忍受不了的文姝。

你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自相矛盾的,那不会加速你的改变,只会加速你的毁灭,别那么做,别把安文姝弄丢了,她很独特,独特到你很可能找不回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好,天空蓝,连风都是微微的暖风,安文昊却觉得冷,心凉。

因为,他没办法说服他的小妹妹,她在自我阉割,阉割她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安文姝轻笑出声,难得好心的让无能为力的哥哥轻松点我们只能去改变我们能改变的,那些不能改变的就得想办法去适应,我在努力适应成为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她会是一个好妹妹的,她也会是一个好女儿。

她会跟父母撒娇,会跟哥哥闲聊,会做小姑娘们都会做的事情。

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我,我永远独一无二,这点你要自信。

歪头笑看哥哥我就很有自信,我会让大家都喜欢这种改变的。

一点自信都没有的安文昊长叹一声撑着膝盖起身,低头望着说不通的安文姝我还是劝你好好想想。

但如果你非得如此,那就给我个机会告诉我如何帮你。

笑眯眯冲他伸手的安文姝掌心向上,阳光下那只手软的需要人小心触碰那就从把我当个小姑娘开始~低叹一声的安文昊牵着她的手把人拉起来,摸摸她的头发希望你别后悔。

后悔什么?两兄妹一起回头,刘垭仁站在门口望着他们重复为什么后悔?比起这个...安文姝笑看刘垭仁你打电话给我哥告状了吗?刘垭仁一愣告状什么的......安文昊顺了顺安文姝的头发我先走了。

冲刘垭仁摆摆手欢迎告状。

我没有好不好。

刘垭仁假装生气你别瞎说。

瞎说的安文昊笑笑便转身走人,刘垭仁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安文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走下台阶站在安文姝身边你们聊了你那个奇怪的想法吗?聊了,我哥很支持。

呀,安文昊脑残吗!脑残的安文昊还没走出院子,脚步顿了顿也没有转身反驳,反倒加快脚步出了门。

安文姝笑看自觉失言的刘垭仁,问他你觉得我上什么综艺好?怎么又扯到综艺了,你还真准备搞那些啊。

刘垭仁又开始头疼就算你要搞那些也没必要上综艺吧,电影、电视、新闻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是综艺?安文姝疑惑道你对综艺有偏见吗?也不是说偏见,是综艺给出的一些设定都很奇怪,就是人设什么的,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放的太大了,很容易给观众造成误导,觉得电视上的那个人的设定就是那个人本身的性格。

我们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是镜头放大的效果,但观众不觉得。

刘垭仁对女朋友想要参加综艺的想法是真不支持你要是参加综艺被放大了类似待人亲和的那一面,等你私下见到也这么想你的观众,你刚好心情又不是太好的时候,随便给她个脸色,或者不用给什么脸色,就是很正常的说一句抱歉我是私人行程不方便签名,人家就会说你假。

对你没好处的。

恰恰就是因为这点选择综艺的安文姝笑道电影、电视的制作周期太长,而且我对成为演员没什么兴趣。

新闻主播的重点是新闻,不是主播本身。

只有综艺能做到让我即是我自己,又不是我自己。

找个好团队注意团队剪辑就能达到我要的效果....这么说的话你觉得我弄个以我为主角的综艺怎么样?金智妍的点子其实挺好的,就是人不对。

皱着脸的刘垭仁觉得这事越说越像是真的了,连忙让她悠着点你别一步迈那么大,你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行不行呢,以你那么讨厌人群的性格,去参加个节目玩一两次就差不多了,真的搞大了没办法收场怎么办。

所以你也建议我先去参加个综艺试试水?......你之前说的文昊哥支持你就是这个支持?是啊~他是被你绕进去的吧!自己就被绕进去的刘垭仁很无奈你就非得这样吗?是啊~安文姝笑看他不行吗?从早上起床就觉得安文姝很诡异,现在看到她这张笑脸总算知道诡异点在哪了,刘垭仁让安文姝别那么笑看起来好奇怪。

不漂亮吗?安文姝眨巴着眼睛不开心你不喜欢我了吗?刘垭仁肩膀一抖你别闹,我心脏不好,很容易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这什么鬼!安文姝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他,手指却去勾他的手指,声音软萌软萌的你才闹呢~大退一步的刘垭仁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前的安文姝又好笑又惊悚,弄得他哭笑不得呀,安文姝,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我们去找个神婆给你看看?装过头了?超级过!安文姝低头沉默一会儿,刘垭仁迷糊的看着他,刚想弯腰探头看她是什么表情,就被仰头笑的格外灿烂的姑娘慌了心神,光那么好,妹子笑的那么开心,弄得他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

笑容满面的安文姝往前一扑,刘垭仁反射性把人拥在怀里,怀里的女朋友问他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软萌路线不行就走阳光少女吧~跳跃的小心脏光速平稳的刘垭仁咳嗽一声你装出来的都不行。

话说的很硬,身体却很诚实的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有点小兴奋你所谓的改变就是这么改变吗?是呀~安文姝搂着他的脖子垫脚也亲了他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喜欢吗?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的刘垭仁不回答,安文姝的脑袋跟着他的视线来回转,身体跟着一扭一扭的,弄的还想装个样子的刘垭仁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变大,最后一句‘喜欢’含在嘴里亲吻笑的格外开心的姑娘。

现实点,那么可爱的女朋友,谁会不喜欢啊!可爱的女朋友大家都会喜欢,特别喜欢的刘垭仁都忘了之前说的什么毁灭,这明明是发福利好吗!他什么时候能看到这样的安文姝,做梦都不敢这么梦!超级萌,超级少女!还会挽着他的手!挽着手!这家伙牵手都没主动过几次!这次主动挽着他的手!还会跟他说‘啊~’喂他东西吃!惊天大福利!早上还满肚子纠结的刘垭仁一顿早饭就彻底沦陷,都想跟安文姝说要不你装的时间长一点,让我在这个美梦里能睡的久一点。

同样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的还有已经很久没有跟女儿来往过的李妈妈,都不记得上次跟女儿单独吃饭是什么时候的李妈妈,看着娇俏的跟她说想要一起逛街的女儿整个人都有种被惊喜砸中的感觉。

逛街?逛!买东西?买!工作?那是什么?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早上跟男朋友喂饭, 中午陪妈妈吃饭,下午三点之前跟妈妈一起扫货逛街,还买了入情侣...不对,是母女,母女装、母女首饰、母女手表等一系列打扮起来说母女也行,说姐妹也行的商品。

三点之后去找爸爸, 给老父亲的工作室带去一堆吃的喝的说是请大家喝下午茶,也跟爸爸喝了下午茶,喝的亲爹掏出支票本笔都给安文姝让她随便写, 至于能不能兑换那是另一件事。

等到晚餐则是去找弟弟一起吃饭。

今天一天,除了跟安文昊在民臣街台阶上的聊天之外安文姝都是走阳光少女路线,父母心里这么想无人可知但表现在外的都是对突然亲近的女儿的欣喜。

安修贤和李淑媛两夫妻很有默契完全没有探究安文姝为什么改变的意思, 不过两人都是一句话,爸爸(妈妈)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不管发生什么。

爸妈有爸妈的态度, 哥哥有哥哥的,弟弟么...自然也有他的。

首尔大附近的一家披萨店里,被姐姐召唤出来吃饭的安文侑对这个‘新’姐姐报以无限的怀疑,甚至怀疑面前的安文姝是另一个灵魂, 比如一号姐姐被二号姐姐抢夺....共享好了,共享听着温和点。

一号姐姐和二号姐姐共享了身体,面前这个‘奇葩’很有可能是共享身体的三号姐姐。

这么说起来,他姐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BUG?披萨店不大,就四张桌子, 校门口专门做学生买卖大部分还是外卖订单的小店,口味倒是还行。

一等学府的学校门口租金那么高,口味不行也开不下去。

店是安文侑选的,安文姝五点四十几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安文侑说他七点还有课,就选了这家披萨店。

安文侑打电话提前点的餐,他从校内走出来披萨差不多就好了,给了安文姝地址让她直接过去。

安文姝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首尔大门口了,她到店的时候安文侑还没来。

店很小,人很多,门口排队的人尤其多。

安文姝就坐在车上等着,等到安文侑看到她的车直接打电话给她问她在车里还是进店了,听到在车里让她下车。

带着姐姐旁若无人的穿过排队大军直接进店,毫不意外的得到热血学生的‘你怎么插队!’的斥责,然后都被安文昊怼回去,店是我的!怼的众人无话可说。

进店的安文姝打量了一眼小而美,装修的很有西班牙异域风情的店铺,笑看‘店主’。

安文侑斜了她一眼说等下解释,先跟看到他们的真·店主,一位扎着马尾的长发大叔打招呼,让大叔赶紧把披萨上上来饿死了。

说着话让安文姝先去唯一一张空出来的桌子坐,自己又跑去后厨自己把他们的披萨给端出来了,还拿了两瓶果汁,刀叉什么的都是他弄来的。

安文姝看着忙前忙后把桌上堆满了的安文侑笑还真是你的店啊。

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的安文侑解释道从持有人角度是我的。

店铺房产是我的,地皮是爸爸的,投资人是我,运营的是刚才那个学长。

他是西班牙韩裔来韩国是想要推广LGBT游|行的,跟我们学校的LGBT社团勾搭上了,朋友的朋友。

有次吃过他的披萨觉得很好吃,正好他钱花完了想要找地方打工。

我就说我投资他开店,学校食堂的东西吃腻了我想换换口味,结果....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店红了,我差点吃不到,威胁他收回店铺他才给我留位置。

安文侑‘哼’了一声边切着披萨边对安文姝抱怨我开的店还不让我进来搞什么公平排队都是客人,脑残!话音刚落安文侑身后传来笑声,店小座位靠的很近声音不刻意压着正常说话都能听得见,坐在安文侑身后的姑娘听见这话笑了,探头过来想要说点什么,对上安文侑‘你谁啊!’的嘲讽脸,白眼一翻立刻转回去紧跟着也‘哼’了一声。

安文侑翻了个有过之无不及的白眼,一句又一个脑残,声量是一点都没减少,那姑娘一下就怒了。

姑娘上来先论资排辈问安文侑大几的,安文侑反问她什么系,没说自己是读国际经济的,研一,不管安文侑读什么都是前辈。

安文侑脑袋一昂,说出让安文姝喷笑的答案我爸是安修贤。

妹子一愣应该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概念,倒是跟她一起的另一个本来不参与掐架的姑娘反应快,连忙起身按住朋友,先让朋友安静点跟着就掏钱包抽了钱放在桌上,对两姐弟抱歉的笑笑,倒也没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笑着就把还想继续掐的朋友硬生生拖走了。

望着被清空的桌子安文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安文侑才不管,心情愉快的吃披萨。

他知道安文姝笑什么,不就是笑他幼稚么,那么大人了还玩你知道我爹是谁的这招,可他觉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不惹事’但谁也别想招惹他,校内他没横着走就很有家教了,何况能快速解决的人干嘛要浪费时间,这叫讲效率,懂什么!你再笑披萨就被我吃完了!说是说不在意被笑,但安文姝笑个不停安文侑还是觉得很不爽吃不吃了!吃~安文姝拿着刀叉去切披萨装了一块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用手拿着,夸奖弟弟做得好~只这一句,只是一句夸奖,只是一个笑脸,仅此而已。

全家都觉得是傻孩子的安文侑比谁都敏锐,已经放进嘴巴里的披萨拿出来丢在盘子里,抽出纸巾擦手眼神怀疑的看着安文姝你生日几号?6月21,怎么了?我问的是你,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你的生日。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九月一号,这个答案满意吗?安文侑舒了口气拿起披萨怼她我还以为你又弄出一个什么新人格还是新灵魂。

咬了口披萨吃着,开口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没事别搞奇怪的东西,我双学位都修的要吐血了,你要是再弄出第三个人来我就立刻出国不跟你们搅和了。

对吃披萨没什么兴趣对弟弟很有兴趣的安文姝托着下巴笑看他你怎么发现不对的?谁发现不了?谁都发现了,只不过只有我直接说而已。

安文侑才不信她那么明显的改变其他人发现不了你以前都这么笑鼓着脸闭上嘴给了安文姝一个假模假样的笑脸,演示完继续嚼,边嚼边说刚才你这么笑还是一样的假模假样的笑脸,不同的只有嘴里的食物少了点,双颊没那么鼓了。

安文姝犹豫了一会儿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那是我的演技妨碍了表现,就是你原来笑的很客套现在笑的很假的意思。

安文侑说完发现这说法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给姐姐举例我们去迪士尼的时候不是见过真人扮演的白雪公主么,他们笑的很漂亮,很完美,但就是工作,专业的笑容。

现在呢是休息时间偶然碰到了游客,笑容立刻切换,但还是有一丝套路的残留。

很意外听到这个评价的安文姝问他那么明显的假吗?不知道啊,可能别人看不出来吧。

安文侑吃着东西含糊道但我们那么熟,你这张脸我从小看到大,是真的高兴还是硬扯着脸皮笑还是能看出来的,何况我好歹也学了那么久的理论心理学还辅修了微表情,你明明不想笑,这块肌肉都不动的小拇指点了点鼻梁骨和眉心的交界处,两眼中间靠下的位置真实的笑容就是你刚才笑我的时候,整张脸的肌肉都会协助你那个笑容,这里是核心区,就算是微笑,只要是真的,它就会被牵动。

安文姝恍然这样啊。

说着话给安文侑展示了几个笑容,问他哪个感觉好,得到弟弟嫌弃的表情,被逗笑了,很浅的笑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就没了的笑容。

这个,这个是真的,这个最好看。

安文侑下巴冲微楞的安文姝扬了扬就这么笑,其他都太假。

扬起‘白雪公主笑’的安文姝说不行那样可能在你面前才有用,大多数人更喜欢这个笑。

你管他们干什么,不喜欢拉倒,我们又不需要别人喜欢。

安文侑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吃,我很快要走,得回去上课。

低头看了眼手表问姐姐找我干嘛?安文姝勾了下嘴角,用安文侑喜欢的真实的笑脸对他说真实的见面理由本来是准备给你展现一下我的新形象,让你有个概念不要哪天见到我发现我变的太突然,但是现在觉得不用了,你专业课学的不错,等哪天我新形象彻底塑造成功再来找你,看看能不能套路一下专业人士。

安文侑觉得这话怪怪的,这个时候又不聪明了,只以为安文姝是在发神经,随意的点头表示听到了,继续往嘴里塞披萨。

安文姝就跳过了对父母做的事情,问弟弟喜欢什么综艺。

安文侑什么综艺都不喜欢,他没时间看!!!再次被苦逼的弟弟逗笑的姐姐跟他说我要上个综艺,你觉得我上哪个好?呀!你是故意来跟我炫耀我在书山里面爬,你就可以去外面浪?安文侑鼓着脸瞪着眼睛跟个松鼠一样,还是气愤的松鼠,很不高兴你去参加绝地求生大逃杀吧,就是抓到会弄死你的综艺!安文姝大笑,笑的安文侑想用披萨砸她,好歹忍住了,气呼呼的把披萨一口塞进嘴里被过大的披萨噎到,安文姝还没开始大逃杀,他差点因为一块披萨需要CPR,灌了一大口水才活了过来。

安文姝笑疯了,安文侑生无可恋的摊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水,自觉自己跟对面的家伙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的姐弟因为弟弟‘吃饱了’结束了超级短暂的见面,从见面到说再见不超过二十分钟,安文侑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气鼓鼓的走了。

可是等安文姝上了车回家的路上收到了生气的不想跟姐姐再见的弟弟的短信,弟弟给姐姐发的短信。

【上你喜欢的,你要上的综艺干嘛问我喜欢的,选你喜欢的,白痴(へ╬)——安文侑】安文姝看着短信里的颜文字笑,随后让人调收视率在线又轻松愉快不费事能当休闲的综艺名单。

她没什么喜欢的综艺,但按照传播率排讲究效率的就是她不讨厌的。

本来只有收视率这个限定,但是因为巨婴计划又加上了轻松愉快不费事的选项。

要是真的能玩大逃杀她搞不好真的会喜欢也未可知,可惜玩不了大逃杀,也不符合她给自己制定的人设计划。

可是收视率高加上休闲综艺,这两个限定词基本就限定了一个团队。

安文姝下车就接到了罗萤石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的表达惊讶你要参加《三时三餐》的拍摄?真的假的?不是个假消息吧,我是不是被什么人隐藏摄像机了?还是你们组团耍我吗?不欢迎吗?安文姝笑道。

《三时三餐》符合两条限定,关键点在于所有休闲类节目里,它收视率最高。

安文姝的这个反问让罗萤石从惊讶变成惊喜,转头又觉得不对,让她等等。

说着就挂了电话,安文姝拿着手机有些迷糊,刚准备把手机放包里又接到了他打过来的电话,这次是视频通话。

同她视频的罗萤石身后站着三个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的人,PD是打算不管真假都得坐实了!你看到啦,这都是证据。

罗萤石举着手机对着三个拍他们的人转了一圈再对着镜头说你重复一遍你要参加《三时三餐》的话,你可是理事,言出必行知道吧。

我不管你是玩真心大冒险输了,还是跟谁一起耍我,你既然说了就要做到,要不然我去网上讨伐你!说得出做得到!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对着镜头说我会去参加《三时三餐》,不反悔,你们定好时间,我随时可以拍。

拍摄他们对话的三个骚动,罗萤石把手机往他们面前一怼,让安文姝再说一遍,对三人说好好拍!又说了一遍保证证据被清晰的记录的安文姝就这么定下了《三时三餐》拍摄,罗萤石连问都不问原因,当晚就召集团队力求在安文姝反悔之前先把节目做了,一切变成既定的事实安文姝就跑不了了。

至于为什么对安文姝参加拍摄那么积极,因为她是大热门啊!抛开理事、投资人、安家的小公主、舅舅在青瓦台等等高大上的标签,安文姝本身就是个大热门。

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但舆论的关注度比有些一线团都要高了。

目前网上还在吵安文姝的许愿是否有监管不力的问题呢,一般软件哪有这个舆论关注度,这是对安文姝本身的关注度带起来的热度。

有机会邀请到安文姝比邀请艺人都困难,何况安文姝还有那些高大上的标签。

拍!必须拍!娱乐圈是秘密最多的行当,娱乐圈又是最没有秘密的行当。

圈外人看的云里雾里的,圈内人则是只要有一个人知道的消息迅速就会扩散。

《三时三餐》邀请到安文姝参与的消息插上翅膀迅速达成无人不知的成就,圈内人信的没几个都觉得是谣言,还是那种很不靠谱的谣言。

圈外?圈外一无所知。

罗萤石想搞个大的,这么好的机会必须搞个大的!关于许愿的舆论战随着软件给出的公关稿而逐渐平息,稿件里丢出一座大山,找来保健福祉部作为自我审查的监管方,由知名纪实类制作团队全程跟拍,一切透明公开,并且即将开放大众监管的内测,邀请所有媒体人加入内测。

算是刷了一波大广告之后,也把所有想要无凭无据只靠猜测就泼脏水的人的嘴给堵上,别随便扣黑锅了,真不放心不如直接和团队对接,你们认为我们有问题,那就来查吗,欢迎来查。

网民这个时候倒是没什么话说了,人家做到这个地步摆明了就是不怕查,能那么坦荡的人都不多更别说公司更遑论纯公益的公司。

但事无绝对,还是有人打从心底就不信,就是认为这还是公关手段,就真的带着人上门查。

作为这帮人的领头机构是最初把水搅浑的《首尔体育报》,报刊用一整个版面公开了许愿的账目和迄今为止帮助过的对象,化名不贴照片不给真实姓名,只说事件。

原因是违背大多数媒体包括《首尔体育报》处事方式的理由,不管当事人是什么原因接受帮助,当事人都有权利不被公开,那是他们的尊严,援助不应该只援助钱财,更应该援助生而为人该有的尊严。

这个原因被作为副标题贴在报道上,《首尔体育报》一改此前的画风,突然就变成了许愿的支持者,通篇基本没提什么安文姝,讲的都是软件本身。

全篇看下来眼尖的新闻从业者直接判定这就是篇软广,不是说他们不相信许愿有那么好,而是世上没有绝对没有瑕疵的组织,那种组织不存在。

但这篇报道没有一个瑕疵,唯一一个能被称之为瑕疵的地方,也是整篇报道唯一提及安文姝的段落,恰巧是这篇软广的核心,安文姝的光辉璀璨。

【根据所有资料所估算出的软件总投入是九十七亿三千八万六千,这是记者第一次详细的看到一个公益项目的财务报表。

报表写明了每一笔支出,小到垃圾袋大到手术费。

谁给软件打过钱,以什么渠道打款,又以什么方式消费,全部可查详细到千元。

记者可能受限于见识有限,当看到安文姝小姐所有的打款账目时忍不住羞愧,羞愧于安文姝小姐千金散尽求一善的行为,羞愧于自身抱着怀疑的态度想要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受助者姓名,是否有隐藏的秘密的低劣想法。

】【记者抱着跟刘美妍一样的心思进行的这场不知道是否能称之为公正的采访的目的,出发前想的全是要如何挖掘他们暗地里影藏的东西,扒下他们虚伪的假面还大众一个真相。

这个真相可能是虚假公益,这个真相可能是软件一直拒绝任何社会人士捐款,搞不好是做假账洗黑钱。

这个真相也或许就是网上所讨论的,安文姝想用许愿做什么,刷名声的工具?出发前,出发的路上,到达许愿办公室的门口,见到许愿的接待人员,记者都是这个想法,直到九十七亿三千八万六千这个账单出现在我面前,记者变成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问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近百亿的数字对安文姝小姐算不算一笔大钱,但这很可能是我一辈子,两辈子,不知道多少年,活多久才能赚到的钱。

这笔钱对安小姐意味什么呢,可能是一套豪宅,可以升值可以投资。

对我意味着什么,发财了。

可对那些无数被帮助过,无数组成这百亿数字的人来说,是他们的希望,是救赎。

是谁都认为不会被实现的愿望,因为他们碰到了创造许愿的安文姝而实现的愿望。

】【作为记者,我本人可以把那些低劣的想法归结于是职业习惯,以此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但作为人,作为我,抛开媒体人的身份,只作为人,只作为我。

我在安文姝小姐的百亿数字面前,羞愧到无地自容。

】这篇文在早上发出,一个小时不到就冲到了热搜,#首尔体育报#上了热搜,#安文姝#上了热搜,#百亿小姐#也上了热搜。

舆论开始一边倒,不止是《首尔体育报》以一篇新闻稿带头站队,紧跟着报纸的是各家电视台的午间新闻。

支持安文姝的再狂欢,庆祝正义和良善终将驱散黑暗,庆祝好人获得了胜利,庆祝他们的坚守没有白费。

而那些不支持安文姝的呢?那些试图打舆论战,试图给安文姝泼脏水给网民洗脑的人呢?他们看到了安文姝的力量。

安文姝比预估的要有力量,那些力量让安文姝可以有选择的要不要发动舆论的战争,她可以安静的当个无害的小公主,也可以用化骨绵掌杀人于无形。

端看,她想不想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是一个摆在那些想挑事的人面前不算反击的反击,非常温和的反击,给了很大的余地。

这是对吧金智妍送到她面前的人的回应,回应安文姝对这件事的态度,比起暗地里找麻烦,她更期待合作,合作才能双赢。

反击的方式就是舆论。

安文姝有CJ娱乐的股份,CJ下属的电视台也有,她想要进行舆论控制比很大一部分人都要简单。

再加上,安家在文化圈的力量,就比如《首尔体育报》这样的报端,就算坐在社长位置上的人不是首尔大的也是名校圈的,这些手握笔杆当枪的文化人,生存的圈子比娱乐圈还封闭。

论资排辈就不说了,领头人几乎都是各大高校出身,安家在这里是有绝对优势的。

这都不用李家出面,安文瑒就能搞定这一切。

安文姝不在意舆论的时候《首尔体育报》可以打舆论擦边球碰个瓷,但安文姝表明她介意,那她能得到的舆论支持是不可估量的。

在基本确定她是在做好事的情况下,各家电视台和其他官方媒体都愿意给她这个面子。

这是正确价值观的输出,即便是名声如此之好的安家,能出一个撒百亿出去做公益的安文姝也是举世罕见。

举世罕见的安文姝用了金智妍的方法,但没有全用。

她用的是金智妍所说的那个打造圣人和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方法,把自己往圣人的路上推。

市面上撒下百亿韩元做公益的人远比民众想象的多得多,可他们不关注。

有些人哪怕关注了,看到了新闻上有什么富豪做了什么善事有什么捐款,比起说人家心善,更多的是赚那么多钱,捐那么少。

发出这种言论的人本人到底有没有捐献过哪怕一千块韩元,谁都不知道。

但大规模铺天盖地的宣传让民众对安文姝的记忆点定在用一百亿韩元的巨款做公益上,还是不求回报,在新闻公开之前完全没人意识到的事情。

通过那些新闻稿,通过热搜,通过□□|纵的舆论,他们意识到了。

当这个记忆点被植入脑海,此后安文姝就会顶着百亿善款的名声,往自己就可以为公益代言的路上走。

这种反击还真的是......白痴。

朴灿洲不屑的把手机丢在桌上,‘咚!’的一声,弄的李明正都看过去,笑他你说谁?大清早的李明正和朴灿洲一起吃早饭,朴灿洲的生活习惯说起来还挺好的,军人家庭的孩子有自己的生物钟,除非晚上玩嗨喝大了,要不然都是早睡早起的类型。

倒是把夜猫子李明正弄的很不适应,但李明正说,就当养生了。

从之前吃过君王席之后李明正就这么赖在朴灿洲家。

朴灿洲第一次被李明正堵在家里的时候问他怎么不管金智妍的事情了,李明正表示丢给安文昊了,他这边查到一个地下钱庄之后线索就断了,之后还想查就得用一些违规的手段,他爸盯的紧,发现他再查金智妍问他什么情况。

李明正说了金智妍的事情之后,事情就被教给了安文昊,一方面是对方才是真正的安家人,另一方面是李落渊并不信任亲儿子的办事能力。

李明正当然不会这么说,不过朴灿洲听到安文昊接手了也能猜到个大概。

金智妍的事情被安文昊那边接过去了,就代表李明正得找他麻烦了。

朴灿洲被李明正弄的烦的要死,真的有找人打断他胳膊的想法。

李明正很不要脸的威胁他,就算自己四肢都断了,他也会让人把自己抬进他们家。

这就是小孩子告家长的套路,偏偏朴灿洲不能像安文姝那样无所谓,要说他和安文姝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家人对朴灿洲来说很重要。

可朴灿洲也是真的不想带李明正一起参与,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他一点用都没有。

李明正死活不走,朴灿洲死活不同意,两人就僵住了,僵的几乎二十四小时贴在一起,要不是李明正真的怕朴灿洲暴起打死他,他都能贴着朴灿洲睡觉。

这也算是真人演绎什么是人为财死了。

被李明正弄烦了的朴灿洲刷到热搜的时候给与的评价就是‘白痴’,拿自己手机刷到热搜的李明正对妹妹的评价则是安家惯用套路。

什么套路?朴灿洲问他。

李明正给兄弟解释先示弱表示我没有跟你为敌的意思,哪怕你已经先出手了,但只要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安家就不会主动攻击。

表达一下态度,告诉那些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找我麻烦,我也知道你是谁。

我们与其为敌不如坐下来聊一聊,或许不用成为敌人成为朋友皆大欢喜。

放下手机的李明正笑看朴灿洲你应该比我了解这个套路啊,所谓君子端方,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彼童而角,实虹小子。

我先敬你一尺,如果你不收手,我会还你一丈。

至于这个‘一丈’怎么还,那就是另一个套路了。

朴灿洲撇撇嘴那是安家的套路不是安文姝,安文姝这么干就是白痴。

你对我们家妹妹有偏见啊,安文姝也是安家人,你分那么清干什么。

李明正笑他总觉得你对安文姝的感情怪怪的,这方法不是挺好的么,凭什么说人家白痴,多聪明啊。

嗤笑一声的朴灿洲嫌弃他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还感情怪怪的,有毛病,他说安文姝白痴当然是因为安文姝就是白痴养虎为患这么基础的道理都忘了,她现在把自己往神坛上推,这个时候看着像是万事大吉了,可这种奇葩的名声真的被定死了,安文姝这个人就废了。

她以后都会被名声所累,不管做什么都得束手束脚的考虑她的声誉,这不是白痴是什么?这要是安家人逼她做的,借着一个安文姝提高整个家族的名声,以后安文姝就是安家的吉祥物,那这个点子很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益,以后安家出什么事把安文姝推出来平息舆论就好了。

可安文姝哎,安文姝。

安文姝作为吉祥物?安家疯了都不可能这么干,他们家但凡有一个人有脑子都不会让安文姝充当吉祥物,哪怕把安文瑒推出去换安文姝都不亏。

这肯定是安文姝那个白痴自己想的方法,她把自己推上了神坛,她给自己拴上锁链,是她做了个局让自己架在高台上下不来。

这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局,她亲手砍断了退路。

那么大面积的舆论肯定是她出的手,现在她站的多高,之后的路就有多凶险,她不做好人都不行。

但凡有一个丑闻跟她沾边,她就会被之前塑造的那个神坛上的身份反噬,成为谁都救不了她,连她自己都不行的怪物。

朴灿洲无敌鄙视的态度让李明正有点不太舒服,忍不住怼了他一句你说的是文姝碰到丑闻,她根本不可能碰到丑闻,就算碰到了,我们也压的下去。

哎一古,现在当自己是哥哥了?朴灿洲不屑道别蠢了,丑闻本身就是可以创造的,安文姝是在公开对外宣传她会成为安家的靶子,欢迎各位想要攻击安家的人去攻击她,她必须干净的一尘不染,事事小心战战兢兢的维持纯白,让人连创造丑闻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我说安文姝白痴的原因,她脑子进水了,进了一片大海,她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只能脚尖站立的悬崖,但凡刮过一阵风她没站稳,掉下去少说也是个尸骨无存,她......朴灿洲顿了顿,沉吟道安文姝那傻逼不会故意的吧。

李明正不高兴呀,她是我妹妹。

说谁傻逼呢!朴灿洲懒得理他,探身去拿之前丢在桌上的手机,他怀疑安文姝那傻逼真的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放在孤立无援的情景里,那在外人看来是自掘坟墓,但是在他们眼中是非常刺激的一件事,刺激到他都不敢那么玩,分分钟全家被拖累,自己万死无生的局。

这么一想,那傻逼肯定是故意的!她自己去玩好玩的不带她!就说安文姝不会一直装什么圣母,这家伙就是玩好玩的了!去死吧!死女人!那女人就是耍他的!肯定是故意的!朴灿洲一个电话打给想弄死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在拍综艺。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参加《三时三餐》拍摄的安文姝到拍摄的岛上时先面对的是一群围观的大爷大妈, 进村的路口有一个凉亭,平时大爷大妈们都在这里小聚,安文姝就在这个凉亭里下的车,推着行礼要往上走去屋子里。

老人们好奇的望着她,有人憋住了只是心里好奇,有人没憋住问她是不是来参加拍摄的, 安文姝笑着点头说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接话了,还是老人们都很自来熟,问她话的那位大妈一拍大腿叫着她来晚了, 家里人都去钓鱼了,指着去拍摄小屋的另一个方向说人刚走,往那边去了。

安文姝扫了眼只笑不说话的罗萤石, 冲阿姨道谢把行李箱往前推了推让阿姨看,说她先回去放行李,等行礼放好了再去找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让她去, 有个大爷直接对之前给安文姝指路的大妈说,那是人家拍摄的安排,她怎么能拆穿呢。

大妈楞了一下,大笑掩盖心虚, 安文姝也跟着笑,就在笑声中推着箱子走了。

等走的离凉亭远了,安文姝才问罗萤石,她是要独自拍摄节目?他们不知道你来,传言是多大家不信啊。

罗萤石表示这次真不是他的锅李瑞珍哥和政赫先到的, 一来就想去钓鱼,我去接你了,为了不让你这个大惊喜提前被知道,也就没人拦他们。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安文姝一个字都不信前辈,我跟过组的,忘记了吗。

这明显就是节目组的套路。

我说的是实话。

罗萤石跟安文姝硬扯虽然你牌面很大,但节目的性质也要考虑啊,我们就是休闲的性质,逃离城市。

你来了就当度假呗,跟人寒暄算什么度假,那不成团建了。

真人秀,重点不在真人,在秀。

安文姝睨了他一眼也没反驳,推着箱子往上坡走,罗萤石反倒憋不住,虽然人都来了,之前企划会议也做过,但他还是很好奇你真的只是来拍摄的?真不用借着拍摄的机会澄清一下?他能想到的安文姝参与拍摄的唯一理由就是澄清现在的舆论。

站在镜头后面的一个女PD开口了,说罗萤石的消息过时了早上《首尔体育报》发了篇新闻,差不多都澄清了,网上现在的热搜是百亿捐款。

说着话好奇的看着安文姝真的有百亿吗?具体多少钱倒是没有算过,应该是没有。

安文姝笑看女PD,对她说《首尔体育报》应该是把房租和办公成本算进去了,人员工资、软件维护什么的。

不过房子是我的,团队也是我的,其实那些不应该算在公益捐款里。

在女PD话说完就拿手机出来刷新闻的罗萤石看了眼女PD,意思是让她继续问,给安文姝说规矩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你随便说,不能播的我们直接剪。

女PD叫朴妍金,安文姝和她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之前团队聚餐她们喝过一杯酒。

这位负责的是《三时三餐》和《花样旅行》刚巧都是安文姝没参与过的节目,罗萤石旗下的团队组成还挺大的,随着节目的多样性,团队成员自然就变大的。

朴妍金是今天负责安文姝的PD,二十四小时贴身存在。

朴妍金跟安文姝不熟,听过的传言倒是多,知道自己今天负责安文姝准备了一堆问题,可是不想弄成采访,所以就用闲聊的方法问。

一大早见面的时候还跟安文姝说她也去许愿上许过愿望,可惜没凑齐九九九,一脸郁卒的说自己人员太差,算是用自嘲拉近关系。

从见面开始就展现出跟传言中一样好脾气的安文姝让朴妍金也比较放松,没有因为理事和夸张的百亿的数字而有顾虑。

问题没有围绕着网上的百亿来,发到是围绕着安文姝觉得来岛上度假怎么样来的,是根据节目风格问的问题,安文姝的回答也根据节目风格来的。

城市待久了,偶尔来度假确实不错。

宁静的村庄一望无垠的大海,养老的圣地。

进了屋,屋内没人,钓鱼去了。

因为没人安文姝也不好随便开门,就坐在走廊上,朴妍金也不问问题了,大有放任自由的意思。

团队一半以上安文姝都没见过,只有一小部分是认识的。

大家都不说话,专心拍摄。

安文姝面对一整排机器发呆,她真不是艺人,也没有艺人自言自语填充镜头的意识,更没有担心不说话就会被通篇剪辑的想法。

这段节目还真没剪,保留了大概十秒左右,安安静静连个BGM都没有的三十秒,坐在屋檐下的姑娘就这么望着前方发呆,微风拂过发丝让人知道这不是禁止镜头,气氛处于尴尬和闲散之间。

播出的画面是十秒,现实中全场陪着安静的安文姝等了二十几分钟,罗萤石憋不住了,一直安静拍什么,问安文姝在想什么。

还没回神的安文姝随口道房地产开发。

字幕给制作组的方向打了一排问号,罗萤石头上是‘。

’茫然的PD问出演者房地产什么?已经回神的安文姝笑着摇头没什么。

罗萤石追问安文姝笑而不语,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了,安文姝警惕了一点不再继续发呆,发呆的时候思绪不受控制,太危险,还是找点事做。

正在她想要找点事做的时候,也怕她继续发呆的罗萤石放弃让她自力更生,提醒她要不要做点什么。

安文姝笑看罗萤石前辈想要我做什么?玩游戏?拍摄么。

这又不是《新西游记》何况你一个人玩什么游戏。

罗萤石头往他们来的地方歪了歪要不要去找他们,看看他们钓鱼钓的怎么样了?被提示这个节目的画风不是竞技搞笑路线的安文姝从善如流的起身,带着接她来的团队往外走,走回村口的凉亭时又碰到大爷大妈们,还是一开始说文政赫他们去钓鱼的那个大妈,热心的问安文姝是不是要去找钓鱼的人。

安文姝笑着说是要去找他们。

大妈看他们一群人也没什么交通工具跟安文姝说走着去就太远了,要不要借个车,小三轮,家里有。

安文姝扫了眼罗萤石,在他点头后对大妈道谢,大妈挥手说没事,拿着电话就拨出去让电话那边的人把家里的小三轮开过来。

其他人拉着站着的安文姝跟他们一起坐坐,说是等三轮来。

大爷们很矜持,不怎么开口,大妈们很八卦,什么都问。

多大了,谈恋爱没有啊,结婚没有啊,是不是演员啊,巴拉巴拉。

安文姝乖巧的回答着,没有一点不耐烦。

站在远处不入镜的朴妍金小声跟罗萤石说,安文姝脾气是真好,这种轰炸式问题她都扛不住。

罗萤石随口道安文姝脾气一向好,家教本来就很好,性格也好,脾气当然就好。

朴妍金感叹了一句,要不是亲眼看到她是不信的,因为要跟安文姝她去打听过这人,打听来的消息一个说她坏话的人都没有,超神奇。

这有什么好神奇的?罗萤石不解难道你想听到人家说她坏话?摆手说不是的朴妍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又不是艺人,艺人在乎名声所以通常名声都不错,那是他们的事业么。

但艺人也没有真的一点缺点都没有的,多少有点小问题。

但安文姝真的一点都没有,组里跟她合作过的都说好相处,很好相处,有人跟我说唯一算是缺点的地方就是可能不太适应镜头,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但你看她一点都没有不适应镜头的意思啊。

没有缺点的人,不是很神奇吗,现实中哪有完美无缺的人。

罗萤石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没这么想过,不过完美无缺的人肯定是没有的,人家的缺点未必就要告诉你啊。

点头说也是的朴妍金听凉亭那边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向了民生方向,就是聊起养老金和医疗补助的问题了,多少有些抱怨政府的意思,七嘴八舌的,疑惑的看了眼罗萤石,罗萤石摆手让她别管。

拍呗,大不了就剪。

从民生聊到旅游人数多不多的时候,电动三轮车出现了,已经聊嗨了的大爷大妈们随意的跟他们挥手道别,借三轮的大妈担心安文姝会不会开,还想让把车子开过来的老公送他们过去。

安文姝想了想自己的人设,应该是不会开的,就顺势拜托大叔帮忙,一行人就上了电动三轮车坐在后车斗里。

三轮车并不大,上去四个人(摄像、PD、主PD、安文姝)稍微有点挤,安文姝就坐到前面的驾驶位去了,跟大叔坐一排,方便拍摄。

坐前排就免不了聊天,总不能一路安静过去。

大叔偏偏是比较内敛的类型,跟他们打了招呼车开起来就不说话了,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罗萤石坐在安文姝的身后用台本戳了她一下,安文姝笑了笑,问大叔为什么这个岛叫得粮岛,是因为粮食很多的意思吗。

大叔一下就笑了,跟安文姝说他们这个岛的名字是李舜臣将军取的,壬辰外乱的时候,李舜臣将军打仗打的都没粮食了,偶然发现了我们这个岛,物产特别丰富,在我们这里得到了很多粮食,将军说我们这个就是‘得粮岛’。

这话真假不知道,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地方的传言么,但这话打开了大叔的话匣子,每个人夸起自己家乡都是不遗余力的。

安文姝基本不用说什么,只要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的时候再打一句,让大叔可以一直聊下去就行。

车开了一路,大叔聊了一路,等送人到了地方还意犹未尽,走的时候还问安文姝要不要陪她一起去,他也很会钓鱼。

安文姝笑问他,刚才阿姨不是说家里还有事么,大叔一拍脑袋有些惋惜,说是那就只能下次了,走的念念不舍的。

等大叔把车开走了,朴妍金给安文姝竖拇指你做记者肯定很厉害!那一套一套的,要是走民生线,绝对是王牌,大爷大妈看着好接近但也分人的,那大爷连家里几口人小儿子在釜山打工太辛苦,他跟他妈想劝儿子回家又怕伤害孩子自尊心都说了,安文姝还给他出主意,说是家里弄个民宿,到时候缺人了就以家里要帮忙的理由把人找回来,要不说安文姝是真的厉害,那大叔是真不想走还想跟安文姝聊民宿怎么弄呢。

罗萤石的关注点不太一样,问安文姝你那个民宿可行吗?旅游景区能开发出来就可行,以现在的节目带起来的流量是前期引流,节目播完肯定能吸引一拨人。

但流量是有时效的,这波过去得想办法把游客稳住,开发一些让大家能还想来的东西,纯粹的休闲发呆是不行的,需要当地......安文姝突然不说了,罗萤石听的正专心呢,连忙问当地什么?没什么。

安文姝垂下眼睑有些郁闷,不能这么玩,这么玩下去巨婴什么的根本当不了,思绪自动开始转,什么看问题的视角很特别,特别有什么用!罗萤石不知道她的郁闷,又追问后续,安文姝不想讲后续,指了指镜头拍摄呢。

拍呗,你讲你的。

罗萤石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们不缺素材,你放心。

安文姝一点都不放心,抬脚就走,罗萤石跟在她身后让她别憋着啊,继续说。

这个岛其实不怎么出名,他们不会选出名的岛拍摄,当地人还好,游客太多会妨碍拍摄的。

不出名又没什么工业,风景是很好,但这样的风景在岛很多的韩国其实不突出。

反倒因为一直没有工业环境保护方面还可以,可也是因为没工业,年轻人没出路都出去了,村子里都是老人,搬离岛屿的人家也越来越多,要是能把人引流回来对岛上的居民来说是大好事。

民宿不是什么新鲜的想法,民宿需要客流量,没人光有房子没意义。

罗萤石听安文姝的意思好像是可以想方法提高客流量,这对进出都不太方便的岛屿来说很重要。

说不定安文姝能盘活了这个岛,那他也是帮了大忙了,节目是很重要,但要是能做到这件事那就更重要,何况又不耽误拍摄。

罗萤石一直絮叨,安文姝特别想用套路大叔的方法套路他,但她忍住了,宁愿听他絮叨。

因为她现在得是阳光少女,脑容量很小的小姑娘,讲什么岛屿开发!玩什么套路!人设会崩的!在安文姝的人设崩塌之前,钓鱼的哥哥们发现了他们,两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安文姝,李瑞珍小跑过去上下打量安文姝,再看罗萤石你可以啊,真的把她弄来了?又看安文姝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参加综艺了?安文姝指着罗萤石说哥邀请的。

完全没有邀请过的罗萤石很干脆的认下这句话,对李瑞珍说我人脉多广啊~李瑞珍懒得理他,带着安文姝往安置好鱼竿就迎过来的文政赫那边走。

文政赫也很好奇传言居然成真的场面,但他没李瑞珍和安文姝的关系亲近就没问,跟安文姝打了招呼之后先定的称呼,拍摄中敬语就省了,要不然彼此都得用敬语年纪和阶级不是一回事。

称呼变成政赫哥和文姝后,李瑞珍问安文姝肚子饿不饿,他们正好要煮拉面当午饭。

安文姝笑着说她帮忙,李瑞珍让她去看着鱼竿就行,动了就喊他们,别的他们来。

三人汇合,罗萤石自然就退场,朴妍金带着摄像凑到安文姝旁边,问她有没有钓过鱼,安文姝摇头说没有,正在摆弄方便面锅的文政赫说新手的运气都好。

安文姝笑眯眯的说那她努力加油,心里想的是,弄个电网什么鱼都有了,嘴角僵了僵,迅速丢掉这个念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想什么呢!海边吃的泡面跟普通泡面不一样,或者应该说来钓鱼的两人给自己准备的伙食很好,泡面里有章鱼、午餐肉的豪华版,安文姝看着那个占据半个锅的章鱼忍不住笑了,虽然锅并不大就是煮拉面的小铜锅,但那个章鱼在小锅里就显得过大了。

李瑞珍看她的笑脸以为她很期待拉面,让她别着急很快就好。

安文姝一点都不着急,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小马扎上等着发挥‘新手的运气’,不知道是她不是‘新手’还是她运气一般,反正没鱼上钩,钓竿都不动的。

身后飘起了拉面调料包的香味,安文姝正在跟自己抗争,无所事事的思绪非常活跃的想着这里的鱼获多少、海岸线的边长、沙滩能不能加入人造沙打造更宽阔的海岸线等等,但她想把活跃的大脑冰冻,想清空思绪,想专心致志的盯着鱼竿,盯着海岸线,盯着也在钓鱼的别的渔船也行!别想了!文殊,文殊!嗯?李瑞珍冲回头的安文姝招手能吃了,过来吃东西。

边说话边对罗萤石抱怨你早说她回来我们来钓什么鱼啊。

罗萤石只笑不说话,安文姝倒是帮他说了一句钓鱼也挺好玩的。

钓到了才好玩,等着多无聊。

李瑞珍指着文政赫他喜欢,我觉得就那样吧。

给过来的安文姝递筷子你估计也差不多,就是陪着我们发呆的。

安文姝讪笑,文政赫倒是笑的挺开心的,让安文姝先吃,想着妹子跟他们分口水好像不太好。

安文姝等着李瑞珍先捞,规矩就是最大的先动筷子,李瑞珍用剪刀剪开章鱼分了一半给安文姝,一下把她的碗给装满了,安文姝说她吃不掉,李瑞珍挑了几块出来,还想给她多装点面条,安文姝连忙挪开碗,这锅里就那么点面,他们带来的就不多两人份的,再加一个自己还分那么多就吃不饱了。

李瑞珍以为她在减肥也没多说,跟文政赫分剩下的。

罗萤石看他们吃起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就丢了个话题出去,说之前来的路上安文姝跟大爷说的那个民宿的想法,问纽约大学企管系的高材生李瑞珍,安文姝的想法怎么样。

吸溜着拉面的李瑞珍咬断面条看向安文姝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转而想起来你舅舅当过全罗道知事,你看过这边的文献?如果全罗道是省,李落渊是省长,那得粮岛就算一个县级。

忘记有这层关系的罗萤石也看向安文姝你参加个综艺还看当地文献?你脸也太大了,不是参加综艺看文献,是这东西属于他们的常识,课外读物一样的东西。

李瑞珍让罗萤石别打岔,问专心吃章鱼腿的安文姝你觉得这里有旅游开发的资源?想要做民宿就必须开发旅游。

安文姝一点都不想聊这个,笑问文政赫海钓是不是要上船?你想上船?文政赫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安文姝能这么说就代表她不想聊。

李瑞珍有些意外,但也顺着他们的话说那我们吃完就上船。

摇头的安文姝想的是离开这个是非地我是想回去等你们,我有点晕船,要是上船的话我就只能站在岸边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待在这,但这话说的其实有点奇怪,李瑞珍和文政赫对视一样,文政赫先开口对安文姝说要不你跟哥先回去,我一个人就行了。

没有把客人单独丢家里的。

安文姝想远离的就是李瑞珍,她现在不能跟任何聪明人在一起,很容易被撩拨,微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什么虎狼之地!可她又不能拒绝说自己一个人回去,那也太奇怪了。

豪华海鲜拉面吃完,钓鱼的文政赫继续,李瑞珍开车跟安文姝回去,再等一会儿上午有行程赶不过来的忙内就来了,到时候让忙内开车来接文政赫。

上车之后制作组的人就不再了,车内是布置过的没有镜头死角,自然就不需要制作组。

车内只有李瑞珍和安文姝两人,两人又都信任制作组,讲话就很直接,也不用担心制作组会拍到不能播的画面播出去。

很直接的李瑞珍就问安文姝为什么之前不想说旅游开发的事情你是有什么商业计划不方便开口,还是政府那边有什么限制你不能开口?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安文姝给了个很不合理的答案没有那么夸张,就是想着到底是综艺节目,说那些不是很无聊么。

无不无聊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制作组的事情,我们就是出演者,剪辑怎么剪,怎么给观众呈现是他们的事。

职责划分格外清晰的李瑞珍随口道要是真能开发旅游资源把这边的人气带起来,感谢罗萤石的人多呢,他们可不会想到你干了什么,都想罗萤石的节目有多厉害,我们这个圈子就是舆论的风口,背后谁做了事没人关心。

安文姝无声的叹了口气,试图挣扎一下那等节目结束后再说。

还真有秘密?李瑞珍笑了,看了眼镜头不能在这里说?也没追着问的意思,换了个话题《青年警察》以小博大你可是一战成名,都说你才是幕后推手,掐着点上映的,可以啊,以后我要跟你求本子了。

抽了抽嘴角的安文姝说那不是我的功劳,是金慧贤前辈做的。

这帮人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谦虚归谦虚,你做了就是你做了。

金慧贤是金慧贤,你是你。

李瑞珍以为她是自谦,笑她大家都知道你很厉害,你还这样就不是谦虚了。

完全不懂自己这么就变成了大家都知道‘很厉害’的安文姝问他哥的那些消息是哪来的?什么消息?你厉害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啊。

尹茹贞老师说她就是去问了一个问题,你就弄了个项目出来,就是金慧贤现在在做的那个项目,这还不厉害?李瑞珍扫了她一眼很厉害了,能砸钱做事情的人不少,能把事情做成了还往赚钱的方向去的人少之又少,前辈们的圈子里你的名声现在好的不行了,带着我们这些后辈自然也听说不少啊。

笑脸都要维持不住的安文姝捂脸深呼吸,放下手重新扬起笑脸要不我们去看看羊吧,你们不是养羊了么?你想看?李瑞珍看她点头自然是答应的。

之后两人的话题终于绕到养身上,安文姝努力维持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城市小姐,对羊格外感兴趣,问怎么养,吃多少草,牧草的来源方不方便,按照气候这边的鲜草能不能无间断供应还是需要大量的干草。

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聊天的对象不对还是安文姝自己不对,话题突兀的变成了牧场是不是能变成集体化养殖,就是整个村子养殖再对外售卖,这样可以增加一条村民的收入来源,还可以......安文姝脑袋往车窗上一磕,‘咚!’的一声,吓了李瑞珍一跳,幸好是停车准备下车的时候,连忙问她疼不疼,对不起,是不是我停的太急了?硬扯出一个笑脸的安文姝脑门很痛,脑仁更疼,摆手冲李瑞珍说没关系,心里无限郁卒,做个傻白甜为什么那么困难?不合理啊!太不合理了!傻白甜不是最好做的么?为什么那么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李瑞珍快速解开安全带,按着安文姝的肩膀让她转过来,看到脑袋左边红了一大块,语气有点着急,这怎么可能不疼呢。

连忙下车招呼罗萤石问他医疗队在哪,让人过来看看。

跟着他下车的安文姝让两人别折腾了,真的不疼,红是因为太阳太大,她一直没补妆,粉蹭掉了。

这话一点都不值得相信,但这话李瑞珍和罗萤石没办法反驳。

当事人不当回事,他们太当回事也很奇怪。

顶着红脑袋回了屋里的安文姝去洗手间补妆,力气很大的拍着红红的地方,拍的自己更疼了,却也让自己更清醒,望着镜子里的姑娘警告她,清空大脑,做一个傻子!镜子里的姑娘很严肃,严肃的就像个傻子。

毕竟没什么人希望自己是个傻子的,这个行为一看就是智商有障碍才能干得出来。

两人回来之后本来是要去看羊的,但现在安文姝对羊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好因为行程迟到的尹筠相带着他的两只宠物猫出现了,安文姝捞过一只抱在怀里,以一个单纯的傻白甜一定喜欢动物的设定跟哥哥们卖蠢,说是自己想跟猫玩。

熟悉她的李瑞珍和罗萤石他们觉得有点奇怪,不熟悉她的猫主人尹筠相觉得有些意外,那种可爱的意外,就是安文姝会那么喜欢猫之类的,但小姑娘喜欢猫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管怎么说,安文姝不用去看羊了,尹筠相对把猫教给安文姝很放心,节目组那么多人呢,东西放下就准备去接文政赫。

安文姝特别想让这个半生不熟的猫主人留下,熟人李瑞珍真的是个BUG!可没理由让不熟悉的尹筠相留下陪她,找什么理由都不对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尹筠相走了。

那眼巴巴的样子逗笑的李瑞珍,看玩笑说干嘛,觉得我们忙内帅,不想理我?我想问他要猫玩具,不知道怎么开口。

安文姝笑看李瑞珍哥知道猫玩具在哪吗?李瑞珍左右看看,指着穿着连帽衫的安文姝你帽子上的挂绳就是猫玩具,还特地找干什么。

说着话让她用绳结兜帽就行了,随口笑她你就是她的玩具,别玩到最后是它玩你不是你玩它。

安文姝捏着绳子逗着怀里的猫不说话,她决定走沉默是金路线,李瑞珍对她那个路线没兴趣,在边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年头宠物都是大爷,他们家狗玩具都快比她侄女的玩具都要多了,也不知道买那么多干嘛。

数千亿美金打造出来的宠物经济,你以为你跑的.....安文姝仰天长叹,叹的李瑞珍诧异的看着她你干嘛?看她把脑袋直接埋进了猫肚子里,弄的猫咪不断的挣扎,连忙伸手解救猫咪也解救她小心它抓你,你得先跟它亲近让它熟悉你之后再这么玩。

活了三世了,活了三世人生首次碰到真正的壁垒的安文姝倒在走廊上,望着天花板怀疑人生,怎么可能有过不去的坎,怎么可能做不到!只是让自己什么都不想而已!清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只做一个傻白甜为什么那么难?这不合理啊!太不合理了!不知道她在干嘛的李瑞珍以为她没猫玩不开心了,可把猫放回去又怕她真的被抓,虽然两只猫都挺乖的,可到底是猫,被折腾了万一爆发呢。

李瑞珍犹豫着把怀里的猫放开,让猫咪自己玩去,凑到安文姝边上,低头看她的表情没发现什么问题,想了想顺着她之前的话题说。

宠物经济这回事吧......安文姝一下坐起身,李瑞珍被她弄的一愣怎么了?青岛,日本伊豆诸岛南部的那个岛。

是伊豆诸岛中最南方的一个有人岛,也是日本人口最少的地方自治体,最早的户籍资料只有一百九十二个人。

在15年普查的时候这座人口只剩17人。

但这座岛上有一百多只猫,没有具体数字搞不好接近两百。

这个岛被称之为猫岛,是日本众多猫岛中的领头岛屿。

李瑞珍疑惑的看着安文姝说这个干嘛?这是最廉价的旅游开发方式,借助宠物经济和宠物旅游的特色,环境保护者和动物保护协会两方出手,提供可爱的小动物,打造生态化的流浪宠物中心,这座岛就是流浪动物的家园,不设门栏,不圈养,并且欢迎任何游客在岛上领养宠物。

安文姝的语速变的很快上道的入口处做一个清洁中心,所有入岛的人都要在码头清洁自己,这样可以避免疾病。

清洁用品找品牌赞助,收取广告费的同时收取游客的费用。

每个居民的房屋可以加上小动物萌系的壁画,用大学生来画,每个学生可以在作品上签名,这些墙面是他们的作品也是他们展示自己的名片。

这样可以无限压缩改造村落的成本。

村子里的闲置的空屋可以变成天然的宠物咖啡厅、宠物餐厅等等,不提供什么大餐,只提供一些可爱的小吃,把食物的形状变成小动物的模样就可以,稍微会点厨艺的人培训一下,或者不培训找外界的餐厅提供半成品,这边加工。

闲置的居民有了工作,媒体推广推出去,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有了栖息之地,动物保护组织完全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救助站,当地政府为了政绩会给与资金支援.........安文姝捂着脸压抑着尖叫这条路根本走不通!!!李瑞珍从她开始借助宠物经济的时候两眼就放光,从盘腿坐变成跪坐,听的无敌认真,听她这么叫立刻反对这条路为什么走不通!完全可以走通的!安文姝遇到了人生最厚的一堵墙,她根本弄不死自己这就是条死路!傻白甜什么的!太难了!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安文姝为自己选了条走不通的死路怀疑人生的时候, 边上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条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李瑞珍让她继续说啊,什么走不通,走的太通了好吗!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此路非彼路,也没什么心思解释的安文姝感觉到口袋里静音的手机震动,掏出手机对李瑞珍晃了晃,李瑞珍无奈挥手让她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朴灿洲的吼声‘安文姝你敢耍我!!!’声音超级大, 大的李瑞珍隐约都能听到疑惑的看着安文姝,手一抬捂着自己衣领上的迷你麦克冲她示意她领口的麦,安文姝让不知道发什么声音的朴灿洲先等下, 转身背对李瑞珍一手撩起连帽衫让麦克风接收器对着他,一手举起手机冲院子里站在一排摄像机后面的罗萤石示意她要接电话。

李瑞珍伸手关了她的接收器,罗萤石也冲他比划了个‘OK’, 安文姝起身走到院门口去接电话了,站在镜头后的罗萤石凑到李瑞珍边上跟他商量,之前安文姝说的那些‘宠物旅游经济开发’路子能不能成。

听起来是可以的, 但需要当地政府协助,起码岛上的居民要全体投票参与才行,私人搞没那么容易,光是地皮的归属权和可能引起的扰民问题, 都会阻碍项目发展。

李瑞珍好奇的看着罗萤石你刚才怎么不过来问?罗萤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文姝可能不太信我。

看他没听明白,含糊道她之前找我帮个忙,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对方试图用这个消息找她的麻烦。

我不太清楚后续,但好像是这件事让文姝觉得我不太靠谱。

这是罗萤石能想到的关于安文姝为什么今天数次拒绝跟他聊一些商业企划的原因,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拍摄吧。

可这个理由吧,他还真没办法辩驳,毕竟他现在都没搞清楚,消息从哪传出去的,金智妍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接他电话,基本就确定问题是出在这里了。

那件事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可要说无辜,安文姝比较无辜,因此,刚才他也就没过来。

这话说的李瑞珍也想起来金智妍,不过他想的是我都忘记了,你给她介绍什么金智妍啊,欠高利贷的人你介绍给安文姝,脑子有毛病啊。

罗萤石听到他误会了,也没解释,干笑转移话题不说她了,说现在,要是能找政府协助就是可以成了?你得问文姝,政府协调的问题她比我清楚。

李瑞珍看罗萤石像是有顾虑的样子让他别想太多别小看人家,安文姝多大气啊,要是在意那些小事根本就不会来参加你的节目,这姑娘的品性是这个...拇指直接就竖起来。

摸了摸下巴的罗萤石看向安文姝觉得李瑞珍说的也没错,要是安文姝真的介意也不会来参加节目,她想拍综艺什么节目上不去,三大台随便挑,还不是两人关系好才来的。

关于关系好这回事吧......呀!安文姝!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居然耍我!你......有事说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朴灿洲都被气笑了我TM心情才不好呢!前几天我才说过我们一起玩,不管你想玩什么都行,我难道没诚意吗,还是你智商退化了我的话都听不懂了?你玩那么有意思的东西把我一脚踢开,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朴灿洲。

安文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冷淡我心情真的不好。

微楞了一下的朴灿洲火气也压下去,不带什么形容词直接说重点你发动舆论把自己推上一个神坛为的不就是把自己变成靶子,好让别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你就变成了攻击点,谁想找安家麻烦都会把你拉下神坛。

你要做的那个高中义务教育等到正式对外发布的时候,你就成了旋涡的中心,我没说错吧!安文姝没说话,懒得否认,因为他说算是正确,只是不在点子上。

朴灿洲只以为她默认了,火气又起来了,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带我一起?!这么刺激的游戏丢下他?!是不是朋友了!我怎么带你一起?你军|火的走私计划不做了?你怎么知道?安文姝伸手拆了领口的麦塞在裤子口袋里,麦克风接收器关是关了,但以防万一还是摘了麦,侧身对罗萤石和李瑞珍摆了摆手指了指院外,在他们点头后打着电话往外走,边走边对电话那头的朴灿洲说你喜欢危险又刺激的事情,我知道,你家里更清楚。

小的时候可以一直盯着你,你都快三十了总不能盯着你一辈子,真的看你一事无成。

你要是没脑子就像李明正那样,那你一事无成吃喝玩乐家里养你一辈子也没什么,可你很聪明,聪明到要是真的让你一事无成你爸都会觉得可惜,也会担心那是不是耽误了你一辈子。

他们需要给你找条出路,一条危险刺激能让你感兴趣但实质上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家里也能为你兜底的出路。

加拿大边防出动不是你会关心的,你家里会关心但跟你没什么关系,军方讲究一切都是机密,下属都不能随意知晓更别说是家人。

你知道了,是因为你应该知道,不是你爸说漏了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消息是你们家饭桌上的聊天话题。

你必须要知道这条消息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你爸有事情安排你去做,二是你爸在引导你发展一份事业。

如果是后者你不会不跟李明正说,你不止没有跟李明正说,实际上如果不是李明正跳出来说了这件事你也并不打算跟我这个不乐意跟你合作的人说。

在李明正卖蠢之前,你就用什么深渊巨龙试探我能不能合作。

确定我不能合作,你就一句话都没漏。

能让你保守秘密的消息不会是你自己的计划,因为你有足够的自信你的计划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只有家里的安排,你只是其中一环,你不能确定自己这环的重要性,牵扯利益过大,所以你不能告诉我,因为你也不确定我是否跟相关的利益方有牵扯。

排除你爸引导你发展事业的可能就只剩你爸为你安排了未来的事业发展,市面上跟军方有牵扯又上不得台面还危险的事情,除了间谍战就是私下贩卖军火。

不走官方渠道,不参与国与国之间的市场竞争,只以个人小型组织化的方式对外出售军|械,同私人武装力量合作。

韩国军部贪腐一向严重,你们家也不是什么清流......呀!朴灿洲打断她差不多行了。

那你就安静点。

安文姝冷声道我心情很糟糕,你最好别惹我。

朴灿洲有些郁闷明明是你招惹我的,我做事归我做事又不妨碍我们一起玩,你都说了是我爸安排的,我也就是顺着他的安排做事,这件事虽然不是一笔头买卖但也没办法发展多大,有他在上面盯着我还能做什么。

什么刺激,一点都不刺激好吗。

你那个才好玩啊,你那个才刺激。

安文姝长叹一口气比他郁闷多了我这个一点都不好玩,我不是为了刺激做的,我是为了防止自己发疯做的。

你会固定出国去打猎,那是你发泄的方法,可以让你维持其他时间的正常化。

我不行,我不能那么发泄,我只能压制,一直压制我的疯狂,我会......爆发。

朴灿洲懂了,若有所思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是在想办法出名,给自己弄一个大笼子把自己关在里面?没听到她回应依旧当她是默认,让安文姝先等等。

朴灿洲拿着手机起身避开竖着耳朵听他讲电话的李明正,在他要跟上来之前用眼神危险他老实点,往楼上的卧室走,关上房门跟安文姝说她的想法有问题我小时候我爸用过类似的招,我高中毕业我爸觉得我那样不行,送我去德国一个雇佣兵选拔基地,封闭式的训练营。

他就是想让我在集体生活里适应人群,入学第二天我给整个宿舍投毒,直接就回来了。

我跟你说,这招只会加速你的恶念,生活在人群里,被众人的视线盯着非常烦躁。

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感觉的安文姝叹气我知道,我很烦躁,所以我想了个新方法,奶嘴战略知道吗?奶嘴战略?朴灿洲微楞,表情很古怪,不是因为这个古怪的战略名称而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脑洞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准备在自己身上实施奶嘴战略?走在乡间小路的安文姝声音闷闷的失败了。

卧槽!朴灿洲声音刚落电话随机挂断。

安文姝听到‘嘟嘟嘟’的声音诧异的拿下手机,转瞬就被朴灿洲打过来的视频通话给弄的很无语,刚按下通话键就听到扬声器里传来朴灿洲幸灾乐祸的笑声,和那张我就是来看好戏的脸。

一张大脸怼在屏幕里的朴灿洲还让安文姝赶紧把镜头转到前置镜头,在她把镜头转向自己的时候,朴灿洲简直笑疯了,手机画面都跟着他的手一直抖。

我TM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惊天大傻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回荡,安文姝连反驳他的想法都没有,如果她不是那个‘惊天大傻逼’的话,她也会这么笑。

如果没有什么‘监管系统’,这个做法真的是蠢的惊天动地,无可救药!在朴灿洲的笑声中安文姝站住脚不走了,确定前后都没有人的情况下,等着朴灿洲笑完,问屏幕里那个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的家伙还有事没,没事挂了。

有!朴灿洲往沙发里一倒,翘着腿让安文姝先别挂,他笑话还没看完呢虽然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那个奶嘴战略成功了,你变成了李明正二号,你怎么办?难得没跟上他的思维的安文姝不懂为什么是李明正二号?合理推测啊,按照你的战略推测的。

你想啊,你们外部环境是差不多的,家世啊,背景啊什么的。

最大也是唯一的区别就是智商了,你抛弃了这个区别,选择人为的摧毁自己的智商,你就很可能变成李明正二号啊。

有点小聪明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傻子,你跟他还不一样,李明正再怎么样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你真的聪慧,你很容易因为现在的聪慧让你变成弱智版安文姝的时候,把现在的聪慧还是当自己的聪慧,那你不就是李明正么,还是残疾版的李明正。

朴灿洲给安文姝开辟了一条新思维你这个傻逼战略为什么开始我不清楚,可你预想中的成功的方向应该是变成安文昊...不对,应该是安文侑,那家伙也是个傻子。

你想要变成有安文侑那种类型,可你忘记了关键点,你变成李明正的概率比安文侑大多了。

安文侑傻归傻,他是有底线,这个底线跟智商没什么关系,是家教和品性。

安家人都那样,据我所知就算不聪明的安家人,本质上也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安文姝啊~我们的安文姝小姐~朴灿洲笑的牙花都露出来了你只是姓安而已,你的聪慧可以让你成为无可指摘的安家人,你根据他们的行为模式模拟自己。

可你没了聪慧只剩本性,安文姝,你相信自己的本性是安家人?别闹了,我们谁不知道谁啊。

有脑子,你想成为安文侑、安文昊、安文瑒哪怕是安昌建,你都行。

可你要是没脑子,你顶多就是个李明正,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下,更有可能你会变成唯利是图又不知道怎么获利的傻逼。

朴灿洲一字一顿的给安文姝看口型大!傻!逼!看瞬间黑屏的手机再次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挂断电话的是安文姝,因为朴灿洲戳中了死穴,那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概率非常高。

她变成李明正?那张脸在安文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打了个寒颤,视频电话再次打过来,被她一手挂掉。

朴灿洲再打,安文姝再挂。

三次之后,视频电话没了,正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安文姝纠结了一下,接了。

又干嘛。

呀~别生气么~朴灿洲难得有那么开心的时候,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一边落井下石你得承认,我说的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一边又哄她哥哥有解决的方法哦~要不要听~安文姝光从他荡漾的声音里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我求你。

哎一古~真好听~再说一遍~软萌一点,少女一点~欧巴~我求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朴灿洲要笑死了,笑着挂断电话,又是一个视频打过去,对电话里的安文姝竖起食指左右摇摆你欠我一次啊~嗯,欠你一次,说吧。

安文姝能屈能伸。

丢下手机右手猛的挥拳的朴灿洲非常兴奋,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压制了安文姝,嗨过之后故作淡定的把手机又举起来对着自己,亲切的对妹妹说方法很简单,我爸正在让我做的事情。

看安文姝不懂,笑她傻就是去找家里可以接受的但本质上依然是刺激的事情去做啊。

安文姝懂了,朴灿洲以为她是被安家限制了,对误会的小少爷叹气这招对我不行。

行的,我考虑过。

朴灿洲给安文姝细数他曾经的各种试图逃离父母的方法我当初想成为雇佣兵,想成为死刑的执行官,想成为战地记者,想加入基地组织。

我想过很多方法去平衡父母尤其是我妈的担心和我自己怎么跟自己相处,我没办法面对我妈的歉疚,她始终觉得是她造成的我的问题,我没办法跟她解释那跟她没关系,那就是我。

可我也没办法跟她说,你的儿子天生是魔鬼。

我爸跟我说,克制是最伟大的人性,我们就是因为对欲望的克制才有了族群有了社会,有了家庭,有了家国。

讲真我觉得他是想套路我,但他说的是对的,克制是最伟大的人性。

我们都是没办法克制的人,压抑本性对我们来说极其艰难,我们有某部分的残缺你得承认,可也是那部分的残缺让我们成为我们。

我认为我爸说的是对的,不是他说的克制是对的,而是克制的背后所带来的放纵是我们可以自己控制的。

你说我每年去打猎,那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方法,是我爸想的,而且我每年去打猎的地方也是我爸选的。

选的都是当地政府支持的猎场,比如澳大利亚袋鼠泛滥,当地就鼓励群众并且开放全世界签证猎杀袋鼠,我杀的多还有奖牌,这是他们的处事方法,规则是可以被利用的,只在于怎么用。

朴灿洲看着沉思的安文姝,难得的真诚,对伙伴的真诚这个方式对我有用,是我喜欢硝烟味,喜欢血腥味,甚至有时候会病态的喜欢受伤。

这个方式对你有没有用不一定,你得自己去试过才知道。

但你那个愚蠢至极的奶嘴战略肯定没用,你都做不到。

你以为我没试过让自己正常点,跟傻子玩说不定自己也能变成傻子?你以为我为什么时不时的就会去李明正的组的局上转一圈?我告诉你那条路走不通。

你现在像是我刚发现我很不正常又想法设法想让自己正常的时候,安文姝你走错了路,我们没办法融入人群的,也没办法把自己变成什么普通人,天性就是天性,天性要是那么容易改,那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碌碌无为的人。

他们比我们基数要大的多,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欲望也比我们要浓烈的多,可他们同样做不到,大家都是人,没那么多差别。

差距肯定有,但没有大到天与地的区别。

去创造属于我们的人群,发现属于我们的发泄渠道才是你应该做的,也是能走通的路。

你想改变是因为压抑不住了对不对。

朴灿洲坏笑我之前撩拨的其实不算失败对吧,我其实成功了~笑眯眯的戳了下屏幕里的安文姝,心情大好你一开始就走错了,不应该压抑的,就顺着自己的方向走就好了。

做回我刚认识的那个安文姝,我还是这么劝你,做回你自己。

只是这次,你可以想个方法,为自己找一个发泄渠道。

找到你可以虐杀的袋鼠,找到你可以肆无忌惮攻击的存在,用那只袋鼠发泄你所有压抑的情绪。

这才是我们平衡无聊又烦闷的日常和真正本性的方法,压抑是不行的。

朴灿洲笑看安文姝,是他的脸上很少出现的柔软的笑容文姝,你得找到你的袋鼠而不是把已经放在要开的枪再收起来,蠢蠢欲动的食指你是空置不了的,那就找个地方开枪。

你天生就应该是开枪的人,你是安文姝啊。

安文姝歪着头看着屏幕里的朴灿洲,呼吸很浅,心跳的很快,但我的枪不能开,它被堵住了弹道。

那就炸膛好了。

朴灿洲一脸无所谓炸膛,炸伤手掌,手废了又不是人废了。

哪怕人废了,文殊~笑看她哪怕人废了,依旧很爽,不是么~屏幕再次变暗,这次挂断的人依旧是安文姝,这次朴灿洲却没有再打过去,不用再打过去了,那是安文姝啊。

安文姝收起手机慢悠悠的往回走,脑子里回荡着‘哪怕人废了’,不停的在脑子里绕。

那是朴灿洲,跟她如此相像又如此不同的朴灿洲。

朴灿洲身上也是有锁链的,他的锁链是父母。

安文姝觉得自己忽略了朴灿洲的重要性,可又不得不忽略,因为朴灿洲的存在代表着莫大的诱惑。

诱惑被名为系统的锁链锁住的灵魂,朴灿洲在跟她说,死亡未必不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安文姝不怕死,从来都不拍,可安文姝一直顾虑的是那个无限轮回的设定。

理智思考,无限轮回的结局就是她会无限轮回的杀死自己,她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蛋疼的设定里。

可如果死亡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秀,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轮回,那她是否可以利用死亡找到系统的弱点?世上没有永动机,系统也一定依附着什么存在,死亡带来的烟火燃烧掉的能量是否也会毁灭系统的根本?安文姝想过的,从一开始就想过,可理智告诉她,那是最无聊的试验。

偏偏这个世界有个朴灿洲,朴灿洲告诉她,夜空盛开的每一朵烟花都是不同的。

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个爽么。

活着本身是最无聊的事情,怎么活才是让人生变得有意思的地方。

朴灿洲啊,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的朴灿洲。

【你知道一言之师吗。

——安文姝】【不用谢。

——朴灿洲】发短信的人和收短信的看到短信都笑了,朴灿洲下楼去跟同样是一言之师的李明正闲扯,是的,李明正是他的一言之师。

在他碰到安文姝那样强迫自己正常的时候,在他把自己弄的非常拧巴的时候,是这个傻子跟他说,人生得以须尽欢,只为活着而活着多无聊啊。

他把这句话告诉了爸爸,爸爸给他找到了澳大利亚的袋鼠。

现在他把爸爸的袋鼠告诉给了安文姝,安文姝会找到她自己的袋鼠。

安文姝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袋鼠,但她丢弃了傻白甜这条路,走不通的死路还没有继续的意义。

她从来也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通常她压根就不会碰到南墙,为自己创造条条大路通向罗马的人,才是安文姝。

重回拍摄场地的安文姝戴好麦克对询问她之前宠物经济的李瑞珍说,计划可行,非常可以。

问题在于,他们搞不定,得有专业团队来。

接下来的画面没有剪辑到安文姝当嘉宾的这期节目里,而是剪辑到了节目最后一期导演特别篇,完整的叙述了刚开始只是安文姝和李瑞珍闲聊开始的计划,剪掉了安文姝说此路不通和她中间出去打电话的那段,而是非常顺的在两人聊到这这件可行之后安文姝就开始操作,做任何事计划的重要性。

平时吃饭用的凉床上坐了一圈人,抱着电脑的李瑞珍和打电话的安文姝被围在中心,其他人拿着手机、平板和纸笔随时准备支援。

安文姝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往外打,先打给的是负责得粮岛的上层地级市旅游局的长官,问对方对得粮岛有没有什么旅游规划或者旅游开发商的补助。

在对方那边得到应该问开发局的时候,又翻着通讯录找相关人员的电话问号码,找到开发局那边得到的答案是找招商。

地级市绕了一圈得到的是东推西推的说法,让围着她的人摇头叹气以为没希望的时候,BGM和解释字幕一同出现,字幕解释的是不能越权,BUG很是欢快的让观众跟着欢快的嗨起来,听着安文姝电话打到亲妈那,小姑娘跟妈妈说她想要开发一个岛屿的旅游资源,问妈妈要怎么走程序。

李淑媛女士温柔的声音从扩音里传出来,对着凉床边的一群人科普程序要怎么走。

首先要拿到岛屿居民的同意书,如果是开发整个岛屿就是所有人都必须签字同意,如果是开发一部分那就是私人财产会被侵犯的居民必须签字同意,其他人只要不反对就可以。

但依旧需要拿到所有人参与这个项目,已经知情的协议书,有一个人不知情后续都会出现麻烦。

接着是统计那些属于国有财产,土地、建筑、道路、设施包括码头,国有财产要拿着项目书去和岛屿居民签字的知情同意岛屿开发协议去当地政府申请,有一定几率会毁坏国有财产,请注意哪怕是路灯在建设中会出现毁坏都算,所以一定要和政府协商好,让对方或者双方一起勘测原本的环境,确保最后能按照这份勘测资料在建设岛屿后一切复原。

能让政府签字同意更改设施是最好,但不同意的轻情况下,这份勘测报告就是后手。

岛屿涉及海岸线、森林林地之类的环境问题,要去全罗道的环境保护部门递交项目申请,每一颗树木能不能动都要得到他们的允许,这个市级单位是没有资质管的。

尤其是要动树木的情况下,采伐许可证一定要有,没有就得完全绕过森林做开发方案。

这个是所有旅游项目最优先级,一定不要小看。

李淑媛女士讲了很久,前前后后二三十条规矩都是怎么和政府打交道,一个小作家记的手都酸了中途还换了个人记。

记的都有人小声说,这个东西好麻烦。

安文姝笑着接话确实很麻烦,对着电话里的妈妈说,岛屿开发政府做是不是也很麻烦。

亲妈表示非常烦,最重要的一点是财政不足,政府只能做到公平公正否则开发一个岛屿就会有无数没得到开发的岛屿找麻烦,因此只能借助民间资本。

BGM变成舒缓的钢琴曲,女儿同妈妈挂了电话,罗萤石被她召唤到凉床中心,跟他说。

项目她可以作为第三方加入,她提供专业团队和李瑞珍提供前期资金,罗萤石的团队负责整个项目的宣传引流,岛屿的居民以土地和未来雇员入股,加上当地政府。

五方协作,开发岛屿,这件事就能成。

李瑞珍开玩笑说为什么他提供前期资金,安文姝也不缺钱。

确实不缺钱的安文姝说这个项目她本身没有兴趣,只是话说到这里了才参与的。

如果李瑞珍能出团队,她完全退出让他们做,只当出个点子也行。

这个回答李瑞珍还真没想到你知道你的这个点子是最值钱的吧?商业项目永远是前瞻性的眼光最无价,其他一切明码标价的存在都是可以替代的,只有想出商业模式的人无可替代。

安文姝低头笑笑我永远有值钱的点子,不会因为少一个就损失我的价值。

这里...伸手点了点太阳穴才是真正的金矿,分享财富是我的乐趣。

这段播出光速冲上热搜,百亿小姐的新名称是金矿小姐,而她此前因为百亿这个数字创造出来的神坛,歪了。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我看到得粮岛只想着可以养老,人家看到得粮岛想到的是可以开发旅游???人类和人类的差距那么大吗?】【我现在是真的相信百亿小姐用百亿做慈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对人家来说百亿根本不是问题好吗!这就是传说中给她一根杠杆她能撬动地球的人啊!这操作,这脑子还在乎什么家世!家世算毛毛啊!有这个脑子还要家世干什么!人家就是一无所有也能爬到巅峰!】【这不是人和人的差距,这是物种和物种的差距,安文姝绝对跟我们不是一个物种的!】【有谁测过安文姝的智商吗,这位该不会是打着参加综艺的旗号去做岛屿开发的吧,罗萤石吊炸天,弄来一个嘉宾把当地旅游资源开发了,这什么神仙嘉宾!带去全国转一圈,说不定大家都脱贫致富了!】【别管什么脱贫致富了,没人想去安文姝设定里的那个全是小动物的岛玩吗?我一直想去日本猫岛啊,但是太远了,整个岛上都小猫小狗是什么传奇岛屿!赶紧弄啊!我第一个报名参加,快点的!】【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安文姝厉害的地方不是脑子啊,聪明人多的是,真的,聪明人多到你们不敢想,去各大研究所转一圈你们都会怀疑自己就是个傻子。

她厉害的点在于,她避坑能力啊,这恰恰是她的家世背景不应该有的技能才对。

这样家世长大的孩子从来不缺资源,她不需要打电话给市政府的那些有的没的部门的,直接打电话给她妈就行了。

但她先打电话给市政府,先确定自己会碰到的困难,然后找源头解决,这才是能力!】【这明明就是智商的差距好不好!超神!】【各大女主无敌的编剧呢,现实模板啊!这才是真正的走万人无敌路线的女主,拍门阀战争行,拍商场女强人也行,就这个颜拍个恋爱罗曼史都行了!一人血书求真人版改编,让安文姝自己演自己就无敌了!作家作家作家,快来看!】【说到罗曼史,小道消息,纯粹的小道消息,别问来源啊。

小道消息传言,安文姝在和某知名,非常知名的小生,限定词,忠武路小生,两人恋爱中。

】【不是吧,我失恋了???】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傻白甜路线是不走了, 导演剪辑版也还没播出呢,综艺还要继续拍,海岛开发计划随着钓鱼的文政赫和去接他的尹筠相回归而暂停,这东西一时半会儿的也聊不出结果来还是要等拍摄结束再说。

傍晚时分终于集齐了拍摄四位成员的海岛小院里大家分工准备晚餐,重回拍摄的情景中,大哥李瑞珍望着这个点才开始生火的尹筠相, 提前同安文姝预告,今晚的晚饭预计得到十二点才能吃上。

安文姝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没理由搞到那么晚但也没问为什么, 而是问哥哥自己要做什么。

灶台担当尹筠相在生火,主厨担当文政赫正在摆放他的‘工作台’,原本的职位是剥蒜担当的李瑞珍在帮忙内生火去‘玩火’和帮文政赫切菜去‘玩刀’中间, 选择让出剥蒜的位置,从挂在墙上的一把大蒜中抽了四个蒜头给安文姝,教给她剥蒜这项重任。

安文姝就默默的剥蒜了。

可光剥蒜不说话也无聊啊, 安文姝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节目能忍半个小时,但四个人都在她还是嘉宾,重磅嘉宾,怎么都不能让她成为角落里安静的剥蒜小妹的。

挑起话题的是正在跟李瑞珍说萝卜要切成什么模样炖汤的文政赫, 说的也是很安全的话题,问安文姝会不会做饭。

安文姝的回答是她会烧水,这话基本就代表不会做的意思,让现场一片笑声。

气氛轻松不少,话题就没什么边际都是闲聊。

每人手上边干着自己的活边聊, 聊了一会儿之后安文姝发现尹筠相基本不参与话题,就安安静静的生火,偏偏块头很大,即便不说话也存在感十足。

恰好,尹筠相把两个灶台的火都升起来了,去角落搬了个半人高的机器出来,李瑞珍看她望着搬东西的尹筠相以为她好奇,跟她说那是羊奶消毒的机器。

一直安静的尹筠相说话了,他和文政赫回来的路上去了趟羊圈喂了羊挤了羊奶回来。

文政赫接上尹筠相的话,说他们用羊奶同居民们换好吃的,本来是半义务劳动,节目组以一千块回购放在进村的那个凉亭里,随便居民们取用的。

居民们人都很好,都说是免费了,大爷大妈们拿走羊奶都会往放羊奶的保险柜里放些吃的,让他们伙食也很好。

邻里之间的小温暖聊起来时男人们都觉得是很暖心的故事,安文姝则是听过就听过了,再次证明,眼光傻白甜这条路她是真的玩不了。

不管是傻还是白还是甜,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安文姝就只笑不说话,不参与他们人文类的话题,在李瑞珍想要给她丢个话题的时候装作对羊奶消毒这件事很感兴趣,端着她剥蒜的小碗转移到凉床边,围观尹筠相给羊奶消毒。

尹筠相以为她想玩,问她要不要试试,安文姝说她就是想看看。

看着看着,安文姝就发现尹筠有些紧张,虽然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还是找了个猫的话题问他养猫心得。

这话题让碰到主子的话题很能聊的尹筠相,随着吐槽自家主子看着软萌其实可能闹了之类的,话说多了自然也就不紧张了。

火生好了,羊奶也消毒了,安文姝的蒜剥完被李瑞珍接过去放进料理机打成蒜泥。

尹筠相的新活是被主厨召唤过去杀鱼,李瑞珍则是和安文姝一起围观两人忙活。

李瑞珍看安文姝无所事事的样子,进房间抱了只猫出来放在安文姝怀里让她玩,自己偶尔给文政赫帮忙递个东西,主要陪安文姝聊天。

这个时候安文姝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李瑞珍说他们的晚餐得十二点,只有文政赫一个主力做四个人的饭,那位又不是专业厨师,动作不算特别慢吧但也不是手脚麻利的。

就他们这个分工,晚餐不是十二点才吃到才奇怪呢。

在上去帮忙和眼不见为净之间,安文姝选择后者,毕竟之前才说过她只会烧水来着。

可别人忙忙碌碌的准备晚饭,自己游手好闲的抱着猫跟个监工一样也不太好,李瑞珍可以这么玩是因为他是哥,安文姝没有年龄压制这样就不太礼貌,何况李瑞珍还是有做事情的。

没事做怎么办?给自己找事做呗。

安文姝的行李箱一直没打开,刚来是因为屋内没人不知道要放哪,随后她去找钓鱼小分队了,行李箱就放在墙边。

回来之后因为岛屿开发的话题忽略了行李箱,正好趁着现在没事干的时候把行李箱开了。

正好没事的李瑞珍看到安文姝进了屋放下猫拿了行李箱出来,才想起来还没说安文姝睡哪。

小院三间房,一间是厨房,两间卧室,一大一小。

没嘉宾的时候大的是文政赫、尹筠相和两只猫一起睡,单间归李瑞珍。

有嘉宾了份男女,也分年龄。

年纪小的男孩子跟弟弟们睡,单间依旧是大哥的。

年纪大的前辈或者是女孩子就睡单间,李瑞珍让位。

安文姝今晚就睡单间,李瑞珍开玩笑的问她有没有住过那么破的房子。

‘安文姝’的回答是笑而不语,但真正的‘安文姝’住过比这个破得多的房子,不过那个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定下晚上睡觉的屋子安文姝就把行李箱推进去了,朴妍金在她进屋时也跟了进去。

看之前安文姝独自一人时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就知道,这位还真没有艺人的‘自觉’,不可能像艺人一样自动打开行李箱介绍里面有什么的,自然就需要她跟进去做互动。

真人秀的本质不就是想要人类的窥探欲么,想要探究所谓的明星真实的一面,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当然是重点素材了。

拉着行李箱拉链的安文姝笑看拿着手持摄像机对着她行李箱拍的朴妍金我要给你一一介绍吗?常规综艺就是这么操作的。

笑眯眯点头的朴妍金说要是有隐私的部分我不拍也行。

这就是需要介绍的意思了。

安文姝被她逗笑了,打开行李箱之前先跟她解释东西不是我收的,是助理收的,所以我也不太确定里面有什么,我们可以一起看。

觉得这边是个剪辑点的朴妍金问她你的助理跟艺人的助理类似吗,照顾日常起居之类的。

看她点头又问你的助理不会很忙吗,有很多事要做,方便照顾吗?艺人不是也有主要经纪人和随行经纪人再加上助理的区别么,我也差不多,有负责事业的助理有负责日常生活的。

安文姝打开箱子放平在地板上,让了个位置方便朴妍金拍,等她拍好退回去在拉开两侧的拉链,她大概知道有什么,但细节还真不知道,比如分装好的衣服,她就不知道助理找谁搭的,很阳光很少女,跟她的要求很匹配。

朴妍金抬手示意她把衣服展开,上下拍了印有向日葵图案的T恤和做旧的牛仔短裤,随口跟安文姝解释不是拍了都会播,只是素材,安文姝笑着说她知道,她也跟过组啊。

朴妍金也笑了,镜头对着一个像是化妆包一样的袋子问她里面是不是保养品,安文姝拿过来打开,袋子里的瓶瓶罐罐已经回答了朴妍金的问题。

平时是很注意保养的类型吗?没有到很注意的程度,正常吧。

安文姝看她挨个把那些瓶瓶罐罐拿起来拍笑她我觉得这个素材按照《三时三餐》的节目风格应该用不上。

又不是美妆节目。

不一定有时候可能放在特别花絮里。

朴妍金放下那些保养品好奇的问安文姝私人问题,不回答也没事,这些东西好像都没用过,你是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套吗?那些可都是大牌!很贵的!果然是有钱人!扫了眼那堆东西的安文姝没回答她的私人问题,拿起左边箱子里的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把蓝白相间的盒子放在那些保养品的上面,等朴妍金疑惑的望着她的时候,食指点了点盒子指了指外面礼物。

朴妍金了然的站起来往外走,安文姝抱着盒子跟在她身后。

PD退回制作组的地方,嘉宾则是和艺人们合流。

安文姝手上的盒子被李瑞珍接过去了,想要招呼其他两人一起过来看,安文姝让他等等,等吃饭的时候再拿出来好了,现在都忙着呢。

说着话安文姝跟哥哥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妆发,跟哥哥说自己先去收拾一下,一整天下来也有些花了。

找屋子开行李箱之后又给自己找了个洗漱的事情的安文姝把自己收拾的很彻底,阳光少女的花苞头拆掉披散在身后,脸上软萌的妆也卸了,素颜上镜多少会显得气色不太好,但披散着因为花苞头微微卷曲的长发,素着一张脸的安文姝看起来很无害。

阳光少女的路线因为这个发型和这张脸,变成温柔款的大家闺秀,如果连帽衫换成长裙就跟有点意思了,但吃个饭还换衣服就太过了,就没折腾。

不管是拆头发还是卸妆都很费时,安文姝消失了有一会儿,朴妍金还特地去敲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安文姝笑着开门说她在卸妆可能需要一会儿,很抱歉。

朴妍金摆手说没关系,只是问她要不要重新上妆,等下还有拍摄呢。

安文姝说不用,穿天然的真人秀出现个纯天然的人也没什么问题。

朴妍金想要说什么,看安文姝的笑脸到底没说出来。

重新关上门的安文姝再次肯定原来的计划有很严重的BUG,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么‘紧迫盯人’的拍摄,朴妍金问都不问直接要拍她的行李箱她就很不耐烦了,伸手碰她的东西时,这种不耐烦直接变成厌恶。

不是厌恶朴妍金,朴妍金没做错什么,只是走流程而已。

那种厌恶感是私人空间被陌生人侵犯的厌恶,安文姝根本做不来什么公众人物,她只是一直在忍。

无声对着镜子叹了口气的安文姝觉得自己来参加这个节目真的是来对了,这种放松享受人生的节目基本可以把她的什么傻白甜计划直接摧毁。

就算没有朴灿洲给她打的电话,她在节目结束之后也会立刻停止原计划。

因为她根本没办法做到所谓的享受人生,她只会觉得是浪费生命。

朴灿洲的电话打过来跟她说要找袋鼠,安文姝自觉自己这个袋鼠想要找到比想象中要困难的多,可这么不上不下的被卡着,也很烦。

算了。

以新形象出了洗手间回到镜头前的安文姝没有被艺人们询问素颜问题,倒是被拍摄她的摄像发现了,有妆和没妆在镜头里始终是不一样的,再加上为了拍摄灯光又那么亮,恍如白昼都不夸张。

肉眼不太能分辨的所谓裸妆效果在高清镜头下一览无遗,有妆就是有妆,没妆就是没有。

被告知安文姝是素颜的罗萤石冲安文姝招招手让她过去,问她需不需要找人给她补个妆,吃完饭洗漱之后素颜、早上刚起床素颜和晚餐拍摄还没开始就素颜不是一回事,前两者合情合理,后者在娱乐行业,尤其是女生出门不化妆就是没礼貌的韩国,稍微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要是安文姝自己不介意自己上镜没什么气色,看起来没那么好看也没关系,野生真人秀么,可以打真实牌。

笑叹一声的安文姝回去涂了个口红,冒充自己是化了妆的,多少有点敷衍,把之前听到她和罗萤石说话的李瑞珍逗乐了。

安文姝的心情不太美妙,攻击性就比较强,努力压制没怼他,掉头去帮要煮鱼汤的文政赫接水。

李瑞珍自己凑过去找安文姝,问她要不要找人给她化,本质是好意,他以为安文姝是嫌麻烦,但这很戳安文姝的攻击性。

哥,性别歧视不好,尤其这里还有镜头。

性别.....什么?李瑞珍以为她开玩笑我哪性别歧视了?安文姝把煮鱼汤的水壶放在灶台上,笑看李瑞珍要求女性最好带妆,这个思想本质上就是一种性别歧视。

我自己也上妆了好不好。

李瑞珍让她别闹出镜带妆是职业素养啊,说什么性别歧视那么夸张。

挑眉的安文姝冲他假笑你知道动物界通常情况下都是雄性动物比雌性动物漂亮吗?站在灶台边给水壶里丢各种调味料的文政赫加入话题真的吗?自家有主子的尹筠相过来作证猫咪里男孩子多半比女孩子漂亮。

这个跟动物界有什么关系?李瑞珍不解。

安文姝环视三位雄性颜值在动物界是很重要的权利,在没有绝对的武力压制的情况下,长得好看的雄性更容易得到雌性的交|配权。

以这条佐证,颜值是一种权利,人类给它赋予了很特别的定义。

美人特指女性,勇猛特指男性。

这本质上是一种性别歧视没错,因为大家都是人,我们应该弘扬的是力量而不是脸。

这跟高跟鞋最初被发明是法国的国王想要看起来高一点一样,化妆品最初被发明出来是为了遮掩伤疤的。

可他们被精明的商人赋予了特殊的意义,独属于女性的意义,它就变成了性别歧视的武器,美貌就成了评价......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双手合十对愣住的三人拜了拜抱歉,是我太敏感,当我没说。

别啊,很有意思啊。

李瑞珍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让被说楞了的两个弟弟赶紧干活,尤其是文政赫别磨蹭,然后让安文姝继续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女权吗?笑着摇头的安文姝说我是平权,更支持人权,人权至高无上是一切最高法。

看李瑞珍还要问,笑着打岔问尹筠相要不要帮忙?尹筠相看向主厨,文政赫摆手说不用差不多了,等着就行。

李瑞珍问戴表的安文姝几点了,得到快十一点的答案仰天长叹我说什么来着,果然要到十二点吧!一句话满院子都是笑声,就连造成晚饭拖到十二点的文政赫也是大笑。

因为文政赫的一句等着就行,大家就真的等着了,在凉床边做成一排等着。

香味飘的大家肚子都很饿,罗萤石对安文姝抱怨说他们拍摄环境就是这么艰苦,闻得到吃不到。

李瑞珍让他别扯了,哪次吃饭没有他。

嘻嘻哈哈的聊天伴随着文政赫时不时的起身去看看锅,等水壶里的汤汁熬的差不多再倒进装鱼段的锅里,这下是真的能吃了,也真的快十二点了。

盛饭、摆盘、近景摄像、摇臂上场,等镜头先把饭‘吃了’才做上桌的四人,是真的在十二点吃到的晚饭。

实话实说,安文姝觉得这个虎狼之地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文政赫的厨艺比想象中给力,也有可能是她确实饿了,反正这桌绝对能称得上是美味。

尤其是一整锅调料排骨,超好吃。

好吃到李瑞珍对安文姝提议,他们合伙开个餐厅,文政赫当主厨。

咬着排骨的安文姝随口道那不如直接买了他,开发以文政赫为主题的线上品牌闭环,个人手艺的价值太低了,个人品牌才有开发的价值,开餐厅格局也太......小字没说出来,讪笑抬头,望着傻眼的三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瑞珍望着手里还捏着排骨,嘴角还沾着酱汁的小姑娘,大笑出声,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也都笑的不行。

笑的安文姝讪讪的放下排骨抽纸巾擦嘴,这东西真不怪她,完全是本能,被压抑了许久的本能!双手给她竖拇指的李瑞珍半是调侃半是真心的对安文姝说跟你一比,我算什么商科出身,你才是商科吧!这联想能力,简直了。

尹筠相比较佩服的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到能随口说,买了谁谁谁的人,厉害!作为被买者,文政赫更感兴趣什么是线上品牌闭环?排骨很好吃。

安文姝干笑。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再次大笑,笑完了,李瑞珍指着文政赫对安文姝说你就说说呗,闲聊吗~安文姝抿嘴纠结两秒放弃挣扎,反正什么阳光傻白甜路线也走不下去了,跟他们闲聊品牌闭环就是先打造垂直在厨艺领域的闭环望着文政赫你本身很有名,你做的菜很好吃,这两者结合就可以创造以文政赫的好厨艺为定点营销的品牌。

多接相关的综艺,等得到一些大众认可之后,以自己为主角开发综艺。

当你的好厨艺被肯定,成为一张能代表你的名片时,广告、代言铺开增加民众的记忆点。

等舆论自然的开始接受你是一个厨艺很好的明星时,你就可以开发你的品牌价值了。

求稳就自己找厨具相关的品牌方合作出联名款,你分的销售额不是广告费。

胆子大一点,自己买配方出速食或酱料,前期找代工厂合作,钱够了就自己开工厂。

之后想赚安稳钱就往连锁餐厅的方向走,想捞一笔大的就推广厂牌,集合全部的生产力,找一个好的团队借壳上市。

安文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餐饮想要自己上市耗时太长,不推荐。

李瑞珍听懂了拍手给她鼓掌,开玩笑道你格局是真大,只是做饭好吃而已,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同样听懂但也觉得她夸张了的文政赫也跟着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上市好容易啊。

半懂不懂的尹筠相赞同的点头太容易了。

实操肯定比这个要复杂,只是想法么。

安文姝不在意他们的调侃,笑看李瑞珍哥说的,闲聊啊。

又是一阵笑声过去,慢慢的桌上的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几人收拾完桌子又回到凉床边,这才算是正式的要开启闲聊状态。

在闲聊之前,安文姝带来的蓝白相间的礼物盒放在了案桌上,尹筠相好奇里面是什么,李瑞珍想都不想就说是茶。

文政赫看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不太信来这里送什么茶。

你不懂,因为事业产生交集的关系初次上门拜访,基本都送茶,他们家守老规矩,送茶是不会错的礼物。

君子之交淡如水,茶清水清的意思。

李瑞珍看向安文姝我说的对吧。

安文姝笑着点头,确实是安家的规矩。

得到送礼人的肯定尹筠相就打开了盒子上的盖子,盒子里装的确实是茶,一堆玻璃瓶装的韩式传统茶。

中国的茶传入朝鲜时是被当做一种修行的饮料的,对中国茶接受度高的人群多半是佛教徒和儒生,底层人民不太喝的惯。

随着时间的发展,韩国‘茶’的意思变成具有药用价值的各种汤,包括药丸和膏熬成的汤,都被称为茶,这便是传统茶的前身。

现在,韩国传统茶已经成为一种强调天然和健康的甜饮,中国茶在韩国是特指绿茶的一种。

李瑞珍看了眼都快摆满案桌的各种茶对安文姝说你这是送了个大礼包来啊。

整个组的礼物么。

安文姝冲随着桌上的玻璃罐变多就凑过来的罗萤石笑笑是拜访哥的礼物,这里的主人不是前辈么。

主人是我好不好。

李瑞珍不乐意,打开想拿莲藕茶的罗萤石你闪开点。

罗萤石笑他没听到我们文姝说的么,这是送给我这个主人的拜访礼物。

说着冲安文姝笑你说呢~安文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已经送出去了。

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李瑞珍和罗萤石开始纠缠礼物归属的时候,尹筠相跑去烧水准备试试礼物了,文政赫和安文姝就坐在一起围观两位哥哥抢礼物。

眼睛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个人的安文姝无聊的想睡觉了,突然听到文政赫问她,她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品牌闭环是不是真的可行,转头看向他你是好奇还是真的想试试看?都有。

文政赫也坦白听你说的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容易又能赚钱的事情谁都想试试看吧。

不过她这么问的话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尝试不太行?问的人坦白回答的安文姝也很坦白完全是你操作,不依靠任何商业团队的话可能不太行。

文政赫笑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不止是艺人。

摇头失笑的安文姝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确实不算是了解你,但你误会了一个可行的想法真正落地执行会碰到很多问题。

你需要专业的团队辅助,不是娱乐圈的团队是商业团队,知名的投资机构或者知名的商人。

你需要他们为你站台,即是向外界证明你有价值,向投资圈证明你有价值,也是保护你的品牌。

不然你为自己打造的所有品牌效应都会被有眼光的商人收购,你没有能力拒绝那样的收购,也没必要。

创造一个明星没那么容易,但摧毁一个明星......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文政赫有些诧异你跟传言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这也是他不能在镜头前说的话,身上还有麦克呢。

安文姝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本来应该跟传言中一样的,可那些传言本身也不太对劲。

这口气叹的让文政赫误会了,笑着说传言就是传言么,谁还真的就完全靠传言认识一个人了。

烧水的尹筠相回来时李瑞珍和罗萤石还在扯茶怎么分,忙内远离战场坐到文政赫边上问他们在聊什么,文政赫开玩笑说在跟安文姝聊为什么她那么聪明,感觉看事情的角度很不一样。

这话题尹筠相也很感兴趣,跟着问安文姝为什么。

安文姝突然想起了金智妍,低头笑笑本能。

有些人真的是天生的,后天的成长环境也很重要就是了。

这话说的就没办法接了,哪怕是自学成才好歹也有个学习的通道啊。

文政赫望着她笑正常回答不应是多看点书什么的吗?附和他的安文姝说多看点书也行,尹筠相凑趣问她看什么书才能像她一样。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安文姝给了个更实际的回答成为别人就算了,看你想要成为的人的书。

尹筠相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就是先设定一个目标人物,比如......安文姝想着他的职业看你想成为谁,李秉宪、崔岷植......慌乱的摆手的尹筠相说我哪能跟前辈比。

放下手看向安文姝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然后呢?他们也没出书啊。

你可以为他们出本书。

安文姝随口教他成功的人不可以复制但成功本身可以,他的习惯、处事方法、思维逻辑等等,这些是你可以学习的。

名人都是可以找到大量的资料的,艺人就更方便了。

去研究他做的每一件事,吃的每一样食物,面对每一个问题的回答方式。

事无巨细,哪怕对方拿筷子的姿势,尽一切可能去了解他。

先复制,让自己靠近那个人,模仿他。

然后,找到他和你的契合点。

安文姝点了点太阳穴大脑是一个很程序化的器官,你可以欺骗它,为它输入特别的程序,让它根据你的程序运转。

如果觉得一开始定的目标太远,那就在身边的人找,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上爬。

等你碰到天花板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你应该形成自己的运行模式了。

到时候你的大脑已经被驯化了,它会按照你的指令运转,而不是被它操|纵。

要学会和大脑相处,它是你的器官不是操|纵你的生物。

它喜欢懒惰、喜欢拖延、喜欢高热量、喜欢能摧毁你的一切。

它不喜欢你努力,不喜欢你上进,不喜欢大家都在鼓励的走出舒适圈。

它就想在舒适圈待着,你所向往的成功是在消耗它的能量。

你和它的博弈从你出生就开始了,它需要进化,你更需要。

使用它、控制它、就是你进化的方向。

尹筠相干笑你认真的吗?什么鬼!安文姝歪了歪头,笑了说笑的。

文政赫一下笑开我倒觉得你挺认真的。

只不过...笑看安文姝真的可行吗?科学上是可行的,人本身就是不断在被驯化的过程。

牙牙学语的时候被父母驯化,上学被学校驯化,道德和基础的社会概念开始进入大脑程序,所谓约定俗成很多时候就是社会规则在洗脑。

随着人逐渐长大,交际圈的扩张,学习模式也逐渐变更。

等进入社会...安文姝耸耸肩外部环境一直都在驯化你,本人当然也可以驯化自己。

尹筠相不信你做得到?怎么可能!安文姝纠结了两秒,心情一下低落下去我本来以为我做得到。

现在翻车了!哎~做不到才正常~文政赫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你要是真做得到就是机器人了。

在这一刻万分想要变成机器人的安文姝只能叹气,尹筠相不解的看着她你很想要...我不知道,驯化自己吗?看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有些迟疑的开口驯化自己是什么感觉?什么感觉?反问的安文姝看他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指着头顶的满天繁星,海岛的夜空真的是满天繁星。

那片星辰美的近乎于虚幻,那是远离城市、远离人群、远离现代工业文明才能看见的美景。

星星太亮的时候月亮的光芒就被遮盖了,这片星空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斗。

尹筠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着天,文政赫随后也仰起头,看着那片星空,听到安文姝说。

那片星空是我的。

............身体往后仰掌心撑着凉床的安文姝望着属于自己的星空我来,我见,我征服。

凯撒大帝,她少有喜欢的历史名人。

轻声细语说着懂的人觉得太狂妄,不懂的人就真的不懂的话的安文姝,在随着夜晚的拍摄结束逐渐关闭的照明下望着满天繁星。

那片天空本来应该属于她的,要不是......听起来有点...文政赫轻笑太霸道了。

还真的跟传言很不一样。

尹筠相也想说,但他没出声。

照明都关了,现场的火光都来自于不远处的屋子和灶台快要熄灭的一点点火苗,院子被黑暗笼罩,那点光亮照不到安文姝的身上,更照不进她的眼睛里。

安文姝的眼睛里是漫天星辰,璀璨、明亮、霸道。

霸道啊...安文姝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的轻不好吗?隔了一个人的尹筠相没听清,在她身边的文政赫听清了,看了她一眼,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回答她至少它不是个褒义词。

安文姝勾了勾嘴角是啊。

至少它不是个褒义词。

霸道,不是个褒义词,大部分情况下它是个贬义词。

在讲究分工合作的现代社会,它被使用的情况多半都是贬义词。

可霸道啊......它既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褒义词,它是个中性词呢。

定性某个词是褒义还是贬义的从来不是词汇本身,而是使用词汇的人。

问题就在于人言,是否可畏。

谁,又会畏惧人言。

安文姝畏惧人言吗?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系统在驯化她。

安文姝从未如此清晰的面对一直不觉得有必要去面对的事实, 她正在被驯化。

可以预见的是, 她迟早被驯化成功, 因为她正在帮系统驯化自己。

从知道监管系统的基础框架时安文姝就推算过, 她如果想要与系统和平相处, 那必然是她妥协, 因为系统的规则是定死了的。

假设她想要不停的试探系统的边界,想要找一个让自己舒服还不妥协的方式与系统相处,那就是双方硬刚,看是系统先耗尽能量还是她先在无限的轮回中彻底疯狂。

按照概率推算, 安文姝认为她疯的概率更大,因为对方很可能是以她为能量的,她存在系统就有能量。

换个角度说, 就是跟系统没办法刚, 刚的下场就是一起灭亡。

硬刚不行,就只能妥协啊。

妥协就必然会带来一个问题, 被驯化。

如同人们交税一样, 那是无法改变国家政策之后的一种被驯化的妥协。

安文姝不是很想面对这点, 但她也没有逃避就是了,只是没有那么清晰的面对过她正在手把手驯化自己向系统妥协的事实。

这个事实让安文姝很烦躁,但这个事实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 这差不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安文姝都接受这种既定的事实了,她都在想方设法的驯化自己,连奶嘴战略这么弱智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安文姝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东西比如哲学,比如什么人生的意义, 她只会去做有实际作用的事情。

偏偏,有个朴灿洲。

偏偏,朴灿洲有自己的袋鼠。

偏偏,今夜有那么美丽的星空。

凌晨一点半左右,院子里制作组的人都撤了,艺人们轮番洗漱都准备休息了,安文姝接到了朴灿洲的电话。

屋内有灯,还有镜头,镜头还有麦克风接口,因为屋内的东西太多,拆了随身麦克的安文姝拿着手机到院子里接电话。

院子里也有灯,但大半夜的不开很合理,院子里也有镜头,但是拍外部环境的没有麦克风。

海岛昼夜温差大,凌晨了稍微有点冷,安文姝穿着一身阳光少女风的睡裙坐在凉床边,稍微有点冷,但也让她格外的清醒。

朴灿洲这个电话打过来是兴师问罪的,安文姝也不跟他计较,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虽然也有朴灿洲自己找上来作死的原因,但动手的确实是她,自然就不跟他计较。

让朴灿洲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事情是他一直瞒着李明正不说,但白天把安文姝弄的不爽了直接被安文姝拆穿的军|械买卖。

两人的通话录音被安文姝发给李明正了,朴灿洲无敌暴躁,什么脏话都飙出来了,感觉自己白天跟安文姝说什么袋鼠完全就是白费好心,转头就被这个死女人给卖了!朴灿洲不能告诉李明正他在做什么的原因超级简单,就是他之前给李明正的理由,他能做的事情李明正不能做。

军政分家分的很清楚,李落渊在位一天,李明正都碰不了军械。

当然了,诸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存在根本没意义之类的理由也是原因之一。

可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其实不用瞒的那么严实,照实跟李明正说他为什么不能干就行。

可惜这招对安文姝这类的人是有用的,确定不能做就不会碰。

对李明正这样贪得无厌又不怕死的家伙是没用的,李明正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不能碰,但他贪。

贪婪让他胆子大的能吞天,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他会想尽办法掺和。

安文姝不会干的事情,李明正就干的出来。

比如,我要加入,纯资金投入加入!朴灿洲都想喷李明正一脸,他缺钱吗!不管是朴灿洲还是李明正都不缺钱,但李明正比朴灿洲不要脸啊!李明正以要不然带我玩,我个人不掺和,但我的钱一定要掺和,稳赚不赔的买卖他绝对要掺和!不让他掺和呢?回去告家长!是的,二代、三代们的终极大招,我有爹!朴家做的这件事吧上不得台面,哪怕私底下大家未必不知道,也上不得台面。

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不方便摆到家长的层面去说,李明正这个很不要脸的威胁就真的变成了很管用的威胁。

即便李落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做什么,两家关系在呢,但是很丢脸啊!他们这样的人,不就活一个面子么!那么傻逼又不要脸的威胁只有李明正干得出来,蛋疼的是朴灿洲还真拿李明正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弄死他。

问题就绕回来了,李明正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安文姝这个坑货把聊天录音发给了李明正。

已经把所有能飙出来的脏话都骂全了的朴灿洲,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问安文姝到底搞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之前还发短信给我说什么一言之师,你就是这么对老师的?跟我打电话还录音就算了,录音你还发给李明正!你脑残吗!背对着屋子坐在凉床上看着星空的安文姝给与提示你还记得我是圣女贞德吗?说人话!朴灿洲不接受提示。

安文姝笑了笑人话是,我有阻止我知道的可能会发生的犯罪的义务。

关我屁事!你......朴灿洲一愣,反应过来了,也被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没说出口就算不知道,你说出口了,我也算认了,军械这个买卖就算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犯罪了?音调明显拔高那你把我们的通话录音发给李明正就不是犯罪了!!!有关于这件事她有必要澄清一下,这东西不是她发的你的手机摔坏了,记得吗?废话!朴灿洲冷笑你别跟我说,录音是从我的手机出去的!我的手机都是定制的!安文姝再次提听他你的手机坏了,你现在是在用新手机,当天就给你换的新手机,还是你和李明正一起时拿到的新手机。

定制的手机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哪那么多备用。

你别跟我说李明正在我的手机里装窃听了,你觉得我会信?朴灿洲让她别脑残了这是踩底线!李明正就是再蠢也不会干!叹了口气的安文姝对怒火中烧把理智都烧没了的小伙伴很无奈最后再说一次,你的手机坏了,定制的手机没那么快到手,我们一起吃饭,饭局结束的不是很愉快,你和李明正在结束后还一直在一起许久。

说人...朴灿洲眉毛一挑,笑了呀,安文姝,你手机被他装了窃听?这种鬼话你以为我回信?我手机被他装窃听,你的手机都不会被他碰!安文姝的回答是我有阻止犯罪发生的义务。

别TM什么都要我猜,到底什么意思!朴灿洲的声音烦躁的很两个选项,二选一。

一,李明正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窃听;二,李明正在你的手机里装了窃听!选!什么都不选的安文姝让他冷静点,用脑子想我们都是LGT。

所谓KTF是通讯运营商,类似电信。

朴灿洲:......安文姝:......沉默的时间稍长,长的安文姝都想挂电话了,朴灿洲那边的声音冷静了你是指他调取了我们的通话记录?不可能,他没那个权限,尤其是调我的手机,LGT自己都没权限。

何况我又不是大人物,LGT没事监听我干嘛,哪怕是我爸有资格他们也不管监听,他们要是能那么轻易的做这件事,早就被取缔了,你当我们在玩谍战?安文姝让他结合一下上下文你的手机坏了,换新的,同时我们三人吃了一场不算愉快的饭。

饭局里李明正有一个他认为可以暴富的买卖,这个买卖你我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剩下的还用我跟你解释吗?电话应声而挂,挂了电话的朴灿洲去找真心被贪婪裹挟的不怕死的李明正了。

李明正确实调取了朴灿洲和安文姝的通话记录,但没有搞的像谍战那么复杂,只要跟运营商从国家情报院的渠道申请一下就行,理由是新手机防窃听测试。

作为参考李明正真正血缘上亲生的哥哥李明浩就在此机关任职,拿到批文比想象中容易。

这个批文有几个限定,号码持有者的身份足够高,要不然做什么防窃听;有人要为此批文背书,也就是情报院要敲章才能办事;有人愿意承担后果,就是在有批文也有手续的情况下,也愿意承担后果。

并且,有个自相矛盾的限定,政府官员不行,任何政府官员都不行,哪怕是街道办事员都不行。

有人戏称这个条款是财阀专用,就是因为最后那个自相矛盾的限定,在韩国有地位又不是政府官员的就只有财阀了。

军方?他们不参与这种事。

朴灿洲刚好卡边界,说是军方可以但没职位,说有地位也是有的,批文李明浩能给李明正,承担后果的人自然就是李明正。

相对应的,他调取的只是安文姝和朴灿洲的通话记录,只单独要这两个人的,李明浩给他签批文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想做什么恶作剧,他这个蠢弟弟真干得出来。

至于安文姝为什么会知道,因为牵扯到她啊。

李明正刚去纠缠李明浩,李明浩就告诉了安文昊。

安文姝不是单纯的小妹妹那么简单,她是现在大家默认的安家下一代继承人,李明正要那个批文可以,但私下搞不可能。

当然李明浩也不觉得李明正会有什么恶意就是了,批文签了,但哥哥们互通有无。

真正的亲哥安文昊得到消息就告诉了安文姝,疑似后妈带来的哥哥李明浩就用批文把弟弟打发了。

至于安文姝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朴灿洲预防犯罪发生,因为这件事卡在违法与合法之间,勉强可以归类到滥用职权。

不过她也是受害者,系统就没反应,大概这属于系统BUG。

在没有系统监管的前提下,安文姝对做好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别说提醒朴灿洲小心了。

就像朴灿洲说的,关她何事。

李明正的这个行为很妙,说他窥探隐私踩线吧没到那个地步,他是完全不怕被两人知道的,因为他一开始就对两人表达的很明显,他非常想知道。

他都二十四小时贴着朴灿洲了,还表现的不够明显么。

可要是说他没窥探隐私,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招有趣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里,就卡在边界,搞的人想发火又有点大惊小怪,明明是自己棋差一招还怪他,输不起!可你要是不发火吧,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无敌憋屈!安文姝听到安文昊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得李明正的生存之道就是在夹缝中游刃有余,而她明明知道了,却还是直接在电话里说出朴灿洲的计划当然是......电话再次震动,还是朴灿洲打来的,视频通话,接通的瞬间就怼安文姝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还说!给你个前情提要,请回忆一下我在说出那段话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什么东西?我心情很不好。

朴灿洲:凸(艹皿艹 )!安文姝在朴灿洲要怒吼之前把镜头对着院子里的摄像机转了一圈,朴灿洲问她在干嘛,她说自己在拍综艺,让他等下。

回房拿了耳机再出来的安文姝,让视频那边怒气冲天的朴灿洲可以说了。

朴灿洲除了飙脏话之外什么都不想说,她心情不好凭什么找他麻烦,又不是他让她心情不好的!安文姝对此倒是没什么好反驳的如果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那你可以理解为羡慕,我羡慕你,你又刚好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来。

这话怎么听都是活该我倒霉的意思吧!朴灿洲心情完全没办法好起来我不管!你搞的事情你收尾!你欠我一次的!安文姝随意的点头行啊。

朴灿洲眯着眼睛盯着她呀,你故意的吧,一箭双雕,即报复了我,又能把欠我的这次还了。

看她光笑不说话,白眼一翻死女人!骂完硬邦邦的开口说,怎么解决!告家长啊,他有爸爸......换一个!安文姝笑了没让你去,我们家小少爷做不出来那么丢脸的事情。

那你废话什么,不是我去难道你去?!朴灿洲刚说完,楞了半秒,怀疑的看着安文姝你去?你找谁?安文姝笑的可开心了谁开的头就找谁啊,你讨厌李明正跟他爸打小报告无非是觉得丢脸,但实际上没什么大损失。

我直接跟李明浩说,明浩哥动手比舅舅凶残多了,他要是知道明正哥是因为军|械的事情调取我们的通话记录......李明正能被打死。

朴灿洲脑袋一昂,笑的幸灾乐祸的我买好花圈等着给他上坟!话音未落就大笑出声,笑完对安文姝警告我不知道这件事啊,你惹出来的,你收拾!事情开了头就知道要怎么收尾的安文姝笑他你说我在乎名声是个弱点,你自尊心太傲也是个弱点啊。

这点我推荐你学李明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狗才学他。

朴灿洲很是不屑你看他做的事情,顾头不顾尾,你都知道这件事就算他告诉了李落渊对我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我要是真不带他他也就没招了,徒增我的厌恶,就是个脑残!这点安文姝不同意李明正很会搞小花样,会让你不耐烦却不会让你真正的厌恶他,而且他很会攻击别人的弱点。

就像这次,他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没错,但你就是要面子拉不下脸,没有我,他这件事就成了。

就算不成他也没什么损失,顶多被你骂一顿,三五个礼拜你们就又好了。

她是真心觉得李明正很有点东西。

朴灿洲嘴硬不认语气夸奖人家小计谋玩的顺溜不如考虑一下,他要是知道你坏了他的事情,他会这么报复你。

刘垭仁啊。

安文姝表示她考虑好了能让我有点小烦恼又不会真的惹怒我,李明正肯定会对刘垭仁出手,给我找点小麻烦。

不会是什么大事,以他的脑子多半是男女关系,丢个女人给刘垭仁拍点绯闻,或者似真似假的把我和刘垭仁恋爱的消息往外传之类的。

实质性的消息他不会碰的,那就不是小麻烦了。

抿嘴望着她的朴灿洲沉默数秒,缓慢的开口我以为,谁碰刘垭仁都会被你沉海,我猜错了?那倒不是,只要刘垭仁属于我一天,谁碰他都不行。

但刘垭仁成为某个计划的一环,那就是可以运作的计划,计划么,总是会有人拆台有人搭台的。

安文姝说他没猜错,只是中间环节不太一样。

嗤笑一声的朴灿洲鄙视道也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什么计划环节,根本就是妥协的结果。

你为别人妥协放弃了刘垭仁,说那么好听干什么。

要是我喜欢的姑娘,就算有人擦肩而过撞到了她,我都能把那人填海。

你还真的是圣女贞德了,还什么小麻烦,麻烦哪有大小,麻烦就是麻烦。

安文姝,你就是怂!安文姝随便他扯,认怂认的干脆利落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有!朴灿洲让她别逼逼金智妍,那女人背后的人找出来了,你绝对猜不到!李家的谁?......你怎么知道?安文姝笑了你给的提示啊,按照我绝对猜不到的角度,排除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安家,那就只有李家人了。

她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跟进金智妍的事情,不是应该被文昊哥接手了吗?查都查了,就查到底啊。

朴灿洲一脸‘你管我’的脸,挑拨安文姝对安家的认知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的告诉你安家没参与,但我能肯定的告诉你,安文昊比我早一步知道这个消息,我晚上九点的时候知道的,后来被李明正缠住就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再后来是不想给你打。

调查的人告诉我,安文昊跟那人有接触,吵的很厉害,摔门而去的接触。

排除他们彼此之间还有其他矛盾,那肯定是因为你这件事,但安文昊貌似没有告诉你的意思,没想到吧,安家也不是都是好人~合理推测,安文昊不告诉你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最好的结果是想要保护你,但这代表他不信任你,可能是不信任你的处理方式以为你会下死手,也可能是别的,比如你哥也被你骗了,觉得你走圣母路线以德报怨。

不管怎么说,都是不信任,他不信任你。

最坏的结果呢,是双方都动手了,但是中间出了岔子导致被你发现了,那就好玩了。

不上不下也是个包庇,那个人比你重要的多,重要到你变的没那么重要,所以你哥查到了,但你哥不说。

哎一古,我们走圣女路线的安小姐,抛弃你的圣衣吧,连安文昊都不站在你这边了,你在安家的地位堪忧啊~~~~安文姝看着他玩味的笑脸,灵光一闪李淑媛?朴灿洲:Σ(⊙▽⊙\\a被他那张脸逗笑的安文姝确定了答案,朴灿洲完全惊讶脸你怎么知道的!安文昊说了?!小少爷,你给的提示很明显了,我绝对猜不到的人,跟我的关系肯定很亲密,安李两家又定下李家,然后会让安文昊包庇的李家人只有一位,我的母亲,李淑媛女士。

安文姝笑叹一声那看来是我们误会了吗,金智妍被送到我面前是帮忙的?朴灿洲一脸郁卒跟你聊天一点意思都没有。

鼻子哼了一声,别扭的开口是不是帮忙的我不知道,但找你麻烦的可能性太小了。

虽然我不清楚你跟伯母的关系具体怎么样,但之前见过几次好像都还行。

说实话,你跟我一样吧,都是因为家里有这边那边的顾虑,干什么装的跟捡来的一样。

仰头望着天空把手机放在腿上的安文姝给朴灿洲分享璀璨的星河,声音很轻我们确实很像,但我们最大的区别是,我的脑海里出现李淑媛女士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是她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可你不一样,你会自然的说,她找你麻烦的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呢,你比我冷血的意思吗。

朴灿洲望着屏幕里的星空问安文姝你这是在哪,夜景那么漂亮。

安文姝勾了勾嘴角你也觉得漂亮吧,全罗道的一个海岛,不怎么出名的,岛上几乎没有环境保护的很好。

没有工业?干嘛,准备开发旅游的岛屿?朴灿洲倒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看星星,随口说我们买个岛玩吧,等我这票结束了我能赚不少。

我妈前两年就想买,看什么智障电视剧男主角给女主角买了个岛觉得浪漫,蠢死了。

我们在印尼买个岛,或者去北欧,给她弄那个电视剧上面的心形植物园,养点什么小动物,正好可以去玩冷兵器的打猎,我还没用弓箭猎杀过动物呢。

同样倒在凉床上的安文姝让他别说奇怪的话我有义务阻止......岛买不买?朴灿洲直接打断她。

安文姝不买我妈又不想要岛。

你就是不懂女人心,我妈看电视剧觉得长得跟狗一样的男主角帅的时候,一直给我爸暗示她想要个岛,我爸跟她说你想买就买啊,你猜我妈什么反应?什么反应?一个礼拜没跟我爸说话,我爸就是蠢直男,愚蠢到顶点的那种。

我妈想要的才不是岛,她要的是人家送。

按照你这个妇女之友的逻辑,阿姨想要的是你爸送,不是你送。

我送也一样,指望我爸还不如指望我呢。

朴灿洲一个翻身爬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对一起看星星的小伙伴说我们送妈妈们会更开心的,我妈说我是她的小情人~你那么活泼我倒是没想到。

什么叫活泼,会不会说话。

那你自己买啊,小情人~呀,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奇怪。

一起呗,你要是没钱我出大头。

安文姝把手机从腿上挪到脸侧的凉床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看着做手机壁纸都会可惜像素不够高的星空,笑他你就那么想要拉我一起,让我很怀疑你想要在那个岛上做什么,预备拖我下水,不干。

安文姝,你有必要那么怂吗,就算我想要做什么你也可以把我踢出局啊,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安文姝啊,还怕什么陷阱。

朴灿洲开始彩虹屁我们家安小姐是被陷阱环绕,不对,是哪怕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也能自己给自己创造翅膀翱翔九天的人~轻笑出声的安文姝肯定了说吧,你想在哪个岛上做什么?圣女不做了?做啊,你这不是只是幻想么。

你又知道实现不了?真的打算实现就别告诉我了,我有阻止...闭嘴吧,你烦不烦。

朴灿洲挪动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上,把手机摆在脸侧,相同的位置,不同的姿势跟安文姝说他目前还只是脑洞的幻想刚刚想到的,我们在岛上组雇佣兵啊,悄悄的,上面是生态植物园,下面是训练基地,电影看过没,就是那种隐藏的基地组织。

你电影看太多,有没有靠谱点的?安文姝笑道。

眼睛一转的朴灿洲又换了一个那就做对全世界开放的人体研究基地,我们去找个无人岛自己成立国家吧,不用遵守任何法律的那种。

我们自己玩,自己制定规则,到时候你不就没限制了。

什么犯罪不犯罪的,总要有律法才能有犯罪的标准啊。

没有律法,没有规则,一切重新开始,规则和律法都是你定的,玩不玩?安文姝呼吸顿住,完全是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因为夜风冰凉的手脚仿佛在这一瞬燥热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暴起。

她陷入了思维误区,非常非常非常愚蠢的思维误区!愚蠢到极致的思维误区!是啊!规则和律法的定制者!她完全可以创造一个国度成为规则和律法的定制者!如果律法可以随着国度改变,那道德呢?道德的限定程度是不是也随着国度改变?道德就是一个社会约定俗成的规则啊,社会改变了呢!社会规则改变了!新世界的大门突兀而又随意的出现在安文姝的面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么出现了,让苦恼许久的安文姝怀疑此前的自己都是傻子!只是,系统真的可以那么容易就变更?管他呢,总要先试,成与不成都需要尝试之后才有结果!一定要试!大不了也就是沦落到现在的地步,难道还能比连傻白甜人设都能翻车更惨吗?试!兴奋的大脑思维拓宽到无限,可现实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呼吸的瞬间,屏住呼吸的安文姝收敛心神,吐气,微笑,放松,开口朴灿洲,我有点喜欢你了。

干嘛,之前一直是想要弄死我的吗。

朴灿洲随口怼她我们好歹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说喜欢我,你指望我会高兴?笑出声的安文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你高兴吗?切~朴灿洲抖着腿傲娇你谁啊~安文姝笑声变大我们小少爷,很开心么~憋了一会儿到底笑出来的朴灿洲确实很开心,开心归开心也没忘了一开始的想法你是同意买岛了?去哪买?比起去哪买岛,你知道列支敦士吗?列支敦士?嗯。

好像在哪听过。

猎奇新闻。

那是什么?世界上人口最少的国家之一,全球只有两个双重内陆国家,其中一个就是列支敦士。

国土面积大概是一百六十平方公里,人口不到四万人。

四万人?没灭国?没有,世界认证的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

高度发达?怎么发达?具体记不清了,但最近几年的生产总值都在六七十亿以上。

安文姝听到他那边‘咚’的一声,问他怎么了,得到手机掉地的回答被他逗笑了没听错,四万人的生产总值在六七十亿。

翻身起来的朴灿洲也不看什么星空了,边怀疑她的记忆边查列支敦士的资料六七十亿韩元?美金,那是欧洲。

安文姝觉得今晚的星星亮的惊人,要不是星星那么亮,要不是星河那么美,要不是海岛太无聊,要不是床铺睡不习惯,要不是那么多要不是,她都不可能听到朴灿洲的那番建造新的国度。

卧槽,这个国家可以出租?!对,整个国家出租。

朴灿洲刷着手机网页上的内容,很有一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感觉,列支敦士整个国家都可以出租,一整个国家,包括警察什么的全部可以,虽然全国的警察也就八十来人,但还能跟元首一起玩耍,随便折腾。

一晚上的租金才六万多美金,这什么神奇国度?!我想租个国家玩~不买岛了?继续刷网页的朴灿洲犹豫了一下你想说什么?猎奇新闻通常不会只出现一个例子,美国有个国中之国你知道吗?这个我好像知道,内达华的一个州是不是?安文姝笑呵呵的纠正他是内华达,内华达州内处于很边缘的一个乡下的小岛,那里有个六个人组成的国度米洛斯帝国,徒步跨越国土边境‘长达’十分钟。

默默换搜索词的朴灿洲笑了这么长~的距离,进出还需要签证哦~是啊,我记得还限制游客人数呢。

是的,害怕人多厕所会堵。

朴灿洲喷笑,上下滑动着网页问安文姝你那些猎奇新闻都是从哪看到的?世界地理。

那是猎奇新闻?有些还挺猎奇的。

安文姝撑着凉床起身拿着手机举到面前,看着明显在看什么文字信息而不是在看她的朴灿洲,笑问他小少爷,还想买岛吗?朴灿洲听她的口气不对,切回视频通话的页面,望着安文姝的笑脸感觉现在不怀好意的不是我吧~我也没什么恶意啊。

讲重点。

比起买岛,你有没有兴趣真正创造一个国家?朴灿洲:( ̄△ ̄;)你果然比我疯!【系统消息:恭喜您触发了隐藏规则,数据即将量化。

】【善意值(心存善念):0(最低值)】【系统消息:请注意,善意值低于50时,您的生存时间即将翻倍扣除,每存活一秒扣除两秒。

】一直没动静的系统突然冒头,安文姝打开许久不见的系统屏幕,被上面那个圆的不能再圆的圆给逗笑了。

很好,很圆满。

朴灿洲看她没反应了不知道她搞什么你真的打算要创建国家?讲真的?手机应声挂断,聊什么天,睡觉!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三时三餐》拍摄的第二天是以尴尬开始的。

安文姝睡的很晚, 醒的也很晚, 没人来叫她起床这件事多少有点奇怪, 拍摄么, 需要嘉宾参与的。

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推门出去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摄制组当然是在的,一排摄像机也都在,可李瑞珍他们三个人没了,罗萤石也没了。

朴妍金倒是在, 她说罗萤石带着另一个组跟李瑞珍他们去钓鱼了,中午的时候回来,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要回来了。

总之, 整个屋子就安文姝‘一人’在。

对于男人们那么喜欢钓鱼这件事不是很理解但也没什么想法的安文姝洗漱完, 问朴妍金,她是要等在院子里还是要去找钓鱼的哥哥们, 朴妍金的回答还是之前那个,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这个回家基本可以理解为, 让安文姝在屋子里等着就行。

安文姝就等着。

等着等着......等来了李仲硕。

三位主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两位嘉宾见面了。

安文姝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隐约看到门口有人探头探脑的, 视线随之看过去正好碰上探头的李仲硕,双方都愣住。

安文姝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李仲硕随之腰就弯下去, 安文姝则是笑着点点头。

很不一样的行礼差别让朴妍金在两人很客套的寒暄完主人都不在的情况后,立刻出声问两人是不是认识,接着问出怎么认识的。

李仲硕看了安文姝一眼,安文姝笑看他,朴妍金两眼放光感觉自己挖到八卦的盯着他们。

两人说不上认识还是不认识,之所以年长的李仲硕对年纪小的安文姝鞠躬行礼是因为未来两人的阶级差别。

是的,未来。

李仲硕现在在YG,但YNK(经纪公司)已经在接触他了,或者说双方早有接触。

YG没什么不好,只是在影视业的资源跟不上李仲硕的发展速度,随着李仲硕事业的发展必然是要换经纪公司的。

YNK隶属CJ,电视和电影的资源比YG高出不止一个阶层,双方没有可比性。

李仲硕有意换公司,YNK又看重他未来的发展,算是一拍即合,只等李仲硕几个月后在YG的合约到期。

韩国娱乐圈很少出一家公司在另一家公司挖还在合约期的艺人,顶尖艺人的主战场不是抢夺国内资源而是往外开发,国内资源说起来也挺虐的。

公司和公司之间有矛盾是肯定有,但是不准备老死不相往来都不敢砸人饭碗的事情。

何况李仲硕和YG没有大矛盾,等合约到期和平分手对YG和李仲硕的声誉都好,保不齐什么时候还能合作也不一定。

但,安文姝不知道这件事,她是CJ本部的理事,怎么可能关注一个经济子公司未来要签约的艺人是谁。

她理解的李仲硕的大鞠躬行礼,只是李仲硕本人比较拘束而已。

很守规矩或者胆子很小的艺人都是这么跟她行礼的,她同时是几家有线台的理事,又是CJ的理事,演员给她规规矩矩的行礼不是很正常么。

按照这个标准,其实朴妍金这么问有些奇怪。

不过李仲硕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为什么自己那么行礼,也挺奇怪的。

不回答的李仲硕是因为未来的合约问题不适合说,又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局促的笑笑,回答朴妍金在釜山电影节上见过一面,理事是电影节的赞助商之一。

安文姝回忆了一下,记不清了,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CJ是赞助商。

她只是去晃了一圈,刷知名度的,有没有见过李仲硕想不起来,那种场合明星到处都是。

还以为自己挖到什么八卦结果发现误会了的朴妍金楞了一下,才想起来‘理事’这个称号的意义,开了个玩笑说起来,你是好多家会社的理事呢。

安文姝笑笑没接话,李仲硕也是媒体专用笑脸,朴妍金讪笑退回去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沉默,安文姝沉默的倒是很自然,李仲硕则是有些无措,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段播出的时候两人的头顶都被制作组加了字幕,两个【。

】搭配着乌鸦‘啊啊啊啊’的叫声,极其尴尬,像极了面对陌生人无所适从的普罗大众,引发一片笑声。

那个...先撑不住开口的李仲硕看安文姝望着自己,舔了下唇瓣再开口我要不要做点什么?安文姝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指了下灶台你会生火吗?他们回来要做饭的话肯定要生火的。

迅速点头说会的李仲硕刚说完又懵住我....不会。

说不出来,刚承认会的。

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的安文姝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先换衣服吧,你穿着白T会弄脏。

头往有猫的屋子偏了偏可以在那里换。

连忙站起来的李仲硕又对安文姝鞠了一躬说谢谢,就在此时,安文姝的系统冒头。

【善意值:0.01】安文姝勾唇挑眉,这玩意儿是这么玩的啊。

看向抬着箱子准备进屋的李仲硕跟着起身,帮他打开怕猫咪跑出来而关起来的沙门方便他进去,又得到一声谢谢,笑着说不用。

等了一会儿,系统没反应。

垂下眼睑拉上沙门坐回原位,研究这个系统的新功能。

这个‘善意值’是昨晚突然冒出来的,她这个系统也不知道是智能还是不智能反正不能沟通,所有的程序貌似都是制式,但昨晚在她跟朴灿洲说他们可以创造国家的时候,这个制式的系统弹出来一个所谓的隐藏规则。

这个规则基本可以理解为,宿主可以创造国家制定你的规则,以此逃避所谓的律法和道德的约束力,但善意这个纯粹的标准无法逃避,不管宿主是创造国家还是飞跃星球,亦或者干脆到达一个无智慧生物的地区都无所谓,生存时间翻倍,获取生存时间的方式不变,但善意这个本来没有标准的程序被量化了。

变成,善意值。

善意值最高值多少不知道,最低值系统给出的是0。

而增长幅度......多少有些荒唐的增长幅度让安文姝想笑,0.01,是一个人只有0.01呢,还是对方真诚的感谢只有0.01呢?试试看就知道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坑了。

现在不过就是深不见底的坑又被挖的更大了一点,反正都上不去,无所谓。

很快换好衣服的李仲硕就出来了,安文姝看他长袖长裤的打扮有些不解,不热么。

现在至少三十度往上,不过想着人家可能是造型,就没说什么。

李仲硕自动去研究灶台要怎么弄了,安文姝看他抱了一堆柴火蹲在灶台边研究怎么往里摆,确定了他不会,站起身走过去。

你之前先问筠相哥是跟他比较熟?安文姝看他仰头望着自己疑惑的表情,笑问他是只跟他熟还是跟哥哥们都很熟?跟个大型犬一样蹲在灶台边的李仲硕老实的说只跟他熟,我是因为他来参加节目的。

安文姝了然,慢热的类型啊,笑着蹲在他边上,凑近他,在他想往后退的时候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小声开口那你,不,是我们两被耍了。

李仲硕瞬间从要远离变成贴的更近,声音也更小,还特意压着胸口的麦隐藏摄像机?觉得压麦应该是没必要的安文姝点头只有我一个,他们去钓鱼了还合理,你这个新人要来,我也是嘉宾,留我们两个三个人都去钓鱼了,不是很奇怪么。

你比较...内敛笑了笑,继续道我也不是自来熟,我们两单独在一起多少会有些尴尬,所以......完全听懂了的李仲硕压着火假笑这样的话......远处在菜地里躲了快一个小时的一群人,边跟蚊子奋战,边研究,院子里的两人怎么样了。

这个已经被安文姝猜到隐藏摄像机的提议者已经不可考,刚开始不过是李仲硕唯一的熟人尹筠相通过兄弟奇怪的短信猜到他会来,李瑞珍不是很信,安文姝这种量级的都来了,没理由再多个嘉宾的。

文政赫倒是觉得有可能,安文姝不可能是提前约的嘉宾,应该是半途插队进来的,搞不好是罗萤石抱着有鱼没鱼捞一网的心态,没想到捞到鱼了。

但大概率捞不到鱼的情况下,制作组肯定是有约好的嘉宾的,安文姝这边临时插队,罗萤石怕人跑了肯定是越快越好。

可约好的嘉宾万一行程改不了,那就有可能两个嘉宾同时出现,对节目只会有益处不会有损失,何况他们这种休闲节目多少嘉宾都行,没有所谓的主次之分。

三人组里综艺经验满级的文政赫就去套路罗萤石了,罗萤石那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安文姝这个大招都放出来了,李仲硕回来就没什么好瞒的。

知道李仲硕会来,尹筠相又说李仲硕性格很怕生,安文姝刚好又没醒,这个玩闹般的隐藏摄像机就开始了。

为了让安文姝相信他们真的去钓鱼了,罗萤石也跟着消失,没道理三位主MC都走了主PD会留下的,哪怕安文姝在也不符合制作流程。

之后就是现在,他们蹲守一个多小时了,在一片到处都是蚊虫的菜地里,离屋子很近,只是需要绕一下。

在这边站起身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院子里动静大一点这边都能听见。

前半个小时只有安文姝,三人的话题就是安文姝看起来不是怕生的类型,不知道她跟怕生的李仲硕碰到会不会很搞笑,还是安文姝很快能跟李仲硕熟悉起来什么的。

后来慢慢就无聊了,直到李仲硕出现,一群人偷摸围观,两人呆坐不说话的时候,他们组团憋笑,觉得隐藏摄像机非常成功。

成功了,自然就准备出去了,不可能一直玩,可在他们商量如何闪亮登场的时候,被耍的人正在商量如何耍他们。

提议者是很怕生的李仲硕,理由是他们都被耍了,自然也要耍他们!这样的话,我们也来一次怎么样。

我们?李仲硕不压着麦了,贴安文姝贴的更近我们也可以玩隐藏摄像机。

安文姝压下笑意低着头装纯这样,不好吧。

楞了一下的李仲硕迟疑道您要是不愿意......发现玩脱了的安文姝抬头给出一个大笑脸我很愿意。

李仲硕一下就笑了,脑袋往她那边凑我们假装吵架怎么样?安文姝微微摇头我不会和别人争执在他要开口前给出新建议我给你投资吧,电视剧...电影,电影如何?啊?李仲硕一脸呆滞,安文姝笑的特别自然剧情发展是,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投资,交个朋友,玩不玩?本来都快头靠头的李仲硕一秒弹开,差点坐在地上我不是,我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笑眯眯撑着膝盖的安文姝声音极低的丢下一句开幕了。

说着话站起身,冲他伸手起来吧。

李仲硕完全不敢伸手,可在她的笑脸的蛊惑下到底把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搭在她的手上,下一秒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手臂刚有被拉扯的感觉,自己先跳起来了,手往外一抽就缩了回来。

他很怀疑这到底是‘隐藏摄像机’还是真的‘交个朋友’,讲真,不是他太有自信,而是安文姝真不是第一个试图跟她‘交个朋友’的女性,连前十都排不上的,那样的人真不少,甚至不止女性!安文姝大笑,笑声爽朗,笑的本来心有疑虑的李仲硕也跟着笑起来,笑的远处菜地里躲着的人都听到了,笑的他们再躲下去就没意义了,一帮人就拿着之前带出来的钓具从另一边绕回院子。

一帮人进了门看到安文姝和李仲硕坐在屋檐下聊的还挺和谐,看到他们回来安文姝正常的打招呼,李仲硕小跑到尹筠相面前很开心的样子,以这个状态来说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的隐藏摄像机。

全员到齐,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午餐实际上的早餐开始制作,什么鱼都没钓到的三人,尹筠相忙着灶台烧火,李瑞珍切等下要煮乌冬面的配菜,文政赫则是调整面条的汤汁。

李仲硕被指使的这边帮个忙那边帮个忙,安文姝回归剥蒜小妹的身份。

做菜么,手上的活不停,不耽误说话啊。

因为有新嘉宾,聊天的话题就以李仲硕和尹筠相怎么熟悉起来的为主,聊着聊着李仲硕把话题带到了,最近在接触电影的本子,安文姝顺势加入话题,问他想演什么类型。

正在洗黄瓜的李仲硕半真半假的开口如果可以话是想要接触有突破的角色,反派之类的。

我也想。

把安文姝剥好的蒜丢进料理机的李瑞珍跟着说反派演起来有意思。

煮着面汤的文政赫也是这个想法反派人物的层次感更强。

烧火小弟尹筠相举手赞同,并且说出关键点可惜没人邀请。

安文姝看了一圈演员们,笑眯眯的起身走到水池边,蹲在李仲硕边上手伸到水管下面,边洗刚剥过蒜的手,边说我有本子。

一句话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的视线看的却只有一个人,望着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诧异,还是真的很诧异的李仲硕我有个本子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李仲硕比安文姝还无法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心里嘀咕着也太会演里,面上没表现出来,反倒装的有些意外我吗?抬头看向表情惊讶的尹筠相,讪笑回望安文姝假装听不懂是我们的意思吧?当然是我们的意思了,你想独吞么。

李瑞珍迅速把话题岔开,招手让安文姝过去你那个还不错的本子是什么类型?安文姝抖落手上的水珠站起身却没去李瑞珍那边,还是站在李仲硕边上,回答他能送到我手上的本子都挺不错的,CJ有自己的删选机制,我也有自己的团队,到我手上起码过了四五轮了,想在里面找一个出彩的反派不困难。

李瑞珍被安文姝这话说的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怎么行,站起身往她那边走你是故意说出来让我羡慕的么,有本子先给哥哥挑啊~行啊。

安文姝自然的接上他的玩笑,再低下头看抓着黄瓜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洗的李仲硕你也挑一个吧。

这下,真的是满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现场都没傻子,很多话根本不需要说明白,安文姝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尹筠相也不管什么灶台了,起身走过来站在李仲硕边上,半挡在李仲硕身前面对安文姝,开玩笑说参加个综艺还能有剧本邀约也幸运了,结束了一定要聚餐。

镜头前说这个,不合适吧。

安文姝冲站在摄像机边上表情有些不解的罗萤石晃了晃右手不合适的就剪掉别播。

再看尹筠相这样行吗?脸色严肃起来的尹筠相跟着看向罗萤石,再看站在灶台边不动的文政赫,视线转到离安文姝不远但没有开口打算的李瑞珍身上,最后看向安文姝,勉强挤出笑脸我觉得......我觉得,你应该把选择权教给当事人。

安文姝侧身看向被他挡住的李仲硕交个朋友,如何?尹筠相还想说话被左跨一步走到他边上的李仲硕拉住了手腕还是我说吧,我很荣幸能跟您交朋友。

微笑看着安文姝但是......我不喜欢但是。

安文姝笑着打断他通常,我也不会再见跟我说但是的人。

什么是不会再见,就不用解释了。

李瑞珍皱眉开口正在拍摄。

差不多行了。

播不出去的。

安文姝看看他再看罗萤石罗PD,要播吗?罗萤石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几秒慢吞吞的回答一句这样不合适。

但播不播却没说。

安文姝笑笑,视线从尹筠相身上扫过,望向李仲硕还有但是吗?尹筠相脸都变了,李仲硕却一下笑开,伸手掌心冲着她超级赞!你是演员啊!全场一愣,安文姝也跟着笑,拍了下他的手掌是你配合的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文政赫举着勺子大叫我们被耍了!众人哗然,尖叫和笑骂声到处都是,之前是制作组联合三个主MC耍了他们两,现在是他们两把所有人都耍了,院子里闹腾的不行,播出的画面里,这段却被剪成了李瑞珍他们耍安文姝和李仲硕,是众人对两人的隐藏摄像机成功的欢乐场面。

安文姝的那段完全被剪的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播的画面,没办法圆回来,会对安文姝的形象造成影响的。

李仲硕中途暂停伸手宣布结束也是因为这个,玩的太真了,他不敢再玩下去。

而安文姝玩这么一个都不能播,怎么看这么真的局是为了在大家笑闹之后,对李仲硕说奇怪的朋友关系就算了,不过我手上确实有个本子还不错,跟你的形象也很符合,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我。

李仲硕一愣,众人大笑,李瑞珍笑指着她说是她拍个综艺都不忘邀请演员,安文姝笑着说是啊,见到真人觉得很合适就邀请了啊。

李仲硕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很认真的对她说,谢谢,要是有机会一定合作。

安文姝笑着点头说好,心里在读秒,三秒后系统毫无反应,她判断那个0.01搞不好真的是指一个人的数字,一个人真心的感谢,是0.01。

许愿随时在运作,她撒出去的慈善运作不止一个许愿,但那么长时间里善意值一点变化都没有,是因为网络上的不算在善意值里面?那么,50这个基本单位就是指五千人?面对面接触过的五千人?这系统意外的贪啊。

不过,也不是搞不定。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数学领域有一个很有趣的猜想, 名叫六度空间理论。

复杂的就不说了, 简单理解就是每个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 也就是说, 最多通过6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1967年有个心理学教授根据这概念做过一次连锁信件实验,尝试证明平均只需要5个中间人就可以联系任何两个互不相识的美国人。

这种现象,并不是说任何人与其他人之间的联系都必须通过六个层次才会产生联系, 而是表达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概念:任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通过一定的方式, 总能够产生必然联系或关系。

显然,随着联系方式和联系能力的不同, 实现个人期望的机遇将产生明显的区别。

美国的教授提出过一个数学猜想, 英国的教授提出过一个数学定律, 著名的‘邓巴数字’, 也跟社交网络有关系。

同样的,详细就不展开了, 简单点说所谓‘邓巴数字’里的数字,是指150这个数字。

人类智力允许人类拥有稳定社交网络的人数是148人, 四舍五入150人。

这就是人类能拥有或者照顾的过来的社交网络的极限数字,请注意, 这是大脑的认识能力限制的。

人的大脑新皮层大小有限, 提供的认知能力只能使一个人维持与大约150个人的稳定人际关系,这一数字是人们拥有的、与自己有私人关系的朋友数量。

也就是说,人们可能拥有150名好友,甚至更多社交网站的好友, 但只维持与现实生活中大约150个人的内部圈子。

而内部圈子好友在此理论中指一年至少联系一次的人。

上述三个数字,一个数字‘6’,一个数字‘5’,还有一个数字‘150’。

这三个数字对应到五千的话,就是人类穷极一生,在正常情况下能接触到社交边界的极限。

五千,对应善意值50。

达到50,生存倒计时才会正常计数,而不是现在的翻倍、叠加。

翻倍是存活时间翻倍,叠加是惩罚时间叠加。

安文姝跟李仲硕玩的那个多少有点诡异的隐藏摄像机,其目的是测试系统,不止是测试善意值的那0.01到底是一个人只有一次增加的机会,还是找到一个人可以无限刷分,就像她最初找到刷生存时间的宋闵浩一样。

确定了大概率情况下,一个人只有0.01,只有一次机会,确定善意值的增加方法之后,还要确定为恶的惩罚。

道德领域么,潜规则肯定算啊,律法不管系统管。

弄了个潜规则‘隐藏摄像机’的安文姝被系统扣生存时间了,跟她之前去军营还不一样,之前系统还给反应好歹会弹出来警告一下,你被扣时间了,罪名是以权谋私。

现在厉害了,无声无息扣了她生存时间,系统一点反应都不给,连个罪名都没有,要不是之前因为善意值增加了0.01时安文姝看过系统,知道她的生存时间是多少,她都不知道少了600小时。

安文姝上一次看系统的存活时间是刘美妍事件爆发,她不确定系统算不算是她的问题,那时生存时间已经突破了十万,彼时系统没有把刘美妍的事算成安文姝的过失,十万这个数字代表四千一百六十六天,十一年临四个月左右。

这么长的存活时间代表系统限制的存活时间对安文姝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只要能找到漏洞,她就能把一个小孔砸成天窗。

别人这么玩这个系统安文姝不知道,但这个系统对她最大的限制从来也不是生存时间,而是所谓的‘做个好人’。

因此,确定自己都能活五年以上了,安文姝压根就不在意那个什么存活倒计时了。

五年,让韩国总统换届都多一年的空余,何况存活呢。

系统页面的存活时间当然不是十万这个整数,有零有整,要是个位数变动亦或者十位数变动安文姝搞不好还会忽视,要是扫一眼没看清搞不好还可能会误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增加了生存时间让数字变动的。

可百位数一下少了六,带的千位数和万位数也变动,那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安文姝当然发现了,发现了就开始找原因。

当初进军营,一个罪名‘以权谋私’这么大个锅砸头上,系统的扣罚时间也不过是两百。

现在不过就是个潜规则,还是当事人本人并没有答应,以及根本就是假的,隐藏摄像机模式的潜规则,扣她六百?!【你出来!解释一下!你是不是偷偷扣我时间中饱私囊了!】系统是不会解释的,安文姝当然也不可能跟系统要解释,她只能自己给自己解释,她能给的解释很多,其中概率最大的两个,一是系统是弱智版,根本判断不了什么是隐藏摄像机,单方面判定她就是打算用强权压制要求别人提供性|服务。

二是系统进化了,能判断她是在试探,规则不允许试探,杀鸡儆猴,所以六百。

可这两个,哪个都有点牵强,中和一下。

系统很可能确实无法判断隐藏摄像机这回事,AI再智能也不是人,分不清什么是开玩笑,人类的语言体系和社交语言的涵盖一直都是智能机械是否真正智能的主要判断方向之一。

紧接着随着昨晚系统的隐藏规则被触发,系统对她的监管力度增加,更新之后多了个善意值的量化,那对恶行自然会加倍触发。

这六百代表的是两个三百,之所以是三百比以权谋私还凶残点,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人比较多,那天就一个司机,那还算是个同伙。

假设六百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处罚确实翻倍还不会给任何提示,就直接扣,那代表,这系统终极目标根本不是监管,是弄死她。

想尽一切办法驯化,一旦确定无法驯化,那就毁灭,所谓的隐藏规则就是摧毁宿主。

搞不好那个隐藏规则会被触发,就是系统判断,她无法被驯化,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才会出现的。

这个想法是根据五千这个数字来的,五千人。

网络世界无用,一定要是现实世界的五千人。

请回忆一下十万小时这个数字,按天算,四千一百六十六天。

想要达到五千人感谢还是真心感谢的这个设定,安文姝平均每天见一个人都不够。

把一百五十这个常规的社交圈极限人数排除,哪怕多一点,一百六十六人好了,凑个整剩下四千,安文姝每天帮一个人还是不够。

在这个基础上,还必须是陌生人,必须是面对面,必须是真心感谢,必须是对方自愿,四条规则缺一不可,就这,还是是十万小时安文姝不吃不喝不睡才有的四千多天,算上睡觉,算上基本的存活需要,时间就更少,要帮人就更多。

按照正真可行的操作方法是安文姝必须保证每天帮助三到五个陌生人,还得同时兼顾赚取生存时间这件事,才能在十年,不对,延长一点算是十二年,在十二年这个底线到来之前,把善意值刷到五十。

这不是解放,这只是不翻倍扣除生存时间而已。

翻倍的意思是,十万小时只有五万,四千多天只有两千多,唯独,五千这个数字不变。

那就是说,每天安文姝要见的远不止三五个甚至是三五十个陌生人。

这世界什么最公平?时间,时间是最公平的。

安文姝再怎么超神她也只有二十四小时,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她能见多少陌生人?还要得到陌生人的善意。

可能吗?不可能的。

善意值低于五十,生存时间翻倍,如果不是安文姝前期刷了那么多生存时间,她现在就要为活着疲于奔命,每一秒倒计时都是死亡预告,原本宽裕的生存时间现在真正变成了生存倒计时。

五十是个吊在蒙着眼睛原地转圈磨磨的驴子脑门前面的胡萝卜,防止驴子不走了,防止安文姝万念俱灰干脆带着系统一起死。

系统在乎安文姝死不死吗?不在乎。

系统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毁灭吗?在乎。

或者应该说,发明创造这个系统的存在,在乎。

这么给力的系统不可能是一次性产品,生产它的人或者组织肯定会设定回收方式,好让系统可以再循环利用。

看看系统的基础介绍就知道了,这是给罪大恶极的罪人使用的镣铐,镣铐肯定是纳税人的钱,外星纳税人也是纳税人,外星政府也是要对纳税人负责的。

不管社会多发达,科技多厉害,甚至可以控制星系,社会依旧是社会,有社会就有组织,有组织就有官方组织。

没有任何一个官方组织会浪费纳税人的钱在罪人身上,罪人的定义就是不被和平社会所容纳的人,会为社会带来危害的人。

这样的人凭什么浪费大众纳税的钱,循环利用才是可持续发展之道。

就算‘落后’的二十一世纪,去监狱坐牢还得做手工呢。

没有一个官方机构会用普罗大众的钱浪费在罪人身上,举凡关押罪人的任何发明,都是可以创造价值才被开发的。

哪怕是平凡的手铐,也没有一次性这个说法。

‘送’给她这个系统的那条鱼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得到了系统,并且把这个系统镶嵌在她的灵魂里,但基础规则应该没有太大变动,这不是删除一行代码那么简单,牵一发动全身,对方没那么多耐心为一个恶作剧搞那么多事。

按照上述推算,安文姝死定了,或早或晚,就算拼尽全力,不停的刷生存时间,最迟也就六年,六年后就是她的死期。

必死的死期,哪怕她有通天的本事,也终究一死,绝对逃不过!安文姝害怕吗?不,超级兴奋!超级,无敌,活那么久,碰到这个系统之后,就没有这么兴奋过!她找到这个系统最大的BUG了!这不是无解题,她找到解法了!她终于不用那么憋屈了!!!!!《三时三餐》的拍摄现场,安文姝很开心,全场都知道安文姝很开心,这姑娘开心到真的变成了她自己一开始设定的阳光少女,一直在笑。

无声的,嘴角一直翘着,眼睛眯着,苹果肌鼓鼓的那种笑,从隐藏摄像机结束就没有停下来过,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带着雀跃的那种笑,笑的罗萤石都开始觉得不对劲,笑的李仲硕都不敢靠近她,很害怕之前那个潜规则该不会真的是真的。

安文姝才不管他们,她就是嗨,一朝得志的‘小人’嗨翻天的嗨。

嗨翻了的安文姝在众人做好饭准备吃饭的时候终于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的理智,跟罗萤石说我拍摄就到此结束了,你要我拍一个离开的画面吗?一句话让满场都很惊讶,罗萤石尤其惊讶你要走?不是说好明天吗?我不走,我会在这至少待半个月,是我的拍摄结束了。

安文姝心情无限好,完全不在意他的‘质问’,笑呵呵的解释昨天我们说的那个猫岛的计划我想做,带着你们玩速度太慢了,我时间不够,我来吧。

没听过什么‘猫岛计划’的人一脸茫然,听过的李瑞珍也很茫然这么突然?嗯!安文姝大大的点了点脑袋,笑的牙花都露出来了我想做,现在。

罗萤石从摄像机后面走到他们这边,看着安文姝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准备找人做,为了这个不拍了?是~安文姝再次点头。

被她这满面笑脸的样子弄的各种不舒服的罗萤石试图挽回一下先拍到我们企划会议说过的时间都没有?就是到下午而已,吃过‘午饭’,不是现在‘早餐’都没吃。

双手合十对罗萤石拜了拜的安文姝说抱歉,损失我承担,你说个数,我开支票。

除李瑞珍之外的艺人们整齐的望着‘大款’,除对安文姝了解的核心制作组之外的团队视线也集中在‘大款’身上。

唯有李瑞珍哭笑不得和同样无语的罗萤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数秒的罗萤石长叹一声支票就算了指着凉床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吃了饭再走,好歹像个样子,有个合理的退场,行吧?安文姝想了想行,但我现在要摘麦打电话安排人过来,可以吧。

我说不可以你听么。

罗萤石无奈的摆手你随便吧。

再次道歉的安文姝站在院子中间鞠躬平移一百八十度跟所有人道歉,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罗萤石这个主PD都说‘随便’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瑞珍倒是想要说点尊重团队之类的,但安文姝都这个态度了,他也就不说话了。

道完歉,摘了麦,安文姝没出院子,就在院子里打电话,饭都好了就等着装盘给摄像机先‘吃’他们就能吃饭了。

打电话的安文姝同时打开了系统,毫不意外的看到上面又无声无息的少了六百小时,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不负责任呢,还是以权压人呢。

管他呢,爽就完了!无所畏惧的安文姝第一个电话打的人是李明正,电话一通那边先叫,说她不仗义,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告诉李明浩呢,很明显,昨天朴灿洲挂了安文姝的电话就去给李明正下死亡通知了。

安文姝懒得跟他叨叨,直接说事情我还没跟明浩哥说,我有个事要你帮忙,你要是不想我跟明浩哥说......哎一古~我们妹妹~我可爱的妹妹~说什么呢~李明正的声音那叫一个狗腿我们之间说什么帮忙啊,有事您吩咐~就是喜欢这么识趣的小伙伴的安文姝笑的可开心了,但事情还是要做的我要开发得粮岛,全罗道下属的一个有人行政岛,计划是和居民一起开发,你在首尔...安文姝算了算时间我给你两个小时,所有跟这个岛开发相关的人都要到岛上来,我是说所有,所有可能涉及到的政府部门,哪怕是跑腿的办事员,我都要见到,有问题吗?有!李明正连忙说两个小时也太......两个小时足够明浩哥打断你的腿。

安文姝笑眯眯的望着海岛上格外澄澈的天空李明正,我没有在跟你商量,舅舅会留手,李明浩不会。

为了防止你再给他惹麻烦,打断你一条腿让你在医院住上三五个月,相信我,我会让明浩哥认为,很有这个必要的。

李明正沉默了几秒,声音正常许多要玩那么大么?别搞错了,我不是朴灿洲,他始终有顾虑,我对你可没顾虑,你能用的招在我这里都走不通。

安文姝眯着眼睛看着系统屏幕,生存时间又扣了呢,这次是什么?威胁?还是恐吓他人?真好玩~立刻又笑出声的李明正笑声特别爽朗没问题,我搞定,两个小时,渡口见。

安文姝笑道你要过来?首尔的话,来不急吧。

不就是个岛么,能飞就飞过去,飞不过去就开船过去,韩国境内哪有我两个小时到不了的地方。

口气很大的李明正表示等着吧妹妹,哥哥去找你喝下午茶~‘下午茶’的约定电话挂断,安文姝的第二个电话打给朴灿洲,那边好像还没睡醒,有点起床气的让她‘说!’。

安文姝就说了我给李明正弄了个套子,能解除你至少两年的麻烦,你这次获利多少我要拿一成走。

脑子还没清醒的李明正眼睛迅速睁开你圣女的衣服不穿了?!那生意安文姝连说出口都要有什么‘阻止义务’,现在打电话过来说分钱?穿啊,杀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

朴灿洲秒懂,懂了之后超级惊讶,兴奋的声音都劈了你什么意思!擦边球就行?!你不能做,我能做?你出主意?卧槽!安文姝!你可以啊!回来了!先别急着嗨,我的一成,给不给?不给!我干嘛给你!那我就毁了它,圣女么,有义务...闭嘴吧!迅速掀开被子跳下床的朴灿洲问安文姝你在哪?听到还是昨天那个岛让她等着马上到。

听到他那个‘马上’的安文姝给他找了个同行的伙伴李明正也要过来,你跟他一起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李瑞珍过来叫她吃饭了。

指着电话表示自己还有个电话要打的安文姝跟哥哥说了声抱歉,也没有让他避开的意思直接就拨号码出去,李瑞珍犹豫了一下倒是没走,就听到安文姝跟一个叫‘明浩哥’的人说‘我给李明正想了个能在两年内至少爬到市议员的主意,哥有没有兴趣合作?’那边好像说了什么逗得她很开心,笑眯眯的对那人说‘我在得粮岛,全罗道的下属岛屿,哥要是有兴趣过来玩,李明正三个小时后也来。

’说完便挂了电话,跟他说可以过去了。

从院门口往回走的李瑞珍随口问安文姝三个小时后你要做什么?见个人。

安文姝笑看李瑞珍两个小时后有另一拨人会过来,跟得粮岛开发案相关的所有政府部门都会到,我会在两个小时内出方案,筹集至少五十亿以上的资金开发岛屿,哥有没有兴趣一起玩?这话跟安文姝之前说要离开一样突然,李瑞珍很好奇你弄的那么急做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反正都来了,项目也有了,团队早一天搭起来就早一天出结果啊,不好吗?安文姝笑道我觉得挺好的,时间就是金钱。

听了两遍时间和金钱的关系的李瑞珍摇头失笑我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只是...笑了笑年纪大了,求安稳,这次就算了吧。

安文姝也没在意,话题自动就切断了,回到位置上也没有真的吃饭,这餐不知道应该算是早饭还是午饭的拍摄,安文姝就摆拍了两分钟,确定制作组可以靠剪辑的手段制作后期之后,就又回到院门口继续打电话,等其他四人慢吞吞的符合节目风格的吃完再回来摆拍。

安文姝的第四个电话是打给安文昊的,让他带专门跟政府打开发侵占官司的律师到得粮岛来,安文昊他们倒是不用来的特别急,晚上七点前过来就行。

安文昊问她想做什么,安文姝说只是以防万一,不想跟政客扯皮,她没时间,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来。

第五个电话打给安文侑,安文姝问学习学的头昏脑涨的弟弟想不想玩个海岛游,安文侑让她有事说没事挂,别烦他。

被弟弟逗乐的姐姐跟他说,让他找些不知名,很缺钱,但手上活很好的会在外墙作画的学生过来,喷绘的那种也行,但风格要走小清新温暖路线的。

今晚,或者最迟明早要到得粮岛来。

搞定之后被双学位折腾的要死的安文侑就不用读双学位了。

安文侑对这个报酬非常满意但也完全不信我怎么读,你说了又没用!谁说了有用?安文姝笑问蠢弟弟。

安文侑觉得他姐装傻还能有谁!安修贤先生?那是你爸!所以,是他吗?你想干嘛?安文姝笑道我想告诉你,我搞得定就是不知道你搞不搞得定,我要至少四十人,你能弄来吗?你最好说话算话!安文侑都不屑回答她的问题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轻笑出声的安文姝问他什么时候到?最迟八点!今晚......你那么急?明早也行啊,不过你...就今晚!八点见!被弟弟挂了电话的姐姐变身女儿的身份打给母亲,询问李淑媛女士有没有兴趣到她刚发现的准备投资的得粮岛来转转,快速搞定说今晚来吃完饭的妈妈后,再把打个电话给爸爸,安修贤的回答自然也是一定去。

安文姝基本搞定晚餐是自家一家人到期的局面后,打电话给李莉娜,这位小姐的身份在这件事上就可以完全被利用起来了。

带着你以前搞事情的团队,去申请首尔大附属医院的救援水上直升机,我发定位给你,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安文姝无视李莉娜那边不知道真假的‘重病’,告诉她我有个可以让你一辈子都不愁钱花的项目,一个小时,见不到人,就跟你无关。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并在李莉娜迅速又打回来的时候直接挂断,连挂三次,那边不打了,她的定位也发过去,同时发过去的还有......【现在开始倒计时。

——安文姝】【59:59:59——安文姝】【我不在韩国!——李莉娜】安文姝被她的回复逗笑了,直接拉黑,李莉娜要是能狠得下心跑出首尔甚至跑出国根本就不会接她的电话。

这姑娘就是舍不得跑,这边有她的一切,她放不下,做不到一身白衣东山再起的胆魄。

可她也不敢掺和,她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才会这么进退不得的在接电话的时候说什么自己重病,慌也不好好说。

在安文姝看来,这女人跟李明正是一个类型,或者说李家都是一个类型,碰到事就躲,嗅到机会就冲。

即怕死又不怕死,纯粹的利益动物。

院门口打电话的安文姝接连不断的打着电话,院子里凉床上的四人吃饭吃的心不在焉的,大家都好奇但大家都不好意思问。

被各种眼神偷瞄的李瑞珍被看的不耐烦,放下筷子扫视桌上的三人,让他们想说就说。

文政赫先开口哥跟安文姝是很亲近的关系吗?李瑞珍也不知道算亲近还是不亲近干嘛?她在私底下也这样?什么样?嗯...想一出是一出?很想回答不是的李瑞珍纠结了一下这次是特例。

说着把也想参与话题的罗萤石叫过来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加入聊天群的罗萤石比他更纠结我能知道什么,我们企划会议根本不是这么玩的。

默默伸手的李仲硕小声说了一句我好像没有企划会议......看罗萤石的眼神,那个‘吧’说不出来了。

你有,电话里沟通过。

罗萤石看他不解,略微有些尴尬你出演和安文姝出演到底不太一样。

怕误会,又补充你是艺人,我们节目也没什么复杂的环节,打电话沟通就行了。

她虽然出名但不是艺人,总要见面沟通一下。

李瑞珍白了他一眼,给李仲硕解释你签了协议一定会来,这破节目有什么好沟通的,还企划会议,在第一期拍摄开始之前早弄完了,嘉宾要什么会议。

安文姝不一样,她签多少协议想反悔还是反悔,你以为安文姝反悔了节目组还能追责不成,而且团队也不能硬跟安文姝签协议,不像话。

这节目CJ制作,在TVN播,安文姝是两边的理事,还是总部的理事,她想干嘛就干嘛。

伸手指着罗萤石他是想弄的正式一点,这样对安文姝算是个人情压力,答应了,又让大家麻烦一场,临时反悔也不好说了。

当着小朋友的面说什么呢。

罗萤石拍了李瑞珍一下,冲李仲硕和尹筠相讪笑,心虚的解释她到底不是艺人,不好操作。

文政赫咳嗽了一声掩盖笑意,看了眼还在院门口打着电话的安文姝,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听她的意思是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呢。

罗萤石知道他的意思,半个月,今天不行总能找到时间拍摄的,摇头让他放弃但凡能商量,她都不会那么说。

拇指往安文姝的方向一歪虽然现在的情况我说这个话有些奇怪,但她不是不守规矩的人,更不是不在乎别人工作成果的人。

你可以随意去打听,安文姝的好名声真不是一个许愿带出来的,她是真的人很好,你能想到的好的词都可以往她身上用,就是偶尔......偶尔什么?李瑞珍斜眼看他。

摸了摸鼻子的罗萤石干笑偶尔有点不太把钱当钱,心血来潮时想法会有些奇怪。

突然给他砸钱就是想要围观一下综艺拍摄什么的,有钱人的乐趣是真的多,多的他都想象不到还能这么玩。

没太听懂这个评价的文政赫犹豫道那是她会用钱砸人的意思?就像刚才安文姝自然的说出那句让大家无语的‘开支票’。

李瑞珍立刻反驳绝对不是!罗萤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两人相互看看,李瑞珍伸手让罗萤石说,罗萤石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就把安文姝之前给他砸钱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件事站在安文姝的角度是真奇葩,但是站在节目组的角度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无敌美味的那种。

一直只是听不开口的尹筠相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李仲硕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她之前的意思搞不好是真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纯粹交朋友的那种交朋友,不是歪门邪道的那种。

罗萤石闷笑一声,想到了宋闵浩,他觉得这东西还真说不好,发现其他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了,连忙退出聊天群吃东西呀,人家等着呢。

说着话直接就往回走了。

等着他们吃东西的安文姝正在打最后一个电话,让负责给她做产业投资的团队在两点前出个得粮岛的开发方案出来,时间紧,别自己想套路了,直接去扒日本十几个猫岛的招商企划,拼凑一下有个样子,根据得粮岛现有的资源改改给她发过来就行。

之后再做精修版,晚上九点前发给她。

最后一通电话结束,最后一条短信安文姝是发给生活助理的,让对方到得粮岛来带起半个月的生活物资,岛上有小卖部,但也就只有小卖部了,卖油盐酱醋拉面饮料的那种小卖部,想买点什么东西要出岛,进出都得坐船,不方便。

落后和贫穷是一对双生子,都是同时存在,这里也一样。

当然了,每个人对贫穷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按照常规标准,得粮岛真算不上穷困的类型。

不过是安文姝不打算‘委屈’自己讲究而已,她已经憋屈了一年了,怎么可能玩什么讲究,必须嗨起来!安文姝能用手机做的事情都结束了,她的手机也快没电了,拿着充电宝拆上充电回到凉床边拍了个大家一起吃完饭的画面,再拖着根本没收拾半空的行李箱出门给这期节目做个‘结局’,《三时三餐》的安文姝就到此为止了。

属于得粮岛的安文姝,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打开,得到所有人的围观。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但不限于以送行拍摄为目的的制作组,以好奇安文姝想搞什么跟到码头边的艺人们,码头边休息的村民等等,都是所有人的范围。

所有人,全部,一起,被从天而降的直升机......惊呆了。

那是什么????那是,非常怕死,但又非常贪心的李莉娜。

李莉娜半边身子都是潮的,刚才在海面上降落门没弄好搞出来的,但着装的狼狈丝毫不能改变她商业大片般登场方式带来的震撼,虽然下了飞机的样子有点蠢,急躁的差点被绊倒。

依旧很震撼!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大片登场的李莉娜飞奔到安文姝面前,喘气站定老板,五十六分钟,我到了。

老.....板?????安文姝,一位在现实里创造大片的传奇人物,闪亮登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震撼登场的李莉娜完全无视围观人群脑子里全是她活下来的侥幸, 真的侥幸, 五十六分钟, 再晚四分钟就完蛋了!李莉娜到了, 围观人群看了场大片,创造大片的女主角和她口中的老板却都没把心思放在大片上。

安文姝做的第一件事是冲跟在身后的罗萤石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那意思是拍到也不能播剪掉。

罗萤石非常了解, 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想法,这种画面本来也不可能播, 但拍到也很嗨了!都弄上直升机了,还不嗨?!一点都不嗨的安文姝带着还是有点嗨但跟出场方式没什么关系的李莉娜, 穿过表情各异的围观群众们, 让李莉娜拖着她那个没装多少东西的空箱子原路返回, 身后的制作组和艺人们亦步亦趋的跟着, 安文姝随便他们跟,反正也不是贴身跟, 她和李莉娜说话那帮人听不清,跟归根还是有分寸的。

主要是李瑞珍和罗萤石有分寸, 拦住了想上前跟近点的人。

安文姝找李莉娜来只为了一件事一个小时后李明正会来,他会带着跟岛屿开发相关的政府部门的人来, 他来的目的是考察岛屿开发的项目, 你的任务是项目对接方,你老板不是我,是李明正。

我是给这个岛做开发项目的中间方,李明正是投资方, 岛屿是被开发的项目。

我只是中间人,牵桥搭线的桥梁。

项目因我而起,我出的项目企划,但项目是否能成主要看的不是我是李明正。

你代表的不止是我,更多的是李明正的利益,政府部门的人代表的是岛屿,我是第三方平台,许愿的新社长朴灿洲会到。

安文姝扫了眼越走越慢的李莉娜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李莉娜不太确定,她现在脑子还乱着,试探道您作为中间枢纽,一手拉投资,一手拉地方政府,中间人是这个意思吗?顿了顿等安文姝反驳,没听到声音,默认自己的思路是对的,接着往下说那许愿存在的意义就是...抬头四看,山清水秀,这代表软件多了个扶贫的项目?安文姝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李莉娜立刻知道自己猜错了,这地方确实也不能算是穷,转头看了眼跟着她们的人,不关心景色了,跳过扛机器的和打扮一看就不对的,望向一些打扮的像是渔民一样跟的也更远的大叔们,换了个思路人口老龄化问题?发现安文姝没反应,脚步变快,再次更换思路打工的人太多,号召......往单纯的地方想,脑洞别那么大。

安文姝有些想笑,也不指望她能自己想出来了,提示道你没发现路边很多野猫吗。

李莉娜老老实实的把发散的脑洞收回来,顺着她的提示想,野猫、许愿,许愿做什么的?慈善。

前方还真有只野猫溜达过来,那猫可能是发现这边人太多,迅速掉头蹿了。

猫一跑,李莉娜想到了。

救助动物?再联系岛屿开发以救助动物为主题的项目,许愿新的慈善通道开发?安文姝看了她一眼,有点意思了继续。

继续就没什么好继续的了,刚才那点意思已经是李莉娜能想出来的全部,不是李莉娜不聪明,想不到以流浪猫狗为主题的到与开发。

这是思维的局限性,常人都不会往那个方向想,也是知识储备的不足。

没几个人看过新闻知道世界上有个都是猫的岛就能同岛屿开发联系在一起,哪怕自己就去类似猫岛的地方玩过也不会往这个角度想。

思维的局限性和知识储备的不足,恰恰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什么为人称颂的原因,眼光、格局、敏锐度,对信息的收集、拆分、再利用,这些都是区分可以被培养的人才和天生的天才之间的一道天花板。

普通人穷极一生不过是想要摸到天花板,而有人天生就站在楼顶之上,再夸张点就是人与人之所以不同的天堑。

李莉娜有个还算不错的优点,就是不会不懂装懂的瞎掰,她自己知道自己没办法往下继续了,就很老实的问安文姝,她要怎么做。

偏偏,安文姝不能跟她说,她要怎么做。

说了,折腾半天的局就没得玩了。

安文姝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朴灿洲,视频通话,那边很快就接了,接了之后还给安文姝看周围的环境,他在一搜游艇上,应该是出海了,还同安文姝说,他们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从海上走,完全是一条直线,很快的。

跟他闲扯两句后,安文姝切换话题聊正事我不是圣女了,但衣服还得穿一会儿。

看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下去让他放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打给你是需要一个人工翻译,记住我的话,我的衣服还得穿一会儿,听得懂吗?别绕,直接说。

朴灿洲不是很想理她,光那句衣服还要穿一会儿就不是很想理她。

安文姝只是笑,笑眯眯的把之前对李莉娜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这次为了以防朴灿洲压根对小动物不感兴趣,特意补充了一句,日本有不少以猫咪为主题的岛屿,奈良还有个很知名的鹿岛。

朴灿洲若有所思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让许愿多一个......停,我穿着衣服的时候有个谨言慎行的规矩,记得吗?安文姝打断他,在他一脸神经病的表情中把手机递给李莉娜,让朴灿洲把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告诉李莉娜,也让李莉娜拿着手机离她远点打电话。

拿着手机的李莉娜没走远,反倒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安文姝的背影越走越远,跟在她身后的人没办法往前追被她挡住了,前后都过不去的李莉娜成为三明治的夹心,就原地不动,对着手机那头的朴灿洲表示他可以开始了。

朴灿洲其实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文姝给的提示太笼统了,搞得跟她电话被监听一样,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弄得他都是半闷半猜的给李莉娜解释。

安文姝可能要做一个类似日本猫岛一样的岛屿开发,打着流浪动物的名字,尽可能压缩成本的开发方案。

也可能不止是流浪动物,也可以是根据岛屿本身的特性做动物类开发,比如奈良的小鹿。

现在大家对日本奈良的印象是日本的文化名片,去日本旅游打卡必备。

但早年奈良因为经济发展滞后在日本就是小县城,不知名的那种。

可也因为城市发展缓慢保护了奈良历史城区的一大批传统建筑,为奈良县发展历史文化旅游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城市都大力推进现代化的情境下,奈良逆其道而行,将奈良打造成日本人心中的故乡作为目标,推崇保留自己的原始特色。

奈良的形象一直与鹿这一特色名片互指。

在日语中,奈良便是鹿的意思。

日本西元710年迁都奈良,当时武瓮槌命(藤原氏守护神)骑著白鹿迁移到现今的春日大社。

奈良的鹿从那个遥远的年代就一直存在奈良公园,也因此被称为神的使者。

这个特色在后续的旅游开发中被大力推广,成为奈良展现给游客的一张独特的名片。

为了能让这张名片发挥更多的作用,奈良还针对奈良鹿策划了多个活动。

分别有,每年3月底(春分)在若草山下都会举办有趣的丢掷鹿仙贝大会;每年冬天和夏天固定一段时间的早上,在春日大社境内飞火野里,奈良の鹿爱护会的大哥,以法国号吹出响亮的贝多芬第6号交响曲田园;每年秋天(10月)鹿角已经成熟干硬的季节,进行切鹿角仪式,场面激昂,是日本唯一,也是古都奈良秋天经典祭典之一。

鹿也是经济动物,为了增加地区创收,奈良针对奈良鹿设计了多种衍生纪念品。

特色角细工、奈良鹿胸针、项链等。

但与不少景区衍生品粗制滥造的商业做派不同,奈良人秉承了日本血脉中对工艺与品质的追求,非常注重纪念品的质量与价格,甚少出现游客抱怨高价或劣质的情况。

上述关于奈良的种种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开发出来的旅游经济,这些是朴灿洲跟李莉娜说的,但这些也是朴灿洲临时搜出来的。

就像安文姝想的那样,朴灿洲对什么动物不感兴趣,但安文姝给了提示,他立刻就懂安文姝的那个提示代表什么意思。

安文姝要开发那个岛屿,许愿是中间环节,旗号跟动物相关,那口号应该就是人与自然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流浪动物比如常见的猫狗,那许愿会从原本的只针对人多出一块救助流浪动物的板块。

这个看安文姝怎么想,但她的意思都是这件事明面上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件事必须有她牵头。

朴灿洲让李莉娜别外放,关了扩音听,等她把视频切语音后再跟她说,安文姝不能直接跟她说的话你要确保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安文姝牵头的,但实际上这件事安文姝不牵扯任何利益,就像宗教可以为国王加冕也可以用传教的名义忽悠国家发动战争,但宗教不能自己出头,他们永远是圣洁的,上帝热爱一切子民,懂吗?李莉娜好像懂了她需要用这件事创造声望?说完感觉自己又不懂了这有什么用?你管她呢,当她发神经好了。

朴灿洲还不懂呢,但不懂因为什么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文姝需要做什么她干这件事肯定是想要刷岛上的那些居民的声望,你得在我们,我和李明正到达之前跟岛上的居民宣扬这件事。

记住了,名声全部是安文姝的,但利益跟安文姝一点关系都没有。

思绪混乱的李莉娜问貌似很懂的朴灿洲我跟岛上的居民宣扬这件事对老板有什么好处吗?我是说,我要达到什么目的呢?让老板有个好名声?让他们感谢为他们提出开发岛屿这个点子的人?朴灿洲在这点上也搞不懂安文姝要干嘛,不过有个很直接的方式能帮到安文姝,所有圣女,所有宗教都会需要得到的东西让他们,那些居民,忽悠,不对,是暗示他们去感谢安文姝。

或者你干脆暗示他们,这件事需要安文姝的能力才能尽善尽美,让他们去找安文姝,别让安文姝去找他们。

跟你去教堂礼拜一样,去跟代表上帝的牧师说谢谢。

不管安文姝要干什么,这招都不会有损失。

无法理解这番话的李莉娜有些犹豫您确定我要那么做?这里好像是个单独的行政岛,不是小岛,能成为行政岛岛上人再怎么少,一百户人家以上总是有的,那么多人都去找老板,她要是不耐烦......不耐烦是我的事,按照我说的做。

朴灿洲没兴趣跟她解释缘由,下属听话就行,别那么多问题。

不耐烦的朴灿洲直接挂了电话,就他那说话的语气李莉娜也不会再打过去。

李莉娜和朴灿洲的来往很少,少到对朴灿洲的印象基本就是小圈子里大家对朴灿洲的印象,脾气古怪的家伙。

就这个印象来说比安文姝糟糕多了,但朴灿洲这么说了,李莉娜自然就照做,毕竟朴灿洲都说‘按我说的做’,那要是真出了事也不是她的问题。

要去做事的李莉娜把安文姝的手机托付给了之前见过面的罗萤石,拜托他帮忙把手机教给安文姝。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朴灿洲总觉得哪不对,收起手机回船舱看到正在翻得粮岛资料的李明正想起来了安文姝说的那个岛有行政单位吗,那是个行政岛?行政岛?不是啊。

李明正扫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给军方的人科普行政岛是有人口基数要求的,那个岛一共就三十七户人家登记在案,哪有成为行政岛的资格。

它是高兴郡的下属,连个县级都不算,乡村级别,岛上最大的是乡长。

抱怨了一句安文姝就是没事找事,这么个破地方能赚什么钱,土地买卖那岛都不够大。

朴灿洲也很无语,李莉娜什么鬼,这么想就这么说了李莉娜哪冒出来的,一点提前了解背景的意识都没有?李莉娜?她也去了?李明正抬头了你刚才是跟李莉娜打电话?往桌边一靠的朴灿洲随手拿起他手边的资料,跟李明正说安文姝打算找他们过去刷个声誉的事情,看李明正表情不对,笑了干嘛,以为自己被耍了?放心,那家伙不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况就算你真的被耍了,你也没办法报复,老实点。

出于兄弟情谊提醒他安文姝好像不太正常,你最好别惹她。

她都能威胁我两个小时不到就找我哥真的打断我的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不正常?李明正探身抽走他手上的资料军政分家,这东西你也敢看,这是财政支援清单,想死吗!朴灿洲不跟心气不顺的小朋友计较,不看就不看。

可不看又很无聊,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安文姝,想起来她的手机在李莉娜手里呢,更无聊了,无聊的去翻看之前查的奈良的发展报告。

船上的人无所事事,岛上的人却很忙。

回了院子的安文姝找制作组的人借了个笔记本电脑,跟船上的朴灿洲很是心有灵犀,也在查看奈良的发展,不同的是朴灿洲是上公开网络查,安文姝则是去翻首尔大的电子图书馆,翻查各种相关的论文。

奈良是很典型的旅游开发的案例,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案例,奈良不是唯一,但奈良是少有的发展的很成功的案例。

拿奈良做相关课题的人还真不算少,尤其日本离韩国又那么近。

制作组回来的时候,安文姝坐在屋檐下抱着笔记本一目三行的刷论文,罗萤石过去把安文姝的手机还给她,安文姝接过手机说谢谢。

已经是结束拍摄状态的安文姝跟罗萤石说屋内的行礼等生活助理来了会来收拾的,跟借她电脑的作家说了声她先去村口的凉亭那,电脑之后还她。

作家摆手说没关系,现在也用不上,在今天的拍摄结束后还她就行,她晚上才用的。

边上听到她们说话的罗萤石以为安文姝是暂时没地方去才去凉亭,跟安文姝说要是生活助理还没来,先在这边等着没事,在镜头外待着不耽误拍摄。

安文姝看他误会了也没解释,只说还有人要来,她去凉亭边等着比较方便,那边是村子的出入口。

她都这么说了,罗萤石也就没再说什么。

脱离摄制组范围的安文姝溜达着往凉亭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村子里的大喇叭传出召集村民们开会的消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比说话的声音还大,光听这个电流声都能想象这个喇叭用了多少年。

安文姝还是慢悠悠的走着,路上碰到几位从凉亭和码头那个方向过来要去开会的村民们,这些人都是看过李莉娜震撼登场的人,看向安文姝的眼神都很好奇,但没人真的上来问什么。

两方擦肩而过,等安文姝走到凉亭,这个平时在村里人最多的地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安文姝打算继续刷论文的时候,李明正的短信到了,说是她要见的政府官员大部队还有十分钟到得粮岛。

安文姝把这条信息转发给了李莉娜,没一会儿,一位老大爷急匆匆的骑着个小电驴从村子里开出来,看到坐在凉亭的安文姝先是一愣,刹车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安文姝疑惑的看过去,刚准备打个招呼大爷车头一转,人没了。

安文姝:......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刚才消失的大爷又出现了了,这次不是骑着电动车来的,而是步行跟在另一个大爷身后还带着一帮人,看上去有十来个,都是老人家往安文姝的这个方向走。

坐在凉亭边的安文姝站起身,老人家身后的拐角处又追出来一个人,李莉娜。

李莉娜在后面叫着弄错了,让老人家们都停下。

安文姝远远的看着李莉娜在跟他们比划着码头的方向说什么,之后停下的人群再次往前,方向还是凉亭的方向却没人盯着安文姝看了,等这群人走到安文姝这边的时候脚步也没停下,每个路过她的人都冲她笑笑。

李莉娜倒是想停下,可她看安文姝的那个表情不像是乐意她停下的感觉,就跟着人往前走了。

凉亭是个好地方,就像安文姝跟罗萤石说的,进出村子都要经过那里。

坐在凉亭边的安文姝看到了李莉娜和一帮大爷们去渡口,过了十来分钟又看到从渡口方向来了一帮人,这帮被大爷们迎接的人有的西装笔挺,有的穿着休闲,着装通常代表年纪。

年纪越小打扮越正式,倒是年纪大的,很清楚所谓的‘下乡’要怎么打扮才合适。

再次被一行人路过的安文姝,低头看了眼手表,合上电脑抱在胸前也往码头走,之前还只有渔船的码头现在多了艘渡轮,渔船被渡轮衬的格外的小,远处的海面上驶过来的游艇倒是由小变大。

快两点了,李明正和朴灿洲到了。

船都没停好就跳上岸的朴灿洲,一路小跑冲到安文姝身边,站定,咳嗽一声压抑心头的小雀跃,冲安文姝眨眼睛你回来了~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有必要那么嗨吗?超级~朴灿洲双臂一张就想抱她,安文姝往后退了一步别玩了。

撇嘴不高兴的朴灿洲侧身招呼慢吞吞的李明正,让他赶紧的。

李明正加快脚步走过来,先吐槽朴灿洲搞什么久别重逢,明明才见过。

又问安文姝我叫来的人呢?跟李莉娜在一起,要做什么知道了吗?安文姝看向朴灿洲你说了没?朴灿洲比划了个‘OK’,推着李明正自己去找李莉娜,李明正才不走,指着朴灿洲对安文姝说他说的那些我......明浩哥三点到。

安文姝打断他的话等他来再说。

李明正一愣我哥?他来干嘛?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先去找李莉娜,她的身份搞不定那群人。

朴灿洲踢了他一下赶紧的。

李明正踉跄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盯着他们别搞事情,我要是死了一定拖你们陪葬!回答他的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却非常相像的笑容。

李明正翻了巨大的白眼,扭头就走。

等他走了,朴灿洲问安文姝要不要去船上,安文姝不去带他慢悠悠的跟在打电话给李莉娜让她出来接他的李明正后面。

三人一前一后到了凉亭附近,李明正被赶来的以李莉娜为首的之前被村里的大爷们从码头接回去的‘官老爷’们拥簇着接走。

所谓‘官老爷’这个词,是远远看着他们那帮人的朴灿洲跟安文姝吐的槽。

这要是拍史剧,那帮人就是来剥削劳苦大众的官老爷。

朴灿洲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条胳膊搭在安文姝的肩膀上,心情甚好的跟安文姝分享他去找李明正的时候,那位被官老爷们众星捧月的李明正是如何如何暴躁,如何如何憋屈,说的那叫一个兴奋。

安文姝知道他会很嗨,可他会那么嗨倒是没想到你知道我找你来也就当个人肉翻译吧?知道啊~朴灿洲毫不在意自己工具人的身份有介于你不可能自愿搞什么压抑本性,那你会压抑肯定是有理由的。

现在你不想压抑了,肯定是你找到了什么方法可以不压抑,我现在是你的人肉翻译,以后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合作伙伴。

那么光明的未来在等着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笑出声的安文姝对他给自己找的定位还真的无法反驳,把怀里的笔记本拍在他胸口,等他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抱着电脑,带着他去凉亭,开电脑给他看自己找到的论文。

那篇论文的主题是围绕奈良鹿之岛这个名头带来的经济效应来的,朴灿洲快速滑动网页,速度快的安文姝怀疑他有没有认真看。

完全没有的朴灿洲表示你直接说,这个太烦了。

你不喜欢看书?安文姝不太理解他的态度,不应该啊。

智慧从书本中来,这是一切的基础。

挪开电脑躺在凉亭上的朴灿洲想要枕安文姝的腿,被她推开之后胳膊往后一放枕着自己的胳膊对她说我不讨厌一切能让我获取知识的方法,但我更想了解,你为什么需要我成为你的人工翻译。

我仔细研究了你一直在玩的圣女的那套是在搞什么,不管是安家给你限制还是你爸妈给你限制好像都差了那么点意思,虽然我也因为我妈活的很憋屈,但你好像不一样。

李明正张开右手的手掌伸到安文姝面前我有几个想法握拳竖拇指第一,你自己给你自己设定了某种不可逾越的底线。

晃动拇指这个概率最大,但也最无聊,你应该没那么无聊。

拇指缩回去,伸出食指第二,你跟我相反,我是因为担心妈妈所以有些事不会做。

你是因为被安家控制了,所以很多事不能做。

食指戳了戳安文姝的肩头先不说安家为什么那么做,光是你会被安家限制这点,我就不太信,那这个也不算。

再次变成拳头的手竖起了中指,握拳竖中指,这个姿势让安文姝歪了歪头,朴灿洲笑的很坏,但也就玩了一下,手就放下去了。

手放下去了,话还是要继续的,朴灿洲笑看安文姝我有个很奇妙的想法,你呢,根本就不是安文姝。

我是指,我之前让人去查的,那个从小参加慈善晚宴,品学兼优,人生目标是成为综艺PD,为此考了中央大学的那个安文姝。

蝙蝠侠知道吧,戴上面具就成为了另一个人,明明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哥谭市,却蠢到认为能感化小丑的神经病。

你就是突然冒出来的蝙蝠侠,是那个真正善良的安文姝的第二人格,是她不能见人的黑暗面。

但两个人格共用一个身体肯定有问题,你能压制她但你杀不死她,按照我的猜想,那位才是主人格,你是突然冒出来的。

你想要抢夺身体就必须让主人格死亡,可你弄不死,你就不得不被她绑住。

我认识的安文姝脑子里全是毁灭,可我不认识的那个很明显,是更喜欢创造的人。

毁灭和创造的角逐,双方都无法彻底消灭对方,那就只能勉强和平相处。

你霸占了身体就得忍受她会在你做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时被限制,这是你行为古怪的原因。

这也是你必须穿着圣女衣服的原因,你不是不想脱,你是脱不下来。

安文姝笑容满面的望着脑洞大开的朴灿洲,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只是问他那我要怎么办呢?你已经在做啦~你已经在做了。

朴灿洲撑着手肘直起上半身,眼睛放光的盯着安文姝你在欺骗那个善良的灵魂,你会做一个举世无双的好人,你会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但你依旧是恶魔。

安文姝~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大笑的安文姝笑的前所未有的爽朗,笑的朴灿洲都楞了一下,笑的炙热的阳光都没有她的笑容更灼人。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怎么样,太热,就算在海岛也太热了,一点风都没有的热,热的人心慌。

朴灿洲就有点慌了,凉亭是能遮光的,挡太阳么,才会舒服点。

可朴灿洲突然觉得凉亭的瓦片一点都不遮光,阳光仿佛穿透了瓦片刺在他的胸膛上,穿透衣物、肌肉、血管,灼伤更深层的那个器官。

安文姝在笑,笑的...太漂亮。

呀,朴灿洲。

......嗯。

别喜欢我。

......关你屁事。

收敛笑声脸上却依旧带着笑的安文姝冲朴灿洲勾了勾手指,朴灿洲犹犹豫豫的靠过去,被她拍了下脑袋,很轻,几乎没什么力道,说是拍不如说是碰。

碰他脑袋的那个女人还揉了揉他的头顶,像揉狗脑袋那样的揉。

收回手的安文姝笑看被蛊惑了的小朋友我会利用的,你对我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别喜欢我,不然,我会毁了你的。

嗤笑一声的朴灿洲往她肩头一倒你管我。

别被瞬间的心动蛊惑,荷尔蒙那种东西很不靠谱的。

安文姝碰了碰朴灿洲的头你帮我解决了一个□□烦,很大的麻烦,为此,我很感谢。

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伙伴,最好的合作者,唯独不会是恋人。

这是为了感谢你,给你的忠告。

你废话好多。

朴灿洲直起身,让安文姝别那么多废话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安文姝笑看他李明浩快到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别人的感谢?就像你推出许愿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夸赞,认为你是个好人的那种夸赞?朴灿洲问她。

笑而不语的安文姝默认了。

朴灿洲问她有没有什么限制感谢必须当面吗?陌生人?能欺骗那个灵魂的?安文姝闭上了眼睛。

朴灿洲懂了。

懂了的朴灿洲把之前放在一边的笔记本扒拉回来,仔细的看那篇论文,同时告诉安文姝这个岛只有37户人家。

安文姝知道我查了户籍。

这个岛就够了?不知道。

朴灿洲扫了她一眼,不知道的意思是不够还是不能说?想了想,问她你有喜欢的数字吗?安文姝勾了勾嘴角,必须要说她真的很喜欢朴灿洲我喜欢一万。

楞了半秒的朴灿洲在算以万为单位的人口数那你得去济州岛啊。

济州岛发展的还不错。

全罗道是挺穷的。

朴灿洲完全懂了,懂了之后就安静的看他的论文。

他看论文,安文姝也在看论文,刷手机看,看的是她一度不离身但后来只是闲下来的时候才会刷一刷的安文瑒给她的大|麻商用的论文。

天太热,凉亭也不怎么凉,连风都没有的凉亭坐着两个安安静静看论文的男女。

安静会滋生奇妙的气氛,但他们却没有,大概学术氛围太浓郁了,亦或者人不对,都是理智能压制感性的类型。

反正两人都很自在的独自刷论文,一点要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安文姝的手机响了,李明浩到了。

合上电脑的朴灿洲整理着论文的重点,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最后跟安文姝确认你打算用什么跟李明浩交易?一个市议员的位置。

安文姝说出只有朴灿洲能听懂的话全罗道下辖的有人岛远不止得粮岛一个,而这里每天只有一班轮渡能通航,有些岛屿连三十户人家都没有,根本不通航,出入都需要靠渔民自己,基本的生活设施都没有普及的岛也不是没有。

朴灿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花了多久把这些零碎的信息串起来变成一个可实施的项目?一个礼拜?安文姝抿嘴想了想你不会喜欢我的答案的。

一天?......总不会是一个小时吧。

朴灿洲不信。

安文姝笑了一秒。

呀。

朴灿洲瞪她。

‘大姐姐’笑看认为自己被耍的‘小弟弟’,教导他随时更新你的知识结构,让它尽可能圆满,这样你在碰到需要解决的事情时,就能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迅速找到破局的方法。

实际上她的答案是瞬间,在找到系统破绽的瞬间,她就有了破局的方法,呼吸都不到的瞬间。

安文姝对撇嘴不高兴的朴灿洲说换个让你开心点的说法,我活了很多年。

时光赋予她的能力总比还年轻的朴灿洲要厉害许多。

朴灿洲反射性怼了一句那你还喜欢刘垭仁。

有些诧异他会提到刘垭仁的安文姝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年轻的□□谁不喜欢。

冷哼一声掉头就走的朴灿洲走出三步又转回头,盯着安文姝慢吞吞的说出一句□□不会永远年轻,但智慧的灵魂可以。

说完再次转身,这次再也没回头。

年轻的□□谁都喜欢,但苍老的灵魂是否能永远年轻就是个未知数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朴灿洲在走神, 他很少走神, 事实上他从未在跟人聊正事的时候走神过, 可他就是在面对李明浩的时候走神了。

别人需要刻意训练集中注意力, 朴灿洲从来不需要,这属于他和安文姝那种人的天赋技能。

但朴灿洲在走神,在跟李明浩聊正事的时候走神。

他忍不住, 自己也没察觉,就是突然被船舱里窗户的反光晃了下眼睛突兀的就走神了, 走神想着阳光下,凉亭里, 安文姝的笑。

那不是多特别的笑, 就是笑而已, 那样的笑出现在安文姝的脸上虽然很少见......好吧, 他第一次见,但那依旧不是多特别的笑, 就是笑而已。

朴灿洲对安文姝漂不漂亮这一点其实没什么概念,真心的, 他对李明正说过,不止一次说过, 安文姝于他而言不止是女人, 这话也是真心的。

他对安文姝的长相压根没在意过,在见安文姝之前,安文姝只是李明正诸多亲戚家的妹妹中的一个,认识的方式是有点特别但也没特殊到哪里去。

等安文姝真正特殊起来, 也不是因为容貌,那样的灵魂,李明正那样满脑子都是废料的人才在乎容貌。

可是,没那么特别的笑,没那么特别的容貌,没那么特别的一切,就是让朴灿洲走神了,脑海里的那个画面像是一张GIF图片,高清大图,让他的大脑短暂的中毒了,一张图占据所有,什么程序都运行不了,死机了。

那张图里全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化的,那张破图自己P了自己,虚化的光圈把那个女人凸显的更清晰了。

清晰到衬衫上的褶皱都那么清楚,清楚的朴灿洲怀疑他是不是多了个过目不忘的新技能。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死......额头突然被东西砸中,朴灿洲反射性低头,望着掉落在膝盖上的烟,捡起来看向对面,对面又丢过来一个打火机,这要是被砸中了可比一根烟疼。

朴灿洲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打火机,彻底回神了,程序再次运转,极其高效考虑好了?没什么好考虑的,你们想法很不错。

李明浩叼着烟冲朴灿洲抬了抬下巴你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帮个忙。

他之前只把朴灿洲当蠢弟弟的蠢朋友之一,现在倒是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蠢弟弟交了个聪明朋友。

聪明的朋友跟哥哥开玩笑说我先玩着,要是钱不够去找哥哥给我压价。

朴灿洲...应该说是由朴灿洲转述给李明浩的安文姝的计划讲起来其实不是什么复杂的计划,这个计划最大的优势就是很好落地执行,不是空谈的那种什么一两年上市赚大钱,看着高大上但执行起来会碰到各种问题的类型。

韩国是个岛国,还是半岛,另一半的归属权不再他们手上。

一块陆地面积稍微大点的岛周围一般都漂浮着各种小岛,韩国境内就有不少小岛,偶尔还会因为某个特殊岛屿的地理位置问题跟中日两国互掐。

但岛屿多对国家不是什么好事,起码没有一片平原的大陆要好,岛屿多开发起来就更浪费钱。

全罗道也有很多岛,有很多类似得粮岛一样,户籍数连一百都不到的小岛。

光是通水通电这样的基础设施在岛上的造价就比在平原的造价要高得多,有各种季风气候和土地岩层做妨碍。

岛屿本身又没有太多的经济作物,开发出来也没什么价值,这导致这些岛屿被开发的价值并不高,自然也就没人想要去开发。

安文姝提供了一个新的开发方式,以动物为核心的开发方式。

根据每个岛屿不同的生态环境做规划,打造生态养殖的产业链,政府以岛屿和海域做投资,商人投入动物幼崽和海水养殖的鱼类种苗,首尔大和SKY高校联合会提供技术支持,三方合力开发全罗道的周边岛屿。

这样政府可以无限压缩成本,岛屿的土地和海域本身其实就没有成本这一说,有人竞价这些固定资产才有成本,这类的岛屿根本没人竞价,开发房地产的也看不上这些岛。

商人的成本也很低,没有场地租金这块大头,养殖期间高校会提供技术支持就是在规避养殖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大面积死亡的传染病,避开血本无归这个坑,虽说未必能赚多少,但亏损的概率被压的非常低。

至于高校,那是百里无一害。

农业和畜牧业在韩国的就业前景并不算好,小国天然的BUG,土地稀缺就没办法发展,日常饮食主要还是依赖进口,过渡依赖进口本国就更发展不起来,这是现实造成的死循环,人力不可为的死循环。

可反过来说,人定胜天这样的词是人类能进化到现在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行有问题,缺人才,国家就迫切的需要人才,相关专业就会广招人才。

然后新的死循环出现,读书读出来了,毕业了,没地方去。

按照安文姝的开发方案,岛屿发展农业和畜牧业是一条未必能发财但大家都能喝口肉汤的买卖。

产业做起来了,就需要人才入场,高校作为前期支持方,也是项目方之一,自然就可以为学生们谋福利,还可以为各家的实验室找个试验基地先圈起来,用不用,怎么用是另一回事。

学校进场了,岛屿需要开发,学生们要实地看试验效果,学生们就得去岛屿上。

学生们要去岛屿,交通就必须跟上,政府就要提供交通支持需要金钱。

当地政府没钱就可以用学生为理由问上级单位拨款,钱到了,船就到了。

学生去岛屿坐船需要买票,交通的钱虽然没办法赚但也能弥补一点不是亏太多,对上级单位有交代,对当地政府官员也是政绩,这东西比钱有用。

所有的边缘地区只要交通能通达,市场就盘活了。

盘活了的市场对岛屿居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商人不管养殖什么都需要劳工,他们就是天然的劳工,没有比他们更熟悉岛屿环境的劳工了。

商人付钱请工人,工人有钱并且看到商人赚钱了,很可能会尝试着自己做,先小小的,尝试着做一些,赚了就会再投资,亏了也不会倾家荡产活不下去。

钱是英雄胆,有了钱人的胆子自然就会变大。

很多人说什么穷人没脑子,不是,是生活压的他们无力去实现所谓的聪慧的点子,他们没有底气也没有资格去尝试所谓改变世界的想法,只能碌碌无为的活一生,因为一日三餐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心神。

只要人活泛起来,就会带动的周围的环境也变的不一样。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全世界通用的道理。

以岛屿为单位的落后乡村,一旦经济发展起来,以不破坏环境的方式发展起来,村民性格朴实温和,那么很自然的就会成为某些追求舒适的度假的都市人的旅游地,剩下的就是宣传,以某些特殊卖点做宣传。

安文姝的计划很简单,但这个简单的计划做好了是可以改变数以万计的村民人生,甚至往后数几代人的人生轨迹的计划。

这个计划最简单的就是只要有人能真正的推行它,它就不会有什么落地实操的问题,因为谁都能获利,项目的任何一方都能获利。

政客得到政绩,商人活的钱财,村民改善生活。

可这个简单的计划有个最复杂的地方,复杂到可以让站在最前方执行这个计划的人要是真的能把计划执行起来,一个市议员轻轻松松就能到手,要是努把力去参选国会议员也不是不行。

复杂的点就在于,岛屿之间的联动。

这不是针对某一个特定岛屿的计划,这是要推行整个全罗道周边岛屿的计划。

每个岛屿都有自己的利益集团,再怎么淳朴的乡民,再怎么小的岛,哪怕只有十户人家的岛,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利益诉求的。

凭什么那个岛因为人多得到的投资就多,我们这个岛地还大呢!凭什么那个岛地大分的钱就多,我们这个岛海域还更清澈呢!乡民是一层,政府单位有事一层,全罗道是个省,下辖各个市级单位,市级单位还有县级单位,每一个单位也要抢地盘的。

通航的船也要从我这边过,凭什么你有拨款我没有?码头修建我也要修码头拼什么你先修?资源开发我也有资源干什么我这边跟你那边价格不一样?政绩,是大家都要抢的东西!更何况,全罗道是有自己的大学的,不止一家!这个时候讲什么SKY联合会,你们是高校我们不是?我们还本乡本土呢!你们还得从首尔过来,谁知道能不能适应气候,你们有研究院我们没有?是,你们研究院级别更高点,但我们本乡本土啊!这是绝对的优势!是政府必须支持本土大学教育资源的政策限制!首尔大?那你回首尔啊,谁让你们到全罗道来了?哪来的回哪去!谢谢!最后,最不容易出问题,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商人这一环,谁投资?刚开始不赚钱的时候谁投资都无所谓,但只要赚钱了,只要有政策倾斜,只要有一点福利,所有人都会像见血的鲨鱼扑上来撕咬。

这个时候谁家背后没关系?谁不想赚钱?拼什么爹?谁还每个爹啊!诸如此类,非常混乱,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进坑里的协调工作都是让这个能让所有人获利的计划,胎死腹中。

所谓好人难做,好事难做,这就是个典型案例。

而安文姝的计划中,她是那个接手最复杂的一环,把一切理顺的人。

她不代表任何一方,她和任何一方都没有一丁点的利益牵扯,她是一座桥梁也是一个和事老。

谁都可以来找她诉苦,谁都可以来找她帮忙,她的大门随时敞开欢迎任何人的光临,她会尽其所能帮助对方。

至于安文姝为什么可以成为那个桥梁,因为她跟任何一方都没有利益牵扯的同时,她也是项目的发起者,并且是推行这个项目的。

是安文姝找到了负责资金的商人李明正,也是安文姝找到了负责政府方的李明浩,更是安文姝找到了负责首尔大的安家。

她搭建的这个项目,她不赚任何钱,但她搭建的这个项目,这个可以改变数万人,几代人人生轨迹的项目,是她的。

安文姝不赚一分钱,安文姝赚了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民心。

这个从朴灿洲口中说给李明浩听的计划到此算是告一段落,李明浩连追问安文姝为什么不要钱的想法都没有,这种项目要钱的都是傻子,不要钱才是聪明人。

不要钱才是民众眼里真正在做实事的人,是没有得到好处但办了好事的人。

安文姝但凡想要入政坛,这么一手推她登上市议员的位置一点问题都没有,进国会都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安文姝跟李明浩交易的就是市议员的位置,安文姝本人不参选,但只要她在,不管李明浩想要谁参选,安文姝都会为这个人站台,稳稳的把人推上台。

李明浩要是想送李明正上台,那也简单,李明正从商人的位置挪开,后备人选李莉娜,安文姝都给他准备好了,这是李家百分之百可以掌控的人,很适合做个站在台前的商人。

那李明浩的交易品是什么?钱和人脉。

安文姝对外是可以代表安家出面的,李明正却不行,像今天这样把相关政府单位的人都弄到得粮岛上来的事情,李明浩可以一个电话做得到,李明正却必须本人也跟着出现,这就是地位的差距。

虽然都是李落渊的儿子,但李明正不是那么回事,李明浩才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李明浩手上的人脉和过手的金钱是李明正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顶峰,而为什么要把李明正弄到得粮岛来,是要把李明浩抓过来入伙的。

这事对李明浩来说是好事没错,可也没好到非做不可,但李明正加入了,就很有可能乘此机会做大,要是李明正真的凭借自己走到了市议员的位置,那继承人...就要各凭本事了。

李明浩对蠢弟弟还有有些兄弟情的,不想也不愿意兄弟阋墙,不止让外人看笑话,跟李明正争那些东西也让他觉得没必要,蠢弟弟一直蠢着就挺好的,养他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安文姝用李明正做鱼饵钓出李明浩,再用李明浩这座大山压着李明正自己乖乖入局。

这个局必须由李明正开这个头,否则后续安文姝就很难游离在外做一个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只为服务劳苦大众的好人了。

因为逻辑从一开始就不通,如果不是李家掺和其中,没有安家在里面跟着,那还有安文姝什么事,她没有任何理由掺和。

到了得粮岛都没下船的李明浩同意了‘朴灿洲’的计划,是的,对特定人群来说这个计划是朴灿洲的,朴灿洲利用了虽然不傻但又白又甜的安文姝小姐。

朴灿洲利用安文姝小姐的方式是把安文姝小姐推出去面对那些烦人的家伙们,自己躲在背后闷声发大财。

在上述计划成功之后有一样东西就会开始值钱了,本来无人问津的地皮。

项目成功了,岛屿经济发展了,旅游价值待开发,岛屿的土地自然就开始值钱了。

朴灿洲会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投入大量资金购入地皮,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他手上攥着规模可观的地皮。

这之后,他是想要出手地皮还是想要再地皮上盖高楼就是他的赚钱之道了。

李明浩所谓的钱不够他可以帮忙指的就是朴灿洲后续的地皮生意,不值钱的岛屿地皮也是地皮,买卖的金额也不会低到真的就是白菜价。

这要是李明正坐在这里他一定死皮赖脸的就直接说,带我一个。

但坐在这里的是李明浩,以他的身份朴灿洲就是个小弟弟,跟小弟弟抢钱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要脸的。

在这个设定里,朴灿洲,是想要以蛇吞象的存在。

贪婪又大胆,可谁都得夸一句,有胆魄,手段高超。

在这个设定里,安文姝就是典型的安家人,劳苦功高赚也是赚的,但到底计差一筹,亦或者品性太过高洁,一心为公到底是损失了点钱财的。

在这个设定里,安文姝完全规避了系统的监管,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中,系统都无法判断整个项目跟安文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安文姝不过是遵守系统设定里的好人,举世无双的好人,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人。

她在完全得不到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利益的好事,难道还不是好人么!这个绕来绕去,不管是想出这个计划的人还是猜出这个计划的人,是怎么通过似是而非的语言相互都能理解对方在说什么的?因为朴灿洲和安文姝如此相似,他们是一类人。

因为安文姝和朴灿洲如此不同,安文姝给了朴灿洲换个人都听不懂,只有朴灿洲能听懂的提示。

那篇论文就是整个计划的核心,论文就是这个计划的低配版,论文的内容是奈良是如何开发的,而安文姝告诉朴灿洲的是,全罗道有很多岛屿。

奈良只是其中一座岛屿,得粮岛也只是其中一个。

论文是已经想好全部计划的安文姝特地找出来给朴灿洲看,让朴灿洲能理解她要做什么的论文。

而一句‘交易品是市议员’和一句‘明浩哥要到了’就足以让朴灿洲想通这一切。

想通安文姝的计划怎么开始,怎么隐瞒她自身获得的利益,他又以什么方式存在。

同时让朴灿洲问出那句,让他都非常好奇的想知道的,安文姝花了多久的时间把一切串联起来,变成现在这个说不上复杂,但非常完整并且很巧妙的计划的。

也是因为他们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朴灿洲才能在安文姝几乎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那么有默契的给出让安文姝完全抽身在外又深陷其中的设定。

但跳出这个设定呢?跳出这个设定就是安文姝和朴灿洲联手玩一个大游戏,一次性搞定朴灿洲猜想中限制安文姝发挥的‘灵魂’,那个要求善意值要到达50否则就翻倍扣除安文姝的生存时间的系统。

五十善意值?必死的局?五千人?百死无生的局?这种局放在安文姝面前,就是一次性能刷过万人大关,彻底把善意值刷到百分满分的设定,想弄死她可没那么简单。

而这个本来会弄死她的设定,让她找到了完全可以用系统的设定当钥匙,拆掉以系统设定为锁链的镣铐。

系统都升级了,都弄出一个新规则想要弄死她了,可系统依旧没办法直接毁灭她,系统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某种规则去扣除生存时间,这点在安文姝看来是最重要的设定。

只要系统无法无条件判定死亡,那这个系统就弄不死她!许愿证实了生存时间是可以刷的,岛屿项目开始运行就会证实善意值也是可以刷的。

这两者都可以刷的情况下,系统惩罚的方式却依旧是单一的扣除生存时间,那游戏就可以换个玩法。

安文姝完全可以无视系统的存在了,只要她守住底线不要亲自动手结束一条生命,其余的什么扣除生存时间,随便怎么扣,她能给自己刷个百年的生存时间存着让系统慢慢扣,每天扣一年,安文姝都能在只剩下五十天可活的时候,再刷个百年出来。

促使安文姝成为安文姝的只有一条,就是只要是有规则的存在,就可以被操|纵,这才是安文姝。

操|纵规则的安文姝的计划成功了吗?随着晚餐的时间的临近,岛屿的会议虽然还没结束,但李明正没有饿着肚子开会的事业心,宣布暂停会议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

村民们哪能让‘官老爷们’担心晚饭的问题,当然是各家各户出人出食材,给他们准备饭食。

政府官员们有李莉娜招待着,李明正则是跑去找安文姝了,他还一头雾水呢,就接到亲哥的短信让他听朴灿洲的,听毛朴灿洲的啊,那家伙的话有什么好听的,但是不听话亲哥真的会打断腿,不是形容词,因此他被迫开了几个小时的会,人生从未如此无聊过。

直接打电话给朴灿洲问出他在哪,得到一个说了【你也不知道,问村民拍摄的屋子在哪,你过来】回答的李明正,拉着脸走出村里平时是老年活动中心,但婚丧嫁娶和重大会议都征用的屋子,随口问跟着他说是要‘招待’他的妇女主任,拍摄的屋子在哪,就跟着那位妇女主任去找朴灿洲,接着发现不少人都跟着他。

刚开始李明正还以为这帮人是跟他在走,心里有些厌烦,他真不是脾气好的人,跟一些大爷大妈什么的也没什么礼貌的想法。

但大爷大妈们以矫健的身姿迅速超过了他,李明正又很无语,搞什么,他好歹是来投资的好不好?有没有点对金主爸爸的礼貌了!心思难以捉摸的金主爸爸板着脸,在妇女主任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又不能真的丢下他不管的态度下,心情不是很美妙的走向所谓的拍摄的屋子,还没过去远远的就看到刚才超过他的那帮人都往一个屋子里进。

李明正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帮人也是没救了,有投资进场结果跑去看什么综艺拍摄?脑子呢!越走越近的李明正有些憋不住,指着人群耸动的屋子问身边的大妈没必要那么稀奇吧?拍摄而已,就那么好看?妇女主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潜台词,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笑叹一声您大概是觉得不稀奇,对我们来说就是太稀奇了,活了一辈子也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啊,有人给我们投资呢!身为投资人的李明正没太懂什么投资?除了他还有别的投资?当然有啦~安小姐啊!妇女主任诧异的扫了李明正一眼不是安小姐叫您来的么?说完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有些尴尬的对李明正说这个不能说吗?李小姐说的时候没说啊,她说是安小姐觉得我们岛有很大的开发价值,但是她资金不够,怕耽误事情,所以找您来加入的。

看李明正站住不动了,有些慌乱,摩擦着双手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刚想解释就听到李明正问安小姐指的是...安文姝?连连点头的妇女主任刚说出一个‘就’,李明正拔腿就跑,把她都弄懵了,着急忙慌的追上去,一路追到拍摄的屋子...斜对面,安文姝的暂住地。

由生活助理在村里问大家哪有房子可以暂时租两个礼拜,在得知助理是在帮安文姝找房子时,村长家特地搬出去给他们空出来的房子,全村设施最好的房子没有之一。

不知道是开会的地方太大还是村长家的房子太小,亦或者是开会的时候根本不是全村人到齐了,反正李明正在开会的时候压根没见过那么多人,人多的他被堵在门外都进不去!还是紧赶慢赶的追过来的妇女主任凭借彪悍的身手和大嗓门‘都让让,首尔的大老板来了!’硬是把李明正给推到了被一群人围住的安文姝面前。

开会的时候不止没有那么多人,开会的时候也非常安静的环境让李明正完全不知道,这帮大爷大妈聚在一起能吵的人耳膜都疼。

那些吵闹伴随着的是热情,欣喜和满满的感激。

偏偏他这个真!正!的!投资人出现之后,这帮听到‘首尔的大老板’来了的人,就跟看到上面神奇生物一样,推推挤挤的居然退出去了。

退!出!去!了!全!部!都!走!了!搞!什!么!搞!我!才!是!金!主!最后一个走出大门的是之前护送李明正挤出一条道的妇女主任,她还顺便把大门关起来了。

这位妇女主任对首尔来的大老板的印象是脑子可能不太好,不止是因为他投资这个村民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投资的小岛,还有他看着自己关门的神色,太古怪了。

今天一天都过的非常不顺的李明正脸色根本不能以古怪形容,是无敌糟糕!在外人都走干净了,只剩安文姝的时候恶狠狠的盯着她,很有一种她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一定让她血溅当场的凶狠!之前嫌人多太烦躁避到里屋去的朴灿洲,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推门出来,迎面就看到李明正那张诡异的脸,白眼一翻让他正常点你那什么表情。

要把你们两填海的表情!!!李明正咬牙怒视他们呀!!!安文姝被吼的想掏耳朵,之前就被满屋子人吵的头疼,手刚抬起来感觉黏黏的,皱了皱眉又放下去了。

朴灿洲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什么情况,走到她边上坐下,拽着衬衫的下摆给她擦手,有点无奈的吐槽她既然那么不喜欢,干嘛不拒绝。

握手代表亲近。

安文姝老老实实的伸着手任由他摆弄。

她是真的不喜欢,很烦躁,极其厌恶的烦躁。

那些人的手,那些人的善意,那些人的感激,那些人的笑容,那些人诚挚的表达的一切,都让她很烦躁。

每一声谢谢,非常谢谢,太谢谢之类的话都在叠加她的烦躁,在滋长她的恶意,可她只能死死压抑住胸中的魔鬼,压抑到濒临界限,李明正来了。

幸好,李明正来了。

安文姝无声叹了口气,看来她需要给自己找个‘牢头’能锁死她,起码暂时性的能锁住她,否则这么完美的局分分钟就没用了。

这破系统果然是想弄死她,她现在很想弄点血让自己清醒一下。

已经要气炸了的李明正怒吼呀!!!!!!!!安文姝闭上眼,试图眼不见心不烦,朴灿洲扫了李明正一眼,低头继续给安文姝擦手,擦的很细致,从掌心开始一根一根手指,手指的连接处,细细的擦,边擦边对要爆炸了的李明正说你小心点,她在压抑杀人的欲|望。

我TM还想杀......吼到一半的李明正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朴灿洲头都不抬伸手盖住安文姝的眼睛,另一只手把安文姝的右手拉倒自己的腿上,继续还没擦完的擦手,顺便跟李明正说安静点吧,三五分钟就好了,等下跟你解释。

李明正老实了,因为被盖住的那双眼睛老实的,那双让他在炙热的空气里如坠冰窖的眼睛,那双让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直面什么叫杀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真的...你怎么可能......朴灿洲斜了兄弟一眼安静点,听不懂吗。

头往他身后偏了偏去卫生间,打盆水拿香皂过来。

李明正傻眼的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兄弟,在对方的白眼中闭紧嘴巴进了卫生间找盆打水端出来放在朴灿洲的身边,再去拿了肥皂出来摆在盆边上,弄好之后直接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着他们,不靠近。

朴灿洲跟安文姝吐槽李明正就是个弱智。

看她勾了勾嘴角,按在她脸上的手动了动,问她好了?感觉掌心里被睫毛划过的触感,笑了。

重拾光明的安文姝也重新扬起笑脸,弯腰在朴灿洲推过来的水盆里洗手,随口问他跟谁学的?擦手还是捂眼睛?朴灿洲把手也伸进水盆里撩水洗手,隐隐约约潮湿的汗渍也让他不舒服我妈,我第一次下死手是我的小侄子,熊孩子一个,跟他说什么不行他就非要做。

冲到我的房间玩我的仿真枪,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理智就出走了,我妈吓坏了,把我搂在怀里,那次闹的很难看。

安文姝倒是知道为什么理智出走了他碰了你的东西。

看朴灿洲笑了,她也笑了,涂完肥皂递给他阿姨把你搂在怀里就好了?也没有一下就好,我控制不住,她进了医院,后来是我吓坏了,再后来...朴灿洲耸耸肩我就好了。

硬逼着自己好的,因为他妈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他必须好。

至于那个熊孩子...不知道,没再见过,应该没死。

安文姝了然,总有个触发点是他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正常的触发点。

只要他们认为自己必须好,他们就一定能好起来。

一盆清水变浑浊,洗干净手的安文姝甩着手上的水,头往院子的方向歪了歪交给你了。

还有个傻子站在那呢。

朴灿洲撑着地板起身,手在身上擦着水,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安文姝。

安文姝的视线扫过他的衣角给你买新的。

啧。

朴灿洲不接受我缺一件衣服吗?那你缺什么?女朋友。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朴灿洲脑袋一昂,转身就走。

院子里还有个傻子呢待解决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院外待解决的傻子被朴灿洲一通打给李明浩的电话解决了。

朴灿洲直接把手机塞给了李明正让李家兄弟俩自己沟通去, 冲安文姝指了指院门等她点头后就开门出去了。

被安文姝一个眼神唬的躲到院子里的李明正, 电话打完又跑回了屋子里,笑容满面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安文姝装傻朴灿洲去哪了?找李莉娜了。

找她做什么?李明正看安文姝只笑不说话,也跟着笑行,我不问。

撑着地板凑近安文姝, 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说兴奋也兴奋,但更多是一种在他身上很少出现的, 顾虑。

那种对自己没那么自信的顾虑。

你真觉得我能当个市议员?安文姝还是笑,笑而不语的笑。

李明正又凑的近了点,快贴上去了, 安文姝身体往后仰,给看到好处就不怕死的小伙伴提醒你最好别离我太近, 我现在还没缓过来。

临时牢头走了,那么‘纤细’的脖子凑过来,很危险的。

傻笑往后挪的李明正动作很自然, 说的话也自然, 还能开玩笑呢总不能下次我找你都要朴灿洲在才行吧, 你们这关系我有点看不懂了啊, 不是分手了么,还是他劈腿分手的,要选一个人弄死,我怎么都不应该是你的首选啊。

安文姝笑了, 这次是觉得有趣的笑你真的很有意思。

刚说完手机响起,收到了团队的邮件,直接转发给了朴灿洲,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收起手机对李明正说你去找李莉娜他们,我哥差不多要到了。

你哪个哥哥?安文昊。

他来干嘛?朴灿洲会跟你解释。

李明正眼神一闪,打量安文姝,旧话重提,说话的语气却不一样了你们这关系,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话说完也不需要安文姝回答,边起身边对安文姝半真半假的说了句小心点啊妹妹,我跟朴灿洲玩了二十几年了,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安文姝倒是没想到会被李明正警示,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以为你们的关系比我好。

说什么傻话,我是李家人。

李明正弯腰随意的拍了怕她的肩膀,直起身冲她眨了眨眼睛我们才是一家人,那家伙姓朴的。

说完转身背对安文姝摆摆手走了。

安文姝望着他的背影低头笑了,要不说李明正很有意思呢,这家伙左右逢源这一手玩的溜溜的。

蠢的时候蠢的要死,聪明起来就真的是家学渊源。

听了李明浩的话跑来提醒她别被朴灿洲给玩了,因为她才是自家人。

可真正的自家人李明浩告诉他的话,他却也未必就信,反倒用提醒她的方式,为以后可能出现的意外先上个保险。

万一李明浩想要做什么,她就成了‘自家人’要照顾‘自家人’的保险。

真有意思~很有意思的李明正出门想打电话给朴灿洲问他在哪,看了眼手上抓着的手机想起来朴灿洲手机在他这呢,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李莉娜,先问她在哪再让她把手机给朴灿洲。

李莉娜说朴灿洲不在她那边,李明正楞了一下,问她在哪,李莉娜说之前开会的地方。

李明正挂了电话举目四望,准备找个人给他带个路,他又不知道之前开会的地方怎么走,这地方弯弯绕绕的。

安文姝的小院斜对面就是《三时三餐》的拍摄地,李明正没在门边看到人,就往开着门又有动静的拍摄地走,指望过去找个人。

没想到走过去发现朴灿洲也在,面对整整一排摄像机的院落有些不舒服,也没在意,只跟同朴灿洲说话的李瑞珍打招呼。

有这位在,他就知道为什么朴灿洲也在了,虽然不熟但好歹是认识的长辈,见了面总要寒暄一下打个招呼的。

之前看到朴灿洲就已经有点奇怪的李瑞珍,看到李明正就更奇怪了,对鞠躬的李明正点点头当回礼,说点最近怎么样,家里的长辈们好不好之类的套话,友好告别。

等朴灿洲和李明正一走,李瑞珍就对罗萤石说,刚才拍到的画面全部删掉。

他们聊天时一直没上前的罗萤石笑他想太多这段我也不可能播啊。

不是这个意思。

李瑞珍招手让罗萤石先过来,等他靠近压着麦跟他说个子高的那个是陆军上将的小儿子,后来来的那个是总理的小儿子,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跑到这么个小岛来,再加上之前坐直升机来的那个女人和安文姝,你怎么知道这帮人搞什么,别掺和。

拍到什么都删干净,备份都不要存,不然要是你这边露出去了什么造成什么问题......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罗萤石很懂他没说完的话,脱口道安文姝这身份可以啊。

李瑞珍疑惑的看着他你以为她什么身份?只是CJ的理事吗?这职位对李家来说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是在安家也不是多值钱的职位。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罗萤石‘就是’不出来,讪笑道平时感觉没那么...你懂的。

我不懂。

李瑞珍不认同平易近人是教养,没什么平时感觉之类的话,她教养好是她的事,你以为她教养好就很邻家很没架子就搞错了。

罗萤石摸了摸鼻尖都说不是那个意思了,哥性格倒是没人家好,但还不是拍摄归拍摄么。

这是我的职业。

李瑞珍嫌弃他你跟我聊投资又是一回事,这怎么能比。

再说了,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好不好,我性格哪不好了。

很想吐槽的罗萤石到底说出口,也就是笑笑我觉得应该是昨天安文姝跟我们说的岛屿开发的事情,没那么夸张。

看他的表情又改口删,肯定删,现在就删。

推着他的后背让他别管了拍摄拍摄,还没收工呢,我们拍我们的,其他事情跟我们无关。

这边以为无关,那边正好在聊有关的。

李明正问朴灿洲怎么跟李瑞珍聊那么久,他跟李明浩打电话就打了很久。

朴灿洲说可能要跟制作组协商,李明正不懂制作组有什么好协商的,问他哪个台的节目,听到TVN的节目就更不懂了。

我记得文姝是TVN的理事吧,要那个制作组做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李明正双手插在口袋里昂着头慢悠悠的往前溜达跟他们有什么商量的。

李瑞珍不是在那个节目么,好歹要给个面子,不然不好看。

朴灿洲走路的姿势跟他一模一样,两个人硬是把本来能走四个人的路给走的只能容纳他们两个人,理所当然的霸道。

听到这话让李明正想起来你跟安文姝搞什么,我哥会信你忽悠安文姝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背后闷声发大财,我可不信。

你们一起套路我哥比较可能,说吧,什么路数?什么路数跟你就没关系了,你听你哥安排就行,反正事情成了,你至少也能落下笔不小的钱,你哥到时候要是不反悔,还觉得你可以当个市议员,我们就送你上去呗。

朴灿洲让他别那么多问题安文姝没告状让李明浩打断你的腿,你就别管什么路数了。

李明正刚要反驳口袋里手机响起来短信的铃声,掏出来一看不是他的手机,递给朴灿洲,顺便问他安文姝说安文昊要来,还说你跟我解释,这又是什么意思?低头看着短信的朴灿洲思考数秒,大概猜到了过来谈岛屿开发的,律师和政府好对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来。

说着冲他晃了晃手机伯母到了,你是去找李莉娜还是跟我去接人?伯母?李明正没懂哪个伯母?安文姝她妈。

姑母来了?李明正探头想看朴灿洲的手机不是在说安文昊吗?朴灿洲推开他的脑袋让他别瞎看安文昊大概也快了吧。

收起手机停下脚步你去不去?去啊,姑母来了我怎么可能不去。

李明正推着他赶紧走安文姝呢,打个电话给她。

她在屋里等着。

朴灿洲疾步往前,看他还要问反手拽着他的胳膊别那么多废话,先接人,到码头了。

屋里等着的安文姝等到了亲妈,却没看到朴灿洲,倒是李明正把人带进来了。

带人进来的李明正走在李淑媛的身后冲安文姝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弄的安文姝有些茫然。

下一秒,亲妈开口的问题解释了李明正为什么那个脸。

朴灿洲为什么在?啊?刚想说他为什么不能在的安文姝慢半拍才想起来,李淑媛女士对朴灿洲的印象很可能还停留在劈腿亲闺女上,一时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明正憋笑憋的嘴角直抽抽,完全看好戏的态度,转头就被李淑媛打了后脑勺。

没规矩。

一身西装套裙看着像是刚从政府大楼下班就赶过来的李淑媛站在院子里,教训没规矩的子侄你成天都跟什么朋友玩。

今天这事可跟我没关系,您别迁怒我。

李明正格外无辜的为自己伸冤,伸手请‘大佬’先进屋坐下再说。

李淑媛斜了他一眼没进去,这屋子一看就是某个人家的屋子,不是什么民宿之类的,别人的屋子没有主人在怎么好进去,那才是真的没规矩。

安文姝看李明正败退,也没有上前当勇士的想法,先跟妈妈说这屋子的由来,刚说到一半李淑媛就懂了,上台阶脱鞋进屋,跪坐在堂屋中间,等着两个小朋友解释,为什么朴灿洲在的问题。

李淑媛是套裙,在地板上跪坐是最合适的坐姿,她跪坐,小朋友们就都得跪坐。

李明正就老老实实的跪着,安文姝盘腿坐的很自然。

李明正有些讶异,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李淑媛也有些奇怪,可也没说什么,反倒脱下西装外套搭在穿短裤的安文姝的腿上,帮她把腿盖住,虽然没有走光这回事,到底不雅观。

被两母女搞的不上不下的李明正盯着安文姝腿...上的西装外套看,转头又被打,这次动静比之前打,捂着脑袋无辜的看着姑母,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打。

李淑媛对李明正的态度那叫一个‘封建大家长’,强硬的很看什么看,连保护妹妹都不知道,成天就知道瞎玩。

李明正冤枉的要死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恰好安文姝手机响了,安文昊到了,听到这话的李明正一跃而起丢下一句他去接人直接就跑了。

李明正跑了,站在门外没进来的李淑媛的助理很有眼色的关上了屋门,堂屋就剩母女两人,之前跪坐的李淑媛姿势就变了,伸直腿靠在墙边,腰后还塞了个垫子,再笑眯眯的问女儿,跟朴灿洲是怎么回事。

安文姝被她‘人前人后’的坐姿逗笑了,说的话倒也坦白我跟朴灿洲一直都是合作的关系,跟男女朋友无关。

包括之前你们说要订婚?包括之前我们说要订婚。

胡闹。

李淑媛虚指了下安文姝,脸上笑吟吟的,也没有真的生气,跟她讲道理说是说新时代了,但也不能拿订婚开玩笑,对你名声多不好。

子侄和女儿的区别在这个时候就很明显了。

安文姝也没反驳,笑着说是。

门外响起敲门声,助理说朴灿洲来了,安文姝看向李淑媛,李淑媛扬声让助理叫人进来。

进门的朴灿洲看到的是又回到跪坐姿势的李淑媛,跟跑掉的李明正一样,老老实实的跪在李淑媛下首,那姿势比李明正还规矩,腰背都是笔直的。

安文姝抿嘴笑了笑我先出去,你们聊。

李淑媛有些不解,也没问只是对安文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朴灿洲一动不动的当没听见。

等安文姝走了,门关上了,才对李淑媛说,他和安文姝有一个计划需要李淑媛帮忙。

亲妈对女儿的‘劈腿前男友’观感十分不好,哪怕安文姝说他们就是合作关系,观感也很不好,或者说更不好了。

哪有合作拿订婚开玩笑的,朴灿洲倒是没损失,安文姝损失大了!因此,虎着脸硬邦邦的‘嗯’了一声,一点面子不给,让朴灿洲多少有些尴尬。

低头当感觉不到被针对的朴灿洲速战速决,快速把跟李明浩说的那个岛屿开发计划说一遍,不同的是,他跟李明浩说的是计划是他的,跟李淑媛说的是计划是安文姝的。

而他和安文姝的这个计划需要李淑媛保驾护航,万一李明浩那边出什么问题,她这边就是个后手。

我和文姝都小,小朋友小打小闹的家长们不好参与,我们做出来的盘子再大,赚的钱再多也是我们在玩,只要大人们不插手,我们怎么玩后面都有人兜底。

找您是防止我们把盘子做大了,有人出来抢食。

李家占据的份额太大,万一他们要是踢开我们也不是不行,有您在,他们就不会那么做。

一直低着头的朴灿洲说完了才抬头看向李淑媛您觉得怎么样?李淑媛不答反问如果李家抢食,我出来作保,我能得到什么?朴灿洲快速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

李淑媛笑了怎么,你们以为我是为了儿女奉献一切的人?你们想要我反抗我的家族,难道就没有想过,家族获利的事情,我不会反对吗?眼神如刀刺向朴灿洲你们既然有盘子会被做大的预估,就应该知道,利益永远伴随着危险,我出头,危险就是我来抗,那还要你们做什么,还要你做什么。

按照你们,不,应该是你。

你的计划里,我看得到你能得到什么,李家能得到什么,岛屿上的居民、提供技术支持的大学,这些都是获利方。

唯独我的女儿,我看不到她能得到的东西。

名声?钱财?朴灿洲,算盘打得很好,找上我,找错人了。

我们家孩子不是缺名声的人,更不是缺钱的人。

你......朴灿洲身子一歪膝盖一顶,跪坐直接变成了盘腿的姿势,手肘撑着大腿托着下巴看着被打断的李淑媛你继续。

李淑媛上下扫视他,声音低沉你的规矩呢。

拜年才讲究规矩,我们谈交易讲什么规矩啊。

朴灿洲似笑非笑的看着年长的女士我有点怀疑金智妍出现的理由了,本来以为你是想帮忙,现在看起来,未必啊。

低眉浅笑怪不得安文姝会变成这样,有你这么个妈,总得学会自保才行。

语气有点不耐烦直接说,你要......李淑媛突兀的笑了,噗嗤一声,打断朴灿洲的话,也笑的朴灿洲有点生气。

李淑媛却从轻笑变成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的朴灿洲从生气到愣神,再转为郁闷。

靠,被耍了!三言两语耍了小朋友的李淑媛变换姿势侧身而坐,挥手让已经发现事情不对的朴灿洲去找瓶水来。

朴灿洲撇嘴冲门口叫,让那人去斜对面拍摄的地方问人家要瓶水。

拍摄一词让李淑媛收敛了笑声,问他什么拍摄,朴灿洲嘟囔着跟她解释安文姝整个计划的开端,就是她跑到这个岛来参加综艺拍摄之后想出来的。

李淑媛恍惚想起来昨天安文姝给她打过电话问过岛屿开发的问题,笑呵呵的招手让朴灿洲凑过去,等朴灿洲磨磨蹭蹭的靠过去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一点都没收力,比打李明正的力气重多了。

‘啪!’的一声打的毫无防备的朴灿洲差点栽在地板上直接给她磕一个。

呀!‘啪!’扬手作势要打第三下的李淑媛看李明正憋屈着道歉,又回到跪坐的姿势,勉强满意的收回手在长辈面前规矩点,知道吗。

李明正咬牙憋出一个知道了。

李淑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一看就没抓到文殊那个计划的精髓,我那个问题你的答案怎么能是我要什么呢,你的答案应该是国会议员。

看他愣住,笑他傻你们跟李明浩谈条件能谈的极限是市议员,跟我这样的谈条件,起始点就应该是国会议员。

我也是需要队友的,所有人都需要队友,需要队友的情况下,你们能给我创造队友,这是你们的交易筹码。

文殊让你跟我说的,不是让我义务帮忙,是在跟我谈对我百利无一害的交易。

你不应该以我女儿的朋友这个身份跟我谈,我们是平等的,你要以你手上有个可以帮到我,能助我一臂之力的合作者的身份跟我谈。

文姝说你是她的合作者,我倒觉得,她是把你当小朋友教导,她在教你怎么做事,你却误会了她的意图。

朴灿洲才不认我......你什么啊,你搞清楚我什么身份了吗。

李淑媛打断他,让他先听完了再叨叨我以母亲的身份来见女儿,她却没有以女儿的身份去接我,而是坐在这里等着你把我带进来,这不是很明显了么。

我不止是母亲,至少在现在的环境里,我不是母亲。

我是政客,你们在做的事情是可以创造政绩的项目,这是你们最大的筹码,跟任何一个政客都能谈的筹码。

抛开母女的身份,你们需要为你们的计划找一个后备方案,我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这个项目很好,我可以直接抢过来自己执行的好。

这项目由我发起就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存在了,但有母女的身份在,这个非常棒的计划我就不会抢,我就是你们的后备保障。

但我是没损失的,不管是以母女的身份还是只是交易者的身份,我都是没损失的,明白吗。

我要什么?我还能要什么?我什么都不用付出,只等你们把市场开辟好,李明浩想要抢食的时候出来光明正大的为我的女儿抢回来,政绩、钱财就都是我的了。

我还要什么?我又何必贪心的想要什么?到时候你们的都是我的。

是安文姝的,跟你,跟李明浩、跟李明正,跟你们这些人都没关系了,是我们母女的。

至于我们母女怎么分账,那又什么好谈的。

李淑媛看朴灿洲的眼神就像不争气又傻乎乎的小儿子你还跟我谈,跟我谈什么?谈你怎么那么笨,文姝什么都安排好了,你这边掉链子?我看我们得谈谈,让那孩子换一个搭档是真的。

朴灿洲被怼的无话可说,超级郁闷明明是你...您。

李淑媛瞪他规矩呢。

......您先耍我的。

你那么笨怪我吗。

朴灿洲好悬没翻白眼,李淑媛呵呵一笑我看你就是没吃过真正的亏,将起来天下无敌,一碰到落地实施就不行了,也就是愿意哄着你的人能陪你玩玩。

聪明是聪明,聪明的只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不想跟她扯下去的朴灿洲被打击的蛋疼您就说行不行吧。

你先说你那个劈腿怎么回事。

劈腿?朴灿洲无语了安文姝没说?我跟她不是恋爱.....抬手让他想清楚再说话的李淑媛说你不喜欢我们孩子?朴灿洲一愣,李淑媛摆手行了,聊完了,你走吧。

也不等他再开口,扬声叫人,等助理开门指着朴灿洲送客。

从头到尾都被掌控说话节奏的朴灿洲就这么被‘送’出去了,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上,一脸懵逼的怀疑人生。

早前出来坐在院子里的凉床边乘凉的安文姝看他表情就叹气,这是被打击了啊,站起身走到朴灿洲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气算了,我就知道你不行。

说着话推门进去,随后又关上了门。

被拦在门外的朴灿洲,过了得有十多秒才反应过来安文姝刚才说了什么的朴灿洲抬脚就想踹门,被看着文文弱弱的助理小姐一个勾腿绊倒在地,差点摔下台阶还是助理小姐拽着他的肩膀把人拽回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打不过她!过手就知道,他打不过!而且这人不是应该去找水了吗?!那难道是什么暗语吗?!!!什么鬼!!!!安文姝跟朴灿洲说,她活了很长时间,岁月这东西啊,有时候真是跨不过去的坎。

朴灿洲啊,还是株有待培育的幼苗呢,很幼很幼的那种。

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跟她打照面的李淑媛女士,才是真正的老姜,要不然就不出手,出手了自然要辣的人心神俱疲。

李淑媛其人是安文姝从头到尾都没搞明白的一个,安家上上下下都有病,李淑媛这个‘正常人’跟一帮病人混在一起,还混的大家都喜欢,起码安家没人说她坏话这点非常了不起,至少安文姝觉得要是没系统她是做不到的,没那么无聊。

可李淑媛就行,她就是能做到在安家大多数人对李家都不太看得上,亲儿子安文昊、安文侑也看不上的情况下,把自己完全分离出来,多厉害的手段。

这么厉害的人对外的表现却完全不出挑,李淑媛一直是隐于人后的,职场上有哥哥,家庭里有丈夫,以韩国的大环境来说,这是女性最完美的自保之道。

这才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高阶段位。

这位从头至尾都没有劝说过她什么,安家是人是鬼都冒出来了,就她没有。

李淑媛一直是顺着她的,从未说过一句,你应该做什么,可就是存在感超强。

民臣街谁都进不去,连老爷子安昌建找的保镖都在外面跟着,李淑媛送了佣人进来,保证安文姝每天一日三餐吃什么她都知道。

安文昊以保护的名义监视着她,弄得她烦不胜烦,但那么紧迫盯人都是在金智妍冒出来之后才知道的,还是通过李明正知道的。

而李淑媛是那个悄无声息把金智妍送到安文姝身边的人,要不是安文姝看穿了,金智妍搞不好谁都发现不了。

就算朴灿洲把李淑媛扒拉出来了,也是通过安文昊扒拉出来的,扒出来之后居然自动默认李淑媛没有恶意,多神奇,安文姝都是思考过后才会判断她没恶意的。

有多少人记得李淑媛还有个心理学的学位,明确的知道安文姝是什么情况,即便如此,也从未搞什么专业套路,安文姝就是她的女儿,除母亲的身份之外,李淑媛什么都没对安文姝做。

这个家,这位才是真正的幕后大佬,润物细无声,这就是李淑媛的厉害之处。

这么厉害的李淑媛啊,偏偏是母亲呢,什么都不能做的母亲。

屋内的两母女对坐,面面相觑,都在笑。

笑着笑着,异口同声,一声叹息,这口气出去,又一起笑了。

笑完了,安文姝起身去开门,无视蹲坐在台阶上气场无限阴郁的朴灿洲,问助理小姐有没有烟。

助理小姐看了眼朴灿洲,气压低的都快爆炸的朴灿洲摸了烟和打火机砸过来,助理小姐抄手接住双手教给安文姝,问她需不需要烟灰缸。

安文姝摇头说不用了,里面有,又关上门。

村长家里是有烟灰缸的,在里屋的电视柜上,安文姝先把烟和火给李淑媛再进里屋去找拿烟灰缸。

她出来的时候李淑媛的烟已经点上了,李女士靠在墙边双腿交叠坐在地板上,看到安文姝出来,用夹烟的手指冲安文姝晃了晃。

哟~女儿~安文姝轻笑,走过去弯腰把烟灰缸放下,学着她的姿势坐在她边上,从她的大腿上拿烟盒抽了根烟出来刚叼在嘴上,亲妈就点燃了火燃烧烟头。

火灭了,烟着了,红唇吐出烟雾。

安文姝夹走唇边的烟,冲李淑媛笑哟~两位女士相视一眼,朗声大笑。

笑容里什么都有,有心心相惜,有无可奈何,又为什么你是母亲,也有为什么你是女儿。

太多含义的笑声由大变小,那些彼此心照不宣的话,终于可以敞开了说了。

文昊跟我说你弄了个奶嘴计划?李淑媛抽了口烟,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失败了?安文姝点点头你听到就觉得不可能成功吧。

嗯。

李淑媛完全不否认本能压制本能理论上可行,实操不现实。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最后的下场一定是两败俱伤。

你以自己为战场,根本没有赢家。

光有这个想法就很不明智,但你那个时候应该是找不到明智了方法了,最后搏一搏,生死局,我也就没办法帮你找到突破口。

叼着烟的安文姝被她伸过来的手给拉过去,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问她你一直在研究我出了什么问题?不止是你,很早之前,我就开始研究所谓的灵魂重生者,我资助了几个心理学和神经医学的研究都跟这个相关。

我这边还没研究出结果来,你就出现了,随后你又被确诊高功能反社会。

李淑媛深吸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一声叹气也吐了出去如果只是这样也不是不能解决,安家接受不了,我们回李家,李家也不行我带你出国,总有能让你施展的天地,就算没有,妈妈也会为你创造一片天空。

安文姝笑了可你发现我不对劲。

很不对劲。

李淑媛又抽了口烟,她就没停过,一口接一口的,声音再淡定,表情再平静,也掩盖不了内心的焦躁你不符合常规意义上的高功能反社会,我找不到完全能对应你...舔了下唇瓣症状,能对应你的症状的病症没有。

但是...抽烟,吐烟,叹息。

安文姝懂她的意思但是我不应该是孤例,科学没有孤例。

是啊,科学没有孤例,你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李淑媛猛吸一口烟吐烟的同时在烟灰缸里按灭只剩烟屁股的烟蒂,拿着烟盒又点燃一根,半闭着眼睛头靠在安文姝的脑袋上科学没办法解释的时候,我们就不能相信科学了,对吧。

认同这个说法的安文姝问出重点那么,你打算用什么不科学的解决方法解决呢?低头亲吻她的发顶的李淑媛说我没办法用不科学的方法解决,我很抱歉,我没办法。

但我会试着用母亲的方法解决,我认为那更能帮到你。

手上的烟连三分之一都没烧到的安文姝有些好奇什么是母亲的方法?我无法为你开辟新的天空,万幸,你自己可以做到。

我能做的是帮你砍断所有阻拦你的存在,不管是安家还是李家。

没有人可以成为你的绊脚石,大胆的往前走,不管什么阻拦你,我都会为你毁了它。

母亲对女儿说那是你的人生,即便你想要毁灭世界,那也是你的人生,只要你想要人生,我都会......安文姝打断了她的话,抽走她手上的烟连带自己的一起按灭。

真可惜。

可惜什么?你不是我的母亲。

文姝,我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来了许多客人的得粮岛, 最后迎来的客人是带着一帮穷学生登岛的安文侑。

他们一帮人到来的声势也挺大的, 人多,租了八艘渔船让船家送过来的。

晚八点,平时这个时候岛上的居民都要准备睡了,今夜的村落格外的热闹。

有走家串户聚集在一起聊今天各种新鲜事的大婶们;还有推杯换盏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还没结束的大爷们;有跟政府对接人员掰扯法律条款的律师团;有还没弄清楚村子里发生了什么的拍摄团队。

还有刚来没多久就被老婆拉过去聊女儿的丈夫,以及刚刚登岛才发现全家到齐的安文侑。

去码头接安文侑一行人的是李莉娜, 她先把学生们都带去村里摆席面的地方吃饭, 安排好学生们再带安文侑去找跟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朴灿洲一起的安文姝。

安文昊跟李明正在一起呢,开发岛屿不是小项目, 就算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也不是,有的扯皮。

安文侑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家姐姐跟朴灿洲坐在院子里的凉床上不知道在说什么,村长家的院子没有拍摄的院子那么亮, 那边有制作组特地装的灯,还有拍摄用的大灯, 这边只有挂在屋门口的走廊灯。

光不够亮,天色又晚了,安文姝和朴灿洲的组合让安文侑不太舒服, 他才是全家对朴灿洲最排斥的那个。

弟弟大跨步走到姐姐边上指着亮着灯的屋子问他们干嘛不进去, 得到姐姐说爸妈在屋内的答案楞了一下爸妈也来了?看她点头, 往她边上一坐他们怎么来了?你叫来的?问完又觉得不对你叫那么多人来干嘛?这三个问题可以用一句话回答, 安文姝的回答是有事。

在他问什么事之前,先问他你带了多少人来?三十五个。

安文侑先报数再给自己辩解不是没有四十个,还有人不再首尔过不来,明天到。

安文姝的要求是最少四十人。

说完人员问题, 才想起来问姐姐你要那么多人干嘛?今天一天都在使用人工翻译的安文姝,对上安文侑倒是可以不用翻译直接原因有个开发岛屿的项目,对标的是日本的猫岛,你去过吗?听说过。

安文侑回答日本有很多猫岛吧?颔首表示日本确实有很多猫岛的安文姝说这个岛的发展方向就类似猫岛,学生们过来是跟村民们一起做村落改造的,建设不用你们,外观需要学生们和村民们一起合作,每个学生跟一个家庭配合,一起打造有岛屿特色的......停!安文侑伸手打断她你让他们单独干活可以,跟村民配合要怎么配合?不是每个人拿起画笔随手就能画的,更别说什么配合了。

这个需要你搞定,之前给你的几个限制就是为了让他们能配合好才限制的。

安文姝笑看弟弟选人的标准没弄错吧。

安文侑回忆之前选人的标准,不知名、很缺钱、活很好,这三条除了活好要删选一下,不知名和很缺钱的艺术生一抓一大把。

想到选人的标准就知道安文姝所谓的配合是怎么配合了,有钱赚怎么配合都行,甲方爸爸可以提任何要求。

问题就在于,钱谁出?关于这个问题安文姝给两个选择让他选可以根据市场价算钱,钱有人垫付,之后项目赚钱了,垫付的钱会还回去,不过这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就拿钱走人就行了。

但我推荐你们从长远考虑,以这次改造的薪酬当投资,在岛上拿下一个已经没有住户的空置房屋改造,明天会有设计师过来,图纸设计可以找他们,具体的施工可以让村民们帮你们。

不管是咖啡店,还是在这里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工作室,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拿钱走人的先不谈,安文侑听着所谓的‘长远考虑’感觉不太对劲,怀疑的看着姐姐你该不会打算空口套白狼?你可以拿钱走人啊。

安文姝不认。

安文侑斜了她一眼,吐槽姐姐装傻这可是改造一整个岛屿的项目,他们有机会参与改造一个岛屿的大项目,说夸张点,把这里当毕业设计都够了。

自己的作品就是自己的孩子,我要是去跟他们说,他们有机会在自己设计的家园里有一栋自己的房子,谁会要钱啊。

那帮人穷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要是真缺钱去接商业项目又不是接不到,好歹是首尔大的,校内有不少对接项目呢,看不上才会缺钱的。

一直没说话的朴灿洲探头有钱的清高是清高,自己都养不活的清高是......呀,那叫坚守本心!安文侑让他别乱说清高就是清高,没有什么钱不钱的。

朴灿洲脑袋一昂,怼人的话就在嘴边了,被安文姝按着脸推开,让他安静点,再冲弟弟解释为什么这家伙发神经他刚才被李淑媛女士耍了。

安文侑一乐活该~说完无视他,问安文姝你是想让我劝他们选第二个方案是吧?安文姝笑道倒也不用你劝,你自己都说了,有机会自己设计一栋房子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酬劳。

你要做的是带他们去找文昊哥,前期就要把权利和义务定下来,具体怎么分配。

地皮的归属权他们是拿不到的,但房屋的归属权归整个集体所有,那集体就需要成立一个可以签合约的组织,再签订房屋的使用年限和使用规则,这些都要谈好,不要好心办了坏事。

你这个算什么好心,明明是让人家做白工,这地方的房子压根也不值钱。

安文侑嘟囔了一句就起来了先小人后君子,我知道。

说着话冲安文姝摆手我先去找他们,搞定了再来找你。

朴灿洲又想说话,安文姝捂住他的嘴,对弟弟笑笑搞定了叫文昊哥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安文侑看了眼朴灿洲,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等他出了门,安文姝才放开朴灿洲,手掌还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

朴灿洲一个白眼就翻出来了这就是你们家的规矩,见到父母都不打招呼的。

嫌弃什么啊!我还给你擦手呢!差不多行了,你要一直纠结么,你玩不过李女士的,放弃吧,等你再成长一段时间,你再跟她玩。

安文姝拍拍他的后背,安抚始终气不顺的小伙伴去做事吧,你再我这磨蹭好久了。

拉着脸起身的朴灿洲硬邦邦的冲了安文姝一句你又知道你玩的过她,说不定她也耍了你呢!安文姝笑眯眯的挥手,朴灿洲甩脸走人。

因为挥手的安文姝相当于在告诉他,她玩不玩得过李淑媛说不好,但一定玩的过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人!有关于李淑媛女士到底有没有耍她,安文姝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没有。

跟什么母女无关,纯粹是利益问题,起码在安文姝看来是利益问题。

李淑媛没有任何耍她的必要,她好了李淑媛也能好,她不好李淑媛一定不好,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李淑媛耍她做什么。

就拿岛屿开发的事情来说,安文姝能找李淑媛当后备计划就是因为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这个人最安全。

而这正是跟母女关系有关的地方。

抛开以血缘为纽带的纯粹的利益,安文姝研究过以血缘为纽带的感情联系,李淑媛很爱她的孩子们。

看看这位女士的人生经历就知道了,她能为了她的孩子们放弃自己的人生追求,相夫教子以家庭主妇为主要职业当了小二十年,二十年,一位女士的黄金年龄,也是一位政客的黄金时间。

李淑媛为家庭所付出的是安修贤这个号称君子的男人远远比不上的,哪怕社会大环境是男主外女主内也是一样,李淑媛本性根本就不是主内的女人,她压抑了二十年只以母亲的身份活着。

就凭那二十年,李淑媛对孩子们的爱要远超安修贤。

安文姝以那二十年为核心点去理解李淑媛,就能理解一位母亲对她的女儿说,我会把你想要的一切放在你的面前,即便那个女儿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

但李淑媛认为安文姝是,那安文姝就是她的女儿。

是她会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女儿,为此,李淑媛才会跟所有安家人都不一样。

安家从上到下都试图改变安文姝,不管是安昌建还是安修贤,哪怕是安文昊都是如此,他们想要把安文姝变成所谓的安家人。

安文侑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把安文姝当姐姐,姐姐不用改变,姐姐就是姐姐。

李淑媛也是一样,安文姝就是她女儿,她的女儿也不用强迫自己变成别人,女儿就是女儿。

说实话,安文姝理解不了安文侑也理解不了李淑媛,这对母子特别的让她心生欢喜,也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可即便不理解,能碰到这对母子对安文姝来说,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那么有趣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去探究对方的情感是否符合逻辑,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没有逻辑可言。

亲情没有逻辑可言,爱情同样也不怎么讲究逻辑。

昏暗的院落里,安文姝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刘垭仁快收工了,问安文姝‘首次’参加综艺的感觉怎么样。

安文姝很诚实的告诉他,感觉很烦,摄像机太多了,PD还会拍她的行礼,到处都是人,没有隐私就不谈了,被那么多人跟着很烦躁。

刘垭仁听着笑的不行我之前就说了,你连人多的地方都不喜欢,肯定也不喜欢拍什么综艺。

调侃女朋友不听劝告之后又劝她不喜欢就别拍了,回来吧,我去接你?已经结束了,我要在这边住两个礼拜左右。

安文姝对他说李明正有个岛屿开发的项目,我过来帮个忙,等这边结束了我再回首尔。

话题转的太突然刘垭仁有些没反应过来,问她岛屿开发的项目是什么意思,安文姝就跟他大概解释了一下李明正要做什么,而她要做的是把得粮岛在两个礼拜内打造出雏形,当成一个示范模本让其他岛屿的人看到模板后对这个项目燃起兴趣。

到时候就不是李明正一座座岛屿的谈开发,而是众多如得粮岛一样的岛屿,听到她安文姝这个中间人的名字,想办法找人联系她,上门求助。

似懂非懂的刘垭仁跳过什么岛屿开发,只问安文姝也就是说,你不是要在那边两个礼拜,而是至少两个礼拜?那要是长呢?一个月?还是更长?两个礼拜就差不多了,设计师定方案,村落改造不是建房子,至少更改往外,主要是政府协调和村民利益点可能会扯皮,不会弄到一个月那么久的。

安文姝让他放轻松。

完全没办法轻松的刘垭仁忍不住抱怨为什么要那么久~你拍摄我们本来也不怎么见啊。

安文姝不觉得这是问题。

刘垭仁觉得问题可大了我们每天都见啊!你回来的时候我基本都睡着了。

那你也在啊,我还能抱着你!给你买个抱枕?我好不容易才习惯抱着你睡的!那就再习惯一下抱着抱枕睡。

呀~~~安文姝被他一波三折的声音逗乐了别撒娇了,只是两个礼拜而已。

刘垭仁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正常很多,笑问女朋友还是这样的你我比较能适应。

低笑一声,惋惜道美梦果然终究要醒的。

美梦啊...安文姝翘起腿仰头看着夜空,跟昨夜一样,漫天繁星,但心情跟昨夜不一样,通话的人也跟昨夜不一样了能用美梦形容的话,看来你还挺喜欢黏人的我么。

阳光少女在恋爱中黏人是必备设定啊。

格外坦诚的刘垭仁说你还真没见过什么是黏人的,你一点都不粘人,分寸感简直完美恰到好处。

安文姝你是选手级别啊,就算是装成另外一个样子也不会让人觉得感觉黏糊糊。

而且我也不喜欢黏人的女人,我只是觉得那样的你很有趣,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了。

安文姝因为‘陪你玩’这个说法笑了我应该要感谢你的配合吗?那倒不用,我得感谢你才对,你会那样做的话,就代表你喜欢那样对吧?刘垭仁笑问她你喜欢别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围着你转,对不对?也不用安文姝回答,自己先说了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你不会那么表现,肯定是你觉得那样你会更讨人喜欢。

砸吧着嘴感叹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喜欢那种类型,倒是让我理解了,你所谓的把我关在笼子里是什么意思,你就是喜欢别人把世界的重心围绕着你,对吧~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安文姝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可能是?不是可能,是肯定。

你之前就这么对我的啊,只要我出现就围绕着我转,弄得我即便知道那是假的,你演出来的,我还是很开心。

刘垭仁很确定自己判断的正确性那是你以为的我会喜欢的样子,也是你喜欢的样子。

你喜欢围着你转的人,但也要有分寸,很有眼色的那种。

在你有事要忙的时候自动消失,在你无聊的时候自动出现陪你玩。

他不用懂你在做什么,想什么之类的,只要在你需要的时候,或者不管你需不需要,随时能出现在你身边就行,你的笼子就是这么个东西。

那个人最好没有自我,或者说在你们的关系里,没必要有自我,有你就够了,你是唯一的重心。

刘垭仁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有些失真,他的话也有些古怪安文姝小姐,你喜欢献祭自我的恋人哦~自愿的那种,自愿献祭自我,你就是他的一切。

安文姝晃着脚尖看着星星,对男朋友笑要是按照你这个标准,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你总不会说你是献祭自我的类型吧。

刘垭仁先生,你确定你是那种人?我当然不是了~正因为我不是,我才那么特别啊~一如既往自信的能上天的刘垭仁先生表示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我刚好是你讨厌的类型。

太自我,自我到我才是重点,你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恋人,但不是我的唯一,我有很多重要的存在,我的事业,我的家人,你也很重要,但你不可能成为唯一重要的。

低头笑了的安文姝看向斜前方的窗户,纱窗,隐约能看到屋内的一对夫妻像是在争执什么的纱窗,勾起嘴角笑道那我为什么喜欢你呢?这就是爱情~安小姐,这就是爱情~刘垭仁很是雀跃,他很开心,从未那么开心过爱情就是你在没有碰到我的时候有明确的标准,你喜欢什么类型不喜欢什么类型,什么人玩玩就可以了,什么人可以长时间接触一下,什么人在床上滚一滚就算了,什么人可以牵手一起上街。

安小姐,你喜欢的所有,你一切的标准,都在你碰到我的时候不存在了。

我身上没有任何你喜欢的东西,不够理智,太感性,太戏剧化,没有条理,听不懂什么岛屿开发,也完全可以在没有你的时候自得其乐。

甚至,是你很讨厌的,你不是我的唯一,你只是我人生清单中前三名重要的存在之一。

可你就是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安小姐~你喜欢我,这才是爱情,让一切标准都不在重要的爱情~安文姝对他夸夸其谈的‘爱情论’只有一个想法这么说,你的标准里,我也是不符合标准的那个?那倒不是,我没什么标准,能让我爱慕就是标准。

刘垭仁说你出现之前我的标准就是没标准,你出现之后我的标准就是你,你就是一切的标准,你就是我要的爱情,你就是我完美的恋人。

窗户上的倒影里,女人伸手拉着男人,男人想要抽回手,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两人拉扯起来。

窗外凉床上安文姝调侃刘垭仁你在说了我那么多不好之后,又丢那么多情话过来,你才是选手级别吧。

那不是情话,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刘选手可会说了我想对你说我想你,明明你之前早就说你要去拍摄,明明我们之前白天也不怎么能见到,明明我不粘人,你也不粘人,可我就是因为你要去拍摄,你离开首尔,我就是想你。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你先走了,我就开始想你了。

睡醒时被子空了一块,我想你。

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你不在屋子里,我想你。

我换好衣服要走了,应该亲亲你的,你不在,我想你。

出门上车发现你的车不在了,算着时间你应该已经到全罗道了,我就更想你了。

你不在首尔,首尔哪里都没有你,首尔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去拍摄地的时候超级想你。

今天我们拍外景,去你谈下来的那个博物馆,导演带着我和惠绣姐去拜访馆长,他说起你的时候,我都想跟导演请假,去找你。

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郁闷了的刘垭仁长叹一声我好想你。

窗内的男女还是分开了,男人终究抽回了自己的手,女人也不再拉扯。

安文姝换了个坐姿问今晚很会说话的刘情圣你那一大段的结论是什么?不明显吗?很明显啊~刘垭仁跟不解风情的女朋友撒娇两个礼拜太长了~离开你一天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什么是思念成疾了,你会让我像弗洛伦蒂诺一样患上相思病的~那太长了~失笑的安文姝好奇弗洛伦蒂诺是谁?多看点书!《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男主角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名著啊!刘垭仁不满这个都不知道?看了很多书的安文姝反问他你知道相思病是一种真正的精神疾病吗,可以导致癫狂、抑郁、迷茫、狂躁、妄想等等,严重者可致命的。

你确定你是相思病?我确定要是跟你分开两个礼拜我一定会死!刘垭仁很不要脸你回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安文姝拿开手机看了眼通话显示,再放回耳边我认识的那个只在乎自己的刘垭仁去哪了?麻烦让他接个电话。

他死了,死在爱上安文姝小姐之前。

即将再死一次,因为安小姐要离开他两个礼拜。

刘垭仁威胁她你是杀人凶手!轻笑出声的安文姝对‘杀人凶手’这个指控很满意那你帮我跟还可以诈尸第三次的刘垭仁先生说,两个礼拜很快的,让他好好拍摄,先埋葬自己的爱情,专心他追求的演技的巅峰,安小姐很快就回去了。

呀~喝酒了吗?这话一出,刘垭仁就知道他要怎么做了我要挂电话了吗?是的。

冷血的女人。

冷血的女人挂断了电话不跟他闹了,因为窗内的男人推门出来了。

安修洋低着头脚步急促的往外走,突然听到声音,侧身望过去,才发现安文姝坐在凉床边,那里太暗,他出来时都没看见那里有人。

安文姝冲站着不动的男人挥挥手,发现他不动,笑了笑,起身往他的方向走。

等她从阴影里走到他身边,安修洋的表情已经回到父亲见到女儿该有的温和。

爸爸问女儿,怎么坐在院子里,其他人呢。

女人问男人,有没有兴趣聊聊,聊他们夫妻。

安修洋微楞了一下,无声叹了口气,看了眼安文姝衬衫短裤的打扮,解开西装的纽扣脱下外套披在安文姝的肩头,抬脚往外走,安文姝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村子里很热闹,活动中心那边灯火通明,他们这边倒还好。

岛上人家不多,路灯这种城市基础设施得粮岛是没有的,乡间小路,光源全来自夜空的繁星。

安修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往黑暗的地方走,往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烦扰的地方走。

他的脚步很快,安文姝的脚步一点都不快,慢吞吞的跟着他,跟着跟着,两人的距离就拉的特别远,远的像两个陌生人走在陌生的乡间小路上,还是黑漆漆的路。

天黑,人离得远了,就看不见了。

安文姝穿上了宽大的黑西装,西装下摆完全盖住了短裤,都能当短款的风衣穿,海风很硬,夜晚的风也冷,双手裹紧了西装交叠在胸前,望着码头的方向,站在原地,不走了。

她不走了,有人在走,有人在往回走。

都已经到了码头上了船的安修贤又回来了,回来看到站在原地的安文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你怎么不回去?因为你会回来。

安文姝笑看夜色中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无奈的男人你一定会回来,我又何必再往前。

安修洋笑叹一声,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看她抱着手臂的姿势以为她冷,上前几步搂着她往怀里带,摩擦着她的肩膀帮她取暖既然冷,就回去吧,你妈在等你。

她等的可不是我。

安文姝笑道您走不掉的,能离开得粮岛也离不开首尔,即便离开了首尔也离不开韩国,哪怕你真的舍得下所有出国了,李淑媛女士也会让您心甘情愿的回来的。

更何况,我不觉得您真的能舍得下一切,您在您的家族和她之间选择了她,不是么。

摩擦肩膀的手顿住,没放下,因为放不下。

安修洋苦笑道我爱她。

安文姝笑了所以啊。

我爱她。

安修洋对怀里的女儿说我没办法不爱她。

哪怕我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们不一样,我们太不一样了,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连基础的道德底线都无法跟彼此一致,我依旧爱她。

我从未在家族和她之间选择她,她不是我需要选择的女人,她是我毕生的追求,家族是我的来处,她是我的远方,梦想中必然会到达的远方。

我没有做选择,我也不用做选择。

我原以为人都会变,她也会变,事实上她确实变了,那个热烈的像玫瑰一样有着锐利的尖刺的女人,变的柔软,变的比起自己更在乎家庭,更在乎我,更在乎你们。

我以为她变了,可事实上,她没变,她依旧是那个让我想要靠近却怕被刺伤的玫瑰。

可我变了,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奋不顾身的我,即便......我爱她。

安修洋低头看着小女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事实上,我不懂。

安文姝望着安修洋我无法把您当父亲,我很抱歉,但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你们为我争执,那感觉挺奇怪的。

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我很意外,我会有这种愧疚感。

但那不是很糟糕的感觉,更多让我觉得新奇,原来我也会愧疚的新奇。

安文姝拍拍肩头的那只手,劝慰愣怔的男人感情层面我理解不了你们,但我们可以理智分析一下,假设你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是因为我而争吵,你不认同李淑媛女士对待我的方法,你觉得那是母亲的溺爱,你担忧她会...我不知道,助纣为虐?感觉肩头的手颤了颤,缩回自己的手,笑了。

你们分歧的前提在于,对我的约束是否有必要。

你认为有,因为我确实危险,你的父亲和你自己都判断,我有危险性,高危的那种。

李淑媛女士不在乎,她不在乎我是否危险,她更在乎我是否快乐。

她像文侑,或者应该说她教导出来的孩子更多应该是像文侑,而不是品行端正的安文昊,那是安家的孩子,是你的长子,你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安文昊像你,安文侑像她,我原本应该也是更像你一点,女孩子么,温良美好,安家的教育方法很适合,李家到底太重利,也太自私。

我原本应该....不,是安文姝小姐原本应该按照你们铺好了的路往前走,走在花团锦簇的道路上,会实现她美好的理想,会活在美好的世界里。

可你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你们的安文姝小姐,即便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

我不是很介意也不是很在乎你们怎么想,很早之前我就和安昌建先生说过,我对这个身份并不在意。

在意我身份的人是你们,不管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我可能毁灭安家的担忧,总之,你们介意我使用这个身体,你们想方设法的改变我,引导我走上所谓的煌煌正道。

必须要说,这个做法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当时因为某种理由,我没办法处理那个麻烦,所以只能限制自己,按照你们所认同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毕竟我也没办法停下来,那才会真正的出问题。

可是很抱歉,这句话是真心的,我很抱歉我不是你们的安文姝,我也很抱歉,我找到了继续走我想走的路的方法。

我始终在走自己的路,此前你们是路障,我过不去,所以开辟了新的道路。

现在我找到了拆除路障的方法,我并没有继续跟你们玩下去的打算。

我要去做我的事情,那些事不会对安家造成什么损失,更多的是好处,你们要做的是接受好处而不是打扰我。

我的耐心有限,可以来往的都是朋友,不能来往的都是敌人。

对待敌人的态度,我想我们是一样的。

肩头的手松开了,安文姝往后退了一步,脱下西装递给面前的男人你走了,我不会改变我做事的方法,你不走,我依旧不会改变。

你走了,是离开你的妻子和儿子,你不走,你得到的是你的妻子和儿女。

我很抱歉,我不是您的女儿,但你留下,在利益一致的时候,我始终姓安,是安修洋的女儿,这具身体是,身体里的灵魂自然就是。

安修洋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文姝,光线太暗,暗的他和她都没看到,有人红了眼眶。

安文姝弯腰把西装外套摊平放在他脚边,直起身对他微微鞠躬,再抬头。

以上,很荣幸跟您父女一场。

海岛,夜空,繁星,冷风。

风刮起了地上的西装衣摆,放下西装的女人已经走远,留在原地的男人缓慢的弯下腰,在冷风中捡起了西装。

一滴泪砸在泥土里,海风干燥,转瞬便什么都没了。

夜深了,村里的活动中心灯火渐暗,村长家的灯光大亮,这里有一家五口,在吃宵夜。

吃的是烤肉,都不会做饭,这是最方便的食物,烤肉的是小儿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跟他来的同学们晚上怎么住的问题,大哥让他别那么多话赶紧烤肉,他晚饭没吃很饿。

妈妈给他们倒妇女主任送来的乡下土方子酿的米酒,爸爸在嘱咐小女儿,海岛的昼夜温差大,衣服要多备一点。

夜深了,夜空繁星一片,夜里有人从首尔赶来。

【我在码头租不到船。

——刘垭仁】【嗯。

——安文姝】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在安文姝的估算中她至少要在得粮岛待两个礼拜, 但她实际上只待了五天, 缩短这个时间的是李莉娜。

在许愿这个项目上只能说是勉强还行的李莉娜,在岛屿开发的项目上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以及让安文姝都有些意外的能力,李莉娜很有能力。

在对接人员和项目协调上,非常有能力。

原本安文姝要对接的事情全部被李莉娜接手了,这姑娘跟爆发了小宇宙一样, 从跟顽固的不想改动老房子的村民沟通, 房屋改造始终是大家得好处;到跟太注重艺术性就不太实在的学生们沟通,作品最重要的是始终作品的人;到跟面对李明正的时候什么都可以, 但李明正一走就这有问题那也有问题的行政职员半真半假的威胁,她也是李家人,李明正能找的麻烦她未必找不了;再到安文姝都不太方面出面跟制作组协调, 所有的拍摄都不能打扰项目进程等等。

李莉娜非常给力,给力到朴灿洲都怀疑之前李莉娜在处理许愿的事情上, 是她自己不想做,所以才弄出了烂摊子。

安文姝倒没有那么想,她想的是, 利益果然是永恒的推动力。

李莉娜在许愿上得过且过的做法是因为她看不到好处, 但岛屿开发不一样, 明面上李莉娜好处有限, 但实际上以全罗道为大盘推动的周边岛屿联动的项目,代表李明正出面对接的李莉娜能得到的好处多了去了。

那都不是钱能买来的东西,她接触过的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她未来的人脉网。

光这一点就能让李莉娜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这个项目上,大概所有人, 包括安文姝,他们都没有李莉娜更期待项目成功,那会是李莉娜的战绩。

既然李莉娜那么给力了,安文姝自然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她是带着【善意值:1.24】的数字离开得粮岛的,五天,一百二十四个人。

这是岛上几乎所有活着的居民数字,由于岛屿开发,所有远走打工的孩子们都被叫回来了。

安文姝之所以在得粮岛上住了五天也是在等他们,要是只有岛上的大爷大妈么,人数连五十都凑不齐。

得粮岛是个小岛,人口基数就那么多,但全罗道很大,全罗道下辖的岛屿也很多,安文姝要的不止是一个得粮岛的人,她要的所有被得粮岛开发案吸引过去的人们。

安文姝回首尔最开心的不是她,也不是连续五天都车、船往返首尔和得粮岛的刘垭仁,而是每天接送刘垭仁先从首尔的剧组开车到全罗道高兴郡,再深更半夜的陪着刘垭仁坐船从高兴郡到得粮岛。

接着原地待命,半小时到两小时不等,主要看刘垭仁‘发疯’时间长短,之后再同刘垭仁一起从得粮岛坐船回高兴郡。

此时通常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开车回首尔,最后,天亮了,送自家谈恋爱谈的脑子坏了的艺人回剧组。

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怕刘垭仁精力跟不上在剧组拍着拍摄睡着了,这点很重要,因为刘垭仁进不去人物跟不上拍摄会极端暴躁。

他们家艺人平时就不是很好相处的类型,暴躁起来那就是行走的喷火龙!每次都是助理倒霉!外人看不到刘垭仁的暴躁,他真不是‘随便’发脾气的类型。

问题出在刘垭仁把时间花费在了去见安文姝上,剩下的时间不够睡觉,车、船来回倒腾在交通工具上根本睡不好。

偏偏拍摄是个体力活,需要大量的精力支撑。

硬生生把异地恋的问题扛下来的刘垭仁高估了自己的精力,精力跟不上,拍摄的时候就会困倦,困倦就更更不上,他就暴躁了。

助理就倒霉了。

倒霉的助理在第四天的时候撑不住跟经纪人汇报,恋爱脑的艺人再这么下去分分钟过劳死,经纪人打电话给刘垭仁让他悠着点。

劝是没办法劝的,刘垭仁从来也没听过劝。

刘垭仁这边答应的好好的,挂了电话晚上照旧。

就在助理开始担心自己跟艺人会一起猝死在车或船上的时候,安文姝回首尔了。

喜!大!普!奔!晚十点,时隔六天迎回主人的民臣街里安文姝望着刘垭仁的助理几乎是欢欣雀跃,同她告别后蹦跶着跳下台阶跑向车子的背影,好奇的问刚收工被助理送回来的刘垭仁他怎么了?装作不知情的刘垭仁按着还要问的安文姝的肩膀,推着她进门,踢上大门从后背搂着安文姝的腰,一摇一摆的下台阶,穿过院子再上台阶进屋。

安文姝被他弄的晃了晃去的,想让他松手,反倒被搂得更紧。

搂的很紧的刘垭仁这样还觉得不满足,带着安文姝一起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女朋友抱到腿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按着她的背让两人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终于满意了,闷声笑起来。

呼吸喷到脖子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安文姝也跟着笑,痒痒什么事那么开心?你回来了~刘垭仁亲吻她的锁骨,一下一下的啄吻,越亲越上,弄得安文姝得仰着头,刚想说话被他按下后颈,头低下去,被他含住唇瓣,什么都不用说了。

唇齿相交,刚开始很温柔,有种莫名的安文姝不懂的‘久别重逢’的温柔,可等那个家伙循循善诱叩开了‘门’,舔舐变成撕咬,从唇变齿,这个吻就一点都不温柔了,反倒像是索取。

像是在表达不安,也像是在诉说埋怨,更像是一种......不甘心。

明确的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但就是不甘心。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伏的胸膛让彼此靠的更近,也让安文姝有些莫名其妙。

男朋友抵着女朋友的额头,缓解躁动的血液,女朋友舔着有些刺痛的下唇,疑惑的看着对方。

刘垭仁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不让她看,眼神上看下看,看天花板,看地板,看电视柜,看门窗,就是不看怀里的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最后沉下肩膀,长叹一声我输了。

安文姝一下就笑了,笑声被他的衣服挡住,不太清晰,但刘垭仁听的很清楚,羞恼的拽了下她的头发呀~安文姝不想笑的,笑了总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可她忍不住,笑声不但没收敛反倒更大了。

刘垭仁气呼呼的戳她的耳垂,可她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他也忍不住,忍不住跟着她笑。

他这一笑吧,安文姝就更忍不住了。

最后,两人一起笑成傻子。

刘垭仁按着安文姝的脸凑过去亲了口响的,松手身体往后倒,脑袋望着天花板,双手摊在身侧,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你赢了。

安文姝从他腿上挪下来,坐在他边上靠着他的肩膀哄他胜败乃兵家常事。

呀。

刘垭仁完全不接受这种哄骗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安文姝认为得了便宜就没必要再卖乖了我不知道啊~低头用下巴戳她脑袋的刘垭仁让她别装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没听到回应,有些挫败你套路我!这个我不认,我还真没对你做什么。

安文姝表示你是我第一个完全没有出手做任何事的恋人。

这位真的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自掘坟墓的典型。

刘垭仁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我都那么惨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安文姝想了想好吧,我套路你了。

呀!哈哈哈哈。

大笑的安文姝让刘垭仁直接扑到,聊什么聊!不聊了!大好的夜色,做点什么不好!从客厅的沙发滚到卧室的床铺的恋人打哑谜一样的话是在聊什么?聊刘垭仁输了。

刘垭仁输了,很彻底的输。

这个嘴硬的始终在跟安文姝说,我的事业比你重要,我的追求重要,我的世界比任何人都重要的男人,输给了从一开始就说,我会把你关在笼子里,但实际上因为系统限制什么都没做的安文姝。

安文姝什么都没做,但刘垭仁自己钻进了笼子。

他在拍摄和安文姝之间选择了安文姝,他在自己和安文姝之间,选择了安文姝。

他在肆无忌惮的讲自由比一切都重要的时候,在自由和安文姝之间,选择了安文姝。

所以,刘垭仁输了。

输在拍摄应该比天大的情况下,放弃睡眠,放弃职业素养,放弃他本来应该放在人生首位的一切,往返在首尔和全罗道之间去见安文姝。

他们的见面就只是见面而已,在岛上见一面,就是在码头周围走一走,聊聊天,别的什么没有,见完,聊完,刘垭仁就要回去,要不然来不急赶回剧组。

那其实很没必要,不管是打电话还是视频通话,聊天而已,怎么聊不行,干什么非要见面呢?可刘垭仁就是来回跑,没有一次跟安文姝说,我不过去了,他跟安文姝说的全是,我要到了。

所以,刘垭仁输了。

输在,事业很重要,自我很重要,我的世界非常重要,那个叫刘垭仁的存在无限重要。

可安文姝排在了那些所有重要的东西前面,这是刘垭仁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在他跟安文姝说,我的热情很快会消退,到时候我们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的那句话之后,他就被坑埋了。

刘垭仁跟安文姝说,所谓爱情就是在碰到一个人的时候,所有原本既定的标准都不存在。

这句话也适用于他自己,那个说安文姝顶多就是人生排序前三之一的,自己。

他不是没有标准的,或许他对恋人没有固定的标准但他对恋爱的模式是有标准的。

那个,刘垭仁最重要的标准。

所以,刘垭仁输了,自掘坟墓。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值得安文姝大笑一场。

安文姝确实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刘垭仁的转变,或许刘垭仁刚开始真的只是想要谈一场还算有意思的恋爱,但后来他慢慢的就变了。

变的更想挖掘她的内心,想方设法的靠近她,想要寻找到所谓真实的那个安文姝。

彼时,刘垭仁自己都没发现的改变,安文姝看到了。

但她没有说,更没有提醒,这种事干嘛要提醒,这家伙一向很能作死,又不是第一次了。

感情里谁输谁赢的,从来都说不清,说得清的也就是放弃挣扎的刘垭仁反倒放下了纠结,重新找回那个更专注拍摄的自己。

大清早给了还在睡的女朋友一个早安吻就出门去拍摄了,一整天,一条短信都没给安文姝发。

也不知道他是试图挽救疑似没救了的自己,还是安文姝回到了首尔,他焦躁不安的负面状态就自动消失了,这个只有刘垭仁自己知道。

欢愉的夜晚过去,回归首尔的白天。

起床的安文姝去上班了,去许愿上班。

她现在要进行坐班制,7/24,真社畜。

坐班是为了让要找她帮助的人有地方上门,对需要寻求帮助的人来说,去到某人家里的顾虑太多,去某人的办公室就没有太多顾虑,反倒会有行不行至少去试试的想法,上门问问又没什么的。

随着得粮岛改造项目的风声扩散,坐班的安文姝多了个对外使用的号码。

号码是公布在许愿上的,谁都可以打,即是‘私人’电话,也是工作手机。

那电话就没不响的时候,随时都在响,响的安文姝助理都多了两个,保证不会漏接每一通电话,所有打过来的人都可以约时间,只要安文姝有空,只要对方上门,安文姝每个人都见。

许愿的大众监管插件上线了,手机响起的频率就更频繁了,安文姝几乎是住在了办公室里。

跟岛屿开发相关的乡民们都约在白天见面,跟软件相关的当事人,或者是认为自己有个好点子想要提供给软件,亦或者就是想要见一见‘偶像’的粉丝们,都约在晚上。

要是太晚了,安文姝还会在见过人之后,送对方回去。

安文姝忙起来了,忙到根本没空管自己是不是还有个男朋友。

她维持着每天至少见一百五到三百人的频率,每天至少有十五个小时以上在见不同的人。

跟政府对接,参加所有能参加的会议,还会召集人一起开座谈会。

跟每个人握手,跟每个人说,她会认真考虑对方的需求。

见的人越多,安文姝越觉得‘善意值’是真的好刷,它并不要求帮助对方多大的忙,它只要求所谓的‘真心’感谢,那样的真心有时候只需要安文姝的一个笑脸。

年纪小的孩子认为她愿意见面就是最大的善意了,许多小朋友跑到她面前鞠了一躬就匆忙跑走,她依旧刷到了善意值。

在详细研究了要怎么刷‘善意值’之后,安文姝弄了个大的,直接让李明正牵头,召集所有岛屿开发相关的主事者们开项目招标会,光会场来人就超过两千,一个不到三小时的会议开完,安文姝刷到了‘15’善意值。

打铁趁热,在会议隔天,安文姝以做事就做到尽善尽美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说法,忽悠李明正一起挨个去跑能串联的岛屿。

这种‘下乡’一样的活动跟着一大帮记者团,村民们自然是非常欢迎,真心假意的说不清楚,但总有真的感谢的人。

感谢李明正,感谢政府,感谢记者们,感谢...安文姝。

夏末秋初,秋去冬来,安文姝刷满了善意值。

别说五年,她连五个月都没用到。

刷满善意值的当天,安文姝的生存时间从十年骤降至三年不到,因为......初冬首尔的夜晚,大街上的姑娘们还是短裙的打扮,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姑娘们在江南的夜店挥洒热情,地上舞池的热闹被豪华包间的隔音挡的严严实实的,安静的都不像是夜店的包间,隔音做的非常好。

好的李明正眼睛疼。

包间靠墙的一圈沙发中间坐着在研究亲妈生日给妈妈买什么礼物的朴灿洲,和帮她一起研究的安文姝,两人在商量买个岛。

这话题听的站在门边的李明正很是不高兴,岛屿开发砸进去的钱不少了,现在还没回本呢,那是长期的项目没那么快能看到回头钱。

结果,这两个家伙就在这边炫富,太讨人厌了!沙发正对面的舞池里跪着一位姑娘,脑袋被人按在地上,嘴里塞着口塞,眼泪鼻涕加口水流了一大滩,姑娘的脸就被按在那摊水里。

李莉娜搬了个椅子坐在姑娘的斜前方,尖头高跟鞋顶着姑娘的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手里拿着平板再翻那个姑娘的资料。

那样子跟黑社会一样,就是这一幕弄的李明正眼睛疼。

反手敲了敲门板的李明正让讨论买岛的两人集中一下,下巴对着李莉娜那边问他们干嘛呢这是?李莉娜冲李明正耸耸肩找麻烦的。

用鞋跟怼那姑娘的鼻梁,对瑟瑟发抖的姑娘假笑我好久没碰到那么蠢的人了,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我问的是,把我叫过来干嘛。

李明正往安文姝边上走,问她你说,叫我来干嘛。

安文姝伸手拿了个空酒杯给他倒酒我没叫你。

我叫的。

朴灿洲从安文姝身后探头,冲李明正抬了抬手里的平板,屏幕上是南非一个小岛的图片我记得你有个岛,想问你买岛的事情。

李明正很无语岛不是我的,是我哥的。

摆手表示这个不重要,指着李莉娜那边你们搞事情干嘛叫我来?他想炫耀他的小伙伴安文姝把酒杯递给李明正,等他接过反手指着自己也就是我,可以陪他一起玩游戏了。

抿了口酒的李明正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朴灿洲指了指跪都跪不住摊在地上又被保镖拽起来再次脸着地的女人,又指了指安文姝,最后指自己,弯腰拿酒冲李明正举杯我们孩子终于把衣服脱了~衣服?李明正觉得这话有些熟,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圣女贞德?转向安文姝,再看朴灿洲,最后看李莉娜脚下的女人,怀疑道你们该不会无聊到随便找个人来折磨一下吧,神经病啊。

安文姝举手表示跟我无关,我只是一个被胁迫的路人。

胁迫?李明正不懂她什么意思,转瞬看到朴灿洲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来抵着安文姝的腰,安文姝双手高举做投降的姿势,李明正白眼都翻出来了你们有病吧!转手又把匕首塞沙发后面的朴灿洲说那女人还真跟你有关,李莉娜找出来的,我是顺便带过来庆祝一下。

手肘戳了下安文姝我都忘记问你了,为什么之前不能用这招?现在胁迫就行了?现在胁迫也不行。

安文姝让他搞清楚我是拿命在陪你玩。

她只是确定了义务不是必须而已,有义务阻止不是必须阻止,违法犯罪什么的只要不是她亲手做,系统就弄不死她。

朴灿洲撇嘴明明是我在陪你玩,你这两天气压低的我都怀疑你能直接拿刀捅人,别到时候我要去VIP看守所陪你过圣诞节。

所谓VIP看守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关押特殊人群的。

安文姝要是真杀了人,安家一定会送她进去。

拍了拍口是心非的小伙伴的脑袋,朴灿洲让她认清事实我在帮你找袋鼠,虽然这个不算,不过也能临时发泄一下,你看你现在心情不就好多了。

安文姝歪头蹭了蹭他的手,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拿命看这场戏啊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这还差不多~朴灿洲满意了,望着依旧很无语的李明正那女人找你麻烦。

对李莉娜说你跟他讲。

地上跪着的姑娘是首尔大的学生,要是安文侑在这里他搞不好还能认出来,这人是谁。

这姑娘是安文姝的直系学姐,经济系的,两人还有过交集。

彼时安文姝打算走阳光少女路线玩奶嘴计划去拍综艺,姐姐约了弟弟一起吃饭,安文侑提议去校门口的一家披萨店。

在店里,这姑娘和一位朋友就坐在姐弟两的隔壁桌。

双方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后来姑娘被嚣张的安文侑以一句‘我爸是安修贤’给怼回去,随后被朋友拉走。

就是这么一面之缘,姑娘知道了安文侑是谁,也知道了安文姝是谁。

安文侑是谁不重要,安文姝是谁这个问题,是这姑娘今天跪在这里的原因。

安修贤之前把安文姝的学籍转到了首尔大,事情知道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安文姝也没反对过。

但是,不反对不代表支持,安文姝从未去上过课,其实这就是很明显的态度了。

不过安修贤或者说整个安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没有强求安文姝去上课,大家像是默认安文姝不去上课也很正常一样,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事情不是当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的,安文姝挂名挂在首尔大,有正式学籍,联网可查,随便谁都能查。

之所以谁都可以查,本质上就是不怕任何人查的意思,入学的所有手续都是正规的,怕什么调查,安文姝又不是加塞进首尔大的,她的成绩进首尔大没问题。

韩国大学没有班级的概念,施行的是西式教学,讲究开放、独立。

学生们都是以系和年纪为单位的,选什么课就上什么课,一个系那么多人,一个学年的人也很多,上一年学同年级的学生彼此没见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是安文姝从未上过课,但她有学籍,同学们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的原因,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安文姝跟他们是同学也不一定,课上点名这个环节也要学生先选修了这堂课教授才能拿到学生的名单点名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学籍可查,但安文姝从未上过学,选课是要在网上选,上过什么课也是可以查到的。

从未上过学的安文姝自然就从未上过课,她不认识所有同学,也没有同学认识她,但她就是有学籍,在首尔大有学籍。

最近这几个月安文姝的名声好的不能再好,热搜上的频繁,首尔大校内对她的讨论也没有停止过。

岛屿开发那么大个项目,牵动整个全罗道上万人,涉及资金近千亿(土地和政府补助是大头)。

那么大的项目最初是安文姝想出来的,但她‘大公无私’的奉献反倒没有在其中赚取多少利益,有人说她不亏是安家的人,但更多人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不管如何吧,安文姝身上无数美谈是真的,名气大,都是好名气,在这个基础上,拥有首尔大学籍的安文姝从未去上过课,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那乐子就大了。

分分钟弄一个当初梨花女大搞出来的学历造假也不是不能操作,这盆脏水要是泼上去,那被牵连的可不止是安文姝,岛屿开发这个挂在安文姝身上的项目,一定会被牵连,会被大众用放大镜盯着看,有点蛛丝马迹政府就一定会叫停。

政绩这个东西,想要做好难得很,但想要往政客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那就简单很多了。

安文姝的名声被刷上去的同时李明正的名声也被刷上去了,他才是那个出钱的人,项目赚不赚钱是两回事,他是支援贫困地区开发的有识之士,是有道义的商人。

要是安文姝的名声出问题,那所有人都知道的,当初是安文姝找来的哥哥李明正会干净吗?查呀!查了不就知道干不干净了!可李明正能被查吗?这世道,哪有真的白璧无瑕的人呢。

何况,还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是什么货色的李明正。

姑娘当初和姐弟两的交集让她对安文姝上了心,也没真的调查什么,只是凑巧而已,凑巧发现安文姝从未上过学但在首尔大有学籍,凑巧因为一次的交集认为嚣张的安文侑是二世祖,安文姝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新闻舆论不过是沽名钓誉。

凑巧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带着点愤世嫉俗和一点让大家看到真相的想法,整理了材料找了媒体想捅出去。

这姑娘找上了D社,韩国知名媒体,极其知名。

知名到什么程度呢?知名到有独立采访权的程度,韩国唯一一家以几个人工作室的规模拿到独立采访权的媒体。

独立采访权是什么?是政府特批的媒体从业资格,说是媒体圈的尚方宝剑都不为过。

那独立采访权谁能批?政府啊!政府啊~这不是巧了么~李莉娜给自己倒了杯酒把手里的平板放到李明正的面前她把资料给了D社,我这边就接到了社长的电话。

放下酒杯看了眼朴灿洲正好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要给脸往安文姝的方向一偏给她准备个惊喜。

放下酒杯,指了指身后又摊到被拉起的姑娘对李明正说惊喜。

刚开始听还有些生气的李明正现在只剩下无语,望着朴灿洲你搞事情到别的地方去搞,就这么点事,随便弄弄就行了,你搞成这样怎么善后,小事都被你闹大了,嫌我麻烦不够多是吧。

又怼安文姝你弄个首尔大的学籍不去上课是什么情况,你爸没反应的?最后跟李莉娜发脾气还有你,你什么情况,你到底跟谁做事!对于自己会成为出气筒毫不意外的李莉娜道歉反思做的很顺溜,这几个月她也是看的很清楚了。

面前这三人,安文姝看着最好接近,朴灿洲看着最难相处,但他们两本质是一样的,只要好好的把他们交代的事情做成了,剩下的他们都不管。

比较神奇的是,这两人都没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不讲究什么规矩,只看手段,能做事的就是好下属,不能,就是没用可以丢弃的废物。

李明正属于甩手掌柜,露脸的事情他来,别的都别找他,做事帮不上忙,但也不会添乱。

拿主意的当然更不是他,她跟谁做事也都不会是跟她。

李明正找李莉娜出气没人管,小伙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他说到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朴灿洲就开口了人是我弄来的,当然我收拾,你别管了,我处理。

那你还叫我来!李明正怼他。

朴灿洲搂着安文姝,捏着她的下巴转向李明正让你来是陪她玩的。

安文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申明一下我是无辜路人。

朴灿洲和李明正有志一同的鄙视她,已经消耗了七年的时光缓解心中暴虐的安文姝,看戏也看够了,跟朴灿洲说我困了,回去了。

心情好了?嗯。

行吧。

朴灿洲起身,对安文姝伸手,拉她起来,望着李明正你走不走?李明正一口气憋的想揍他你们两就是遛我的吧,刚把我弄过来就说走!那你走不走?朴灿洲问他。

李明正转头怒视李莉娜你最好别搞出事情来,要我收尾!李莉娜鞠躬应声是。

三人起身往外走,绕过茶几走到跪着的姑娘身旁时那姑娘奋力的伸手要去够安文姝的腿,被朴灿洲踩住手背,没有停留直接碾压过去。

被口塞压抑住的呻|吟刚出口,人就被保镖扯着头发拽回去了。

朴灿洲勾着安文姝的胳膊,问她饿不饿,他有点饿了想去吃东西。

李明正说他饿死算了,朴灿洲反手就抽他,两人打闹着出了门,安文姝落后一步。

包间的门华丽而厚重,开关都很缓慢,安文姝悠闲的往外走,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合上,门缝里是绝望的眼神,和李莉娜拿起电话的手,门关上,一个世界就关上了。

一出门,喧嚣的音乐和人声就冲进耳道,正在跟朴灿洲闹着的李明正看安文姝走到一半不走了,问她干吗。

朴灿洲问她回去是指去找刘垭仁?看安文姝点头,嫌弃的哼了一声,拽着李明正就走了。

被朴灿洲拖着出了夜店的李明正到门外甩开朴灿洲的手,抱胸上下扫视兄弟你搞什么?朴灿洲双手插着口袋往街边走什么我搞什么。

装什么傻,你现在难道还跟我说,你不把安文姝当女人?李明正嗤笑你对你妈没那么好,还特地因为她心情不好搞那么多事,还把我拖过来冲人数,朴灿洲,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别告诉我你拿我妹妹当兄弟,我这个兄弟也没被你那么关心过。

朴灿洲斜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李明正抬脚就踢你个傻逼!傻逼二人组再次掐架,远离幼儿园掐架的安文姝推开了另一扇包间的门,距离之前的包间不过就隔了三堵墙的一个包间。

这里是《国家破产之日》的杀青派对,这里的音乐吵的跟外面舞池里的半斤八两,这里的人比舞池里的人玩的还疯。

已经喝的差不多的刘垭仁倒在沙发上进入躺尸阶段,安文姝过去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鼻子把人弄醒。

被喝醉的男朋友拽进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听他在嘟囔什么,听不清,凑过去,听见了,也笑了。

你回来了~我回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演员这个行当忙起来真的是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闲下来就真的非常闲。

从剧组杀青的刘垭仁就非常闲, 闲的无所事事变成家里蹲。

闲了,注意力都在女朋友身上了,自然就发现了此前因为忙碌而没发现的异常,朴灿洲。

刘垭仁连续四天在民臣街看到朴灿洲的时候终于发现他哪不对劲了,这家伙有大门的密码。

上午十一点多, 安文姝还在睡, 她前段时间缺觉,这段时间就一直在补眠。

刘垭仁先醒的, 醒来洗漱之后出了卧室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走到客厅就看到朴灿洲胸摊在沙发上,他手边还有个玻璃碗, 碗里放着樱桃,朴灿洲一边吃樱桃一边刷手机, 那姿态比他还像这个家的主人。

刘垭仁走过去从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碗里拿了个樱桃丢嘴里,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到的,余光扫到他平板背面贴着的一个红色圆点贴纸, 愣住。

那是安文姝的平板, 准确的说, 那是安文姝设有他不知道的密码的平板。

民臣街有一个不算禁地的禁地, 书房。

之所以说不算禁地是因为刘垭仁压根也不是听话的类型,当然安文姝也没有特意跟他说哪里不许去就是了。

但家政阿姨是不许进书房的,书房的门一般是关着的,阿姨不会进去。

刘垭仁进去到时进去过, 但他都是在安文姝在的时候进去的。

说起书房有个让刘垭仁觉得很好笑的小插曲。

来民臣街打扫的阿姨跟安文姝的生活助理是有联系的,阿姨不会出现在安文姝的视线里,只要安文姝在家,除非安文姝让对方过来,不然阿姨都是跟助理联系过确定安文姝不再才会来打扫。

但阿姨出现的时间偶尔会撞上刘垭仁在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怀,那阿姨不怎么说话,刘垭仁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平平常常的相处着。

有一次,阿姨来打扫,刘垭仁刚好独自在屋子里,他纯粹是无聊想去书房找本书看,他进去的时候阿姨没看见,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阿姨在给窗户除尘,阿姨看到他从书房出来表情一下就不对了。

不过阿姨没说什么,可是当晚,安文姝回来的时候跟刘垭仁开玩笑说,她不在的时候他别去书房,要不然阿姨会以为他在偷偷做什么。

刘垭仁当时没懂,洗漱完上床睡觉的时候反应过来,那阿姨因为他进书房特地跟安文姝告状了。

当时刘垭仁感觉很荒谬,光是打小报告这件事就很荒谬了,当面说不就行了,更荒谬的是家里有个家政不能进去的书房,这又不是搞什么密室,弄那么夸张干嘛。

安文姝对他的吐槽只是笑,没有解释原因,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阿姨不能进书房,所以看到别人进去会想太多,那位从李淑媛女士小的时候就在李家做活了,老人了,迁就一下。

刘垭仁对那位阿姨的资历如此之深报以感慨,也没有追问原因,安文姝明显不想深聊,话题自然就到此结束。

就是那一次,刘垭仁才知道书房是禁地。

平时不在意的东西一旦进入视野很多东西会随之而来,书房是禁地,电子产品也是禁止接触。

家里有两个‘主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电子产品,台式电脑、笔记本、平板、手机等,各自都有自己的。

有些东西品牌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谁是谁的,但IPAD都一个样,除了大小的区别就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的。

朴灿洲拿错过几次安文姝的平板之后,就给安文姝的平板背面贴了圆形的贴纸,用于区分他和安文姝的平板,有贴纸的就是安文姝的,没贴纸的就是他的。

安文姝有一堆平板,真的是一堆,家里随手就能从一个地方摸出一个平板来,安文姝的三辆车上也有备用,出门的时候助理还会随身备着一个防止安文姝在什么地方需要用到。

刘垭仁吐槽过安文姝又不是八爪鱼弄那么多平板干什么,但吐槽归吐槽,贴纸还是贴了。

而红色的贴纸是特殊的,是刘垭仁特意贴的安文姝放在书房的平板的贴纸,那是少数有密码的平板,是安文姝即便没说,刘垭仁也很清楚他不能碰的东西。

恋人之间要不要保守隐私这件事在刘垭仁和安文姝的恋爱关系里不存在,刘垭仁的隐私先不管,安文姝很多私隐都不能被称之为隐私,而是被泄露会很麻烦的项目资料。

因此,两人从来没谈论过什么隐私的问题,你的手机能不能给我看之类的话题在他们之间不可能出现。

当然了,就如同安文姝从未跟刘垭仁明确的说书房不能去一样,什么东西不能碰安文姝也从未说过,这属于不用说的默契。

可现在,疑似知道大门密码的朴灿洲(安文姝在家,阿姨不会过来,没人开门,但他就是进来了。

)不止知道民臣街的大门密码,还进了安文姝的书房,拿了安文姝设置了密码的平板,打开了密码,在玩平板。

这......就很诡异了。

嘴里裹着樱桃核手里转着樱桃梗的刘垭仁站在沙发边望着朴灿洲,被他看了半天的朴灿洲把平板放在胸前仰头问他什么事,刘垭仁反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朴灿洲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回答的很随意,走进来的。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大门的密码?知道啊。

安文姝说的?...差不多。

刘垭仁不解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那种密码门一个破解器就开了。

朴灿洲偏头让一只站着的刘垭仁坐你问这个干吗?嘴角抽搐的刘垭仁即对他‘主人态度’无语,也对他的‘一个破解器就开了’很无语,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看了眼他胸前的平板,很怀疑你把她的平板也破解了?我破解她平板干吗。

朴灿洲翘起腿弯腰把平板放在茶几上,拿起边上的烟盒抽了根烟丢给刘垭仁问她密码不就行了。

囧着一张脸的刘垭仁接过烟夹在手上那你问她大门密码不是也行么,弄什么破解器。

有门不走非要破门而入?他这么问朴灿洲就懂意思了,懂了之后颇为奇怪的看着刘垭仁,看的刘垭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问他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朴灿洲笑了,玩味的笑容祝你们百年好合~刘垭仁楞了一下你这话听着像分手快乐。

哎呀,听得出来么?......我比你大。

展颜笑开的朴灿洲对他试图以年龄压制的说法逗乐,摆手表示开个玩笑,冲他举了举平板意思是自己要继续了,他要是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刘垭仁被他‘主人’的态度弄得不太舒服,但也知道跟他纠缠这个没意义,坐了一会儿也就起来了,夹在手上的烟放在茶几上,起身去了厨房。

等刘垭仁在厨房给自己弄了个简易三明治填饱肚子,回到客厅又看到让他不太舒服的画面。

朴灿洲盘腿坐在沙发上,安文姝穿着睡衣站在他身后手肘撑着沙发,同他距离非常近的一起看朴灿洲手上的平板。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穿着墨绿色的真丝的衬衫和黑色西裤,因为坐姿让衣服贴在皮肤上,漂亮的肌肉线条隐约能透过衬衫,那是常年运动的男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形容的就是这类人。

女人穿着居家的睡衣,也是衬衫和裤子,也是深色的,那衣服一点都不性感遮的可严实了,露出的部位就只有手腕和脚腕。

可一点都不性感的睡衣和也稍微有点小性感的休闲装,雷同的款式相似的颜色,还有都很专注与平板内容的两个面庞,太居家了,比安文姝的打扮还居家。

安文姝的长发散落肩头,发丝因为趴在沙发背上的姿势,不止搭在自己的肩头,也飘散到对方的脸侧。

那画面真的很居家,很日常。

日常到,一个在沙发前,一个在沙发后,头靠头,看一个平板。

那画面......很刺眼。

咳!刘垭仁重重的咳嗽一声,沙发边的两人一起回头,更刺眼了。

挤出一个笑脸的刘垭仁故作轻松的问他们你们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安文姝撑着沙发直起身,拍了下朴灿洲的肩膀对刘垭仁说你们聊,我去换衣服。

掩嘴打了个哈欠往回走,她是被朴灿洲的短信吵醒的。

刘垭仁有心叫住她,嘴巴张了张却没找到理由,眼看安文姝已经转身了,抿嘴舔舐下唇走到之前的单人沙发边刚要坐下,就听到朴灿洲意味不明的说。

一个小提醒,别吃奇怪的醋,不然我就真的要祝你分手快乐了。

屈膝的姿势顿住,半秒后坐在沙发上的刘垭仁望着朴灿洲一脸的不解,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朴灿洲嗤笑一声,低头刷平板仿佛不打算理他。

刘垭仁垂下眼睑沉默数秒,随后拿起此前留在茶几上的那根烟,探身从朴灿洲身前拿过打火机点燃,随手把放在他面前的烟灰缸挪到两人中间,旧话重提,问朴灿洲,之前他和安文姝在看什么。

滑动着平板的朴灿洲这次倒是没说怪话,告诉他我们准备弄个小额信贷做下沉市场,岛屿开发让处于贫困线的村民有了致富的希望,他们现在继续资金入场给他们创造新的致富渠道,此前下沉市场都被管控在社团组织手里,我们得先把这波人扫干净,然后......顿住,眼神扫过去,笑了,嘲笑你确定你想听?刘垭仁十分坦然不是很想听,听不懂。

叼着烟问他能解释一下吗?朴灿洲挑眉,这个回答倒是没想到我好像知道安文姝喜欢你什么了。

喜欢我什么?刘垭仁好奇。

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的朴灿洲开始解释刘垭仁听不懂的事情安文姝之前一直在忙岛屿开发的事情,这个你懂吗?这个也不是很懂的刘垭仁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就是她这段时间每天要见很多人的那个事?看他点头,正好想起一个困扰过他的疑惑为什么她要见那么多人?我确实不太理解岛屿开发,但一个岛屿开发了,大家也看到了,那干嘛还来见她呢,其他岛屿的村民不能自己做吗?刘垭仁看朴灿洲不接话,以为自己没说明白,给他解释就是得粮岛已经是个算成功的案例了对吧,之前到处都有宣传,流浪动物什么的,热搜、新闻也都有,这不就是成功案例么。

已经有成功案例的情况下,只要按照成功案例去做就行了吧,干嘛要不停的找安文姝帮忙?前段时间就为了这件事安文姝一度忙到真的连觉都没得睡,超级夸张,他从没见过安文姝那么忙。

忙的别说什么恋爱、男朋友了,他打电话安文姝都不接的,短信也不回,搞的像是冷战一样。

要不是他知道安文姝在忙,也知道安文姝不是玩冷战的类型,他真的很怀疑安文姝在搞什么。

低头轻笑一声的朴灿洲抬起头看着刘垭仁的眼神很奇怪,但说话的语气很正常,给他解释的也很详细不是他们自己不能做,而是他们自己做不到。

岛屿开发说穿了也就那么些事情,可没有资本的人即便清晰明了的知道整个项目要怎么实施,还是做不到。

即便已经有了你所谓的成功的模板,也不行。

不行的理由很简单,没钱、没人脉、没资源。

能特地从全罗道赶到首尔见安文姝的人都缺这三条,有些人只缺钱,比如人数最多也最切身相关的村民们;有些人没人脉,比如看到项目有赚头的投资人,但是找不到人脉加入项目;有些人没资源,比如当地行政部门。

村民有资源,地和海域都是他们的。

商人有钱。

政府有人脉。

这三方明面上是可以联合合作的,但谁都不信谁。

商人怕政府拿钱不做事,政府单位怕村民拿钱不做事,村民怕前两者压价抢夺他们的地和海域。

安文姝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她能做到让三方信任。

商人信任她,因为她不缺钱,起码不会因为一个岛屿开发的项目为了这点钱砸了名声。

政府单位同样,安文姝算是半个体制内的人,李家的牌子在呢,安家的牌子更光明。

至于村民,一个得粮岛把安文姝的名声打出去了,岛屿和岛屿之间的联系比岛屿和政府部门之间的联系要密切的多,得粮岛上的村民相信安文姝,那信任安文姝的村民就比信任政府和商人的村民要多得多。

贫穷是原罪,贫穷让村民的选择权被无限压制,他们没得选。

他们不是信任安文姝,他们是在没人可以信任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信任安文姝,至少安文姝确实把得粮岛带起来了。

朴灿洲对李明正举了举平板这东西我们随手可得,对他们来说不是,这个象征着咨询。

你可能不能理解,韩国还有依旧在使用固话,每个礼拜看一次,甚至每个月看一次,更甚至每年都不看报纸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群不算少。

韩国识字率到现在都不是百分之百,咨询在面对这些人的市场是重要的武器。

他们得不到咨询,没有渠道,他们就很闭塞,他们不相信外人。

口耳相传对他们来说才是能信任的人,什么网络、报道之类的,他们都会出于不了解而不信任。

你看到的得粮岛的成功是媒体铺天盖地的推送,那是项目宣传,你认为宣传到这个地步没人不知道了。

但他们认为的得粮岛的成功,是跟他们息息相关的人手上真的拿到了现金,只有现金真的到手,拿到钞票,那才成功。

这是项目最初投入最大的地方,也是最不为人知的关键,这是媒体不会报道的,因为没有新闻价值。

那些没有新闻价值的存在是我们的基本盘,他们人数众多,他们有资源但不知道怎么利用,也不知道要怎么卖出去,更不知道到底多少钱才是正确的价格。

这让项目多了很多可操作的余地,我和安文姝做的不是岛屿开发,我们是在收购村民们手中的资源,地皮。

放下平板的朴灿洲问听楞了的刘垭仁听明白了吗?似懂非懂的刘垭仁愣愣的点头也就是说,网上说安文姝是白衣骑士是假的?所谓白衣骑士是媒体在岛屿开发的项目里给安文姝的新名号,跟百亿小姐一样,夸赞的噱头。

最初给安文姝弄出这个称号的媒体是哪家已经不知道了,但白衣骑士拯救‘劳苦大众’的名声随着得粮岛改造后对外开放,就传的网络上无人不知。

朴灿洲对‘白衣骑士’这个称号有些不屑,不过那倒不是假的,她确实帮助了那些人,媒体也没有夸张报道,反倒是没有完整的把安文姝全部的付出都报道出去。

因为其中牵扯到政府单位,有些事不好往外报。

那你刚才......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在网上看到的也是真的,那只是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角度里会出现的不同观点。

朴灿洲不觉得他们有讨论这个的必要,对还想要纠缠的刘垭仁说反正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看新闻报道就行了。

把最初的话题拉回来我刚才跟安文姝看的是岛屿开发之后的项目后续,前情听懂了,后续还要听吗?刘垭仁抽了口烟,吐出一口长气,努力让自己跟上他的思绪听。

朴灿洲眸光微闪,勾起的嘴角带着恶意,转瞬即逝,随意的开口简单点帮你总结一下,安文姝因为这个项目在村民们那里刷了大量的好感,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转化好感变成实在的金钱。

岛屿被开发出来,村民们有的能和政府、李明正签订合作协议,养殖或者畜牧。

但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通常一个岛有那么两三个代表就足够了。

一座岛却不止这么点人,有人因为岛屿开发要富起来了,剩下的穷人就会也想跟着富。

闹是不可能闹的,因为前面签订契约的人会约束他们,他们要是闹了,那既得利益者就有损失。

不能闹就要另外开辟致富的方法,别人能畜牧他们也行,别人能养殖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一座岛的资源是很丰富的,不管是李明正、政府,还是我和安文姝都不可能完全占有,岛民手上肯定还有预留的资源,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谁都不会给出去的。

他们想要富裕起来,岛上已经有签约的人做例子让他们看到怎么做才能富裕,那他们想要赚钱的方式就很简单了,买种子,买幼崽,买鱼苗,再找学校去支援的人也帮他们,也教他们就行。

到这里就是我和安文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岛民缺钱,他们借不到钱。

去银行贷一千万容易,贷一百万非常难,因为数额太小。

民间信贷也不太乐意给他们钱,穷人不怕借钱不还,你找社团组织也没用,他们就是没钱,不怕你剁手甚至不怕你杀人,都没钱吃饭了哪有钱还钱。

任何能贷出款项的机构,甚至是高利贷都不会给真正的社会底层借钱,他们违约的概率太高,几乎没有所谓的成本,想违约就违约,大不了一死么。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懂吧。

朴灿洲懒得解释了,问他《贫穷的本质》看过没?刘垭仁一愣那是什么?一本书。

朴灿洲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你就按照越穷的人越借不到钱,借不到钱就翻身的可能这么理解就行了。

我和安文姝做的就是给他们翻身的机会,给他们提供前期资金。

小额信贷机构,帮助他们能先有本金,然后用本金去做事情,等赚了钱再还我们。

刘垭仁理解了像银行一样?看朴灿洲鄙视的眼神,尴尬了总不会是高利贷吧?朴灿洲挑眉我们比高利贷凶残。

在他开口前,警告他如果你要继续听下去,你就要做好闭紧嘴巴的准备,消息漏出去...望着刘垭仁,笑的非常友好,友好至极的告诉他我会拖你全家去填海。

肩膀不自觉往后仰的刘垭仁干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耸肩随便他怎么说的朴灿洲笑道你可以选择不听。

刘垭仁笑不出来了,朴灿洲重新拿起平板表示话题结束。

可笑不出来的刘垭仁也不想走,他不能走。

现在走了,他就永远进不去书房,民臣街的禁地迟早会从不是禁地的禁地变成真正的禁地,禁止他进入,禁止他接触,甚至禁止他做一切。

那是安文姝的世界,那个书房,朴灿洲能要到密码打开的平板,这些是安文姝的世界。

安文姝的世界禁止他进入,这是刘垭仁不能接受的,这跟什么个人隐私一点关系都没有。

纯粹是他被排斥在安文姝的世界之外,那个阴郁诡谲,只言片语就能让他闭嘴的世界。

那个让安文姝穿着睡衣趴在朴灿洲的身后,发丝落在他的脸颊边的世界...很刺眼。

烟蒂烧到了手指,烟头被按灭在烟灰缸里。

刘垭仁起身走了,朴灿洲头都没抬滑动着平板,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浅笑,很浅,浅的几乎不能被称之为笑,顶多就是拉扯了一下唇瓣。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离开的刘垭仁回来了,重新坐回单人沙发,望着朴灿洲,沉默不语。

朴灿洲靠着沙发把平板放在腿上,笑眯眯的看着刘垭仁你去她那是问不出答案的。

刘垭仁不说话,抿嘴盯着他。

朴灿洲笑的可开心了你没发现吗,安文姝在你们面前是绝对的好人,一丁点瑕疵都没有。

想看到真实的她需要钥匙,打开她的世界的钥匙,那把钥匙,你得不到。

翘起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的刘垭仁摆出一副面对采访的姿态,无懈可击的姿态你是在挑拨我和我的女朋友的关系吗?是啊~朴灿洲毫不避讳的告诉他我喜欢她。

刘垭仁膝盖一动,表情却很淡定这么说,我们是情敌?情敌?朴灿洲‘啧’了一声别想太多,我跟你不会成为情敌的。

探身装作好奇的刘垭仁问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我是喜欢她,但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是玩伴,玩两天就丢掉的那种。

朴灿洲昂着头对刘垭仁说玩伴对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存在的意义,更谈不上情敌。

首次对刘垭仁露出不屑的朴灿洲格外有二世祖的气场,那是刘垭仁没见过的,一次都没见过,因为他们从未单独见过面,包括现在都不算是单独见面,安文姝还在屋里。

可朴灿洲就是对刘垭仁露出了那种你们这些凡人的中二病态度,很中二,很傻比,很鄙视,也很...不在乎。

你这样的玩伴我们这个圈子到处都是,你们那个圈子也不算少啊。

谁跟玩伴谈未来?太无聊了吧。

玩伴这种东西也就是闲暇时光逗一逗的宠物,安文姝忙起来的时候,有事做的时候,你看她跟你玩吗,她连你的电话都不会接,因为你在浪费她的时间。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

你总不会蠢到认为你们有未来吧,家世那种无聊的东西就不说了,光安文姝在做的事情,接触的人跟你就完全不一样,我怀疑你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连沟通都困难,你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是么。

你只不过是玩伴,鲜嫩的身|体还算不错的容貌,或许加上有点意思的性格,这就是全部了。

她觉得你有趣,跟你玩一玩,也就到此为止。

你跟我...朴灿洲吊着眼睛看他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讲情敌,太抬举你了,我的格调没那么低。

刘垭仁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很清楚朴灿洲说的根本就是瞎扯,非常确定朴灿洲不过就是胡说八道的情况下,呼吸变沉了,他被他的话伤害到了。

哪怕那么清楚朴灿洲就是在虚张声势,说的都是废话,根本不可能,他还是被伤害到了。

你该走了。

刘垭仁起身对朴灿洲笑,客套,友好,脊背挺直,低头俯视他珍惜宝贵的时间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朴灿洲一乐,丢开腿上的平板你好像弄错了,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不过...站起身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还想拍第二下的时候被躲开了,笑容变大跟你争执,太丢脸了。

说完,一步往前,撞开他的肩膀,走了。

接到朴灿洲的短信说他‘先走’的安文姝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刘垭仁垂着头站在沙发边上问他怎么了,得到的是一个过于灿烂,灿烂的都有点假的笑脸,疑惑的看着男朋友,怀疑他是不是又发神经。

笑的格外灿烂的刘垭仁冲安文姝伸手,等着她过来把人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笑嘻嘻的问她你知道朴灿洲喜欢你吗?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朴灿洲?他跟你说的吗?安文姝搂着他的腰随意道不用管他,他就是没事找刺激的。

刘垭仁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声音甜蜜他挑拨我们的关系呢~说我们没有未来哦~安文姝笑了那你被挑拨成功了吗?站在民臣街大门外的朴灿洲正在和李明正打电话,被吵醒的夜生活动物很不耐烦的问他干嘛。

找你帮个忙。

说。

让刘垭仁自己去公开他和安文姝的恋情。

李明正一下就醒了,咯咯咯的笑,跟打鸣一样哟~当初说动刘垭仁就是找死的人是谁来着~刘垭仁自己公开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朴灿洲让他别废话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

李明正果断拒绝项目还在做,安文姝的名声不能受损,刘垭仁的名声太糟糕了,这个时候他们恋爱的消息传出去对我有害无益。

说着又觉得不对这个你难道不懂?找我干什么,你自己做不就行了,别告诉我你没办法让他自己公开。

怀疑道你该不会想让我和安文姝掐起来吧,干嘛,你想等我们掐起来你当渔翁?做梦呢。

朴灿洲对该蠢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又特别蠢的兄弟很无奈,告诉他我丢了个鱼饵过去,但刘垭仁不上套。

可是他把饵吃了肯定心存顾虑,你在后面推一把就行。

帮个忙,当我欠你一次。

不干。

李明正格外清醒我和安文姝现在是利益捆绑,别说是刘垭仁了,哪个明星都不能跟她沾边,桃色新闻很容易跑偏,一不小心牵扯变成丑闻救都救不回来。

我劝你也别干,我现在眼看着只要再等一年半载的就要成了,你要是这个时候给安文姝找麻烦就是给我找麻烦,在安文姝出手之前我会先封了所有媒体,别说一个刘垭仁,一百个刘垭仁都别想公开。

白眼一翻的朴灿洲直接挂了电话,翻动着通讯录在姓安的那一排犹豫着,他有八成的信心这件事能成,但还是有两成的不确定。

关键是,他对上的是安文姝,只要想到他对上的是安文姝,那两成的不确定瞬间就变成了八成。

可他对上的是安文姝啊,天降的机会,可能再也遇不到的机会,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悬空许久的拇指最后还是按在手机上,电话播出去,该说的说了,说话的人满面兴奋,抑制不住的兴奋。

兴奋的像是即将得到人生最大的礼物,最珍贵,最难的,最独一无二的礼物,他要得到了。

一个礼拜后,闲的都要长蘑菇的刘演员接到了奇怪的电话,约他见面。

打电话的人就很奇怪,约见面的地点就更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对方开诚布公的跟他说,希望他不要把他们的见面告诉安文姝。

下午三点,首尔大附属医院ICU病房外,刘垭仁见到了那位奇怪的人。

您好。

您好。

我是安文瑒,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们见过面。

记得的,您是文姝的哥哥。

安文瑒客套的笑笑,找来护士给刘垭仁换衣服,带着他进了无菌病房,给他介绍躺在病床上已经被宣布脑死亡的病人。

尹妍儿,今年22岁,跳级高考,在当地是有名的天才,上过报纸。

目前首尔大研究生在读,家里的独生女,她的父母是......刘垭仁不太明白的打断他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她。

安文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她两天前被宣布脑死亡,凶手是...看向刘垭仁,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那个名字。

那个他也不想相信,不对,是根本就不相信,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的那个名字安、文、姝。

蓦然瞪大的眼睛和急速跳动的心脏让刘垭仁脑袋一片空白,完完全全的空白,什么都没有。

像病房的墙壁,像滴滴作响的机器,像床上带着呼吸机的人,像一切他不能理解的存在,空白,什么都没有。

胸口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冷气灌入,全身发颤。

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首尔大附属医院的VIP接待室里, 安文瑒给脸色难看的刘垭仁倒了杯咖啡, 让一言不发的刘垭仁先坐。

刘垭仁站在门边上不动,安文瑒放下咖啡杯坐在对着门的单人沙发上,弯腰把摆放在茶几上的蓝色文件夹推向他的方向,同浑身上下写满了排斥的刘垭仁说,他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

刘垭仁还是不动, 安文瑒也不催促, 起身走向他,两人距离不到一米时刘垭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安文瑒前行的脚步微顿, 继续往前擦过他的肩膀,开门,出去了。

这里虽然是医院, 但VIP接待室豪华的跟个只能拿会员卡出入的高级会所一样,连气味都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淡淡的清香, 不是花香,闻起来像是某种草木香,能让人舒缓的味道。

那味道让刘垭仁一点都不能放松, 香味不能, 午后洒在窗台上温暖的阳光也不能, 这间房间豪华的一点都不像是医院的房间就更不能。

刘垭仁在门边呆呆的站着, 一动不动,站了许久,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只知道不能再这么站下去, 他走上前,走到茶几边腿一软,倒进了沙发里,长出一口气撑着沙发起身,伸长手臂。

他的指尖碰到了蓝色文件夹的白色边缝,闪电般收回手,速度太快,力气太大,手肘撞到了沙发靠背,靠背软软的,不疼。

深呼吸,草木香从口鼻进入肺腑胸膛鼓起,缓慢的吐出,胸沉下去,肩膀沉下去,整个人都往下沉,像是地砖不存在了,像是沙发不存在了,像是这个屋子都不存在了,他在一个黑洞里,不停的往下沉,看不到底,直直的往下坠。

没有底的黑洞比有底的要可怕,有底的即便会摔的粉身碎骨好歹知道自己会死,大不了一死。

可没有底,看不到尽头,人不停的下坠,不管坠落的多深,都悬在空中,悬在虚无的空洞里,未知永远是恐惧的源头。

安文姝是凶手吗?不知道。

刘垭仁再次抬起胳膊往前,这次速度很快,怕自己再反悔缩回手的快,一把拍在文件夹上‘啪!’的一声,身体一颤,他被自己弄出的声音惊到。

按在文件夹上的手缓慢的往回收,带着文件夹一起挪动,到了茶几的边缘,再往回就要掉下去了,手不动了,身体前倾,盯着那个文件夹,不动了。

安文姝会杀人吗?会。

很早以前,早到安文姝第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时,刘垭仁就觉得安文姝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他人生首次真正意义上感觉到什么是杀气,就是在面对安文姝的时候。

那根拍戏完全不同,演的再怎么真,对手戏演员的演技再怎么好,也不一样,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那是真正的恶意,能让人脊背发凉的恶意。

可刘垭仁那个时候不害怕,更多觉得刺激,让他觉得安文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的刺激。

某种程度上说,刘垭仁就是因为安文姝给他带去的不同与任何一个人的刺激,他才会喜欢上她。

因此,关于安文姝会杀人吗的这个问题,刘垭仁能很肯定的说一句,会。

可安文姝真的杀了人呢?不知道。

刘垭仁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未想过万一安文姝真的杀了人,他要如何面对。

假设换个场所,换个跟他讲这件事的人,哪怕没有真的见过‘尸体’,刘垭仁都能以玩笑的心态面对这件事。

杀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安文姝神经病的程度,手上沾染一两条人命是基础设定啊,那就是安文姝自带的危险属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尸体’就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眉目清秀,脸色苍白但没有死去,还活着,生理机能上的活着。

他看到了脸,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他就那么看到了,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有名字的人,首尔大在读研究生,当地有名的天才还上过新闻,甚至才22岁。

花一样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年纪,未来大有可期的年纪,那个叫尹妍儿的女孩子躺在他的面前,不是一个无名氏的尸体,活生生的躺在他面前。

刘垭仁不知道,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凶手。

文件夹被翻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最上面的尹妍儿的生活照,跳跃着对镜头抛出学士帽,她的毕业照。

‘啪!’文件夹被迅速盖上,照片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刘垭仁的手在发颤,哆哆嗦嗦的根本不由他本人控制的颤动。

按住文件夹的手五指张开再握拳,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手让它别抖了,手不听话,胳膊不听话,肩膀不听话,肩膀往下的那个胸膛里的器官也不听话。

大脑和身体好像无法协调。

脑死亡。

医学词汇就这么冲进刘垭仁的脑海,冲的他像是被人一拳打在胸口猛的往后倒。

‘碰!’文件夹掉地上了。

VIP接待室的走廊尽头有个吸烟区,准确的说是逃生通道,但大家都当那里是吸烟区。

这一层都是接待区,理论上是不禁烟的,但好歹是医院,整栋楼都是戒烟的。

不守规矩的VIP抽烟也就抽了,没人会真的阻拦,但守规矩的人还是回去‘吸烟区’抽烟。

安文瑒就是守规矩的人,他和同样守规矩的安文昊在这里抽烟。

两人脚下已经一地烟头,一包烟都抽完了,新开的一包也只剩一半。

安文昊坐在楼梯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阴着脸一言不发,平时的什么君子端方完全没了,倒像个被困住的野兽,随时可能爆发。

安文瑒靠墙站在他对面,他存在的目的是困兽的人,他得阻挡安文昊接近刘垭仁亦或者任何人,他是安文昊的牢头,贴身的那种。

楼梯道里看着就他们两人,但上下的拐角处各站着四个保镖,紧急通道的门外还站了四个,前后十二人盯安文昊一个,保证安文昊无法突围,去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紧急通道里的光线很弱,是应急灯,得有动静才会亮,亮一会儿之后自动灭。

两人都没什么动静,那灯是黑的,光源来自紧急出口指示牌的荧光灯。

烟头的火星倒是亮,吸烟时燃烧的猩红小点在幽暗的环境里格外的亮,亮的很有鬼片的气场。

安文瑒无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闭嘴。

安文昊声音嘶哑。

安文瑒闭嘴了,转身打开紧急通道的门出去了。

留下也没什么意义,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安文昊...就这样吧。

满身烟味的安文瑒回了接待室,那么长时间那点文件该开完了,可他推门进去,刘垭仁不见了。

安文瑒头一扭逼视门口守门的保镖,一句‘人呢’就在嘴边,屋内靠着门口的洗手间的推拉门被拉开,刘垭仁抹着脸上的水珠从里面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楞。

先回神的是洗了脸冷静很多的刘垭仁,对安文瑒微微鞠躬,直起身道别我该告辞了。

在他要说话前抢先道我没看文件,我也没见过你,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出来跟朋友吃个饭。

安文瑒眯着眼睛打量他,右脚往前跨了一步反手关上门后退靠在门板上,挡住了出口,语带抱歉,表情却没有道歉的意思,对他说我们确实见面了,你不是跟朋友,也没有吃饭,今天确实发生了事情。

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已经牵扯了,就不能装什么都没发生了。

垂下头撩起衣摆擦拭脸颊的刘垭仁把脸上弄干净,再对安文瑒说我也很抱歉,我不想参与这件事,不管你们要做什么,跟我无关。

说着看了眼他身后的门我能走了吗?对不起。

安文瑒叹气,他这两天做了N次坏人了。

刘垭仁笑了笑,转身去沙发边坐下,翘腿抱胸,一副随便你,反正我不合作的态度。

安文瑒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他不想来硬的,就像他说的,刘垭仁说起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这要是算起来,这位也是无妄之灾。

不想来硬的,那就来软的呗。

安文瑒从门边往里走,坐在刘垭仁的对面,给他讲属于安文姝,属于他的小妹妹的故事。

故事当然不是事实,更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故事而已。

安文瑒的故事里,安文姝生病了,精神疾病,有危险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那种学名叫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疾病。

故事里他们一家包括安文姝自己都在努力和病魔抗争,最初有点成效,可病魔席卷重来,太过厉害,安文姝失控了。

失控了的安文姝危险程度直线上升,他们得做点什么才能......我不想听。

刘垭仁打断他的话,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听,不想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安文瑒无奈了,这帮人都这个德行,摆出恳谈的态度我不会对文姝做什么,她是我的妹妹,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我,我们家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我们只是想帮忙。

刘垭仁放下翘起的腿坐正那不应该你来告诉我,如果安文姝需要帮忙,她会跟我说。

或者,你们先跟她说,然后让她来跟我说。

抬手制止安文瑒开口让他搞清楚我和安文姝在谈恋爱没错,但她不是我的附属品,我也不是她的。

实际上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来,我没资格去插手她的事情,就像如果今天是一个什么人跟安文姝说,希望能让我做什么,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她同样不能不经过我,就打着什么我要帮助你的旗号做事。

我理解你或许是好意,但我自己都不能接受那样的好意,我想象不出来安文姝有什么理由接受。

你不应该找我来,你冒犯的不是我,是安文姝,你应该道歉的也不是我,是她。

你对我说她是凶手,对我说她失控了。

我感觉不到你的话里有任何的好意,我也感觉不到你想帮忙,我只听到你想要让我做安文姝不会想让我知道,更不会让我去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对此不关心。

我不会跟安文姝说我见过你,我也不会跟她撒谎我没见过你,如果她问了,我一定会说,但她一般不会问我去哪了这种问题。

我想,这就是我们见面的结局了,我们没必要多聊,没意义。

安文瑒皱眉开口你先听我说......刘垭仁起身打断他我不想听,你是哥哥也好,长辈也好,哪怕是她的父母,不论是谁,也不论那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她不知道的,会影响到她的事情,我是指任何事,只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影响到她,那我就没资格介入。

这是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界限,我不认为我有需要去了解任何她没有告诉我,而需要你们告诉我的事情。

丢下话转身就走的刘垭仁脚步突兀的停下,因为安文瑒的话停下,转身看着安文瑒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

靠着沙发扶手的安文瑒伸手示意刘垭仁坐下,重复了一遍让他停下的那句话事关你家人的安危,你还觉得你没必要听吗?刘垭仁直接掏电话出来,刚解锁,安文瑒就让他想清楚你如果打给安文姝,那你的家人就不是可能有危险,是一定,我可以拿信誉作保,你连尸体都看不到,只会从检察官手上拿到失踪的定案。

手指不自觉收紧的刘垭仁紧紧的盯着安文瑒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小忙。

什么。

参加一个访谈。

刘垭仁一愣,安文瑒的话还没说完我需要你隐晦的告诉媒体,你被潜规则了,你无法反抗,你也不敢提及那个人是谁...停顿半秒确定他听懂了,继续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荒唐的刘垭仁听懂了,听懂了之后直接就告诉他不可能!我很抱歉这么跟你说话,真的很抱歉,但,我很抱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安文瑒低头调整黑曜石的袖口,抬起头时,态度已经是上位者了请坐,我们需要沟通细节。

刘垭仁嗤笑一声转身就走,门拉开,门外的保镖直接伸手挡住他,而他身后是被搅和的没有耐心遵守君子风度的安文瑒。

他的时间有限,要尽快。

否则,困不住安文姝。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有人在医院被人威胁, 有人在墓地也被人威胁。

李明正再怎么也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被绑架不是发生在幼儿园、小学、初中,哪怕是高中, 反正都是弱小可欺的年龄段, 他都要三十了!被绑架了!还是在自己家被绑架的!他妈还跟绑匪说天冷了多穿点再出去玩!然后!那个傻逼绑匪还是他兄弟!你吃错药啦!被推下车的李明正大叫,即生气朴灿洲叫保镖把他从床上直接搬到车里的绑匪操作,更气他在凌晨把自己带到坟山来!有毛病啊!凌晨五点!来这里干什么!招鬼吗!朴灿洲冲瞎叫唤的李明正扬了扬下巴, 把李明正抬上车的保镖就再次抬起睡衣都没换的李明正上山了, 李明正一直叫, 朴灿洲理都不理。

李明正就这么叫了一路,朴灿洲一个字都没跟他说。

就在李明正幻想自己即将被活埋, 放弃挣扎试图跟朴灿洲商量, 他很冷, 给床被子裹一下的时候, 他们到了。

半山腰, 李明正被放下来, 之前是台阶能扛着, 现在要进小道, 两排坟墓中间的小道, 道路两旁种着松树, 再抗,李明正会被树打到, 他得下来自己走。

上山的有四人,一个保镖在前面打着手电筒照明,另一个保镖按着李明正的肩膀推着他跟着那人, 朴灿洲走最后。

走了没几步,准确的说是过了四座墓碑,李明正表情就不对了,他知道这是哪,安家埋夭折孩子的公共墓地。

这是韩国还是朝鲜时的老规矩,也可以理解为大中华文化圈的老规矩,没有长成的孩子不算‘人’,不能埋进所谓的家族墓地里。

现代社会了,公共墓地就是个好选择,收费高昂的公共墓地还有专人照顾。

这里不止埋过安家的孩子,也埋过李家的,埋过不少人家的,因为这里收费高昂,也因为这座山的山脚有个村子,村子之前开发搬迁了,但存里的寺庙没搬,为了这座坟山特地留下来的,里面的和尚每天都会诵经祈福。

一条小道,十二座墓碑,都姓安。

李明正被推到最后一座墓碑前,保镖留下对着墓碑照的电筒一起往后退,退到来时的台阶上,天黑,他们远的影子都看不见。

李明正身边站着能看到影子的朴灿洲,但他的视线盯着墓碑无法移开。

那...是什么?安文姝的墓。

.....安文姝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吧。

没看到立碑的人么,安昌建为他孙女立的碑。

我.....草!李明正大退一步差点把自己绊倒,慌乱的扶着松树站稳,表情超级古怪你给安文姝立个碑还用安家老爷子的名头,你疯了吧!朴灿洲无敌鄙视的让他别发疯了看清楚这里是哪里,我能在这里给安文姝立个碑?你以为安家死绝了吗!李明正:......朴灿洲:......天寒地冻,夜风萧瑟,李明正打了个冷颤,望着朴灿洲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不出话来。

朴灿洲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用他问,直接告诉他我盯了安家有段时间了,安文姝生日的那天,老爷子在这里转了一圈,时间点太特别,我让人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更特别的东西。

手往墓碑一指衣冠冢,知道是什么吧,里面摆的是安文姝从小到大所有的获奖证书,安家也够无聊的,还特地做了防腐。

你TM挖坟!!!李明正声音都劈了。

白了他一眼的朴灿洲说不挖坟我怎么知道安昌建来干什么的,你自己都说了,安文姝也不是多特别的名字,搞不好安家以前真的夭折过一个安文姝呢。

李明正拔腿就想跑被朴灿洲拽着后领抓回来,在关键的时候无敌聪明的李明正双手抱头嘴里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转瞬被朴灿洲甩在地上,踩着他的背,让他老实点。

干脆趴在地上装死的李明正依旧捂着耳朵,他一个字都不想听,这种家族秘闻,他绝对不能知道!尤其是从朴灿洲这个疯子嘴里知道,这家伙都能干出挖坟的事情来了,还能出什么好点子!绝对不能听!朴灿洲的人生哲学里就没有怀柔这个词,脚跟用力往下压,压的李明正连连拍地投降,就这样还是踩着他不让他起来,就让他安静点,他要说话了。

从装死变的真的快死了的李明正申请人道主义援助我穿着睡衣呢,冷死了!老实点。

朴灿洲才不管他,自顾自的说自己的安文姝的身份很诡异,说她是安家人这座坟就不应该出现,这座坟出现了安文姝就不可能是安家人。

但李淑媛认她是自己的女儿,三天前她被邀请去斐济参观一个当地的妇女组织。

安文侑认她是自己的姐姐,昨天,他被送去莫尼黑做学术交流。

安修贤人没了,不知道去哪了,我的人找不到。

安文昊身边跟着一帮人,安文瑒好像在监视他,不对,不是好像,就是在监视他。

我给安文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尹妍儿死了,我以为这家伙会给安文姝扫尾,或者干脆推一把送安文姝进看守所,他们不是抢继承人呢么。

要是安文姝进了看守所,那就好操作了,不过安文姝没进去,也行吧。

在安文瑒扫尾的时候也能拖他下水,到时候可以用他把安文姝一起拉下来。

可安文瑒折腾了快一个礼拜,把安修贤那一家折腾的四分五裂,偏偏没去处理尹妍儿的事情,只是封存了档案。

更有趣的是,安文瑒今天,应该是昨天了,昨天下午安文瑒偷偷摸摸的见了刘垭仁一面,晚上刘垭仁就去中央大学参加了一个半公开的演讲。

大晚上的,晚饭的点,演讲?这年头艺人意外的拼搏啊。

朴灿洲低头借着月光看着李明正的表情,天太暗,看不清楚,弯下腰想看的清楚点刘垭仁在演讲的时候回答了一个学生的提问,问的是娱乐圈有没有潜规则,他的回答很有意思。

他说.....李明正一拳打中他的膝盖窝在他吃痛的瞬间翻身滚了两圈,大叫别动手!我错了!就是这个瞬间,朴灿洲的鞋底擦过他的鼻尖踩在他的耳朵旁,嗤笑一声,反手把李明正拎了起来。

迅速站好的李明正双手合十特别怂的道歉。

大家多年兄弟,李明正很清楚朴灿洲是真疯,在他疯的时候最好别招他。

这家伙最辉煌的战绩是把亲妈弄进了医院,货真价实疯子,一点不掺假。

配合绑匪的李明正怕朴灿洲又发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接话你怀疑安文瑒要动手把安文姝彻底按死?看他不说话,小心翼翼的让兄弟理智点先不说安文瑒是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是,他也没办法用这种手段抢继承人的位置,安家不是很在乎那个,但很在乎一个人的品性,安文瑒真动了手,安家老爷子会先收拾他。

问题就在这里。

朴灿洲边解风衣的纽扣边说问题就在于安文瑒不会那么做,那么做没意义,可他所有的动向都是要找安文姝麻烦的。

刘垭仁的那个演讲一旦被公开,过两个小时就能上热搜,他差不多就是在说自己被潜规则了,还是被迫的,只要安文姝跟这件事扯上一点关系,她经营了那么久的好名声会一朝葬送。

李明正伸手帮他解扣子扒拉他的风衣穿上,顺便指出他话里的漏洞名声这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哪怕安文姝一直在给自己刷名声,但就算名声坏了,还是因为男女关系坏的,这种事算什么攻击啊,根本没损失的。

名声什么的,又改变不了地位。

我给安文姝做了行为模板,她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是根据她的行事作风可以推测出来,名声对她很重要,重要程度远超过钱和权。

理由是什么不知道,但安文瑒针对的就是安文姝认为重要的东西,他想毁了那些。

可他想毁了那些的同时封存了尹妍儿的资料,如果不是准备把尹妍儿当后手......打断一下。

李明正裹着衣服提问尹妍儿是谁?朴灿洲愣住,李明正也楞了,下一秒就得到兄弟巨大的白眼以及回答首尔大那个给D社举报安文姝在学校......懂了。

李明正心虚的笑笑那不是李莉娜接手了么,我就没关注啊。

他干嘛要知道一个以及会被处理的女人的名字。

说完又发现不对了,望着朴灿洲你说她死了?谁干的?李莉娜不敢杀人,她的极限也就是打断手脚了。

扬了扬下巴的朴灿洲表示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李明正换了个站姿双手伸进风衣口袋找烟你动手杀人栽赃到安文姝身上?你是真的病的不轻,你当安文瑒傻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丢给他的朴灿洲说我能栽赃,就没人能查到。

现场有安文姝的指纹,也有安文姝出入过尹妍儿他们家住的小区的监控。

尹妍儿失踪的第二天,她父母紧跟着失踪了,安文姝就是当天去的那个小区。

所有证据都指向安文姝,我是负责给安文姝收尾的人,但是没收干净,检方入场,所以打电话找安文瑒帮忙的。

安文瑒会信你?李明正不信。

朴灿洲表示不用安文瑒信证据知道么,一切讲证据。

不过,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安文瑒信了,并且直接封存了档案,不准任何人查。

紧接着,那一家出国的出国消失的消失,没办法消失的安文昊被安文瑒监视了。

你看,这里面是不是很有趣~完全不觉得有趣的李明正从烟盒抽了根烟出来思索着这件事,犹豫的开口你怀疑安文瑒会把尹妍儿当后手的意思是,你觉得安文瑒会用尹妍儿去威胁安文姝,要不然听话,要不然坐牢?摇头说这不可能安文瑒就是把档案毁了想办法让安文姝出国,都不会让她坐牢,她是安家的继承人。

男女桃色绯闻伤害的只是安文姝的名声,继承人成了杀人犯,那受损的是安家。

伸手问他要烟的朴灿洲也是这么想所以说,安文瑒的做法很奇怪。

给他递烟再问他要火的李明正吐槽哪有你奇怪,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她呀~朴灿洲龇牙一乐我想她变成我的~点烟吸了一口就听到这话的李明正被烟呛得连声咳嗽,吼了他一句今晚说了无数次的话你有病吧!朴灿洲撇嘴换了个说法她关过我一次,弄了个到处透风但我就是出不去的笼子关过我。

所以...这是报复?李明正拍着胸口顺气好吧,这我比较能接受。

不在乎他能不能接受的朴灿洲说我要给她弄个笼子,把她逼到绝路上再冲她伸手,就像她当初跟我说,我只能选择她一样,让她也只能选择我。

李明正再次被烟呛到,这次咳的撕心裂肺的,夹烟的手指虚指着朴灿洲不停的抖,好不容易不咳了,面对兄弟却像看外星生物你TM还真打算用这么诡异的方法跟她说你喜欢她?什么鬼,这已经不是神经病了好吧,这就是脑残啊!谁怎么追妹子的!会被打死的好不好!对象是安文姝更会被打死,挫骨扬灰!被看穿的朴灿洲一点都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这招简直完美你不懂,安文姝才不是那些情情爱爱的女人,想要跟她在一起要不然是征服她,要不然就要接受被她征服。

不想跟脑残聊天的李明正问重点那跟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你是最后捅刀的人。

朴灿洲上下玩着手上的烟对李明正说安文姝手上几个大项目你都能卡住,电影、许愿、高中义务教育、岛屿开发。

她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能撕破天的人,你要做的是堵住她所有的退路。

安文瑒能给安文姝找的最大的麻烦是名声,可名声弄不死安文姝,她一定能起来。

但安文瑒搞不好会逼走安文姝,韩国就是个小地方,安家想赶人离开,安文姝搞不好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待。

名声坏了就坏了,换个地方重起炉灶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她需要钱,安家会收回她名下的一切,只要在韩亚银行的账户很可能被冻结。

你是安文姝最大的钱包,只要你在,她就不缺启动资金。

你......李明正叼着烟接话我不会因为安家跟安文姝有任何矛盾,安文姝也不用担心我这个钱包出问题,我们两利益是捆绑的,她出事我也倒霉,我会比她更厌恶安家。

那么,我就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给安文姝捅刀你呢?那跟捅我自己有什么区别。

朴灿洲笑了你不是想赚一笔半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么,我有个买卖能让你直接赚足一辈子都用不完的。

抽了口烟的李明正吐出烟雾,上前一步勾着朴灿洲的脖子往回走冷死了,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话。

朴灿洲不动,扭头直视他,眼底都是寒光你不答应,这里就是埋你的地方。

甩手后退的李明正冲他叫哪有你这样的,生意是谈的好吗。

看他神色不变,摆手做怕了他的姿势你先说,什么生意能赚足一辈子的钱。

杀人夺命,抄家灭族。

朴灿洲问他要火,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告诉不太想干的小伙伴我跟安文姝就在做这件事,我是她的第二个终身钱包。

朴灿洲跟李明正说的是之前他威胁刘垭仁,要是想听就闭紧嘴巴的事情。

小额贷款。

前情就不解释了,简单来说就是给想要致富但又没钱的人贷款,给他们买种子,买鱼苗,买幼崽,买任何贫穷的岛民们想要买的一切。

没人给这些人贷款,安文姝给,或者说朴灿洲给。

利息不高,走常规高利贷的利息。

嗯,没看做,这个利息不高。

要知道这帮人没有来钱的路子,朴灿洲也不要他们给抵押物,这个利息真的不高。

朴灿洲他们还会帮忙给借钱的人联系供应商和学校的技术支持呢,哪怕算服务费也不高。

请注意,安文姝从来不玩阴谋,掉档次,她一向用光明正大的阳谋,让别人即便看得出也逃不掉的阳谋。

人都贪心,穷怕了就更贪心,越穷就越贪婪。

这不是百分之百,但这至少能代表百分之八十真正底层,整个社会最底层的一帮人。

朴灿洲借出去的钱让穷怕了的岛民们过上了稍微好一点的日子,辛苦一年有结果了,钱也还上了,好日子就到头了。

小农经济的畜牧养殖是赚不了多少钱的,更大农场规模化的产业结构都不一样。

最初利息一点都不高的贷款会卡在借款人刚好能还清但几乎没有盈余的线上,这日子刚好一点转头发现自己辛苦一年白忙了,钱进了人家的口袋,这谁能忍?必须弄他!那是高利贷!那是欺负我们劳苦大众的!村民们会闹,朴灿洲这边也不会妥协,他正经做贷款的,利息也是一开始就高知的,合理合法,你穷你有理啊!闹呗!此时,安文姝这个在劳苦大众眼中的‘活菩萨’登场,她会作为中间人跟朴灿洲协调,就像之前她帮很多村民们跟李明正、更政府部门协调一样,不涉及双方任何一方的利益,只当个中间人。

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中间人,村民们的诉求她肯定会努力帮忙达成,但朴灿洲的诉求也很重要啊,两人还是朋友呢。

这个时候就需要双方各退一步,村民没钱,朴灿洲有钱,那就继续借钱吗。

但之前的利息太高了不能那么高,要向银行一样低利率。

既然要像银行一样,那借贷就需要抵押物。

村民们手上的地产就是抵押物,他们手上也没什么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地最值钱。

到这里,魔鬼就张开了翅膀。

李明正非常聪明的听懂了最关键的那一环按照一到三年为周期,岛屿发展起来了,那帮人手上的地皮也会变的值钱。

他们以地皮抵押,你按照正规的贷款程序,会给出两到三倍的资金。

你想用他们的贪婪毁了他们,穷人乍富根本就不会再努力了,只想着怎么花钱让自己爽。

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大笔钱的人想的全是以前不敢买的东西现在能买了,全是挥霍的想法,他们压根就没有钱生钱的意识。

当他们挥霍完手上的最后一笔钱,想到的也不会是努力而是想办法再弄一笔钱出来挥霍。

一旦沉浸在不劳而获的陷阱里,这些人就彻底毁了。

这时候你们就可以抄底收购,嚣张点就直接收回抵押物,驱赶他们出岛。

朴灿洲颔首称赞他还是有脑子的,不过这不是我想,是安文姝想的,这东西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会再提供供应商,他们需要自己去找,找好的幼苗自然就贵,找差的幼苗就容易出问题。

不管是努力还是不努力,最后他们都会一无所有。

但他们贪便宜自己作死跟我们无关,正规操作,合理合法。

这不是个死局,只要足够聪明,完全可以借助这个局把自己家发展起来。

低利率是真的,他们找不到比我更低的利率了,只要他们够聪明,彻底翻身也未可知。

前提就是......他们得有脑子。

李明正接上他的话可是环境会影响一切,当所有人享受不劳而获的时候,在岛上多出许多娱乐场所消磨他们的意志时,脑子就糊涂了。

朴灿洲双手一拍看来你听懂了,怎么样,够你花一辈子吗。

太够了!操作的好能占了全罗道一半的土地。

李明正给他竖拇指干了!答应之后还特地提醒朴灿洲安文姝既然有我这个钱包一号,还准备了你这个钱包二号,你得小心她还有钱包三四五六号,到时候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双手一摊我也帮不上忙~事情谈成,威胁自然就不存在了,好兄弟情谊再次深厚起来,勾肩搭背的离开这个阴气森森的地方。

路上李明正问朴灿洲,他真的觉得把安文姝逼到那个地步是在表达喜欢吗?安文姝就算之前不知道,后来总会知道的,知道了搞不好能翻脸跟朴灿洲玩个鱼死网破,那大家都玩玩。

朴灿洲很有信心,只要事成他会直接拉安文姝去领证,那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没什么比夫妻财产要分隔更烦人的事情了。

而且他还记得安文姝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不能结婚,这代表婚姻关系对她有约束力。

下山再次坐在一辆车上的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善他们的计划,主要是朴灿洲说,李明正见缝插针的加一句,刷一下存在感。

大半夜的把李明正从家里绑架出来的朴灿洲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又把人送回去了,李明正下车直接就走,朴灿洲却按下车窗叫了他一声。

朴灿洲勾手让李明正弯腰,等他凑到窗口,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做了个掐的姿势,笑容满面的对不知道是躲不开还是懒得躲开的兄弟说事情要是成不了......跟我无关。

李明正龇牙问题肯定不会出在我这里。

朴灿洲收敛笑容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一点点收紧,李明正掩嘴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时把他的手也拉开了别扯了,你难道还怀疑我会跟安文姝告密么?现实点,谁能带我赚钱谁就是朋友,我们可是二十年的朋友了,亲故。

亲故收回了手,亲故直起了身,亲故们各自走人。

李明正是个极其有意思的人,这个极其有意思的人在SNS上给安文姝弹去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在他刚到家,关上门的那一秒,用给他开门的阿姨的手机。

早上好呀~我亲爱的妹妹。

早上好,睿智的李明正xi。

李明正,是个极其有意思的人,这是安文姝的评价。

安文姝,是个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能撕出一片天的人,这是朴灿洲的评价。

朴灿洲,正宗神经病,一点不掺假,这是李明正的评价。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2017年12月31日过了今天纷乱复杂的2017年就彻底结束, 明天就是元旦。

这个即特殊又不没那么的时间点,民臣街迎来了一位介于主人和客人之间的来客, 安昌建。

午饭时间, 安昌建同他第一次来民臣街时一样,提着食物上门的。

不一样的是,之前装食物的是食盒, 食物是韩国传统食物。

这次装食物的是纸袋, 食物是一点都不韩国的英式炸鱼、奶油洋葱圈。

典型的英国‘家常菜’, 看着就没办法引起食欲的吃食。

纸袋被放在餐桌上,祖孙分坐餐桌两边, 安昌建的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 安文姝面前是一杯红茶。

两人坐的虽然有点距离, 喝的东西也不一样, 但聊天的气氛还不错, 聊的安文姝面前的那杯红茶。

安昌建给安文姝讲古, 说是16几几年的时候茶叶被一个荷兰人从中国带去了欧洲, 那个时候东方还是神秘的东方, 在神秘东方的加持下茶叶这个外来物种在欧洲上流社会的风靡, 其中英国皇室尤为喜爱。

所谓上行下效, 皇室的喜爱让神秘东方的一个地方‘武夷山’在欧洲成为特殊的‘金山’,彼时, 茶叶就相当于金子。

高贵而稀有的茶叶一度成为战争物资,是各大战争贩子都想抢夺的资源,红茶, 安文姝正在喝的那杯红茶,一度被人称是为鲜血染红的液体。

为它死伤的人数已十万计,从这个角度来说,在一战时,每一片从东方运回欧洲的茶叶确实是用鲜血染红的,不止是红茶而已。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茶突然没那么香了。

安昌建开玩笑道。

安文姝也笑了英国为了让咖啡种植不破坏本国的植被生态,在非洲打下来的国土,压抑的黑奴还有攻略的国家,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大家半径八两啊。

也是。

安昌建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笑看安文姝所以说,英国是掠夺他国资源起来的王国,现在,没落了。

它没落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它抢不过人家了,在他们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海军时,他们就是最伟大的日不落帝国。

安文姝笑他您老是拐弯抹角的这么说话,也不怕别人听不懂。

安昌建顽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听不懂我的话的人,怎么可能坐在我对面呢~干瘦的小老头做这么个姿势,安文姝眼睛有点辣,却也被逗笑了直说吧,我们的时间都不多,来来去去的聊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题没意思。

食指敲了敲桌面下巴冲桌上的纸袋点了点,问他你想让我去英国?伸手把纸袋拿过来打开的安昌建也不绕弯子了我其实都可以,英美日法或者是中国都行,大国都一样,看你想去哪里。

英国只是我的一个建议,那边在做脱欧,对你来说,混乱的时局更能发挥你的能力。

安文姝低头笑笑,抬头望着安昌建的时候有些玩味你的两个儿子都被你教的很君子,偏偏你是个伪君子,这还挺有意思的。

安修洋和安修贤都是端方的君子,偏偏这个爹不是,多有趣。

伪君子啊...安昌建失笑摇头你记得你说过,君子只要能装一辈子,伪不伪的就是君子了。

我这一辈子都要走到头了,要不是你横空出世,伪这个字啊,我还真不认的。

可是碰到你了,我就得认,没办法,是我自己太贪心。

人呐,还是不能贪心不足,我是你的前车之鉴。

你看,你还是绕着说话,多累。

安文姝笑看他就直接说,当初我想出国你不让我走是因为你觉得我身上有值得再看看的地方,那时候你以为你能控制我,攥在手里总比放出去安全。

你上一次来民臣街时就发现控制不了我了,可我能给安家带去全新的辉煌,这一代安家很可能在我手上创造你都无法想象的光芒,你就舍不得我走了。

安昌建颔首说她说得对年纪大了,人老了,什么时候死在哪里谁知道呢。

这个家族我在,我能撑着,他们在我的羽翼底下能活成君子,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人更是磊落。

但我走了,你看看我们家还有谁能一边让外界不敢碰,一边还能壮大自身。

我找不到,你出现了,你可以,我怎么能舍得呢。

舍不得就成了贪心。

安文姝接上你舍不得我能为家族创造辉煌,但你又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

你可以接受伪君子,你也可以接受打着做好人好事的旗号为家族获取利益。

但你接受不了,我做事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安家。

我和家族相互利用而不是相互成就,我还是我,安家还是安家。

即便我是安家的继承人,我也不会把家族当成我的责任。

这点对你来说,很危险。

再次认同的安昌建说你做事太容易走极端,好像对你而言事情没有中间地带,没有做到一个程度就应该停下了。

就像你在做的岛屿开发,计划定到地皮买卖就应该结束了,因为到这里即便被人发现你在其中掺和了一脚,不是你对外宣称的你没有任何利益,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事情你做了,拿回点利益很正常。

可你非常搜刮到极致,把所有利益点都压榨出来,要和朴灿洲一起弄贷款。

这事要是一个弄不好,就是几千人流离失所,那些人会变成流民无家可归,那是大罪孽,你洗不干净。

安文姝笑了我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是安家洗不干净。

是,安家洗不干净。

安昌建笑叹一声安家不可能洗干净的,你还太小,二十代,不管在谁看来那么大的事都不会是你这个小朋友做的。

动静闹的那么大,你又姓安,李明正也裹在里面,庞大的利益,让所有人眼红的利益怎么可能是你一个小姑娘做的,安家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呢。

真闹出来啊,说不定一些老家伙以为是我做的呢。

靠着椅背翘起腿的安文姝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我永远不可能像你一样在乎一个家族,更不可能在乎它的名声。

我把自己弄干净就够了,但你觉得不够,你觉得我失控了,你想赶我走。

这么说就不对了,不是我赶你走,是你在逼我放手。

安昌建让小姑娘不要倒打一耙我舍不得你走是一种贪心,你舍不得你在韩国打下的地盘也是一种贪心。

我们两个贪心的人啊,不过是过过手较量一下,我输了,恭请你出国,我赢了,你就为家族出力。

安文姝笑而不语,安昌建指着她笑骂你这是到最后一步还要我给你背锅,你爹妈兄长这次之后要恨我了。

欺负一个老人家,你这个品性可不好。

安文姝挑眉,这次倒是绕着说话了这个我也是不认的,我想留下的,是你们要赶我走。

哎一古,我的小孙女啊,如果不是我多活了这么些年,还真的就信了呢。

安昌建很是感叹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小孙女呢~又很郁闷文瑒那孩子蠢的要死,你们来往那么久了,他居然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动手都动手了,刀子都捅出去了,他又怕你真的受伤,不想着乘此机会一次性按死你,反倒想着送你出国,妇人之仁的蠢货。

很认同他的评价的安文姝嘴里说的却是如果不是他妇人之仁,我就要出手了,心软不是坏事,好人总有好报。

白了她一眼的安昌建说看看,这才是继承人,我期待的继承人。

心可以善但手段要硬。

一旦确定什么东西不需要了,什么人拦路了,就铲除他。

而不是把危险的东西丢开,当看不见,就不管了。

文瑒还有的学,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他能接手安家的时候。

看了眼安文姝你说呢?安文姝说啊这点我帮不上忙。

一点忙都不能帮?不能。

安昌建倒是好奇了这又是为什么?你们家很有意思,安修贤这一家尤其有意思,虽然我觉得变化不大,但我或多或少还是变了点。

安文瑒这样的,在以前早就被丢去喂狗了。

可我是个好人,被安文侑,李淑媛那样的人感动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好好的活着,他自以为能做到的事情我告诉了你,给你一个补救的方法,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聊聊怎么解决他。

安文姝看老爷子露出嫌弃的表情笑了他也是好心,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

不过现在的结局也不错不是么,我没有因为他挑衅我而做什么,你也把他做的事全部清干净了,我们双方都能接受这个结局。

我出国,安家还是安家,如同我第一次跟您见面时给您的建议一样,我们互不相干。

但让我帮你教一个继承人出来,帮你看着安文瑒别犯傻,我还没好到那个份上,你也付不起请我教导他的代价。

何况,他确实挑衅了我,虽然没成功,也是挑衅过。

这样的人在我手里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放过他一次,就是我对安家全部的情谊。

我在这个家玩的还算开心。

安昌建长叹一声可惜了啊。

安文姝也跟着叹息是很可惜。

两人可惜的不是同一件事,但两人都觉得很可惜,可惜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正文 全文完在一切发生之前, 在朴灿洲忽悠刘垭仁没成功出了民臣街的大门就一个电话打给安文瑒之前。

在此之前,在尹妍儿还活着的时候, 在《国家破产之日》杀青的第二天, 安文姝和金美和谈了桩生意,对接这桩生意的人是在金美和这样的长辈眼中‘一事无成’的小儿子,李明正。

生日的具体内容可以看做是朴灿洲同李明正说的可以让他一辈子都不缺钱的贷款改编版, 朴灿洲对李明正说的版本就不重复了, 安文姝说给金美和的版本是日韩党争。

韩国政坛分左、右, 日本也分,由于历史遗留问题, 日韩双方的右|翼之间联系的很密切。

右|翼代表的是大资本方, 全世界的右|派都是大资本方支持的。

想当初安文姝刚得到清潭洞的那栋楼, 李明正去找安文姝时给安文姝看过一份股份让渡书, 那是他妈金美和担心儿子真的没未来给儿子留下的保障。

日本松下集团的股权, 金美和本人就是松下家族的成员之一。

日韩资本之间的复杂结构从这点就能看出端倪, 日据时代太长, 高层之间不止联姻谱系混乱, 利益牵扯就更混乱。

新上台的文先生是妥妥的左, 李落渊是右, 安李两家都是右,资本方, 传承多年的家族天然的右。

曾几何时李落渊对安家小崽子们的不屑就是在于那帮人根本不会站队。

理应是右的李落渊站到了左边文先生的阵营里,这不是背叛也不是妥协,只是政治手段。

而日韩右翼之间的盘根复杂, 就预示着左边的文先生肯定会跟他们掐起来。

打压敌对派是所有政客的本能,连之一都没有。

因为双方的政治诉求完全相反,一方上台,另一方就等着被针对。

日韩两国的右|翼牵扯深,但韩国还有个特殊的情节,反日和亲日两派。

理由也是历史遗留问题,详细就不解释了,简单点说就是明面上大家都反日,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比如慰|安|妇。

实际上,亲日派占据韩国高层尤其是政府高层的大多数,举例的话,朴女士就是亲日派之一,他们一家都是,朴先生早年还是日本军官呢,正经上过战场参与过侵华战争的。

历史遗留留下了很多问题,历史遗留也给未来创造了很多发展机会。

安文姝同金美和谈的就是发展机会。

在朴灿洲的嘴里,贷款是抄家灭族的恶魔计划,在安文姝的嘴里,这个计划就是可以帮助日韩两方的右|翼联系的更紧密的发展大计。

日韩都是岛国,双方在农业问题上有类似的‘天灾’要抗衡,不同的是作为老牌发达国家,日本在相关产业的技术和人才储备要比韩国先进的多。

光靠旅游业带起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是不现实的,想要真正的富裕起来还是要有可行的经济支柱。

如得粮岛那样的小岛太小了,发展工业不合适,农业、畜牧业、养殖业辅助旅游业就可以操作。

这点日本比韩国熟,人家有鹿岛、有猫岛,有各种岛,做熟了的。

韩国不是,安文姝这个岛屿开发才冒个头而已。

但是这种土地开发的项目是不可能大规模的引进外资的,更别说韩国明面上竖起的大旗还是反日居多。

但岛屿开发不行,贷款却可以,私募基金是不需要公开背后资本方的,私募基金的持有者是谁,有多少人持有只有基金运作的人知道。

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任何监管机构都不会自找麻烦的去碰这样的资本方,这帮人可不缺钱打官司,更不怕一纸诉状状告当局,当局只要敢违规操作要检查,他们就能告的他们全体下台,还要公开道歉。

朴灿洲对李明正说,那是笔能让他一辈子不愁钱的买卖。

这个说法不准确,那是千亿资金的买卖,何止能让李明正一辈子不愁钱。

这个千亿买卖到安文姝的嘴里也是千亿,不是千亿韩元,是千亿日元。

给个提示,日韩货币汇率是1:10.6。

也就是说,安文姝把项目价值翻了十倍。

这十倍翻上去的不是项目有什么隐藏优势,而是项目如果由金美和牵头找到日本资方,那么项目就不再局限在全罗道,完全可以推广到韩国所有类似得粮岛的岛屿,盘子变大了,资金池自然就变大了,赚的当然就更多。

作为牵头人,也是作为能在韩国说得上话的总理夫人,金美和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身上松下家的血脉是日方会进场的主要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日资入场牵动经济脉络,那文先生要搞事情的时候就要估计这一方的利益了,对李落渊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安文姝去找金美和聊这个的时候,金美和给安文姝的回答是,这种大事还是要去找李落渊谈,她就是家里的妇人不管那些的。

妇人、夫人,相似的称号,不同的作用。

安文姝把李明正推到夫人面前,让金美和身边听的两眼放光李明正去说服他妈。

这种从天而降的馅饼,要是给他爹落入李落渊的手里就没他什么事了,但在他妈手里,他们两都获利,巨大的利益。

一座金山就摆在面前了,李明正能让这座山张腿跑了?不!可!能!因此,李明正成了这个项目的联络人,说服了亲妈之后就兴冲冲的跑出李家的本宅准备去找安文姝,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之前告辞的安文姝的车停在路边。

换了辆车的李明正等前排的司机下车,车门刚关上就跟安文姝炫耀,事情成了~安文姝对李明正在搞定亲妈这件事上很有信心,李明正比她还不想李落渊掺和这件事,这位刚被亲哥压制过,对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这个概念,无限清晰。

这也是她把李明正叫过去一起听那个计划的原因,李明正会说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贵妇人的。

长篇大论的跟妹妹炫耀自己这么搞定亲妈,拍胸脯打包票的李明正说他妈绝对站在他们这边,让安文姝放心。

安文姝笑眯眯的听着他说,看他说的嗨,还从车里的小冰柜拿了瓶水递给李明正,让他边喝边说。

开瓶喝了一大口的李明正咽下水后反应过来你不想听我说这个是吧,那你说,你想要让我做什么,我妈那边我搞定,剩下的人,我要怎么做?在研究你要怎么做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安家。

李明正旋转着瓶盖,脑袋转的比手快,迅速理解安文姝的意思是,得先解决他们。

安家一定会阻止,牵扯地皮的买卖他们不会允许日资进场的,不动产一旦定下,岛屿到底是韩国的还是日本的就说不清了。

扭紧瓶盖望着安文姝有些怀疑这话我说没问题,你这么想不太合理吧,安家在这件事上是个□□烦,但对你来说他们可不是,你要为了赚钱抛弃家族?不是我要抛弃家族,是我们双方不再需要彼此,得有个合适的机会拆分我和安家。

我需要做事,做很多事,那些事情可以增长我的资产。

只要我在韩国一天,我就一直会跟安家捆绑,很多事我都不能做,我得顾忌安家,声誉、名声、家庭成员等等。

但我离开,这点就不存在了。

安文姝望着李明正家族可以共富贵也可以共患难,但自己和家族只能选一个,当然是自己更重要,不是么。

一切向钱看的李明正完全理解安文姝的意思,但他对安文姝说的是我不建议你那么做,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你始终是一个人。

家族积累的不止是财富而已更多是人脉和人脉堆积起来的无形的财富,我也爱钱,但再多的钱哪怕是让我成为世界首富,我也不会丢下家族。

这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没有第二种选择。

安文姝笑了我不是丢弃,是预防争端。

李明正沉默了数秒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安家会对你出手?把你变成李莉娜那样的弃子?摇了摇头不会,你们家跟我们家不一样,就算你们家跟我们家一样,光凭你的能力,你就不可能成为弃子。

不,我的意思是,安家会出手截断这个计划,但时候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文姝让他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只看当下要想这个计划能成,我们就得防止安家能插手,我需要一个机会跟安家拆开来,去做更多不被安家接受但我会得到利益的项目。

我还是安家人,只是不在韩国的市场上玩了。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李明正问她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国?看她点头,皱眉思索道你想借着出国脱离安家...扫了她一眼换了个说法你想脱离的是安昌建那个老爷子的控制?这个他就能理解了,他也觉得他爸挺烦的。

至于他们家老爷子,注意力都在他哥身上,跟她没什么关系。

安文姝颔首笑道是这样没错。

好吧。

李明正懂了,问她你想让我做什么?暂时怎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

安文姝说等着朴灿洲来找你。

朴灿洲?嗯。

李明正又糊涂了这件事你还准备拉着朴灿洲一起?他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不想拉他一起,这次是他自己凑上来的。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找你,他.....安文姝伸手让他先别问,等她说完朴灿洲肯定会找你,但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我不确定。

甚至他找你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是,他会找到你,利诱你,然后要求你对我下手,你......先等下。

李明正打断她你这前后不对啊,先是安家要找你麻烦,然后是朴灿洲也要找你麻烦,你是干了多让人讨厌的事情?安文姝笑看他一眼那你是想跟他们站在一起呢,还是跟我一边?必须是你!李明正立刻表明立场你继续,我听着。

继续的安文姝跟李明正说她对朴灿洲那边的事情没办法确定,朴灿洲身边随时跟着人,本身保密性就高,不好接近所以也就不好查动向。

朴灿洲具体会做什么,她不太能肯定,大概率跟钱相关。

比如让李明正切断她的资金来源之类的,她手上几个有大收益的项目李明正都能切断,那会给她造成不小的麻烦。

李明正听的似懂非懂,问安文姝,他是要假装同朴灿洲合作朴灿洲,假模假样的切断她的资金来源吗?这东西不靠谱啊,朴灿洲又不傻,他是真的做了还是没做,一查就知道了,骗不了人的。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在他找你的时候跟他说你合作就行,我需要知道他做了什么,而他一定会告诉你。

安文姝拍拍哥哥的肩膀发挥一下你怂怂的演技,小少爷现在很焦躁,理智被急躁影响了,你装的像一点,他看不出来的。

皱着脸感觉没那么容易的李明正对她说那家伙很敏锐的,他装傻我看不出来,但我骗他,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以前的朴灿洲可以,但现在不行了。

安文姝让他有点信心朴灿洲急了,拖的时间越久他越急,昨天就是典型。

他居然让李莉娜把人带到我面前,拿到威胁我,让我看一场戏,他急了,他怕我真的一直穿着所谓的圣女的衣服不脱。

他迫切的想要把我的皮扒下来,急切的想要证明我跟他才是一国的。

我们...不,是他太想要一个完全能跟他站在一起的同伴,这个世界无聊的他都要爆炸了,多了一个我,他就看到了希望。

可我这个希望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就是不冲他伸手,不接受他的拥抱,他忍了一年了,快忍不下去了,我们都没什么耐心,他的耐心要到头了。

这话说的李明正怪怪的你把朴灿洲形容的像是得不到玩具就想抢的傻子。

对啊,他现在就是想抢玩具的傻子。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让你去忽悠一个想抢玩具的小男孩,没问题吧。

跟朴灿洲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李明正不是很有自信,但...我试试。

时间滴答滴答的往前走,走到了朴灿洲用破解器开了民臣街大门的那天。

那天朴灿洲打开了刘垭仁不知道密码的平板,跟刘垭仁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你就是个玩伴之类的话,那天朴灿洲给安文瑒打了电话。

一个礼拜后,安文瑒给刘垭仁打了电话,约当天下午三点,首尔大附属医院见。

下午两点,刘垭仁准备换衣服出门,安文姝邀请他去书房。

调整着领口的刘垭仁跟在安文姝身后进了书房,本来没什么想法,这边说是说禁地,但安文姝真没跟他说‘你不许进去’,他是进来过的,只是没进过几次而已。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安文姝给他演示了,为什么她的书房不能进的原因。

书房是民臣街二十九号的监控中心。

双手维持着翻领口的姿势傻住的刘垭仁看着本来是一面白墙的地方突然变成装满整面墙壁的液晶屏墙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方。

扭头回看是关上的门,往前是关上的窗户,往左是靠着书桌站的安文姝和她背后的一面书架墙,往右,就是那一大片液晶屏。

脑袋前后左右转了三四圈转的头都晕的刘垭仁慢吞吞的放下手,指着占据墙面的液晶屏望着安文姝那是...什么?家里的监控。

家里....什么?安文姝笑了,走到刘垭仁身边让站着不动的刘垭仁让个位置,等他傻乎乎的向左平移给她让了位置,上前开门招呼依旧傻愣着的刘垭仁跟上。

从走到开始,一幅画、一个花瓶,天花板边角的雕花,走廊到客厅过渡的踢脚线,客厅电视柜边上的小博物架,电视柜前茶几上永远放着各种小零食的小果篮,等等,等等。

安文姝抬起果篮把里面零碎的零食都倒在茶几上,拿起空篮子再把刘垭仁带回书房,指着液晶屏墙壁的右上角让他看。

那面墙里的画面是分隔成很多块的,右上角那一块刚好能看到刘垭仁那张傻乎乎的脸,对着空篮子的脸。

我以前认识一个在网络世界无所不能的家伙,那家伙教会我一切的影像都会有奇妙的作用。

安文姝随手把果篮放在书桌边那个朋友不在了,但这招很有用,有备无患。

手指凌空绕了一圈这里不是我的地盘,这里进出的人也没有让我可以完全信任的,家政阿姨也好,别的人也好,他们在我的地方游荡,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四处乱走。

刘垭仁依旧傻着,傻乎乎的问她这不是你的房子?律法上是。

安文姝回答他就因为律法上是,我才能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在法律认可的我的私人财产的领域里装监控啊,不然我不就成偷拍了么。

脑袋还是没能转过来的刘垭仁话都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你连我都不信?安文姝挑眉望着他,刘垭仁怔住,半响后回神了,苦涩让他回神,也让他冷静,冷静的对安文姝说。

你谁都不信。

安文姝笑笑你可以换个方式理解,因为我谁都不信,所以不是不信任你,这样或许心情会好点。

完全没办法心情好的刘垭仁板着脸让她别废话了,他不想听你给我看这个是想干嘛?安文姝去书桌前拿起让刘垭仁印象深刻的贴着红色圆形贴纸的平板调试了一会儿,刘垭仁就看到原本分割成数十个小屏幕的液晶屏变成一整块屏幕播放出一个画面,朴灿洲挑衅他说什么你只是个玩伴的画面。

那些话刘垭仁从未跟安文姝说过,即丢脸也没必要。

但现在放出来了,更丢脸,丢脸的刘垭仁让安文姝赶紧关了!立刻!马上!画面没关,但暂停了,暂停在朴灿洲傲慢的脸上,巨大一张脸,看的刘垭仁直接转身不想看到那张脸,望着女朋友,心里乱的很,脸上却很平静,平静的问安文姝想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个忙。

安文姝指着他背后的屏幕朴灿洲可能给我找了点麻烦,他出手了,你没上套,他会换个人给你下套,我不确定对方会是谁,应该是你认识的人,我需要你去帮我了解一下他做了什么。

放下手问他谁约的你?刘垭仁愣愣的回答安文瑒。

安文姝眸光一闪,她好像抓到了点边了,思考着开口你们约在哪?医院?看他还在发呆,又问了一遍。

反射性说了‘首尔大附属医院’的刘垭仁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太复杂朴灿洲要找你麻烦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还喜欢你。

歪了歪脑袋的安文姝刚想跳过这个话题,很了解她的刘垭仁让她打住,先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朴灿洲要找她麻烦。

安文姝说这个问题跟你解释有点复杂,简单点说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才要找我麻烦。

有些人的喜欢是在一起就够了,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但他的喜欢是要拥有、独占、只属于他。

他想把我推下深渊,他创造的深渊,再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只属于他,那他就伸手拉我,这是他喜欢我的方式。

神经病啊!刘垭仁气道。

很认同的安文姝表示他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我们都不太正常,我要是喜欢他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

太不可控的感情会让我们觉得危险,不可控的人也是。

可是喜欢没办法被控制,那就只能控制人。

刘垭仁惊讶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在说你理解他吧?!还挺理解对方的安文姝就是借着对朴灿洲的理解在调整自己的计划,但这个话题没必要聊下去了你该走了,要是迟了安文瑒会察觉不对劲的。

拍掌打断刘垭仁的追问,笑问他我能信任你吗?废话!刘垭仁脾气都上来了。

安文姝上前推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不管对方要他做什么答应就好,顺着对方的要求去做,剩下的教给她。

心慌意乱的刘垭仁有一堆问题想问,可真的问出口的只有问安文姝要窃听器,这样他能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安文姝。

安文姝被他逗笑了,让演员淡定点,这不是间谍电影没那么夸张,知道是什么事之后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给她就行,限制人身自由的是基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是艺人不是路人甲丢了都没人知道,弄不好要上热搜的。

一直被推到门边换鞋的刘垭仁换好鞋被安文姝那个‘不是路人甲’逗笑了,心情好像轻松了一点,可真的开门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跟安文姝说你可以信任我的,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信任我的。

安文姝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那样的眼神其实已经回答了。

刘垭仁被她看的一点点站直,眼睛固执的盯着她不挪开。

他不接受那样的答案。

勾出浅笑的安文姝格外诚实的对他说抱歉,我做不到。

除了我自己,我无法信任任何人。

金在钟呢!刘垭仁怒了你信任他是不是!那个另外一个不是我认识的金在钟的金在钟!不是很懂这时候为什么说金在钟的安文姝认真的想了想,依旧很诚实的回答他我不知道。

但你们是不一样的抬手阻止他要出口的话,继续说垭仁,你们是不一样的,不是什么感情上的不一样,是很实际的东西。

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我是指非常极端的那种,比如我把他关起来了,不允许他接触任何人。

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离开我。

他会生气,会发火,甚至会攻击我也说不定,但他不会离开我,因为他做不到。

安文姝格外坦然的望着男朋友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做不到在你不愿意的时候把你关起来。

虽然问题在我身上,但我只要没办法百分百的控制你,我是指控制你的生死不是感情。

只要我无法控制,我就没办法信任你。

说着话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的手,被他侧身避开了,低头笑笑我很抱歉。

刘垭仁没有接受她的道歉甩手走了,安文姝回了书房,她需要等消息。

其实,她信刘垭仁,她只是不信...任何人。

这就是她,她无法改,也不准备改。

两人恋爱,一个人不愿意改怎么办?另一个改。

临近傍晚时安文姝接到了刘垭仁的电话,尹妍儿这个名字一出,她就把一切都串起来了,她想过很多种朴灿洲会用的手段,她是以自己弄死自己的方法去推算的。

但她没想到朴灿洲会用这个最简单的方法,拿安家当枪使,让安家先开一枪他在后面捡漏。

怎么说呢,朴灿洲是很聪明,但...还是太幼稚,没经过事,没真正见过血,太幼稚。

更幼稚的是,他以为,安家会顺着他的安排走。

在洗手间开着水龙头打电话的刘垭仁讲完该讲的,没听到安文姝回应,就开始发散脑洞,跟安文姝说他开了水龙头这样可以防止窃听,这招是从电视剧上学来的。

还有什么刚才安文昊说尹妍儿的事情时他一个字都没信巴拉巴拉,好长一串,非常絮叨。

安文姝是真的没怎么听,她在想朴灿洲的事情,但刘垭仁越讲越多,多的开始描述洗手间的水龙头是金色的,也不知道是镀金还是真金。

安文姝知道,刘垭仁慌了,她告诉他尹妍儿跟我没关系。

电话那头的絮叨戛然而止,转瞬变成笑声,压抑着像是捂着嘴,闷闷的笑,笑了许久,许久之后哑着嗓子的刘垭仁跟她说其实我信了,我信了安文瑒的话。

你说的是对的,我不值得信任,因为你不可能百分百控制我,而我如果没有提前从你那里知道你说的那些,我现在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一声叹息从听筒传出,叹气的人都不知道他叹的是对方的不信任还是自己的不值得信任。

可有一点刘垭仁可以肯定的告诉她文姝不管如何,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安文姝笑了我想,我需要你伤害我一次。

安文瑒会让你伤害我,公开恋情或者是误导民众让他们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他会让你那么做,答应他。

假装答应?不,真的答应他,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为什么?做了就知道了。

我都不能问为什么吗?你确定你要知道吗?离开洗手间的刘垭仁没得到问题的答案,但他答应了安文瑒。

在他答应并且按照安文瑒去参加演讲的隔天,或者也可能理解为当晚,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凌晨,朴灿洲把李明正绑了。

李明正知道了安文姝让他等的那个时机来了。

同一时间,安文瑒跪在安昌建的书房里从头跟老爷子说,他什么时候接到的朴灿洲的电话,又准备要怎么做。

如同安文姝猜测的那样,这位狠不下心下死手的哥哥想给她找个出路,假设韩国不能待了,那就出国。

离开韩国,对安文姝,对安家,对大家都好。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刘垭仁打出去的那通电话,这当然不是间谍电影,但人都被安文瑒请到医院里了安昌建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安文姝在知道要见刘垭仁的时候就给老爷子发了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安文瑒貌似对她有点意见,特地邀请她的男朋友去首尔大附属医院了。

再之后就是现在,12月31号,中午跟安昌建友好商谈之后,直接去机场登机的安文姝见到了朴灿洲。

要是李明正在这里,他肯定给安文姝鼓掌,因为朴灿洲真的如她所说的,疯了,疯的连脑子都没了。

他以军事管制为理由限制飞机起飞,闹的机场一团乱他爸正在杀来的路上。

被调拨过来的军人堵着飞机门,禁止起飞也禁止所有乘客离开座位。

乘务组的人都被控制了,乘客们慌乱不已却不敢动,军装在很多时候都很有威慑力。

头等舱,朴灿洲坐在安文姝椅子的扶手上,搂着她的肩膀靠着靠背,问她这个局你又用多久想出来的?还是一秒?安文姝仰头冲他笑我提醒过你,别喜欢我,那会让我忍不住利用你。

朴灿洲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过这句话,不过这个不重要,他比较关心这次我又为什么失败?安文瑒,你不应该找他。

安文姝教导他这样的局你不应该去找太过端正的人,人品这东西很难说,太不稳定了。

这世上唯有利益是永恒的,你应该去找李明浩帮你打出那一枪。

跟李家人谈利益比跟安家人谈道德有保障,我再怎么都是安文瑒的妹妹,他不可能真的伤害我,但李明浩会,只要利益足够,除了让他直接杀了我,剩下的事情他都会帮你做好。

若有所思的朴灿洲说那就是出发点错了,我咬了你的饵,你让我想控制你,但你其实本来就想离开安家。

我找上安文瑒对你来说反倒帮了你,借我的事和平告别。

对。

安文姝拍拍他的手让他拿开胳膊,身体往里移给他空出一个位置让他坐我不是安文姝,这点你知道了。

安家也有一部分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很薄弱,我始终不是他们家的人。

这么脆弱的信任迟早会出问题,此前我离不开安家,理由就不说了。

但我现在能离开了,安家对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安文姝翘着腿面对朴灿洲坐着韩国算是半个大本营,我在这里经营了一年,栽下去的树不少就等着开花结果。

这个时候得罪安家没必要,跟安家继续耗着也浪费时间。

你出手正好帮我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跟他们告别,我依旧是安文姝,如果安家需要我的帮助或者我也可能需要安家的帮助,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们双方还有合作的可能。

朴灿洲低头抓着她的手玩,接上她的话你让我成了那个敌人,安文瑒是被我骗了,尹妍儿是我动的手。

一切的罪恶由我来背负,你就干干净净的离开。

你的离开还是被逼走的,要是安文瑒的事情真的做成了,那安家就欠你的。

哪怕安文瑒的事情没做成,可你走了,被他逼走了,安昌建选了他赶你离开,安文瑒就背负了愧疚。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当你需要安文瑒,他都会无条件的帮你。

被他玩的痒痒的安文姝捏了下他的食指,让他别闹安昌建老了,安家迟早是安文瑒的。

他的性格里有优柔寡断的地方,我在安昌建身上下筹码没必要,利用好安文瑒的心软更能让我获得未来的投资价值。

戳了下他的手这点你要记住,做事可以争朝夕,今天做明天就要看到回报,这没问题,但对人不能这样。

人很复杂,不要相信人性,要相信一个人的价值,要会判断一个人的价值。

在人身上投资看的不是朝夕要以年为单位,三年五年不算长,十年八年也不算短。

安昌建那一代终将老去退出舞台,即将登台的人才是你需要抓住的人。

别把时间浪费在李明正身上,除非你认为他值得,多去接触李明浩、安文瑒那样的人,他们会是新一代的掌权人。

朴灿洲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轻轻的咬,安文姝皱眉说脏,抽回手在他衣服上擦拭手指好好听着,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

眼光要放长远,心胸也是,格局要大。

不要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看,你就吃了这个亏。

我经常接触的就那么多人,你就认为能从这帮人里找我的麻烦。

但利益不分人群,只要我能给出足够的利益,谁都是我的朋友。

你要盯着的是我手上攥着的是什么,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对抗是最好的,要是没有就借别人的势,让我无力反抗的人来攻击我。

自尊是个好东西,但自傲不是,你的傲慢是缺点,改了它。

想想看,你不去找李明正,不跟他说什么贷款,拿着这个项目去找你父亲,跟他说你担心我会过河拆桥,我身后站着安李两家,我确实可以那么做。

让你父亲为你保驾护航,他多得是办法让我连首尔都出不去,更别说上飞机出国,我连偷渡都成问题。

安文姝摸了摸朴灿洲的脑袋,对抿紧嘴巴一脸冷漠的小少爷说在我这里吃个亏是好事,我好歹穿着圣女的衣服不会对你下死手,你要记得这个亏。

你的问题在眼高手低,家庭决定了你比大多数人有大局观,但家庭也限制了你去接触真正的底层。

去看一看,去看看底层需要什么,去看看人性最极端的时候可以恶劣到什么地步。

你得去了解,了解各种各样的人才能帮助你去看透一个人,要学着像操纵别人一样操纵自己。

你太放纵自己了,欲|望是动力的源泉,欲|望也是毁灭的根源,你要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不管你多想要得到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你都要记住,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得到。

要等,一定要会等,等机会,等时机,要压抑住欲|望,你压抑的时间越长得到的果实就越美味。

想想看,如果你现在得到我了,你就什么都能做了,而不是在之前挑衅,那只会让我心生戒备。

笑着摸了摸他的侧脸的安文姝收回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句话我送给你,现在...拍拍他的肩膀该告别了。

朴灿洲冲她张开手臂,安文姝笑着摇头,小少爷撇撇嘴放下胳膊起身,扶着椅背站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成功了就是砍断你的四肢把你锁在我身边,为什么即便这样,也跟我说这些?袋鼠。

什么?安文姝笑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让我发泄的袋鼠,但我可以培养一个。

冲他抬手,等他低头后揉了揉他的脑袋,告诉她很欣赏的小朋友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成长到我必须拿着□□对着你,让我真正对你有杀心。

到那时,我的眼睛里除了你谁都看不见。

戳了下笑出来的小朋友的侧脸加油啊~朴灿洲按住她的手贴着侧脸,眼睛亮晶晶的问她这个世界很无聊对吧~侧脸在她手心落下一吻,认真的许下承诺我一定会抓住你,把你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们一起毁了这个世界。

安文姝笑容满面的对他说我等着你。

骚乱的机场因为军人的退出重新找回秩序,飞机相继起飞,机舱里的人离开了这片土地。

安文姝离开了韩国。

安文姝离开了韩国,但韩国发生的种种大事都有她的影子,所谓人不在江湖却到处都有她的传说。

冬去春来,元旦过去,除夕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了。

2018年3月2日,由真实事件改变的《先驱者》杀青了,这部作品很特殊,拍活着的人的事迹是电影圈比较少见的事情,尤其是电影的原形安文瑒在准备参选国会议员。

不少人说,这部片子就相当于安文瑒的宣传片了,这么个新奇的宣传招数,倒是没见识过。

同样是四月,得粮岛成了全罗道的一张名片,岛屿推行的流浪动物领养计划在各个社交网络刷屏,云吸猫和得飞出国享受动物特质岛屿的人们开始关注这个小岛。

动物保护协会和全罗道旅游局联手想要把这章旅游名片推送到世界,创造新型韩流,为此当局和几家电视台共同签署合作协议,免费提供所有拍摄所用的场地和一切资源,欢迎包括电影、电视、综艺等一切摄制组登岛。

五月一日,日韩慰|安|妇协议问题爆发,同时爆发的还有朴女士执政时期另一个很糟糕的外交事件,韩国与阿联酋在2013年秘密签署了军需相互补给支援协议。

朴女士政府此举疑似为了保住李|明|博总统时期签下的一系列阿联酋核电站承建订单。

按照两国签署的MLSA协议,一旦遇到紧急事变,韩国特种兵必须为阿联酋军队提供补给和支援,这意味着韩国被卷入中东纷争的危险系数陡增,而此举也大大超出了韩国国会派兵同意案的授权范围。

两件事一前一后登上热搜,说一句举国哗然毫不夸张,尤其是后者。

韩国完全没必要介入中东的纷争,但协议在,毁约就变成了一个很复杂的利益纠纷。

同样是利益纠纷的慰安妇协议文先生反口反的就光明正大,公开表示朴女士签署的协议不符合□□标准要驳回。

以这条新闻为开端,日韩双方再次开始掐这个陈年老事。

与此同时飞速制作的《先驱者》无宣传直接上线,海报都是赶工赶出来的作品却占据了所有院线的最多排期,更神奇的是,首映礼的红毯上吸引最多闪光灯的不是明星们,而是佩戴国徽出现的各种在时事新闻上才能看到的人,总理李落渊的出现更是引起了一个小高潮。

从这一刻开始,这部电影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当国家开始宣扬一部作品的政治正确,那么参与作品的团队就被捧上了天,票房在此时不再重要但票房根本不可能少。

日韩媒体之间只要吵慰|安|妇协议就必然会引用到电影片段或者相关台词,这比任何宣传都要有效果,这几乎就是推着两国人进入电影院。

可惜的是,这部电影目前在日本无法上映,盗版猖獗。

纷扰的五月走向尾声,距离韩国遥远的墨西哥发生了一件‘小事’。

墨西哥蒙特雷市西部的托波契科监狱中泽塔贩毒集团成员领导的派别与其它帮派之间发生争斗,随即引发C2和C3监区的骚乱。

凌晨时分,一伙囚犯控制了监狱内多处牢房并点燃了床垫焚烧监狱设施,至少2栋建筑物受到影响,贮存食物的地方被焚毁。

同时,监狱内有两处地方出现打斗。

部分囚犯在骚乱期间试图越狱,但狱警在监狱外围设立警戒,因此没有囚犯越狱成功。

一小时后,当地军队和警察帮助狱方平息了骚乱,救援人员将受伤的囚犯从监狱内带出,其中一些人被烧伤。

事件发生后,大量在押人员的家属赶到监狱,但不得其门而入,愤怒的人群用脚踢大门,要求进入监狱,情况混乱。

当地政府出动防暴警察在监狱门外对家属实施警戒。

事件造成多达60人死亡、70多人受伤,另外有部分囚犯越狱。

彼时朴灿洲坐在距离始发地三公里外的车里,给安文姝弹视频,给她看一辆辆飞驰的消防车、警车、军车从他的车窗外呼啸而过,对困的不行的安文姝说,事情成了。

加拿大为大|麻创造了新的世界,一个官方销售的世界,这个世界亏的加拿大政府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卖大|麻都能亏,传奇操作。

但这个传奇操作背后是一帮顺应时代潮流,兢兢业业走私大|麻的团伙,接着市场扩大赚的盆满钵满。

墨西哥是美国最大的毒窝,凶残的毒贩是能扛着火箭炮对国会大门轰的,这里是罪恶的天堂,这里需要圣母救助,安文姝就出现了。

她生存时间快不够了,需要刷一波,至少得保证五年以上才行。

电话在凌晨响起,安文姝很困,困倦的跟想要炫耀的朴灿洲说这东西不告诉她也行,前后布局了四个月还不成,那还玩什么。

朴灿洲哼唧了一会儿吐槽安文姝远程指挥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累,安文姝则是告诉他,他完全可以不累,本来压根也没打算带他玩,是他死皮赖脸的跟过来的。

她想培养对手,能相互厮杀的对手,这是她在这个无聊的世界给自己找的新玩具。

结果朴灿洲好好的对手不想做反倒想做小弟,太让人失望了!让人很失望的朴灿洲恨恨的挂了电话,用力戳了好几下安文姝的头像,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春天过去入夏了,首尔的夏天什么都有,有混乱的时局,国会和媒体成天跟海对面的邻居掐架。

有美丽的岛屿,全罗道的诸多岛屿成为新的度假首选。

有势头强劲的明星,金材昱凭借《先驱者》一跃冲上大热门,电影都下线了,各种印有他面孔的产品上线了,在首尔到处都能看到他,地铁、公交满满的宣传物料,圈内人说,这位是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流星还是恒星。

起来了的金材昱大约是个很感恩的人,初期每次采访都要感谢一帮人,整个制作团队他都非常感谢,而其中安文姝是个不得不提的名字,这个不得不提的名字背后还有一个跟电影相关的小故事。

这故事倒不是金材昱说的,而是电影大热,不少艺人都被采访到,各种综艺更是紧追热点。

《尹食堂》再度开拍,成员全是演员,节目一如既往广受好评,在最后一期导演特别版的聚餐上作家刚好说到安文姝,说的是之前安文姝跟他们一起拍摄的事情。

朴叙俊好奇的问了两句,罗萤石调侃他难道理想型是安文姝才那么关系的么。

堂皇摆手的朴叙俊解释说,他参与过的一部电影是安文姝担当制作人的。

尹茹贞插入了话题,说起即便下映了还是热度惊人的《先驱者》当初会成型,还是她和另一个前辈去找安文姝才聊到的。

前辈很是感叹的说她们两个老人家去当初回去找安文姝不过就是想问个问题,就这样都觉得麻烦了对方,双方真的没什么交情的。

但安文姝不止很耐心的帮她们解答了,还帮她们把这个项目推进了,这是真没想到。

尹茹贞说现在的小孩子能安静的坐下来跟老人家聊聊的都少,更别说一个投资人投资原本大家以为不会赚钱的项目。

虽然说安文姝未必是因为她们做了什么,但能把这个项目做下去就很值得谢谢了。

只是可惜安文姝太忙,又不在国内,要不然应该要请她好好喝一杯的。

这段播出之后被即便人不在韩国但在韩国有粉丝站的粉丝们转到了官站里,有个会剪辑的粉丝为了这个画面特地去找素材剪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安文姝美谈。

里面全是知名人士对安文姝的赞美,善良、美好、有想法等等之类的词汇都往安文姝头上堆叠,叠的有人开玩笑说,这是另一个刘大神了。

有些好事者留言说拿艺人跟安文姝比那格调也太低了,不过没人搭理他们,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没什么搭理的意义。

夏天悄悄过去,一个热点被另一个热点覆盖,电影的热度也悄悄过去了。

最新鲜的咨询是竞选国会议员的安文瑒丢出一份竞选承诺,长篇大论不赘述,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高中义务教育推行。

比较特别的是安文姝和安文瑒一起上了热搜,因为安文瑒在记者会上公开表示,竞选纲领最重要的那部分,也就是全国推行高中义务教育的那部分是他的妹妹,安文姝给出的建议。

这个话由一个竞选国会议员的人说出来很奇怪,不管幕僚想出多么好的点子,政客都要毫不犹豫的说是自己想的,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安文姝连幕僚都不是,安文瑒就说想法是安文姝的,此前闺|蜜门闹的有多疯狂大家都还记得呢。

这是要再弄个妹妹门?媒体对这篇报道持中立立场,照实报道没有添油加醋的夹带私货。

小部分非官方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安文瑒和朴女士作对比。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先驱者》原型的光环加成,还是安文瑒长的就很可靠,亦或者是安文姝的名声刷的太好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黑点。

总之,认为安文瑒那么说是诚实,有担当,这类美好品格的人比小报媒体说的什么闺蜜|干政的人要多得多,反倒给安文瑒吸引了一波支持者。

有不少人是看到报道才了解安文瑒是安文姝的哥哥,这让安文瑒在全罗道的支持率一骑绝尘,比第二名高出两倍有余。

竞选开始了,这年就快过去了。

新的热门,新的热搜,新的电影,新的投资人,也该出现了。

2018年11月28日跟年头悄无声息就上线了的《先驱者》不同,今天首映的《国家破产之日》前期宣传就宣传了一个月,宣传的铺天盖地的,连一整年都没有在韩国出现,哪怕是《先驱者》庆功会上都没人影的制作人安文姝,这位在今年频频出现在热搜上的人再次因为电影宣传冲上热搜。

业内看这来势汹汹的宣传都在犹豫要不要挑档期不要撞上,《先驱者》大热有时局的优势,但《国家破产之日》也是很有时局优势的片子,今年韩国哪哪都不顺,上这种片子肯定可以吸引观众进电影院。

有人谨慎选择观望,有人不怕死就是往前冲。

电影首日十二点清算出来的106万人次的战绩让所有往前冲的人死在了沙滩上,老老实实在原地待着的人长出一口气,行了,懂了。

以后避着安文姝走就完了,这位有点古怪,只要她插手的项目都爆了,不止是电影其他的也爆了!这位肯定有BUG!谁刚谁倒霉!出于某种玄学,《国家破产之日》的票房刷刷刷往上涨,涨幅破千万人次的当天,网络到处都是安文姝会不会回国参加庆功宴的猜测,导演、演员们都被追着问。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唯有一向很不怕当出头鸟导致声誉堪忧的刘垭仁斩钉截铁的告诉围堵他的记者,安文姝不来,散了吧。

都没等到报道出街,路人拍到的采访视频就冲上热搜了,路人站的挺远的镜头也有些晃拍的不是很清楚,但刘垭仁肯定的语气从视频里听起来非常清楚。

不少人都很好奇刘垭仁这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他蹭谁热度或者瞎说的还真没有,虽然刘垭仁的名声是真不好,但他更多是属于特立独行的那种不好,不是人品低劣那一类。

更别说刘垭仁也不用蹭热度,作为又一部千万人选择的电影的男主角,刘垭仁已经刷新了自身的最高票房记录,同时也是忠武路青年男演员的最高票房记录,他本人被人家蹭还差不多。

安文姝不在韩国,不在韩国的意思是有些事人不在就很容易出纰漏。

比如虽然很早之前就打过招呼但很久没联络的媒体,由于打招呼的人不在,就想试探一下某个爆炸消息能不能报。

又是一年的12月31号,跨年当天,刘垭仁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了安文瑒。

这次两人不是在医院见的了,是在刘垭仁很熟悉的地方,民臣街。

民臣街二十九号,这里什么都没变,但这里有个最大的变化,土地和房屋所有者变成了刘垭仁。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刘垭仁看着安文瑒从茶几上推过来的蓝色文件夹,恍惚想到当初在医院里的那个,而想到那个就想到他以为自己搞定了一切,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结果也是在今天,在茶几发现的土黄色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的就是土地和房屋所有权变更的文件,早在他去见安文瑒的那天,这份文件就已经生效。

刘垭仁想不起来他看到文件袋的心情,发财了?好像不是,他没那么缺钱。

疑惑?好像也不是,他其实感觉到了,感觉到安文姝跟他道别。

哪怕安文姝什么都没说,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那好像只能称之为直觉。

文件袋里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我们分手,没有我去哪里,什么都没有。

刘垭仁记得自己倒空了文件袋,以防万一还把文件袋沿着边拆开来了,万一有什么密语不能给人发现呢,说不定哪里有什么摩斯电码也不一定啊。

为此,他翻遍了那些厚厚的法律文件,一字一句的看,可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安文姝留给他的只言片语。

有的只是法律文件,价值上百亿的法律文件。

他拥有了民臣街二十九号,可这里的主人,不见了。

时隔一年再见的两人屋主在发呆,客人有些尴尬,当初威胁人家来着,那是安文瑒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因为蠢,二是因为蠢,三,还是因为蠢。

蠢的被安文姝套路了,他一点都没发现。

要不是爷爷告诉他刘垭仁打的电话,他要面对的就是刘垭仁前脚在公开演讲里说自己被人强迫潜规则,后脚强迫刘垭仁的人就是他安文瑒。

很好,热搜必备,他能被朋友们笑一辈子。

安文瑒抽了抽嘴角抛开蠢的要死的过往,过去都过去了,过去就不谈了,弯腰把文件夹帮他翻开了。

文件夹跟之前在医院里的放置方式一样,摆在最上面的都是照片。

刘垭仁一眼扫过去,愣住了。

这是......这是一个自由记者送到D社的,那人不敢送到我们手上怕出问题,你也知道自由记者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没有跟任何组织有合约却有记者证的人。

他们没组织没公司,信息渠道总是有些壁垒。

安文姝不能偷拍也不能追车围堵算是媒体圈的共识,他们也知道,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也不能被偷拍。

之前文姝在,他们拍到你们也没地方送,没人敢报。

如今文姝一年没在国内,这个人安文瑒冲文件夹指了指他可能认为没关系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所以送到D社这种知名媒体,探探路。

要是D社报了,那代表他手上的照片就值钱了,要是D社没报,他就也当照片不存在。

安文瑒坐回去对他说D社的人送到了我那边,我是过来问你一下,你要是不介意,我会买下照片。

要是你介意,那我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去处理。

刘垭仁不说话,只看着照片,那一张是个侧影,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和他搂着一个姑娘,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选的这张照片,他怀里的人看不见脸。

他想不起来照片里的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拍的了,没什么辨识度,只能判断是夜晚的街道,他笑着,低头望着那姑娘笑着。

笑容说不上灿烂,也说不上温柔,但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怀里的人是朋友那么简单,因为他的笑。

不温柔不灿烂,连光线都没那么亮,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怀里的人,很喜欢。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一张照片。

刘垭仁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安文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看了眼表,他还有事要走,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如果你这边不方便不如就我处理,是文姝说你决定要不要......你找得到她。

刘垭仁打断他。

安文瑒一愣,这个意思是你联系不到她吗?刘垭仁也愣住你以为我们之间有联络?这次是真尴尬了的安文瑒咳嗽一声,伸手想去拿文件夹,刘垭仁一把按住,让他先回答问题谁跟你说我们有联络的?安文姝?拽了拽文件夹没拽动的安文瑒讪笑那什么,要不然你们自己联系?说着话就要起身,看刘垭仁的表情不对,有点防备的小心站起来,可一直到他走到门口刘垭仁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背对着他坐着。

安文瑒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有心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扶着门思索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刘垭仁还是不动,跟个石像一样,到底没忍住,咳嗽一声,没得到回应,石像依旧是石像。

安文姝等了有一分多钟,又咳嗽一声,这次也不期待刘垭仁能给什么反应了,直接说。

我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误会,但安文姝是很妥帖的人,她不会做出毫无缘由就消失的事情。

她能跟我说你决定,代表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方式的,只是...我是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比如...安文瑒咽了口口水,因为石像动了,眼睛通红的看着他,有点凶,主要是他的长相也有点凶。

比如什么。

安文瑒推门闪人,比如什么这个问题得刘垭仁自己去解答了。

12月31日跨年,刘垭仁飞了香港。

当天的机票还是跨年的时间,机票很不好买但不是他买的。

他几乎不会中文,也就知道点大家好,我是刘垭仁,你吃了么,之类的。

这也不用他担心,有人给他买机票,有人安排接机,有人送他去酒店,有人领他去行政套房,还有人给他开门。

她在洗澡。

朴灿洲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转身招呼刘垭仁跟上。

手脚僵硬的刘垭仁跟在一身玄色睡袍的朴灿洲身后,他不想往前走了,实际上他都不想过来,他不想看到开门的人是朴灿洲,他也不想自己需要打电话给朴灿洲才能有飞机,有接车,有人领他上楼,门口的保镖对他视若无睹。

他什么都不想,电话播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他还是来了。

进门的刘垭仁在朴灿洲的手指指的餐厅的椅子上坐下,听着朴灿洲跟他厨房有咖啡,冰箱有香槟,想吃什么自己打电话等等。

说完了,像个主人招呼客人一样交代完了,又打了个哈欠的朴灿洲冲他摆摆手,直接就走了。

刘垭仁呆呆的坐着,他在后悔,从打电话的时候就后悔,一直后悔到坐在这里还是在后悔。

酒店的套间好像都差不多,刘垭仁想起他跟安文姝第一次见就是在酒店的套间里,他已经记不清那间酒店房间的样子,只记得夜景好像还不错,这里的夜景也不错。

刘垭仁站起来往客厅去,那里有个超大的落地窗。

这座以夜景闻名的都市,站在高楼上能看到的不止是万家灯火,还有维多利亚港。

很漂亮,但......来了。

刘垭仁肩膀一动就想转身,他忍住了,没转,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那个越靠越近的人。

她好像瘦了,又好像没有。

头发长长了,又好像没有。

好像化了妆,又好像没有。

她在笑,笑什么呢?笑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追过来了,还是笑他愚蠢?安文姝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出来坐在沙发边点燃,她连轴转了快一个礼拜了,本来应该在睡觉的,抽了口烟提神,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暗哑,望着刘垭仁的背影问他你找我有事?那声音太随意,语气也太随意,随意的刘垭仁听不出疲惫,只能听出敷衍我不能找你吗?这话的怨气太满了,弄的安文姝有些诧异我看不到你的脸判断不了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误会?刘垭仁笑了一声误会。

砸吧着嘴感觉着这个词的发音,望着维多利亚港的灯光问她你觉得我误会了你什么?安文姝是真困,困的压根不想跟他闲扯我一个礼拜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现在耐心很有限,你最好直接说什么事。

要不然你转过来,我看着你的脸猜也行。

这种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的身体语言,让她能说什么?刘垭仁突然笑了,从小声嗤笑一点点变成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突然转身,安文姝迅速开口,她看到他的脸了。

我先说明,我很困,你最好不要在我非常困的时候招惹我。

有介于要分手的人是你,不管你误会了什么,冷静点,正常沟通。

你!停!安文姝举起夹烟的手,让暴怒的刘垭仁停下我再说一次,冷静点,要不然我让人丢你出去。

你......话被冲过来的刘垭仁打断,反手掏出一把勃朗宁的安文姝用黑洞洞的枪口让被吓住的男人一下站住脚不敢动,她拿起手机播了个号码再挂断,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不到三秒,刘垭仁被反扣着手按在沙发上,脸被皮质沙发压的都变形了。

两分钟之后,暴躁的朴灿洲被保镖从床上叫起来,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客厅,脑袋左右转,安文姝不见了,就剩刘垭仁呆坐在沙发上。

你搞什么!......说话!......呀!刘垭仁始终没反应更傻了一样,朴灿洲腿都抬起来要踹他了,顾虑着安文姝没踹下去,收腿倒在沙发上丢开碍事的靠枕,摊到闭眼,睡觉。

安文姝是一个礼拜没怎么睡,他是一个礼拜压根就没睡!一秒睡着的朴灿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推他,烦躁的打开那人的手,让他直接说事。

她有枪。

我还有火箭炮呢,干嘛!为什么她有枪?关你屁...朴灿洲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这次没那么冲,问他你被她用枪威胁了?不等他回应继续说理解一下,你这样的换了我早被沉海了,她只是威胁你,很友好了。

我这样的是什么意思?刘垭仁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又伸手去推他,被他用力的打开,又想去推。

朴灿洲烦的要死,一下弹起来瞪着他分手费都给了,你又折腾什么,有......等等等等等等刘垭仁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意思,从头说,我联系不上她,电话占线短信不回,是她拉黑了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分手,什么东西!愣住的朴灿洲眨了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刘垭仁更茫然,他是真听不懂。

两人对视半天,先回神的是朴灿洲,伸手就问刘垭仁要烟。

刘垭仁上下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没摸到,想起来他直接就飞过来了哪来的烟,转头去找之前安文姝丢在桌上的烟盒,拿过来抽了两根出来点燃分了朴灿洲一根,抽着烟先说自己这边的事情。

我联系不到人,打过电话,发过短信......闭嘴,听着。

朴灿洲不想听他说废话安文姝给你留了消息,如果你接受,那会有人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你不接受,你自然就联系不上她,我们在做很危险的事情,谁都不能信。

刘垭仁堂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我什么都没收到!房子,你在民臣街住了有一年了你说你没收到?朴灿洲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三十天自动过户,三十天考虑时间够长了吧,你别......一下翻身踩着沙发跳过去的刘垭仁冲进了之前安文姝消失的房间,朴灿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转而嘴角的弧度变大,这次是真的嘲讽的笑脸,笑刘垭仁蠢。

睡着了又被闹起来的安文姝也觉得刘垭仁蠢,蠢的惊天动地举世无双的蠢。

这傻逼根本不知道过户要去找律师的(刘垭仁: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写了名字就是我的了!安文姝:呵呵。

)不去找律师自然就没有后续,没有后续安文姝就默认刘垭仁选择分手。

讲真,她有点奇怪,但她那段时间忙着呢,现在也很忙,没心思管什么要分手的男朋友之类的。

误会是真的误会,误会解除了呢?安文姝抱着被子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让边上狂喜的刘垭仁自己找地方疯别骚扰她睡觉。

今天是真的感受到什么是一秒地狱变天堂下一秒又变地狱的刘垭仁跪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安文姝的睡脸,看的安文姝又想找人把他丢出去。

你...一点...我是说...一点点都不想我吗?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根本说不通,这么蠢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但是不可能发生在安文姝身上的。

找回脑子的刘垭仁不信,一丁点都不信!这不是安文姝会犯的错误,根本不可能!这不对,哪里都不对!这肯定不对!安文姝没回答,好像睡着了,刘垭仁想叫醒她,又犹豫,手臂一伸一缩的姿势来回变,身体跟着动,床也跟着动。

动的安文姝睁开了眼睛,借着床头的小夜灯无声的看着他,看的刘垭仁缓缓放下了手,眼巴巴的盯着她看,肩膀一点点沉下去,心也沉下去,他觉得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安文姝不要他了。

大喜大悲让刘垭仁好像忘了要怎么呼吸,整个人都木了,安文姝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睛。

声音平静,平静的劝他,好聚好散。

刘垭仁,你接受不了我的,你喜欢的那个安文姝带着面具,你觉得你看到了面具下的人,但实际上你从未了解过我。

如果我一直戴着面具,我们会在一起,可能几个月、几年亦或者就真的能一辈子。

但我厌恶我的面具,我不可能也不会一直戴着它。

我掀开了面具,你对我的感官不一样了,你怕我。

你畏惧我真的杀过人,你害怕我真的会开枪。

你不是找不到我,你只是不敢面对找到我之后要怎么办。

拼尽全力想要找到一个人总有方法的,哪怕你赌一把,直接公开恋情逼我出现也是一种方法。

你不敢,你赌不起。

我们有某部分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自己更重要。

更重要的恋情没必要为一场恋情豪赌,你有你的事业要兼顾,我有我的事业。

你在对的时间遇上了我,我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你,到此为止吧。

跨年,大概就是个不适合睡觉的日子。

今夜数次被吵醒的安文姝很烦,但又没办法,只能张开手让骚扰她睡觉的家伙过来,抱住那个傻逼,继续睡。

傻逼不给她睡,拽着她的头发跟她说我做的。

睡觉。

安文姝让他别废话。

朴灿洲不乐意我说,我做的,我卡住了刘垭仁,他才找不到你的。

但我没想到他会蠢成那样,连去找律师都不知道。

扯她的耳朵让她听着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你自己选择分手的,你就是知道!安文姝叹气扒拉开他的手这次我确实不知道,即不知道他会那么笨,也不知道你那么无聊。

别把爱情看的太重,那东西就是消遣时间的,碰到有意思的人就玩一玩,这就行了。

你说谎,你喜欢他,要不然你不会拔枪,你在逼他走,因为他不可能接受那样的你。

朴灿洲让她别装了你就是喜欢他。

从来也没否认过自己喜欢刘垭仁的安文姝让他清醒一点我要是不喜欢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喜欢他然后呢?我们是战争贩子,我救人你杀人。

我难道要把他关在小黑屋里吗?我喜欢他,喜欢那个自私又别扭的家伙,那样的家伙在黑暗里活不下去的。

浪费时间做什么,既然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不如就分开。

我又不是变态,还非把人捆在身边。

你才是变态!朴灿洲不高兴了我又没捆你!安文姝睁开眼轻轻的掐住他的脖子最后问一次,睡不睡。

我不!朴灿洲昂着脑袋你不能动手,我死了你也死,你根本不能杀人。

当他傻么,再蠢也摸到边界了好吗!安文姝被奇怪的东西控制了,绝对!烦得要死的安文姝翻身平躺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到底想干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还不跟他在一起。

朴灿洲撑着身体俯视她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你。

别跟我说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不管你多奇怪总有办法解决的,就像你现在给自己套了个宗教的壳子一样,该干嘛还不是干嘛。

你不能杀人是你不能亲手杀人,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只要你想,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办法让什么自私别扭的刘垭仁顺从你。

我都有办法,根本不必关在小黑屋,他继续当他的艺人,让人盯着他就好了。

又不是只有关在小黑屋才是关人,多得是办法哪怕他全世界到处跑还是能关住,你就是不想做。

可你喜欢他,你还是不想做,这里肯定有古怪。

安文姝愣了一下,笑了我关过一个,对方完全没发现我关了他。

我以为我能关他一辈子,但意外和明天都比想象中来的快。

我离开了,他的牢笼却没有打开。

运气好,他能自己走出来,运气不好,他会被我的笼子毁掉。

摇头让还要问的朴灿洲可以放弃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所以,我不会再关一个人,失败的产物有一个就够了。

朴灿洲仔细的打量她的神色,还是有些不信你这话比你说你是个好人还假,因为一个宠物养死了,你就不再养宠物了?是啊,以为一个被我养死了,我就不会再养了。

安文姝歪头看着他笑我真的是个好人,喜欢终成眷属。

可既然已经知道必然会是怨侣,那又何必勉强。

刘垭仁离开我活的很好,我们一直在一起才会很糟糕。

那我们呢?我们会是怨侣吗?我们连侣都不会是。

安文姝拿着他的手放在胸|脯上我对你没兴趣,感觉不到吗,我不会对你心动。

即便是这样,我们在一张床上,我也不会心动,我只会觉得困。

你没办法让我产生兴趣,性|趣也不行,我对你没冲|动,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不爱我自己,虽然我也不讨厌她,但你就是我,我不可能爱你。

朴灿洲丧气的挥开她的手倒在她边上,憋着嘴不高兴你就会利用我。

你自己凑上来的。

安文姝伸手把他拽进怀里,搂着他的腰让他别废话了睡觉。

夜深了,新年要来了,深夜里,拥抱的人贴的那么近,偏偏睡不着了。

朴灿洲?干嘛。

你怎么找到我的?什么意思?我离开首尔之后,你怎么找到我的?那能有多难,想找不就找到了。

没多难是指花了四个月找到我吗?关你屁事!......真可爱。

......揍你了啊!安文姝收紧手臂,无声的笑了。

朴灿洲。

又干嘛。

新年快乐。

切。

为什么喜欢却不在一起?因为...TA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