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2025-03-26 18:00:46

临近新年的灵管局虽然忙的一团乱,可许瀚之还是抽出了时间去找了大厨学怎么包饺子,从擀皮拌馅儿到下锅,他都精准严密的按照大厨的标准来做,然而成品,还是没滋没味。

大概这东西真的需要灵气,分明是一样的材料一样的步骤,可做出来的东西却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许瀚之却坚持不懈,坚信勤能补拙,于是接下来的一周,灵管局留守在局里的那些人连着几天中午吃的都是他做的饺子。

别人不说,钱十四和悠悠吃的最多,俩人现在一提饺子就想吐。

然而眼见着新年越来越近,许瀚之越加烦躁起来。

祁陵好不容易和他讨点什么,自己还总是做不好,这也未免太扫兴了。

不过祁陵倒是不知道这事,他那天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人这么上心,每天除了书店就是在门口遛弯,过着养老的生活,一派淡然。

不过最近几天,他经常会发呆。

有时是对着窗外,有时是对着对面楼上的广告牌,就连整理书的时候,也会偶尔发呆。

辛奉整天还是一脸木然的样子,只在看到计天曼时才软和了些,拉着他问:祁哥怎么了?小仓鼠抱着一包薯片,抬手喂了他一片,自己才吃起来,闻言摇摇头,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

祁陵听得清楚,却并没说什么,摇了摇头,浑浊的意识才有些清醒。

他最近,好像常常能感应到什么。

祁陵翻开手中的书,却全然看不进去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胡乱的塞进了不知道那个书架上,转身离开。

辛奉拉着计天曼跑过来,看着书架上的书道:你看,又放错了。

计天曼深思起来,疑惑的说:难道是和许局长吵架了?他话刚落,门口的风铃响起来,许瀚之穿着件深灰色的大衣走进来,本来还面无表情的脸一见到祁陵,立刻温柔起来,三步化作两步走到他身边,将人圈在了怀里。

辛奉眨眨眼:不像。

祁陵被他的手一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霎时飞走了,许瀚之扬起笑:今天下班早,带你去横街吃小龙虾。

祁陵点点头:等我穿个衣服。

许瀚之就乖乖的替他系扣子,眉眼垂着,莫名的柔软,祁陵看了很久,直到撞到了这人抬起的眼里,才回过神来。

难得见到祁陵露出这幅样子,许瀚之仰起头,得意又期待的问:帅吗?祁陵摸摸他的头:傻。

两人出了门直奔横街,冬天的店里人也不少,两人来的晚了些,只能坐在门口等人叫号,然而许瀚之却没生出一丝不耐,两人拿着一支手机,分着一副耳机看视频,不时一起笑出声。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雪来,祁陵眨了眨眼,望着外面的雪花,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有些漫长,可似乎又很快,好像随着身边人的到来,时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不再单调而空白。

许瀚之见他不想看了,收起手机抓住他的手:下一个就到了,再等等。

祁陵温声道:还好,不饿。

吃饭的时候又是许瀚之忙前忙后的剥虾,自己没吃多少,大半都进了祁陵的肚子里。

祁陵转头看他,男人身上多了几分烟火气,他笑着拿出手机,许瀚之扬起眉捏着虾让他拍照。

放下手机,他转头挖了勺炒饭,又加了两块虾肉和贡菜,一起送到男人唇边。

许瀚之一怔,欣喜的张嘴吃掉,随口说道:虽然这家的味道一直很好,但我觉得你喂的饭更好吃,不知道能不能再喂一口,如果能一直喂也是可以的……祁陵拍了下他的后脑勺:闭嘴,剥虾。

许瀚之认命的低下头。

等出了门,祁陵便接到了白泽的信息,许瀚之本来还以为能和祁陵顺便约个会看个电影,没想到泡了汤。

许瀚之嘴角微垂,看起来极为不开心。

祁陵也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忙,应该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自己,一开始还哄了这人几句,见他还不做声,隐隐动了回绝白泽的念头。

然而实际上,许瀚之也并没有说什么。

祁陵心中叹口气,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只崽崽了。

许瀚之站在雪中,伸手抱住他,侧头吻下他的眉心,低声开口:陵陵,别和我讲道理,我听不进去。

你说喜欢我,什么都听你的。

祁陵愣住。

接着他微微动了动耳朵,将羽绒服的帽子蒙在头上,亲了亲许瀚之的嘴角,宽大的帽子遮住两个人的脸,像是制造了个密闭的空间。

祁陵勾起唇:恩,喜欢你。

许瀚之也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送你去。

莫名其妙的,祁陵开始想,某位许先生的眼睛真亮,整个人好像一束光,能让他在冰天雪地里暖起来,一丝冷也感觉不到。

许瀚之将祁陵送到了白泽的会馆外,也没打算走,就将车停在外面,打算等他出来。

祁陵看看他:不进去?许瀚之摇摇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说罢他又转了下眼珠,看向外面的倒车镜:快点回来。

祁陵应了一声,转身开了车门出去。

会馆内浮着一层雾气,带着种奇异的香,却不会让人觉着呛,倒是勾的人忍不住多吸几口。

这里的人不多,多半也都是妖精,也都是白泽这些年捡回来养在身边的,见到祁陵纷纷笑眯眯的打招呼。

毕竟祁陵可是白泽头一个带着的崽子,在白泽心里分量重的很。

祁陵走上电梯,又穿过长长的走廊时,看到的就是白泽正在倒茶,等他坐在对面,茶的温度刚刚好。

一分不差,一秒不少。

白泽依旧带着笑,他像是天生一张笑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舒服,祁陵放松下来,轻声道了句晚上好。

白泽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祁陵垂眼,心想的确,许瀚之刚刚要是再撒个娇,他一准就将这事推了。

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白泽拿起茶壶,给茶案上的嵌着灵石的蟾蜍喂了点茶水:倒也无事,只是问问你最近如何。

祁陵的眼抬起,看向白泽,想了一阵才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经常能感觉到一种极为熟悉的灵气。

白泽的手微顿。

祁陵垂下眼梢:是他吗?白泽的眼中像是落了冰,却并不想被祁陵看到,再抬起头已经是一片温和。

你觉得呢?祁陵没说话,他握着茶杯,忍不住望向窗外,许瀚之就等在楼下,这个认知让他有几分安心,所有的烦躁一点点消退。

瓷杯放在茶案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白泽看了他一阵,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祁陵抬起眼:没多久,不到一年,不过当时也没想起什么,只是有些察觉。

白泽抓着茶壶的指节微微泛白。

祁陵接着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记性很差,忘记了很多事,但很多事大抵也都零散记着,却有种感觉,好像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说罢他笑了,伸手握住白泽紧握着茶壶的那只手,像是在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

所以我辞了职,之后似乎总会梦到些以前的事,直到前些日子碰到了一个堕神,也就差不多都明白了。

白泽盯着祁陵的那只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祁陵低头去看他的神情,放轻声音问:是您封住了我的记忆,对吧?是。

祁陵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微酸,白泽再抬头时,便见到了他微红的眼。

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些被封住的记忆也并不是白泽的什么阴谋,而是一片真心回护之情。

祁陵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您怜惜我,我感觉到了。

白泽闭了闭眼,什么也说不出,他生来便知天命,却终不能言,逆命而行,早已经被天道察觉了。

祁陵叹口气:那以后,您就会好起来吧?白泽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谁,点点头:会。

祁陵这才放心:那就好。

许瀚之还等在外面,祁陵没多留,稍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白泽也没再留他,挥挥手放了人。

回去吧,再不走,你的小朋友要冲上来抢人了。

祁陵微微红了脸,这才出了大门。

果然不出白泽所料,许瀚之这会儿全身都不自在,在这车里简直坐立难安,眼见祁陵回到车上,心中的焦躁这才散尽。

怎么这么慢。

他低低的说了一声,祁陵侧眼看他:很久?许瀚之将脸伸过去,明示着点头:特别久。

许先生撒起娇来,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祁陵眯了眯眼,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快开车。

许瀚之哼哼唧唧的发动车子,直到回了家才如愿以偿扑到祁陵身上,又是一通胡搅蛮缠。

直到将自己撩了一身的火,才抖抖毛耳朵想要索取更多,祁陵招架不住的往后躲。

许瀚之低笑,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见祁陵的注意力被分走,没再闪躲,这才满足的吃起甜点。

空气越加的发烫,许瀚之却不满足,伸手除去了碍事的衣物,目光灼灼的盯着祁陵。

祁陵被这人哄的晕头转向,感觉到他过分的举止才扭过头:喂。

许瀚之的动作微顿,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亲,这才叹口气,委屈的垂着眼梢看他。

陵陵,我想要……空气中的燥热还未消退,祁陵自己也动了心思,又被这么盯着,某些东西慢慢的在心里崩塌,面上不免流出几分犹豫。

许瀚之眼睛瞬间亮起来,动作更轻柔的在他鼻尖眼梢乱亲,软塌塌的示弱卖萌。

陵陵,我好难受。

好不好?祁陵看了他一阵,好半天才开口说: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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