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妃捂了四个月的身孕终于公之于众,林家一片欢腾,皇帝也是高兴不已,赏赐了一大堆东西下去,林若芝立马抱了一堆来未央这儿。
客气了。
未央一本正经地道:咱俩谁跟谁,你没必要这么谢我。
魏羡渊在旁边点头。
一把将抱着人家礼物不放的未央给拎起来,看着林若芝道:真的没必要。
这些可不是我要送的。
林若芝掩唇低笑:是父亲和小姑姑托我拿来的,未央要是不收,就去找他们说。
这样啊。
未央又跑去箱子旁边抱着了:那我就勉强收下了吧。
魏羡渊翻了个白眼,对自家媳妇这种没出息的举动分外嫌弃,却还是喊南城来帮忙把箱子抬去收着。
虽说现在是风光了。
林若芝坐下来。
笑够之后也有点惆怅:可万一小姑姑生的不是男孩儿呢?未央也跟着严肃起来:这个就真得看命了,我都没办法。
还是多求求菩萨保佑吧。
魏羡渊道:萧祁玉也怀上了。
要是她先生了皇外孙,那情况可就无法挽回了。
林若芝脸色微紧,眼神陡然暗了下去。
话是这么说,你也别想歪主意。
未央一看她那表情就连忙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对咱们来说也一样。
微微一顿,林若芝轻笑: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要是真没有那个意思,怎么知道她说的是那个意思?未央摇头。
也不打算多劝,跟她聊点别的。
下午休假就打算去沈家看一眼羡鱼。
出嫁这么久了,除了归宁,羡鱼别的时候都没见着人,未央有点担心。
昨儿做梦都梦见她被沈庭关在小黑屋里铸剑,一边哭一边喊自己救她。
所以今日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走吧。
魏羡渊带着她出门上车:我没知会沈家人,等会带你翻墙进去。
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未央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是分外赞同。
魏羡渊哼笑:不合规矩才能看见真正想看的东西,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嘿嘿嘿直笑,未央捶他一下:你越来越懂我了。
那是。
魏羡渊眯眼:毕竟在一起都有半年多了。
已经半年多了啊,未央突然有点惆怅,苦笑道:半年前咱们还合伙抢礼堂呢,没想到半年之后……半年之后,你发现那新郎是个禽兽,我发现新娘并没有那么好。
魏羡渊替她补上这一句。
嗤笑道:真是瞎了几年的眼。
没错,瞎了你的狗眼。
未央点头。
嗯?魏羡渊眯眼:你的狗眼!未央不服气地反驳:你的狗眼!你的!你的!外头的车夫实在受不住了,哭笑不得地掀开帘子:两位大人,你们哪次吵架能换点花样吗?每次都跟小孩子一样斗嘴,他这个旁听者真的觉得很没有意思啊!说出去一个是禁军大统领,一个是御封千机使,怎么凑在一起就跟俩半大孩子似的?驾你的车!吵得起劲的两个人被打断,齐刷刷扭头吼了一句。
车夫:……接下来,马车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前狂奔,没一会儿就到了沈庭新宅的院墙外头。
未央下车就吐,扶着墙泪眼朦胧地道:扣他月钱!魏羡渊看得好笑,挥手让车夫先走,拎着这人就翻墙进去:人家天天听咱们斗嘴,有点怨言是可以理解的,不要欺负人。
是他欺负我啊!未央不服气地鼓嘴:我本来就晕马车!行了,闭嘴。
躲过护院,魏羡渊七拐八拐地把沈府逛了一圈,皱眉问:不是说沈庭专门给羡鱼修了铸剑庐吗?怎么没瞧见?未央掏出地图看了看:好像……咱们在的地方就是。
不会吧?魏羡渊瞪眼:整个宅子都是?不。
未央指给他看:沈庭把新建的沈府和后头的一间宅子打通了。
新宅是剑庐,后头的宅子用来居住。
魏羡渊目瞪口呆。
头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敬佩之意:他还真是舍得。
你听听有没有打铁的声音。
未央道:顺着声音找。
魏羡渊凝神听了听,带着她就到了一个院子。
通天的火铁气,魏羡鱼专心地打着铁,沈庭站在旁边拿着扇子替她扇风,一边扇一边皱眉:当真不能让我来?你空有一身力气。
羡鱼嫌弃地道:打不出好铁的。
沈庭很委屈:你教我啊。
这个看天赋,教了你也不会。
羡鱼眼神灼热:这块铁价值千金。
可不能废在你手里。
沈庭轻笑,正准备说什么。
突然神色一紧,厉声呵斥:什么人!羡鱼吓得一抖,连忙回头,就见未央和自家哥哥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嘴巴都张得一样大。
忍不住笑出声,羡鱼道:你们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沈庭很想说,就算是大舅子也不能这么从天而降啊!但看一眼自家媳妇脸上的笑容,想想还是算了,吩咐丫鬟去备茶。
未央和魏羡渊很有默契地同时蹲在地上,伸手四处摸索。
你们找什么?羡鱼好奇地问。
没事,我找找我掉了的下巴。
未央一本正经地对魏羡渊道:啊,找到你的了,先安上。
你的在这儿。
魏羡渊满脸严肃地配合她,伸手假装把她下巴也给安上。
俩活宝!羡鱼笑得没力气打铁了,先放了东西,接过沈庭递来的帕子擦手,摇头问他们:你们是来逗乐的?没有。
未央恢复正常,看看她又看看沈庭:昨儿我梦见你被虐待了,所以今日来看看。
虐待?她?羡鱼挑眉,看了沈庭一眼。
沈庭板着脸摇头:梦是反的。
的确是反的,可也反太大了,沈庭诶!护城军统领诶!顾秦淮的知己好友诶!才几个月,就被羡鱼收拾得这么服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