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乱,百姓遭殃,眼下晋国虽然有颓败之势,但至少还能和平二十年。
可顾秦淮若是在预谋什么东西,最后得逞了,那就不好说了。
魏羡渊苦笑:晚辈只是个听故事的局外人。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眼下顾秦淮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该他猖狂。
至于未央……魏羡渊有点不敢置信地再确认了一遍:未央当真是前朝遗孤?杜清明无奈地点头:你若不来提醒我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一直将她视如己出。
大人是个好人。
魏羡渊只能这么说了,难以想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么多事,而且一照顾万贵妃。
就是十几年。
好吧,其实想也想得到,他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是用情至深。
那么现在让他头疼的问题来了,他一直要找的人是未央母女的话,还能用她们来牵制顾秦淮吗?很显然,不能。
也不是为别的,他就是觉得……要是他那样做了,就跟顾秦淮没什么区别。
杜未央一定会拿大地春雷炸得他脑袋开花!不行不行,还是换条路走吧。
未央什么也不知道,在屋子里正数着银票呢就见魏羡渊一脸沉重地回来了。
怎么啦?好奇地看着他的脸,未央眨眨眼:出什么事了吗?你去哪儿了?魏羡渊坐下,一本正经地道:刚刚回来的路上,我摔了一跤。
哈哈哈——未央大笑,幸灾乐祸地道:轻功那么好的人,也会摔跤?废话,轻功好也变不成鸟啊,我还能一直飞不成?白她一眼,魏羡渊摆手:洗洗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站住。
未央敛了笑容。
微微一僵,魏羡渊装作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你去我家了?未央抬头看他。
这都能看出来?魏羡渊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惊皇。
然后很快镇定了下来:没有的事情。
那你身上为什么有我爹书房里的熏香味儿?未央沉了眼神:还撒谎?魏羡渊哭笑不得,揉着眉心道:你是狗鼻子吗?等夫君晚归的女人鼻子是最灵敏的。
未央道:从实招来吧。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去找他说了说顾秦淮。
这小丫头实在有点聪明。
无法,魏羡渊只能半真半假地道:我怕我们几个势单力薄的,分量不够,所以把真相告诉你爹了,让他也帮个忙。
你疯啦?未央瞪眼:我爹怎么可能会信?他信了。
未央:……这打脸声太响,她尴尬地咳嗽了两下。
道:那也正常,我爹很聪明的,然后你们还说什么了吗?没了啊。
魏羡渊继续起身去躺在床上:不过说起来。
你现在对顾秦淮是什么感情啊?感情?未央翻了个白眼,拧了毛巾坐到床边去,捏着他的下巴就给他洗脸:能有什么感情?现在就是陌生人啊,只是他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听着有点别扭。
魏羡渊眯眼:是别扭,还是有点动心啊?未央白他一眼,回自己床上去躺着,盖上被子道:还能有什么动心的,没感觉了。
微微勾了勾唇,魏羡渊也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有点乐,闭上眼低声道:你的狗眼终于不瞎了。
可你的狗眼还瞎着呢!未央很不服气,也觉得有点委屈。
凭啥是她先败下阵来啊?她哪里比萧祁玉差了,这个人竟然无动于衷?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总有一天自个儿会被他抛弃,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和萧祁玉在一起?想想那个场景,未央睡不着了,翻身起来坐了一会儿,眼珠子直转。
魏羡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东西爬到了自己怀里,蹭了蹭自个儿。
正想从迷糊里清醒呢。
鼻息间就闻到了杜未央的味道,当下也就懒得睁眼了,顺手将她捂在怀里。
摸了摸脑袋。
未央瞪眼!姑奶奶这是准备半夜勾搭人呢,结果这人不但无动于衷,还把她跟女儿似的抱着是怎么回事啊?仔细想了想,他俩好像的确是太熟了,除了没有圆房之外,其余该做的都做了。
整天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的,能有什么感觉才奇怪了。
泄气地扁了扁嘴,未央正打算撤退呢。
却发现这人把自个儿抱得死紧,动弹不得。
喂。
未央失笑:你装睡呢吧?魏羡渊没有回答她。
抬头看了看,这人眉心微皱。
好像是梦魇了,嘴巴微微动着,却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竟然会做噩梦?未央挑眉。
有点意外,伸手把他眉头按平,轻声哄道:不怕不怕哦,乖~于是魏羡渊在梦里,就看见萧祁玉掉进了万丈深渊,回头有人温柔地抱着他。
一声声地安慰:没事没事了。
他能有什么事啊?萧祁玉掉下去,是顾秦淮有事才对吧?疑惑地看了看这人的脸,魏羡渊没看清,但觉得格外安心,忍不住就亲了亲她的额头。
之后再无梦,一觉到天亮呢。
就发现杜未央在自个儿的怀里。
啥情况?魏羡渊吓了一跳,深度怀疑是自己半夜禽兽上了人家的床了!于是立马下床,躺到对面去,心里直骂自个儿。
可是,看着头顶这芙蓉花纹的床帐,魏羡渊觉得不对劲啊。
他的床不长这样啊!坐起来想了一会儿,魏羡渊眯眼,起身去把杜未央给摇醒:你给我解释一下!嗯?未央迷迷糊糊地睁眼,水汪汪的杏眼茫然地看着他。
魏羡渊身子一僵,恶狠狠地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在我的床上来了!一般这种话,不都是女儿家质问男人的吗?未央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恍然想起昨儿发生的事情,立马把胸口一捂,恶人先告状:你抱着我不撒手,还问我想干什么!嘤嘤嘤,人家的清白啊!魏羡渊懵了,好吧,他承认偶尔做个跟杜未央有关的春梦什么的,但也不至于付诸行动啊!更可气的是,昨儿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